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穿成苏培盛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眼娃娃
苏伟摸了摸胳膊上被恶心出来的鸡皮疙瘩。四阿哥转头看了他一眼,放下茶碗,清了清喉咙道,“知道你忠心,这就下去吧。”
“是,”吴全弓着身子退下,张起麟目送着他离开,回头正与双手交握地靠在椅背上的四阿哥面对面。
“你又什么事啊?”四阿哥眯着眼睛问道。
张起麟背上一寒,正看到苏培盛轻轻摇晃的脑袋,心里猛地一清,对啊,吴全来这一出,他中院首领太监的位置十有*地就没了。他都不管中院了,还来操这个心干什么?
“额……”张起麟眨眨眼睛开口道,“奴才就是来问问您……用夜宵不?”
苏伟脑袋上挂着大大的汗珠,心里默默地发誓,以后一定离张起麟远点,最近自己智商越发下降了,肯定是这人传染的。
中院正殿
福晋坐在内厅榻子上,诗瑶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回身走到福晋身边轻声道,“主子,奴婢看前院的灯都关了,估计四阿哥不会过来了,咱们先睡吧。”
福晋微微地点点头,起身时却脚下一软,好在被诗瑶及时扶住,“主子,您没事儿吧?”
福晋摇摇头,向屋里缓缓走去。
还记得,她进宫的前一夜,额娘拉着她的手,哭得眼泪汪汪。一遍遍叮嘱她,让她凡事让一分、忍三分,皇家不比寻常,一步走不好就是万劫不复。
她就怀着那样的惶恐,那样的恐惧,一步步走向花轿。伴轿的女官扶着她的手,轻声笑,“四福晋,您别紧张,抬头看看。”
她听话地微微抬起头,迎亲的仪仗前,一人骑在高头大马上,背脊挺得直直的。周围人声煊赫,那人却似遗世独立。她虽离得远,却仍能感到那一身的风流气度,满腹的八面威风。
这个人,就是她要依靠一生的人。
只一瞬间,一股陌生的情绪就涌进她的心头,脸庞热得发烫,她只能匆匆地低下头,跟随女官们上了花轿。
洞房花烛夜的一晚,是自她出生来最幸福的一晚,尽管四阿哥似乎心事重重,她还是在他的温语柔言中渐渐沉沦。
可谁又能想到,那如梦一样的美好,竟只持续了那短短的一夜。
西厢房
宋格格放下绣品,揉了揉眼睛。
碧儿兴冲冲地进来道,“小主,四阿哥没有到后院来。”
“什么?”宋格格抬起头,“福晋才进院一天。”
“是啊,”碧儿笑眯眯地道,“奴婢听说,今儿个福晋去拜礼时,得罪了四阿哥,四阿哥回来后就直接回了前院,午膳也没跟福晋一起吃。”
宋格格若有所思,向窗外看了看,正殿刚好熄了灯,遂叹了口气道,“算了,各人有各人的命,咱们也睡吧。”
“是,”碧儿一躬身,转身去端水盆。
宋氏看着碧儿格外欢快的背影,皱了皱眉。
前院卧房
苏伟坐在脚榻上,心里满是矛盾,四阿哥在床上翻了身,苏伟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主子,您真不去后面啦?福晋刚进宫,因着白天的事儿被冷落,万一传到了永和宫怎么办啊?”
一只手“啪”地拍到苏伟后脑勺,四阿哥声音低沉,“传到永和宫又怎么样?孝懿皇后是我的养母,满后宫都知道,她是我的福晋,不听我的话是不贤,不拜皇额娘是不孝,爷冷落她几天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爷,你真小心眼,”苏伟小声嘟囔一句,结果辫子被猛地一拉。
“主子!”苏伟拉着辫子,四阿哥现在是越来越坏了,总是各种欺负人。
“让你乱说话,”四阿哥拽着苏伟的辫子,毛绒绒得手感还挺好,往脸上扫了扫,竟还带着点香气,“恩,你拿什么洗头发的,还挺好闻。”
苏伟扁扁眼,“猪苓”。
其实古代人是不怎么洗头发的,尤其在清朝,那么长个辫子洗起来很麻烦。但宫里不同,即便是奴才也很重视自身卫生,否则身上带了异味到主子前就是大不敬,被拉出去砍头都很有可能。所以苏伟有时还挺庆幸自己穿到宫里的,否则他肯定受不了古时普通百姓的卫生状况。
床上传来微微的鼾声,苏伟从大开的脑洞中醒过神,小心翼翼地从四阿哥手中抢救回自己的辫子,内心再次深深地为自己哀叹。只不过往床边一趴时,脖子上一声叮铃响,让苏伟心里瞬间甜了几分。
第二天,中院热闹起来,福晋让东西厢确定好自己的管事太监和宫女,把名册报上来。
如今宋氏、李氏都是格格,福晋规定每人只能有一位管事太监,一位大宫女。下面领两位小太监,三名小宫女。
福晋本人是一位管事太监,四位大宫女,下面四名小太监,八名小宫女。另外,中院的首领太监,茶房管事等也都归福晋调遣。
下午,宋氏、李氏都确定了下来,宋氏的管事宫女是碧儿,管事太监叫秦瑞。李氏的管事宫女是喜儿,管事太监叫吕良丘。这小瑞子、小丘子原本都是前院的小太监,两位格格进来后被调到后院的。
福晋任吴全为中院首领太监兼自己屋内的管事太监,姜嬷嬷为中院宫女总管事,许忠为中院茶房管事。这许忠也是自请调到中院茶房的,前院茶房与提膳完全交给了岳久。四位大宫女都是福晋的陪嫁丫鬟,名唤诗瑶、诗环、诗珑、诗玥。
中院的名单一下来,苏伟吓了一跳,不知什么时候起,中院竟成了吴全的天下了。两位格格的管事太监都是当初跟着吴全进来的,茶房管事许忠更是吴全的忠实部下。
随着四阿哥的成长,奴才间原本蠢蠢欲动的夺权之争已经偃旗息鼓了很久,没想到一时大意,竟然又冒了头。四阿哥如今已经不把奴才的小心思放在眼里了,但苏伟却不能不在意,蚍蜉撼树,有时也是件麻烦事儿。更何况,四阿哥与福晋的关系已经埋下了隐患。
苏伟在屋里转了几圈,最后找来了王钦,让他找人替下掌管皇赏的杨义。杨义是仅剩的几个承乾宫太监之一,慎刑司事件后,一直管着四阿哥屋内的皇赏,从没出过错,可见是个心思细腻的。
苏伟以吴全年纪大的缘由,将杨义调到了中院做记账太监,专管各屋由四阿哥库房支出的份例消耗,顺便监视吴全的人。
四阿哥倒是没有过问,由着苏伟调兵遣将,最后只扔给他一句,吴全走了,这正三所的总管太监谁来当好呢?





穿成苏培盛了 第六十八章 躺着中枪
康熙三十年
总管太监谁来当?这是个问题,苏伟点点头,咬着烧饼向后撤了撤,四阿哥眯着眼睛看向他,苏伟一口吞下烧饼,指了指外面,“主子,咱们院子里有个六品的太监呢。”
四阿哥瞪了他一眼,“你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
苏伟嘿嘿地笑,其实真不是他偷懒,而是他实在不适合。
总管太监要管得事细碎繁杂,除了人要八面玲珑、驭下有方,还得心细如尘,有条有理才行。上辈子他跟朋友开公司时,也是朋友负责具体运营,他只管营销跑业务,他那大条的脑子要是管那些细碎的事儿,非得闹出笑话不可。
在现代闹出笑话大不了赔点儿钱,这在古代一个弄不好,就是要掉脑袋的。
四阿哥眯着眼睛看了苏伟半天,叹了口气道,“张起麟论资历确实够格,只是他那个脑袋……”
苏伟上前两步道,“爷让张保去辅佐吧,两人一个过于活分,一个过于呆板,放在一起刚好相配啊。”
四阿哥瞥了一眼苏伟,“这是选总管,你以为过家家呐!”
苏伟缩着脖子,四阿哥靠在椅背上,“张保、张起麟都是可用的奴才,就是缺少经验。这样吧,先让王钦暂代总管之职,张起麟、张保任前院首领太监,等咱们出宫建府了,再行调配。”
苏伟挠挠脑袋,“王钦啊……”
“怎么?”四阿哥拄着下巴看向苏伟,“你担心历史重演?”
“哪能啊,”苏伟一笑,“爷都这么大块头了,哪个奴才能压得住您啊?奴才只是担心,这些个年老的太监暗地里捣鼓,给您添麻烦。”
“你说的也对,”四阿哥敲敲桌子,“这前院王钦,后院吴全,爷也不是很放心,所以……”
“所以?”苏伟后背有点儿毛毛地。
苏伟拿着四阿哥拟好的名册到院子里宣布时,奴才们是一片哗然,这王公公从四阿哥最不待见的奴才竟一路走到了总管的位置,果然是风水轮流转啊。
不过,当奴才们谢恩站起身,看向站在廊下的苏公公时,一些新冒出的小想法顿时灰飞烟灭。
他们苏公公一身鹌鹑补子的宫服,腰间深蓝色的锦纹腰带,这都不是重点,重点的是腰间垂着的一柄棕黄色的令牌。
那是四阿哥的令牌,代表着四阿哥的身份,后宫的奴才、神武门的侍卫,甚至包括文武百官、皇亲国戚,看到这枚令牌就等于看到了四阿哥。
这令牌与平日里奴才们要出宫时,从总管那儿拿到的腰牌还不一样,腰牌只算个四阿哥赐予的通行证,没有任何其他效力。而这枚令牌,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代替四阿哥下令,行使主子的权利。
在整个皇宫里能直接佩戴主子令牌的奴才,可说是屈指可数。一般情况下,都是在某种紧急的状况发生时,主子才会临时赐下令牌,让奴才代自己办事。皇贵妃重病时,来阿哥所通知的奴才,就是手持皇贵妃的令牌,一路敲开各个下钥的大门。
如今,在正三所重任总管太监时,苏公公带上了这样一枚腰牌,四阿哥的属意已经是显而易见了。
正三所的势力交替,在苏伟带着令牌晃了两天后除了张起麟偶尔抗议与张保共事外,基本偃旗息鼓。
福晋的存在感,在四阿哥接连几天的冷落后已经降到了最低点,对于苏伟来说,除了进出的奴才多了点,好似没有什么其他影响。
照规矩,福晋在进门第九天回门,四阿哥在第八天的晚上走进了福晋的屋子,这让后院的奴才们大大松了口气。第九天的回门,只是个礼仪性的过场,两个主子早上离开,不到中午就回来了。苏伟掐着手指算了算,估计连杯茶都没喝上。
十二月,腊八节刚过,宫里传来了好消息,太子格格章佳氏诞下一子。皇上大赏六宫,照顾章佳氏的宜妃娘娘得了最多的封赏。
御花园
李氏与大阿哥的格格郭氏坐在假山上的亭子里赏雪,李氏冲着郭氏笑笑,“我还以为,上次碰到了大福晋,你以后就不敢出来了呢。”
郭氏摆摆手,冷哼一声道,“她现在才没工夫管我呢,进宫几年了,连生三胎都是女孩儿,现在又怀上了,这一胎要再是女孩儿,惠妃娘娘一准往我们院子塞新人了。”
李氏笑了笑,摸摸郭氏的肚子,“你怎么不争气点儿,趁着大福晋现在有孕,多努力些。”
郭氏叹了口气,“我是没什么指望了,要是能生早就生了,大阿哥看不上,我自己努力有什么用啊?过一天算一天吧。”
李氏皱了皱眉,“我就不喜欢你这自怨自艾的腔调,大阿哥年轻,你也不老,怎么就没机会了?依我看,惠妃娘娘就大阿哥这一个亲生子,你要是能得个儿子,未必就比大福晋差。”
郭氏眼光闪了闪,压低声音道,“你说的还真碰上些点子。我跟你说,太子格格的这一胎,皇上是分外看重的,可最后却把章佳氏送到了翊坤宫。你要知道,”郭氏往后靠了靠,“这几年,四妃里,一直是以我们惠妃娘娘为首的。可皇上这一次却偏偏跳过了延禧宫,也不管宜妃宫里还有个十一阿哥,就把章佳氏送过去了。如今章佳氏一胎得男,太子得了长子,皇上大喜,对翊坤宫是百般封赏。”
郭氏又压低些嗓音继续道,“可这赏赐的越多,延禧宫就越不好看。最近啊,惠妃娘娘那是三天两头的送生子的偏方来,我们后院的几个格格都跟着喝呢。别看大福晋现在怀着孩子,这风头可远不如从前咯。”
李氏眼珠转了转,随即笑逐颜开,“我就说嘛,你这机会不是来了?细着点儿心思,讨讨大阿哥喜欢,这有些人的身子装不下阿哥,你可不见得啊。”
郭氏羞赧地笑了笑,拍了一下李氏,“你这嘴皮子啊,以后等着被你们福晋收拾吧。”
“她?”李氏挑了挑眉,声音略带不屑,“刚进门一天就能惹得四阿哥生气,这以后啊,说不定怎么样呢。”
“李格格,福晋有请!”假山下,一个太监高扬着声音道,李氏一看,不远的地方,四福晋被宫女扶着,正目光悠远地看着她。
“小主,”喜儿声音有点儿微颤,郭氏也跟着站了起来。
“慌什么?”李氏远远地冲福晋一俯身,“咱们在这儿压着嗓子讲话,下面根本听不真切。”
苏伟代四阿哥往毓庆宫送了礼物回来,接礼的太监塞给他一个特大的荷包。苏伟捏了捏得有十两银子,要不说人家是太子呢,就是大方啊。
回程的路上,苏伟傻傻地咧了嘴,最近好事儿不少。
虽说,自从他得了四阿哥的令牌,平白受了不少关注,压力较大。但有失必有得,昨天他坐在院子里夜观天象,突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他有四阿哥的令牌了,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自行出宫了?
今儿个,苏伟委婉地一打听,果然如此!令牌果真是比腰牌还要牛气的牌子啊。
其实,四阿哥陆陆续续地带着苏伟出过不少次宫了,京城里好玩的地方,他也去过不少。但是跟着四阿哥出去,总免不得带着一大帮侍卫和下人,往外一戳,人家就知道这是官宦子弟,可说是一点儿自由木有啊。
但是这回,他可以自己出去了,不用伺候人,光明正大地当一把大爷,哇哈哈……
脑洞中的苏伟面部抽筋地走到阿哥所大门处,远远一行人迎面走过来,苏伟一愣,看清来人,连忙俯身行礼道,“奴才给福晋请安,给小主请安。”
“苏公公好啊,”李氏微笑着答应了一声。
福晋皱着眉看了眼李氏,回头冲还行着礼的苏伟道,“起来吧。”
“是,”苏伟站起身,跟在福晋队伍的后头。
李氏慢走了两步,跟苏伟并排道,“苏公公进宫办事去了?”
“是,”苏伟低头回应。
李氏眨了眨眼睛,“太子得了小阿哥,苏公公是去送贺礼了吧,我今早看苏公公领着人去后院库房了。”
苏伟微一点头,“小主冰雪聪明。”
李氏笑了笑,却听前面福晋冷冷一声,“前院之事,岂是后院女眷可过问的?你好歹是四阿哥的格格,怎么这般不知轻重、尊卑不分?”
李氏扬了扬眉,上前两步道,“福晋教训的是,是妾身不识大体了。只不过这尊卑?福晋是说苏公公?”
福晋斜眼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连主子、奴才都分不清楚了吧?一个后院女眷,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太监谈笑风声,也不怕给四阿哥丢人?”
李氏微微一笑,“妾身分得清,只是福晋未免太过拘谨了。苏公公得四阿哥看重,又是先皇后亲封的,妾身以为不必太过拘泥这尊卑之别,平日里说上几句话有什么好丢人的呢?”
福晋冷哼一声,转过头看向前方,身子挺得直直的,“再受看重,也是奴才,这尊卑之别是老祖宗的规矩、周礼大统!不是主子的一份看重就可搅乱的。”
“若是如你所说,”福晋转过身子,仰头看着李氏,冷冷地道“那皇上身边的奴才岂不都骑到后宫各位主子头上去了?你这话,算个大不敬都绰绰有余了!”
李氏一僵,低头俯身道,“妾身知错了,福晋恕罪。”
苏伟在后面听着,冒了一身的冷汗,他这算是躺着也中枪吗?但既然都中了,他也不能一直猫着啊,遂连忙上前道,“福晋恕罪,是奴才大胆了。”
福晋看了看苏伟,“不知规避后院主子,随意与小主搭话,可见你平常也是松散惯了的。回去跪诵一个时辰宫规,好好反思反思!”
“是,奴才遵旨,”苏伟俯身领命,福晋转头向正三所走去,李氏低着头跟上。
年节将至,阿哥们的课程暂时停了下来,四阿哥便在西厢房里,辅导十三阿哥功课。
王朝倾站在四阿哥身后,时不时地往外瞅瞅,直觉告诉他,苏公公的事儿得早点儿让四阿哥知道。
“今儿个就先这样吧,胤祥也歇一歇,别累坏了眼睛,”四阿哥直起身子,拍拍十三阿哥的头道。
“是,四哥,”胤祥伸了个懒腰,看得四阿哥一笑。
王朝倾抿了抿唇,上前一步道,“主子,您在哪屋用膳呐?”
“就在这儿,”四阿哥指了指桌子,“今儿个,爷和胤祥一块吃。”
十三阿哥嘿嘿一笑,王朝倾低头道,“是,奴才这就去安排,只是……主子……”
四阿哥转过头“什么事儿?怎么支支吾吾的。”
王朝倾咽了口唾沫,“那个……苏公公,在外面跪着呢。”
“跪着!”四阿哥一愣,“他怎么了?冲撞太子了?”
“不是,”王朝倾摇摇头,低□子,将今儿上午的事儿说了一遍,也亏得跟着苏培盛的小太监有记性好的,学得话几乎一字不差。
“放肆!”四阿哥听完,一巴掌把砚台扫到地上,吓了胤祥一跳,王朝倾扑通跪下,“主子息怒。”
作者有话要说:查了清朝的婚礼习俗,皇子娶亲确实是第九天回门的,不知道为什么。




穿成苏培盛了 第六十九章 所谓维护
康熙三十年
正三所
苏伟跪在院子里发呆,天上微微飘着雪花,但是一点儿也不冷。他身上披着皮制斗篷,膝盖下垫着厚厚的垫子,可能怕他受凉,垫子四周藏了小暗炉,烘得热乎乎的。
对于这躺着也中枪的倒霉事儿,苏伟没多大感觉,毕竟是连慎刑司都进过的人了,奴才嘛,不受点委屈还算奴才吗?苏伟特别高姿态的想着,不远处传来挺熟悉的脚步声,苏伟转头冲来人傻傻一笑,却被那人的一脸寒霜吓了一跳。
“主子……”苏伟小声地问候。
四阿哥站到苏伟跟前,“跟爷进来!”
苏伟咽了口唾沫,他很想说还没到一个时辰呢,可是转念一想,还是别没事儿找事儿了,遂缓缓站起身,跟着四阿哥进了正殿。
中庭正殿
吴全跟着小宫女匆匆进了屋子,给福晋行了一礼,“奴才参见福晋。”
“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儿?”福晋坐在椅子上,端着茶碗。
“奴才听说,福晋罚了苏培盛?”吴全微微抬头道。
福晋点点头,“没错,一个奴才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吴全叹了口气,压低嗓音道,“福晋不知道,这苏培盛可不是个简单的奴才。”
福晋往椅背上靠了靠,“我知道,姜嬷嬷告诉过我,他很受四阿哥看重。可再怎么看重,也不过是个奴才,和四阿哥后院的人来往过密,四阿哥也不会轻纵吧?更何况,我不过是罚他跪上一个时辰,小惩大诫而已。”
吴全闭了闭眼,“福晋,您是被李格格算计了。这苏培盛是自小伺候着四阿哥的,如今已经快十年了。当初苏培盛被连累进了慎刑司,四阿哥还派人去给送药,回来后照常贴身伺候。四阿哥得痢疾那年,苏培盛是日夜照顾,甚至公然斥责太医。这几年来,四阿哥不管走到哪,必然带着苏培盛,那份受宠可不是一个看重可以概括的啊。”
福晋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全低下头,“奴才什么意思也没有,只是告诉福晋,这所里哪个奴才您罚了都不怕,唯独这苏公公,您不能动。”
福晋身子一僵,还未开口,门外诗环急急走进,到福晋身边耳语道,“主子,奴婢听说,四阿哥在十三阿哥那儿打翻了砚台,事后……把苏公公叫进了正殿,现在还没出来。”
福晋的手紧紧握着椅子扶手,身子微微抖动,“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吴全、诗环退出正殿,诗瑶低下头道,“主子,您别太担心,这吴全的话未必全然可信。您到底是四阿哥的福晋,四阿哥总不能为了一个太监公然责怪您。退一万步讲,就算四阿哥生气,还得考虑如何向皇上、德妃娘娘交代呢。”
福晋的脸渐褪下了全部血色,声音也略微虚弱,“我知道,只是……我想要的不是那份交代……”
前院内厅
四阿哥坐在榻子上,地上跪着苏伟、王钦。
苏伟侧头看看躬着身子的王钦,他真是小看了这个人,今天要不是王钦,四阿哥与福晋的事儿恐怕要闹大了,而他估计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你的话,我记着了,你下去吧。”四阿哥声音不含温度,但已经冷静许多。
“是,”王钦叩了一头,躬着身子退下。
“起来吧,”四阿哥低下头,苏伟缓缓地站起身,慢慢磨蹭到四阿哥身边,“主子,您心疼奴才,奴才知道,但王公公说得有理。”
四阿哥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向窗外,刚刚他要夺门而出时,被王钦迎面拦住,这个奴才什么都没说,只说了一句,“四阿哥,您不记得苏公公在承乾宫挨的那顿板子了吗?”
四阿哥浑身冰凉,他大意了,冲动了。如果没有王钦的这句话,他可能会跑到福晋的屋里,跟福晋大吵一架,甚至可能公然责罚福晋。可是那之后呢?
乌喇那拉氏是皇阿玛赐给他的,这件事如果传开,苏培盛,还有活路吗?
中庭东厢房
李氏面带笑意地坐在榻子上,玩弄着自己的护甲。
喜儿不解地站在旁边,“主子,您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啊?”
1...2930313233...19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