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苏培盛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眼娃娃
裕亲王闻言而笑,“知我者廷枢也,不过,东岳庙及广善库的事儿也不是老夫一人能解的。关键还得看八阿哥有何能耐,值不值得老夫豁出这幅身子骨。”
四爷府
苏伟的观星台兴修完毕,工匠特意给苏伟搭了外梯,还在台子上钉了小桌。头一天的适用,苏伟兴奋够呛,在台子上滚了一圈,差点儿掉下屋顶,好在四阿哥眼疾手快地搂住了他。
古代的夜空没有污染,入了夜后最大的光源就是朗月悬照,点点繁星映在黑色的布幕中,躺在台子上的人犹如沉进墨蓝色的海洋。当然,如果身边没有某个最喜破坏气氛的人就更完美了。
“苏伟,我饿了,”四阿哥枕着手臂,伸脚踹了踹沉浸在浪漫情怀中的苏公公。
苏伟扁了扁眼,一个骨碌爬起来,“你等我一会儿。”
内厅燃着的炭炉里被苏伟埋了几只红薯,一笼栗子,苏伟拿着铁钩将烧得喷香的红薯、裂了口的栗子勾出来包在牛皮纸里,又在自己的库存中挖出包牛肉脯,暖了壶米酒,端上了屋顶。
两人就着小桌,吃了顿简单却异常可口的夜宵,外焦里嫩的烤红薯配着咸香劲道的牛肉干。烧红的栗子颗颗饱满,苏伟剥的两手乌黑。四阿哥乐呵呵地配着米酒,吃着现成的栗肉。苏伟气闷地舔舔嘴唇,电光火石般地伸手在四阿哥的脸上印了道油黑的爪印儿。
温宪公主的婚期定在十一月末,腊八节前,京中就开始张灯结彩。
公主大婚这一日,佟佳氏府邸是车马如龙。公主府距佟府不远,原也是高门府邸,新漆的大门,挂着四盏大红灯笼,很是气派。
苏伟跟着四阿哥赴宴,见到不少宗亲官宦,成车的彩礼被拉进府门,看得苏公公两眼发红。
四阿哥简单敬了几杯酒后就退了席,到公主府转了一圈,确认温宪公主万般稳妥后,才起身回府。
回府的路上,四阿哥很是沉默,苏伟歪着脑袋看了半天,伸手摸了摸四阿哥的额头。
“爷没喝醉,”四阿哥好笑地抓下苏伟的手。
“那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苏伟眨眨眼睛道。
“你没留意?”四阿哥微挑眉梢,“今天明相没有出席,来的是他的次子纳兰揆叙。”
苏伟不太明白,四阿哥继续道,“皇阿玛将温宪下嫁给舜安颜,摆明了是想加深我与佟国维的关系。我猜,皇阿玛是不想让佟国维靠向大阿哥。如今不管明相有没有猜出皇阿玛的心意,他与佟国维间都将不可避免地产生嫌隙。”
“那,佟国维会靠向主子吗?”苏伟看向四阿哥。
四阿哥缓慢地摇了摇头,“佟国维老谋深算,他深知已经得罪于我,这回头草是肯定不会吃的了。”
转眼腊八节将至,京中各处都漾起腊八粥的香味。
西配院
清晨,伺候宋氏的侍女们敞开屋门,打了水伺候主子洗漱。
净了脸的宋氏坐到镜前,揉了揉眉心,“苏培盛那儿怎么样?最近有没有什么举动?”
漾儿打开宋氏的首饰盒,拿了只簪子在宋氏头上比划着,“小主放心,最近大格格跟着师父学女红,好几天没有到东花园去了。那苏公公日日跟着四阿哥,也没什么机会到后院来。”
宋氏缓了口气,看看镜中的自己,“你们多留点儿心,苏培盛在四阿哥身边这么久,谁知道他心里做的什么打算。”
“是,”漾儿挑了一只柳叶合珠的簪子别在宋氏头上,“其实,奴婢看那苏公公不像有坏心眼的人。昨儿个,咱们院里的丫头从那帮修屋顶的工匠嘴里打听出,苏公公在自己房子上头架了块儿平台,说是看星星用。奴婢想着,那苏公公可能还是好玩的心□□。”
“看星星?”宋氏挑了挑眉毛,“苏培盛住在东小院里,跟四阿哥就前后脚的距离,他怎么敢这般没规矩?”
漾儿愣了愣,“许是贝勒爷准的吧,四阿哥一向看重苏公公的。”
宋氏抿了抿嘴唇,面色沉郁,“你去福晋院里看看福晋起了没,我要去给福晋请安。”
腊八节,宫中饮宴,皇上难得地兴起,准皇子们行酒诗祝杯,结果一个个喝得没了节制,宴席散后走路都画圈了。四阿哥也未能幸免,回府的路上,对苏伟一阵阵傻笑,苏伟紧紧靠在车壁上,心里泛起阵阵不安。
四爷府,福晋院里灯火通明,一同过节的宋氏、李氏和孩子们也才离开。诗瑶扶着福晋进到内厅休息,福晋歪在榻子上,眉头轻锁。
“主子可是在意宋格格的话?”诗瑶轻声问道。
福晋凝思片刻,点了点头,“苏培盛得四阿哥看重,整个府邸的人都知道。但是我一直在想,这份看重是不是太久了点儿,太深了点儿?”
“主子,”诗瑶不知该怎样回答。
福晋抿了抿嘴唇,轻轻按了按胸口,“迁府以后,四阿哥在后院留宿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我这心里总是不安啊。”
“主子,”诗瑶怔愣片刻,慌忙摇头道,“您千万别乱想啊,贝勒爷只不过是给苏公公搭了个台子。再说,说不定是贝勒爷自己想看星星呢。”
福晋略略地缓了口气,目色深沉,“四爷入宫饮宴,现在应该还没回来吧。”
“没听门房来回报,”诗瑶垂首道。
福晋抿了抿嘴唇,“你打着灯笼,咱们去东小院看看。”
紫禁城
微醺的康熙爷被扶回了乾清宫,伺候的太监们服侍着皇上换了便袍。
“圣上,”梁九功跪在康熙爷腿边儿,“今晚要不要叫人侍候?”
康熙爷眯着眼睛,看了看窗棂,点了点头。
长春宫,带着特有声响的马车停到宫门口。
刘裕匆匆掀开门帘,跪在内室,“小主,皇上宣您乾清宫侍寝。”
已经做到床头的佟佳氏微微一怔,看了看浣月,浣月慌忙地打开衣箱,“小主,皇上想是刚饮宴完,耽误不得。”
佟佳氏点了点头,起身褪下便裙。
四阿哥的马车摇摇晃晃地驶过国子监门前,“小伟,别跑,苏培盛……”四阿哥涨红着脸往苏伟身上扑。
苏伟一边固定着耍酒疯的四爷,一面冲车外喊,“把车赶到东花园的偏门,别从正门走,省得惊着主子们。”
“知道了,”张保应了一声,吩咐随护的奴才们绕到四爷府后头。他们家主子一向爱面子,喝成这个样子确实不能走正门。
“小伟,”四阿哥伸着手揽住苏伟的腰,“你别怕,爷保护你,来,亲……”
“诶呀,”苏伟不耐烦地捂住四阿哥的嘴,“你一嘴酒气,离我远点儿。”
马车由东花园偏门驶入,苏伟和张保架着胡说八道的四阿哥进了东小院卧房。
“我去叫膳房送醒酒汤来,”张保看着一直往苏伟身上使劲的四阿哥,相当没义气地转身就走。
“我去给爷打洗澡水,”张起麟紧随张保的步伐离开。
“喂,你们!”苏伟还没来得及写个冤字,就被四阿哥按倒在床上。
入了夜的东花园只有几盏悬挂的灯笼照着亮,李英站在东小院的门口替那两位借口失踪的公公守着门。自家二师父与四阿哥的事儿,他也已是心中明镜。平日里,他学着两位张公公的样子,适时地退出房门,遣走下人,如今做得也算驾轻就熟了。
然没等小英子得意一会儿,远远地昏暗中跑来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
“张公公,张公公,”诗玥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东小院。
李英连忙迎上去,“诗玥姐,出什么事儿了?张公公不在。”
诗玥捂着腰,大口地喘了几声,“福晋要来东小院,张公公呢?四阿哥什么时候回来?”
李英一愣,“福晋要来!”
诗玥点点头,“来不及细说了,福晋就在后头,你赶紧看看苏公公屋里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
“什么不该有的?”李英慌乱地抬头一瞅,东花园入口处,几盏晃动的灯笼鱼贯而入,“遭了!”
“奴才给福晋请安,”东小院门口,李英给福晋行礼。
“起来吧,我有事儿找四阿哥,来这儿等等他,”福晋语气淡然,抬腿就要迈进门内。
李英转身跪在福晋身前,“福晋留步,四阿哥已经回来了,现怕是睡下了。”
“回来了?”福晋抬头看看还闪着烛光的正堂,“怎么没听门房禀报?”
“这……”李英捏捏衣角。
“什么这这那那的,”诗瑶上前一步,“福晋问你话呢,赶紧说!”
“是,”李英一低头,“四阿哥,四阿哥喝醉了,从东花园偏门回来的。”
“喝醉了?”福晋看看李英,又抬头看看掩着门的正堂,“那我更得去看看了。”
“福晋,”李英起身还想拦。
“大胆,”诗瑶呵斥一声,“三番五次地拦着主子,你不要命了吗?”
福晋瞥了李英一眼,心下愈加不安,甩开袖摆,向东小院正堂疾步而去,刚进得内室,就听四阿哥一声,“不许走!”
福晋脚步微顿,一张脸瞬间惨白,回头冲诗瑶道,“你们去外面等!”
“是,”诗瑶转身,带着两个下人走出了正堂。
福晋独自站在内室,缓了口气,一步步地走向四阿哥的卧房。
门帘掀开,两个人影纠缠在床榻上,一室旖旎的气氛,任谁都知道发生过什么。
桌上的蜡烛被福晋带进来的风吹得一闪,床上的人影转过头,一声熟悉的惊呼,伴着一个衣衫不整的身影落在床下,“福晋恕罪!”
“诗玥!”福晋身形微晃,一手撑在桌上才勉强站住。
穿成苏培盛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漫长的一夜
康熙三十九年
乾清宫
腊月初八的夜带着初雪即临的微寒,寂静而漫长。锐利而尖峭的风扫在窗棂上,紫铜烛台上的火苗被人剪了一剪,留下一股青烟。
“你倒是个安静的,”康熙爷斜倚在榻子上,扫了一眼减烛花的佟佳氏。
佟佳氏微微垂首,声音清雅,“后宫本是热闹的地方,又逢年关临近的热闹日子,臣妾想寻得一丝清净,只得愈加像个锯嘴儿葫芦了。”
康熙爷笑了笑,“你还年轻,凑凑热闹也无妨,别把自己拘得太紧。”
“多谢皇上关怀,”佟佳氏略一点头,“臣妾倒没有觉得拘束,反倒很安逸。远离喧扰,留得脑中的一丝清净,才能时时记得自己是谁。”
康熙爷缓缓吐了口气,转头看向佟佳氏,“你这守得清明的想法倒是和孝懿很像。不过孝懿即便在觥筹交错的宴席上也能如午后闲读般凝神,脑中时刻保持清明。”
佟佳氏弯了弯嘴角,“臣妾比不得姐姐的境界,大隐隐于朝的泰然,必得是随皇上经历风雨后才凝练出的精华,臣妾怕是此生都只能望洋兴叹了。”
康熙爷笑了笑,手指在卓沿儿上轻敲了敲,“世间之事哪有绝对,是否只能望洋兴叹得看你自己用不用心了。”
四爷府
福晋院里灯火通明,初冬的寒风卷过长廊将台阶旁的红杉盆景吹得呜呜作响。堂屋前悬挂的两盏*送喜,在院子当中映出石子路的沁白颜色。
跪在院子中央的诗玥,眉眼无波,着了霜的石板渗出丝丝寒意,她没有瑟缩地抱紧肩膀,没有大声求饶。纵然她心里有千般的疑惑,万般的埋怨,此刻都敌不过一个执念,只要他平安就好。
堂屋内,福晋坐在正中,听闻消息的宋氏、李氏也都漏夜前来。诗瑶沾着薄荷油为福晋轻轻按着太阳穴,福晋双眼微闭,一双秀眉紧缩,搭在桌上的手紧紧地握着桌沿儿。
宋氏垂着头,手里捏着帕子,时不时地掩掩唇角,她是无论如何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李氏微侧着身子,透过敞开的屋门,看着跪在院中的诗玥,眉头微微皱起。
“福晋,您别太伤神了,当心身体,”站在一旁的姜嬷嬷开口道。
“是啊,”诗瑶弯□子,“福晋生气,惩处了那些腌臜的就是,何苦为难自己呢。”
李氏瞥了诗瑶一眼,向福晋道,“四爷可是喝醉了?这丫头是怎么混到爷身边去的?福晋得查清楚才好。”
福晋缓了口气,睁开眼睛,声音愠怒,“把她带进来。”
“是,”姜嬷嬷略一俯身,指了两个侍女将跪在院子中的诗玥架进了堂屋。
诗玥的膝盖又麻又冰,跪到福晋跟前时一个趔趄,撑着地板才稳住身子。
福晋看着诗玥,深深地吐了口气,“说,今晚是怎么回事儿?”
诗玥抬头看了福晋一眼,又慌忙垂下,“是,是奴婢……”诗玥咬了咬嘴唇,“是奴婢一时,一时——奴婢知罪,请福晋发落,”诗玥的话断在了喉咙里,最后还是一头叩下,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滑落。
福晋面色冰寒,指甲在桌沿上抠出痕迹,“你是怎么进到四阿哥卧房去的?”
诗玥哆嗦着直起身子,两只手死死地攥在一起,“奴婢,奴婢在东花园,恰巧看到四阿哥酒醉,就,就上去帮忙——”
“混账!”福晋一手扫落桌上的茶碗,飞出的碗盖刚好砸到诗玥的额头,“来人啊,给我拉出去打!”
“福晋饶命,福晋饶命”诗玥捂着额头,眼泪顺着血水滑下,两个婆子架起诗玥的胳膊将人倒拖着往屋外拉。
“住手!”苏伟急匆匆地迈进屋门,俯身给福晋行礼,“奴才给福晋请安。”
“你来干什么?”福晋怒意正盛,“你们这帮奴才不好生照顾主子,我还没跟你们算账呢!”
“福晋恕罪,”苏伟跪在堂中,“奴才们有过当罚,只是今天的事儿不能全怪诗玥,主子酒醉,想,想让人伺候,诗玥姑娘也是刚好赶上——”
“住嘴!”福晋一声怒斥,打断苏伟的话,“我看你是太过有恃无恐了,敢这么公然地诋毁贝勒爷,你以为本福晋不敢办你吗?”
“奴才甘愿领罚,”苏伟一个头叩在地上,“只求福晋饶了诗玥姑娘一次,等四阿哥酒醒再行处置。”
“放肆!”诗瑶由后开口道,“这里是后宅,诗玥是福晋的奴婢,依照苏公公的话,福晋都不能处置一个下人吗?”
“我——”苏伟一时语滞。
“苏公公,”诗玥带着哭腔跪在地上,“您一番好意,诗玥心领了。今儿的事儿是诗玥一人的错,诗玥愿意承担,您不要再为诗玥求情了。”
“行了,把诗玥拉下去,杖责二十!”福晋冷声下令道。
眼看着两个婆子又上前拉扯诗玥,诗玥的额头青肿一片,苏伟面色一寒,转身站起,由腰间扯下一块牌子,举在福晋眼前,“得罪福晋了,这是主子亲赏的令牌,见此令牌者如见四贝勒!”
福晋一脸惊诧,霍地站起,“苏培盛,你好大的胆子!”
“奴才不想冲撞福晋,”苏伟弯□子,“只求福晋暂缓对诗玥姑娘的惩处。”
福晋瞪着苏伟半晌,面色凝结成冰,“好,好,我今天就看看,贝勒爷能疼宠你到什么地步?你不是为了诗玥宁可自己受罚吗,我成全你!来人啊,把苏培盛给我拉下去,打三十大板!”
“苏公公,”诗玥瞪大眼睛,挣开两个婆子的拉扯,扑到福晋跟前,“主子,主子,你打奴婢吧,奴婢愿意受罚——”
“诗玥,”苏伟唤了一声,“我冲撞福晋,理应受罚,你别让我于心不安……”
李氏侧了侧身子,看向苏伟,眉心微拢。
“还等什么呢?”福晋朗声冲两位拉人的婆子道。
两位婆子面面相觑,却谁也不敢先迈一步,姜嬷嬷横眉一竖,厉声道,“没听到福晋的话吗?忘记谁是主子了?”
两位婆子一僵,踟蹰着上前,苏伟后退一步,仰起头道,“不用麻烦了,苏培盛自行领罚。”
“苏公公……”诗玥无力地瘫在地上,泪流满面。
苏伟双目清明,转身向门外而去。
院子里早有仆役搬来长凳,内院门房的看守执着板子,监督执行的是在后院当差的柴玉。柴玉看了苏伟两眼,紧抿唇角。苏伟点了点头,俯身趴在凳子上。
院子里传来声声闷响,诗玥惶恐地爬到福晋身边,扒住福晋的衣摆,“主子,主子,手下留情啊,苏公公是四阿哥的人——”
“你起开!”诗瑶一脚踹在诗玥身上,诗玥应声而倒,宋氏不忍地别过头,“别用你的脏手碰福晋。”
“停手!”一声呵斥猛地响起,屋内的人抬头向外看去,一连串地灯笼涌进院子,为首的是张起麟、张保两位公公,“贝勒爷到,”张起麟仰头喊了一声。
苏伟转头,看一身藏青色蟒袍的四阿哥负手走进院子,四目相对时,苏伟别开眼,四阿哥的脸还透着涨红,估计是刚刚过了酒劲。
“给爷请安,”福晋并宋氏、李氏迎到门口。
四阿哥寒着脸,声音清冷“不过一个丫头罢了,福晋何必这般大动干戈?”
福晋惊诧地抬头看向四阿哥,“爷忘了宋氏屋里的碧儿了?诗玥做出这种事儿,妾身实在颜面无光。而苏培盛,为了一个这么不知检点的奴婢竟公然拿着爷的令牌威胁与我!”
“行了,”四阿哥打断福晋的话,“诗玥与那个碧儿不同,是爷吩咐她伺候的。如今福晋既然已经知道,爷就找个日子把她纳进来,这场闹剧也到此为止。”
一屋子的人猛然安静下来,宋氏、李氏都转头看向僵在原地的诗玥,只有福晋惨白着脸,硬撑着身子,半晌后缓缓下拜道,“既是如此,恭喜爷得了新人。”
四阿哥叹了口气,“爷累了,你们也都休息吧,苏培盛冲撞福晋,罚他半年的例银——”
“四爷,”福晋仰头打断四阿哥的话,“苏培盛仗着爷的令牌威胁主子,满屋子的丫头奴才都看着呢,妾身既然罚他三十大板就没有半路停下的道理。否则,妾身身为嫡福晋的颜面何在?难不成,妾身服侍四阿哥这么多年,又为四阿哥诞下长子,如今连一个太监都打不得了吗?”
“阿玛,”不知是巧合还是人为,东厢房的门恰在此时被打开,弘晖穿着寝衣,赤着脚“噔噔噔”地跑了出来。
“大阿哥,”乳母拎着小靴子慌忙地追了上来。
“阿玛,”弘晖抱着四阿哥的腿,一脸懵懂。
“四阿哥恕罪,福晋恕罪,”乳母手忙脚乱地用毯子包住大阿哥,弘晖执着地抱着四阿哥的腿不放,“阿玛,你明天跟弘晖出去看灯好不好?”
四阿哥低头看了看弘晖,又抬头看了看不让半步的福晋,面寒如冰。
“继续,”福晋扬声道,四阿哥抱起弘晖走进屋内,福晋转身跟了进去。
苏伟抿了抿嘴唇,闭上眼睛,落下的板子却没有刚才疼。张保、张起麟不知何时接过了木板,每一下都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柴玉高声报着次数,三十下似乎很快过去了。
“启禀贝勒爷、福晋,苏公公已经挨过三十板,”柴玉进屋回报道。
四阿哥喘了口气,弘晖在他的怀里睡得迷迷糊糊,“让人带他回去吧,半年的月例照扣不误。”
“是,”柴玉俯身退下。
福晋看了四阿哥一眼,没再吭声,宋氏、李氏都垂着头,屋内气氛一片凝滞。
四阿哥低头看了看还瘫在地上的诗玥,放轻声音问道,“我记得你娘家姓武?你父亲外放山阳县县令,叫武柱国?”
诗玥呆愣了半天,才慌手慌脚地跪正身子,“是,奴婢原姓武,父亲,父亲得四阿哥看重,得了个外放县令的差事。”
四阿哥点了点头,福晋冷冷地看了诗玥一眼。
“福晋最近多辛苦些,在西配院再收拾一间院子出来,派些下人去伺候。等过了年关,爷就把武氏的籍册送进宗人府。”
“是,”福晋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行了一礼,诗玥的身子抖了抖,想说什么又没敢开口。
四阿哥把弘晖递给乳母,起身向门外走去,李氏、宋氏都行礼恭送。
四爷走到门口,路过柴玉身边,微停脚步,冷冷地吩咐了一番,“三进院儿已经收拾干净,你明儿个就带弘晖搬过去。大阿哥身边的乳母不经事,全部换掉!”
“是,”柴玉俯身领命,福晋脚一软,瘫在了椅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诗玥不是番外那个可怜的吉常在,她姓武,亲们可以去查一查她到底是谁哦!
福晋又钻牛角尖了,她一直过于重视自己身为福晋的颜面,不过小苏子也确实。。。福晋要是退了,以后就真没威严了,所以亲们理解一下,毕竟在这个男色的时代,所有女主都有不可掩饰的缺陷。。。o(n_n)o~
穿成苏培盛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上位
康熙三十九年
浸着寒气的腊八节,在后半夜飘起了鹅毛大雪,苏伟被小英子扶着走在回东小院的路上,满是自嘲的苦涩心境让他很想应景地高唱一曲窦娥冤。
小英子一路上小心翼翼地偷瞄着苏伟,满脸的欲言又止,在进了东小院后才带着哭腔地勉强憋出一句,“二师父,对不起。”
苏伟转过头看他,小英子竟抹着袖子,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你怎么了?吓着了?”苏伟甚是不解地看着李英,“师父没事儿,统共没挨上几板,张保他们都是做个样子的。”
“可是,要不是我不中用,”小英子抹了把眼泪,抽着鼻子,“二师父也不用挨打。我知道,要是两位张公公在,肯定不会这样的。”
“诶呀,别哭了,”苏伟捏捏小英子的脸,“张保他们在也不会好哪去儿的,再说谁能想到事情会这样。咱们赶紧进屋休息,你师父的屁股现在还肿着呢。”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