婚后玩命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牙子
贺兰叶死死盯着眼前的人,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点端倪来,却始终找不到一点。
最后,她轻声道:“既然要用我的命,宋将军不妨大气一点?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我?”
“这可不行,贺兰局主,你还需要掉一口气才行。”宋铁航果断拒绝了贺兰叶的要求。
贺兰叶沉默了片刻:“……那就还请宋将军高抬贵手,放过我家人。她们都是女眷,什么也不知道。”
宋铁航又摸出了那张手绢,笑吟吟道:“那就要看贺兰局主的表现了。”
刺杀乌可王子,看样子,她真回不去了。
他们在乌可的边沿小镇停留了只是一天,第二天起,就开始赶路,地方小也有地方小的优势,不过第三天,就抵达了乌可的都府。
贺兰叶在磨刀。
她随身携带的短刀上喷了水,磨得锃亮,冷光一闪,刀刃上倒影她冰冷的眉目。
她被关在一个狭小的院子中,这里有许多人看守,宋氏父子却不在。
她坐在院中天井边,挽着袖子慢吞吞擦着刀。
这几天发生了许多事。宋铁航接待了几个乌可的将军,像是早就有所来往。贺兰叶装作不懂当地话,依稀从他们不躲避的对话中听到了梁国公。
谋叛的梁国公倒了,现在是要挑起战事的宋铁航。贺兰叶用软布擦干净刀,慢吞吞插回刀鞘,顺势把自己的手塞进冰冷的井水中浸泡。
她垂着眸。
乌可已经有了不少传言,公主私奔也好,乌可王子气急要请命出征也好,这些都成了大街小巷的留言。贺兰叶还是从来送菜的老妪口中勉强听懂了一二。
只不过,与她没有多少干系了。
贺兰叶的手冰凉,她抬起手,用软布慢吞吞擦净手,起身放下袖子,提着刀转身。
今日就是宋铁航与她约定之日。
她在一个时辰前,请守院子的大汉去请宋铁航,有要事相商。
还好,宋铁航到底是来了。
已然有了秋季的初凉,贺兰叶穿着一身乌可国的服饰,除了皮肤白皙,看起来和乌可国本地人没有差距。
宋铁航来得很快,今天是乌可王子请命出征要去一雪耻辱的日子,外头吵杂纷扰。宋铁航一个叛国的将士,实际上身份很尴尬。所以贺兰叶在这个节骨眼上一请他就来了。
来的人只有他和那几个护卫,宋铁航看上起心情难得焦躁,不太耐烦。
贺兰叶倒是平静得很,她客客气气敬了茶,请人坐下,与以往一样的彬彬有礼,温和客气。
“宋将军,在下请将军来,只是有一事相商。”
“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宋铁航的确有些不耐烦了,马上就是贺兰叶要出去在大街上行刺乌可王子的时候,她还在这里磨磨唧唧。
贺兰叶淡定道:“在下只想求个死的明白。还请宋将军将吊着在下的那些消息,好好告诉在下。让自己了无牵挂。”
宋铁航打量了贺兰叶片刻,见她的确还是与之前一样,只是心系家中消失的兄长,念及她今日就要送了性命,索性缓和了口吻。
“行,看在贺兰局主是个爽快人份上,我就让你死的明白些。”
“说来不是佑胥十七年的事,认真算下,该是佑胥十二年,那个时候是你父亲,叫做贺兰远……对,是贺兰远,你父亲惹上的祸事,叫你们兄弟二人背负了罢了。”
贺兰叶静静坐在门阶上,手中抱着茶杯,睫毛都没有抖动一下,安安静静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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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铁航说道。
“你父亲是个厉害人物,这么多年了,想到他,我都觉着可惜。为什么偏偏让他给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情,为什么他不肯和我们一起,非要枉送性命呢?”
宋铁航看上去有两分遗憾:“若不是他做出了那个选择,你兄长若是没有追查,你兄长说不定就不会有事。而你……若是你不是贺兰家唯一的子嗣,你也不会落到今天的这般田地。贺兰局主,要怪,就怪你父亲吧!谁让他做错了选择。”
贺兰叶低下了头,喃喃道:“竟然是从父亲……就开始的么。”
宋铁航叹了口气:“要是他像是你这样,懂得审时度势,愿意低低头,就好了。”
贺兰叶这时抬头看了眼天空。今天阴沉沉的,乌云密布,虽未下了雨,却也有了山雨欲来之势。
外头的街道已经热闹了起来。
贺兰叶微微笑了。
她轻声道:“宋将军错了。”
“哦?”
贺兰叶抽刀的速度远远快过宋铁航的反应能力,怀中茶杯打翻破碎四溅的同时,一脸惊讶的宋铁航已然被贺兰叶的短刀牢牢压住了脖颈!
血,已经顺着刀槽留了下来。
贺兰叶没有留力。
她的手掌紧紧扣着宋铁航的肩膀,把人死死扣住,刀刃一点不偏移,没有半分玩笑之意,痛痛快快的割开了宋铁航的肌肤血管。
“在下是说,在下与父亲兄长一样啊。”
她身后那些大汉冲上来却不敢动手,只因宋铁航的脖子已经快要血流成注,极度危险。
“贺兰……叶!”宋铁航不成想一直以来温顺的贺兰叶居然有这种意料之外的行动,导致他不察被俘。喉咙上的压力是真的,血已经流到了他脖子,眼前的青年还带着一种与之前一样的温和笑脸,只除了目光中,那冷静的疯狂。
“你别忘了……你娘……还在我手里!”
宋铁航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贺兰叶闻言,手中刀刃更是用力三分,血溅而出。
“没事,只要杀了你,我家人就安全了。”
贺兰叶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圆圆的杏仁眼中盛满了松快:“宋将军,多谢你为在下解惑,为表感谢,在下会给你一个痛快。”
宋铁航眼睛猛地一睁,他还未来得及再说一个字,只见贺兰叶手起刀落,毫无犹豫地切开了他的脖子!
贺兰叶缓缓站起身,她提着滴血的短刀,随手抹了抹飞溅到脸颊的血迹,对着院中冲上来的众大汉露出一个浅笑:“还有……六个。”
她的血液在身体里沸腾。
在叫嚣,想要冲破身体束缚的喧闹。
这种激动,远远比一切都来得要刺激。
贺兰叶养蓄锐多天,终于在今天,宣泄一切!
刀上的血滴滴答答,她提着刀,站在一片血红与倒下的尸体之间,缓缓抬起头。
啪嗒。
雨滴落在她脸颊上,一滴一滴,随之而密集。
哗啦的大雨倾盆而下,很快冲洗走了贺兰叶脸上身上沾染上的血腥。
她摸了摸冰冷的脸颊,垂下头,正要提刀走人,忽地眼前看见了一道人影。
那是一个身着乌可国服饰的年轻男人,手中抱着菜篮子,站在院门口,静静望着她。
贺兰叶缓缓露出了一个笑脸,她在雨中一步步靠近那青年,提着刀的手朝他一摊开,一直以来坚韧的她难得放软了声音,沙哑的音在雨天中飘忽轻细。
“柳五,抱抱我。”
作者有话要说:柳倾和:“妈个鸡好心疼我媳妇抱抱抱怎么抱都行qaq”
第84章
乌云下倾盆大雨夹带着闷响的雷声呜咽啪嗒充斥着整个血腥的院子,被雨水彻底浇湿了的贺兰叶摊开的手指发白,朝着柳倾和投去的眼神中,有着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渴求。
手持菜篮的青年啪嗒一声扔了手中篮子,大步朝着贺兰叶走来,越走越快,直到摊开手紧紧把眼前的少女一把搂进自己怀中。
怀中的身体冰冷而微颤,柳倾和的下巴搭在她肩膀上,大手拍着她的后背,一言不发,只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
投进他怀中,贺兰叶感受到从柳倾和身上传递来的温度,忍不住朝他贴近了脸颊,用侧脸去摩挲着他的下巴,闭上眼,终于有了安心之感。
赤裸裸的真相是那么的凶狠凌厉,更让她觉着,人生好像是他人掌心木偶,任人雕琢玩弄。
从父亲,到兄长,再到她。
所谓的天下第一镖局,也只不过是一个在权势面前只手可碾的小蚂蚁。
那些人好像从来不知道,被玩弄欺凌的,背后都有一个个有血有肉的家庭。
活生生剜了一个家的心脏,又砍去四肢,在高高在上的怜悯中,打算一举毁去。
贺兰叶手中再也拿不住短刀,叮当一声脆响,沾血的短刀掉落在地,她的手紧紧抓着柳倾和的衣衫,像是要确定什么似的,双手又上前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薄薄的被雨水打湿浸透的衣裳下,结实有力的肌肉散发着体温,终于冲破雨水的冰冷,传递到她的掌心。
贺兰叶吸了吸鼻子。
她闭着眸,终于在多年之后,找到一个可以让她安心的怀抱。
大雨还在倾下,院中的血被冲刷冲淡,汇聚后顺势而下,流进沟槽之中。
闷雷声一声接着一声,那么响亮。
贺兰叶忽地觉着她腰间被用力一抱,双脚离了地。
柳倾和抱起了她,快速走到廊下。
赤裸的两个人再也找不到一处干净的地方,刚踩到木制回廊上,脚下就汇集了一片小水洼。
把人抱到回廊放下后,柳倾和才继续搂着贺兰叶轻声道:“雨下的太大了,一直淋着小心寒气入体。”
贺兰叶怔怔地看着他,眼前再次修饰了相貌,显得略微肤深的青年眼中一直不变的是对她的担忧。
她慢慢垂下眼帘:“……柳五。”
“嗯?”
贺兰叶的手再次抓着他的衣衫,轻声道:“宋铁航……我杀了。”
人生十八年,贺兰叶做过许多刀尖上捡命的事情,手上沾了血,也都是为了守护。
杀机几乎是在宋铁航说话间就骤然成型,那种渴望着用他的血来祭奠的**,最终冲破了她的束缚,留下满地疮痍。
“那我可要说声多谢。”柳倾和温温柔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响,他灼热的大掌落在她的后颈,轻轻按揉着,令她放松。
贺兰叶眼前有些水意,好像在躲开了廊檐外大雨后,她的眼中积了雨水,看柳倾和都有些模糊不清。
她眨了眨眼,逼走着一丝酸涩后,飘忽不定问:“会给你带来麻烦么?”
一个朝中四品将军,护送公主出嫁的官员,尚未押解归京,就让她一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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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不会,反而让我轻松了不少。”柳倾和瞧着很是淡然,丝毫没有困顿,松松摸了摸她的眼睛,擦擦指腹,没有一丝水渍,他微微松气。
贺兰叶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却愿意相信是真的。
“此地不宜久留,贺兰,我们先走。”
柳倾和好不容易找到了贺兰叶的痕迹,一路摸到这个院中,别的念头都没有,只想着把他家小夫君安安稳稳救出去。
外面的情况瞬息万变,留着的人都在盯着宋书皓和乌可王子等人的行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贺兰叶身体已经回了暖,刚刚的脆弱在柳倾和的怀抱中渐渐消失。她重新镇定,去捡了刚刚落在地上的短刀。
宋铁航已死,柳倾和随意扫了他瞪大眼睛的停留在震惊的已经僵硬的表情一眼,翻了翻他衣襟,找到了一份信。
还算有点获。
柳倾和弹弹信纸,刚要揣进自己怀中,就发现自己一身也湿透了的。
这个院子只是暂且给贺兰叶落脚的,里头她的东西只有那个小小的行囊,都是被人翻了无数遍的普通东西,贺兰叶这会儿也不要了,只准备捡两身这里的衣衫,与柳倾和分别换了。
房间是一个乌可当地商人被征用来的,里头留着不少私物。贺兰叶之前完全没有兴趣,看都没有看,这会儿才第一次注意到,一柜子的衣裳,几乎都是少妇裙衣,少有几件男装。
当初入住时,宋书皓好像说过,这里是谁养外室的地方,地方隐蔽,才选的这里。
贺兰叶扔开那些衣裙,翻了两身男装出来,递给柳倾和。
“快些换了,得受凉。”
柳倾和接过衣裳,目光却依旧停留在贺兰叶身上。她手中翻出了一套紫色的袍子,正准备换,他忽地叫住了:“贺兰。”
“嗯?”
此地太小,没有屏风相隔,贺兰叶里头穿的有贴身的小衣,正准备直接换,听柳倾和叫她,疑惑地看去。
柳倾和吸了口气,努力用平静的口吻道:“你别换男装,这里有许多衣裙,你选上一身吧。”
“为何?”贺兰叶有些讶异,“我穿女装?”
女装从来不在她的选择范畴之内,故此柳倾和这么一说,她有些糊涂。
柳倾和一边脱着身上已经湿透了贴着的衣衫,一边认真解释道:“你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再加上你的外貌特征很明显,追捕一旦看见你一点影子,就会甩不开。”
“若是穿女装,就很好躲避了。毕竟没有人知道你是女儿家,先入为主,自然就容易脱身了。”
见贺兰叶脸上有些松动,柳倾和继续补充:“其他人都有别的安排,你的身边只有我,若能减少两份危险,你我就安全两分。”
贺兰叶听到这里,彻底被这个理由说服了。她的确没有想到这一层。
毕竟她本就是女扮男装,在她的认知里,换成女装是十分没有安全的一件事,而在别人眼中,男扮女装逃走,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更何况,真正男扮女装被发现了也很有危险,她先天然的就有优势。
她本就是女子。
只是这么多年未曾穿过女装,忽然换上罗裙,会不会太怪?
贺兰叶多少有些踟躇,一扭头,只见柳倾和已经擦干了身上的水,套上了那套衣衫,正在整理着衣袖。
贺兰叶想了想,一咬牙,罢了罢了,也是为了能少去两分危险。
她这般想着,重新从衣柜中翻着衣衫。
这里的女装大多都是崭新的,一身一身的连条折痕都没有,贺兰叶选了条看起来不太轻飘飘的浅绿裙衫出来。
她攥着衣衫,有些迟疑地看着身后的柳倾和。
柳倾和自然懂她何意,自己守在紧闭的门跟前,背对了过去。
贺兰叶抱着衣衫,犹犹豫豫也背过了身去,轻轻解开了身上湿漉漉的衣衫。
她这些天一直都处于一个紧绷的状态,身上贴身穿着的小衣从未解开,这会儿她松开了紧缚着的小衣,胸口有了一种松懈的感觉。
贺兰叶擦着身上的水迹。
她低着头,一点点抹去雨水浸染后的痕迹,解除了所有衣服之后的躯体,在没有了男装的束缚下,是玲珑有致的女子轮廓。
身上的水擦净了,贺兰叶有些生疏的穿着抹胸,鹅黄色的绣花抹胸背后系带她几次都系不好,手总是打滑。
贺兰叶有些急了,她扭着头想看后面的系带到底怎么弄,却不料还未看见自己的后背,就看见了柳倾和伸出来的手。
“我帮你。”
他略显沙哑的声音说道。
贺兰叶心里一顿。
柳倾和已经看了她许久。
听见身后没有了动静,他忍不住转身。
背对着他坐在竹席上的少女浑身近乎赤裸,腰腹往下一条罗裙随意遮盖着,她生疏的穿着抹胸,洁白的后背上,那两条交错的系带成了她的劫难,两只手怎么弄,都把那交错的系带系不上。
他的眼睛里只看见了她白皙而带有陈旧伤痕的后背,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走到了距离她只有一拳之遥的地方。
一伸手,就能碰触的位置。
柳倾和闭了闭眼,而后睁开。眸中刚刚升起的一丝深幽已经被按捺住,他伸出双手,冰凉的手指触碰着贺兰叶的,而后她的手指一颤。
“柳五……”
贺兰叶有些慌张,她侧着眸,轻而易举看见了柳倾和认真的侧脸。
柳倾和没有回答,他手中捏着两根系带,轻巧的绕了一圈,双手一交错,漂亮的在贺兰叶后背打上了个结。
鹅黄色的垂带落在她白皙的后背中心,蝴蝶骨因为紧张而显得格外清新,背脊的线条,就像是一道最诱人的沟壑。
柳倾和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最终,在发现少女躯体微微颤抖时,强制的回了视线,温柔道:“系好了。”
他多想……多想在那脊背上落下一吻,不止一吻,他想一点点亲过去,最后用他的牙齿,解开他亲手打上的结。
只是……现在不能。
柳倾和硬生生移开了目光,落在不远处落满灰尘的窗棂,微微叹息。
这种时候,他还是要老老实实做个乖媳妇。
贺兰叶穿着上襦,低着头慢慢露出了一个浅笑。
乌可衣裳袖窄,裙腰窄裙摆宽,贺兰叶穿的有些磕绊,甚至有些不敢站起来看看全貌。
等着她穿好了,柳倾和才转过视线,弯腰扶起她来,目光落在她湿漉漉的发上,又划过她的脸颊,最后,他用手指替代了他的眼神,抬手拆了贺兰叶的单髻。
湿透了的长发散开来,微微卷曲,贴着她的脸颊,意外的带来了两份不曾有过的妩媚。
柳倾和有些发怔。
心里默念着时机不对,柳倾和努力把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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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全部放在她的发丝上,双手轻而易举把这一头乌黑的长发盘成了坠髻。
贺兰叶不善于此事,只安静站着任由他动作。
盘了发,柳倾和从崭新的首饰盒中去了几样簪钗稍作点缀,而后退开半步,看着眼前的人。
此刻的贺兰叶一身对襟窄襦绣花罗裙,露出的鹅黄抹胸微微起伏着曲线,湿着的一缕发思顺着她脸颊搭在纤细的锁骨上,猫儿眼般的眸看着他时,晶莹剔透而充满了宝石般的灵光,细眉圆眸,天生笑唇的她,这一刻失去了一切伪装,天然的绝色,终于扑面而来。
柳倾和呼吸一重,他眼含深幽看着美而不自知一脸别扭的贺兰叶:“贺兰,还剩下最后一步了。”
“嗯?”贺兰叶有些茫然,发出了一个单音。
柳倾和上前抬手难得强势地抬起贺兰叶尖尖的下巴,唇印上去的时候,含糊着说道:“给你加点口脂和胭脂。”
柳氏秘方不错。
起码在贺兰叶举着油纸伞,顺着青石板小巷往前走时,路过搜查的士兵只扫了一眼妇人打扮的她脸颊的微粉和唇上的艳红,再看一看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的青年,多看一眼都没有,轻轻松松令他们走了过去。
平安走过第一步,缓下步伐的贺兰叶抬手摸了摸自己被亲的依旧有些微烫的脸颊,回眸对上了柳倾和的。
他快了分步伐,走到她面前,认真的眸中倒影着整个她,而后他轻轻牵起她的手,温着声笑着冲她眨了眨眼:“夫人。”
贺兰叶抿着唇,与他十指交扣,雨幕如雾,隔绝了外界一切。
这一刻,贺兰叶忘了她一直以来背负的东西,也忘了她此刻处于一个逃亡的状态。她只看得见眼前这个人。
这个一步步强势走到她心里的人。
他的眉眼温柔如水,全神贯注倾赋予她。
贺兰叶轻声问:“柳五,你想做我夫君?”
柳倾和微微一滞,他不解其意,只顺着自己的心意道:“自然是渴盼的。”
如何不想?就算是女子之身嫁给她,他到底是男儿,心里头是真真切切想着,如何成为她的夫君的。
贺兰叶眉眼一弯,杏仁眼中满满都是碎星般闪耀的柔光,她沙质的声音轻飘飘道:“好啊,我让你做我夫君。”
作者有话要说:贺兰叶:当初我说的做我的夫君其实就是……♂
柳倾和:……感觉自己错过了十个亿[疯狂捶地]
第85章
暴雨非一时半会儿能停的,雨幕如雾,狭小的街面几乎看不见多少人影,早先因为乌可王子受辱而请命率兵前去讨个说法的阵势而热闹非凡的喧嚣被雨水给强行冲走。
斜斜屋檐勾檐渗落着入帘雨珠,道路两边水沟积满飘着落叶的雨水,为防止暴雨倾盆随风斜飘进房间,大街小巷的沿路房屋统统紧闭门窗,空荡荡的街道除了被雨困在屋檐下躲避的行人外,也只有顶着暴雨四处巡查的巡卫军。
一身罗裙走在雨幕中的贺兰叶举着仅能遮住一人的素花油纸伞,提裙小心翼翼踩着积水覆盖的沿街道上,她裙摆难已经沾上了水渍,浅青色的裙身被斜风吹起,无形之中加重了她行走在雨中的难度。
她身前的柳倾和已经把手中伞斜着举到了她面前来遮挡,不一会儿,才擦干的发丝又被雨水染湿了去。
两个人哪怕经过了遮掩,相貌气度也是极佳之人,夫妻打扮的二人在这泼天大雨中艰难行走,惹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贺兰叶初初换上女装,心中多少没有男装时那么镇定,有人冒雨来问,她只是侧了侧身,低着头藏在柳倾和的身后,一缕青丝遮挡了她的侧颜,也增添了不少女子的柔美。
难得小女儿情姿态的贺兰叶最多只让人多看了两眼,再一看她妇人坠髻,那询问之人也回了目光,与柳倾和攀谈了两句。
不一会儿,一顶油布牛车被牵了过来,那主人往牛身上披了一层蓑衣斗笠,请了两人上了那狭小的车厢,抱着一块碎银子喜滋滋扬起鞭子,送了两人出城去。
牛车车厢里的贺兰叶与柳倾和紧紧贴着才勉强坐下,外头雨下的唰唰,就算坐在油布遮帘外头的牛车主人扯着嗓子说话,他们都很难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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