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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等北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杨小绿

    言婆摸向盘子的手一顿,又语气紧张着急,扬声问:“长公主这又是何意张岱还生死未卜,老婆子救人之心比谁都急切。”

    “婆婆的良苦用心,我不想猜也猜不到,但您说的那个小玉,估计现在已经不在了吧。”

    北芷秋扬笑,言婆却忽然脸色大变。

    “不可能,她怎么会……”

    言婆瘫坐在轮椅上,不敢相信地摆头。

    北芷秋站起身,双手撑在她轮椅两边的扶手上。

    “怎么不会,这世上只有死人不会泄露秘密。”

    “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意,让您拿您亲孙子的性命来开玩笑,但您可要想清楚,您说的小玉已经不在了,对方该是个什么样的人。”

    北芷秋睨着言婆,看她的手紧紧收拢,笑了笑,“如今事情的发展已经偏离了您的预想,您难道,还指望诱导我去救你孙子吗”

    慕沉楠说的对,言婆不是个心思简单的人。

    但她是个有牵挂的人,人一旦有了放不下的东西,那她就有弱点,她的弱点,就是她孙子张岱。

    言婆空洞的双眼掩盖不住全身恐惧,北芷秋的反应,显然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她没有后路了。

    “你想让我怎么做”

    言婆尽力平静下来,可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她唯一的孙子性命堪忧,她镇定不下来。

    “不急,我带您演出好戏。”

    北芷秋勾起嘴角,推着言婆到了窗边,“安宁街这边,向来繁华昌荣,婆婆可多住几日。”

    初春的天变化莫测,没多久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天边的惊雷响彻天际,轰隆隆地惹人心惊害怕。

    太后寿宴到了,宫里传来消息,要长公主驸马去贺寿。

    一连几天的春雨,北芷秋骨子里都觉得寒冷,纵使马车底下放着火盆,她还是全身冰凉。

    慕沉楠瞧着她越来越哆嗦,将她牢牢抱着,眼底幽深难测。

    “多少年了”他问她。

    北芷秋身体一僵,随即低眉一笑,“四年了,是老毛病了,发病的时候才觉得寒冷,平常的日子,就是骨子里不舒服。”

    “你父皇没招人给你看”偌大的秋明,神医众多,不至于连刚开始有迹象都看不出来。

    “看过,富生是秋明第一神医,他也束手无策。”

    富生在她身边四年,始终未能治好她这个怪疾。

    “一群废物。”慕沉楠不知道哪来的火气。

    北芷秋奇怪往他一眼,“他们尽力了,我自己也勉强算个医师,知道我这病有多难治。”

    慕沉楠见她开始恢复精力,大掌捏着她两颊,“确实无能,要是换了我……”

     




第105章 近在咫尺的真相(三)
    秋明皇族人不多,在大殿里排开坐列,北芷秋和慕沉楠一席。

    太后的母家在南边,早年是个当地的富豪,多年前她当上太后以后,举荐了许多她母家的后人。

    但都这一些基本上都是庸才,北帝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将他们安排了个好做有俸禄高的位置。

    今日一看,倒是来了许多太后的亲戚。

    没过多久,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高台上。

    太后以及帝后三人到场,堂下人纷纷起身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北帝先扶着太后坐下,在朝堂下看一眼。

    “今日是朕母后,秋明王朝太后的寿辰,在座的各位都是家里人,大家随意一点不要拘谨,不认识的小辈们,也要多多结识一下,多交朋友。”

    “是。”堂下异口同声。

    北帝坐下,朝太后一笑,吩咐一旁的太监,“将朕礼物给太后娘娘抬上来。”

    话毕,从殿外抬进来好几个箱子,两人一组抬着,“恭祝太后娘娘寿辰。”

    众人望去,站在最前面的宫女又微微作福,“太后娘娘,这是皇上为您准备的礼物。”

    宫女手一伸,几个太监将箱子打开,最前方的箱子,银光攀着盖子泄出来,箱子上方隐隐的绕着光。

    太后从座上起身,眼角一亮,“皇帝,这是”

    北帝走下去,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通体瓷白的佛像,递到太后手上,“这是从太光大师出送来的,儿臣特意拿来送给母后,望母后一笑。”

    太后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尊佛像,宝贝似的轻轻抚着,“太光大师皇儿,你还记得,你还记得。”

    北帝已是半百之人,胡子长满了下巴,却像个受到母亲夸奖的孩子,“母后喜欢就好,儿臣永远不会忘了,那年南下,母后为儿臣所做的一切。”

    这尊佛像对太后来说,并不是多难得的东西,只因为,它是她早年在南边的拼命求生的一个总结。

    “傻孩子。”太后泪眼婆娑,又小心翼翼将佛像交给贴身嬷嬷收好。

    北后步云裳盈盈一笑,伸手给太后扶着背,“太后,皇上为了给您找这尊佛像,可是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您可不要再哭了,皇上会心疼的。”

    “是啊母后。”北帝做回座位,笑着看老泪纵横地太后,“今日是母后您的寿辰,可不要哭了,万一菩萨看见了,还要怪罪儿臣不孝,那儿臣可不依。”

    “你这孩子,可不能在菩萨面前说这些。”太后破涕为笑,手绢擦拭眼角残存的泪,“哀家呀,是太高兴了,何其有幸,能得皇儿这么个孩子。”

    有北帝送的佛像在前,之后的谁礼物都显得太俗气了,太后只是微微道谢表礼,便命人送到库房。

    太后向来看不上北芷秋,她送的礼物太后只要不挑刺就行了,但这次却意外地拿起看一眼,淡淡一笑后交给身边的宫女。

    等到燕眠锦送礼的时候,太后才毫不吝啬夸赞几句她孝顺,嫁了人后还惦记着她。

    北芷秋平常淡然地看燕眠锦心花路放地回了座位,心里默算着好戏什么时候才开始。

    坐下的宾客不算多,表演的项目却罗列了一长溜,节目一个接着一个。

    北芷秋端坐着,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墨绿色的宝石,墨绿色的宝寺将本就纤细的手指衬出丝丝高贵。

    忽然,纤细的上便多了一只宽大的手掌,不似她的嫩白,骨节分明,有一股藏不住的狂野气息。

    慕沉楠将一盘糕点递到她面前,刚要喂她,就见她摇了摇头,”不吃”

    北芷秋还没回答,殿里的宫乐换了,由刚才的庄严典雅宫廷演奏变成了欢快的乐



第106章 近在咫尺的真相(四)
    宴会结束,太后高兴地让众人离开,转眼就去抱着北帝的礼物,说要好好供起来。

    北帝北后笑着打趣,太后佯装着训斥一番,也没真的生气。

    “不好了不好了。”

    宫女突然跑进来,往外走着的宾客诧异地看一眼,又继续离开。

    太后脸色拉下来,不悦地看着咋咋呼呼的小宫女,“出了何事,你好好说话!”

    小宫女跪在地上,身体一抖,“回太后,燕郡主和人打架,打得很凶,奴婢们拉不开。”

    “什么!”

    太后再顾不得形象,惊慌之中下意识地看着北芷秋,见她还在,这才平静了些。

    “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郡主不过是见到昔日的玩伴,有些激动和人打闹,你却说是打起来了,你把郡主的名誉当成什么了”

    这话摆明了是说给几个听见宫女话的宾客听的,几个宾客赶紧加快脚步离开。

    北帝睨了眼宫女,“你说郡主在打闹,且带我们去看看,可千万别几个孩子打闹,闹出笑话。”

    太后赞同地点了点头,让宫女带着她去。

    既然是去看好戏,北芷秋自然是最期待的那个。

    当然,最着急的还是舒湛,一路上焦急地催促宫女。

    宫女带着众人来到永乐宫外的一处偏殿,远远地就见殿外守着一众宫女,见太后一行人来赶紧跪下行礼。

    “怎么回事”太后看着几个颤颤巍巍跪着的宫女,怒意更燃。

    一个宫女颤抖着开口,“回……回太后,郡主不让我们进去,让我们在这里守着。”

    太后仔细看了眼眼前的几个宫女,都是伺候过燕眠锦的。

    太后心里怀疑,抬脚就往殿里去,一声刺耳的瓷器砸地的声音传出来。

    “为我好你这叫为我好,你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结果你今天敢来这里,你知不知道,若是这件事让皇上知道,我就完了!”

    燕眠锦撕心裂肺的哭着,似乎在吼什么人。

    太后眉头一皱,愣是抬手阻止舒湛冲进去。

    屋里的吵闹还在继续,似乎有人说了什么,燕眠锦声音又提高不少。

    “我没错,我凭什么要让着她,难道就因为她是长公主吗她不过是个病秧子而已,凭什么……”

    “砰!”

    一声巨响,燕眠锦手上拿着的瓷片掉落,猛地回头,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人就被掐住喉咙高高托起。

    慕沉楠满目嗜血,冰冷的眸子森寒酝着滔天怒火,五指像铁钳一样收紧。

    燕眠锦丝丝地挣扎,双腿在半空扑腾,双手死死拉住慕沉楠的手,似乎想将他拉开,眼角的血管暴起,脸色泛青。

    “眠锦!”舒湛冲进屋里,见燕眠锦几乎要似去,立马腾空蹬像慕沉楠。

    慕沉楠似乎早就有准备似的,掐住燕眠锦躲开,太后进来看到这景象,气得大口呼吸不敢看,摸着胸口由宫女搀着。

    北帝脸色铁青,双手背在背上,“驸马,还不快松手!”

    北芷秋见慕沉楠丝毫不听的样子,眉头皱起,走过去恨恨看一眼快窒息的燕眠锦,又朝他低吼,“你在干什么,你这不是破坏我的计划吗快松手。”

    慕沉楠依旧是不听,像托个物件一样托着燕眠锦。

    北帝已经要动怒了,北芷秋看他还是不为所动,“慕沉楠,你就当帮我一次,赶紧放手,你这样可就是我们理亏了。”

    他是不是蠢,这时候弄伤了燕眠锦,错的可就是他们。

    慕沉楠这才勾了勾唇,手上一松,转头对北帝拱手,“微臣有罪,听见郡主这样嘀咕长公主,爱妻心切,控制不住失手伤了郡主,还请陛下责罚。”

    燕眠锦无力地摔到地上,舒湛连忙过去将她扶着,她看着直直站立的慕沉楠,从内而外地颤抖。

    不!他不是控制不住,他控制得很好,他明明可以瞬间掐断她得脖子,可他却要她受尽折磨,在她快死的时候松手,又在她缓过



第107章 亲生女儿的委曲求全
    太后讳莫如深地低头看着燕眠锦。

    燕眠锦愣一会儿,随后反应过来,立马转身朝北芷秋跪下。

    “长公主,眠锦有罪,眠锦骗了你,这妇人确实与眠锦认识,但她总是仗着小时候护过我,一直找我拿钱,我一直给,如今受不了了才委婉拒绝,但她就威胁我,说要到您那儿告发我不孝,我这才怒急说了您。”

    果然是太后带出来的孩子,颠倒黑白的本事了得。

    “不是这样的,是郡主污蔑。”言婆在轮椅上焦急地解释。

    北芷秋轻笑,“郡主这个故事好极了,可你既是郡主,又如何会被一个市井小民威胁呢,莫非,你有见不得人的把柄在她手里?”

    燕眠锦脸色一白,太后及时稳住她,又看北芷秋。

    “眠锦自幼性格内向,且这妇人于眠锦有救命之恩,眠锦觉着这是她应该做的,便没计较。这是她与哀家提过,哀家也知道。”

    两个人,口口声声言婆于燕眠锦有救命之恩,可硬是把这罪妥妥地安在了言婆身上。

    农夫与蛇,便是如此。

    “皇祖母,这件事无论如何都已成定局,绕是您再怎么偏袒燕眠锦,她也难逃罪责。”

    其实北芷秋一直都不明白,太后为何对燕眠锦如此袒护,甚至对三位皇子都不曾如此。

    太后十分淡定,冷冷地瞥向言婆。

    “哀家倒是想知道,这位老妇人是怎么进来的,一个宫外的普通妇人,既不是经过严格筛选来表演的人,也不是宾客的随从,还真当这秋明皇室是戏台呢,想来就来,随意得很呢!”

    说来说去,今天她是锁定言婆了。

    “太后恕罪,罪妇救人心切,顾不得太多礼仪,这才擅闯皇宫。”言婆说罢从轮椅上一下子扑倒地上,顾不得骨折的腿,额头磕在地上。

    没有完全对准太后,只循着声音找了个大致方向。

    “救人?”北后一直听着,适时问出一句,“你讲清楚,你要救谁。”

    言婆痛苦的脸上冒着密汗,“罪妇的孙子,前段时间莫名失踪了,事发之前他曾经说过郡主怕事情暴露,要取他性命……”

    “你还敢污蔑我!”燕眠锦大声呵斥,“你孙子失踪跟我有何关系,用得着你这样大费心力来陷害我?”

    她面目狰狞地望着言婆,比言婆一脸的污血还可怕。

    “大胆恶妇,竟敢如此污蔑郡主,来人呐,拖出去乱棍打死。”太后冷冷地朝伏在地上的言婆剜一眼。

    燕眠锦嘴角勾起,只要太后如此竭力保她,她这关算是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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