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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马口铁
说着,他转身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了心爱的烟斗,点上火狠狠的吸了一口,在尼古丁的作用下,他的头脑慢慢地恢复了清醒。
“列宁同志除了谴责莫斯科中执 委,还有在电报里说别的吗?”他沉声问道。
卡冈诺维奇赶紧回答道:“他还暂时赋予了那个小子军事指挥权,还要求……”
“慢点!”斯 大林忽然叫住了他,皱眉问道:“你是说,列宁同志只是暂时赋予了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军事指挥权,只是暂时吗?”
“没错!”卡冈诺维奇点点头,“列宁同志表示尊重莫斯科中执 委将军事指挥权赋予伏龙芝同志的决议,认为这么做是正确的。但是鉴于伏龙芝同志暂时抽不出身,所以军事指挥权暂时由那个小子代管。”
斯 大林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斗,他的大脑在快速的工作,仔细地分析着导师大人所作出的这些决策。
喷出了一大股烟雾,他忽然问道:“列宁同志没有说对洛莫夫、斯米尔洛夫等人的处理意见?”
“说了,”卡冈诺维奇叹了口气,“列宁同志已经给中 央委 员会写信了,要求开除季诺维也夫和乌西叶维奇的党籍,并要求中纪 委和内务部调查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
“有没有提到基洛夫和米高扬,”斯 大林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对这个皮鞋匠的政 治智慧他实在是无语,你怎么就搞不清楚重点呢?我问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你还就傻乎乎的真的只说他们,你这脑子简直是……
斯 大林吧嗒了下嘴巴,催促道:“列宁同志有没有提到怎么处理基洛夫和米高扬?”
卡冈诺维奇仔细的想了想,然后又看了看身边的斯瓦尼泽,才缓缓的说道:“刚才开会的时候,列宁同志并没有提到他们。”
斯 大林猛地就站了起来,听到这个消息的一刹那,他似乎又看到了希望,看样子导师大人并没有放弃他,否则就断然不会不提基洛夫和米高扬。
想到此,斯 大林又慢慢地坐了下来,闷头吧嗒吧嗒的抽烟,一点儿说话的意思都没有。这可把卡冈诺维奇和斯瓦尼泽急坏了,在格鲁吉亚帮里,这两位只是忠犬,从来都不是智囊,他们的政 治智慧很有限,并不能见微知著。
所以他们齐声问道:“约瑟夫同志,这是好事吧?”
斯 大林慢慢地喷出了一股浓烟,透过袅袅上升的烟雾,卡冈诺维奇和斯瓦尼泽都能看到,以前那个自信、坚毅的斯 大林又回来了!
就在他们心中急得直痒痒的时候,斯 大林微微一笑,断然道:“这当然是好事!”
“不见得吧!”几百公里之外,同样获知了这一消息的李晓峰却得出了完全相反的结论,他对于马克维的乐观嗤之以鼻,“你根本就不懂政 治啊!我的朋友!”
马克维还不服气,“我怎么不懂了,有了列宁同志的电报,就基本肯定我们是正确的。在这个前提下,莫斯科在没有人敢跟我们找别扭了,这怎么会不是好事呢?”
李晓峰只是抬了眼皮瞥了他一眼,“所以说你才太年轻太天真。没有那么乐观!如果列宁同志完全偏向我们,信任我们,他就应该直接赋予我军权,可是现在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天马行空一般将军权交给了伏龙芝,我有的不过是暂时的指挥权。我相信,这会儿列宁同志已经给伏龙芝拍电报了,恐怕正命令他立刻赶来莫斯科!”
“不会把!”马克维很吃惊,“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李晓峰笑了笑道:“这无关于对错,只关乎利益!只能说列宁同志并没有放弃斯 大林,他对那个家伙还抱有希望,所以必然的,不会让我们太过于得意,更不会让我们独享莫斯科这块肥肉,否则权力结构就失去了平衡!”
“那我们该怎么办?”马克维有些跃跃欲试,“好不容易才抢下莫斯科这块肥肉,就这么分出去?不就是一个伏龙芝吗,有什么好怕的!有穆拉洛夫在,再加上弗拉基米尔斯基和皮亚尼茨基,咱们根本就可以不鸟他!架空他怎么样?”
李晓峰看了马克维一眼,无奈的摇摇头,叹道:“这更说明,你根本不懂政治!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我们真这么做了,那才叫自取灭亡!”





天兵在1917 081 说纠葛
李晓峰真不是危言耸听,这个时候,在莫斯科可以对洛莫夫、斯米尔洛夫痛打落水狗,也可以玩命的糟践米高扬和基洛夫,甚至狠狠的敲打敲打伏罗希洛夫,这些都没有问题。但是,就是不能找伏龙芝的麻烦,别说找麻烦,找别扭都不行!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伏龙芝现在的身份可是非同小可,被导师大人直接点将的他,冲某种意义上说就是导师大人在莫斯科的代言人。跟导师大人的代言人找不自在,那就是跟导师大人找不自在,这个性质有多恶劣就不用提了吧?
随着武装起义在彼得格勒和莫斯科取得了初步的胜利,导师大人在党内的地位是极大的巩固了,初步具备了领导核心所需要的一切。这个时候跟他老人家找不自在,那不是找抽吗?
李晓峰没有自虐的习惯,哪怕他对导师大人的这项任命并不是完全满意,但他必须尊重导师大人的决定,否则,就等同于公开叫板,或者说叛变。
李晓峰不动声色的对马克维吩咐道:“告诉看押伏罗希洛夫的警卫,对那个傻大个子稍微尊重一点,不要让他过得太惨。”
“不是吧?”马克维很不理解这个决定,“那个傻缺可是很不老实,骂骂喋喋的一直在问候你十八代祖宗……安德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宽宏大量了?”
李晓峰微微叹了口气,无奈道:“不是我宽宏大量,而是我必须表现出对伏龙芝的尊重!”
马克维顿时就摸不着头脑了:“伏罗希洛夫跟伏龙芝关系很好?”
“一般般吧。”李晓峰想了想回答道,似乎历史书上并没有提到那两个人关系有多好,而且以伏龙芝的脾气,也不见得会喜欢那个愚蠢的大个子。
马克维顿时就表示不了解了:“那你这么在乎他干什么?”
李晓峰又叹了口气,道:“我说了,这是对他的尊重!”他知道马克维并不了解这其中的弯弯曲曲盘根错节的关系,只能点明:“伏罗希洛夫虽然跟伏龙芝的关系一般,但是伏罗希洛夫毕竟是他的部下,也是他派来支援莫斯科武装起义的。而我们二话不说就扣押了他,不管怎么样伏龙芝对此或多或少的都会有意见和想法。而我们必须照顾他的面子,你懂了吗?”
马克维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真懂了还是假的懂了,不过李晓峰此时也没工夫深究了,只能继续说道:“把我们的后勤力量动员起来,找一间最好的旅馆安置伏龙芝和他的随从,一定要做到宾至如归,还有,伏罗希洛夫的士兵也要妥善安置,不要歧视他们,总而言之,一定要让伏龙芝满意,不要让他对我们生出什么误会来!”
李晓峰能想到的,斯 大林当然也能想到,虽然他远在彼得格勒,无法亲自前往莫斯科做伏龙芝的工作,但是他也做出了相应的安排:“伏龙芝的态度非常重要,他偏向哪一方,将直接决定莫斯科的未来。我们要尽最大的努力,将伏龙芝拉到我们这边来。如果他能倒向我们,可以说前面的失败就是一场毛毛雨……我要你们尽一切可能挑拨他和李晓峰之间的关系,伏罗希洛夫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还没有抵达莫斯科,伏龙芝就已经成为了各方角力的焦点,对此他是心知肚明的,实际上他一点儿也不想去莫斯科,一点儿也不想成为什么焦点。之所以剿灭了卡列金的残余势力之后,他没有直接前往莫斯科,就是在回避这种让人头疼的局面。
伏龙芝很清楚,作为革命的巨大中心,莫斯科的影响力是十分惊人的,可以说谁掌握了莫斯科,谁在党内的地位就要拔高一大截。他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不打算拉帮结派,所以这种烫手的山芋是能躲就躲。
这也是为什么他同意派伏罗希洛夫前往支援莫斯科起义时,要再三的叮嘱那个大个子,让他不要逞威风出风头,让他不要打着他的名头狐假虎威。
伏龙芝原以为有了这番谆谆告诫,伏罗希洛夫会老实一点,但他没想到,这个大个子抵达莫斯科的第一时间就捅了一个大篓子,直接就卷到斯维尔德洛夫和斯 大林之间的斗争中去了,甚至差点儿把他也拉下了水。
说真的,收到李晓峰发来的质询电报时,伏龙芝出了一背的冷汗,如果让伏罗希洛夫得逞了,那么可以断言,他就等于是直接得罪了斯维尔德洛夫。那个时候他要么单独承受斯维尔德洛夫的怒火,要么就只能投靠斯 大林。
这两个选择伏龙芝都不喜欢,首先,他很欣赏斯维尔德洛夫,觉得这位年轻的同志相当的有能力,将中央打理得井井有条,跟他在一起工作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对于这种有真本事的人,他一向是愿意交好的。
其次,投靠斯 大林,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伏龙芝并不欣赏,或者说并不喜欢沉默寡言的斯 大林。他觉得这位同志就是一个闷葫芦,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他觉得斯 大林的城府太深了,他搞不清楚这位麻脸同志内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反正,他是不会相信一个把自己装在套子里的人。
好在,事情并没有糟糕到那一步,所以伏龙芝在第一时间就回电阐明了一切,断然否定了授予过伏罗希洛夫什么军 事指挥权。虽然这么做有可能得罪斯 大林,但是他知道,得罪斯 大林比同时得罪斯维尔德洛夫和列宁要强,风险要小。
事实也证明他这么做是非常正确的,不久之后,列宁就给他拍来了电报,详细的追问了他为什么要派伏罗希洛夫前往莫斯科,当得知他并未授予伏罗希洛夫军 事指挥权之后,列宁是表扬了他的。
虽然这种表扬并不算什么,但是伏龙芝至少是知道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这时候能不出错就已经是万事大吉了!
但伏龙芝怎么就没想到,不出错的他忽然就被导师大人相中了,二话不说就将莫斯科的军权交给了他,并且严令他立刻前往莫斯科主持大局。
说实话,伏龙芝觉得导师大人太看得起他了,怎么就不管不顾的将他丢进了斯维尔德洛夫和斯 大林斗法的漩涡,这种神仙架是他敢参合的?
不仅仅是伏龙芝觉得不妙,任何获知了这个消息的人,都不看好伏龙芝,他们有一种很荒诞的感觉——列宁同志,你这是想坑死伏龙芝吧?这种坑爹的工作,呃,就伏龙芝那小身板,完全经不起那两位大神的冲击,这就是要把伏龙芝放在火上烤吧?
在遥远的彼得格勒,克鲁普斯卡娅对这个任命也是相当的不解,她也认为伏龙芝无法胜任这项工作。
“瓦洛佳,米哈伊尔.瓦西里维奇同志是否能胜任这份工作?”克鲁普斯卡娅很忧虑的问道,“虽然米哈伊尔同志刚刚取得了一场辉煌的胜利,但是他在党内的资历和威望,恐怕无法调和那种矛盾吧?”
列宁看了看睡在身边的妻子,克鲁普斯卡娅很少参合党内的事情,但是今天破天荒的对此发表了意见,这很是非同寻常啊!
“你在担心什么?”列宁平静地问道,“担心米哈伊尔同志的安危吗?”
“不完全是,”克鲁普斯卡娅犹豫了片刻,才道:“我只是担心莫斯科的局势失控。如果约瑟夫和雅科夫真的……”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列宁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导师大人摇了摇头道:“你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那种情况不可能出现!”
克鲁普斯卡娅不清楚列宁哪里来的信心,她依然对此十分忧虑,有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的前车之鉴,她很担心斯维尔德洛夫和斯 大林也会跟导师大人内讧。
对此,列宁只是笑了笑,“斯维尔德洛夫和斯 大林与那两只白眼狼完全不同……”
“有什么不一样?这样的事情难道还少吗?”克鲁普斯卡娅有些着急了,“多少共患难的兄弟、朋友在富贵之后还能维持之前的友谊?多少人为了争权夺利翻脸不认人!”
“我知道!”列宁深深的吸了口气,“你的忧虑我很了解,但是情况还没有到那一步。我们现在远远还没有取得胜利,他们两个如果足够聪明的话,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内讧……而且,我能够让他们很好的保持克制,这样的情况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
克鲁普斯可压依然不放心:“但是,万一莫斯科那边情况恶化了呢?安德烈那个小家伙有时候可是肆无忌惮的!”
列宁忽然笑了:“所以我才把伏龙芝派去啊!”
克鲁普斯卡娅想不明白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她惊愕道:“你认为米哈伊尔同志能镇住那个小家伙?”
列宁摇了摇头:“他不行的!在党内唯一能让那个小混蛋保持克制的,恐怕只有一个半人。而米哈伊尔并不在其中!”
克鲁普斯卡娅惊愕得合不上嘴了,她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可是你刚才又说……”
列宁摇了摇头,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解释清楚,那么妻子这一晚上都会睡不着,“听我说完,我刚才说过了,在党内,只有一个半人能镇住那个小混蛋。其中,那半个人是雅科夫,而剩下的那一个人就是我!”
克鲁普斯卡娅迷惑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她是愈发的糊涂了,既然如此,那最次也得派斯维尔德洛夫去莫斯科,否则谁能镇住李晓峰?
列宁怜爱的摇摇头,叹道:“在你们看来,米哈伊尔同志的能量太小,在雅科夫和约瑟夫同志之间,他将左右为难,恐怕无法有效的控制局势。在我看了,这种担忧完全是没有必要的。米哈伊尔同志不需要同时抵抗雅科夫和约瑟夫,因为这种最糟糕的局面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克鲁普斯卡娅皱起了眉头:“怎么说?”
列宁笑了,“在这之前,约瑟夫在莫斯科的力量已经惨遭重创,他派出去的人大部分都被关进了监狱,他对于莫斯科的影响力已经大打折扣了。所以说,此时莫斯科的局面实际上是一家独大。安德烈那个捣蛋鬼干得太漂亮了,他几乎是单枪匹马的拿下了莫斯科,实在是让人惊叹!”
克鲁普斯卡娅开始有些明白了,伏龙芝此去莫斯科所遇到的阻力似乎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大。而列宁随即也证实了这一点:“其实米哈伊尔去莫斯科,只要能降伏安德烈这个小捣蛋,任务就成功了一大半……”
列宁制止了克鲁普斯卡娅插嘴,他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前面说过了,我是唯一那个能让小捣蛋鬼老实的人。我的命令他不敢阳奉阴违的,而之前我已经明确的确定了米哈伊尔的军 事领导权。出于对我的尊敬和服从,小捣蛋会乖乖的交出兵权的。而只要米哈伊尔掌握了兵权,那么莫斯科就不会闹出大乱子……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去莫斯科其实就是充当裁判员的……”
说到这里,列宁笑得愈发的开心了,“你觉得雅科夫和约瑟夫这两个运动员敢对抗裁判员吗?”
克鲁普斯卡娅有些明白了,似乎是她把莫斯科的形势想复杂了。其实那里的情况很简单,在第一回合的交锋中,斯 大林被打得溃不成军,几乎丧失了所有的主动权,如果中央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不出意外的话,莫斯科就是斯维尔德洛夫的囊中之物。
但是很显然,他的丈夫似乎不希望战斗就此结束,不希望斯 大林就这么输掉裤衩,所以他一方面狠狠的修理斯 大林,停止了他的工作,但是另一方面却没有宣布斯维尔德洛夫获得胜利,而是派出了一个代表他个人意志的裁判,宣布第二回合的比赛正式开始。
克鲁普斯卡娅虽然松了口气,只要不会发生大规模的内讧,她就不必过于担心,但是她依然不明白列宁为什么不宣布斯维尔德洛夫获胜。毕竟在第一回合的比赛中斯 大林的表现实在是惨不忍睹,甚至克鲁普斯卡娅隐隐觉得这个家伙是个大奸似忠的野心家。
让一个野心家继续留在擂台上好吗?克鲁普斯卡娅这么问自己,也这么问列宁。
“谁会没有野心呢?”列宁不在意的笑了笑,“约瑟夫的野心不小,这很正常。因为没有野心的人根本不适合成为职业革命家。雅科夫也一样,他的野心并不比约瑟夫小。是否有野心并不能成为判定是非的标准!”
列宁认真的看着克鲁普斯卡娅,很严肃的说道:“严格的说,他们都是同一类人。如果我现在就宣布斯 大林出局,那么我只能再找一个和他一样有野心、有能力的人取代他的位置,然后宣布斗争继续进行!”
说到这里,列宁摊了摊手,无奈道:“可惜的是,党内,除了雅科夫和约瑟夫这两个人,我暂时找不出第三个跟他们一样的人,呃……”
列宁忽然顿了顿,噗呲一声笑了:“也许有第三个人,但是那个人太年轻,资历太浅,暂时还轮不到他上场……”
克鲁普斯卡娅倒是有些奇怪列宁说的第三个人是谁,不过她始终没有发现党内还有类似于斯 大林和斯维尔德洛夫的第三者,她很怀疑列宁是不是在故意开玩笑。应该说,她是被第三者极具隐蔽性的外表迷惑了,那只小狐狸确实将自己隐藏得很好。
“总而言之,你只需要知道,”列宁继续说道,“如果我想继续领导我们的党,如果我想继续发挥作用,那么就不能轻易的宣布某一方赢得胜利。因为,如果我宣布他获得胜利,却又不给他胜利者应得的奖励,那么事情就会向最糟糕的方向发展,那时候才是一场灾难……只有到了我无法带领党继续前进,只有到了我需要卸下这副重担的时候。才需要那个胜利者!而现在,显然还不到那个时候……激烈但是可控的斗争,有利于保持党内的积极气氛,有利于我带领党继续前进,也有利于我们去发现那个最后的胜利者!”
克鲁普斯卡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只需要知道擂台赛的第二回合即将开始就可以了。当然,她觉得这样的对决多少有些不公平,一方兵强马壮,另一方却是奄奄一息,与其说是看比赛,还不如说是看裁判。她很好奇,伏龙芝会是一个合格的裁判吗?或者说伏龙芝有没有意识到他的角色是扮演一二合格的裁判呢?
应该说,伏龙芝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他肩上的责任,抵达莫斯科之前,他是有些惶恐的,但是这些惶恐在他抵达莫斯科之后,完全就消失了。他立刻就意识到之前的估计是多么的错误,似乎这并不是一个苦差事,而是一个大大的美差!




天兵在1917 082 冷静的和作死的
伏龙芝确实没想到这一趟是实实在在的美差,他刚刚抵达莫斯科就受到了超高规格的礼遇,在火车站,他受到了莫斯科全体中执 委的夹道欢迎。以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中执 委老爷们,似乎一个个都换了人似得,变得和蔼可亲,热情得就像年糕一样,甩都甩不掉。
坐上中执 委安排给他的小汽车之后,连他的贴身秘书德米特里都不禁感叹道:“莫斯科的同志们实在是太热情了!”
伏龙芝却没有说话,似乎在低头思考什么,直到德米特里再说道:“跟他们的热情相比,另外一些同志的态度就显得很奇怪了。米哈伊尔同志,我刚才观察过了,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似乎并没有前来迎接您!”
话音刚落,伏龙芝突然抬起了头,像雄鹰锁定了猎物一样盯住了小秘书:“德米特里.列昂尼德维奇同志,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种事情是你可以发表意见的吗?如果你是这么轻浮,那么,我只能让你回家乡去!革命工作不需要嚼舌根的家伙!”
特米特里愣了,他的父亲是伏龙芝的老朋友,再去世之前,特意将他交给了伏龙芝,所以他才能做伏龙芝的秘书。一直以来,伏龙芝对他还是很不错的,就像伯父对待侄儿一样无微不至。像刚才那种凶恶的态度,还从来没有过。
所以,他有些想不通了,明明他是为伏龙芝说话,可是为什么这位一向和蔼的伯父却突然发怒了呢?
伏龙芝刚才突然爆发,是有原因的,一开始他也对莫斯科中执 委的热情也很是受用,要说没有一丝一毫的得意,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等他坐上了汽车,重新开始冷静思考:为什么自己的估计和现实有如此之大的差距时,他猛地的警醒过来了。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莫斯科中执 委之所以会这么热情的欢迎他,恐怕并不是仅仅出于同志之间的阶 级友谊吧?至少,他跟莫斯科中执 委没有那份交情。而且从身份和地位上来说,双方的位置似乎也不对等。
他伏龙芝虽然打了两个胜仗,虽然取得了一定的功劳,但是,在党内他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从来没有当选过中 央委 员,甚至连中央候 补委员都不是。而前来欢迎他的莫斯科中执 委中可是有货真价实的候 补中 委的。
人家堂堂中 央委 员级别的大佬,凭什么对他如此热情,如此“礼贤下士”,这正常吗?
想到这,伏龙芝顿时就出了一身冷汗,刚才那点儿飘飘然的得意和骄傲完全不翼而飞了。所以上车之后,他才会陷入沉默,他其实就是想独自不受干扰的思考一会儿,想要弄清楚自己的位置。
而就在这个时候,德米特里忽然莫名其妙的点出了李晓峰的名字,更是很直接的说此人没有前来欢迎他。这一句话就像一盆冷水,当头浇得他透心凉。
伏龙芝立刻就清醒了,他很了解德米特里,这个小家伙很有些书生意气,社会经验太少了,根本就太单纯,就不明白政治上的这点儿事有多么可怕。
他很清楚,德米特里以前跟李晓峰并没有什么矛盾,之所以会猛地丢出这么一句话,七成的可能是受了他人的蛊惑,被某些口蜜腹剑的家伙忽悠了,剩下的三成可能,就是这个孩子被胜利的喜悦和对方的热情冲昏了头脑,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了。
当然,不管是哪种可能,只要他说出了那番话,就是非常危险的。作为老朋友的儿子,伏龙芝可不想看见德米特里傻乎乎的就成了被人玩弄的棋子,不光是因为棋子的命运是相当可悲的,也是没有任何保障的,更是因为操纵他的人,想要对付的那个目标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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