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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九零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样样稀松
“是丽莉小姐的房间,陈先生收养的义女。楼上是先生和,和太太的房间。”阿莲如实答道。
“义女?太太?”艾米丽有些疑惑,“他结婚了吗?报纸上并没有这样的资料啊?”
“先生没结婚,太太呢,也……但我们都是这么叫的。”阿莲觉得有些解释不清,口齿也吭哧了一下。
“哦,那就是同居喽。”艾米丽点了点头,觉得自己明白了,转而问道:“陈先生呢,他不在家住吗?那个太太和丽莉呢?”
“先生一忙起来就很少回来。太太和小姐去了崖州,很远的地方,过年也不回来。”阿莲有些黯然,“听说以后也很少会回来了。”
“崖州,嗯,很美的地方,我在报纸上看过介绍,还有照片。”艾米丽兴奋地挥动了下手臂,还想长篇大论,阿莲却忙着跑到门口搬东西去了。
耸了耸肩膀,艾米丽并不认生在屋里转了转,还上了楼,在洗漱间里收拾了一下,在彩凤的梳妆台前整理好了头发和衣服,才施施然地下来。
“先生说简单收拾一下就行,桌子、沙发都靠边,吃的、喝的摆上,中间的地方要空出来,大约有十二三个人,过年就图个热闹……”阿火边比划着,边向阿莲交代着,其实他也听了个一知半解。
“是客厅,还是其他房间也这样?”阿莲不解地问道:“十几个人是要呆一宿吗?那在哪里睡呢?”
阿火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如何回答。
“是要开party吗?”艾米丽听得兴致大增,走过来笑着问道:“过年那天吗,那可是中国人最隆重的节日?”
“趴腿?”阿火不知道这个在陈文强家中的洋女人是什么来头,随随便便的样子似乎不简单,赶忙说道:“先生说是聚会,大家在一起吃吃喝喝,热闹一下。”
“我说的就是聚会。”艾米丽东瞅瞅西看看,摇头道:“你买的这些东西不全啊,装扮、酒、饮料、食物、好玩的小东西、音乐……”
“先生没说太详细。”阿火有些目瞪口呆,有些无措地搓着手,“那我再去找先生问问清楚?”
“不用麻烦陈先生,我来教你。”艾米丽眼珠转了转,说道:“走吧,马车就在外面是吧?咱们这就去置办东西,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
“那,好吧!”阿火犹豫了一下,拉开房门,请艾米丽先走。
“那个——”艾米丽望向阿莲,“你叫什么名字?麻烦你将我的外套拿来,好吗?”
阿莲赶忙取来艾米丽的外套,艾米丽笑着表示了感谢,走到门口又回头叮嘱道:“晚上请做两个人的饭菜,或者,三个人的也行。”
两个人?或者三个人?阿莲不明所以,但作为下人,她还是习惯性地点了点头。
………………
沉浸在实验中的陈文强很久没有这样专心致志、全心投入了,他也根本不知道艾米丽在他家里的喧宾夺主。
加速氯乙烯的聚合无疑是走向工业化的第一步,助剂塑化则是使聚氯乙烯成为更柔韧更易加工的材料,从而得到广泛的商业应用的更关键的一步。而助剂种类的多种多样不可能全部进行实验,陈文强也只能提纲挈领,先找到几种常用型助剂。至于其它的,他也给出了具体的要求,将寻找的任务交给实验室的工作人员来完成了。
“聚酯增塑剂要具有较大的分子量,因此与氯乙烯具有很好的相容性。”陈文强不能以经验主义来教导别人,而只能从理论上来分析,有了理论的指导,也就有了正确的方向,工作人员便能发挥主观能动性,进行自己的研究和创新,“你们看到了,邻苯二甲酸酯便很合适,但肯定不是只有这一种。随着塑料工业的发展,助剂也将随之被重视、被更多的人研究,成为一个重要的化工行业也不意外。现在,你们已经算是先行一步了,要取得成就只能是通过千百次的实验来寻找,来取得突破。”
“先行一步,您的意思是不是说现在的研究和成果已经是处于国际领先?”金婉珍不太确定地问道。
“可以这么说。”陈文强很确信地点了点头,笑道:“据我所知,目前对于氯乙烯的研究,只有德国、俄国和美国,但他们对助剂的研究可能还未开始。所以,你们取得的每一次成就,都极有可能是世界第一。”
这肯定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激励,单说这名声,便足以令人心动不已。众人互相交换着眼色,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名载史册,没错。”陈文强继续说道:“以后在学校的化学教材里,很有可能便会写上你们的名字。所以,大家继续努力吧,成功总是属于勤奋的人。”
“当然——”陈文强话锋一转,笑着扫视一周,说道:“这勤奋呢,还是等到过年之后吧!劳逸结合嘛,适当放松一下,也有助于身心健康,有助于头脑灵活。请柬我就不发了,时间你们也都知道了,那就按时前去,咱们热热闹闹地过个年。”
“先生要给红包哦!”金婉珍挑了挑眉毛,笑着调侃道:“好不容易有机会了,您可不要小气啊!”
“给谁?你,还是卓然?”陈文强反过来取笑道:“呵呵,大家都有,要是不来可就替我省钱了。”
“白吃白喝,还有红包,谁犯傻才不去呢!”金婉珍脸红了红,随即做出发狠的样子,撺掇道:“大家说,是不是啊?”
一片应和之声,夹杂着欢快的笑声,让陈文强心怀大畅,倒是忘了自己已经在实验室里呆了一夜再加多半天的时间。别人都换班地休息过,他却只是在旁边的休息室打了个小盹。
…………..
路灯已经亮了,方形玻璃罩里,光在寒风中也显得孤寂。脚迹在雪中疲倦地躺着,动也不想动一下,直到新的脚印来压在它们的身上,它们才发出低微的叹息,被压碎成了奇怪的形状。
陈文强慢慢地走着,回想着在实验楼与等候多时的袁世凯的信使谈的话,思索着其中的信息。
“兄弟梁士诒……”对于比自己年纪还大,却自称兄弟的这位袁氏亲信,陈文强知之不多,只是在攀谈中得知梁士诒曾做过北洋书局总办、邮传部京汉、沪宁第五铁路提调等官职。
“袁总督因有急事耽搁,让兄弟再三向陈先生致歉,除有亲笔信外,还诚邀陈先生闲暇时往游天津,袁大人必扫榻相迎,待为贵宾。”
“陈某真是受宠若惊。”陈文强向北方拱了拱手,说道:“袁大人位高权重,事务繁忙,在下是非常理解的。只是不知道袁大人欲与陈某会面,所为何事啊?梁兄身为袁大人亲信,当是详情尽知吧!”
梁士诒,光绪十五年中举人,光绪二十年中甲午科进士,光绪二十八年参加了在戊戌变法之后的一次经济特科考试。报名参加考试的考生有三百七十人,但由于竞争激烈,众考生为了清除人生道路上的竞争对手,就纷纷举报别的考生是康党,结果三百七十名考生中,有一百八十人进了监狱,还剩一百九十人,总算是平安无事地进入了考场。
考试结果公布,排第一名的就是梁士诒,第二名是杨度。众落榜生勃然大怒,仔细一研究第一名梁士诒的名字,啧啧,康党中的大将梁启超姓梁,这梁士诒居然也姓梁,这难道是偶然巧合能够解释得了的吗?再看看梁士诒的名字,士诒,天啊,原来康有为的字是康祖诒,这里又一个字碰上了,这就更明显了。
军机大臣瞿鸿机素与主考官张之洞有怨,乘机向西太后进谗言,说梁士诒这个名字是“梁头康尾”(梁启超的“梁”字,康有为字祖诒的“诒”字)。康、粱当年鼓捣戊戌变法,是西太后平生最恨之人。西太后听闻此言立时火冒三丈,要求彻查考生来历,结果很是不幸的查出了上榜的沈荩乃康有为的门生。
此消息传出,京城内外人心惶惶,谣言四起,传言康氏门人大举混入经济特科,意图助光绪帝夺权。西太后深信谣言,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梁士诒因名字,杨度因与谭嗣同是同乡,再加上各种荒唐的原因,一群士子纷纷中了误枪,跟着倒霉,功名统统不算数,不少人还被迫逃亡。
幸好梁士诒得到了袁世凯的赏识,被聘为北洋编书局总办。他亦极有能力,又对经济和洋务颇为了解,得授五品京堂候补,又先后任京汉、沪宁等五铁路督办。
说到梁士诒在袁氏势力中的定位,应该算是理财高手,是袁氏的钱袋子。以这样的身份来与陈文强会面商谈,自然是脱不开经济这个话题。
在当时,中国旧式的票号钱庄已渐趋没落,外国银行趁虚而入,通过借款给清朝政府,通过进出口贸易,控制了中国的关税收入,垄断了国际汇兑,成为中国金融业的主宰。虽然中国商人也开始自办银行,但势单力薄。清政府在一九零五年成立户部银行,也无法与外商银行相抗衡。
于是,中侨合资银行的迅猛发展、扩张便引起了各方的关注。因为中侨银行比大清银行汇兑灵活,比外国银行利率丰厚,又有国内商团、南洋华侨的支持,从成立之初到现在,银行资产的规模翻了三四倍,并在南方数省建立起货币信用。同时,中侨银行还有意与江南最大的票号义善源和南洋张氏兄弟的日向银行进行大联合,资金将更加雄厚,业务也将推向东南亚各地。
中侨银行光明的前景不仅仅是英国汇丰银行、法国费理银行看出来了,进行了调整利率等应对措施,连袁世凯等人也觉察到了,认为按此势头发展下去,中侨银行执中国金融业之牛耳将是难以阻挡的。
但是,梁士诒代表袁世凯前来与陈文强会商,并不只是关于要成立交通银行这一件事情。
陈文强借岑春煊之力,异军突起地夺走了汉冶萍,可以说是挫败了袁世凯掏空盛宣怀所把持的最后的产业的企图。而且,陈文强接手之后迅速扭转了汉阳铁厂的最大问题,扭亏为盈已成定局,也绝了袁世凯借机做文章的打算。
而张之洞近来的屡番上奏推荐,也使袁世凯认为陈文强在湖广立基已稳,将象在崖州一样开始大展拳脚,在这样的形势下,与其打压、交恶,似乎不如结好、拉拢。
至于爽约一事,倒是不袁世凯有意欺骗。而是起初确有到上海公款出差,躲避瞿、岑二人组的飞刀袖箭,后来确实有事难以成行了。
…………..





重生一九零二 第一百四十九章 长远结交,舞会?
能屈尊纡贵,待人接物礼数周全,让人备觉亲切,但只此而已吗?显然不是。没有强硬的手段,没有左右逢源的交际能力,没有任事之才、治军之能,没有随机应变的的灵活……
总之,袁世凯能在晚清政坛上摸爬滚打得到最高统治者慈禧太后的信任、被众多势力看好、赢得部下的服从,无疑与其本身的能力和政绩有关。每个人的成功都不是偶然,也不会单单只凭幸运,陈文强始终坚信这一点。
虽然陈文强的优点是不轻视任何人,但却有些低估了自己,或许是因为他本身的谨慎,也或许是因为剽窃、投机而取得的成功很是容易,所以他并不很明确地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具有了多大的分量。
那么,在袁世凯等人眼中,陈文强到底有多大的影响和作用呢?
首先说名望,陈文强可是享有国际声誉的名人,连洋人都得服,都得称赞不已。国人更把他视为华人的骄傲,视为智慧不逊西人的明证。而那个时代与后世也差不多,崇洋媚外或许不是主流,但针对科学技术方面,这样的思维和倾向依然是很普通的。国人说好,未必有多大的影响;洋人说好,那可是要大加宣传并深为笃信的。
其次,便是陈文强所掌握并且能调动起来的经济实力。从国内的甬商集团,到其他的工商人士,再到南洋的华侨华人,陈文强似乎已经成了联结的纽带,中侨银行便是明证。除此之外,陈文强所吸引的外资,引进的技术,开办的工厂企业,不仅多是新兴产业,国内首家,更有多处于国际先进水平,为洋人所瞩目的。
最后从政治上看,在立宪、宪政成为大势所趋,立宪派迅猛壮大的时候,陈文强扶摇直上似乎已经成为定局。原因也很简单,象张謇、汤化龙、谭延闿等立宪派首脑皆是土生土长的传统人士,虽高呼“宪政”,其实对宪政却是知之不多。哪象陈文强,有着海外经历,时不时地发表些立宪言论,颇有不少创造性的理论和见地,且越来越成为立宪派的智囊,指导作用日益凸显。
比如倡议各省成立“宪政同志会”,北京设立总部,各省各埠设立支部,俨然已向政党之雏形演进;比如更广泛征集加速立宪请愿的签名,壮大声势,以向朝廷施压;比如发展并扩大地方自治……
可以说,陈文强在立宪派中的作用和影响迅速增长,且干得颇有章法,得到了张謇等老家伙们的首肯和支持,作为年轻的中坚力量而被日益重视。
这么综合分析下来,陈文强哪里是人才,简直称为奇才也不过分。搞发明、干实业、交洋人、结大吏……若能拉拢到陈文强,哪怕只是一般的结交以图长远,那也是极为有利的事情。
当然,若与陈文强结交,还有更多的好处。或许可以通过陈文强来转圜袁世凯、庆亲王与瞿、岑的关系,使政治攻击减弱一些;或许可以借陈文强的人脉,使袁世凯得到更多立宪派人士的支持和协助;或许可以通过陈文强来缓和袁世凯与张之洞清浊难合之政治斗争……
陈文强就象万金油,还象润滑剂,通过他似乎能与各方势力都扯上点关系,而他却并不真正属于官场的某个政治势力,而是属于在野的新兴政治势力——立宪派,这也是他能游刃有余的重要原因。不象袁世凯,身上带着派系的烙印,权力斗争、政治斗争都难以置身事外。
谈了很多,政治、经济都有涉及,但却完全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这是着眼于长远的结纳啊!陈文强在咯吱咯吱的踏雪声中想明白了,在他眼中,白色的长远的街道上,便不再有清清楚的脚印,只是大的、小的黑洞。
这样也好,交浅言深,陈文强此时还真不知道做何种程度的表示,在短时间内也没有要借助袁世凯力量的打算。
“大哥,天冷,上车吧!”冯大义在身后关切地叫着。
陈文强停下脚步,待马车停在身旁,打开车门,跳了上去。
………………
虽然有了些心理准备,但陈文强打开房门,进到家中时,依然是惊讶不已。
他只是图个热闹,让实验室留守的工作人员感到温暖和关怀,倒真没想严格按照什么规范来布置,来安排。所以,他交代得很粗略。
但映入眼帘的布置、摆设,一下子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布置不是奢华,彩纸条却很鲜艳;摆设简洁明快,既象自助餐,又有跳舞欢乐的空地……
“先生,您回来了。”阿莲听到门响,匆匆地走了过来。
“这——”陈文强用手指胡乱划拉了一圈,点了点头,“布置得不错……”他突然睁大了眼睛,望着随后出现的艾米丽。
“陈先生。”艾米丽笑着打着招呼,嘴上不停地说道:“快看看,是否合您的心意?我和阿莲、阿火忙了大半天,布置房间,采购物品,总算是干完了。来呀,怎么不动地方?”
这是我家吧?我才是主人吧?陈文强差点产生错觉,苦笑了一下,随意地看了看,说道:“布置得相当好,谢谢你,艾米丽小姐。这个,你是怎么——”
艾米丽不等陈文强说完,已经开口打断了他,既象是解释,又象是陈述,“租界里的环境太糟糕,旅馆也很吵,我觉得这里不错,又听阿莲说您并不经常回来住,又看到您要办party,便自作主张留下来帮忙,顺便从旅馆里搬了出来。嗯,这很有些冒昧,可我真的很想知道中国的春节是怎么过的,很想与更多的中国人接触学习。住在丽莉的房间,我想不会给您带来任何不便,或者您需要我付房钱,这也是没有问题……”
陈文强笑得无奈,真是奇怪的生物啊!艾米丽脸上没有一点疯癫的样子,相反,她的眼睛含着敏锐的洞察力,一直在看着自己。而且,那双眼睛好象天生便有一种吸引人的力量,在随时等候着发问。
但这绝不是什么爱慕、爱恋,艾米丽的主动和热情只是性格使然,还有外国人的习惯,陈文强确认了这一点,便更没有办法加以拒绝。何况,现在已经是夜里,将艾米丽赶出去,既不通情理,也显得自己就象艾米丽曾经说过的害羞或者胆小。
得到了陈文强的允可,艾米丽的动作更加活泼,嘴上也说个不停,给陈文强介绍着她对这次聚餐欢娱的想法,以及各种布置陈设的原因。
“真是粗心啊,竟然忘记问了,您吃过晚饭了吗?”艾米丽有种喜欢惹事同时又天真聪明的神气,流露在她鼻子微翘的脸上,以及那双眯缝起来的天蓝色的、非常灵活的眼睛上,“我们正在吃,阿莲做了三个人的饭菜,您也一起来吧!”
又感觉错乱了!陈文强觉得自己象个有些无措的客人,艾米丽倒成了热情好客的主人。
…………….
夜是静谧的,陈文强在楼上,这是属于他的天地,特别是书房,更是他着意的禁区。
通过兴义堂或龙兴堂的中转,陈文强与复兴会保持着联络,用密信、密电指挥着、建议着复兴会的行动,掌握着复兴会发展的方向。
在琼州以外,建立一个能长期坚持的根据地,计划已经确定,目标首选是广西云南。更准确地说,将是滇桂两省与越南接壤的地带。利用满清畏洋如虎,不敢派兵越界作战的优势,只要与越南北部抗法人士黄花探达成协议或联合,便能在越南拥有一块休整和囤积物资的基地,形成进可攻、退可守的有利态势。
从目前来看,计划进行得还比较顺利。东京支部与越南爱国志士潘佩珠、阮疆柢、邓蔡珅、阮诚等人建立起联系,并进行了秘密商谈,且颇有成果。潘佩珠等人已陆续潜回国内,争取在越南北宁联络中圻和北圻的领导人,主要是安世的黄花探。一方面了解越南国内的革命情况,一方面进行武装组织、兵运、民运和宣传等工作计划。而复兴会则提出借地立基的条件,同时承诺在资金、弹药等方面给予有力的支援。
显然,这种合作是互惠互利的。而复兴会已经向外界展示了自己的实力,不出意外的话,与黄花探等越南北部的反法武装实现联合是可以乐观预期的。
如果成功实现联合,那一九零六年上半年的主要任务便将是人员输送、物资囤积、刺探侦察,再一次起事便要在下半年举行。
只有不断地举起大旗,才能在革命大潮中起到引领作用,才能使复兴会的号召力更加强大,才能吸引更多的革命志士投身而来。
随着计划的展开,琼州将成为最近便的物资供应基地。同时,也更安全,这是陈文强经过检讨得出的判断。琼州各产业发展势头良好,移民工作又走上了正轨,在那里搞武装起义是把官府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显然有引火烧身之嫌。之前是有些想当然了,事后才认识到各种弊端。
边干边改,边调整边完善,革命说起来只有两个字,但却是个复杂的工作。满清看似腐朽无能,但到底是一棵百年大树,即便行将枯死,想要连根拔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陈文强写好给各支部的密信,偶一抬头,便看见案头上袁世凯的书信,莫名其妙地瞅了一会儿,陈文强才伸手打开,往外一倒,随着信纸出来的还有一张会票,对于这种东西陈文强可是有着极强的辩识力。
好大方啊!陈文强拿着这五万的会票,脸上带着不明意味的淡然笑意。如果从自己的财产来看,这五万也真不算什么。但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泛泛初交,自己就值这个数儿,可见袁世凯的魄力和手笔。
信中不外乎一些亲近言辞,对陈文强的娴熟洋务甚感钦佩,这个陈文强倒不必妄自菲薄。其中透露出的信息,就是张謇与袁世凯会面的事情,看似一言带过,依陈文强来看,却是重点。袁世凯和张謇化解旧怨,也就更明确表示了对立宪派的态度,反过来,他也想得到立宪派的支持。
在举国高呼立宪的时刻,商人、士绅形成的在野力量越来越强大。嗯,只有武装是短腿,而这反倒让朝廷比较放心。
陈文强拿起笔,斟酌着字词给袁世凯写了回信,一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不可缺,借机又请求袁世凯从北洋武备学堂铁路班拔调一批人才。这个时候,你求人帮助,就不是得寸进尺了,而是表示了一种亲近的态度,一种含蓄的结交接纳。
当然,袁世凯有礼金,陈文强也要有回送,也自然不能再是钱财这么俗气的东西。想了想,陈文强在另外的纸上写下要送的回礼,贵重不贵重倒在其次,新颖却是肯定的。
沉浸于工作之中,陈文强听到书房外有动静,但门已经反锁,不虞有人闯入,他又以为是阿莲在打扫收拾,便不加理会。可眼瞅着已经快九点了,怎么还不消停,不由得心中纳闷,把文件书信都收好,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烧水洗澡、梳洗换装,艾米丽在外面已经忙活了好一阵子。
十足的狂热!
明天穿什么衣服好呢?正是因为这个,艾米丽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对着穿衣镜已经换了两套衣服,心中直后悔随身带来的衣服太少。在德国,姑娘们在参加舞会前就是这样一种心理。而那些绅士们,则在草坪舞会上或是在跑马厅里,总是相互竞争,拼命想把姑娘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哼着歌曲小调儿,艾米丽轻快地旋转,裙子转成了一朵盛开的花——然后,她从开着的门看见了陈文强,惊愕中带着些迷惑,正缓缓眨着眼睛打量她。
“您好,先生。”艾米丽手提裙角向陈文强行了个蹲身礼,扬脸笑着问道:“我要穿这身衣服参加明天的舞会,你觉得怎么样?”
舞会?陈文强翻了翻眼睛,想开口说话,艾米丽已经飞快起身,抱着她的几件衣服从他的身旁飘了过去,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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