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祸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寒花一梦
听雨眨眨眼,认真在听她的话。
苏禧说:“我每天陪着他一起锻炼身体吧,拳脚功夫我也会,用不上别人。”
听雨迟疑问:“小姐准备……怎么陪?”
苏禧想一想:“对打过招?”
想到自家小姐从小习武,寻常男子压根不是她的对手,何况病恹恹的大少爷。
听雨:“……”
苏禧知道楚苒若的一身本事,见听雨惊恐纠结的表情,压下笑意。
她点着头说:“挺好的,越想越觉得很不错。”
第66章惊鸿照影来(四)
魏义深到了书房便像是没了消息,直到天黑也不见踪影。苏禧沐浴后回到屋里,仍不见人,也无人过来传话,心知魏义深极可能是打算和从前一样在书房休息。
夜里比白天要冷上好些,苏禧刚沐浴过,浑身舒舒服服,不怎么想动弹。只是,不能再任由魏义深这个样子。他们是要谈感情的,没有个夫妻的样子怎么能行?
吩咐厨房准备小馄饨、银丝卷和牛肉酥饼做宵夜,迟一些时,苏禧径自去书房之后魏义深。她到的时候,书房里还有灯,人倒还未歇下,只不曾想到她会过来。
苏禧迈步进了书房,听雨提着食盒跟在她的身后。魏义深已经离开书案,迎到苏禧的面前,想发话,却被她截住话头道:“已经这个时辰了,好在还没歇下。”
自顾自脱下了斗篷,苏禧坐到小几旁的圈椅里面,又示意听雨将食盒提过来。一样一样吃食被端出来稳稳的搁下,她抬眼看向魏义深说:“否则我算白跑了。”
听雨接过斗篷和三七一起自觉退到外面,里边剩下苏禧和魏义深两个人。魏义深脚下微顿,迟疑中在小几另一侧的圈椅也坐下来:“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苏禧一笑冲他反问:“夫君都还没睡,我有什么好睡的?”
话说得亲密,再被她的笑容一晃,魏义深垂眼淡声道:“不必等我。”
苏禧不应,只是问:“还在做事?”魏义深点点头,她说,“你忙,我等你。”停顿一瞬,她解释般补充一句,“就在这里,一边吃宵夜一边等你。”
寻常女子夜深拎着食盒去找自己夫君,无不是惦念着自己夫君劳累,宵夜也是用来体恤自己夫君的。魏义深是第一次见识到,有让夫君瞧着自己吃这种做派的。
不管怎么样看,都多少有点使小性子的感觉。魏义深不至于和她计较,何况不是值得计较的事,略一颔首道:“等你吃好了,早些回去休息。”
苏禧手里捏着一柄瓷勺,拿一双眼睛直直的望住他。她语气平静问:“你在避着我?”问过了一句,不等魏义深回答,又变作肯定口吻陈述,“你在避着我。”
“为什么?”苏禧仍看着他,微微皱一皱眉,“我原本以为,先前你对我态度冷淡是因你有心上人,已容不得别人了。你既说不是,为何又变成以前的样子?”
被质问的魏义深默了默才说:“没有的事。”
苏禧将瓷勺搁下了,眨眨眼:“嗯……所以,你心里也没有不想同我做夫妻?”
魏义深抬了抬眼皮:“没有。”
“那好,”苏禧身子坐直了,表情严肃了些,“那就约法三章。”
“第一,不可互相回避。第二,不可互相隐瞒。第三……”苏禧目光上下看一看魏义深,重变作笑吟吟的模样,“第三,你往后不可再自己睡书房,成不成?”
话题跳得这样的快,她话说得这样顺口,魏义深便领会到,这是有备而来,专门来同他谈这些事情。他心中叹气,面上冷淡道:“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
“可我们是夫妻啊。”苏禧手指敲一敲小几,反复的强调,“我们是夫妻。我嫁给了你,是想和你好好过日子。以前的那些,我不同你计较了,以后不可以。”
她把话说得格外大方,意思清清楚楚的。魏义深对上她一双眼,望见她眼底的固执坚定,半晌安静着,到最后终究答应下来:“好。”
听到他的话,像松下一口气般,苏禧脸上绽开笑颜,又殷勤将面前一碗小馄饨送到魏义深的面前,笑着说:“我不饿呢,你吃一点,是鱼肉馅的馄饨,好吃的。”
“还有银丝卷和牛肉酥饼,都是现做的,还热乎着。”说话间,苏禧站起了身,立在小几旁,“你吃好了、忙完了,早些过来休息,我困得紧,得先歇息了。”
苏禧没有往外走,而是绕过紫檀蓝地四季花卉屏风,准备在魏义深的书房休息。魏义深稍愣了愣,方起身跟了上去,等到绕过屏风,已见她坐在床沿。
“你也要休息了?”见他跟进来,苏禧无辜问。魏义深手指摁一摁眉心,想让她先回去,又想起她刚刚说的是不让他自己在书房睡,没说……不能两个人一起。
魏义深很快放弃挣扎:“你睡吧,我还有点事。”话音落下,他人已转身要走,却又听见身后的人说,“打明儿开始,我晨起陪你打拳,当强身健体好不好?”
虽然他没有提过,但是自从跟着她父亲学过几套拳法后,他几乎日日不落,会温习几遍。可她这样讲,分明是在顾及他的面子,隐晦的在问要不要教教他。
魏义深眉心微动,转过身问:“你不知道……我跟着你父亲习过武么?”
苏禧听言一怔又一噎,不妨有这么一回事。
魏义深跟着楚苒若的父亲习过武,怎么她在看系统资料的时候没有看到过?她看得那么仔细,不可能会漏了,何况楚父早便已不在人世,那是小时候的事情?
他们小时候的事……系统还真的,一个字都没说过。苏禧暗忖间,对魏义深抱以深深的同情系统不会没有集到信息,只有可能是,楚苒若压根就不记得。
魏义深光瞧着苏禧的表情,就明白过来她是真的不知道。那时候……确实太小,他想着她不记得或不晓得也正常。只不过,偏偏他记得,还记了这样久的时间。
“睡吧。”魏义深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苏禧上床躲起被子里,头一次觉得真心尴尬了。
翌日苏禧醒来,魏义深已经先起床了。她将将梳洗妥当,魏义深带着一身寒气从外面回来,见她已然起了身,便说:“差不多该去母亲那儿请安了。”
去和李氏请安的路上,魏义深对苏禧道:“往后我会回去休息,别往书房跑了,这儿也比不得房里睡得舒坦。往后若有什么事,你可以找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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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他会办妥当。”
苏禧点头,魏义深见她乖巧,也不再多说别的。他们到了李氏这儿,正赶上李氏在用早膳。李氏当下便叫丫鬟添上了两幅碗筷,让儿子儿媳都坐下用点儿东西。
将将吃好,有丫鬟喜盈盈掀开帘子进来,冲着几个人一福身说:“大姑爷府里打发了人过来说,大小姐今儿一早就生了,生了一位公子,母子平安。”
李氏听言,一时笑得合不拢嘴,忙叫丫鬟去把人请进来。她好好盘问一番,听到女儿没怎么受苦便将孩子生了下来、女婿一直在旁边陪着,越是笑容满面。
细细的问过话,李氏一个示意,平常她身边伺候的嬷嬷将一个厚实的红包塞到那传话的人手里。她说:“你回复回话吧,便说我们晓得了,母亲平安就好。”
李氏让一个嬷嬷跟着去看一看,嬷嬷和传话的人都应下来,而后齐齐出去了。之后她先交代底下的人到府里各院递消息,方才看向魏义深和苏禧。
“既母子平安,这两日倒不必走动,等洗三再一起过去探望也罢。”李氏笑说,“先前稳婆就说会顺利,到底经验丰富,没有说错。”
说到孩子,李氏难想到董氏已经有了身孕,而自己的儿媳妇却……这样的事情虽说是急不得也逼不得,但很难不操一点心,话到了嘴边,最后也没有说出口。
李氏拉着苏禧的手,宽慰的说:“这样的事也急不得,你宽心些,只须顺其自然便好。等缘分到了,消息自然就有,我当年也是进门过得两年才有身孕的。”
苏禧乖巧的点点头,魏义深在一旁,余光悄悄朝她瞥过去了一眼。李氏又说了些别的,之后喝过两盏茶,魏义深终于同苏禧从李氏这出来。
走出几步,苏禧扭头看着魏义深笑:“夫君,你有没有觉得……”魏义深被这声陌生却亲密的“夫君”喊得怔了怔,慢一拍才转过脸看她。
他看到苏禧笑吟吟的脸:“虽说你不着急,我不着急,娘也不着急,可怎么瞧,都觉得像是被催着一般。大姐姐顺利生产,弟妹有了身孕,可不就是……”
可不就是,只差他们了。
魏义深听懂了她没说出口的话,可只是说:“我还有事出门,你自己回去吧。”
然而这次,他话一出口,苏禧便横到他的面前,微仰了脸看着他,眉头紧皱:“夫君,为何你每次都回避这些事?很奇怪,我不同你说这些,我不同你生孩子,难道去找别人说,去找别人生吗?总不会……真的不行吧……?”
魏义深见她在外面也这样口没遮拦,一时低斥:“……胡闹!”
作者有话要说:苏禧:全世界都在生孩子,而我还没滚过床单,保持微笑(* ̄ ̄)
第67章惊鸿照影来(五)
苏禧回到荣安院,让听雨帮着挑礼物,等去探望魏义深的大姐姐和外甥时要一并捎上。听雨得了吩咐,到库房粗粗选了些出来,一一摆到苏禧面前,让她过目。
听雨挑出来的没有多不合适,只是苏禧看来看去都不是特别的满意。到得最后,她拿个主意,准备出门到玉器阁、首饰铺去亲自挑一挑。
苏禧一发话,听雨便吩咐底下的人准备好马车。等到晚一些的时候,不习惯身边围着一群人的苏禧单单带了听雨出门。这两日正当化雪,艳阳高照仍冷得厉害。
车夫按着吩咐将马车停到城中繁华长街的一间玉器阁外,听雨扶着苏禧从马车上下来。马车里有小炉子,不觉得多冷,一下了马车,直感觉冷风在往衣领里蹿。
苏禧接过听雨递过来的手炉,抬脚走进玉器阁。因是她穿着打扮十分富贵,掌柜的少不得热情招待,什么好东西都只管摆出来到她面前,半点儿都不藏私。
她最后看中了一枚喜鹊登梅枝的白玉玉佩,料子用的上等羊脂白玉,雕工细,一对喜鹊栩栩如生。喜鹊登枝的寓意很好,又是打算好送给外甥,称得上合适。
掌柜的一见苏禧拿了这枚玉佩细细看,立刻笑着夸赞说:“夫人的眼光好,这玉佩的料子是最好的,请最好的师傅做雕工,意头又好,送礼绝对拿得出手。”
苏禧闻言只笑一笑,要下了这枚玉佩,复看了看别的,想着要是有合适的,正好送份礼物给魏义深。看了一圈没有中意的,掌柜的机敏的忙又摆上几件新鲜的。
一个盒子一个盒子打开,苏禧一眼相中一枚翡翠材质的四季平安扣。掌柜的观察着她的表情,立时一番恭维出口,看了别的都不喜欢,她便将这枚平安扣要了。
苏禧从玉器阁出来,掌柜的恭恭敬敬、欢欢喜喜将她送出店铺。听雨拿着东西跟在苏禧身后,两个人方才走到马车旁,便觉察到长街的另一头莫名的一阵骚动。
听雨探头看了两眼,心里不安,紧拧着眉催苏禧上马车:“那边好像有什么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小姐还是赶快上马车,回府吧。”
这一次出门只带了她一个丫鬟,至多还有一个车夫,要是遇到事情,光靠他们两个人会很难抗得住。有个意外,回去是没办法交待,她也得自责死。
苏禧点点头,很快坐到马车里,听雨跟着上去,催促车夫快点儿走。心知此时长街情况不对,等到苏禧和听雨都坐好,车夫连忙驱着马匹从另一个方向绕路走。
后面有吵闹声不停传来,听雨不放心的掀开马车帘子去看,却因走远了,已经看不到什么了。然而马车走到长街尽头,准备拐弯时,忽然有一群人蹿出来拦路。
坐在马车里的苏禧和听雨只感觉到马车急急的停住,而后是车夫的呵斥声传来,要拦路的那些人快让开。那些人似乎不理,甚至高声嚷着谁都不许给他们让路。
听雨只觉得这些人嚣张至极,凑首往外看过去一眼,发现那些人个个穿得破旧,潦倒的模样,手里无不拿着长棍、锄头、扫帚之类的东西,是凶神恶煞的样子。
缩回了脑袋,听雨急道:“小姐,外头一群不知道什么流氓抄着家伙,又蛮不讲理的,这一个不好恐是要动起手来……要不然弃了这马车,想办法逃走吧?”
这边听雨正当说着,外头车夫已是一声大喝道:“这是英国公府的马车,何人敢拦?!”车夫是会武的,这一句喊得气势如虹,希望能震慑得住眼前的这帮人。
岂知话音落下,顿时有人起哄:“来得好,拦的就是你们国公府的马车!”一时又有人高声叫道:“马车里坐的什么人,还不滚下来!”“把里面的人抓下来!”
闹哄哄中,车夫跳到了地上,见那些人抄着家伙涌上来,立时抽出一根平素用来防身的长棍去拦。外面混乱一团,然而车夫一个人,寡不敌众,很快败下了阵。
看这样子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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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碰上暴民了,现在的情况想避开也很难,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么闹起来事情小不了。其他的管不上,首要的是得自保才行。
听雨是跟着楚苒若从将军府里出来的人,往日同样是习过武的。纵然知道自己扛不住这么多的人,可此时想着得保护小姐安全,已顾不得什么,她也去帮车夫。
“小姐,你先在马车里藏好,若是有好的时机,便快一些离开,别是叫这些人给围住了。”听雨把话说完后,没有等苏禧应声,径自的下去了。
听雨一下去,叉腰怒骂:“楚大将军的女儿你们也敢拦,莫不是没有王法也没有良心了?”见地上有根木棍,她抄起来攥在手里,“绝不让你们动我家小姐!”
众人见是个丫头,再听到她谈及楚大将军的字眼,当下都有所犹豫。楚将军威名在外、为国捐躯,哪怕是平头百姓,少有不知的。在这个当口,苏禧也出来了。
在苏禧眼里,十八岁的听雨不过是个小姑娘。哪怕是丫鬟身份,可她也不至于不把人当人看,要让她躲在一个小姑娘的身后,她没有办法做到。
楚苒若怎么说是将门出身,身手从来都不差,哪怕顶着这么个身份,苏禧都不好意思缩起来。听雨听见动静,回头看到苏禧,瞪大眼睛:“小姐,您怎么……”
苏禧两步走到听雨的身侧,挑一挑眉,扫一圈围住马车的众人:“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为什么要拦我的马车?为什么为难我的车夫和丫鬟?”
听雨趁着苏禧说话的功夫,默契的去将倒在地上、受伤了的车夫给扶起来。见他有些站立不住,便让他倚着马车,好歹能有个支撑,不至于倒下。
苏禧连声质问,可无人应答。众人瞧见一个英气美人立在跟前,无不懵了懵。静默半晌,忽而有人嚷道:“将军之女又如何?还不都是一样的?!”
人群中飞来什么东西,苏禧错身闪过,东西砸在地上,是一个鸡蛋。她寻思着,东西估计不是自家的,不要钱吧,认真过日子的老百姓怎么会舍得。
“英国公府的夫人!”
“把她抓起来!”
“抓起来!全都抓起来!”
有人起哄,骚乱又起,一行人亢奋的情绪刚冷静下来稍许,再次被挑拨,挥着家伙重新涌上来。苏禧看着这些人,觉得自己十分需要点亮“一夫当关”的技能。
魏义深和其他同僚带着官兵侍卫赶来长街维持秩序时,刚到街口处,便见有一辆马车被围住了。定睛一看,见骚乱正中心的人是自己夫人,不禁蹙眉大步上前。
官兵侍卫的出现,叫稍微胆小些的人都被吓住,瞧见他们手里的刀,又瞧见了那样多的人,变得不敢动弹。隔着人群,苏禧看到了魏义深,反而是有一些意外。
苏禧手,魏义深朝她大步走了过来。快走到她的面前时,魏义深看到苏禧身后有人竟然挥舞着一根粗木棍砸向了她。他伸手用力扯开她,自己反而到了棍下。
那根木棍重重砸在魏义深背上,被他护在怀里的苏禧听见木棍的闷响,又隐约听见他的一声闷哼。说来叫人心惊肉跳,就这么一个病秧子,被砸坏了怎么办?
这边魏义深救下苏禧,那边官兵上前把人拿下。
这么一来,真正是没有人敢乱来了。
“夫君!”苏禧不管那样,着急喊一句魏义深。
魏义深松开了手,沉声道:“快回府,不要在外面逗留,我让人送你回去。”
他尚且有事要办,因而不容分说,直接将苏禧塞进了马车,示意听雨照顾好人,跟着拨了一队的侍卫,交待他们把马车护送回英国公府,立时便让他们走。
魏义深根本不给苏禧说话的机会,吩咐下去便离开去办其他的事。他这个样子,好似方才挨的那一下不痛不痒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苏禧被送回了府,她忙叫人去请大夫给车夫看一看伤势。虽然在意的事有很多,但姑且只能先回去了自己的院子。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她这才能借系统了解。
李氏听闻外面出乱子,知道苏禧出门了,打发过婆子来问她情况。苏禧略略说了情况,但魏义深受伤一事,因为人不在府里,说了白担心,苏禧没有告诉李氏。
一直等到戌时附近,苏禧才等到了魏义深回府。
几乎是魏义深才跨进院子,苏禧人已经到了他跟前。
她满眼的焦急关切:“夫君,你好不好?”
魏义深看清楚她的表情,难得笑笑,揉揉苏禧的头说:“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问小魏能不能强势起来的,晋江的男主绝不服输!
看完美背,看遍全身还会远吗(* ̄ ̄)
第68章惊鸿照影来(六)
魏义深的话不能信,苏禧拽了他的胳膊,把人带进屋里。她吩咐听雨去打热水,自己拉着魏义深入了里间,转身站在魏义深面前,劈头一句:“把衣服脱了。”
尽管明白苏禧是什么意思,魏义深却一动也不动。苏禧等了半晌不见他动作也不见他开口,于是把话重新说一遍:“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
魏义深被她直愣愣的看着,唯有出声道:“无事。”他走到罗汉床边坐了下来,自顾自倒了杯热茶,反过来问她,“你怎么样?有没有被下午那个阵仗吓到?”
苏禧唯有捡另一边先坐下,脸上闷闷的看着魏义深:“不至于。”魏义深犹似当作看不见,也替苏禧倒杯茶搁到她面前,又殷勤小意捡了烤栗子一个个剥给她。
“下午那个样子是发生了什么事?”苏禧不再纠结要看魏义深背上的伤,转而问起他情况。魏义深将剥好的栗子放到她面前的瓷碟子里,她便不客气的捡了吃。
“前一阵子天气冷得厉害,雪下得又大,乡间有不少百姓的房屋倒塌毁损,遭受雪灾的灾民去和赵府尹上报灾情,却被赵府尹驳斥说哪有灾情,更下令责打。”
魏义深和苏禧粗粗解释道:“那人受一顿苦打,叫其他正无处可去、无计可施的灾民见了,约莫生了怒气,相约着到府衙将赵府尹也狠打一顿,又上街闹事。”
“还好巧不巧被我撞上了。”苏禧接上一句话,复沉吟道,“难怪李叔报上国公府的名号他们也不怕,当下正情绪激动,瞧着我们不痛快,巴不得一起狠揍。”
两个正说着话,听雨领着人送热水进来,魏义深便起身去梳洗。苏禧仍坐在罗汉床上,侧过身子看向魏义深:“若不是你赶巧到了,我多半也不能好好回来。”
魏义深没看她,却忆起下午在长街发现苏禧时,她手里拎着根棍子,便叫那些人个个不能近身。那样子虎虎生威的架势,旁人轻易是赶不上了。
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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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魏义深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擦着手说:“那种情况,你是不应该直接和他们对上,双拳不敌四手,你是有通天的本事,将他们个个都打趴下么?”
别人帮她挡了一大棒子,她总不能说自己就是厉害。苏禧喝着茶把这话都受了,搁下茶杯一笑:“小看我了吧?我爹、我哥都是以一当百的人物,我怕什么?”
魏义深朝她瞥去,看到她脸上一股神气,莫名想起那个被训话也不怕、照样朝他做鬼脸的小姑娘。这么多年过去了,那般性子,竟似半点儿都没有变过。
“虎父无犬子,小娘子说得在理,是我浅薄了。”回目光,魏义深索性遥遥冲苏禧拱一拱手,一副受教的模样,言行之中又满含调侃之意。
苏禧抿唇而笑,退让一步道:“今天确实事发突然,也是没有其他的办法,若非如此,不至于在大街上动起手。被团团围住,李叔还受了重伤,哪里有退路?”
魏义深将帕子递回给了丫鬟,走回罗汉床边。苏禧又说:“回来后请了大夫帮李叔看伤,大夫说没伤到骨头,不过也得休养一阵子,便叫听雨送了些补品去。”
“过两天我让三七再去看看。”魏义深当下也说道。
苏禧点一点头,算作是应和。
话说到了这里,苏禧沉吟中问他一句:“这次的事,是有人挑唆么?百姓即使对赵府尹有怨气,应也不至于四处闹事。事情闹大了,多少不好场。”
“暂且不清楚。”魏义深没有刻意隐瞒,“须得仔细盘问抓回来的人才行。”
苏禧颔首,这才住口不再问。
之后两个人说了一点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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