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祸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寒花一梦
然而,终究不一样了。
自此之后,她见到他,再没有了过去的亲密,剩下客气、疏离和相敬如“冰”。
高启不想逼迫她,也舍不得逼迫她。她不想见他,他便轻易不在她的面前出现。她说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他便给她时间,只交待底下的人要把她给伺候好了。
那一日,她在他怀里哭泣,哭成那个样子,高启觉得,自己以后都没办法忘记。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不会如此伤心,更不会遭遇这些。在她面前,他是个罪人。
听到夏源禀报说,和太子在一起时她心情都不错,他稍微安心了。今时今日,高启体会到,自己能给他们母子的太少了。于是,他努力打起神,励图治。
宫人们不知陛下和皇后娘娘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晓得的,唯有看到的这一些,便是陛下和娘娘关系一下子不好了,互相不理睬。春竹和秋棠心里都开始着急。
“娘娘……”春竹谨慎开口,“陛下方才过来了,在殿外站了站,又走了。”
苏禧只淡淡的“嗯”了一声,几乎没反应。
春竹和秋棠对望一眼,又说:“娘娘,为什么不去请陛下进来?”
苏禧默了默:“那就请陛下进来吧。”
春竹和秋棠闻言愣住,一下子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禧吩咐道:“让小厨房备一桌酒菜。”
距离昏迷醒来已经过去两个月,这一段时间,高启想来很难熬。苏禧没心没肺,这两个月过得并不差。经历过了生产的身体,现在也恢复一个七七八八。
依照苏禧吩咐的,小厨房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酒菜送到了屋里。到这时,被苏禧派人去传话,说请高启到凤央宫来的小太监也回来了,随之而来的自然是高启。
苏禧特地沐浴过,略施薄粉,身上穿一件月白挑金线遍绣牡丹曳地长裙,鬓间的红宝石蝴蝶金簪子是从前高启上次的。高启走进来时,她已经在桌边坐下来了。
房间里没有宫人,高启身后也无其他人跟着,因而一开始便这里只他们两个人。这两个月来,他没有能好好的看过她,此时远远望着,竟是觉得她美到了极点。
高启一时看痴了,立在原地忘记了动。
苏禧出声请他坐,方将他惊醒,这时,他才走到桌边,挨着她坐了下来。
小太监到勤政殿传话,说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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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凤央宫来,高启说不出的欣喜和激动。来的一路上,他有很多想法,猜着她是不是想通了,也猜她是不是愿意原谅接受他了。
直到看到她的这一刻,高启觉察到了不对劲。虽然她面上表情不似之前那样的客气和疏离,但是他依然感觉得出来,她没有真正对他卸下心防,她不怎么轻松。
高启坐下,苏禧执壶,替高启斟酒,又替自己斟了酒。
她将一杯酒送到高启的面前,一杯留给自己:“臣妾先敬陛下一杯。”
话音落下,甚至不等高启端起酒杯,苏禧已一饮而尽。因为她一反常态,尤其是现在这样,他越觉得确实不太对劲。她请他来是为了什么,他一时间却猜不透。
苏禧替自己又斟满酒,冲高启笑道:“陛下,今天只说高兴的事。”她动手把酒杯塞到了高启的手里,而后端起自己的酒杯,和他碰一下,“再敬陛下一杯!”
高启垂眼看一看被塞到手里的杯盏,这期间,苏禧又已喝下一杯。他轻轻皱眉,眉头转瞬松开,之后没有说话,仰头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像苏禧那样。
两个人沉默中初次对饮了起来。
横亘在他们中间的那一些东西,此时被抛在一边,谁都没有去提。
作者有话要说:#论影后的养成#
第86章当时明月在(十一)
推杯交盏,醉意朦胧。
一杯又一杯温酒下肚,一盏盏六角琉璃宫灯散着清冷的光。
高启深邃的眸光瞧着身旁的苏禧,明明没有说什么,心情却不断低落。他而今是体会到了,心思不在一处,哪怕坐得这么近,也感觉那个人是遥远的。
苏禧知道高启在看她,她嘴边淡淡笑意,目光落在杯中酒,无声无息,便又将一杯酒饮尽。她手中把玩白瓷杯盏,颊边碎发轻轻别至耳后,脸上笑容忽然变深。
“十三岁那一年,在隆恩寺初遇陛下时,臣妾便已将陛下记在了心里。”苏禧含着笑开口,提及旧事,“只那时,不知陛下的身份,也以为永远不会再见面。”
高启侧眸,看她以手支颐,歪着头也在看他。酡红的脸颊,雾蒙蒙的眼,嘴角的笑容晃眼,他目光一寸一寸在她脸上流连着,贪婪一般的,舍不得移开。
“到后来,有次臣妾随母亲入宫,面见母后。陛下那会儿正好也去请安,在那时听到陛下的声音,臣妾便知道了。知道那个时候,那个人……是陛下。”
苏禧依然和高启追忆往昔:“再到后来,母后一道懿旨传到周府,臣妾竟得幸成为陛下身边的人。那时候多高兴,一整夜不敢睡,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高启随着她的话,想象着青春年少的她,怕一切都是场梦,于是不敢合眼,独自对着月光一遍一遍的确认。他心中闷堵,知道自己真正的错过了。
那个时候,她是真正爱他。
他看不到,或是并不愿意去看到,甚至忽视她、冷落她,对她一点也不好。
话到了这个地方,苏禧停了下来,只是又去喝酒。高启知道她为什么不说,因为她方才便已说过,今天谈些高兴的事情。入宫后的那些,都不让人高兴了。
如果不清楚前一世的事情,也许在他重生了之后,他们很好的那一段日子,对于她来说同样是开心快活的。可真相剥开,那些于她而言,反而成为了满腔酸涩。
高启抿唇,回想着那一段好时光。他是在纵着她,可她从不骄横,不出格,事事极有分寸。柳氏曾经那样欺负她,她也没有刻意的报复……她是良善之人。
这样好的一个周菀青,配不上的人是他。纵贵为皇帝、万万人之上又如何?她根本就不在乎也不稀罕。今时今日,高启仍旧觉得自己是束手无策。
他对她没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
今天晚上,不论她提出什么,他……都会答应吧。
“陛下。”片刻沉默,苏禧轻声道,“夜深了,该安寝了。”
高启深深看了她一眼,然而很快诧异的垂下眼,视线落在被她握住自己的手上。
苏禧没有多说,握着高启的手,轻轻用了点力,他便已随着她的动作站起了身。身形高大的高启跟在苏禧身后,被带进了里间。这个地方,他已两个月未来过。
高启一下子领悟到她想做什么,僵着身子没动。苏禧立在他的面前,是两个人这一段时间以来,第一次离得这样近。她像过去那样子,亲自动手去帮他解外袍。
沉默不过一瞬,高启握住了苏禧的手腕,制止她动作。
她轻轻的抬眼,冲着高启嫣然一笑:“陛下,请允许臣妾服侍您。”
高启眸光沉沉,蹙眉望住苏禧,手上的力道却不减也未依言松开。
苏禧好脾气的笑着问:“陛下是厌弃臣妾吗?”
她当然清楚不是这样,不过故意这样问罢了。
之后她轻松挣脱了高启的手掌,往后退一步,再一次故意说:“好,臣妾明白。”
高启同样知道她这是故意为之,偏偏受刺激,见不得她如此。他往前一步,再次拽住她的手臂,嘴上没有说话,却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展臂抱住。
从前是不觉得,此时将她抱了个满怀,才觉得能这样抱着她有多好。高启贪恋着这一刻的亲密,一抱住便舍不得撒手,内心深处,甚至隐隐希望停留在这一刻。
苏禧倚在高启的胸前,不挣扎不反抗。她手臂环住高启的腰,如同在回应他般,复将手臂缠紧,仿佛比他更不想松手。一个拥抱,变得不知多奢侈。
两个人不说话,高启是不知道说什么,苏禧是在酝酿着感情。于是,明明床榻在一伸手的地方,他们愣是在一旁抱了好半晌功夫,像下一刻将不得不面对别离。
直到苏禧感觉双腿开始发麻了,她从高启怀里抬起头来。高启察觉到她的动作,在同一瞬低头。两相对视之中,苏禧踮脚吻住了他的唇,一触即分。
柔软的触感一闪即逝,高启未及反应,立在他身前的人又去吻他的下巴、喉结,然后再次往上,轻咬他的耳垂。她脸埋在他颈间,温热的呼吸持续喷在皮肤上。
“陛下,梦里不知身是客……周菀青,深爱过你。”
话语落在耳边,却直直传到了心底去。
高启浑身一震,也因为这句话,压抑在心底的爱意刹那被点燃。哪怕曾经思索过千万遍,想她终究要对他失望,临到了最后,才知仍然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结果。
她重新去吻住他的唇,感觉到他的唇在发颤。她却坚定用力的亲吻他,双手定住他的脸,不许他逃避。似要他彻底接受现实,一个她不再爱他的现实。
他们最后倒在床榻上。高启一双猩红的眼望住身下的人,停下动作,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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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整个人如同一匹负伤却又被抛弃的孤狼,眼底徒留受伤的神色。
苏禧不说话,动手去解他的衣裳。他终究不肯,拒绝她将要做的事。她手臂却环上他的脖子,语气分外清醒说着:“陛下,至少……我们还可以好聚好散。”
高启所有的愤怒悲伤,都因为这一句话被遏制
没用了,不管做什么,都没用了。
他感觉所有的情绪忽然变成麻木,他不知自己还可以做什么,又还可以说什么。
他放任她剥下他的衣服。
他们在这一天夜里,不断重复曾经有过千百遍的亲密。
一整夜,抵死缠绵。
第二天,高启答应了苏禧要去行宫休养的要求,亲自安排车马、安排随行宫人,以至于亲自把人送过去。只不过,他和苏禧提出要求,要她每半个月见见孩子。
苏禧答应了高启的要求,虽然见孩子的意思同样是见见他。那毕竟是太子,不需要苏禧亲自去照顾,平常围绕着孩子的奶娘、嬷嬷、宫人便不会少。
这之后,苏禧在行宫里,高启在宫中。他们分开了,隔半个月才会见上一次面,可也只是见面而已,没有了别的。是熟悉的人,却变得陌生了,不知说什么好。
后宫妃嫔俱被遣散,高启变得清心寡欲了起来。尽管有他和苏禧的孩子,可子嗣单薄后宫又无妃嫔,皇后据称在行宫养病,大臣少不得提议新办选秀以充后宫。
高启对这些奏折统统都不予理会,即便认为周菀青不会再回心转意,他却也无法再接受别的人。若当真做了这事,是连最后的可能性都切断……他仍旧有念想。
苏禧人在行宫,可毕竟是皇家的行宫,条件和环境不比宫里差多少。何况平常她用惯了的那些东西,都被高启命人送过来,可以说哪里都十分顺手。
如此安安分分过了大半年的时间,苏禧在行宫,闲来种花逗鸟,撸猫遛狗,要多惬意有多惬意。宫里头的好东西,高启不时命人送来,她一一受了,不多客气。
到年节的时候,碍着必要,高启来将她接回了宫里去。宫里什么情况,苏禧不用回去并也不难知道。然而,对这些事,高启没有和她多说哪怕半个字。
他前所未有的老实,苏禧年节在宫里这段时间,高启同样不去打扰她。他日日宿在勤政殿,不往凤央宫来。苏禧没有派人打听,似和他态度别无二致。
在这种相安无事里,至阳春三月,嫌在行宫闷的苏禧,换上便服,带着春竹和秋棠又去了隆恩寺烧香拜佛。正值春光灿烂,不少人出门赏花也顺便过来拜一拜。
隆恩寺素来香火鼎盛,这一天更是来往行人络绎不绝。苏禧自庙中拜佛出来了,没有去别处,带着人又要回行宫去。然而,行至半途,他们却遭遇了一场意外。
高启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安排在苏禧身边的护卫负伤赶回宫中,一边请罪一边禀报他苏禧出了意外,被山匪给掳走了。
听说她是去了隆恩寺,回行宫的路上出的事,高启紧拧着眉。他冷静下来,传令下去,调动兵马,不许声张,却要求尽快将人找到,否则提头来见。他也在宫里待不住,匆匆的出宫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高:她是我见过最善良最美好的女子。
小苏: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请用一个词形容你今天的行为。
小苏:分手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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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小苏要跑路的,下毒的,你们比我更后妈【狗头】
第87章当时明月在(十二)
逼仄阴暗的屋子里,苏禧和春竹、秋棠都被粗绳束缚住了手脚,不得动弹,嘴巴也被封住,无法开口说话。尽管境遇不妙,她却不觉得多倒霉,反而看作机会。
消息一旦传回宫里,为了救他,高启必定有所行动。他们之间的僵局,毕竟还是需要有好时机打破。她今日遭遇此番劫难,并不失为一个破冰的良机。
苏禧今天出来是作普通的打扮,瞧不出来皇后身份。遇难之时,她没有亮身份,也示意春竹和秋棠不要提这些。不提不为别的,不过不希望刺激到了这些山匪。
他们若是知晓劫的是一国之母,一下子就晓得其中的利害。既是如此,走到了这一步之后,因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怕反而叫他们一不做二不休,行径更加残暴。
这些人原应为劫财,见她以及春竹、秋棠姿容不俗,见色起意,才干脆将她们给掳回来了。看这些人胆大妄为,恐怕平常没少作恶,这次却注定是要被一锅端。
苏禧借着系统,窥得这些人已经交待下去准备酒宴,丝毫看不出害怕胆怯,大约待会便要庆祝一番。至于她们三个女人,没有疑问,就是这场胜利的祭品。
她们被押到这个屋子之后,始终没有其他的人来过。四下里很安静,外面很久才能隐隐约约传来一点声响,却听不真切。苏禧数着时间,这个时候什么都没做。
到了后来,外面响起骚动,渐渐的这一股骚动又变成兵刃交接下的拼杀、怒吼、咆哮……混合着女人小孩的哭泣,千百种声响交杂在一起的喧嚣响彻黑夜。
当高启出现的时候,已经快要接近子时。一扇木门被人踹开了,外面有光亮一刹那照进来。苏禧微眯着眼,看到逆光的人手扶着门,顿一顿而后抬脚往里面走。
身上的束缚被解开,高启把她打横抱起。她嗅到他身上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道,光线太暗,看不清他的脸,只模糊感觉到他脸上仿佛是一种深刻到沉重的表情。
临到跨出屋子一刻,抱住苏禧的人开口,声音低哑:“青青,闭上眼睛。”他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又带了带,让她不去看外面的那些。她不闭眼,他便立住不动。
苏禧终于依言照做,可哪怕不看,空气里太过浓重的血腥气味无法忽视,耳中轻易捕捉到声声低泣与号哭。整个山匪寨子被高启端了,这里刚发生过一场屠杀。
高启把苏禧抱着走出寨子,一路上有神色肃杀的将士手举火把从旁护卫。他安排的马车在寨子门口停着了,走到了外面,苏禧便被送进马车里,高启没上马车。
半晌之后,同样被救下的春竹和秋棠也上马车陪苏禧。这之后,高启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依旧低哑,吩咐了一声启程。于是,马车稳稳的行进了起来。
犹豫之下,高启最后还是把给苏禧送回了行宫,没有带她回宫。苏禧虽一直待在马车里面,但明显感觉到有一次调转方向,又走了一段回头路,只什么都不说。
高启骑马走在马车旁,头顶上一轮明月,清辉笼罩住万事万物。他们沿着山道一路往上走,无人说话,耳边响动着的唯有虫鸣鸟叫、马蹄声与车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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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动的声音。
快要到行宫了的时候,苏禧自己动手掀开马车帘子,朝马背上的人看去。几乎声响的动作,仍叫高启捕捉到了,他微微偏过头,说:“一会就到了,别着急。”
苏禧听言,搁下帘子,没应声。
果然未出两刻的时间,马车稳稳停到了行宫外。
高启翻身下马,大步走到马车旁边,而后伸手去扶着苏禧下来。他不准备进去,站在行宫外沙哑安抚:“没事了,回去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苏禧抬起头看向了他,不应他的话,却兀自一把握住他的手掌,二话不说要把人往行宫里面带。高启没有顺从,反握住她的手,脚下一步不挪,表明他的意思。
因为高启的不肯配合,苏禧回过头。她一双眸子在夜色中泛着一层泪光,定定望住他半晌,像是艰难之中只能说得出这一句话:“我怎么能让你这么走了……”
高启最终被苏禧带到行宫里面,她让春竹秋棠打来温水,又取出来药箱,帮他处理身上的伤口。她沉默无言的做着一切,高启也很合作,没有阻止或者是拒绝。
灯光如豆,高启人躺在床榻上,看她泛红的眼,咬着唇,似隐忍又克制,偏偏手下动作说不出的温柔。被她碰过的地方,也不觉得疼了,他的心底生出了满足。
高启虽然没有受重伤,但是身上的伤口并不少。光是看着这些伤,都能想象的出来他当时怎样不管不顾往前冲,那种心里眼里只剩下要救她出来这件事的样子。
苏禧打湿了的帕子帮他擦去伤口的血痕,又细细上药粉,再包扎。高启安静看着她照顾他,舍不得出声打破这来之不易的静谧,直到感觉有水珠打在他手臂上。
反应一瞬,高启才明白怎么了。他忙坐了起来,想伸出手去抱她,临到要伸出手去的一刻,又控制住。轻轻的叹一口气,他手探到她眼底,拿指腹帮她抹去泪。
可是好像没什么用处,她的泪像越抹发而越多。高启唯有出声说:“没什么事,别哭……”指腹下仍一片潮湿,他又长叹一气抱住她,“你这样,我心疼啊。”
高启这天最后没有走。
翌日,苏禧和他一起回到宫里,此后再未离开。
大陈,长兴二十六年。
这两年来,年已四十六岁的高启身体每况愈下,至今时今日,已是十分不好了。他知自己是大限将至,太子如今十七,才思敏捷、青出于蓝,他没什么不放心。
只是……自从皇后在行宫住过一年再回到宫里,高启知道她是心甘情愿回来的,她回到宫里之后,对他没有不好,但这么多年,他始终觉得,他们再不似从前。
有一些话,他往前不敢多问,怕全捅破了之后,她又会要走。她能回到他身边,愿意陪他,高启再没有奢望。但她从来没有说过肯原谅他,他心里不是不介怀。
高启躺在床榻上,回想他和周菀青之间的一切,感觉到有人走到床榻旁,轻轻握住他的手。那样熟悉的触感,他一瞬知道是谁,却只能艰难半睁开了眼。
“陛下。”苏禧握住了高启的手,喊他。
高启侧过了头来,看到她便扯出一个笑,一贯宠溺的语气:“青青,你来了。”
苏禧拿手摸一摸他的脸,回身去喊御医,被高启制止。他病入膏肓、药石无治,也感觉到自己已是弥留之际,恐怕只有神仙救得活了,御医来了也没什么用处。
唯一的惦念是她。
高启只想多和她说上两句话。
他开口,已十分艰难才能发出含糊声音:“青青,有一件事,想问你很久了。”
苏禧急急道:“陛下……”
高启笑一笑,语气是轻松的:“你是不是,一直没有原谅我?”他在说这话时,视线落在眼前人的脸上,看到她忽然闭嘴,微怔的样子,看得见心神刹那恍惚。
于是乎,无须她的回答,他已然得知答案,却没有意外。
高启低声说:“青青,你是对的……”
他重新闭眼,别过头去,躺着一动也不动。
片刻后,他声音越低出声道:“可还是觉得遗憾,不能和你一起白头……”
高启说至最后一个字时,声音低叫人几乎听不见,话语含糊到若是不仔细辨认便不清楚。他却感觉时光回到隆恩寺那一夜,他初初和周菀青遇见的那一个夜晚。
“不知恩人小娘子芳名何许?”
“菀青,周菀青……”
若那时,知她名姓,后来又会变成什么样?
他却没有机会知道,再不会有机会。
苏禧感觉到,高启的手在自己手里彻底没了力气。
她伸手,替他擦去眼角的一道泪痕。
野史有载,大陈长兴帝皇后周氏,蛊惑帝心,乃至长兴帝色授魂与、言听计从。周氏横行霸道,又性本善妒,仗帝欺压六宫,后宫妃嫔,苦不堪言。
周氏恶行累累,以致后来生产之时,数度游走鬼门关外,几欲丧命。本是善恶到头、因果报应,帝却怪罪一众妃嫔,索性遣散后宫,又送周氏至行宫休养。
时年三月,周氏于宫外遭山匪劫持。帝暴怒,率军攻寨,一夜斩杀数百人,以致山林之中,血腥冲天、怨灵四起,犹如人间炼狱。至此周氏重回宫中,得帝专宠。
至帝英年早逝,大陈之哀痛也。
夫美女者,丧志之物也,帝不可受,此之谓也。
苏禧体验了一把皇太后的滋味,见大陈发展稳定,便抽身回到了初始空间。迎接她的是一如既往的系统声
【宿主】【苏禧】:任务积分+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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