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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神医在明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影山红
一代神医在明朝
作者:影山红

一代神医在明朝,出身中医世家的现代医学博士张力,穿越到了崇祯四年。

仅凭中医世家的家族背景,他又如何能够与古人争锋,科场得意,抱得美人归?

中西合璧让他有领先当时五百年的医术,既有金针回春之术,又懂开肠破肚之法。

从此医界我为王。

--作者:影山红





一代神医在明朝 第一章 重生在明朝
大明崇祯四年夏。
这个夏季有点怪异。风,寡淡无波;雨,悬在虚空很少下坠;燥热,像一只大蒸笼似的翻来覆去地添加着柴禾。人烤熟了难道可以食用?
这个夏天更为怪异的是,权争,战乱,匪祸,兵燹,如同枝头天蝉一样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夏天,也就再无心离去,干脆悬在空中不停不动了!
这一年孔有德于山东登、莱两府作乱,战火波及山东、辽南两地。
辽南,金州卫,莲花屯。
这个屯子位于金州卫城东南六十余里,土地贫瘠,只有五十多户人家。
屯子最西边的一座院子乃是三间破草屋,外面用树桩围成的栅栏残破不堪,甚至还缺了好几个大口子。乌鸦时不时孤立于木栅上,叽叽歪歪哼唱着遗世歌……
张力感觉浑身疼痛难支,脑子昏胀欲裂,耳畔传来女人絮絮叨叨的哭腔。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只见一名面黄肌瘦的中年妇人正坐在自己身边,那妇人穿着一身灰色布满补丁的粗麻衣服,右手拽着衣角偷偷拭着泪。
“儿啊,你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可叫为娘怎么活啊……呜呜呜——”
“儿啊,娘的心好疼,就算家里再揭不开锅,你也不该偷偷去山上掏燕窝换钱。那燕窝可都是在二三十丈的绝壁之上呀,你就这么摔铁桶般摔将下来……呜呜呜——”
“儿啊,娘就随你一起去了吧……呜呜呜——”
张力虚弱地出了一声“我——”,却现自己再也没有力气接着说话。
妇人浑身一震,猛地睁大了通红的双眼:“力儿,是你吗?是你说话吗?你居然还能醒过来?”
妇人一脸的惊异,一双手颤颤抖,轻轻抚摸着张力的眼角,仿佛生怕这双熟悉的眸子眨眼间便会随时闭上一样。
张力原本出生在一个著名的中医世家,他从小天赋异禀,在家庭的熏陶之下,对中医有着很高的造诣,犹擅针灸之术。医科大学硕士毕业之后,他又考上了德国的一家著名的医学院校的博士生,系统地学习了西医的精华。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张力就在医学界声名鹊起,研究中西医结合,做一介精诚大医乃是他毕生的梦想。世事难料,让人颇感诡异的是,留学归来的张力,乘坐的飞机竟然被雷劈中……
等张力睁开双眼,就是眼前这个景。
张力心中有一千个问题,可是身子虚弱得再也问不出一个字来。张力此刻有些不明就里,心里却还是泛起一丝异样的感动。
张力依然说不出话,只是静静地听着那中年妇人的啰嗦之词,缜密的思维使他没有轻易打断那妇人的话语,他要从话中获取尽可能多的信息。
絮叨了好一会儿,妇人才猛地意识到儿子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在反复叮嘱张力不可乱动之后,妇人说是找康大伯去借些杂粮来煮粥,然后快步走出了破草屋。
从刚才妇人的絮絮叨叨之中,张力明白了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自己穿越了!
被穿越的本尊也叫张力,这中年妇人叫宋秀娘,是张力的母亲。刚才宋秀娘说张力的爹死了有十来年,是张力六岁的时候去世的。如此看来前世的张力比自己小上几岁,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十足的小鲜肉一枚,活力四射。
宋秀娘说张力从山上跌下来之后,一直昏迷不醒,村里粗通医术的刘老汉来看过,说是活不过三日。而张力的母亲宋秀娘,竟守着儿子哭了整整一天一夜,滴水未进。
一想到自己一个年已三十岁的大叔,居然穿越成十六七岁的少年,张力忍不住笑了,最直接的想法便是想要找面镜子来看看自己究竟是什么模样。
可是只一抬眼,张力就清楚自己找镜子的想法多么的荒谬!
张力打量着这间破草屋,先印入眼帘的就是屋顶上的一个小洞,很明显的一道光束通过破洞射入屋子,小洞下面放着一个陶盆,大概是以备下雨的时候接雨水之用。
屋子里面只有一张木桌,却还是缺了腿的,用一块石头垫在瘸腿之处。张力没有现椅子,只看见桌子旁摆着两块大石头,估摸着这就是椅子了吧。
除此之外,风来风去,雨来雨走,屋中再无任何陈设家具。
这……真是一贫如洗啊!
张力心中有些腹诽,凭什么别人穿越到古代不是秀才举人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我穿越过来难道只能是家徒四壁?这世道也太不公平了吧!
暗骂几句之后,张力不得不接受现实,心里琢磨着眼下还是想想怎么养活自己和老娘为妙,其他的想再多也是没用。思而得鱼,不如退而结网!
正琢磨着,宋秀娘捧着一个陶罐走了进来,一脸的欣喜之色:“力儿,你康大伯借与了我一些杂粮,我这就给你煮粥去!”
“力哥儿!宋大娘说你醒来了,我心中欢喜,过来看看你!”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宋秀娘身后传来,说话之人眨眼间就串到了宋秀娘的前面。张力定睛一看,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满满的喜色挂在脸上。
宋秀娘笑道:“安子,你平时和我家力儿交好,你给大娘看着点儿,不要让他乱动。”
那名叫安子的少年快步走到土炕前,回头对宋秀娘道:“宋大娘您放心吧,力哥儿交给我好啦,我保证寸步不离!”
宋秀娘心不错,笑呵呵地走向屋子的西角,那里有一扇烟熏火烤的竹门连着厨房。
“力哥儿,你感觉怎么样?听村医刘老汉说你活不过三日,我本来想一直陪着你的。可是昨日我爹提着棍子将我捉回家去,说是要挖野菜。力哥儿,你也知道,我家也没有余粮,你不会怪我吧?”安子有些懊恼,又有些无可奈何。
张力摇摇头,嘴角微微一笑,轻声道:“我不怪你。”
见张力可以说话,安子兴奋起来,连忙道:“力哥儿你别说话,宋大娘说你一日一夜都没吃东西了。我那爹爹原本也不是吝啬之人,方才他一听力哥儿你醒来了,立即将我家吊命的粮食借给宋大娘一半。你现在摔着了脑袋,需得好生休养些日子,你省着点儿力气。”
张力一听这话,明白了这安子就是娘口中康大伯的儿子,虽然是和他第一次见面,心中却也有几分荡漾。
张力轻轻皱眉,缓缓道:“安子,我摔着了脑袋,有些事怕是记不起来了,你叫康什么来着?”
安子点点头,摆手示意张力不要说话:“力哥儿这一次摔得果真凶险,连我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你不要说话,我叫康兴安啊,前日就是我与你一起上山掏燕窝的呀……”
说到此处,康兴安蓦然想起一事。只见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块手巾,那手巾层层包裹着一件东西,康兴安道:“这是前日俺俩采的燕窝,我小心收着的。原本以为,以为力哥儿会,会……咳,你看我这张臭嘴!哈,本是想着换了钱买几块破棺材板……咳,你看我这张臭嘴!”
康兴安一边说,一边作势抽自己的嘴巴,看得张力噗嗤地出一声轻笑。
张力想了想,道:“我再休息两日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到时候咱们拿燕窝去换些粮食来。”
康兴安脸上也是一喜,道:“我听力哥儿的。我跟爹说了,宋大娘一个人忙不过来,这两日我过来帮衬帮衬,你就安心休养吧!”
张力点点头,开口问道:“我脑子迷糊着呢,安子,你给我说说今天是什么日子?”
康兴安一怔:“日子?什么日子?没什么日子啊,赶集是初一和十五,今儿个才初八,还早着哩!”
张力笑道:“我说的是年号,我有些迷糊了。”
“嗨,这个呀!”康兴安一拍脑门,“今年不还是崇祯四年么?日子才过了一半呐!”
一听“崇祯四年”这几个字,张力险些闭过气去!
原本的张力是个军迷,历史迷,闲暇时很爱逛逛历史军事方面的论坛,他很清楚这“崇祯四年”意味着什么!
这的确是一个最坏的时代,百姓民不聊生,流寇风起云涌,大明日薄西山,鞑子屡屡入寇。再过一十三年,崇祯皇帝孤独地吊死在煤山那棵歪脖子树上,满朝文武,只有太监王承恩一人追随他而去!
崇祯或许不是一个好皇帝,他驾驭不了这千疮百孔的庞大帝国,但是他以自己的方式,诠释着朱明王朝的祖训: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千古帝王之中,这也算得上气节之君。
想想后世的咸丰、慈禧之流,外敌还没到北京城下,就一溜烟地北狩西巡了!
张力忽然觉得胸中憋着一口恶气,后世的张力经常为大明的灭亡遗憾不已。这个朝代或许并不完美,但是它有着自己的骨气!如今自己穿越到了崇祯四年,一定要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呢?
凭借自己后世高超的中西医知识,改变时代?
张力猛地注意到康兴安投向自己那疑惑的眼光,只能苦笑一声,暗骂自己真是想多了。
别管做什么了,先活下去吧!这,才是当务之急。
张力想到还不知道自己在具体什么地方,于是开口问道:“安子,咱们这是什么州府啊?”
一听此,康兴安脸上带着不忍:“唉,力哥儿,你这伤真是——咱们这是金州卫呀。”
“金州卫?!”




一代神医在明朝 第二章 孔府
刚听到“崇祯四年”的时候只是让张力险些闭过气去,可这“金州卫”三字从康兴安嘴里蹦出来时,张力顿时连死的心都有了!
张力对这一段历史还算清楚。明代塞北长期未入一统,西有“北虏”蒙古,东有“东夷”女真。有明以来,朝廷采取“以东夷制北虏”之策,不惜一切代价于辽东地区修边墙,筑墩堡,驻重兵,自山海关至开原、铁岭,一直抵达鸭绿江边。
每三十里筑一城,城与城之间每十里筑一墩,五里一台,安危相系,势若连珠!明太祖洪武八年设立辽东都司,共领卫二十五个,金州卫便是其中之一。
张力心中更是清楚,明代的金州卫就是后世的大连一带。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再过两年,鞑子就会血洗此地,从此金州卫的百姓再不复汉家衣冠。
张力一想到脑子后面留着一撮金钱鼠尾的模样,心里就直犯恶心。
沉默了好一会,心略微平复的张力对康兴安道:“你把燕窝收好,等我休养两日,我们去卖了换些米粮。”
张力知道,自己的这种状况放在后世应该属于轻微的脑震荡,休息几天应该就会好转。
康兴安满心欢喜:“好咧,孔老爷府上收这个。听说一两燕窝能换一两银子,我的天,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一两银子长什么样!”
张力眉头紧锁,孔老爷?孔老爷是什么人?一两燕窝才换一两银子,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难道安子不知道燕窝是十分贵重的补品么?
张力正欲详细询问孔老爷的事,西边的厨房中传来了一阵米香,引得张力食欲大动。
宋秀娘捧着一碗米粥,慢步走到土炕前:“儿啊,快快喝了这粥,娘放了整整一小把米哩!”
看着宋秀娘眼中欢喜无限,张力心中一痛:“娘,你先喝,孩儿不饿!”
宋秀娘有些生嗔道:“傻孩子,你说什么呢!娘等会去挖些野菜充饥,饿不着的。你伤得不轻,快喝了吧!”
张力摇了摇头:“娘,你不喝这米粥,孩儿也绝对不喝!”
宋秀娘眉头紧蹙,吹了吹冒着热气的米粥,把陶碗放到嘴边,轻轻蘸湿了嘴唇之后,立刻又送到张力面前:“娘真的不饿,你看,我喝了一大口哩!”
康兴安扶起张力,张力看着母亲手中那碗,里面漂浮着一些黄色的米状东西,或许是小米?反正肯定不是后世天天吃的大米,张力也不再推脱,低着头将一整碗米粥全部喝下。
张力擦了擦嘴角,目光中带着坚毅:“安子,你给我作个见证。我张力誓,这辈子必定要让母亲也能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
康兴安点点头,一脸郑重之色。
宋秀娘笑了,笑得很甜:“我儿有心了,有你这句话,为娘也就足够了,娘听了心里比吃上白面馒头还高兴哩!你和安子好生在家待着,我收拾一下,这就去挖些野菜来。”
说完宋秀娘拣起碗筷,转身走向厨房……
三日转瞬即逝,张力的身体已经得以康复。
这天清晨,张力和康兴安一大早就起床,准备了一番之后,向宋大娘道了声辞,匆匆出门卖燕窝去了。
走在田边小路上,张力现田里的庄稼长势很差,不由得开口问道:“安子,我看地里庄稼长得很差,这收成估摸着好不了呢?”
康兴安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哩!俺爹爹说,从万历爷开始,这贼老天一年冷过一年,雨水也少,庄稼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张力沉默起来,他知道,这就是后世所谓的“小冰河期”。从万历末年到康熙中期都属于“小冰河期”,整个华夏大地气温很低,导致粮食大面积减产,百姓生活十分艰难。而康熙年间由于玉米土豆等高产农作物的大面积种植,并没有生饥荒,可崇祯年间这“小冰河期”却是影响极大。以前没有多少概念,此刻看着地里低矮稀疏的庄稼,张力不由得一阵心悸。
康兴安仿佛陷入回忆:“俺爹爹说,万历爷爷那时,逢年过节,咱屯子上家家都杀一口大肥猪!我的天,那岂不是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俺上次吃肉,还是五年前俺姐姐出嫁……”
一提到姐姐,康兴安登时神色黯淡起来。张力察觉到有异,问道:“你姐姐怎么了?”
康兴安叹了口气:“前年姐姐嫁过去的兔儿屯遭了鞑子的兵灾,整个屯子都被屠了。俺和爹爹赶过去看时,整整一个屯子百余口人,竟然没有一个活口!姐姐一家也难逃厄运,可怜了我那还没出生的小外甥……”
见康兴安不愿再说此事,张力于是转口道:“这笔血债咱们记下了,先不提此事。那孔老爷是什么人?你给哥哥说说,我这摔着脑袋以后,过去的事老是记不起来。”
康兴安已经习惯了张力的失忆,点点头道:“孔老爷是孔家庄的大地主,是秀才身份,他家可是咱们这十里八乡最显赫的人家。咱们莲花屯地偏人少,平时赶集什么的都是去那十里外的孔家庄上。他家在卫城有个山货铺子,咱们捣鼓的铁棒山药之类的东西,寻常百姓饭都吃不起,又怎会买?这山货也只能卖给他了。”
张力心里明白,这孔老爷做的山货买卖也就是所谓的垄断了,怪不得一两燕窝才给一两银子,老百姓如果不卖给他根本就卖不出去!
张力虽说也没有太详细的概念,但以后世燕窝的珍稀程度来说,这一两燕窝随便卖个十两银子应该不成问题!想着自己为了康兴安怀中那不足一两的燕窝,险些丢了性命,张力恨得牙痒痒的。
两人边走边说,没多久功夫就赶到了十里外的孔家庄。
这庄子明显比莲花屯大了许多,约摸有百余户人家,虽说大多都是茅草屋,却也有几户砖瓦房子,显然条件比莲花屯好一些。
还没进庄,张力一眼就看出了庄子东北一户人家占地很广,高墙红瓦的大院子在一片低矮房屋的庄子中显得鹤立鸡群,张力琢磨着那肯定就是孔老爷的宅子。
果然,康兴安进了庄子就径直往东北角走去,张力紧紧跟随其后。庄子里没见到什么活人,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康兴安和张力很快来到了孔宅门前。
孔府大门东侧二十多步之外,搭着一个凉棚。棚子里摆着四五个大箩筐,显然是收普通山货用的,旁边还有一张小桌,桌子放着一组柜子,应当是比较贵重的山货收了以后放在此处。
凉棚外围着十来个人,有挑着担子的,有怀抱陶罐的,都是些附近山民,将收集的山货拿到孔府来变卖。
凉棚里,一名留着山羊胡,头戴阔边方山巾的灰袍老者,正拿着一株人参在仔细端详。
张力穿越以后现的第一桩有趣的事,就是他现他看见的明代所有成年男子,头上都带有丝巾或者网巾。
这是明代特有的风俗,如果张力以后再见识地位高一些的人,他们都还会带帽子。
男子只留个髻,什么都不戴的话,在明代是不可想象的。除非是乞丐、流民之类的才不会在意。
即使如张力、康兴安这等穷小子,头上也带着窄边儿网巾,有点像缩小版的渔网,将头罩在里面,只露出髻而已。不过,张力和康兴安头上的网巾都破了好几个洞。
那灰袍老者下立着一名老汉,老汉诚惶诚恐,眼中充满了期待。
那老汉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孔管家,这野参虽说不是百年老参,老汉俺看着也是有四五十年光景的……”
孔管家一脸不屑,啐道:“瞎了你的狗眼!这山参最多十年,你这腌臜狗才,寻老夫开心来了?!”
老汉大吃一惊,嘴里有些打结:“孔……孔管家,这野参根须俱全,十……十年怎会长得这般齐整?”
孔管家冷哼一声,将手中人参轻轻放下:“老夫看了几十年的山货,不比你这泥腿子识货?老夫说十年,便是十年!愿卖就卖,不卖赶紧滚!别碍了孔府的宝贝地儿!”
话一落地,孔管家身后两名腰圆膀粗的打手快步上前,作势就要将老汉往凉棚外赶。
老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孔管家您老人家慈悲,老汉家中已断粮多日,寻了好些时日才挖得这株野参,它,它是俺家的救命之物啊……”
孔管家一脸厌恶之色,呵斥道:“你当孔府是开养济院的?!十年山参一株,四钱银子!近来米价疯涨,作价两斗粗粮!要银子还是要粮食自个选!少跟老子废话!”
老汉见话已至此,心知已无半点转圜余地,只得讷讷道:“老汉要粮食。”
那孔管家小心翼翼地将手中人参放入小桌子的抽屉之中,对身后打手模样的汉子道:“带他去仓库领二斗粗粮!”
一名打手道了声喏,领着老汉往仓库走去。
凉棚外众人见这等景,都有些踯躅。
张力看得额头上拧成了川字,康兴安却满不在乎:“力哥儿无需担心,咱们这燕窝没有半点杂质,纯得如凝脂一般,谅他孔管家也说不出啥。”
眼见无人上前,康兴安和张力大步走进凉棚,康兴安陪着笑脸:“孔管家,俺和力哥儿舍命掏了些燕窝,来换些粮食。”
孔管家显然以前收过他俩的山货,只看了两人一眼,淡淡地道:“拿出来看看。”




一代神医在明朝 第三章 崩漏之症
康兴安将怀中包裹着燕窝的手巾拿出,一层层打开之后,张力注意到孔管家眼睛里放出了精光。
孔管家淡定地从腰间摸出一杆小秤,将燕窝称了:“八钱二分,算作八钱。”
康兴安知道,孔管家说八钱二分,那燕窝肯定是九钱以上。不过他向来如此,所以也不敢争辩。
“安子,现在兵荒马乱,这燕窝可不好销啊,价钱跌了三成!”孔管家老练地换上了一副苦脸,似乎不想收这燕窝。
康兴安一听有些慌了,正要说话,却被张力一把拉在身后。
张力有模有样地对孔管家一揖道:“孔管家有礼了。这燕窝正是在下与安子一起采来,准备卖给孔府的。”
孔管家瞥了张力一眼,心里暗暗吃惊:依稀记得这小子以前和康兴安来卖过几次山货,自己也未曾留意许多,这一开口怎么还带着几分书卷气?不过能和康兴安那泥腿子一起前来的,也肯定不是什么官人秀才,除了自家老爷,这十里八乡也没出什么读书种子啊!
张力见孔管家面露错愕之色,微微一笑,道:“孔管家是明眼人,这次咱们带来的燕窝可是燕窝中的极品——血燕!”
话刚落地,康兴安惊得目瞪口呆:血燕?什么玩意?这力哥儿什么时候懂得这个?该不是摔着了脑袋,胡乱语吧?
张力看了康兴安一眼,微微摇头,示意安子不要说话。
康兴安立刻会意,侧身立在一旁,噤若寒蝉。
“血燕?”孔管家见多识广,又岂会不知燕窝有血燕白燕之分,只是一直以来都是以白燕的价格收这血燕,此刻只能装疯卖傻。
张力指着秤盘中的燕窝道:“正是。大管家,您得看清楚,咱们送来这燕窝带着丝丝血红之色,正是极品血燕。”
孔管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这俩毛头小子送来的倒还真是血燕,铁锈红色泽入了眼中,还真是夺人心魄啊!可是,以前没少收血燕,却只给白燕的价格……
这时,棚子外的人已经有些骚动不安起来。
孔管家冷笑一声,心道:燕窝只能卖给达官贵人,小户人家根本用不起这玩意儿,更别说一干泥腿子了,老子今天就是吃定你了!
孔管家斥道:“老夫还真是看走了眼,你这燕窝分明是质地不纯,掺杂了铁锈,不收了!”
康兴安一听此,急道:“力哥儿摔坏了脑袋,孔管家您别生气啊……”
张力气得浑身抖,也不管康兴安,一把将血燕抓过揣入怀中,对康兴安道:“安子,咱们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咱们去卫城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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