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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集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比奇堡铲子杀人魔
“喂?不说话我挂了”
“你好”
“你好,你是?”
“上午和苏梵一起在车里的人”
“……”
话音刚落便是一阵沉默,孟阎抿了一口咖啡,翻阅着手中的标书,耐心的等对面的男生先开口。
“你怎么会有我电话?”李付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点开手机的录音键才开口询问。
“上午你在车外看到了吧。”
“是又怎样”
“我希望你能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苏梵需要安稳的度过她的大学生活。”孟阎并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径直提出自己致电的原由,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呵,你站在什么立场来要求我?”
“只是建议,你可以选择不听,我只是优先用高效的方式去规避风险,但是当风险真正出现后,也会有其他手段去解决。苏梵和你也仅仅是同学关系,相安无事对你们都好。”
“那你和她什么关系”李付并没有长舌的癖好,只是对于他逼人的气势有些不快,于是反呛道。
孟阎停下翻阅的动作,盯着窗外思付了一会儿。
“未婚夫妻”
听到男人的回答李付半晌无言,觉得实在没啥可说的,就直接挂断,将刚刚的录音删除,又把这个号码标注为骚扰拉入黑名单。孟阎听到手机里面传来挂断的空音,打开手机闹铃设好下午去接苏梵回来的时间,才将手机放回桌上。
时间过得很快,不需要采集植物标本的小组已经陆陆续续离开了植物园,苏梵和李付各有分工,苏梵负责种子植物的采集,李付负责一些蕨类的采集。
植物园里面的种子植物随处可见,她采集完几种以后便凑到正在处理蕨类植物的李付身边。
“最后一株,一会儿就好。”看见苏梵已经完成了在等自己,李付加快手里的动作。
“你慢慢来,不急,时间还早。”植物园在偏离市区的郊县,与附近的农居并无界限,从苏梵这里望去还可以看见几头散养的黄牛悠闲的甩着后尾在一片荒废的地里嚼着牛草。
她的视线落在几头牛吃得正欢的草丛上,是巨菌草,喂牛的好草料,也可以晒干储藏留到缺少草料的冬季。巨菌草可以长得极高,冬季干掉的巨菌草从扒拉出一个洞,窝在里面就像一个临时的草屋。
“草屋”苏梵觉得有些熟悉,继而想起这个词在今早才被阎总念叨,他看着倒不像是认识这草的。
“苏梵”
“好了,那走吧。”李付的声音打断了苏梵的思绪,她将鸭舌帽往下压了压,太阳落山,这边正好受到太阳光线的照射,亮得晃眼。
李付接过苏梵手里的东西,有些复杂的瞅着她。苏梵是在二十几天前才插班进来的,正是大一下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李付还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样子,瘦瘦小小的一个,穿着简单,白得亮眼,长得也清秀可爱。
之后除了必要的交流,在班上话并不多,也不住校所以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因为一些活动和实验和她接触多了以后,才发现她是极好相处的,对待学习也是一副一丝不苟的态度。
想起上午在车内看到的那一幕,女孩最初明显是一副抗拒的模样,李付是不太相信电话里那男人的胡诌的。
“上午我在外面看到你了,校门不远处的全家便利店那里。”
苏梵一下抬头惊愕的看向他,声音却仿佛卡在喉咙里没有发出来一样,只看到她的嘴唇嗫嚅了几下,垂落在两边的手将裤缝拽紧,又突然后退几步眼神平静的直视他。
“你不要紧张”李付没有上前,与苏梵保持了距离。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想起那个被删掉的录音,突然有些后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我没资格去对你说教,也不想这样,我只是作为你关系较好的同窗,想告诉你我希望你能幸福同时无愧于心。”
说完这句话李付打量了苏梵一眼,看到她眉眼耷拉着的样子,担心自己的话说重了,或是她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又开口。
“嗯,我比较嘴拙,你不要多想。只是担心你,那男人看着可不像什么好人。今天的事情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苏梵其实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她只是惊讶并且触动于他的诚恳和善意,看着眼前少年尴尬难安的解释,她一下笑出声,眉眼弯弯。
“我知道了,谢谢你,我没有做情妇小叁,我和他的关系比你想的要简单一些,而且快要结束了。”
李付看到苏梵笑了,也放松下来。提起手中的东西快步向山下走去。
“那咱得快些了,最后一班返校的校车要到了。”
“嗯,那些植物先放到实验室吧,我们明天再处理。”苏梵跟上他的脚步,微风拂过,树叶草尖仿佛也是欢喜的,簌簌跳动。
告别李付以后,苏梵到达和阎总约定的地点,看到停在路边那辆车牌号熟悉的林肯车,快步走了过去。
孟阎也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她,从驾驶座里出来,打开副驾门等苏梵坐稳以后帮她别好安全带才回到驾驶位。
“等很久了吗?”苏梵已经熟悉了他这一套操作,之前也拒绝过,但阎总好像格外坚持他的绅士气度。
“没,也刚到。”孟阎将她的鸭舌帽取下丢到后座,歪头打量了一下,嘟囔一句:没晒黑,然后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才发动车辆向前驶去。
“到常去那家饭店吃饭吗?”
“我想回家吃。”今天走了一下午的山路,苏梵现在觉得有些累了,身上也感到黏腻腻的,想要回去洗个澡然后休息。
孟阎听到她说‘家’嘴角也微微勾起。
“好,咱们回家吃,正好冰箱里面还有一些食材,我下厨。”
苏梵听出他语气中的笑意,也笑着应声。
阎总之前也是从不下厨的,刚开始下厨的时候确实有些难以下口,但是苏梵不忍心浪他拿着菜谱一步一步跟着做的心意,而且更难吃的菜她都吃过,每次都会坚持吃完,他自己倒是嫌弃得很,皱着眉头一直劝她不要吃。慢慢的一些家常菜阎总也做得像个样子了,下厨的时候也多了起来。
苏梵自诩还是很重视客户体验,更何况这可是让自己少奋斗几十年的大老板。因而他下厨的时候,苏梵一向会在旁边打下手,这时候阎总脸上的笑意都要深一些。
到家后孟阎让李伯把车停好,查看了一下手机,并无紧急邮件信息便取了冰箱里的食材开始清洗。苏梵准备过来打下手的时候,孟阎让她去洗澡休息一下。
“那我去咯。”
“去吧,没几个菜。”
苏梵洗完以后阎总已经把菜端到了桌上,叁菜一汤。嗯,有自己不喜欢的青菜。苏梵将半干的头发扎了一下,就去橱柜帮他拿碗清洗。
“洗好了,头发怎么不吹干再出来。”
“发顶已经干了,全部吹干太时间了。”
饭桌上一向秉持食不言,不过孟阎还是默默的将大半青菜夹到她的菜碟中,然后幽幽望了她一眼。
眼底的意思不说苏梵都明白,默默吃完。
孟阎先吃完后就去卧室翻了衣物去洗漱,等苏梵吃完将碗筷拾放到厨房的水池中时,他也正好披着毛毯出来坐在沙发上面擦拭着湿发,寸头胡乱抹一下就半干了。
他将毛巾搭在沙发上,将端着果盘的苏梵搂到怀里,接过果盘放到茶几上。
“干嘛呀。”腰被环住,苏梵微红着小脸撑在他的肩上,背部后仰。
“饭后不宜立即吃水果。”说着已经吻上她的脖子,一下一下的吸吮,在上面留下濡湿的吻痕。
“也不宜剧烈运动。”苏梵轻喘,紧紧压住睡衣下摆,把他的手阻挡在外面。今天有些累了,饱腹之后困意更是来得汹涌。
孟阎从她的脖子上抬起头来,嘴唇湿润微勾,眼里带着笑意。刚洗漱完穿着便衣,浅色的便衣让他少了穿着正装的严肃,看起来带着点清隽的少年感,柔和不少。但手下勃发的肌肉,让苏梵知道这人可没这么无害。
迎着他的带着笑的眼,苏梵在心中低叹男色撩人。便放开衣摆,主动亲上男人的唇。孟阎立刻反客为主,将人压在身下加深这个吻。等到苏梵从这个长吻中喘过气来,身上的衣物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脱了干净,男人也只穿着宽松的棉质下装,腹部和手上的肌肉崩出性感的线条。
“啊!”苏梵被一双手提着腰转了一圈跪伏在沙发上,来不及转身,男人强壮的身体便从背后覆了上来,硕物一下破开穴口顶入深处。
苏梵整个人被撞得往前跌了一下,腰上的手紧将她拖回原位。她一直不喜这样欢好的姿势,整个人都被控制在男人身下,像被扼住命脉的猎物,反抗不得,连捕食者的样子也看不到。
“疼不疼?”孟阎吻上苏梵的后颈,然后顺着脊骨蜿蜒而下停留在背部。
“疼”声音带着喘息的气音,有点类似哭腔。入得这样狠,这样深。苏梵自是疼的,不过可以忍受。她往前爬了几下,让那东西退出来一些。
孟阎掐住她的下巴将脸转过来,看到她眼里并无泪水,才安抚的亲了一下她的发顶。
“那忍着点。”
动作开始迅猛而狠厉,把握住身下的细腰,拔出又全根没入,穴口紧紧的含住巨物,随着巨物的一进一出套弄出了口舌吞咽的模样,嫩肉一耸一耸的。
“阎~阎总~,我手疼。”
听到苏梵软着嗓子期期艾艾的叫着阎总,孟阎又有了自己凭借权势糟蹋良家小姑娘的错觉,他眼神复杂的抓起一旁的靠枕,塞到苏梵身下,让她撑着。苏梵得了抱枕将上半身压在上面,撑得发酸的手臂好受了些,但这样以来下半身翘得更高,背部和腰臀卡出撩人的弧度,看得孟阎眼热,眯了眯眼不顾苏梵的哀求按住她趴伏的上身,提高她的腰臀就是一阵激烈的抽插。
苏梵放弃求饶,将脸埋进枕头中,手拧紧身下的布料,颤抖着迎来延绵不绝的高潮。





短篇集锦 交易(4)
晚饭后酣酣畅畅来了一回,睡下后又被孟阎按着折腾了几回,因而好不容易结束以后,苏梵睡得有点沉,沉到梦到了许久不曾想起,快要忘记的以往。
清元山处于亚热带常绿阔叶林带,又因为山势险峻难开发,所以绿化一直很好,高耸常绿的阔叶林和茂盛的灌木让清元山的夏季也一直是凉凉爽爽的。
村里很少有外来人,所以当那辆看起来风风光光的吉普车艰难的趟过凹凸不平的泥路,伴随着轰鸣的马达声使进村中时,不少人家都从窗口探出头来,村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小孩也从地里仰起头,扔掉手里的蚂蚱蜻蜓,一路叫着喊着跟着车跑。
“白天城里来人了,啧啧,那车看起来亮眼得很啊!”苏父给自己姑娘夹了一块熏肉,小酌了一口自家酿造的梅子酒,才缓缓开口。
“听说是后山那大户的儿孙回来祭祖了。”苏母温柔的回了一句,又严厉用手拍了一下一旁小女孩的头,小女孩看父母没注意,眼睛转溜溜的准备把碗里的菜重新挑回锅里。
“见到外来人的村民说车上下来一个少年以后就又匆匆开走了。”
“咱们这多久没人进来咯,村里年轻的都往外走,再过几年估计又要空不少房子,唉~”
饭桌前的小苏梵一边龇牙嚼着蔬菜,一边琢磨着明天去瞅瞅那外来人,看看城里人长得是不是要不同一些。
清元山是国家定的林木保护区,苏梵的父母是这里的护林人,所以每日都会上山巡视几回。苏梵便趁着父母外出的空当,往后山里面去了。
等苏梵迈着小短腿到那在村中一溜的平房中显得异常显眼的3层楼房时,便看到院里的亭子里,摆放着一张竹木编制而成的凉床,而那个城里来的少年正躺在上面,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书。
院子被铁质的围栏包围,苏梵朝里面喊了几句,没人应答。只得几下爬上一棵大树,树正好挨着凉亭。看着不远处背对自己看书的少年,苏梵又吆喝了几声,见人没有理她的意思。于是从兜里掏出几颗花生朝少年掷了过去。
孟阎早就听到了那小孩的叫喊,不想理会,他来这就是找一个清静的,这小孩太闹了。接着就感到背部一下一下的被东西砸到,不痛,但是扰得他静不下心来。
孟阎起身将书闭上,面无表情的盯着树上蹲着的小孩。一颗花生落到他的脸上,又弹开。
眼前的少年生了一双上挑的凤眼,此时这双眼睛带着怒意望了过来,绯红的唇也紧抿着。这时苏梵突然觉得这城里人是不一样的,还小的她并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眼前少年这周身气度,只得将一切简单的归结为他长得真白。
“有事?”孟阎冷淡的开口。
“小伙子长得真俊!”苏梵这一开口便将从村里老人那学来的话吐了出来,连那翘起的眉尾、扬起的音调都学得活灵活现。
“……”
孟阎伸手掸掉衣服上被花生蹭上的灰,将书夹到臂弯里回屋关门,一句话也没多说。
接下来的几日,苏梵就像是甩不掉的跟屁虫一样,孟阎在家的时候,便在附近游荡,孟阎一出门就远远的跟着。
附近被委托给孟阎送饭的的一个婶婶也和苏梵熟悉了起来,见了苏梵就打招呼。
“梵梵,又来盯着了。”
“嗯,婶婶好!小哥哥今日要出门吗?”
“说不准呢,你这候着试试。”
在窗边目睹这一幕的孟阎,将手中的鸭舌帽放下,从桌上取来毛笔,决定今日都不出门。
时间又开始在蝉鸣鸟啼中飞逝。
这天下午苏梵正在林子中赶着自家鸡上灶(鸡上灶:俗语关进鸡笼),一只母鸡咯咯咯的扑扇着翅膀越跑越远,苏梵麻溜的将其他鸡关好,就追着那只母鸡去了。
在追了好长一段路,苏梵才揪住鸡的尾翎将其抱住。抬眼便看到那个寡言的小哥哥正在不远处艰难的前行。
苏梵抱起母鸡就几步跑了过去。
“小哥哥你去哪呀?”
“小哥哥,天要黑了,妈妈说山里有吃人的怪物哩。”
“小哥哥,你吃晚饭了吗?”
“小哥哥,是在找什么吗?”
耳边带着童音的‘小哥哥’伴随着小孩怀里不停“咯咯咯咯咯咯”直叫的母鸡,孟阎脑里全是“ge~ge~ge~ge~g”的调调。
“你能安静点吗?”孟阎虽说从小被教育恭顺宽容,这时也上了脾气,说出口的话带着不耐的重音。
“咯咯哒~”怀里的母鸡发出一声悠长的叫唤,苏梵捏住它的嘴喙。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小哥哥。
这时走到了一处荒废的田坎上,明晃晃的月亮却不见多少星星,苏梵看着小哥哥抬头看天的模样,小声说。
“妈妈说近几日有雨,星星是看不到的。”
孟阎沉默着,调转方向准备回去。
“我带你去其他地方看星星吧。”苏梵拉住孟阎的衣角。
“可美了”苏梵眼里亮晶晶的仰视着他。
孟阎慢吞吞的跟在小孩后面,前面的小孩不时回头看一眼他,见他落下太多又跑回来,眼里都是迫不及待想要催促他快一些的情绪。
两人一鸡终于到了一处地方,两边都是有一人高的草,草的边缘锋利,划过皮肤就是一个浅浅的口子。苏梵用身体蛮狠的撞开一人通过的地方转头示意孟阎跟上。
等穿过草丛入目的便是一片湿润的矮草地,苏梵将脚下的草踩出两人可坐的地方,盘腿坐下以后,让孟阎也过来。
孟阎停顿了一下也挨着坐下。
“再等等就可以看到了。”苏梵摸了摸怀中母鸡翅下柔软的羽毛,放低声音说道。
月色越来越浓,前方湿润的草地开始零零星星出现一些时黄时绿的荧光,从草丛中慢慢升腾起来,荧光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亮。等到草丛中的纺织娘和蝈蝈开始鸣叫的时候,整片草地已经完全被暖黄色的荧光点亮了,美得不真实。
孟梵觉得自己没用天文望远镜也看到了银河,来之前他是猜到小孩带他来看的星星是什么,但在大城市里面长大的孩子也只是从书本中干瘪瘪的认识到萤火虫这种生物。等到他真正看到的时候,心中那点城里人的自傲早已被撕裂,震撼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待到很晚才回去,到半路的时候遇到了来找人的苏父,他接过苏梵手里的母鸡,拧了一把小孩的耳朵,将人抱到怀里。望了一眼孟阎没有说话,让他跟紧点,山里没有灯,稍不留神就会迷路。
自那日后孟阎和苏梵的关系要近了些,少年也会打开院门让苦等在外面的小孩进来,给她一把糖果和漫画书,让她不要来打扰自己。苏梵从村小放学后也爱往这边跑,带着他几乎走遍了清云山的每一处,看了她知道的所有风景。
在孟阎兴致不高的时候,还会从家里带着毯子枕头领着他去自己的秘密基地“草屋”- 一个由干掉的牛草组成的隐秘的密闭空间。苏梵敛了平日笑盈盈的样子,沉下一张脸,奶声奶气的告诉少年,这地方只能他俩知道,不能告诉其他人。
孟阎本就话少,除了苏梵在村里再没有其他熟悉的人,对小孩的警告不置一词。不过他还是挺喜欢这地方的,特别是小孩不在的时候,安静得能听到风吹过草地的声音。
在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的时候,孟阎知道该回去了,用近一个暑假的时间来散心已经是孟父能给他最大的宽容。他的骄傲也不允许自己沉迷于这样无所事事的生活。于是拾了一下东西,在苏梵还在村小上课的时候便又乘着那辆吉普走了。
梦境从8岁的小苏梵孤零零的站在人去楼空的院子外面那里开始快速跳转,睡熟的苏梵也开始不安的翻转身体。
“真可怜”
“送去福利院吧。”
“救不活了,头都碎了。”
“还能是什么事,巡山的时候从崖上跌了下来呗,唉。”
12岁的苏梵刚从山上下来便看见一堆人围着自己家,噩梦一样的讨论声朝她倾覆而来,虽说六年级的课本上面开始谈及死亡,但现实还是打了苏梵一个措手不及。浑浑噩噩的办好父母的葬礼,然后被送到福利院。
在福利院的时光像幻灯片一样快速划过,到18岁成年以后从福利院出来谋生,再到19岁失去维生的工作,被房东赶走,带着简陋的行李睡在路边的长椅上。
至此梦醒,苏梵惊醒,大口喘气,等气息开始平复一些的时候才转头望向睡在她旁边的阎总,借着一点点月光,琢磨出眼前这人和梦中的小哥哥有那么些许相似,又想起前不久他提到的“草屋”才真正能够确认这人就是出现在8岁自己面前的那个16岁的寡言少年。
孟阎也醒了,怀里的女孩一身冷汗,他反应过来她做了噩梦,准备换个姿势拥住她,却被她喊出声的“小哥哥”怔住。
“想起来了”。
苏梵没有出声,觉得缘分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儿时的离别还以为就是永别了。孟阎看着女孩恍惚的样子,还以为她在为梦中之事后怕,于是就如同讲故事一样说起自己回去找了她2次的事情。
一次是在她9岁那年,从祖屋回到城里的孟阎一直忘不掉那个带她走遍清元山的小孩,心理也明白他和她的缘分不深,没必要深究。但是所有的思念在离开差不多快要满一年的某天全部倾泻而出,17岁的他买了当天的机票火车票以及客车票连夜赶往清元山,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于奔赴什么,只是模糊的知道自己想要再见见那个小孩,再见一面就算了结了。
步行到清元山祖屋时已经是凌晨5点过,夏日的天亮得早,他在洗漱换衣以后便坐在窗前等着天亮,明明来的时候满怀期待,这时却莫名静了下来,他拿来纸笔在身前的茶几上面一遍遍的默写着以前临摹过的《兰亭序》。
天终于亮了,随着鸡鸣声,孟阎揣了一把自己带来的糖果,来到小孩家的院子外面。但是有些遗憾,小孩好像已经不记得他了,在院子里面好奇的看着他,他招手让小孩过来,将兜里的糖果都塞到小孩手里,摸了摸她的头便离去了。
走的时候心里有些怨怼,小孩子果然善变,这才多久就不记得了。回到祖屋的时候又释然,自己跟一小孩置气作甚,这一场匆忙的奔赴也算是有了结果,他决定走的时候又去了小孩的家里,没人,于是做了无声的告别。
苏梵听到这惊讶的望向他,依稀记起小时候是有一个人啥也不说就给她揣了一大堆糖果,父母回来时看到糖果担心是坏人,全给扔了,她那时还哭了好久,如果当时吃了会不会对这个人印象要深刻一些。
孟阎继续说他的第二次找寻,第二次是在20岁的时候,那时候他正式开始接父亲手里的担子,感到艰难的时候就又想起少年时期那一段最轻松的时光,想起那个一直叽叽喳喳惹人烦却又小心翼翼对他好的小孩,应该是长大了一些吧。
于是在安排好手中的事宜之后,他又回了清元山,没有第一次那样急切,到了小孩家的时候,才发现房子是荒废一段时间的模样,院里杂草丛生。孟阎从路过的放羊人嘴里得知小孩的父母去世了,她也被送走了。
那次孟阎翻墙到小孩家院子里面站了一会儿就沉默着离开了,说不出心里杂乱的情绪,缘分终是断了。
孟阎只是说到是20岁的时候又去寻了她一次,并没有说结果。但是苏梵清楚,父母过世后自己便被送到了福利院,他自是寻不到她的。
眼神复杂的望着面容平和的男人,低声说他变态,自己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孟阎失笑咬了一下女孩的耳朵,自然知道她那时还是个小孩,对她也并无越距的情感,她只是他奔忙的生命中的一个特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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