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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经典—精品短篇小说(200篇)3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寻着声音我找过去,原来是实验室附近的练琴室中传来。琴声清澈而幽邈,弹琴者功力不凡。曲子是佩特拉卡的十四行诗,第一百零四号,出自李斯特巡礼之年的第二年。(sonettodelpetrarca,no。104)
倾听着那旋律,散发着诗句中对爱情苦闷与伤痛,又像是憧憬着遥不可及的梦。纤细的情感,水银似的随着音符而滚动。
我轻轻打开它隔壁的琴房,坐在钢琴前面,隔着墙静静的听着。夜色沉沉,看着窗外繁星点点,思绪随着琴音而起伏着。
琴声袅然而逝,周遭再度陷入一片沉寂,思绪却是久久不能平复。
想到lesbi,想到与她难以割舍的爱情,想到她那永远无法击败的女友,想到她要和别的女生亲热,我却束手无策。
一股莫名的悲哀袭上心头,拉开琴盖,随手接着弹下那十四行诗的第四十七号。(sonettodelpetrarca,no。47;与前一曲都来自巡礼之年。)思念着远在国外的lesbi,想着与她的三角关系的无奈,层层化不开的情感,像是自己有着生命,随着我的指尖,传到音符里。
一曲弹罢,隔壁间传来叹息的声音。
「你是谁?」是个女人。
我吓了一跳,还好反应冷静,没慌了手脚。我该说我是谁呢?一时俏皮,想到了韦伯的《歌剧魅影》(phantooftheopera),我就当是phanto(魅影)吧!于是我立刻弹了那条《phantooftheopera》,澎湃的乐音,配上左手强力的节奏,自己听了都觉得颇为得意。
『你又是谁?』弹完之后,换我问对面的丫头。
隔没多久,竟然传来同一条歌剧的另一个曲子《musicofthenight》(夜之乐音),那首曲子我也蛮熟的,她弹起来真的是别有风味。
于是两人一人弹一条曲子,过了大半夜,竟然一句话都没说。我实在困了,趁她在和我说她家的小狗时偷偷溜掉(小狗圆舞曲,传说是钢琴诗人肖邦到地中海小岛养病时,看到女友乔治桑的小狗,追逐自己尾巴的逗趣情景,一时兴起而写下的曲子),连《晚安曲》都没弹。
回到寝室,谦还是埋首于电动玩具之中。
谦:「你回来啦?」
『是呀……我和你说,跟我一起做专案的美眉长的很正唷!』
谦:「真的?!介绍啦介绍啦……」
嘿嘿,他还搞不清楚我想要他去拐ivory,然后我就会带着lesbi来抓包包。
『嗯嗯,等我哪天和她混熟了,就拗她出来让你请一顿。』
谦:「没问题,没问题。先和我说,她长的多正?身材怎样?」
于是两人开始共谋反清复明的千古大计。
第二天开始忙项目,ivory不大说话,对人都冷冷的。想到昨天才和谦夸下海口要约人的,眼见是有点难度了。
枯燥的忙了一天,她嫌我笨手笨脚,我嫌她计算机白痴。更可恶的是,lesbi竟然打了两通越洋电话到ivory的实验室找她,我在宿舍里却只收到一通。少了一通电话,光次数上就输ivory了。
然后听到ivory情话绵绵的在撒娇,在我面前拐我的女朋友,我却只能在旁边冒烟,一句话都不敢说。而且ivory真的很卑劣,还会向我女朋友告恶状,说我笨手笨脚哇,说我大草包哇,一堆有的没的。
回到宿舍,收到lesbi电话时,也不敢提ivory的事情;倒是听她在说她女朋友遇到一个大草包,要一起做专案。然后那草包又坏又色,不晓得在外面搞大了多少女人的肚子,说不定还儿女成群,和蒙古草原上的羊一样多。
天吶!同样的事情我要听两次,lesbi还会加油添醋,多骂那大草包两句。骂来骂去又都骂到我头上来,还只能陪笑,真是可恶极了。
-----附录:佩特拉卡的十四行诗与英文译句-----
注:sabad国文造诣差,要我把它译成中文诗句,会变成喵画符。
佩特拉卡的十四行诗,第一零四号。
benedettosialgiorno;elese;elanno; elastagione;eltepo;elora;elpunto elbelpaeseelloco;oviofuigiunto daduobegliocchichelegatoanno;
ebenedettoilpriodolceaffanno chiebbiadesserconaorcongiunto; elarcoelasaetteondifuipunto; elepiaghe;chinfinoalcorivanno。
benedettelevocitante;chio chiaandoilnoedilaurahosparte; eisospirielelagrieeldesio。
ebenedettesiantuttelecarte oviofaaleacquisto;eilpensierio; chesoldilei;sichaltranonvhaparte。
原诗翻译:
blestbetheday;andblesttheonth;theyear thespringthehour;theveryoentblest; thelovelyscene;thespot;wherefir. compressd isunk;oftwobrighteyestheprisoner;
andblestthefirstsoftpang;toetheostdear; whichthrilldyhear;whenlovebecaeitsguest; andblestthebow;theshaftswhichpiercedybreast。 andeventhewounds;whichbosodthenceibear。
blesttoothestrainswhich;pourdthroughgladeandgrove; haveadethewoodlandsechowithhernae; thesighs;thetears;thelanguishent;thelove;
andblestthesonnets;sourcesofyfae; andblestthethought……oh!nevertoreove! whichturnstoheralone;froheralonewhichcae。 ……………
佩特拉卡的十四行诗,第四十七号。
pacenontrovo;enonhodafarguerra; eterno;espero;edardo;esonunghiaccio: evolosopralcielo;egiacciointerra; enullastringo;etuttolondoabbraccio。
talhainpriggion;chenonapre;neserra; nepersuoiritien;nescioglieillaccio; enonuccideaor;enonisferra; neivuolvivo;neitrahedipaccio。
veggiosenzocchi;enonholinguaegrido; ebraodiperir;echeggioaita; edhoinodioestesso;edaoaltrui:
pascoididolor;piangendorido; egualenteispiaceorteevita。 inquestostatoson;donna;pervoi。
原诗翻译:
ifindnopeace;andallywarisdone; ifearandhope;iburn;andfreezelikeice; iflyaloft;yetcaninotarise; andnoughtihave;andalltheworldiseason;
thatlocksnorlooseth;holdetheinprison; andholdsenot;yetcaniscapenowise; norletselive;nordie;atydevise; andyetofdeathitgivetheoccasion。
withouteye;isee;withouttongue;iplain: iwis. comerish;yetiaskforhealth; iloveanother;andthusihateyself;
ifeedeinsorrow;andlaughinallypain。 lo;thusdispleasethebothdeathandlife; andydelightiscauserofthistrife。
〈16〉
被lesbi说了半天,害我心情很差,觉得她爱我没爱ivory来的多。怅怅然回到实验室,继续与枯燥的程序奋斗。
可耻的ivory,到了晚上就不见人,肯定又跑去找哪个大美女玩亲亲去了。不晓得到了何时,熟悉的琴声再度响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弹琴的风格,以及各自不同的触键方式,是谁弹的琴,我一下子就能听出来。
于是我又蹑手蹑脚的溜到隔壁琴房,等到她熟悉的佩特拉卡十四行诗弹完,才轻轻的接着《phantooftheopera》弹下去,告诉她我来了。
这次我弹的是自己配的演奏版本,或许是心情不佳,配出来的伴奏让整个曲子听起来十分哀怨,演奏速度也比正常速度慢了许多。隔壁房间的女生不知何时竟然也和我一起弹着同一条曲子,却把伴奏换成曼陀铃式,变成了四手联弹。感觉得出来,她晓得我有点哀伤,有点想帮我的忙,但又有点无奈。
接着她弹了席勒的《快乐颂》,也许是希望我开心一点的意思吧!
于是每天晚上,我都会按时过去,躲在那神秘女子的隔壁琴房,和她用琴声天南地北的聊着。随着时间愈混愈熟,有时一起四手联弹,真是大快生平。但两人却很有默契,彼此都避不见面。偶尔,我也会有些调皮的念头,像是弹一些类似《thinkofe》(来自韦伯《歌剧魅影》)的曲子,告诉她说要记得想我一类的。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一下子竟然又过了一个星期。项目要向老师们报告进度,但我和那可恨的ivory,两人天天在呕气,进度和零差不多。
ivory眼见要挨骂,在实验室也待的稍微晚一点,大概晚上七点多,有点坐不住的样子,一直想往外跑。
『大姐,你嘛行行好,明天要报告耶,咱们要怎么和老师掰呀?』
「就说你程序写不出来。」
『你不把曲子输进去计算机,我也没法子哇!』
「总比孤男寡女在晚上共处一室的来得好!不服气就自己输乐谱、自己配管弦。」她甩了甩一头长发,径自回去。凉飕飕的,有够恰!
过了一会儿,差不多心爱的lesbi要打电话到我宿舍了,便放着一堆待结的工作,跑回宿舍等电话去。不想让她知道我正在和她女友一起忙项目,所以没给她实验室的分机号码。想接她电话,只能很认命的往宿舍跑。
听着她口沫横飞的说着游学趣闻,以及她女友和大草包的事情,一下子就到了十点多。挂了电话,又忙着赶回琴房约会去。但奇怪的是,陪我弹琴的丫头没有来。整个系馆空荡荡的,没瞧见半个人影。
『大概她是不会来了吧!』我枯坐在琴房想着,反复地弹着李斯特的《钟》(paganinietudeno。3…lacopanella),打算她来的时候要糗她。
「学妹,你兴致那么好呀!连灯都没开……」琴房的门被一把推开,把我吓了一跳。
『我是公的!』顺口回了一句。
来的是个女生,脸圆圆的,也被我吓了一跳:「唉哟……真是不好意思,以为是我学妹呢!咱们所里只有她才弹的出来这条曲子的说。」
『对吼,我不是你们所里的。』
「那你怎会跑过来这里?」
『我来帮张老师写项目的啦。』
「噢,原来是这样子的。你多弹两首来借我听听。」
『那你乖乖的别吵,不要吓我唷。』
「安啦安啦……」她拼命点着头,还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嘘~」的一声比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胡乱的弹了几首曲子,隔壁琴房传来熟悉的佩特拉卡,「学妹学妹,我见到能和你拼的人了耶……」她跳起来一面嚷着,一面跑到隔壁房间去,像风一样的消失。
于是她们两人,在另一个房间小小声的闹着。
人终于来了,说句实在话,还有点想念那个陪我弹琴的丫头。不一会儿又安静了下来,我和她又开始像往常一样的闲聊着。也许她旁边坐着学姐,琴音有点乱。
我正重弹《钟》,想去糗她。
「不要嘛……」一个女生说着。
「去看看嘛……」另一个女生说着。
「羞羞脸耶。」
「不会啦,不然我抓你痒痒唷!」
「哇~~」
拔山倒树般的,我的房间门被推开,圆脸学姐扛着她宝贝学妹破门而入。
『怎是你?』我向李斯特买来的钟,秒针突然断掉。
「怎又是你?」
「咦……你们两人不是没见过面?骗我的吼~~羞羞脸……」圆脸学姐一脸无辜,眨着少女漫画中的迷蒙双眼看着我们。
「嘻嘻嘻……那我不吵你们相亲相爱啰~~」圆脸学姐又像风一样溜掉。
「春宵一刻值千金呀,啦!啦!啦!」走廊上,圆脸学姐的歌声,不时传来阵阵回音,渐行渐远。
『唉,竟然是你,真是大失所望唷……啧啧啧……』
「嘿,原来是个大草包,也让人大失所望吶……」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认识ivory那么久,第一次见着她笑。
『你弹琴弹的很好嘛,让人刮目相看。』
「你也不差,不是学计算机的吗?怎弹那么好?」
『唉~~』学着八点档连续剧的情节,我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和你说,要怪都怪我认错妈妈投错胎,生到音乐老师的家里……』咕噜噜的,本少爷的幼年血泪史又说了一遍。
第二天开会时,我也没在和ivory呕气了。干脆光棍一点,和两位老师说我程序有些毛毛虫,所以延误到进度。ivory对我的敌意也少了许多,至少两人一起在实验室里,还会不时说说话儿。不像以前,整天都不理人,把我闷的要死。
得知了ivory不可告人的秘密之后,圆脸学姐三不五时就往实验室跑来,一面磨牙一面监视我和ivory之间有何更大的八卦。
一天一下子就过了,到了晚上的聊天时间,我再度按时过去。ivory也准时前来,两人各坐各的琴房,当做没事一样的弹着琴。
『我们还需要分坐两间吗?』我敲敲墙壁,对ivory说着。
她不答话儿。于是我走出去,推开她房门,坐到她左手边。
「你知道吗,你是唯一一个会专程弹琴给我听的人。」
『你也是唯一一个会和我用钢琴聊天的人唷。』我笑着看着她。
「要不要一起弹一曲?」
『好哇……哪一首曲子好呢……』想到韦伯的《歌剧艾薇塔》。
『isurprisinglygoodforyou怎样?』
「嗯,我也好喜欢那条曲子……」
那条曲子是男女对唱的,这样子才好玩,我可以弹男生,她可以弹女生。在歌剧里面,这是艾薇塔夫人初遇男主角时,两人合唱的对白。
拉丁式的曲风,充满着浪漫与幻想。原曲中很巧妙的使用了定音鼓,像极了那一见钟情的怦然心动。我很小声的,用钢琴的低音部来模拟这种情愫。
听着那幻想与憧憬的音符,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阵阵香水味儿,让人有种生在梦里的感觉。每个触键、每个声音,都在心底里激起阵阵的涟漪。人与人是互相的,当我觉得堕入梦中,想必她亦是如此。
弹完最后一个句子,她竟捂着脸,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只剩我笨拙的呆在椅子上。
〈17〉
第二天见着ivory懒洋洋的,不大说话儿,似乎心情不大好的样子,『是不是我昨天惹你生气了呀?』我怯生生的说着。她摇摇头,牙齿咬着嘴唇,几乎都快出血似的:「为什么你要生做男的……」
『没法子哇,我老妈的肚皮厉害嘛,他要把我生成个带把子的,我也没法子哇!』忙着想逗她开心一下。真奇怪,难道她家老爸不是男的吗?
她还是闷不吭声。
『难道有男生欺负你吶?我帮你扁他。』忙着卷起袖子,做了个要扁人的样子。
「你不会懂的。」
『也许吧……』我走去数字钢琴旁边,打开电源,『那,我弹琴给你听,你慢慢说给我听好了。』我由肖邦《叙事曲第二号》拉开序幕。
「和你说,我爸很有钱……」
原来ivory她妈妈,以前在工厂当女工,因为长得很漂亮,所以被工厂大老板拐去当情妇,还生了两个小孩。ivory的爸爸,却是入赘才继承到那工厂产业的,所以坚决不肯离婚。听说她爸爸家有钱的不得了,台中市某处,一整条街的地都是他家产业。
最早的时候,她爸爸还会按时寄钱过来,后来又养了别的情妇,竟然连钱都不寄了。很长一段时间,她妈妈都是靠打零工维生,家境变的十分清寒。
她有一个哥哥,原本指望他大一点时,能够赚钱回来贴补家用。但是哥哥却迷上赌博,有时赌输了回家要钱,要不到还会殴打妈妈。有时她跑去劝架,都会被打伤。最后她妈妈病倒,没法子赚什么钱了,她哥却欠下地下钱庄的赌债,竟然把歪脑筋动到她身上,想把她卖去赚皮肉钱。
『可恶!怎么有这种人?!后来呢?』我有点担心的问着。
「别问了好吗?」她眼泪漱漱而下,我拿了盒面纸给她:『对不起,不该问你这些的。』
不知该怎么安慰她,走到外面抽根烟,想了一下,溜去福利社买了一盒金莎回来,『吃个两粒金莎吧……』我笑吟吟的拿着巧克力给她。
「谢谢……」她已经没再哭了,拿起一粒金莎,像只小猫。于是我又忙着开始写程序,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中午买了两盒便当回来,两人一起在实验室吃饭。
「对啦,你觉得我学姐怎样?」她扒了一口饭。
『不错呀,很开朗呢!长的也不差,应该蛮多人追的吧!』圆脸学姐虽然脸圆圆的,但长得不错,五官很细致。
「对了,今天起我要去pianobar兼差当琴师,赚点生活费。要不要和学姐一起来捧个场呢?以后可能没时间和你一起弹琴了……」
『呃?!你从实招来,是不是你学姐大人又在玩什么花样呀?』
「没有啦,我发誓,绝对没有。」
『这样,我也约我室友一起去好了……』
「也可以啦……」
二话不说,我先打电话回宿舍,叫谦准备一下,晚上要去逛pianobar。终于回去有的交差,这次一定要让谦能拐到ivory,我心里暗想着。
ivory接着也打电话,约好了人。大家决定晚上九点半在校门口见面,圆脸学姐要开车载大家过去。
傍晚一回到宿舍,谦就堆满了笑容,出门迎接。
谦:「你真厉害,约得着美眉。」
『帮个忙儿,谁像你天天打电动,哪拐得到美眉呀。』
谦:「快说一下,那两个美眉正不正?」
『一个超正点的,头发长长,美的会冒泡泡唷!』
谦:「身材怎样?呛不呛?」
『放心放心,绝对够呛,不是和你说那是和我一起做专案的那个咩!』
谦:「呃?人家忘了嘛,有多大?这么大?还是这么大?」他用手在胸部上比划着。
『足足有这么大咧?』我用手画了个西瓜。
谦:「恶~~」
两人没头没脑的,开始商量着反清复明大业。谦还一直在问要穿什么衣服出去,看起来会比较帅。
约是约九点半,但谦一脸猴急的拉我早点出门。两人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圆脸学姐开着车,载着ivory过来。我和谦坐在后座,没法子看到前座的人长什么样子。我大致的介绍四个人互相认识,谦就死命的东张西望,想看清楚前座两个美眉长怎样。
圆脸学姐则不改咶噪本色,一路上都是她的声音。谦也不弱,一直搭话儿。我和ivory倒是十分安静。
不一会儿,到了目的地,仔细看一下招牌,竟是「钢琴club」!
『天吶,酒店我坐不起耶。』算算我身上才带三千块大洋,而且那些『商业俱乐部』,简直是『贵』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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