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苏培盛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眼娃娃
“是啊,”德妃抿了口茶,“这份殊荣皇贵妃赏的当真好,旁人看起来,我永和宫得承了多大恩情啊。”
清菊看了一眼德妃的神情,退后一步,没敢答话。
阿哥所,
年关将近,所里也忙了起来。
除了大扫除、送礼、赏赐,还有库房的清点。
其实苏伟挺想去库房帮着清点的,能身在宝山之中,即便不能拿,看看也是好的啊。不过不巧的是,清点这天,他值班。
这也直接导致,傍晚一大帮人跪在府里请罪时,苏伟才知道出大事了。
德妃娘娘给四阿哥的那一箱子黄金不见了。
那箱黄金入库时,苏伟是在场的,里面足有三百两之多,三百两黄金相当于近四千两的银子,要知道后宫中皇后一年的例银才两千两。这箱金子估计也是德妃娘娘压箱的财产了。如今竟然在库房不翼而飞了。
库房里丢了东西,库房管事栗国良本该首当其冲被拿下,可栗国良偏偏因病被隔离了,近一个月都是几个首领管事轮番看着库房的账簿。
当初栗国良着了风临走前,跟柴玉交了账本,也兑了东西,那时那箱金子还是在的。
而值守库房的太监没有钥匙,没有人取东西时,是根本进不去库房的。
平时要去库房取东西,都是下人禀报了管账本的管事,再由管事拿着钥匙,带着人去取。
这一个月里,柴玉、苏伟、刘裕都管过钥匙,也都去过库房。而取东西的上至首领太监,下至洒扫处的粗实太监不一而足,可谓牵连甚广。
三百两黄金的丢失不是小事儿,更何况是发生在阿哥身边的。虽然四阿哥很想关门打狗,但满院的洒扫太监都牵连进去了,已然是瞒不住的。
第二天,内务府的太监来了,给四阿哥请了安,就带走了一切涉案人员,包括苏伟。
苏伟被压出门时,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四阿哥并没有出现。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来,不知道四阿哥能不能了解他此时的感受,他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尤其在看到那个格外幽深的院子时,害怕到了极点。
慎行司,苏伟在英华殿时,有一次跟师傅路过这间院子,师傅指着那扇黑漆的木门告诉他,有多少宫人走进去,就没能再出来。
穿成苏培盛了 第十八章 大难不死
康熙二十二年
承乾宫
皇贵妃端坐在榻上,浣月低头站在一旁,屋里的空气似乎凝滞住了。
半晌后,浣月小心地开口道,“娘娘,敬事房那边已经备好人了,要不要奴婢去通知赵公公,赶在明天之前换几个自己人上去。”
“来不及了,”皇贵妃冰冷的声音响起,“这时候换人上去太惹眼了。”
“那……如何是好啊,这次的事儿,几乎把咱们承乾宫的老人都折进去了,现在四阿哥那儿只剩了一个王钦,一个还在病中的栗国良,连小太监都不剩几个了。”浣月低下头,不敢看皇贵妃的神色。
皇贵妃转头看向窗外,冷哼了一声,“你去告诉慎行司,本宫要在三天之内看到结果。”
“娘娘……”
“刘启明是个聪明人,你只要告诉他本宫的原话,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是,”浣月领命而下。
皇贵妃独自坐在榻上,目光森冷。
慎行司
这已经是第二轮问话了,苏伟咽了口唾沫站在房间当中。
慎行司的刑讯与他想的不同,并没有一群拿着针的容嬷嬷围着他们,最起码他现在还没看到。
管事的太监只是把他们关在一起,一个个的提出去问话,问到苏伟时,还给了他一碗水喝。
有小太监关上了窗户,把苏伟吓了一跳。坐在桌前的是慎行司的管事刘公公,刘公公笑了笑,俯身拿出一只木盒,“苏公公,这可是你的东西?”
苏伟点点头,这盒子他再熟悉不过了,里面装的可是他的全部家当。
盒子被打开,刘公公拿出一枚玉环,“这东西?”
“这是四阿哥赏的。”苏伟赶紧接话道。
刘公公点点头,“怪不得,好东西啊。”
苏伟低下头,心道,好东西也不能给你,那可是主子赏的。
“行了,公公把盒子拿走吧,咱家已经检查过了。”
“是,”苏伟躬身上前捧起自己的盒子,又从盒子中拿出两枚银锭,推到刘公公面前,“还请公公,多多照顾。”
刘公公一笑,拿起两枚银锭塞进袖子中,“苏公公甭担心,咱家心里有数。”
苏伟心里宽了一下,跟那公公点点头,便和小太监出去了。
阿哥所
四阿哥沉着脸,坐在书房里一动不动。王朝卿小心翼翼地摇着扇子,一声不敢吭。
外面站了十五个小太监,都是敬事房新领来的。
无奈的是,他们家主子现在心情不好,理也不理。
门口,值守的杨义探头探脑,王朝卿只当没看到,他可不是苏培盛,这时候惹怒了主子,连个说情的都没有。杨义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王朝卿,院子里站着的小太监眼看快被冻成冰棍了。
王钦跟着纳穆图从东厢出来,纳穆图进了书房见四阿哥,王钦站在门口。杨义凑过去,“王公公,如今这所里的奴才都仰仗着您了,您看这帮小太监要怎么办啊,也不能一直站在这儿啊。”
王钦看了看那些冻得哆哆嗦嗦小太监,嗯了一声,“主子想怎么安排,咱们也不知道,先让他们去屋子里歇着吧。”
杨义应了一声,招过一位小太监,将人带进了西偏殿里。
三更时分,纳穆图领着王钦和几位哈哈珠子悄悄地进了后院。
永和宫
清菊匆匆而入,挥退屋里的宫女,走到德妃耳边道,“娘娘,慎行司传来消息,说是小偷抓到了。”
德妃抬起头,看了一眼清菊,“抓到了?”
“是,说是一个负责蜡烛炭火的小太监,昨晚熬不住刑,都招了,慎行司的人还从他被子里掏出几锭金子。”
德妃冷笑一声,“这真是狗急跳墙啊。”
清菊低声道,“要不要奴婢……”
“不用了,”德妃捋了捋手中的丝线,“也不能把人逼得太急了,既然他们说搜到金子了,那就是搜到金子了。”
“可是,这样慎行司那帮奴才怕就要放出来了。”清菊皱起眉头道。
“那又怎样,”德妃挑了一根紫色的线头,“放出来也是戴罪之身,那几个管事的就算与此事无关,也少不得是无用粗心之辈了,即便四阿哥……”德妃略停了停,“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再重用他们了。”
德妃的欲言又止,清菊没敢多过问,只俯身称是。
慎行司
苏伟在那个黑乎乎的小屋子里已经呆了三天了,屋子里闷热异常,混着一股汗味和骚味。三天里没人带他们去出恭,也没人来收拾。苏伟舔舔干涸的嘴唇,抱膝坐在角落里。
身边的人被一个个拖走,又一个个被拖回来,但好在并没有人传唤苏伟,柴玉、刘裕也都好好的。常青、赵新一人挨了一顿鞭子,但都不算重。库魁、阮禄仗着身子好,熬过了两*刑。
比较凄惨的是那些连主子面都见不着的小太监,一个个血葫芦似的。赵新的徒弟在受刑当晚,死在了屋子里,被人拿草席一卷,拖了出去。
第三天中午,两个太监进了屋子,带走了刘裕和柴玉。
苏伟更加用力的抱紧双膝,他不信自己会死到这里,他可是苏培盛。
下午时,柴玉被送了回来,一顿板子让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苏伟过去扶着他,让他趴在自己身上。柴玉凑到苏伟耳边,小声说道,“放心吧,我们快出去了。”
晚上,刘裕被送了回来,两只手肿的像大萝卜。
一个因受刑昏迷的小太监被再次拖了出去,刘裕看着那小太监被拖走,死死的咬住嘴唇,将脑袋埋在了膝盖间。
苏伟认出那个小太监,是专门给四阿哥上炭火和蜡烛的,前不久刘裕管着钥匙时,带着他去过一次库房。
第二天中午一帮太监打开了门,让苏伟他们都出去。
站到院子里被太阳一照,苏伟还有点头昏眼花的,还好柴玉在旁边扶住了他。
慎行司首领太监刘公公站在人群前,“昨晚,真正的窃贼已经伏诛。你们这帮奴才疏忽渎职,马虎大意,让小人有机可趁,皇贵妃有令,每人减三月例银,杖责二十,以作惩处。”
众人跪下谢恩,一帮小太监抬来长椅。苏伟被安排到靠树下的椅子上。
太监一声行刑,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落了下来,苏伟刚想张嘴喊,突然发现不是很疼。鬼哭狼嚎中,苏伟抬起头看廊下的刘公公,刘公公冲他微微一笑。
出了慎行司,苏伟他们被安排到下人房养伤,以后能不能回阿哥所,还得看主子的安排。
当晚,一个太监敲开了苏伟他们的房门。
“小鸽子?”苏伟有些惊奇。
萧二格利落地给苏伟打了个千,“苏哥哥,您伤的怎么样,弟弟我担心的要死啊。”
苏伟挠挠头,“我没事,没受什么伤,只是有点脱水。”
萧二格看了看好好地站着的苏伟,又看了看屋里趴了一炕的太监,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您真是了不得,去了一趟慎行司竟然一点事儿没有。”
苏伟呵呵地笑了两声,他心里清楚,怕是四阿哥的那枚玉环救了他吧,他那四十两银子起的作用估计没多大。
“对了,”萧二格从袖子里拿出一瓷瓶,递给苏伟,悄声说道“主子给的,上好的伤药。”
苏伟接过瓷瓶,心里五味杂陈。
萧二格左右瞅瞅,凑到苏伟耳边,“我的哥哥,主子惦记着您呢,您伤势要是没大问题,赶紧回阿哥所吧,所里最近热闹的紧啊。”
穿成苏培盛了 第十九章 下马威
康熙二十二年
翊坤宫
嬷嬷快步迈进正厅,一脸喜色地禀报道“娘娘大喜,亚嫔娘娘诞下一位皇子,母子平安。”
“好,”宜妃一笑,冲身旁的宫女道,“赏。”
东厢房里,宜妃坐在床边抱着小阿哥,“你看,这小鼻子小眼的,多聪明的样子。”
亚嫔靠在床上虚弱地笑笑,“这次多亏了姐姐,向皇上求了恩典,让妹妹能在翊坤宫生产。”
“咱们是亲姐妹,不说这见外的话。”宜妃回身把小阿哥递给乳母,“这后宫里莫名夭折的阿哥实在太多了,让你在自己的宫室里产子,本宫也不放心。”
亚嫔垂下眼帘,握住宜妃的手,宜妃拍拍她,“你且安心,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施琅收复台湾,皇上带着太子往孝陵祭告,回来时定是龙心大悦。这孩子的养育诸事都好安排。”
亚嫔看看宜妃,舒心地笑了笑。
内宫下人房
苏伟在下人房呆到第三天时,四阿哥的旨意到了。准苏培盛、柴玉、刘裕、赵新、阮禄、库魁、常青、王平八人伤愈后回正三所伺候,戴罪立功,其余均贬为粗使太监,在洒扫处服役。
这次被卷进来的太监共二十几个,除了苏伟他们八个,洒扫的粗使太监六个,柴玉、赵新、栗国良、阮禄手下的小太监基本都折进去了。其实这些小太监要么是跟着师傅去库房抬东西,要么是替主子跑腿的,如今当真是冤枉的很。
得了四阿哥的旨意,苏伟并没有立马回阿哥所,他实在放不下那一屋子的伤兵。
在下人房又呆了五六天,柴玉、常青几个伤势轻微的已经能下地了,苏伟才在大家的劝说下收拾东西出了下人房。
延禧宫
庶妃卫氏给惠妃、成嫔请安。
惠妃笑着叫起,“妹妹不必这般多礼,快坐下。”又转头对宫女道,“快去,把八阿哥领来。”
卫氏慌忙起身道,“娘娘,不用麻烦,嫔妾只是想给娘娘问安。”
惠妃笑笑,“本宫知道你一向懂规矩,只是八阿哥年幼,又刚换了地方,常常见见亲额娘,对孩子也有好处。”
“是啊”成嫔从旁道,“妹妹不必这般见外,惠妃娘娘一向仁慈和善,对咱们姐妹都多加关照。更何况,如今有了八阿哥这层关系,娘娘一定更加体恤妹妹了。”
卫氏俯身一揖,“成嫔娘娘说得对,嫔妾常得娘娘照拂,日日感恩于心。”惠妃微笑着点点头。
八阿哥被宫女带进正厅,向着卫氏跑了两步,被卫氏一瞪,猛地站住,转身恭敬地向惠妃请安,“儿臣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惠妃笑着扬扬手,“好孩子,快去你额娘那儿,给你额娘看看。”
八阿哥起身,规规矩矩地走到卫氏身边,小声地叫了一句“额娘。”
卫氏没应声,只是把八阿哥拉到身边,看了看,抬头对惠妃道“得娘娘抚育,八阿哥长得越发好了,以后要是能有大阿哥一分的出息,嫔妾就别无所求了。”
惠妃笑笑,“八阿哥聪明伶俐,以后必定是个有出息的,大阿哥能得个亲上加亲的兄弟帮衬,也是个有福分的。”
成嫔一旁笑道,“我看妹妹才是个有福分的,能得惠妃娘娘抚育八阿哥,不像姐姐我,太妃身体不好,平日里连请个安都费劲,别说见见孩子了。”
“又胡说,”惠妃微微瞪了一眼成嫔,“端顺太妃劳苦功高,抚育孩子经验颇丰,七阿哥在太妃那儿定是平安顺遂的。”
成嫔笑着低头道“嫔妾知错,还请娘娘恕罪。”
惠妃笑着嗔了她一眼,冲卫氏道“都是本宫惯坏了她,现在都知道拿捏着本宫的软处了。”
卫氏微笑着低头,“是娘娘慈爱。”
卫氏饮尽了一杯茶,就起身告退了,惠妃让宫女带着八阿哥去休息。成嫔看着卫氏走远的背影,对惠妃道“娘娘,这卫氏看起来倒是个老实的。”
惠妃端起茶抿了一口,“本宫才不管她老不老实,只要她不蠢,懂得择佳木而栖,看在八阿哥的份上,本宫就不会薄待与她。”
“娘娘仁慈,”成嫔微微一笑,复又抬头道“娘娘听说了吗,最近四阿哥所里可蛮热闹的。”
惠妃放下茶碗,目光深远,“要怪只能怪皇贵妃太心慈手软,养虎为患。她一步以退为进,想把四阿哥留在自己名下,却不想被人趁虚而入。如今,四阿哥母系身份依然不清不楚,身边却都换成了德妃的人,皇贵妃此时定是悔不当初了。”
阿哥所
苏伟捧着自己的箱子站在正三所门前,深深地吸了口气,进一趟慎行司犹如在生死间走了一遭,身上的伤远没有心里的伤影响大。
“你谁啊?这是你随便站的地方吗?”一声呵斥打断苏伟的自怜自艾,门前站着的是一位脸生的侍卫。
“奴才苏培盛,得四阿哥开恩回来伺候的。”苏伟道。
那侍卫上上下下地看了看两眼,一摆头,“进去吧,老实点啊。”
苏伟连连点头,走进大门,如今看来这次失窃遭殃的不只他们太监啊。
萧二格率先看见了进门的苏伟,连忙迎上来,帮他捧着箱子“苏公公,您可算回来了。”
苏伟左右看看,值守的太监,忙活儿的太监几乎都是生脸。
萧二格凑到他耳边道“都是敬事房新送来的,连管事都换了新的。”
“小鸽子”一个拉长的声音响起,萧二格一蹦,回头假笑着行礼道“吴公公。”
苏伟抬头一看,一穿蓝灰色绸缎绣五福捧寿补子的太监束手站在廊下。这穿着苏伟还算熟悉,师傅曾经告诉他,穿五福捧寿太监服的虽然没有品级,但却是上差,伺候过皇上、太后的。在某一程度上要比各宫室的七品八品太监还要威风。
“这是谁啊?”吴公公一撇头指向苏伟。
萧二格弯着腰假笑着道“这是苏培盛,苏公公,原是四阿哥贴身伺候的,前院首领太监。”
“哦?”吴公公从廊下走出来,站到苏伟面前,脸上带了点笑意,“四阿哥跟咱家提过,苏公公伺候的很好啊。”
苏伟一笑,弯腰道“是主子宽宏,不嫌奴才愚笨。”
吴公公点点头,向书房看了两眼,“四阿哥还在读书,不能见人,就劳苏公公在院子里等一等吧。”
“是,”苏伟一弯腰,站在了院子当中。
萧二格拿个手炉想递过来,被吴公公一声咳嗽吓了回去。
十一月的紫禁城,虽然还没有下雪,但已经是秋寒料峭了。如今刚过了午膳时间,还得三个小时,四阿哥才能下课。苏伟心知,这吴公公是想给他个下马威。
有风卷着细小的沙打在苏伟脸上,苏伟面不改色地笔直地站在院子当中。进了一趟慎行司,苏伟的心理发生了某些细小的变化。上一世的他,死于意外,没有任何的时间可以伤春悲秋。可这一次不一样,在那间昏暗潮湿的囚室中,苏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甘心。
承乾宫
浣月服侍着皇贵妃吃药,自打小公主离世,皇贵妃的身子就一直不大好,“娘娘,奴婢听说,四阿哥封了吴全做总管太监。”
皇贵妃笑笑,“吴全,那个伺候过慈和皇太后的太监?”
“对,就是他。奴婢私下里打听过,吴全的一个徒弟做了永和宫清菊的干弟弟。”
皇贵妃一声冷笑,“多亏德妃的细密心思啊,这一手她不知筹谋了多久。”
浣月放下药碗,有些不甘心地道“娘娘当初不如留下十阿哥了,温僖贵妃性子柔弱,定不会这般让娘娘费心的。”
皇贵妃瞥了一眼浣月,“你知道什么,这次指定皇子公主的抚育宫室不过是个过场,单纯地为了防止外戚做大而已,与皇上当初指四阿哥给本宫是不同的。养母就是养母,等皇子们大了,这些养母就什么都不是了。皇上本来就有意将四阿哥还给德妃,若不是小公主的离世……”
“娘娘……”浣月轻声道。
皇贵妃苦涩地笑笑,“本宫若不处处退一步,摆出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皇上的那点怜惜本宫就一点都分不到了。”
“娘娘,您别这么说,日子还长着呢。”
皇贵妃苦笑着摇摇头,靠在榻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阿哥所
胤禛上完了一天的课,送走了师傅,正准备和哈哈珠子们上射猎场,却在院子里看见一木头桩子似的人,“苏培盛?”
苏伟扑通一声跪下,“奴才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
胤禛一步步走到苏培盛跟前,“起来。”
苏伟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低下头。
胤禛看看他,“你什么时辰回来的?”
“奴才未时回来的,”苏伟低声道。
“未时?那怎么不进来见我呢?”
“奴才不敢打搅主子学习,就在院子里等着了。”
胤禛皱起眉头,看了看廊下的吴全,又回头看向苏培盛,“你跟本阿哥进来。”
“是,”苏伟低头,跟四阿哥一路进了书房。
四阿哥坐到书桌前,苏伟低头站在屋子当中。
胤禛看看那大盖帽下几乎看不到的脸,还算健全的四肢,舒了口气“挨打了吗?”
苏伟低声答道,“挨了二十板子。”
“疼吗?”
苏伟摇摇头,四阿哥向椅子里蹭了蹭,微微撅起嘴“我叫小鸽子送伤药给你了。”
苏伟躬身,“谢主子疼惜,奴才涂了药,伤很快就好了。”
四阿哥瘪瘪嘴,看着低头不语的苏培盛,片刻后道“一会儿出去把我赏你的东西戴上,叫人给你搬去东边的耳房住,那边虽然不大,但住你一个人也足够了,别一回来就受人欺负,以前教你的都忘了……
苏伟微微抬起头,与瘪嘴的四阿哥四目相对,傻傻地笑了,“奴才谢主子恩典”。
穿成苏培盛了 第二十章 万万不可
康熙二十二年
阿哥所
吴全站在正殿廊下,指挥着小太监们晾晒书籍。
纳穆图等人由东厢房出来,向四阿哥书房走,迎面碰上一熟悉的面孔,“苏公公,”纳穆图拱手。
“小少爷们好,”苏伟躬身回礼,两个迎面而立的人,腰间各挂一枚莹润如月的玉环,在清晨的阳光下似乎熠熠生辉。
书房里,
四阿哥和哈哈珠子们上着课,苏伟站在四阿哥身旁磨墨。
这次回来,因疏忽渎职的罪名,苏伟前院首领太监的职位被撤掉,贴身太监的当班时间变成了三天一次。不过苏伟并不在乎,他进过慎行司,如此处置已经是四阿哥宽容仁厚了。让苏伟最在意的是这十几天里,正三所奴才间的势力变化。
受到失窃事件牵连的不仅是苏伟他们八个,留在正三所的其他人也没能幸免,各自减免了三个月的月银不说,原担任贴身太监的王家兄弟被贬为正殿值守太监,所有的侍卫都挨了鞭子,连中院的两个嬷嬷都被减了份例。
而新来的吴全成了三所总管,曹清、魏图添了王家兄弟的缺儿,许忠管提膳,岳久看库房。四阿哥还没有正式任命各个管事,但太监上层的基本权利已经被瓜分的差不多了。
等柴玉他们回来,怎么安排还不好说,但都是戴罪之身,恐怕暂时都得为人鱼肉了。不过从承乾宫跟过来的这些老人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这正三所里怕是要热闹一阵了。
正殿西耳房
“师傅,”曹清倒了杯茶敬给吴全。
吴全接过茶碗,抿了一口,“你这几天陪在四阿哥身边感觉怎么样,四阿哥都跟你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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