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术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短刀
“若不是那孩子他爸主动给垫付了医药费,若非他爸妈连连道歉的态度还算诚恳……”陈羽凡冷哼一声,道:“我今天非得把那个熊孩子抓进派出所去!简直是无法无天,太可恶了!”
司机小杜就咧嘴讪笑,今天没能保住陈乡长,反而让乡长受到羞辱,他还担心陈乡长回去后给他穿小鞋呢。未曾想陈乡长并没有生他的气,看样子还对他格外关心并想过要为他出这口恶气的。
但是,陈乡长他家老爷子,好像不太高兴啊。
只见坐在后排陈羽凡身边的陈献,正铁青着一张脸,呼吸粗重,胸膛急剧起伏着……忽然,他忍不住很罕有地挥手给了儿子陈羽凡一个大嘴巴子。
啪!
清脆响亮!
“爸,你打我干什么?”陈羽凡被打的发懵,捂着脸满是惊讶又有些愤怒地问道——从小这么大,父亲也没打过他耳光啊!再者说,如今自己好歹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一位乡长,堂堂国家干部!无论什么原因也不能不由分说地挥手就打嘴巴子啊?
而且,还当着自己手下司机的面出手就打……
这,这面子上如何说得过去?
司机小杜更是吓得心惊胆颤,却不敢再透过后视镜看。他忍着头上不断传来的疼痛,在乡村坑洼的土路上尽量把车开得稳稳当当,心里惶恐不安地想着:“完了完了,今天真是狗眼看人低,这位老爷子如果迁怒于自己,以后……”
陈献怒视着儿子,使劲拍了下大腿,低声斥道:“你是乡长,怎么能如此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简直是幼稚,愚蠢!以这样的心态,以后还如何……”说到这里,陈献看了眼前面的司机小杜,把到嘴边的话咽下,道:“你这样,根本不配做一个乡长!天外有天人外人,不要总觉得自己多么了不起!以后,对待老家这些本家亲戚们,要客气!要礼貌!要懂得谦虚,要知道为人应该放低身份!尤其是,你秀兰姐姐一家人,还有她那个大儿子苏淳风!你更要尊重他们!”
“为什么啊?”
啪!
又一个嘴巴子呼扇在了陈羽凡的脸上:“为官要低调,要平易近人!要有大胸怀!你连亲戚都不放在眼里,又如何会把百姓放在眼里?”
陈羽凡连挨了两个耳刮子,当下也不吱声了。
只是在心里面,却似乎有些慢慢了悟了许多——父亲突然间脾气变得如此暴躁,大概也是恨铁不成钢,情有可原啊。唉,今年又为了保住家人和自己半生的名誉,父亲只能被迫提前申请了病退,从此退出平阳市政坛。而与此同时,属于父亲的那个派系也基本被排挤到了平阳市的权力边缘。父亲本来就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和无奈,如今妹妹忽然精神失常住进了精神病院……其心里有多么烦恼,可想而知啊。
另外,自己这个小小的乡长也因为失去了强硬的后台……
当前处境可谓是如履薄冰,更要多加小心谨慎啊。
不过,父亲为什么要强调堂姐陈秀兰一家人,尤其还刻意地点了那个十五六岁的外甥苏淳风的名?
还得尊重他们?
凭什么啊?
火气发出去后,陈献也暗自有些懊悔。
他当然清楚,刚才打儿子的举动有些欠妥——毕竟这孩子已经是三十多岁有了家事的成年人,而且是乡长,又当着其下属的面。所以陈献的脸色稍稍和缓了些,淡淡地说道:“小杜,你以后在外面也要多注意影响!对一个小孩子就敢动粗,你怎么一点儿涵养都没有?不要觉得自己给乡长开车,在乡下就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了!”
“是是,我以后一定改正,一定改正。”小杜忙不迭点头陪笑答应着,心里却是松了口气。常年跟着乡长混,耳熏目染之下,他也勉强算得上见多识广,从陈乡长父亲口中这番话,小杜就能听出来,自己这个司机的职务保住了。
轿车开回平阳市,陈献没有去医院,而是直接回家。
在市委家属院楼下,陈献下车后,就吩咐陈羽凡不要进家了,赶紧回武城县凤头乡。
赶走了儿子,陈献独自一人回到了家中。
一进家门,他顾不得脱去大衣,就冲进了女儿陈羽芳的房间,翻箱倒柜地开始寻找苏淳风所说的那些可疑物件。
房间里很快被翻得乱七八糟。
终于,他在女儿那张单人床的床垫子与床头的夹缝中,找出了一个深褐泛红的木偶——很奇怪的雕刻手工艺品,高度也就半尺多些,像人,但头部却是三张脸,皆狰狞可怖,右手持一个小木槌,左手拿一个碗,双脚并立踩着一朵怪异的花朵。
原本就疑神疑鬼,又被苏淳风点拨提醒过的陈献,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脑海中立刻就想到了传说中的“巫蛊”。
他气愤地将木偶重重摔在了地上,直接摔裂成了几块。
忽而想到苏淳风的叮嘱,陈献急忙拿了个小袋子,蹲下身把木偶碎块全都捡了起来,连一点儿碎末也不剩下。
接下来,他又在室内翻找了一通,把女儿锁着的书桌抽屉都撬开,犄角旮旯哪里都没有放过。但凡玉质的首饰,草木皆兵的陈献全都给找出来收集到一起。然后,他又把全家各个房间全都翻了一通。
直到傍晚的时候,他才满头大汗地停下来,坐到沙发上歇息。
家里面,已经被他弄得满是狼藉。
可疑的东西一共找到了三件,一个木偶,还有一件女儿过完年后买的玉坠,以及妻子曾经购买过的一个翡翠玉镯。
玉坠和镯子,都很贵重。
陈献有些舍不得扔掉,想想之前苏淳风的嘱咐中,只是提到了陈羽芳最近购买的可疑物件,所以他犹豫了半天之后,还是把玉镯给放回去了。
就在他准备出门焚烧扔掉木偶和玉坠时,妻子姜茹英神情疲惫不堪地从医院回来了。
一进屋看到满地狼藉,像是遭了贼般乱七八糟,再看到丈夫满头大汗却穿着棉大衣坐在沙发上抽烟,姜茹英就吓了一跳——这女儿精神失常还在医院里呢,家里老头子可别再因为仕途上的打击,出了问题啊。她神色间满是担忧地赶紧走过去,又不敢大声不敢着急,只得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老陈,家里这是怎么了?遭贼了吗?你,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在家里穿什么大衣啊?”
“哦。”陈献似乎刚反应过来,苦笑着摇摇头,道:“没什么,我找些东西。”
“找什么啊?”
“算了,都已经退休了,找不到就不找了。”陈献反应极快地敷衍了一句,然后把装着那个碎木偶和玉坠的袋子揣进大衣兜里,起身往外走去,一边说道:“你把家里收拾收拾,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姜茹英神情疑惑地应了一声,却也没有问别的,轻叹口气开始收拾乱糟糟的家中。
流年不利……
这个家难道要垮了吗?姜茹英心里忽然有些恐惧。
……
一个月后。
恰逢周末时,已然退休赋闲在家的陈献,独身一人乘坐公交车,又步行了一段乡村小路,再次来到了河塘村的侄女陈秀兰家串亲戚,并与私下里告诉苏淳风,他的女儿陈羽芳的病,已经康复,过几天就能上班了。
对此苏淳风没有丝毫诧异和惊奇的感觉,他早就确定是这样的结果了。
而且,上次陈献走后,苏淳风根本没有如自己所应承的,完全属于吹牛的那般在河塘村远距离施展秘术……
因为用不着,他也做不到。
对于陈献心有余悸地提出的那个木偶,是不是有人在幕后故意下手加害陈羽芳。苏淳风只是微笑着予以了否定,并安抚陈献不要担心,告诉他只要以后盯住陈羽芳不去接触这些东西,就不会再有事了。
其它的,苏淳风没有多说。
第053章 摇旗,抄家伙!
苏淳风当然知道,陈羽芳遭受邪物侵体导致精神失常,不是奇门术士在幕后出手。
因为,如果是奇门术士出手,那么绝不会磨磨蹭蹭拖延至今,更不会仅仅只是将她害得发疯,从而给人落下追查的机会和口实了。要知道,陈羽芳的父亲可是正儿八经的高官,哪怕是退休了,那也是高官!
自古以来,江湖虽远离庙堂,却必为庙堂所察,非不得已或者利益大到让人无法拒绝的情况下,奇门术士有谁敢去挑衅官威?
所以陈羽芳的病因,只在于她自己。
正月初六苏淳风去陈献家里拜年,偶遇陈羽芳被邪物侵体一事,当时并不知道陈羽芳刚离婚不久心情遭受到了严重打击。如果那天他就知道的话,说不得就会善心大发提醒下陈献,要注意陈羽芳以后的行为了。
说起来,这种受邪孽异物所害之事极为少见,需要多种因素巧合地汇集到了一起,才会出现。
而陈羽芳,恰恰就赶上了:
其一,她感情受创遭受到严重打击,需要情绪上的发泄;
其二,情绪低落悲伤的陈羽芳找寻各种方式排解情绪时,正巧赶上有朋友或者自己听说了某种扶乩类的游戏,比如“笔仙”、“碟仙”、“筷仙”等等等等……然后出于好奇心和一种精神上的寄托感,去尝试。
其三,陈羽芳运气不错,恰好召灵成功了,不知不觉中思维情绪受到了邪孽异物的感染,从而因为好奇和对于超自然现象的惊讶,以及因恐惧而产生的异样兴奋感,使得内心里好似郁积的情绪得到了尽情的宣泄,精神上也找到了寄托和抚慰般,很满足——注意,这很危险,就像是抽大烟和赌博一样,会上瘾!因为那根本不是真正让你的郁积情绪宣泄了出去,只是好奇、惊讶、恐惧、兴奋之类亢奋的情绪,短暂地将其它原本比较强烈的负面情绪给压制住而已。
其四,陈献不许陈羽芳再去玩这种游戏,而她又很听父亲的话。如此,那种本来就很低落却被暂时压抑住的情绪迸发出来,内心受到各种负面情绪困扰纠缠,整个人就开始变得烦躁不安,让她迫切地希望能够尽情地宣泄,并找到精神上的寄托。又因为她曾经多次利用扶乩游戏而变相舒缓过情绪的缘故,自然而然的,就对神秘的“神”“仙”带有强烈的信任感,然后就会去找寻可替代扶乩的事情或者物品。
其五,陈羽芳盲目地从非正规途径求得了所谓的护身符、静心箓之类的物件,兜售者还言辞凿凿说是开过光什么的。
其六,以陈羽芳的经济条件,购买到的物件质量当然是不错的……
其七,长期经历邪孽异物感染的陈羽芳,回家后邪孽异物就会被父亲长久为官汇聚在家中的强大气场驱散,如此反复几次后,她身上已经具备了一种独特的气息,就如同黑夜中的一盏孤灯,邪孽异物就是飞蛾,会循着灯光扑去,哪怕是个死也想粘上去。再加上陈羽芳情绪低落、心情烦躁,自身生气下降,内心魔障丛生,邪孽异物更容易贴近她。而她的身上恰好挟带着买到手的那个物件,邪孽异物侵犯人体时受到生气反噬本能地会逃离,又被陈羽芳的气息所吸引不舍得离开,于是就躲进了那个能供阴邪之气藏身的“好”物件当中。
然后,这个存着邪孽异物的东西被陈羽芳带到了家里面,还长期伴随在身边……
接下来发生悲剧的事件,就是必然了。
综上所述,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但凡生活中遭遇到这种事儿还能侥幸如陈羽芳这般痊愈的人,基本都可以去买彩票并且有资格中大奖了;另外,普通人其实真没必要整天提心吊胆,因为你没那么好的运气。
当然这些话苏淳风是不会对陈献讲的,也省得这个好似短短两三个月时间就苍老了十几岁,受尽精神煎熬折磨的半老头子再吓出什么毛病来。
至于以后……
苏淳风才懒得去操心陈献家里那些闲事呢。
他现在除了每天凌晨必要的修行和锻炼身体外,就是学习!
和全班同学一起,冲刺中考!
想想上一世,在这个最为关键的学习时期,他却已经基本放弃学业,每天沉迷于修行之中了。到最后,中考失败落魄归家,但在术法修为上,他却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修行不过八九个月,就已然踏过通念,迈入了修心之境。
此生,苏淳风断然不会再在学业上留下遗憾!
时间一天天过去……
眼瞅着再过几天,就要中考了。
这天晚上十点多钟。教室里昏暗的灯光下,还有二十余位同学正在努力学习着。班主任李继春说过:“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不到最后时刻,绝不能松懈!”大部分同学对此深以为然,奉为座右铭。
苏淳风也在认认真真地做着一套试卷。
低调术士 第40节
忽然,急促的脚步声中,李志超从教室外冲进来跑到苏淳风身边坐下,小声道:“淳风,出事了!”
“什么事?”苏淳风头也不抬地问道。
他不怎么在意,因为李志超这家伙平时就好这么一惊一乍的。
见苏淳风这般爱理不理的样子,李志超急切地说道:“咱们英语老师肖倩,上厕所回来时被十大弟兄中的老四、老五还有老七一伙人给堵在操场上了。刚才我过来的时候,还看见左宏彬也听到动静往那边去了。”
“什么?”苏淳风豁然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哎,淳风……”李志超赶紧追到外面,一把拽住苏淳风的胳膊劝道:“你小子别去那逞能,赵山刚现在在县城做买卖,平时很少回来,十大弟兄咱可招惹不起啊,再说了,他们又不敢真把肖老师怎么样!”
苏淳风甩开李志超的手,道:“你回去!这事儿别插手!”
“操,你去我能不去吗?”李志超一瞪眼,也不再劝说苏淳风,大步跟着就往操场走。
苏淳风心思电转,沉声道:“志超,你现在马上回宿舍抄家伙喊人,就说今天我苏淳风要跟十大弟兄干一仗!是爷们儿的都来,反正他妈的过几天就要中考,以后再也不用来东王庄中学了!到现在谁还害怕,谁他妈就是孙子!”
“好!”李志超当即眼冒精光,转身热血沸腾地往宿舍方向跑去。
由于学校保安李强前段时间在一次执行派出所的公务中受伤,现在正在家养病,故而近段时间以来,晚上经常会有校外的混混们到学校里玩儿,竟干些逗逗漂亮女学生,再帮着熟识的初中生撑腰欺负下别的学生,讹两包烟、几瓶酒等等混账事。
李志超所提到的十大弟兄,是东王庄和屯兵营两村中,一伙臭名昭著的年轻人。
四年前,赵山刚就是一人一刀满大街追砍十大弟兄,杀得浑身是血,从而一战成名雄霸当地!
十大弟兄为首者王洪,前年入伍从军,老二张新江去年春天因在外斗殴致人重伤被抓捕入狱。剩余八人中,有的继续在村里瞎混,有的则是在家里的严厉管制下出去上班打工,或者跟着家人做点儿小生意。
但他们的名气早已经打出来了,所以提起十大弟兄,当地几乎无人敢惹。
正因为此,十大弟兄的人在学校里拦住一名女教师说说话这种事,别说是普通的学生了,就算是学校里的老师、校长,恐怕也不敢上前强硬阻拦,充其量也只能赶紧报警,这年头……学校里没电话,报警得骑着自行车去。
这大半夜的,等警察来了,黄瓜菜都凉了。
更何况,警察来了也不能因为这些混混们拦下一位女教师说话,就把他们抓走吧?而报警的人,则需要在以后的日子里,时刻担心被这群年轻气盛心狠手辣作恶多端的村痞混混们报复了。
可苏淳风这次,却不得不去管。
因为在他前世的记忆中,1996年春末夏初时期,十大弟兄中有两人因为强奸罪锒铛入狱。
而前世的1996年,寒假开学没多久,肖倩就离开了东王庄乡中学。
今世,肖倩却没有离开东王庄乡中学——私下里,她曾对苏淳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其实我现在和你们一样,也在加紧学习备考。本来呢,是想回家好好学习的,不过感觉和你们这些学生,还有你这个朋友在一起,每天上上课,课余时间学习累了烦躁了聊聊天舒解下情绪,挺开心的。”
就冲这句话,苏淳风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肖倩面临很有可能发生的危险而不顾。
当苏淳风匆匆走到操场上的时候,只见距离实验室不远的昏暗中,七八个抽着烟斜着身子吊儿郎当的青年正站在那里围成一圈儿,肆无忌惮地有说有笑着。
在他们中间,肖倩惶恐不安地躲在左宏彬的身侧。
而左宏彬,看似正气凌然颇有些英雄救美以一当十的架势,但从他的眼神中,已然看出了惊惶和恐惧。
很显然,他也害怕十大弟兄。
毕竟,他就在当地教学!
而且真要和这帮凶悍的村痞们打起来,纵然是军校毕业专业练过散打战斗力不弱的左宏彬,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第054章 毕业前的疯狂
“你看看,肖老师误会我们了不是?交个朋友嘛,害怕什么?”
“我们可是好人哦……不过你要是不给面子,我们很快就会变成凶恶的大灰狼,哈哈哈……”
两个明显是带头人的青年,走上前晃悠着身子嘻嘻哈哈调戏着肖倩。
身材高大健硕的左宏彬,本能地抬起左臂阻拦住青年靠近,右臂在身后揽住肖倩保护着,语气有些发颤地说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们啊!最好是赶紧离开,这里可是学校!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知道吗?”
“哎,你他妈谁啊?赶紧滚开!”
“想英雄救美啊?操!”
“还违法?”其中一名双手攥着一条铁链不断拉扯出喀嚓喀嚓声响的青年走到左宏彬面前,昂着头嚣张地说道:“老子进派出所好几次了,你吓唬谁呢?赶紧滚!不然老子今天把你撂这儿,信不信?”
“你……”
“给老子滚!”拿着铁链的青年不由分说,“我数三个数,一……二……”
围成一圈儿的村痞们摩拳擦掌,一个个狞笑着作势就要动手。
左宏彬,怕了!
他迅速收回了保护住肖倩的右臂,然后往旁边挪动了一步,作势要走但又犹犹豫豫的样子。
拿铁链的青年见状,很满意地停止了数数,仰着脸表情狰狞地用嘲笑的语气道:“哎,这才对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听话,今天就不会挨打……快走,走啊!你他妈听见没有,快滚!”
“走啊!”
“赶紧滚!”
一伙青年全都开始哄笑,其中一人还抬脚踢了下左宏彬的屁股……他们,以此为乐。
这一刻,肖倩脸上的恐惧和慌张慢慢消失不见,只剩下了绝望和无奈,她看着好似犹豫不决却很显然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所以低下头羞愧万分的左宏彬,然后轻轻推了一把左宏彬,淡淡地说道:“左老师,你走吧……”
“肖老师,对,对不起,你小心些。”左宏彬声若细蚊,迈步离开。
这一刻,左宏彬想要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他低着头刚刚走出几名混混围拢而成的人圈,羞愧万分中还思忖着是不是应该赶紧去报警的时候,眼角余光却忽然瞥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他身旁大步走过。他急忙停下脚步扭头看去,只见昏暗的光线下,一名穿着校服,身形瘦削,身高也就一米六五的学生,一往无前地撞开两个混混,挤进了人圈中。
然后,苏淳风清冷的声音从圈子里传了出来:“几个大老爷们儿欺负一个弱女子,你们的蛋子是面捏的啊?啐!”
“我操,你他妈找死啊?”
“刚走一个怕死的,又来一个送死的……嘿,有点儿意思!”
“小屁孩,这是你姐姐?我当你姐夫吧,哈哈!”
很显然,这帮二十啷当岁的青年村痞混混们,虽然心生愤怒,却全然没有把苏淳风这个十五六岁穿着校服的男学生放在眼里。他们都抱着一种耍猴般的心态,居高临下满是轻蔑地拿嘲讽这名男生为乐。
但可以想见的是,当他们失去了嘲讽的兴趣后,就会使用暴力宣泄心头的愤怒!
苏淳风左手抓住肖倩的胳膊将其拉到自己身后,右手抬起来挨个儿指了村痞们一圈,毫无惧色反而鄙夷地冷笑道:“竟他妈耍嘴皮子的废物!是爷们儿的,站出来跟老子单挑!是孬种就马上滚……”
这句话,彻底刺激了这帮心狠手辣的凶悍村痞!
“操!”拿铁链的青年当即就要上前暴揍苏淳风,却被身旁另一名青年拽住,小声道:“四哥,这小子是赵山刚的兄弟!”
“嗯?”被唤作四哥的青年愣了下。
此人正是十大弟兄中排行老四的侯刚。听得身旁同伙说出“赵山刚”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显然有些心有余悸般往后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随即回过神儿来,瞪着眼怒道:“赵山刚的兄弟怎么了?他很牛逼啊!”
“就是,赵山刚现在敢出来,老子照样揍他,谁怕谁啊?”
“今天先揍了这兔崽子!”
一伙人大呼小叫嚣张至极,但却都是等待着同伙先出手后再上——毕竟,赵山刚这个名字,给他们造成的心理压力,太大了!
苏淳风趁机用左手使劲捏了下肖倩的胳膊,一边往旁边拽了下,小声道:“快走!”
此时的肖倩还未从震惊中醒过神儿来。
她万万没想到,苏淳风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勇悍地闯进被青年村痞们包围的圈子中,伸手将她拽在身后,以瘦小之躯体挡住她,保护她!然后,又以极为嚣张强势的态度,毫无畏惧之色地去鄙夷、挑衅这帮凶悍的村痞!
被苏淳风一捏一拽,肖倩恍惚间极为听话地扭头就走。
肖倩一动,立刻刺激到了本就处在爆发边缘的村痞们,两个村痞狞笑着伸手去推搡肖倩:“别走啊!陪咱们唠唠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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