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九零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样样稀松
电力发展日新月异,从发电机的功率、电力传输距离,再到灯泡的寿命,以及其他电器如电扇的推出使用,相比数年前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而晚清时期,广州已是商业兴盛的城市,经商容易致富。由于农村人口激增和天灾人祸,生活水准下降,弃农经商者增多;仕途拥挤,士人生活相对贫因,又使更多的人弃学经商。在广州,商人在市民中所占比例相当高,店铺几为住户的三分之一。商人地位的提升,使人们的贱商观念日益向重商、慕商方向转变。世人重商,商人的思想观念和习惯也就成为领导潮流的时尚。
于是,商人的讲排场、尚奢华和及时行乐成了一时的风气。豪商巨贾为显示自己的富有往往挥金如土,极尽奢侈之能事。而其他阶层的人民因羡慕而纷纷仿效,使奢侈消费成为风尚。
发电、用电成本的大幅降低,虽然并不是所有人家都用得起的,但广州人又务实求新,商铺、酒楼、街道,再加上富庶人家,只要能保证一定的使用户数,电灯公司的维持还是可以预见的。
又解决了一件大事,岑春煊心中高兴,可还有些疑惑,询问起陈文强为何要到琼州发展,若在广州附近,岂不更加方便。
陈文强直言不讳,坦言自己喜欢那里的清静环境,以及琼州的资源丰富、海上运输快捷等优势,特别是提到了要建设石油化工厂,在琼州接收从南洋运来的石油原料更加方便。
“……盐化工、煤化工、石油化工乃是现今世界三大化工产业,其中尤以石油化工起步最晚,却是潜力最大。”陈文强的讲述使岑春煊眼前出现了美好的前景,取得政绩和名望超过袁世凯的希望越来越大,“其化工产品的应用将是方方面面,可以说与衣食住行都有密切关系。”
听不懂,但这是好事,就象发明新药一样,将是国内没有的,甚至是盖过洋人的。岑春煊已经做出了决定,在琼州那块荒僻之地给陈文强施展的空间,不仅没有什么损失,却很可能有巨大的收获。况且,陈文强已经在话中暗示抗疟新药已经接近成功,到时候也能给自己增光添彩吧?毕竟是在琼州,是在自己管辖的地盘,这个看起来很懂事、很明事体的陈文强,会把自己的支持算在新药发明的功劳里面吧?
陈文强越来越摸清岑春煊的心思,也越来越确定之前的分析判断,说得也越来越让岑春煊感到高兴,“大人不遗余力地兴办教育,可称为兴教翘楚。我与张兄深为钦佩,愿为两广实业学堂捐资二十万元,以利两广实业的建设发展。”
岑春煊认为“教育者,政治之首务也”,主政山西时创办了山西大学堂(山西大学);主政四川时又建四川高等学堂;到了两广,又陆续兴办两广学务处、广东将弁学堂、军医学堂、陆军测绘学堂、林业学堂、巡警教练所、两广优级师范学堂、陆军中小学堂、法政学堂、两广实业学堂、广西高等学堂等十多所西式学堂,陈文强恭维之余倒也确实很钦佩。
几番投其所好后,宾主间的谈话愈发融洽,陈文强又发现岑春煊这个人还真的是比较有思想。他所推崇和效仿的是欧美式的经济立国主义和以教育为本的发展战略方针,对俄德日式的军事立国则持批判态度。对于两广的发展,他甚至有建“特区”和将钦州、北海建成大西南通道的设想。
显然,岑春煊虽然不是革命者,但他似乎也不拒绝国家走资本主义道路。这就与单纯的倡导新政,又有了很大的区别。
但陈文强对岑春煊的设想并不完全赞同,以现在中国的工业能力和工人的素质,尽管有劳动力价格优势,可要向“外向型经济”转变,还要经历一段时间的发展。何况,中国的关税权还掌握在列强手中。
尽管如此,陈文强还是依着岑春煊大概的思路提出了一些独到见解,并为自己在琼州的发展争取到了一些优惠政策。同时,他还向岑春煊说明自己为了确保在琼州的安全,准备从上海自强商团调些人手。对此,岑春煊未置可否,陈文强就当是默认了。
提前打个招呼,既显得坦承,又为以后的事情作个铺垫。反正岑春煊同不同意都无所谓,人带了,枪枝弹药也藏在船上,陈文强肯定是不会放弃的。
谈话中,陈文强又象是无意地透露出将在广州与钱王的接班人王鸿图会面的消息。果然,岑春煊的眼睛又亮了,热情地请陈文强代为介绍,他很愿意在总督府接见王鸿图,畅谈新政。
岑春煊还真是雁过拔毛啊,只好对不起王鸿图了。对此,陈文强稍有愧疚,但也只是一闪而逝。
结束接见,陈文强和张榕轩告辞而退。出了总督府大门,张榕轩立刻伸出大拇指,对着陈文强表示钦佩。此番投其所好的策略,基本上是陈文强的分析判断,两人配合也较默契,接见的成功是不言而喻的。
“呵呵,都是钱的作用。”陈文强谦逊地摆了摆手,感慨道:“没有官府的首肯和支持,想干点事情真是太难了。张兄,虽然朝廷有旨,岑春煊又表示支持,但在修潮汕铁路的时候肯定还会遇到不少麻烦,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啊!”
张榕轩点了点头,说道:“资金方面倒是小事,全部工程、路轨、机车、车厢及站台由英国怡和洋行估价,共需一百八九十万元,我们兄弟一人认购百万,也就解决了。我顾虑的是征地问题,恐怕不会一帆风顺。”
“张兄倒也不必太过担心。”陈文强宽慰道:“太后不是赏了你御笔墨宝、玉如意和蟒袍,这些物件可是一种权威象征。再有岑春煊的支持,遇到困难也定能解决。”
“借陈兄弟你的吉言。”张榕轩拱了拱手,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陈兄弟声名远播海外,又有张老状元等人背后支持,岑总督言谈之中对你也是青眼有加,陈兄弟去琼州创业,定然是一帆风顺。”
“一帆风顺也好,困难重重也罢,这路既已选定,就总要努力地走下去。”陈文强的话中透着别的意思,只是张榕轩却听不出来。
接下来几天,陈文强在广州城安排了联络点和留守人员,又与王鸿图进行了会面。两人相谈甚欢,初步确定了投资药厂,以及在昆明建立银行分行和电灯公司等事宜。
经过这样一番运作,合资银行的触角便基本伸到了两广和云南,再加上甬商的大本营江浙,经营范围一下子扩展到数省。
如果能把合资银行做大做强,在中国的金融方面拥有举足轻重的力量,也就拥有了一个可以大量支出的金山银山。钞票啊,只要建立起信誉,以后便可以发行超过银行资本数倍乃至十数倍的金额。换句话说,合资银行印刷的钞票如果成为信用货币,也就基本上和所持有的贵重金属的多少没有紧密的关系了。
当然,这也只是美好的期待,也只是理论上如此。但从其他革命团体的资金匮乏,筹款成为非常重要的任务上来看,复兴会已经远远地走在了前头。
对陈文强来说,他更加感到伪装成立宪派是多么地有利,多么地游刃有余。这也是一股潮流,特别是在国内的主要潮流,不用搏击而进,只要顺势而为,他便能获取意想不到的好处。
…………..
重生一九零二 第九十二章 天涯海角
早在秦始皇时期设置的南方三郡,崖州就是其中之一的象郡。宋代时成为中国最南端的地级规模的州郡。因其孤悬海外,自古以来一直便有“穷荒极岛”、“鬼门关”、“天涯海角”等称谓。
正因为尚未得到大力开发,人口既少,防范也不严密,所以成为了陈文强的选择。当他乘船抵达崖州榆林港时,看到的果然是荒僻冷清的情景。但陈文强不以为意,阳光、海水、沙滩、气候、森林、温泉……有这些要素,难道不会是一个美丽的、渡假的好地方吗?
弃船登岸时,陈文强已经不是在广州时的低调,全套的官服,自强商团的二十名精壮团员持枪卫护,昂然踏上了码头。嗯,陈文强可没把自己的四品官当成闲职和候补,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他就把自己当成最大的长官。不服?你那些衙役有我带来的人厉害吗?再加上陈文强胆子很大,别说敢胡编乱造总督岑春煊的话,连皇上、太后的口谕他都敢胡诌出来唬人。
顾盼神飞之下,陈文强竟然没发现有人前来行礼啊,参拜!只有三两个似乎是兵丁的家伙在远处畏畏缩缩地躲着向这边偷看。
当然,前来迎接的人是有,打前站的杜子钧、易本羲带着几个洋人,以及一群搬运工人。
看到陈文强这副模样,杜子钧、易本羲想笑不敢笑,走到近前,一时也不知道如何称呼才合适。陈文强咧了咧嘴,难看地笑了一下,摆手道:“你们熟悉情况,随便安排吧!”
坐进马车,在哒哒哒的蹄声中,杜子钧才向陈文强介绍了在崖州突发的情况。
“……那狗县令侥幸捡了条命,后背和屁股上却中了几十粒铁砂,正趴在县衙里惨嚎。”杜子钧脸上露出快意的笑容,“他怕得要死,把衙役、驻防兵丁都召进城内,严加防范。所以,这码头上就剩寥寥几个盘查的兵丁,看见文强你的官威,可就连问都不敢问了。”
陈文强微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你们在信中讲这个县官懦弱无能,畏洋如虎,买卖土地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怎么万福华他们突然又对这样的家伙下手,难道有什么变化不成?”
杜子钧想起他们带着洋人去县衙办理买卖土地的事情,不禁露出了鄙夷的冷笑。当时,小小的崖州知县竟然以迎接大员的礼仪来接待他们,趾高气扬、满嘴洋腔的洋大人立时将这位县官唬得惊慌异常。正在谈话时,这位县官又烟瘾发作,涕泪交流,哈欠连天,在洋大人面前又不好意思放肆,熬得格外辛苦。等翻译将来意说明,县官与师爷只耳语了两句,便痛快地答应下来。
官府怕洋人,洋人怕百姓。在当时,这样的现象可谓司空见惯,一点也不奇怪。
“万福华他们本来是去刺杀万县知县范云梯的,因其很廉洁,所到之处皆有政声,所以又将目标定为崖州知县。”杜子钧解释道:“况且,他们觉得在崖州制造混乱,对你到来大展拳脚很有利。”
陈文强想了想,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你们想差了。这个县官懦弱无能,有更有利于咱们的控制和发展,若是换了精明强干的官员,岂不处处掣肘?若说范云梯是个好官,你们不想杀他,可打伤他应该可以吧?万县(万州)是计划起事的地方,有这样一个好官坐镇,很是不利啊!”
杜子钧皱起眉头沉思半晌,轻轻一拍大腿,说道:“是这个道理,确实是想差了。可现在怎么办?”
陈文强苦笑了一下,说道:“事已至此,所幸那县官还活着。既然他怕得要死,那就让咱们成为安定崖州,以及保护他的力量吧!”
“也只好这样了。”杜子钧有些无奈,可转而一想,却也没什么大碍,不禁开口说道:“在上海的自强商团受过训练,并且分批来到这里的青年会员已经有六七十人,现在有将近四十人是假扮成工人在做工。给他们配发武器,再加上你带来的二十多人,这样的武装力量应该是足以维持崖州安宁,并让县官产生依靠心理的。”
“那就把声势弄得大一点,咱们组织一次假打,让县官了解咱们的武力,明白该依靠谁才能保命安民。”陈文强的思路转换很快,新计划马上就有了雏形,“各地成立商团是朝廷允许的,虽然跨地行动肯定不行,但只要换个名字,由上海自强商团变成崖州商团,也就无甚大碍了。而公开化,我觉得似乎更加有利。以后没准商团变民团,咱们能把崖州的防卫牢牢掌握在手中呢!”
商团、渔团、民团,在社会剧变的晚清时期能够大量且公开地出现,自然有其内在的原因。满清财政紧张,已经养不起太多的兵丁,即便是编练的新军,到清亡时也未完全练成,且新军中武器装备不一,只有北洋六镇枪炮满编。
由于弹压地方的兵力不足,且旧式军队面临裁汰,人心涣散且无战斗力,再加上地方盗匪纷起,当时的治安情况十分恶劣。迫于无奈,满清政府只好借助商人、乡绅的财力,组建维护地方治安的武装力量。比如民团,多被地方所乡绅控制,过于分散,政府官员并没有象当初所设想的那样完全掌握。而商团、民团等武装没有官府的强烈介入监督管理,这样的事情很常见,有满清官员就上折启奏,认为此是“养虎为患,得不偿失”。
马车在崖州城东郊的琊琅湾(现亚龙湾)停了下来,两排土木建筑的二层小楼已经修筑完毕,不远处的工地上,还有房屋在修建。
蓝蓝的天空、明媚温暖的阳光、清新湿润的空气、连绵起伏的青山、千姿百态的岩石、原始幽静的红树林、波平浪静的海湾、清澈透明的海水,洁白细腻的沙滩,海岸线上椰影婆娑。
远看、近看,陈文强心怀大畅。这就是自己梦中的世外桃源,如果能在此陪着爱人终老,夫复何求?
琊琅湾现在还是一处不为人知的荒僻海滩,渡假、休闲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还是不在脑中存在的概念。
“医院在东北方向十五里,离工业基地五六里。”杜子钧指点着方向,做着介绍,“从两个多月的建设速度来看,已经是非常快了。当然,投入也很巨大。前前后后已经招募了两千多工人,总的花费超过了三十万。”
“钱不是问题,关键是速度。”陈文强并不在意地笑了笑,笑容中隐含着一丝狠厉。
打垮、杀怕了潮州土商,又轻易地灭掉了几个小的土商,陈文强把目光投向了更大的目标——上海鸦*片商联合会。英国人梅勒、波斯人泰特、印度人达斯托和巴格达犹太人埃兹拉,是这个联合会的四大首脑。
绑架勒索,把这四个家伙的手指、牙齿、耳朵、鼻子等物件一块块地送到他们的家人手里,直到他们把赚取的罪恶金钱吐出来为止。每人至少一百万,这是陈文强定下的价码,同时,也是他亲自制定的计划,从绑架、囚禁、送信、肢解、收钱……每一步他都认真筹划,并且实地勘查了囚禁地点,向龙兴堂的杀手团交代了行动细节。
对于杀手团,陈文强是放心的。不仅是他们已经拥有的技能,更是他们的忠诚。而三心二意者早已经被剔除,陈文强通过探悉别人的心理得到的情报准确无误,帮规家法处置得也极严厉。龙兴堂的核心人物中,现在对陈文强是既敬且畏,绝对的服从。
有时候,江湖义气还是很有益处的。陈文强时常感叹收服头脑简单、心思单纯的汉子容易,而有学识、有思想的人,却让他时时有无力之感。
道路错了,迈得步子越大越急,偏离目标越远。而只要方向正确,那前进一步就接近一步。再从复兴会的发展来看,虽然还没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应该没有人认为是缓慢。在充裕的资金扶持下,各地分会陆续建立,作为喉舌的报纸就已经有了五六家之多。与其他革命团体相比,就更能看出差距了。
“建设速度能够保证,联络会党也很顺利。”杜子钧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只是我觉得这些江湖人物难堪大用。”
“拉过来就用当然不行。”陈文强看了杜子钧一眼,微笑着问道:“说说你的看法,毕竟你与郑鸿名他们接触过。”
“满脑子封建思想,组织散漫、良莠不齐、颇难驾驭。”杜子钧苦笑着说道:“还反清复明呢,根本不知道革命为何物?不过,口气倒挺大,说是只要饷械充足,他能召集‘三点会’数万之众,在全琼范围进行暴动。并且计划以澄迈、临高、儋州、感恩、昌化为西路,以琼山、文昌、乐会、万州、陵水、崖州为东路,把清军赶出琼州。”
“呵呵,是自信,还是吹牛?”陈文强失笑道:“我看倒是贪图饷械,以大话惑人。”
“咱们派出的人并不能在三点会中发挥应有的作用,郑鸿名等首领接受咱们的人,可也防着他们。”杜子钧的不满之情溢于言表,“象你说的那样,他们确实是贪图饷械,不得不做出些姿态。”
“你能看到这点,非常好。”陈文强不掩赞赏之意,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很多革命团体都患了急躁病,只要反清,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过来就用,全然不顾后果。会党不可靠,这是我之前便提到过的,但没有太大的说服力。你和其他同志在琼州与会党接触较多,切身体会也真实。写个报告上去,对总部重新考虑战略布署很有益处。”
“那——”杜子钧犹豫了一下,问道:“那在琼州已经铺开了这么大的摊子,如何收拾?”
“靠我们自己的力量。”陈文强断然挥了下手,“借开发建设之名,运送大量的进步青年来此。哪怕是招募国内贫苦民众,再进行教育组织,我们也能拉起一支队伍,一支完全革命化、纪律严明、服从指挥的队伍。”
“郑鸿名这条线要掐断吗?”杜子钧试探着问道:“他只知道复兴会,但并不知道你的身份,更不知道这里的产业是为复兴会服务的。”
陈文强眯了眯眼睛,冷笑道:“不能依靠,那就利用。把咱们的人慢慢撤回来,饷械呢,给其一部分。有这么一股力量存在,咱们拥有武装岂不是更名正言顺?”
“养贼自重?”杜子钧脱口而出,旋即讪讪一笑,“这话说得难听,应该是保境安民才对。”
“一样的意思。”陈文强淡淡一笑,伸手指了指盖好的房子,“住宅区四周加上围墙,安全工作要做好。今晚来得及的话,就在这里开个会吧!”
……………
上海。
夜色沉静,灯光明亮,比历史上早了六年担任《民立报》主笔的宋教仁,正在埋头苦读。新打的书架上,几乎全是有关西方资本主义政治学说和社会制度方面的书籍。
而历史上,宋教仁开始公开地、有针对性地抨击时政和阐释他的政治观点,应当始自一九零五年,与现在的时间相差无几。当时的清政府正在内外交困的局势下筹备立宪,在不危及当权者统治权的前提下进行小心翼翼的改革。而宋教仁就已经看出,这些小脚女人似的改革与其说是向西方学习,不如说是清政府拿西方人的政治工具来巩固自身的统治地位。所以,他认为“清廷立宪”是虚假的面纱,必定不会成功。
而在随后的革命党和梁启超所代表的改良派的大论战中,宋教仁与章太炎一样,对论战保持相当距离且对立宪派人士保持尊重。
单凭这份冷静和理智,宋教仁的思想和性格倒与陈文强非常相似,也就对陈文强所提出的理论,以及复兴会的革命方略,有着相当契合的理解和认同。
而长沙起事的失败,又使宋教仁对会党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和顾虑,这与陈文强对会党不抱多大希望又很相近。
总而言之,逐渐顶替蔡元培成为复兴会会长的宋教仁,在不断地系统化学习西方政治理念的同时,正象陈文强所预期的的那样,与他的配合越来越默契。
…………
重生一九零二 第九十三章 包装革命导师,汽车
说到宋教仁,历史上虽然短暂,但确实是才华横溢、理论过硬。尤其是在当时革命的躁动气氛中,宋教仁是极少数既革命,又能拼命学习的革命党。他订了严格的日程表,拚命的刻苦学习,从东京顺天学校,到法政大学,到早稻田大学留学生预科……一路成绩优异,并因此得补官费留学名额。
学习、革命两不误,宋教仁从华兴会的副会长到同盟会的司法部检事长,从《二十世纪之支那》的发起人到《民立报》的主笔,从法政方面的翻译到《间岛问题》的著述,样样拿得起放得下。
“少年气盛,精力过人,心比天高,志气逼人,又是倔强的个性。演讲鼓动起来,听众掌声如潮,欢声雷动,使政敌听来,就真以为他是拔毛成兵的齐天大圣了……但宋公不是袁世凯、蒋中正、毛zd那一流的人物。”
虽然缺乏成为一代伟人的素质,但与革命的北辰相比,宋教仁的行动非凡,组织能力卓越。如果不是黄兴和他努力发展、全力维持,单凭革命的北辰四下筹款搞暴动,同盟会早就散了。
也正是因为北辰首倡革命,声名远播,陈文强才想着打造包装出另一位革命巨星,使复兴会占据革命的主导。显然,宋教仁这位全能人物,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而成为复兴会核心领导层后,宋教仁获悉了全部机密,立刻惊讶于复兴会的势力已经执革命团体之牛耳,财力更是雄厚。尽管因其对“排满革命”这个无理由之宗教并不热衷,而致失去了很多热血青年,加入其中的也有退出的,但这也使复兴会这个团体能够齐心协力,团结一致。
因为出身、成长和地域的关系,宋教仁虽然不反对在琼州建立革命基地,但对于长江流域的革命前途还是十分看好,认为应加强长江中下游地区革命的组织领导。这个决议在会议上得到了通过,并作了具体分工。陈文强等人主要负责琼州和海外,宋教仁等则组织复兴会会员分别回本省发动革命,在江苏、安徽、湖北、湖南、四川、陕西设立分会,推动各该地区革命形势的发展,并将重点工作指向自己的原籍——湖南。
出身海外的北辰将革命起义的地点多定在沿海地区,原籍湖南的宋教仁将革命重点指向自己的家乡,这差不多是同样的感情和想法。除了熟悉和亲切外,了解也更多,觉得更有信心。
但财力雄厚也不是便能四处投入巨资,琼州建设抽走了大量资金,其他地方的则分配较少,宋教仁觉得应该再争取一下。
“革命进行方略有上、中、下三策:在边地进行为下策,在长江流域进行为中策,在首都和北方进行为上策。革命地点宜居中,不宜偏僻;革命时期应缩短,不可延长;战争地域应狭小,不可扩大。而上策运动稍难,下策或引起干涉酿分裂之祸,故应采用中策……”
停下笔,宋教仁揉了揉太阳穴,又起身在室内缓缓踱步。在陈文强的预计中,重金投入琼州,一年之内必见成效,那时候便有更充裕的资金投向他处。但宋教仁却觉得陈文强还有余资,有所保留的原因是陈文强所主张的“培元气,养实力,不轻易发难”。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