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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九零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样样稀松
“以后的作战方式也将有比较大的改变,既要打击、消灭敌人,又要特别注意保存力量,特别重视缴获物资,以利长期坚持。所以,将会以袭击战、伏击战为主,绝不打无把握之仗,要战则必胜。具体的办法,攻取防城后,将会由总部派来的领导进行传达并做出指示。”
秋j刷刷地记着,显然,这些都是浅尝辄止的传达,为的是众人有个心理准备,并进行思考,以便在正式传达时易于接受,并能提出相关的疑问以备解答。
带着人马纵横攻掠、痛快厮杀固然最合她的心思,但总部的考虑却更冷静、理智,更着眼于革命大局。否则,别说是现在这千八人,就是再多几倍,即便能横行一时,也总有被消耗光的时候。而要打仗,还要能发展壮大,长期坚持,就不得不在作战策略上有所改变。
不知道总部派来的领导是哪一位呢?宋先生似乎在欧洲,离得近便的核心领导似乎便只有陈胜、吴起两位,万宁起义又似乎表明吴起更擅长军事,在军校学习时所用的教材便是吴起综合各国步兵操典所作。但陈胜好象更加神秘,更加全面,那震惊世人的刺杀,倒更符合她以前所崇尚的侠道。
“大家有什么疑问,现在就提出来。没有的话,就散会回去准备。”
秋j抬起头,转回了思绪。不管是谁,总是自己应该服从,应该仰慕的。把革命工作能做到这种程度,没有过人的才能,不付出难以想象的努力,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革命,显然也不是她在一两年前想象的那样简单、容易。为了革命的胜利,她愿抛弃一些激进的个性,变得更加成熟、理智。与革命大业相比,这点个人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
清晨伸出两手,迅速地拉开了蓝色的天幕,消退的潮水浪峰上闪着灿灿金光,岛上那清晰的景物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伟丽而宁静、蔚蓝无边的大海,渐渐成为了眼中唯一的收获。
呼吸着新鲜的、提神的海风,唇齿之间似乎还留有彩凤身上的甜腻气息,但随着航程的持续,陈文强的思绪便集中于即将要开始的战斗。
突如其来的武装起义,比万宁还要猛烈,还要出人意料。胜利是可以预期的,而如何最大限度地取得战果,为革命军在桂滇越地区建立根据地并长期坚持打下坚实基础,才是应该认真考虑的。
巡防营战力低下,军心涣散,而广西新军尚未组建,此时起义可谓是时机很好。攻取防城应该不是问题,以后的发展呢,是趁势继续攻城掠地,还是接收到大批物资后暂退入越境,先经营新基地,再伺机而动?
对此,吴禄z和参谋部经过了反番的商议,定下了两套方案,视形势而随机应变。而从陈文强的心理来说,他是希望趁热打铁,把声势作足,然后再视情况暂时退避或者转战他地。
防城、钦州、廉州……如果动作够快、够猛,在清军调集兵力大举来攻前,是大有可能拿下的。这不仅是政治影响,还能够缴获大量的钱粮物资,为革命军长期坚持、招兵买马打下一个好的物质基础。毕竟不能指望每一个参加革命军的士兵,都是轻财重义,为革命甘洒热血的志士。
当然,招兵买马不同于争取那些给钱给枪就干“革命”的会党和游杂武装。即便目前还不是确切知道革命为何物,即便思想并不进步,即便是为了能改变生活、为了养家糊口、为了免受剥削欺压而参军的,也一样能够成为好战士。
说得通俗一些,对现状不满却能遵守纪律、服从号令的淳朴的农家子弟,将是以后革命军大量扩充的合格兵员。革命不就是要改变不平、贫困、残苛的现状吗,有着朴素的要求,日后思想境界的提升也是可以期待的。
先纯后广,陈文强的思路和做法,现在正逐渐地成为现实。你不能指望革命军中个个都是进步而坚定的革命者,但你可以让革命军的战士知道革命的好处,支持并拥护革命。思想境界的提升或许是缓慢的,但物质方面的改变却是可以快速实现的。
打土豪、分田地还用不着,劣绅恶霸自然不必客气。简单的是只要把苛捐杂税免除掉些,把贪腐的官府摧毁掉,老百姓自然便会有所感觉,有所触动,甚至会为继续维持这样的宽松而去奋力战斗。
“先生——”一个报务员从船舱中跑出,交给陈文强一份电文,这是停靠在防城港的运输矿石的货船发来的,报告着情况。
没有异常,很好。陈文强点了点头,吩咐报务员继续工作,接收这两小时一份的例行电报。
说到对新科技的运用和把握,陈文强是远超同代人的。虽然北洋军也有无线电报,但在运用上却是乏善可陈。而陈文强不仅要建立与革命军的即时联系,还想着建立起依靠无线电报的情报网。虽然当时的无线电报设备比较笨重,不易携带,但也不是不能克服的困难。
而要说到情报和潜伏工作,复兴会也远远走在了各方势力的前面。这得益于陈文强整理的相关特工的资料、教材,在当时,这些绝对是先进知识的存在。以东京和上海作为基地,经过培训的复兴会会员散布于中国各地,由点及线,通过各种密码编辑的情报先到支部,再到上海整理汇总,通报给各级领导。
其中,依托于陈文强的产业扩张,大量的复兴会会员被指示加入其中。虽然这些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老板就是复兴会的大头目,但陈文强却能够借复兴会牢牢地控制着这些产业。比如铁路巡警和商团,其中就有很多复兴会会员,陈文强甚至都记得他们的名字和联络暗号,并不动声色地提拔他们,以更把握地控制着能够公开存在的武装力量。
思绪在飘飞,陈文强在甲板上眺望大海,顿觉海天辽阔,胸怀为之一畅。
海平稳,安谧,让人觉得懒洋洋的。象是一匹与天空浑成一体,然而比天的蓝更深、更亮也更纯的绸缎。隐隐约约象是看到了绸缎的摆拂,看到了在笔直的水平线上下时隐时现、时聚时合的曲线,看到了昙花一现的生生灭灭的雪白浪花。
平静中蕴含着力量,大海是变幻莫测的,如同形势的发展。虽然陈文强预想着革命大爆发的时间,但这又怎能测算?就象历史上的武昌起义,更象是一次意外的兵乱,但就是这场筹划并不周密,甚至可以称得上仓促的事件,却又意外地取得了胜利。
“沉蕴中的爆发。”陈文强用力伸展开双臂,精神振奋。
……………
天空泛出朱砂色的光带,不久,光带变成樱桃红和玫瑰红。
零星的枪声打破了黎明的沉寂,防城的清军发现了急袭而来的革命军。枪声密集起来,双方在城上城下开始猛烈对射。时间不大,西门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大地在爆炸声中剧烈颤抖,天空一片刺眼的血红!
视线全都变得模糊,爆炸腾起的烟雾和灰尘将城门挡住了,混沌一片,连枪声似乎也被全部掩盖。嘹亮的军号刺人耳膜地吹响,革命军士兵呐喊着发起了冲锋。
前所未有的大爆炸,瞬间便使城门附近的清军心惊胆裂,丧失了还击能力。离炸点近的敌人有的呆滞、迟钝,有的在巨响中失去了听力;有的则在被震伤内脏,手足无力,连枪都拿不起来;有的敌人则已经爬不起来,被震死当场。
震荡的大地平静了,硝烟在一片哭嚎和惨叫声中渐渐散去。人们能够看到革命军已经冲上了被炸塌的城门,冲进了城内,枪声如爆豆般响起,战斗在城内展开,胜利已经没有悬念。
相对于人多势众,但武器严重缺乏、人员缺乏训练的同盟会历次起义,复兴会革命军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不仅武器装备齐全,弹药充足,士兵们更是都经过了军训,甚至有相当多的万宁起义的老兵。再加上比较正规的军官培训,革命军的骨骼是坚硬的,作风是凶悍的。
尽管还有很多不足,但这将是一支在战火中成长起来的强军,是一支有理想、有信仰的强军。
城被攻破,清军的心理防线立刻土崩瓦解,革命军在城内的进展迅速,基本没有了坚强的抵抗。巡防营左哨刘辉廷率部投降,右哨李耀堂率部投降,中哨官长被击毙,部下弃械投降;知县宋鼎元及其幕僚眷属十数人被擒……旗帜在防城城头竖起,猎猎飘扬。
……………





重生一九零二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战略战术的改变
太阳升起很高,细小的云片在浅蓝明净的天空泛起小小的白浪,光的温暖和胜利的喜悦交流在一起,让人浑身舒畅。
防城港口一片喧嚣,大小船只被动员起来,从远海的货船上把物资转运上岸。一艘小火轮冒着黑烟靠上码头,陈文强带着随从大步走上岸,与迎候的军官一一握手。
“反清英雄王和顺,转战多年,令清军望风丧胆,陈某钦佩备至啊!”陈文强有意将会党英雄改成了反清英雄,王和顺加入复兴会时间不短,复兴会对会党的看法和评价他肯定知道,虽然他改变了许多,但这样说也免除了不必要的尴尬。
“兄弟以前那是瞎折腾,入了复兴会才知道革命之真义,陈执委谬赞,兄弟实在是不敢当。”王和顺稍有些局促,毕竟在他心里,有些觉得自己来路不正,不比复兴会中那些根红苗正的人物。
“以前是反清暴动,反抗不平;现在是革命起义,要改天换地。”陈文强温言鼓励道:“学习、进步、努力,这志向高了,行动也要跟上。总部对你可是寄予厚望,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是,我一定努力,一定不让总部领导失望。”王和顺颇为感动。
“秋j,嗯,革命军中的第一个女尉官,我早就知道你的大名。”陈文强用力拍了拍王和顺的胳膊,点了点头,走到秋j面前微笑开口。
“陈执委,您好。我也久仰您的大名。”秋j并不拘束,也是性格使然。
“虚名而已,躲在后面,比不得你们上阵冲杀。好好干,革命军中要有女将军,复兴会中要有女干部,这也是你希望的吧?”
“是的,男女平等,这是我的希望。”
…………
“陈执委,请进城吧!”葛智初伸手相让,笑着说道:“有了援兵,又有巨量的物资,革命军急着大展拳脚,就等着您来布置指挥呢!”
“有吴帅在千里之外的运筹帷幄,军事上的活儿还要你们这些专业人才来干哪!我呢,就在旁边参谋参谋。”陈文强边走边笑着说道:“防城的情况如何,收获大不大?”
“钱粮倒是还算不少。”葛智初介绍道:“再晚些时候便要押送府城,咱们可就得不到什么了。”
“就是要打这样有收获的仗,没有钱粮,拿什么招兵买马?”陈文强沉吟了一下,说道:“钦州那边呢,有没有什么动静?”
“还没有情报传过来。”葛智初也不太确定地说道:“四面围攻,很可能没跑出去报信儿的,但这个,也不好说。”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如果要打钦州的话,被活捉的防城知县倒是主动出谋划策,就是不知道可不可信,可不可行。”
哦,陈文强略微惊咦了一下,但随即又平静下来,分辨真假呀,这个可是自己的强项。
历史上,同盟会发动防城起义后,知县宋鼎元确实主动献计,要帮义军拿下钦州。但北辰派来的梁少廷为报私仇,却杀了宋鼎元的满门。而史书上是如此记载的“起义军占领防城,擒杀知县宋鼎元及其幕僚眷属十九人,民众无不拍手称快。”
拍手称快倒有可能,反正老百姓看见当官的、有钱的倒霉,多半会高兴喝彩。但要说宋鼎元真的伤天害理、罪无可恕,理由显然不充分,何况杀其满门老幼,就实在有些过份。
晚清的地方官本就是夹板中的老鼠,上面有赔款的摊派,下面有苛捐杂税下民怨沸腾的百姓,自己不贪就算是很不错了。
是个顾念眷属的家伙,想保住自己和家人的性命是真,可若说是真的投身革命,现在却还谈不上。
陈文强审视着知县宋鼎元,听着他的献计:革命军事先埋伏在钦州城外,另行分配一些士兵给他宋鼎元,再将一些士兵假扮成囚犯,他装作带着兵丁押解囚犯前往钦州。因为他是防城知县,钦州必然会放他进城,等进了城门口,再突然拿下守门的士兵,发出信号,革命军一拥而入,则钦州城可一举而下。
“嗯,可行。”陈文强笑着点了点头,虽然计划还需要进行一些细节的完善,但这巧取钦州的办法确实可行。
宋鼎元稍微有些放心,不停地偷眼地看着这位满脸大胡子的、鼎鼎大名的革命党。
“我知道你是顾念家人的安全。”陈文强缓缓开口,直指宋鼎元的内心,“什么投身革命的假话不用再说,说多少我也是不会相信的。但你若有立功表现,比如帮助革命军拿下钦州,不仅是你的家人,你的性命也可保全。不仅是保全,我还会把你的家产还给你,甚至可以为你安排后路。海外、越南,送你全家到清廷管不到的地方,让你们安安稳稳地生活。”
“谢谢大人。”宋鼎元眼泪都下来了,这话说得,太贴心了,这后路,想得太周到了。
“起来吧!”陈文强抬了抬手,示意宋鼎元别跪了,然后转头对自己带来的周华和陈春吩咐道:“你们带他下去,大致就是这么个办法,胡混巧取,尽快把计划定下来。”
虽然革命军中的军官都算是军校毕业,可那军校可不算太正规,学习时间也短,靠实战确实也能出个名将啥的,但那可需要时间。所以,陈文强还是比较相信集体智慧,参谋团或参谋部的体制也将在革命军中建立起来。
“还有几个投降的清军将领。”葛智初眼见要开会的人员陆续到齐,便试探着建议道:“要不,等开完会再处置他们?”
“先开会吧!”陈文强点了点头,“那些家伙先押着,现在还有钦州要抓紧打下来,暂时顾不上他们。”
想在滇、桂、越边境地区长期坚持,且不是散兵游勇式的流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巡防营虽然战力低下,但优势在于人多,广西的能够抵挡,那广东的呢,从其他省调来的呢?总共就是这么一千五六百人,就算是能补充,也招架不住连续不断的战斗消耗。
所以,必须要有长期坚持的策略,必须要有相应的战术打法,既能消灭敌人,还能最大限度地保存自己,并且能够不断发展壮大。而这种发展壮大不是忽忽拉拉地搞起几千甚至上万游勇、贫民,胜则鼓噪呐喊,败则四处星散。
等到与会人员进入屋内,围着几张桌子拼成了大会议桌落座,墙上已经挂上了一幅大地图,每个人的面前也都发放了一本名为《长期斗争战略战术》的薄册子。
“书呢,以后有时间看,现在主要是听我讲,有问题就提出来,我来解答。”陈文强的脸色郑重而严肃,满脸大胡子也遮掩不住。
“我先给大家念下清单:火炮四门,炮弹……”
众人静静地听着,越听越是喜悦振奋,又是枪,又是炮,还有手榴弹,子弹也充足得很,凭这些物资,革命军攻城掠地、大展拳脚可有了保障。
陈文强的声音却没有令人兴奋激动的感觉,一气念完之后,停顿了一下,沉声问道:“除了这些物资,还有二十万银元。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可以痛痛快快地干一场,把广西搞个天翻地覆,把清军杀个胆战心惊了?”
难道不是吗?众人互相交换着眼色,知道陈文强这么一问,肯定是有玄机,谁都不敢轻易作答。
“不要忘了,总部对你们的要求,长期坚持,红旗不倒。”陈文强加重了语气,扫视着众人,“物资看起来很多,也确实不少。但这是供你们很长时间的消耗,下一次补充可能是半年,也可能是一年。等到总部费尽千辛万苦,再筹措出相当数量的物资和资金时,我希望你们还在坚持斗争,不仅如此,我更希望革命军已经发展壮大,而不是在痛快地折腾一番后,以散兵游勇的形式存在。”
停顿了一下,陈文强继续说道:“你们是什么,是精英,是骨干,是最值得信赖,是复兴会苦心培养起来的忠诚部队。打个比方,总部是大脑,你们就是骨骼,坚强、硬挺的骨骼。一个人光有大脑,光有骨骼,还不算完整,还不算强壮,还要有依附骨骼的肌肉。现在呢,如何长出肌肉,希望就在你们身上。”
大家都静静地听着,只有陈文强的声音在屋内回荡。
“痛快厮杀,轰轰烈烈,当然是容易的,在座各位也都是殒身不恤、不怕牺牲的勇士,我相信现在的革命军战士也都是这样。但我要说,这是短视的,是不顾大局的,是看不到革命成功的。先前大家可能已经听到了些有关的言论,知道作战策略将有所改变,但如何的改变,大家心中并不十分清楚。”
“在这里,我把以后军事行动的指导原则告诉大家,那就是:尽可能地保存自己的力量,消灭敌人的力量。有些同志可能要问了,那要何以解释战争斗所提倡的勇敢牺牲呢?每一场战斗都须支付代价,有时是极大的代价,岂非和保存自己相矛盾?”
“其实一点也不矛盾,如果把牺牲看成是消灭敌人的必要,也是为了保存自己的必要,是为了全体的保存而必需付出的代价,大家就能从疑惑中解脱出来。简单地说:就是要以最小的牺牲来取得胜利。而胜利的评估将是全面的,不仅仅是杀伤多少敌人,还有缴获的物资,造成的影响,弥补牺牲损耗的有利条件等等。”
“就依这次奇袭防城为例,可以说打得非常好,代价小,收获大,钱粮、物资是一方面,人员的损失也能很快补充,虽然新兵要经过训练和教育,但时间是我们等得起的。但有了一个好的开端,是不是就意味着要保持下去呢?我的意思是说这防城要不要长期占据,要不要把力量都集中在这里,抵挡闻讯而来的各路清军呢?”
陈文强停了下来,用目光探询地挨个注视。
“我觉得这与保存自己、长期坚持是背道而驰的。”葛智初思索着说道:“物资充裕,官兵英勇敢战,这固然是有利条件,但清军有多少,源源不断地前来攻打,我们只有这一千五六百人,能坚持到几时?”
陈文强赞赏地点了点头,笑着对王和顺说道:“反清英雄,你说说当初武装暴动时有多少人枪,能与官兵周旋数年靠的又是什么?”
“这个——”王和顺犹豫了一下,在陈文强鼓励的目光下想了想,说道:“当时人不少,枪却不多。官兵来了,打得过我就打,打不过我就跑,就钻山入林。这边官兵强,我就去那边;那边官兵难打,我就再去别的地方。”
有人露出了笑容,或许是觉得王和顺说得太过通俗。
陈文强呵呵一笑,说道:“避实击虚,声东击西,机动灵活,长途转战,令官兵疲于奔命,确实是很好的战术。如果要图个痛快,与清军正面交锋,固然是英勇无畏,可只怕一场硬仗下来,你的人马就要损失惨重,也就谈不上能坚持数年之久了吧?”
“是的,凭当时义军的装备和训练,确实是无法与清军正面交锋的。”王和顺点头赞同。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与其孤注一掷,不如主动实行战场转移,避开强敌,打击弱敌,或拖得敌人分散开来,再伺机一一消灭。在全局来看,革命军是弱于清军的,因为清廷可能会调动广西、广东,甚至是其他省的军队来攻打;但在某一个局部,革命军的力量却可能占据优势,比如现在的防城、钦州,甚至是廉州,所以我们要主动进攻,扩大声势,获得缴获。但如果钦州、廉州有防备,清军既多,又是坚城时,我们就要避免攻坚所造成的损失,或诱敌出动,或转袭他地,再伺机歼敌。”
“要根据形势的变化而改变作战计划,这是你们军官的责任,一定要做到。”陈文强突然加重了语气,目光也凌厉起来,“不管你杀死杀伤了多少敌人,不管你多么勇敢,只要是违背了总的作战原则,为了什么荣誉和战功而置士兵生死于不顾,那你就是冷血将领,不适合指挥作战,只配去当一名小兵。”
……………




重生一九零二 第一百七十章 内线外线,摧枯拉朽
会议一直进行到下午一点多,连午餐时间都没有停顿。
总的作战原则,招兵扩充的原则和政策,根据地的运作,军、政分开的办法,与总部的无线电报联系……陈文强尽可能说得详细,讲得透彻,或许个人还有理解上的些许不同,执行上的些许失误,但这也是难以避免的。
只要革命军不受到非常惨重的损失,些许小失败可以容忍,甚至可能成为宝贵的经验和教训。毕竟没有谁是战神重生,能够百战不败。
会议刚结束,奇袭钦州的作战准备已经做好,胡乱吃了口饭,葛智初便率七个连出发,押着宋鼎元直奔钦州而去。
而陈文强依然坐镇防城,布置安排。一个连的士兵押运,由动员的越人和占领区百姓将物资运往越境外的基地,其余人马则负责防城的防御,并监视港口外海的动静。
“内线、外线是必须要有的,一是牵制,二是呼应,三是持续地在国内的影响。”陈文强召集了王和顺和几名参谋,开始交代另一项重要任务,“在十万大山要保留一支武装,与敌人作战周旋,这是内线。而外线呢,则是在越境内的革命军主力。两部可独立作战,也能配合作战。内线部队呢,在形势紧张或遭到挫折的时候也可撤回去休整。”
见陈文强把目光投向自己,王和顺心中有些明白,自己是本乡本土人,地理熟悉,人头也熟。虽然之前自己领导的暴动失败了,但也有一些游勇幸存下来。所以,这内线部队的人选,总部估计是看中了自己。
“属下愿在内线部队,这里是属下的家乡,熟悉地形地势,也有点小小的名声,兴许能有些便利。”王和顺主动请缨,但说出的话是谦虚,并且带有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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