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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眼娃娃
“发热了?”苏伟面色一紧,“叫丁大夫看了吗,严不严重?”
“丁大夫给抓了药了,说是吃着看看,”絮儿往廊下躲了躲。
苏伟皱了皱眉,扔下布巾往外走,“我过去看看,要是严重的话,咱们得尽快回京才好。”
后院堂屋里,弘晖正围着被子坐在床上,被伊尔哈捏着鼻子灌汤药。茉雅奇一脸担心地站在炉边捂着汤婆子,耿氏、钮祜禄氏、诗玥陪坐在旁照看着。
苏伟探头看了一眼,转身对门口煎药的丁芪道,“丁大夫,阿哥的病怎么样?严不严重?”
“苏公公放心,”丁芪拈了拈胡须道,“阿哥受的是湿寒,最怕起疹子。但现下已用了老夫的药,只要在屋子里好好休养,把湿气散出来就是了。”
“那就好,那就好,”苏伟缓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水珠。
“苏公公,”钮祜禄氏从屋里走出来,“贝勒爷什么时候回来啊?”
“明天就差不多了,”苏伟弯了弯身子,“今晚两位格格还得麻烦几位小主多照顾了,弘晖阿哥这儿奴才来盯着。”
“这是哪的话,”钮祜禄氏笑了笑,“弘晖病了,我们也不安心,哪能让你一个人辛苦。”
“苏公公!”屋子里,弘晖挣开伊尔哈的钳制高声喊道,“你快进来,把我二姐赶出去!”
“臭小子,怎么跟你姐说话呐,快给我把药喝光!”伊尔哈一只掐着弘晖的脖子,一只手端着碗往里灌。
“我都喝光了,这就剩一点药渣渣了!”弘晖一边往床里躲,一边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
“药渣也得喝完!药性都在药渣里面呢!”伊尔哈嗓门更大,颇带着不依不饶的劲儿。
“哎呀,好啦,好啦,”茉雅奇在一旁打圆场,把被子又给弘晖围了围,“你好好地呆着,别乱动,一会儿又着了风怎么办?”
诗玥笑着往伊尔哈的碗里加了点儿水,端给气哄哄的弘晖道,“二格格也是心疼咱们阿哥,你看这碗里加了水,药就不苦了。阿哥都能弯弓射箭了,喝药自然是不费劲的对不对?”
弘晖瘪了瘪嘴,偏头瞪了伊尔哈一眼,端起碗咕嘟咕嘟地喝了个干净。
入夜
弘晖喝了药,迷迷糊糊地睡得很沉。苏伟劝走了两位格格和几位小主,亲自与张保守在阿哥的卧房里。
三更初至,苏伟在一片黑暗中睁开眼睛,一阵马蹄扬起的嘶鸣像一把利刃,彻底打破了这个夜晚的宁静。
张保一个翻身站起,打开屋门,外面还下着小雨,前院值守的库魁已经匆匆向后院跑来。与此同时,苏伟清楚地听到淅沥沥的雨声中凌乱却有序的脚步已经围拢在大院的四周。
“咱们被包围了,”库魁跑到门口,脸色有些苍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好像一早就藏在庄子里了。”
张保与苏伟对视了一眼,苏伟回头看了看睡在床上的弘晖,沉声问道,“咱们有多少护卫?”
“二十四个,”库魁咽了口唾沫,“对方应该在咱们三倍以上。”
院门外,何舟下了马,冲一旁的黑衣首领道,“曹大人不用顾虑,这院子里就二十几个护卫,其余都是老幼妇孺,大人直接下令撞门即可。”
曹桌瞥了何舟一眼,没有答话,他原是内务府总管凌普的家臣,随着主子在内务府任个小差。凌普为人见财眼开,利令智昏,在内务府更是横行无忌。此次皇上下旨给各位皇子建府,凌普仗着之前隆科多被贬的恩势,大肆贪污,不惜做假账瞒天过海。却不想,被四贝勒抓住了把柄。
眼下,四贝勒已经查到内务府贪污皇子建府工银的内情,还亲自来了良乡查证,凌普是心急如焚,在周边人一番怂恿后,竟打算釜底抽薪,谋害皇嗣。曹卓被迫参与其中,可谓焦头烂额,正进退维谷时,被工部侍郎纳兰揆叙暗中拉拢。
如今,四贝勒人在良乡县城中,这大院里只有四贝勒的家眷。凌普白白给人做了筏子还不自知,等被四贝勒抓到他贪污的证据,这一院子的冤魂就都要扣到他脑袋上了。而凌普身后,太子之位怕是也要岌岌可危了。
如此精密的布局,曹卓每每思之,都十分胆寒。原以为是直郡王与纳兰家的密谋,却不想在出发这天见到了何舟。曹卓不解,直郡王是百密一疏,还是另有安排。若是这何舟在行动暴露了,直郡王岂不是也要被牵连其中?
“曹大人?”何舟又叫了一声,打断了曹卓的沉思,“咱们快些动手吧,晚了怕是夜长梦多啊。”
曹卓抿了抿唇,看了看紧闭的院门,扬起了手,轻轻一挥。
执行任务的都是凌普府上的侍卫,还有一部分是从内务府抽调的,他们手里的武器尽皆是内务府武备院制造的,凌普唯一的聪明点就是让他们蹭去了内造的标识。
曹卓真是不知道该怪凌普太蠢,还是该夸纳兰揆叙太会看人。这事儿一旦有人调查,几乎不用费吹灰之力。
院门很快被撞开,刀箭相撞,人声四起。
后院屋里,诗玥死死抱住尚迷迷糊糊的弘晖,两位小格格躲在钮祜禄氏和耿氏身后瑟瑟发抖。
“师父,我把马车赶过去了,但后门也出不去,”小英子匆匆闯进门道。
“我知道了,咱们一切按计划行事,”苏伟紧盯着窗外,晃动的火把已经绕过了门廊。
“不行,”张保按住苏伟的肩膀,“这事儿我们俩换,你保护主子们。”
“我怎么保护?”苏伟甩下张保的手,“你是有功夫在身的,你呆在主子们身边才有用。再说,库魁会跟着我,我不会有事儿的。”
“苏培盛,”诗玥面色苍白,搂着弘晖的手已经攥得青紫。
苏伟回头看了诗玥一眼,轻轻地弯了弯唇角,“放心吧,照顾好小主子们。”
“快,前院没人,包围后院的屋子!”一阵哄闹声,堂屋的窗子被燃起的火把映得通红,仍在下的小雨,将火苗浇得忽起忽灭,照在窗棂的影子像是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恶鬼。
“屋里的人快些出来吧,”何舟挡住刚要张口的曹卓,自己高声喊道,“再不出来,我们就要点火了!”
屋内一片沉寂,连蜡烛也渐渐熄灭,仿佛从未有人存在过。
何舟与曹卓对看两眼,指使了一队侍卫凑到门口,刚要踹门时,房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屋里黑洞洞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何舟皱了皱眉,甩开袍摆,向台阶走去,不想刚走了几步,就被突然亮起的大灯笼晃了眼睛。
“何公公,”曹卓刚想上前,却见背对着他的何舟抬起了手。
“何公公,”屋内一声浅笑,一个人影随着身旁人举的灯笼慢慢走到门槛前,“咱们真是有缘啊。”
“苏公公,”何舟勉强一笑,站在台阶下一动不敢动
看清了屋内说话的人影,曹卓脸色也是一变,虽然这人也是个太监打扮,但身姿却比普通公公挺拔很多,年龄看似不大,神色却异常镇定。最关键的是,这人手上一只已经上了栓的火枪,正对着何舟的脑袋。
“苏公公,您是聪明人,以当下的形势,又何必负隅顽抗呢?”何舟咽了口唾沫,勉强镇定了心神。
“何公公真会开玩笑,”苏伟的两只手稳稳的,一只手指已经扣上了扳机,“这刀已经驾到脖子上了,咱家不负隅顽抗,难倒静等受死吗?”
“苏公公说得哪的话,”何舟抿了抿唇,强扯出一丝笑容,脚下刚要开始往后挪,苏伟的枪口就对准了他,“你再动一下试试!”
何舟僵在原地,冷汗随着雨水流进脖颈里,一旁的其他侍卫也都一动不敢动。他们毕竟不是真正的士兵,没有机会接触火器,更何况在这个朝代,火枪、火炮对大多数人来讲是尤为可怕神秘的存在。
苏伟沉下了脸,声音冰冷,一旁库魁举着灯笼,时时注意着周遭的动静,“我不想跟你们废话,”苏伟的手指开始用力,“给我赶两辆马车来,所有人退出院子,谁敢乱动一下,我立刻崩了他。”
“苏培盛!”何舟高扬了嗓音,“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是吗?”苏伟扬了扬嘴角,“要不要试试?不过,我到时死与不死,你都看不到了。何公公,你说咱家这把火枪的威力比起八年前,咱们随主子被征噶尔丹时在校武场上所有的如何?”
何舟死死咬住嘴唇,身子开始微微发抖,苏伟的声音带着轻笑,人却已经迈出了门槛,两旁的侍卫纷纷后退,库魁尾随而出,“当初,众位皇子都在场,”苏伟一步一步走到了何舟跟前,冰凉的火枪口直直地对上了何舟的脑袋,“咱家三枪只有一枪中靶,今儿个没有主子旁观,”苏伟凑到何舟耳旁,“你说我能有几枪打穿你的头?”
何舟脸色一寒,腿上微微一动,旁边的库魁却登时一拳砸下,将何舟死死勒紧手肘里。
“都别动!”苏伟转身将枪口对准了曹卓,“照我的话去做,否则,今天你和他一起死!”
曹卓看了看何舟,何舟已经被库魁勒得面色铁青,“照他……的话去做……”何舟哑着嗓子冲曹卓喊道。
曹卓抿了抿唇,慢慢抬起手,向后挥了挥。
马车被赶进院里,几个尚能活动的护卫站在两侧,与曹卓的人持刀对峙。屋里匆匆走出几个披着斗篷的女眷,被苏伟扶着一一上了马车。
“何公公,还得劳你跟我们走一段了,”苏伟头一摆,示意库魁将何舟拎上车。两人各架一辆,由仅剩的几名护卫保护着,出了大院。
“大人,咱们该怎么办?”手下人凑到曹卓身后问道。
“还能怎么办?跟上!”曹卓上了马,“咱们的任务是杀掉这院子的主人,何公公亦然。若是到了紧要时刻,牺牲他一个,想必主子也不会怪罪。”
苏伟与库魁的马车没有走出多远,后方就传来了马蹄声,苏伟冲何舟冷冷一笑道,“看来你也没多大价值啊,亏你还为他卖命这么多年!”
何舟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后方,“你们逃不了的,我劝你还是尽早放了我,还能给自己留个全尸!”
“我会放了你的,”苏伟的声音透着彻骨的冰寒,看向何舟的眼神已如看一个死人。
“砰”地凭空一声炸响,渐近的马匹纷纷扬了蹄子,为首的几个甚至被翻下马背。
曹卓勉强按住自己的坐骑,抬头望去,黑暗中一个无力的黑影滑下了加速前进的马车,卧倒在了道路中央。
“给我追!”曹卓扬起了马鞭,带着手下急追而去。
苏伟与库魁架着前后两辆马车在土路上疾驰,原本尾随的府内护卫,都已经回头去牵制追兵,而这一去就再也没有能跟上来的。
身后的车厢里,传来阵阵压抑的哭声,苏伟咬紧了嘴唇,尽全力地抑制住散乱的心神,他要跑,跑的越远,庄子里的人才越安全。





穿成苏培盛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他在等我
康熙四十三年
良乡庄子
围拢大院的人渐渐散净,庄子里又恢复了诡异的安静,黑暗中一个人影爬出了后院的窗子,绕着围墙转了一圈后,将早先停在后头的马车牵到了门口。
“小英子,叫主子们出来吧,咱们得赶紧走!”张保压着嗓子道。
“是,”李英麻利地从床下爬出来,挪开偏厅的桌子,打开隐藏在暗处的地窖门。
诗玥、钮祜禄氏、耿氏和三位小主子,并上丁大夫都藏在地窖里。
“苏培盛怎么样了?”诗玥将弘晖递给张保,张保看了诗玥一眼,抿了抿唇道,“小主放心,苏公公他,能处理好。”
“张公公,你带着大家走吧,”小英子将几位主子扶上马车后,转头对张保道,“我去县城里通知贝勒爷,要是贝勒爷早点知道,师父就能早点得救。”
“不行,”张保皱紧了眉头,“这伙人对咱们的情况很清楚,恐怕早在去县城的路上设下埋伏了,我与苏公公已经商量好,咱们走官道直接回京城,明天城门开的时候就到了。”
“我知道,”小英子看了看车上的人,又转头对张保道,“可咱们只有这一辆车,人一多,马根本走不快,再说我实在放心不下师父那里。”
“李公公说的没错,”丁大夫背着药箱在后面道,“张公公放心,我与李公公一起。我是大夫,路上好做掩护。再说我们只有两个人,尽管有埋伏,也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的。”
“这,”张保看了看李英,又看了看车上的女眷们,最后一咬牙道,“那好吧,你们两个小心些!”
此时,京城
张起麟在东小院的小屋里睡得迷迷糊糊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唤醒。
“谁啊?”张起麟抓起件衣服披着下地开门。
“是我,王钦!”
张起麟努了努嘴,打开门栓,“这么晚了,什么事儿这么急啊?”
“大事儿,要出大事儿了!”王钦几乎是用身子直接撞开了门,“你快看看,这是什么?”
王钦嘴唇发紫,手里拿着一张卷得乱七八糟的纸在张起麟眼前一阵乱抖。
“别动,拿来我看!”张起麟蹙着眉头抢下了那张纸,在微弱的烛火下一看,愣了半晌,“这是各处庄子的收成啊,为什么良乡的庄子都是空的?”
“还不止这些,”王钦拍着大腿道,“今儿个马廉找我喝酒,就是让我帮他隐瞒良乡的事儿。我问他原因,他只说是上面吩咐的。我套不出话,就灌他酒,半醉半醒时,他跟我说,良乡的庄子一早被大阿哥派人控制了,只为等着贝勒爷过去呢。”
“什么?”张起麟瞪大了眼睛,只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冗长的夜晚还没有结束,漆黑的田地里又是一声枪响,曹卓一把拽掉马车的帘子,内里却是空空如也。
“给我分散了去找!务必在天亮之前找到他们!”
“是!”
“苏公公,咱们怎么办啊?”絮儿几个丫头跟着苏伟、库魁藏在一个大草堆后面。
“前面不远就是三贝勒的庄子了,”苏伟抿抿唇,望着黑乎乎的南方,“咱们只要跑过去,亮他们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抓人。”
“可,咱们都不知道这伙到底是什么人?”库魁压低了声音道。
苏伟缓了口气,往外探了探头,“有何舟在,肯定跟大阿哥脱不了关系,在良乡跟咱们动手,估计跟主子调查内务府也有关,到底是直郡王还是太子就得看咱们有没有那个命知道了。”
“他们过来了!”絮儿一声惊叫,其他人想捂住她的嘴也来不及了,曹卓往草堆后一指,一帮人快速围拢了过来。
良乡官道上,小英子和丁芪气喘吁吁,他们没有马,全靠两只脚,要走到县城估计得天亮了。
“咱们庄子太偏僻了,要不也不会被人控制了都不知道,”丁芪还背着药箱,气都喘不匀地道。
“良乡这儿本来就是个小粮庄,”小英子皱着眉,尽量地快速倒腾自己的两条腿,“要不是贝勒爷来良乡有事儿,咱们十年八年都不见得来一回。”
“唉,弘晖阿哥还病着,也不知这一路折不折腾的了,”丁芪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希望主子们都没事儿,”小英子死死地抿着嘴,“希望我师父好好的。”
通往京城的官道上,湿润的土地还未干,雨又下了起来,张保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架着马车一路未停。
车上的女眷们都苍白着脸色,一声不吭,为了瞒天过海,诗玥的侍女絮儿、钮祜禄氏的侍女慕兰,耿氏的侍女青芽连带着几位小主子们的奴才都穿上斗篷上了苏培盛的马车,这一去不知有几人还能回来。
“咳咳,”一阵异常的咳嗽声打破了车内的寂静。
诗玥趁黑摸向怀中弘晖的额头,大惊失色,“弘晖又发热了,这脸上,好像出疹子了!”
“什么?”茉雅奇瞪大了眼睛,向弘晖身上摸去。
“哎哟,大格格你不能碰,”耿氏及时抱住了茉雅奇,伊尔哈在一旁直接哭了起来。
“格格们别怕,咱们很快进京了,”张保在车门外喊道。
诗玥抿了抿唇,将弘晖死死搂在怀里,希望自己的体温能让这孩子好受一些。
原本漆黑的荒野中,亮起了点点火光,苏伟一行人被团团围在了草堆后。
苏伟手上还拿着火枪,可惜已经没了火药,不过,曹卓却没有因此而高兴。亮起的火光中,所谓的家眷们露出了真面目,精致的披风下是丫头的装束,而十几个人中更没有一个像是四贝勒的子嗣。
“苏公公,好计谋啊,”曹卓手上的马鞭握出了声响,苏伟扬了扬嘴角,一鞭就抽了过来。
“苏公公!”库魁被三四个人按在地上,一只手被一个胖子狠狠地踩着。
苏伟摸了摸脸上火辣辣的鞭痕,看了曹卓半晌,“你知道你是在为谁办事吗?”
“我当然知道,”曹卓扬了扬头,手中的鞭子又垂了下来。
苏伟吐出一口血沫,看着曹卓的眼神带着嘲讽,“那你知道你办砸了吗?”
曹卓身子一紧,捏紧马鞭的手半天没动,苏伟偏头看了看身后的小丫鬟们,往曹卓跟前走了一步,“储位之争,岂是你们这些小官能参合的?何舟是个白痴,你比他聪明不到哪儿去。”
天微微擦亮,京城朝阳门刚刚开启,一队人马便由长街而来,奔城郊急急而去。与此同时,良乡县城的城门也刚刚打开,两个一身尘土的人磕磕绊绊地闯进了城内。
张保的马车内哭声一片,弘晖的疹子起的很快,天见光时已经烧得浑身滚烫。
“停车,停车”伊尔哈敲着车门,哭着喊道“快停车啊,弘晖快受不了了!”
“弘晖,弘晖,”茉雅奇在耿氏怀里挣扎着,耿氏只一味地抱着她,自己却是满脸的泪。
张保回头看着车里的情况,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城门,一咬牙又扬起了马鞭。
“张保!”张起麟在出京的队伍里率先看到了赶车的张保,张廷玉、常赉等人连忙勒紧马绳。
两伙人汇合在一处,张保将马车交给张起麟,“赶紧送阿哥回府医治,我带着其他人去良乡。”
“好,你们小心,”张起麟领着几个人架着马车回京。
张保、张廷玉等又一路往良乡疾驰而去。
另一头,良乡县城,听了小英子、丁芪的禀报,四阿哥面色惨白,“苏培盛往哪个方向走了,他带了多少人?”
小英子满脸的鼻涕眼泪,和着一头的灰尘,呜呜咽咽地道,“师父就和库魁,还有几个受伤的侍卫,剩下的就是絮儿她们。师父说他们要往三阿哥的庄子跑,让张公公带着主子们顺官道直接回京城。”
“主子,奴才这就带人去保护小主子们,”傅鼐从旁拱手道。
四阿哥抿了抿唇,点点头道,“好,你带几人去追张保,剩下的人跟我去找苏培盛。”
“贝勒爷,这可使不得,”作坊的管事闻言扑通跪下道,“奴才带人去找,您不能去,危险啊。”
“闭嘴!”四阿哥目光森寒,“这码子事儿跟你们没关系也就罢了,要是有关系,爷让你们全家陪葬!”
张廷玉、常赉的队伍率先遇到了追赶张保的傅鼐,一行人汇合后,又调转马头去找四阿哥。与此同时,此一事已惊动了良乡知州、顺天府尹,大量差役、甲丁开始拘捕这伙胆敢谋害皇嗣眷属的贼寇。
四阿哥带着自己人顺着庄子往三阿哥庄子的路来回找了三遍,都没找见人,眼看着天又要黑了。四阿哥一天滴水未进,常赉、张廷玉都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主子,您好歹吃点儿,要不身体受不住的,”张保端着托盘道。
“我吃不下,”四阿哥坐在路边,一只手死死地抠在膝盖上,“你让他们快点吃吧,吃完跟爷再去找,这回咱们往东走一走。”
“主子,”张保扑通跪下,“您吃点儿东西吧,好歹喝点水啊。奴才带人去找,奴才一寸一寸地找,一定把苏公公带回来!”
“不,”四阿哥有些恍惚,抬头茫然地看着远方,“他在等我,他在等我去找他,我得亲自去,你们找不到他的。”
入夜,良乡县城外成片的火把,差役甲丁们在抓捕贼寇,四爷门下的人却依稀知道,他们的首要目的是找到那位苏公公。
“主子,咱们已经偏东六里了,”常赉骑在马上,举着火把看向四周。
“再往东走,”四阿哥晃了晃头,止住眼前的眩晕,勒紧马绳继续向前。
张廷玉与常赉对看一眼,连忙喝令其他人跟上。
这一晚,没有下雨,天上繁星朗月,却可惜身在旷野的人没有一个抬起头去看。
“主子,再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张保纵马到四阿哥身旁,伸手扶住四阿哥微晃的身形。
四阿哥咽了口唾沫,嘴唇已经干涸,“他们没有进三哥的庄子,肯定是中途被抓了。那帮人办砸了事儿,不敢回京,又不能上官道,只能一直往东走。苏培盛在他们手上,肯定会想办法干涉,咱们再往东走,就离京郊的大粮庄不远了。”
“主子说得有理,”张保眼睛一亮,“苏公公总有急智,一定会引他们往大粮庄去的。”
天色微亮,曹卓一行人压着苏伟、库魁在林间小路穿梭,絮儿几个小丫头,磕磕绊绊地几乎走不了了。
“你们有点怜香惜玉的精神行不行?”苏伟瞪了那个推得慕兰差点摔倒的侍卫一眼。
“你住口!少给我耍花招,”曹卓一鞭子朝苏伟挥过去,苏伟生生受了,转头冷嘲道,“都已经走投无路了,还硬着头皮抗。我说你们这些跟班的才奇怪,到现在还跟着他,回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闭嘴,”曹卓刚又想动手,身后却传来一阵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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