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约阿希姆
作者:天空之承
万岁约阿希姆,他,有着酷似布拉德-皮特的英俊五官和不逊于哈里王子的显赫出身,集顶级舰艇设计师、大型船舶企业CEO、工业家协会荣誉主席、青年海军将领、幕后政治家等多重身份于一体,以无与伦比的魅力成为无数人崇拜的偶像。
——这不是明星广告,也不是征婚炫富贴,更无惧人肉搜索。因为他穿越到了一百多年前的德意志,用睿智、洞察、勤奋和执着打拼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狂爆英国大舰队,开创两栖登陆流,经略欧洲小岛国,以超凡的胆识和魄力一步步登上人生的最高峰,带着拯救者的神圣光环聆听万众欢呼万岁,约阿希姆!
--作者:天空之承
万岁约阿希姆 开篇随语
06年的《请叫我威廉三世》,08年的《重铸第三帝国之新海权时代》,10年的《网游二战之亚洲风云》和《帝国雄心》,11年的《帝国苍穹》,13年的《万岁约阿希姆》,一晃已7年,这是人生最有活力的7年。此刻回,无限感怀。
从一战、二战、半吊子网游回到二战、一战,转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七载岁月,经历了人生百态,也饱尝了酸甜苦辣辛,今天的天空与当年那个懵懂青年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所以,相信今天的《万岁约阿希姆》也会展现给大家截然不同的梦想画卷。
82年出生的天空,不知不觉走到了人生的第31个年头,这一年注定是很不平凡的一年。就在两周之前,家中新添小女,幸福之余也好好体验了一把超级奶爸的辛劳。与此同时,延续了7个春秋,且必然进行到底的文学生涯,也因为一群勇者创造网文新世界的伟大理想而迎来了全新的机遇和挑战。
古人说三十而立。立了,也就意味着责任和负担,意味着需要用无比坚定的信心和无比强大的意志去克服一切困难。
人生路,再出,给自己三分鼓励,怀揣七分感恩。诚挚感谢所有关心帮助支持天空的人,你们是真正的好兄弟!
万岁约阿希姆 第1章禁地袭击者
盛夏,炽烈的阳光在洁净的空气中形成一连串的炫目光圈,棉絮般的浮云点缀在蔚蓝的天幕,强劲的海风拂过英国阿布斯河口外的湛蓝海面,船只桅杆和信号索上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涌动的浪涛有节奏地拍打着舰船,与沉稳的、不急不躁的隆隆轮机声交相呼应着。
这晴朗、宁静、祥和的日子,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正式爆后的第三天,也是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向德意志帝国宣战的第三天。因为战时戒令,英格兰东部海域已不见往日的繁忙喧嚣,货轮、邮船、驳船、渔船统统暂停出港,它们无奈而慵懒地排列在防波堤后面的码头泊位,等待时局的明朗化。只有那些运载重要物资或军事人员的船舶才会得到军舰的护送,驶往相对安全的南部和西部水域。
(注:“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是英国在1801年至1927年之间的正式国名,爱尔兰自由邦成立后,英改国名为“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
阿布斯河口东南方约10海里的海面上,三艘中型货轮、五艘平甲板驳船与两艘铅灰色涂装的军舰一道沿着海岸线向南行驶。它们没有明确的队形,两艘军舰一前一后,好似两只牧羊犬在护送悠哉的鸭群前往池塘。领航者是一艘三烟囱的老式通报舰,它体型修长、线条简练,舰艏、舯部和舰尾各有一座半封闭式单装炮塔,舷侧装配着一些露天的小口径机关炮;殿后的是一艘“鱼雷艇驱逐舰”,又称“驱逐舰”,是19世纪末期出现的新舰种,其体形较通报舰小了许多,它同样有三座烟囱,舰身更修长,航速更快,舰炮火力不逊前者,且配备有大威力的鱼雷武器,俨然更符合现代海战的需求。
两艘英**舰上,穿着白色军服的水兵们显然没有因为战争的爆而束手束脚或者紧张兮兮,轮值人员呆在炮位附近,其余的则在甲板上闲庭信步。这里是英国的本土领海,自拿破仑法国带来的巨大威胁消除之后,它在这百年间未曾遭受过敌人的威胁或侵犯。随着财富的不断积累、国力的日益增长,日不落帝国的世界霸权更甚从前。面对近年来疯狂展海军的新兴工业国家,德意志,多数英国人都怀着一种有恃无恐的心态,因为他们的海军相较对手拥有倍数级的优势,人们议论的焦点不是哪一方赢得海战,而是推崇先制人和全面封锁策略的英国皇家海军此番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摧毁德国舰队。在大多数人看来,德国人想要保全他们耗费巨资打造的公海舰队,只能寄希望于赢得陆上战争,别无他途。
当一阵轻微的、宛若蜜蜂在花丛中飞行的嗡鸣声从远处传来时,舰上的英国水兵好奇地抬头仰望,他们很快在天上找到了一架外形好似海鸥的灰色飞机。4年前,美国人成功进行了舰船甲板起降飞机的试验,3年前,意大利人在与奥斯曼帝国的战争中开了飞机参战的先河,2年前,美国人又进行了舰船弹射飞机的试验,但这些新兴事物只引起了一少部分军事观察家的注意,绝大多数人的作战思维仍停留在传统领域。此时的飞机航程通常只有一两百公里,根本不足以从德国领土飞到英国东部海域。两艘英**舰上的军官和水兵无动于衷地观望着,揣测它究竟是本**方所有还是民间飞行器。至于它在空中不断摆动机翼、逆时针或顺时针转圈,没有人会想到那究竟意味着什么。
过了大概一支烟的时间,英国通报舰上的嘹望员望见正东海面出现烟云,遂向值班军官报告。舰长及舰上主要军官很快观察到了这一况。依据烟云的规模和浓度,他们判断那是一支中等规模的舰队。战争爆才短短几天,皇家海军仍在积极调整它的本土部署,因此,军官们觉得那应该是己方的一支巡洋舰分队,故而命令瞭望哨保持观察。
几分钟之后,一支舰队的轮廓出现在了海平面远端。在光学设备足以辨认出对方舰型之前,通报舰上的英**官下令询问对方身份及军事口令,但通讯兵接连了两遍信号,对方都没有丝毫的反应。这时候,英**舰上的气氛才骤然紧张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英国人准备拉响警报的时候,视线远端的舰队突然出现了跃动的火光,一团团灰烟也随之出现在遥远海际。这景仿佛把让人们带到了节庆时分的特拉法尔加广场,远远看着那些身穿复古服装的仪仗兵用燧枪鸣礼。所不同的是,眼前的景象让英国舰员们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是德国人!”
这可怖的念头,有的人脱口而出,惊声尖叫,有的人心中大骇,手足无措。无论哪种,都已经在一瞬间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而在敌人炮弹破空而至的尖啸声传来之前,许多人甚至在仰头观望天空中出现的奇异景象:来自远处的炮弹好似一群白昼出现的陨石群,它们以极快的速度飞翔在高高的天空中,尽管没有刺眼的光芒,没有长长的尾烟,却带着与陨石一样骇人的破坏力。最可怕的一点在于,它们带有明确的针对性,那就是摧毁这里的每一艘英国舰船!
在炮弹落下前,许多老资历的英国海军人员还抱有侥幸心理——敌舰在大约2万码的距离上开火,就算克虏伯的新型舰炮能够达到这样的射程,其射击准度也无从保证。按照常态,接下来德国人还需要逐步校调炮弹落点,而这里与英国海岸近在咫尺,船只进入阿布斯河口海防要塞的保护范围也就一个小时航程,他们应该有机会逃离危险……
转念间,犹如尖锐汽笛持续鸣噪的刺耳声响当空袭来,它简直是一把无形的利刃,能够穿透人们的身躯刺入灵魂深处,让自以为勇敢的人颤栗、惊恐、无措,而胆怯者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晓得动——这重炮轰击带来的心理威慑已经足够可怕了,接踵而至的爆炸更是要将人们的精神摧垮。那些面朝炸点的人,视线瞬间为数十米外炽烈无比的光芒所夺,视网神经竟如同耳膜失聪般出现了极端的迟滞反应,耳朵亦被高分贝的、极具冲击性的声波所震,以至于许多人在听到最初一两个轰响声之后,耳朵里一片嗡鸣声,压根分辨不出后面还有多少爆炸声。
伴随着每一个巨大的轰响声,夹心糖似的团状水柱从海面上升腾而起——“心”是猛烈爆炸激起乌黑海泥,“衣”是大量呈现出雪白色泽的水花,两者形成了极为鲜明的色差。这根根水柱又仿佛是在魔术师手中的奇异花朵,瞬间绮丽绽放,绚烂至极,顷刻花瓣纷扬,了却无痕。
置身战场终究不同于坐在效果逼真的影院里,直面生死的每一个人,无论是初次上阵的菜鸟,还是还是饱经战火洗礼的老手,绝不会有一丁点儿心思欣赏这战争景观。炮弹激起的狂浪一阵阵袭来,偌大的舰船尚且摇摆不定,渺小的水手们只能死死抓住身旁的固定物。在前后持续不到5秒的时间里,10重磅炮弹带着令英国皇家海军官兵讶异到绝望的精准度倾泻而至,有的甚至已经对舰船构成了一定程度的近失破坏。在第二轮更为精准的炮火袭来之前,通报舰上的军官在声嘶力竭地咆哮着,桅杆上的信号员勇敢地挥动信号旗,出令所有船只朝海岸方向撤退的信号,舰尾的信号灯也在同步送同样的信息——通讯信号还未完,远处的舰队又一次开火了,舰炮射击所产生的闪光和硝烟俨然向这群英国人出无的死亡威胁!
纵使是在敌人炮火的催促下,最高航速不过十来节的货轮和驳船依然以笨拙缓慢之姿转向海岸,让人恨不得像对待牲口一样给它们狠狠抽上几鞭子,而当那些怪叫着落下的重磅炮弹又一次在海面上掀起腥风骇浪,英国舰员和水手们可做的就仅仅只是祈祷了。在悬挂着圣乔治十字海军旗的英国驱逐舰和通报舰上,努力将舰炮转向敌人的炮手们这时已经意识到,以他们的舰炮根本无法对海平面尽头的德国舰队造成一丝一毫的威胁。最要命的是,这片海域距离泰晤士河口有近两百海里,与英格兰东部的两座军港——斯卡伯勒和金斯林也各有好几十海里,如果任由德国舰队这么炮击下去,不出半个小时,货轮和驳船恐怕都将成为克虏伯大炮的牺牲品,驻扎在附近的英国战舰根本来不及挥牵制作用。
在过去的三百多年里,英国海军之所以横行世界,果敢无畏的战斗精神是一大关键因素。面对突然出现且实力远远超出自己的敌方舰队,以生命的代价当一次英雄或是忍气吞声地选择遁避,通报舰上的指挥官迅速做出了抉择:鲜艳的战斗旗升上桅杆,单薄的舰身转向强敌,同时,舰上的旗语信号要求随行驱逐舰释放烟幕,全力掩护本方船只撤离。
通报舰是在18世纪中后期常见于各国海军的舰种,其设计用途是战斗侦察、警戒巡逻和联络通讯,以减少武器和装甲为代价追求较高的航速,战斗力非常有限。为了能避开敌舰,它们通常配备有各种烟装置,还可以通过往锅炉中添加烟剂的方式加快烟幕释放速度。在军官竭力镇定的指挥下,英国舰员们迅速打开位于舰尾的烟罐,锅炉烟囱也开始往外喷吐滚滚浓烟,同行的驱逐舰也在帮助制造掩护性的烟幕。在此过程中,敌方舰队又进行了两轮射击,尽管迟迟未有直接命中,但这就像是运动员力前的热身活动,真正的力还在后面——对被动挨打的英国人而,这每一轮炮击都是残酷至极的重压,是如履薄冰的煎熬。面对死神挥舞着的锋利镰刀,他们祈祷着、哀求着,希望自己能够逃过此劫。
不等英国人缓过劲来,又一轮重磅炮弹带着可怕的破空尖啸和崩裂巨响狠狠捶击他们的耳膜与心脏,这时候,让他们感到深深震惊的一幕出现了:排水量1300多吨的老式通报舰在一团骇人的赤焰中化成无数碎片。振聋聩的轰响声还在海面上回荡,这些碎片便以天女散花之姿飞散开去,最终悉数落入水中。偌大的战舰就这样消失了,连带百多名刚刚还鲜活无比的舰员凭空蒸。
这就是战争的最可怕之处!
挨过难以置信的震惊,忍着心中涌动的悲怆,驱逐舰上的英国官兵毅然把面对死亡的恐惧抛之脑后,他们果断接替了通报舰的领航位置,一边向货轮和驳船出“各自撤退”的信号,一边将剃刀般锋利的舰艏转向敌方舰队——舰上的4英寸舰炮不论射程还是威力都不足以对敌人的大型战舰构成威胁,500毫米口径的白头鱼雷成了驱逐敌人的唯一希望。
尽管威力十分惊人,第一次世界大战爆时,英国海军使用的鱼雷通常仅有2000码的有效射程。光天化日之下,单单一艘驱逐舰几乎不可能对敌人的一支巡洋舰队构成威胁,但哪怕看不到一丁点儿取胜的希望,为了吸引敌方火力,掩护己方船只撤离,这艘英国驱逐舰仍然如同一只不知畏惧的斗牛犬,勇猛顽强地直冲向前。在距离拉近之后,他们将会更加绝望地现,那支桅杆上飘扬着黑鹰铁十字旗的德国舰队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强大。它们无一例外具有新型巡洋舰的优异机动力,其中五艘还拥有媲美战列舰的火力——英国海军将这种新型战舰定义为“战列巡洋舰”,而德国人不仅在这种新型战舰上装载了强劲的火炮和大功率的轮机,还给它们装上了十分坚厚的装甲,使之既能独当一面地执行战斗侦察任务,又能极大的丰富主力舰队的战术选择,成为真正具有战略机动价值的先锋力量。
万岁约阿希姆 第2章炼狱风暴
“报告,舰队十度向右转已完成,航向正西偏北16度,距离目标港口20海里。”
重装甲保护的司令塔内,一名面容年轻而稳重、军服整洁且简练的军官用字正腔圆、中气十足的语气向一旁体型偏瘦、站姿端正的中年将领作出报告。
这位中年将领穿着短襟收腰的深蓝色海军服,胸前的色条略章代表着德国海军中将衔。他留着大约寸长的短,人长得精瘦黝黑,上唇胡修剪整齐,下巴蓄着简短的山羊须,胸前挂着黑壳的双筒望远镜,小眼睛显得很是精明。
透过面前的司令塔舷窗,可以看到左舷前方的远端海面弥漫着大量的灰黑色硝烟。本舰与硝烟之间的空旷海面上只有孤零零的一艘舰艇,从舰艏激起的白色海浪可以看出它的高速航行状态,前甲板叠置的两门舰炮时不时往外喷吐火舌烟团,但落下的炮弹距离本舰还有上千米的距离。
视线近处,两座硕大的双联装主炮塔静静指向左舷前方,位于二号主炮塔侧旁的双联装副炮塔正在转动,笔直修长的炮管已经越过舷线,正在微调着高低角度。
估测那艘可怜的英国驱逐舰进入了己方副炮的有效射程,短山羊须的德国海军中将唇齿轻启,以淡定自若的神态说出一个清晰无异的词:“射击!”
站在传声筒前的军官是个肩宽膀圆的大块头,他旋即以铿锵有力的男中音向射孔室传达了射击指令。
数秒之后,司令塔舷窗前下方的双联装副炮喷出明亮的火舌。4。1英寸炮轰鸣的咚咚声听起来要比主炮声势磅礴的怒吼轻柔许多,带来的颤感也较轻微,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是无足轻重的。这些由克虏伯研的新型舰炮原本是用来装在德国海军轻巡洋舰上当主炮的,它们较以往相同口径的火炮射速更快、射程更远,配备的高爆弹和穿甲弹也具有更强的破坏力。在德国海军高层改变轻巡洋舰的火力配置方案后,这些舰炮转而用在了新造的大型舰艇上,且多数采用了灵活快速的双联装副炮塔,以便在中等防御距离上提供充沛、密集的火力输出。
一转眼的功夫,舰队诸舰射出的炮弹如雨点般落在几千米外的海面上,它们激起的浪花瞬间将那艘弱小却桀骜的英国驱逐舰包裹起来。以双方的实力差距,这场战斗的悬念仅在于它还能坚持多久。十数秒之后,舷窗前下方的双联装副炮毫无压力地再度开火,炮口涌出的硝烟旋即随风散去。再隔十秒,它们三度开火,射速之快令人咋舌。
远处海面,弹激水浪之外很快有了新的景象。短山羊须缓缓举起望远镜,经过放大的视野中,那艘孤傲的英国驱逐舰仍在前行,但前甲板和舰桥已是一片狼藉。舰炮呈现怪异而惨淡的扭曲状,舰员横七竖八地散布在战位周边,鲜血横流的惨淡景象形同炼狱。
又一轮弹雨袭至,英国驱逐舰的舰桥、舰舯接连生爆炸,舰上越来越多的空间为烈焰和浓烟所吞噬,望远镜中隐约可见几个奔走灭火的身影,他们的努力是那样的无奈和悲壮。又一炮弹命中舰体,最顽强的身影也倒下了……
猛烈的弹雨只持续了三四分钟,那艘英国驱逐舰便再也无法向前一步了。它侧倾的甲板渐渐贴近水面,所有的舰炮都停止了嘶吼。在短山羊须下令停火之后,海面上突然静得可怕。就在人们觉得幸存的英国水兵应抓住最后的机会逃生时,有个狼狈的身影却滞留在靠近舰尾的鱼雷射位置。陡然间,圆形射管口腾出一阵淡淡的烟气,一枚尖头鱼雷随之窜入水中,可是,它即便能够航行到目标所在位置,过远的距离也给对方提供了充足的避让时间。
就在鱼雷射出后不久,狼藉一片的驱逐舰在没有任何外力作用的况下生了一次极为猛烈的爆炸,并以四分五裂的状态迅速下沉。战场彻底安静下来,侥幸逃生的英国水兵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桅杆上那面破损不堪的圣乔治十字海军旗从海面上消失。
从德国舰队出现到两艘英**舰相继沉没,前后不过是一杯下午茶的间隔。
几分钟之后,德国舰队从这些战斗幸存者附近驶过,在那些威武庞大的战舰上,主炮塔和舷侧副炮塔敞开了舱盖和舱门,身穿白色制服的德国炮手们正用一种不含仇恨的目光注视着在海面上漂浮的英国水兵。虽然舰上的机关炮能够秒杀这些可怜虫,但德国人并没有像一些报刊描述的那样嗜血成性。经舰桥上一名仪表威严的军官话,几个德国水兵抛下了救生圈——虽然这里距离英国海岸并不远,但眼下的风浪对游泳者的体力是极大的消耗,水性较好的还可能游回海岸或者支撑到救援船只抵达,差一些的就全凭运气了。
抱着德国人抛下的救生圈,狼狈不堪的英国水兵得以好好观察这支突然出现的德国舰队。11艘战舰分作两列,一列是五艘大战舰,它们悉数采用四座双联装主炮塔,全中轴布置,两两叠置于主舰桥之主、副舰桥之后;主舰桥采用不算特别高大的塔式结构,后面是高耸的三脚桅杆,两座舰桥之间是大小相同的两根烟囱,烟囱之间挂载着交通艇、舢板和一些用帆布包括的物件,小型吊臂的出现并不意外,倒是两条滑轨的用途让人捉摸不透;舰艏形状并非现今常见的剃刀型,而是下部垂直、上部外飘,水线位置的舷侧舰体似乎呈弧形的凸起状。
从细节回归整体,眼尖的英国水兵瞧出了“端倪”:这五艘战舰大小长短有所不同,侧面轮廓却如出一辙,简直像是一个模板放大缩小了尺寸!
在相对充裕的观察时间里,有的英国水兵还认真观察了另一列德国战舰,它们应是舰龄较新的巡洋舰,吨位多在3000至5000吨之间,且和大战舰一样沿中轴配置四座双联装主炮塔。不同级别的英国巡洋舰通常各具特色,而这些德国巡洋舰侧面轮廓相似度颇高,激烈的海战中很容易让对方观瞄人员造成误判。此外,有英国水兵焦虑地看到德国巡洋舰上搭载了相当数量的水雷,这种破坏力极强的触式武器布设起来非常简便,想要彻底清除却很困难,一旦布设在英国近海航线上,短时间内将对英格兰东部的航运带来灾难性的影响。
远处,两艘英**舰拼死释放的掩护性烟幕已渐渐消散,7艘逃向海岸的船影仍然清晰可见。再次调整航向之后,德国舰队又一次动了势如雷霆的炮击,获得射界的舰尾主炮也加入进来,火力较之前增强了一倍。仅仅两轮射击过后,一艘货轮便为炮火所中,受伤的船体冒出滚滚黑烟。
“屠夫!魔鬼!你们这些该死的德国佬,下地狱去吧!”
一个趴在救生圈上的英国水兵冲着德国舰队远去的背影愤愤挥舞拳头,而这个红白相间的救生圈上写着德文的“皇帝的战舰——塞德利茨”。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德国人停止了他们毫无压力的远程炮击,威力强劲的重磅炮弹将三艘英国民船砸入海底,这种单方面的海上攻击正符合一些海战理论家设想的“海上封锁战”,即以航速快、航程远的战舰袭击敌方的运输船只,从而达到从海上封锁敌国的目的。不过在位于英国本土的阿布斯河口附近海面,德国舰队攻击英国船只的行动似乎只是顺道为之,接下来,他们又将高高昂起的炮口指向了受到海防要塞保护的格里姆斯比港。
此时此刻,英国舰船的警报和来自海面上的炮声已让格里姆斯比及其周边的英**民获悉了德国舰队来袭的消息——这个可怕的消息仿佛一场传播力惊人的黑色瘟疫,正以超乎想象的速度传遍英格兰东海岸,然后是整个英国。用不了几个小时,它就会以各种评论语调登上各个国家的报刊媒体,提醒人们这场战争正以复杂多样的方式演进。
“德国人来了!”
这个尖叫声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刺进了英国人无比骄傲的心房。多年以来,他们用坚船利炮轰开一个又一个落后国家的大门,以极其野蛮的方式掠夺这些国家的财富,欺压这些国家的民众,他们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无的战火会以这样的方式漫烧到日不落帝国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土上,而这对于不可一世的英国皇家海军又该是多么大的挑衅和侮辱!
怀着极其紧张的心,驻守在阿布斯河口要塞的英军官兵们全神贯注地盯着海面,他们身后是格里姆斯比,英格兰东部的一座传统海港。它既不是军港,也不是政治经济要地,而它眼下最大的意义在于它就矗立在不列颠的本土之滨。
这是大英帝国的绝对禁区!
看着己方的几艘民船在敌人的炮击下仓皇逃窜,守卫要塞的英军官兵们满腔怒火却无从泄。像英国这样一个易受侵袭的海岛国家,海防是国防的重中之重,但最近一些年,皇家海军不得不将它的大部分经费投入与德国人的造舰竞赛,以致于他们既没有精力也没有财力加强海防要塞建设。若不是为了筹集造舰经费而拆解出售了相当数量的旧式战舰,并把它们尚堪使用的舰炮转给海防部队,英国的要塞守备部队甚至有可能要用古董级的火炮去应对敌人——旧式战舰的火炮口径不小、威力不差,射程却是一个很大的软肋。在1906年以前,绝大部分战列舰主炮都只有一万米出头的射程,舰队炮战的有效距离被认为是6000至8000码,而到了1914年,冶金锻造技术的改进使得最新式的舰炮获得了超过两万米的射程,新型观瞄设备的采用亦大幅度提升了舰炮的远程精度,这就意味着英国的海岸要塞一旦遇上德国的新型战舰,远距离炮战只有吃亏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