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祸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寒花一梦
“哎,大皇子,别这样,我方才还碰见了叶才人,要是叫人看到了,我以后还做不做人……”苏禧挣扎了两下,一时又要哭,“你方才还说喜欢我,就这样?”
张景也知不妥,悻悻的松开手。
他却不知,有人在暗处,将这些尽数看在了眼里。
作者有话要说:谁在暗处呢。
一个新人物。男的,年轻貌美的男的,不姓张。
第56章一笑百媚生(三)
张景自御花园见过苏禧,当自己和她通了心意。他人住在宫里,何况有大皇子的身份,本便是自由出入。宫里有他的人,因而寻得机会,他就摸到她住处去了。
起初,张景十分的小心,次次顺利之后,胆子也大起来。他在苏禧这里,但觉腻在一处便是郎情妾意、只羡鸳鸯不羡仙,把人当心肝儿一样的捧着哄着。
没过去多久时间,张景的一颗心便系在了苏禧身上,见到人的时候觉得时间过得太快,见不到人的时候心里惦记得难耐。越是这个样子,越是暗地恼恨起张寿。
冯皇后起初就派了人在苏禧身边,她几次见到但凡有夏姬在场,自己大儿子总是往她身上瞧过去,隐约觉得不好。将宫人喊到跟前问话,宫人却说什么都没有。
疑心宫人是在蒙骗自己,冯皇后恼怒了,一通痛打也不见松口,她这才相信了,命人请个太医帮他看伤,又与了些赏赐。之后,冯皇后把张景喊到自己的跟前。
彼时,张景已知晓冯皇后盘问宫人一事,早有应对之语。来到凤央宫,他面上瞧着什么都不知道,假作以为冯皇后找他是有事,笑着问:“娘找儿子有急事?”
冯皇后沉下气来,见大儿子一脸的无辜,只将宫人尽数遣退了,方道:“景儿,你同那个夏姬这些时日可曾有什么接触?”
“娘怎么突然这么问?”张景满是不解,“儿子同她能有什么接触?”
冯皇后瞥他一眼,叹气:“娘是怕你和她有接触。”
张景随意在冯皇后身侧坐下了,复听得冯皇后道:“她生得那个样子,当初又是你发现的人,娘担心你瞧上她,和她有一些什么,会不小心将自己给葬送了。”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你知道你父皇……”冯皇后想到丈夫前后诸种变化,心中不无忧虑,“她既已是你父皇的人了,万万不可再惦记,知道吗?”
张景不将这些放在心上,口中却好声好气的应着:“娘您怎么会操这个心?儿子怎么会这样胡来。何况,那样卖身求荣的女人有什么稀罕,儿子不会犯糊涂。”
冯皇后见张景说得信誓旦旦的,又左右没有真的抓到证据,想着在这件事上暂提醒提醒也就罢了。她信了张景,放下心,微笑说:“你心里有数那是最好的。”
张景逃过自己母亲的一次盘问,却知她起了疑心,姑且消停了一段时间。他明白因尚未册立太子,张诚又是萧淑妃的孩子,若被他们抓到把柄,自己不会好过。
冯皇后在找过张景之后,也找过苏禧敲打她几句,倒没有找她别的麻烦。如今在这宫里,冯氏虽占了皇后位置,但张寿的心思不在她身上,反而更偏宠萧淑妃。
不止萧淑妃,便是萧淑妃的儿子张诚,亦得张诚许多赞赏。张诚是会威胁到张景将来的存在,冯皇后不想在此时生事,招了张寿的不喜,也牵累到自己的儿子。
苏禧冷眼看这平静表面下的一场乱局,张景不过来找她,她便不闻不问,只一日一日消瘦的下去,犹似饱受相思之苦的折磨。及至后来生了一场病,卧床不起。
她在病中依然不找张景,可心里明白,消息必会传到张景那里。他只要没腻味,那么或早或晚都会出现。她看着是守株待兔,却不怕兔子不来。
果然如苏禧预料,听闻她生病又好一段时间没来的张景出现了。望见病榻上容颜憔悴、楚楚可怜的美人,张景但觉得她这般比平日更叫人怜惜,顿觉心疼不已。
苏禧病中多昏睡,因而张景来的时候,她正在休息。感觉到有人爱怜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她方徐徐睁眼,看到是张景,眼底几乎刹那涌出了泪,也握住他的手。
“殿下,殿下……”美人掌心覆着自己手背,颊边有清泪滑落,说不出的绝美。呢喃亿般的两声,却似含着百转千回的情谊,张景心口一热反握住她的手。
“夏姬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殿下了……”美人坐起身来,如瀑青丝散落着,越衬得一张小脸柔弱。张景将她抱在怀里,发觉她瘦了好些,恨不能千般疼万般爱。
“殿下既来了,夏姬便不问殿下之前为何突然不见人影。只是这一段时间,以为殿下是厌弃夏姬,心中绝望,吃不好睡不好,感觉自己成了无依无靠的人。”
张景听着她的话,也知道自己是冷落了美人,见她如此,愈认为她爱惨了自己,暗地里一阵窃喜。他口中道:“是有一些忙,抽不开身,怎会再不来见你?”
苏禧倚在张景的胸前,任由他抱着没有说话。张景又说:“我瞧着你怎么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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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许多?这个样子不是白白叫我心疼么?这病不见好,可是也没有好好吃药?”
听不到她的回答,张景越是自己认定了,便叹一口气,吩咐了人送药和吃食来。他低头看怀里面的人,手指压在她唇上,复逗弄着说:“一会我喂你可好?”
苏禧像是经不住这般的调戏,红着脸嗔怪道:“殿下一来便不正经……”
张景一笑道:“美人在怀,要正经何用?”
两个人一阵笑闹。
自此之后,张景又时不时要去寻苏禧了。
二皇子张诚原本对张景的一举一动异常关注,因此时间一长,也注意到他和夏姬之间似乎有什么。后来一日,张诚的人在暗处观察时,捡回来一个荷包交与他。
张诚手下的人说,这荷包是夏姬落下的,而荷包上面,偏绣着个“景”字。张诚拿到了这个荷包,甚为欣喜,冷静下来,又担心张景会故意与他设了个套。
出于谨慎,张诚没有想着要将荷包交出去或是马上揭发了这事情。只是东西落到他的手里,大小是一搁把柄,他以为总要让它多发挥点作用才好。
虽然不似张景那般,初初便与夏姬有许多瓜葛,但张诚也见过的。那样的一个叫人见之忘俗的美人,他焉能无动于衷?如今有好搭话的借口,他自然不会错过。
苏禧将荷包这个饵放出去后,等到身体好转了,便主动帮张诚制造机会来搭话。她的住处,张诚不会随便去,那么她借着在宫里闷得太久了,到外面来走一走。
“见过二皇子殿下。”苏禧坐在凉亭里面,见张诚走了进来,起身冲他行个礼。她脸上些微的笑意,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的站在那儿。
张诚微笑道:“夏姬在此处做什么?”他四下张望两眼,看起来是瞧一瞧附近的风景,待目光落回眼前的人身上,不动声色的细细观察。
面前立的人粉面含春、婀娜身姿,一双秋水潋滟的眸子,一张宜嗔宜喜的脸,有若仙子落入凡尘,是生平不曾见。如此美人,天底下能有几个男人不动心?
哪怕张景犯了错,张诚都不觉得稀罕
毕竟,光是被她瞧上两眼,他已是心神荡漾,只恨无缘消受美人福。
“在这儿能做什么?自然是赏赏景、看看花。难道二皇子殿下,不是来赏景看花的么?”苏禧不卑不亢的应着,面上笑又不笑,仿佛是什么都不明白。
张诚被她婉转的声音、娇媚的笑容勾住,几是控制不住一双眼睛黏在她的身上,慌忙定住了心神,又笑:“只是瞧着望眼欲穿,还以为夏姬是在等人。”
“不知二皇子觉得,夏姬有什么人好等?”苏禧睁着无辜的眼,反问。
鼻尖嗅着丝丝缕缕的香味,被她眼神一勾,张诚脸上笑意越深。他凑近了些去,靠近苏禧的耳边压低声音:“譬如,夏姬其实是在等我大哥,也说不得。”
苏禧脸色一变,分外不悦:“二皇子殿下,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张诚只笑,不紧不慢自袖中掏出一只荷包:“这东西,夏姬不认得的么?”
苏禧瞥了过去,一时脸上发白,檀口微张,甚为诧异。
张诚见她如此,心里越有把握,将东西回来,笑道:“看起来是认得的。”
仿佛终于反应过来,她沉着脸:“不明白二皇子殿下在说什么。”
张诚耐心很足:“要是叫父皇知道了你们两个的事情,你猜……会怎么样呢?”
苏禧像是说不出话。
张诚笑笑:“不想我说出来也是可以的,端要看夏姬的表现了。”
苏禧僵着声音,问:“二皇子殿下……是希望夏姬做什么?”
张诚默了片刻,负手道:“你既能跟我大哥,我觉得,自然也是可以跟我的。”
他挑起苏禧一缕头发,轻佻放到鼻尖轻嗅,莫名觉得异香扑鼻,这般香味也是在别处再没有闻到过的。微闭了闭眼,张诚微笑松手:“捅出去,你知道后果。”
苏禧转头看他,深深望他一眼,人却走到桌边坐下。
她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不。”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
对的啊,这个世界没有男主,如果硬要说有也可以,不过还没出场233333
第57章一笑百媚生(四)
张诚未想在这样的情况下,眼前的人会拒绝得如此干脆。想到她同张景有私情,还为这个人绣荷包,做出这般举动,只怕是情根已深种,由不得眼底闪过狠厉。
苏禧视线落在面前的石桌,不去看张诚,低声道:“此事终有瞒不住的一天,难道能逃得开去么?先时见荷包丢了,遍寻不见,已知不妙……也早有预想了。”
“只不曾预想,东西会落到二皇子殿下的手中。”她细声细气说着,“殿下若是将事情捅出去,当真有许多好处么?不过一只香囊罢了,或其实算不得什么。”
“无非是,如我这般无足轻重的人要丢了性命,可别人,又怎见得?若事情捅了出去,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要面上难堪,那个时候,殿下当真能独善其身吗?”
张诚多少被说中心思,却轻易不肯承认。
他抬了抬下巴,笑笑:“做错事的人又不是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苏禧仰起脸看着张诚,似在看一个犟嘴的孩子,复抿唇一笑道:“殿下心里是有数的。”笑意散了又说,“我自觉不曾做错事,却不知哪日才能过得安稳些。”
“若有得选择,谁愿意做这样见不得光的事情?倘若不应,也是要丢性命的。事情假使暴露了,同样是要丢性命的。左不过是这样的结局,可蝼蚁尚且偷生。”
张诚从她的话里听出来了一些端倪,暗暗揣测真假。苏禧低着头怅然道:“殿下今日同我说这样的话,是觉得我如今唯有任人摆弄的份吗?这话,倒也不假。”
美人心伤,张诚思索着她对张景或非当真有情,想着自己不是没有机会。他上前一步,说:“怎敢有如此想法?若不是没有早些发现夏姬,我定然……”
欲言又止,张诚不将话说尽。
苏禧徐徐抬了眼看向他,腮凝新荔,滚过晶莹泪珠,哽咽,复别开了眼。
张诚走上前去,抽走苏禧手中帕子欲帮她拭去泪痕。苏禧将脸也别开去,不给他这个机会,站起身来说:“东西,殿下随意处置罢,夏姬的命,在您手里了。”
不等张诚答话,苏禧快步走出凉亭。张诚手中握着她的帕子,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将帕子拿近了轻嗅一嗅,闻到她身上的那股异香,又深吸一口气,勾一勾嘴角。
苏禧没有将一只荷包落到张诚手上的事告诉张景,也没有叫他知道他们见过面、说过不少的话。而张诚,最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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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事情捅出去。这件事成为他们之间的秘密。
五月中旬,冯皇后在宫中摆下宴席,邀请一众命妇贵女入宫赴宴。为显大度,宫中的妃嫔亦尽在被邀请之列。是以这场宴席,在宫里头办得分外的热闹。
苏禧顶着的身份,在宫里面没有人乐意和她亲近,参加这种宴会,大家也是看起来客客气气却绝不与她多说一句话。她不去攀谈找不痛快,一个人去往了别处。
已是夏天,荷花都开了,粉嫩的花朵被田田莲叶称得娇美。池边停着提前准备好了的小舟,苏禧扶着宫女的手上得了小舟,有宫人撑起竹篙让舟从岸边荡出去。
苏禧乘着小舟穿梭在荷池中,不客气的摘了两朵莲花抓在手里面,好似兀自玩得兴起。不经意往岸边看过去,她正巧见远远有个年轻男子朝这个方向走了过去。
“这莲蓬倒新鲜。”苏禧目光迅速回来,落到近处。
宫女在一旁附和:“而今这个时节的莲蓬,当得上是最为新鲜的。”
苏禧抿唇笑一笑:“那可是稀罕了,我要趁机摘一些带回去才好。”她说罢不管不顾似的站起身,探着身子便去够那莲蓬,船身左右摇晃起来,人也载到水里。
宫人吓得顿时尖叫一声,只他们这会离岸边不算远,也没有到很深的地方,苏禧人从水里钻出来,无奈的说:“水不深的,哪有那么容易出事啊。”
她却没有再上船,举着两支荷花往岸边走,宫女忙让宫人将小舟给撑回去。等到宫女回到岸边时,苏禧早已上了岸。她手里攥着花,望向眼前立着的年轻男子。
苏禧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见到这个人。两眼扫过去,剑眉星目,长身鹤立,倒不失一个翩翩好儿郎。光是身上这份光风霁月的气质,便比张景张诚要好上几百倍。
齐昭是她早就看准了的计划一份子。张寿那德行,即便过去是为临江王,也得不到群臣拥簇,而在内乱时期,也恰恰有那么一个更得朝臣推崇的人存在。
这个人,恰好是齐昭的父亲齐如山。齐如山曾是西夏的大将军,为西夏立下过汗马功劳。西夏皇帝一日比一日糊涂,且想斩杀他,齐如山为保命便也发动叛乱。
在那个时候,齐如山和张寿尚且各自为营,相互没有牵扯。只到了后来,两边碰上以后,齐如山无心为帝,有意相让张寿,张寿却觉得他碍事,寻机取他性命。
旁人都看到齐如山和张寿志同道合,张寿取他性命自不会叫任何人知道。那时齐昭不同齐如山在一处,只以为自己父亲是被他人所杀,而张寿也做一副好人状。
战事平定后,为显示自己对齐如山的惋惜,也同样为安抚齐昭,张寿将齐昭封为武安侯,且赐了府宅,以及金银财宝无数。齐昭一一受了。
资料来自于系统,而苏禧在分析过齐昭这个人之后,她做出的判断是,齐昭或许远不是什么都不清楚。哪怕没认定,心里也不会没起怀疑。如此,事情好办了。
如果齐昭是一个没有什么能力的人,他便没什么用。不过,作为将军之子的他,在沙场上也是个战神,很是了得。这对于苏禧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事。
张寿、张景、张诚包括冯皇后、萧淑妃一干人,全无外乎是鹬蚌相争。苏禧想做得利的渔夫,光靠自己是不够的,她需要有人,齐昭这样的,正正好。
“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在此处?”苏禧蹙眉警惕问。
年轻男子不看她,客气回答:“臣武安侯,应皇后娘娘之邀参加今日赏花宴。”
苏禧听到武安侯三个字,挑了下眉。
她问:“你是……齐昭?你是……齐大将军的孩子?”
齐昭不意眼前的人会提及自己父亲,回想她的容貌,方窥知其身份。
轻拧了眉,他没有否认:“是。”
苏禧恍然,上下打量他,却笑,轻声说着:“武安侯,才十九岁的年纪便得封侯爵,有多少人一辈子也达不到。只是齐昭,认贼作父的滋味,好受么?”
这话说得过了且不阴阳怪气,齐昭眸光凌厉望向眼前的人。
他沉声道:“话不可乱说,是会出人命的。”
苏禧不以为意的笑:“西夏亡,我早就该死了,还在乎这些?但是我同你说的,并没有半分假。张寿有次醉酒,不小心在我面前吐露了一些事……”
背后听见宫女喊她的声音,苏禧匆匆道:“有机会再同你细说。”
她转身往回走过去,没有再看齐昭。
齐昭也知不好多留,抬脚离开。
然而这一个照面间,听到的这些话,却深深埋在他心里。
宫女没有看清齐昭的样貌,探头望了两眼他的背影,依然辨不清身份,唯有直接问苏禧:“才人,这人是谁?他同才人说了些什么?”
“我怎知他是谁?”苏禧像不知说什么才好,“方才你尖叫出声,他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赶过来想要相救。既是一番好心,总要解释一声,难道还能说别的?”
宫女心觉有理,点一点头,看到苏禧身上的衣裙沾满淤泥,忙道:“才人的衣裙又湿又脏的,得快回去好好清洗身子、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才好。”
苏禧低头看看自己脏兮兮的一身,也点点头:“走吧,这个样子,身上难受。”
她拿着她摘下的荷花,带着宫女直接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睡了睡了。
第58章一笑百媚生(五)
三皇子方才十五岁,现在就相看皇妃说早是有些早,提前做准备倒也无不可。只是这一次,冯皇后在宫中举办宴席,主要却因张寿交待的让她帮齐昭相看夫人。
齐昭如今是十九岁,已是可以娶妻的年龄。对于张寿来说,作为齐如山儿子的齐昭若成家有了妻儿,往后行事无疑会要多一些顾虑,也比现在更容易对他忠心。
虽然张寿做的是这个打算,冯皇后也依他的意思去办的事。但是这件事,最后因齐昭言称想为父亲守孝三年而作罢。孝字当头,非要强求反而是不美了。
这场在宫里举办的宴席过去不多久,大皇子张景便挨了张寿的训斥。事情的起因在张景皇妃的父亲,亦即是他岳父。张景岳父往日便放纵,而今又越来越跋扈。
一位官员骑马从张景岳父的府宅门口经过,因张景的岳父往日就看此人不顺眼,这次被他撞见之后,直接命家仆把人从马背上拽下来便是一顿痛殴。
张景的岳父以对方见到他却未下马行礼为由把人打个半死,直到把人打折一条腿才肯放过。这事传了出去,没过多久便被二皇子一派的官员传到了张寿的耳朵。
除去此事,连同先前张景岳父强占他人良田的事情,一并都叫张寿知晓了,且暗示是有张景这个大皇子在背后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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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仗,对方才敢如此嚣张。张寿自然责骂张景。
张景想为自己辩驳,张寿却一句不听。他知晓这些,为不使别的臣子寒心,将张景的岳父惩治,以儆效尤。变成这个样子,即便知道有人暗中捣鬼,却没办法。
挨过训斥的张景心情不佳,回到自己宫殿,却也没有好转。因为他的皇妃知晓自己父亲被罚了,心生不满,认为是张景不肯帮助自己父亲,故而同他大吵一架。
当初张景娶她为妻,乃出于父母之命。彼时他们尚在打仗,需要她父亲的援助,才有这门亲事。如今变成这样子,张景倒嫌被拖累,见她无理取闹,更是厌烦。
烦闷之下,张景想起苏禧,便悄悄摸到她的住处寻些安慰。他来时,苏禧正在摆弄一盆艳红的茶花,小脸孔半掩在花叶后,莞尔而笑间越顾盼神飞。
张景一看到她,压在心底的不痛快便自己散了一半。他立在原地没有动,宫人已退到外面。苏禧的注意力从茶花移开,扭头见张景,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
起身走到张景面前,苏禧笑着仰头拿一双明亮眸子望住他。见他皱着眉,她抬手指腹摁住他的眉心:“殿下怎么这般愁眉苦脸,难不成是不高兴过来见我么?”
张景握住苏禧的手,勉力一笑道:“怎么会呢?是遇到了一点烦心的事。”
“倒不曾见殿下这般模样。”苏禧牵着张景到桌边坐下来。
她取过杯盏,替张景倒了一杯提前准备好的莲子心茶:“是很严重的事情吗,叫殿下心情不好成这个样子?只是我什么都不知,也没办法同殿下分担……”
把茶杯往张景面前轻轻搁过去,苏禧笑一笑说:“莲子心茶,好下火的,殿下喝一些,许是心情能好一些。我这会儿,怕是连这杯茶的作用都不如。”
张景听着苏禧的轻声细语,再有她贴心的举止,一颗心早熨帖得不行了。何况是刚同自己的皇妃吵过一架,两相比较,越发觉得眼前的人要好上千百倍。
他这个时候正需要有个人能听他说话,对苏禧越来越防备的他,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将她选为这个对象。张景喝了一口茶水,方说:“是被人给摆了一道。”
苏禧做好一个倾听者本分,对这时候张景说的这些话不予评价,只时不时与他添上一点茶水。直到他说罢,才拧眉道:“以殿下所言,这是故意针对殿下么?”
张景沉着脸,点了一下头。
苏禧说:“也难怪……殿下这般聪明英武,又是大皇子身份,难遭人记恨。”
她将朝堂大事一本正经说得过家家一样的,张景忍不住笑了。他捏捏苏禧的脸,无奈道:“有些事,同你说你也不懂。”
“是不懂啊。”苏禧佯作生怒,“我既不如皇妃那般的聪慧,也帮不上殿下,说不得还要拖累殿下。要依我看,往后殿下是不来这地方为好。”
“瞧你……我说你什么了,你要置气?”张景知她不过使小性子,笑着伸手过去抱她说,“不管懂不懂,总之同你说了我心情便好了,还不够么?怎会嫌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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