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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马口铁
不管是哪种选择,布纳柯夫都不喜欢,他可是挺在意这个保险柜,党内的机密文件都放在里面呢!可是现在拒绝打开是不可能了,他只能强调一点:“我不知道你们在找什么!但我可以保证,保险柜里装的都是我党的机密文件,这些文件你们无权查阅!”
“这么说,你是选择不合作了!”穆拉洛夫干笑了一声,毫不犹豫的命令道:“动手,撬开他!”
“慢!”波特列索夫喊停了,他阴沉着脸对穆拉洛夫说道:“你们要找的是袭击工兵代表苏维埃的嫌疑犯,如果保险柜里装的都只是文件,而且文件的内容跟这次的袭击没有任何关系,是否可以证明布纳柯夫的清白?”
穆拉洛夫想了想,回答道:“那自然是没有问题!”
波特列索夫又问道:“是否可以打个商量,这些机密的文件由我们这些在场的证人首先过目,如果我们一致认为文件和爆炸案无关,你们布尔什维克就此放手如何?”
穆拉洛夫冷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指定几个你信得过的,非布尔什维克党籍的人士前来跟我们一起查看,如果他们认为有问题,你们再接手如何?”
穆拉洛夫想了想,觉得可以答应这个条件,至少能省下不少撬柜子的功夫,至于文件是否有问题,嘿嘿,那可不由你们说了算。
他大大咧咧的回答道:“行,我答应了!”
布纳柯夫看了看波特列索夫,后者点点头,虽然不情愿,但布纳柯夫不得不上前插入钥匙慢慢转锁,随着一声转子松开的声音,保险柜被打开了。
不等布纳柯夫拉开柜门,他身后的两个工人赤卫队员立刻夹了上去,向前紧走两步,伸手就拉布纳柯夫,“请让一下,我们要先过目。”
布纳柯夫立刻摇头表示拒绝,让对方看看也无所谓,反正保险柜里除了文件什么都没有,不过就怕对方成绩栽赃,所以不能不防啊!
“不能由你们拿,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栽赃嫁祸?你们想检查可以,但必须由我往外取!”
两个赤卫队员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眼角的余光却是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穆拉洛夫,见他微微地颔首,于是哼一声,“希望你别玩什么花样!”
说话间,波特列索夫也走了过来,那架势就是严防对方栽赃,顿时这间小小的房间里,真正的剑拔弩张了。
布纳柯夫却不在乎,蹲在整个身子堵着保险柜,也不将门打开,只是拉开一条小缝隙伸手往里摸,眼睛还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最先拿出的,是几叠钞票,他身边的工人赤卫队员顺手就接了过来,扫视一眼,又刷拉拉扫过一遍,发现没什么夹带,顺手交给旁边的波特列索夫,“拿好。”
接下来的就是一叠叠文件,文件什么的暂时没人细看,反正已经约定好了,迟一点晚一点总能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内容。穆拉洛夫真正关心的是,这个保险箱里有没有直接能关联到爆炸案的证据,那才是铁证!
说话间,保险柜最大的那一格就被掏空了,按说,最要紧的文件都到了波特列索夫手里,布纳柯夫现在将保险柜大敞大开都没问题了,然而他却还是提放着穆拉洛夫搞鬼,所以继续伸手向下摸。
就在下一刻,他身子一僵,面色猛地一变,才待做点什么,不成想两个赤卫队员一直在死死地盯着他,眼见事有蹊跷,前面的这位伸腿狠狠插入保险柜的门里,然后死死地夹住了他右臂,后面那位一个擒拿,就将他的左臂扭转到了背后。
“干什么呢?”波特列索夫一看就急了,大声嚷嚷道:“穆拉洛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话还没说完,布纳柯夫已经被扭离了保险柜,另一个赤卫队员将门一拉,几捆绑好了的炸药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咝……”周围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说句实话,谁也没想到保险柜里竟然藏了这种要命的玩意儿。
不带这么玩儿的啊,波特列索夫下意识地抬手揉揉眼睛,没错,是炸药没错,看分量,炸掉这栋楼都没有一点问题。
他正发怔呢,旁边的穆拉洛夫冷哼一声,声音里带了几分如释重负的味道,“呵呵,布纳柯夫先生,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有了这些炸药,布纳柯夫的嫌疑那就被坐实了,哪怕是波特列索夫再想偏帮,也实在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哪个正常人会在自己家里储存这么多危险品的?
“这是栽赃嫁祸,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些东西!”布纳柯夫已经被扭到旁边,被按在地板上铐了起来,但是嘴里却是在凄惨地尖叫着,“穆拉洛夫,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栽赃陷害我,你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他喊他的,可穆拉洛夫如今是如释重负,才懒得搭理这个已经注定要完蛋的家伙,只是对波特列索夫说道:“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事实已经证明了一切,布纳柯夫现在是重大嫌疑人。所以保险柜里设计的一切文件和物品都是重要的证物。我们之前的协定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请你将相关证物移交给我们!”
波特列索夫倒是想拒绝,可是现在穆拉洛夫已经有了十足的底气和借口,根本就不鸟他,直接就将搜出来的“机密”文件全都抢了回来。
这边折腾,另一边却还在有条不紊地取证,不过保险柜里也真没啥东西了,只是在最底下还有一个封得严严实实的牛皮纸文件袋。
赤卫队员小心翼翼地将文件袋打开,从里面取出东西,一看又是一叠文件,才说要抽出来细细看一看,猛然间脸色一变,双手恭恭敬敬地将文件递到穆拉洛夫面前,“穆拉洛夫同志,您看……”
穆拉洛夫心知这东西恐怕非同寻常,低下头去看,一眼扫下去之后,身子顿时一震——工兵代表苏维埃的平面图、以及全盘的行刺计划书!
“布纳柯夫,你现在还要继续狡辩吗?!”
穆拉洛夫瞬间他就反应过来了,这份资料出现在布纳柯夫手里,那可是比炸药更直接的证据,私人藏有炸药只能证明他的嫌疑,但他还是可以狡辩的,毕竟很难证实,炸了市苏维埃的炸弹就是保险柜里的这一种。但是全盘的行刺计划出来了,那么布纳柯夫就是浑身是嘴,也别想说清楚。这就是铁证!
有了这份东西,几乎可以断言布纳柯夫完蛋了!所以穆拉洛夫是彻底的放松了,教训完布纳柯夫,他还不忘记挖苦波特列索夫,谁让他记仇呢!
“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你现在还觉得我们查错了吗?”
“这个……”波特列索夫这下真无语了,现在直接间接的证据都有了,他再有倾向性地帮布纳柯夫说话,那就是对自己的政治生命不负责任了,于是绷着脸摇摇头,“穆拉洛夫,我这是怕你们愿望好人,有了我们在场,你们的工作也更让人信服不是?”
哼,死不要脸的东西。穆拉洛夫对此非常的不屑,但暂时他又没办法拿波特列索夫怎么样……而且只要能拿下布纳柯夫,他就很满足了,这一点点小龌蹉,可以以后慢慢再算!
顿时他也不在搭理波特列索夫,大手一挥:“把嫌犯和证据全部带走!我们的工作才将将开始呢!”
穆拉洛夫大摇大摆的走了,波特列索夫那是恨得牙痒痒,他才不相信布纳柯夫干了袭击苏维埃的蠢事,虽然这个货确实很蠢,但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就算他真炸了苏维埃,也不可能把炸药什么的继续留在自家的保险箱里。
可是偏偏的,布纳柯夫又被抓了现行,如果他们一干人没有前来作证,到时候还可以说对方栽赃陷害,可是这大庭广众之下,几十双眼睛都看到了的事实,怎么否认?所以他在心里头是大骂布纳柯夫的愚蠢,你个孙子不叫我们来多好,现在整得我们想救你都没有借口了!
好吧,这件事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换成波特列索夫处于布纳柯夫的位置,估计也会跟他做出一样的选择,毕竟自家的保险柜里有什么只有自家最清楚,谁能想到里面忽然多出一些要命的玩意儿呢?
“我们现在怎么办?”阿布拉姆.拉法伊洛维奇.郭茨忧心忡忡的问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布纳柯夫被抓走?”
波特列索夫叹了口气,他能理解郭茨的忧虑,作为社会革命党右派的大佬之一,他跟布纳柯夫几乎是好的穿一条裤子,如今哥么被抓走了,着急上火非常正常。
“打电报给彼得格勒,告之他们我们这里的情况,让他们想办法营救布纳柯夫!”
“可是,”郭茨犹犹豫豫的问道,“可是这一来一回需要不少时间,而且你也看到了,穆拉洛夫有多嚣张,他现在手握关键证据,怎么可能放过布纳柯夫?”
波特列索夫又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让彼得格勒方面想办法并不是一个好主意,但是,这也是现今唯一的办法,否则还能怎么办?难道纠集起一只队伍去抢人?恐怕布尔什维克巴不得他们这么做,他们正愁没有借口抓人呢!
“我去一趟布尔什维克的党 委,设法跟他们交涉,尽量的争取时间,”波特列索夫很无奈的说道,“阿布拉姆.拉法伊洛维奇你们必须抓紧时间想办法!”
说完这话,波特列索夫一往无前的撒丫子跑了,到不是他真的大智大勇,勇于承担最艰难的任务,而是他对此实在没啥好办法,而且这怎么说都是社会革命党的事情,他一个孟什维克那么上心干什么?能够帮着在布尔什维克争取一点时间,他觉得已经仁至义尽了。
说白了,波特列索夫就是甩包袱,他自告奋勇的揽下了一件不算太难的工作,做足了人情,然后却把真正棘手的皮球一脚踢了回去。反正就算最后就算布纳柯夫没能救出来,他也没什么太大的责任,谁让郭茨你们这么不给力呢?





天兵在1917 103 老托发难
搞定了布纳柯夫,穆拉洛夫是松了一大口气,在他看来这已经是铁案了,只要钉死了布纳柯夫,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顺藤摸瓜,将这货的党羽一网打尽。
当然,穆拉洛夫并不关心能打击多少****势力,他只是觉得布纳柯夫倒了将是一个信号,这将告诉莫斯科剩下的那些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份子——世道已经变了,这天下已经是布尔什维克的,你们这帮货色最好都老实一点,如果不老实布纳柯夫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是的,穆拉洛夫很乐观的以为,他的雷霆重手将震摄住这些不安分的家伙,让他们不敢再明目张胆的跟着布尔什维克对着干,没有这帮货扯后腿,他可以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整理莫斯科党 委上,如果动作足够快的话,今后莫斯科党 委就姓穆拉洛夫了。
不得不说,穆拉洛夫的想法很天真,先不提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是不是会被震慑住,就是莫斯科党 委姓穆拉洛夫,这就是一大奢望。可以预见,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莫斯科必须也是一定要姓乌里扬诺夫,只有导师大人才是老大!
当然,穆拉洛夫也就是一时得意,也就是觉得他终于也可以算作党内的一号人物了,他就是太高兴了,不臣之心他还是没有的。只能说他高兴得太早了,莫斯科这块肥肉大家都眼红,谁也不会轻易放手,斯 大林不会,斯维尔德洛夫也不会,甚至托洛茨基也开始产生了兴趣。
在稍早些时候,对莫斯科垂涎三尺的托洛茨基终于忍不住了,终于朝莫斯科伸出罪恶的黑手……
“我认为莫斯科的情况很不像话!”托洛茨基义愤填膺的说道,“没有充足的理由,光天化日之下就抓走了三个杜马,接着因此又在党 委门口引发了一场血案,按照这种节奏下去,接下来莫斯科还不知道要出什么篓子!”
在政 治局全体会议上,讨论局势发展情况的时候,托洛茨基忽然的点名批评莫斯科的状况,看他那个架势似乎是痛心疾首。
“现在,孟什维克、社会革命党以及立宪民主党对我们提出了强烈的抗议,他们强烈的谴责莫斯科党 委的做法,认为我们就是在捏造罪名打击异己,他们在报纸上、杂志上大声疾呼,造成了相当恶劣的影响。英国、法国、美国外长已经向我表达了对此事的忧虑,希望我们能尽快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斯维尔德洛夫一直在冷眼旁观托洛茨基的表演,他心里就跟明镜一样,什么抗议和谴责其实全都是借口,我党被他们抗议和谴责得还少了?从十月革命爆发开始,不管是起义进行之中,还是胜利之后,他们都在不断的大放阙词,难听的话说得还少了?那时候你这个外交人民委员是怎么应对的,要么置之不理,要么激烈的反驳,差点把口水都喷到人家脸上去了。
怎么地,莫斯科发生了一点小插曲,抓了几个嫌疑犯,人家也就是出工不出力的随便抗议了两句,你这个硬脖子外交人民委员就坐不住了,就开始大呼友邦惊诧了!你这货就是没安好心,就是打着幌子想要干涉莫斯科的事务,尼玛,简直是无耻之极!
所以当时斯维尔德洛夫冷笑了一声,讥讽道:“合理的解释?我们给出的解释难道不是合理的吗?莫斯科的同志是在依法办案,从他们掌握的证据来看,被逮捕的那三个杜马牵涉到了文特尔***案当中。我们的同志公正合理守法的开展工作,有什么值得惊诧的?又有什么不合理的呢?”
托洛茨基看了一眼冷笑不已的斯维尔德洛夫,从他决心插手莫斯科的事务开始,就做好了要对上斯维尔德洛夫的心理准备。如果不能击败他,也就谈不上在莫斯科争取更大的权益了。
“此言差矣!”托洛茨基立刻说道,“从我们所掌握的证据来看,那三个杜马只是有嫌疑而已,有嫌疑就一定要立刻实施逮捕,有嫌疑就可以公然抓人?我认为,我们的同志在开展工作的时候,必须要注意方式和方法,不能蛮干!我认为这件事完全有更好,也更合理的处置方式,完全可以避免引起这场风波……对于侦察文特尔一案的专案小组负责人来说,他处理问题的方法必须要改进!否则就是对党对同志不负责任!”
斯维尔德洛夫怎么会被这么一堆大话和空话给唬住,他笑了笑嘲笑道:“对党对同志负责任的工作方法难道就是放任凶手逍遥法外?我必须提醒托洛茨基同志一句,莫斯科中央执 委中的绝大部分同志如今惨遭****份子绑架还生死不明,如果我们不能干脆果断的找到证据,抓到嫌疑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生命安全将岌岌可危!正是要对党和同志们负责,我们才必须断然采取行动!跟敌人不痛不痒的几句谩骂比较起来,我们应该更加的重视这些同志的生命安全!”
“你……”托洛茨基真心没有想到,斯维尔德洛夫会拿事时做文章,毕竟在他这样的老狐狸看来,消失的那些中 执委更有可能是某仙人的手笔,下意识的就忽略了他们的人身安全。可现在斯维尔德洛夫偏偏拿这一点做文章,用这一点来肯定某仙人做法的合理性,这真是有点恶心人了。
可是恶心人又怎么样?托洛茨基还就是无法否认这一点,他就是不能说莫斯科中 执委的生命安全不重要。而为了保证同志的生命安全,采取任何手段都是可以原谅的,区区被骂几句算什么?
托洛茨基恨得牙痒痒,只得另找一个突破口:“那么党 委门口的血案又怎么解释呢?死伤一二十人,影响是相当的恶劣,这一点让我们极为被动……”
斯维尔德洛夫又一次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托洛茨基同志,我希望你清楚的注意一点,你所谓的‘血案’不过是一起意外的交通事故,从相关证据来看,那不过是一个意外而已。而且我必须提醒你的是,酿造这场血案的人,正是最近一直在无理取闹,无辜攻击我党的右 派分子——布纳柯夫和他司机要对此事负全责!”
托洛茨基当然知道所谓的血案不过是意外,可是他需要这个意外,需要一个借口去干涉莫斯科的事务,而斯维尔德洛夫一直跟他唱反调,处处为难他,顿时他就恼羞成怒了:“难道莫斯科党 委就没有责任?如果不是他们的鲁莽举动,就不会有抗议,党 委就不会被包围,自然也就不会有交通事故,正是因为他们处置不力,才让事情越来越恶化,以至于一发不可收拾!这难道不是他们的责任吗?”
对托洛茨基的愤怒,斯维尔德洛夫相当的不屑,愤怒就牛逼了?愤怒就可以爆发小宇宙了?瞧瞧你震怒的这些借口吧,没有一个经得起推敲,更tm扯淡的是,你丫到底是布尔什维克还是立宪民主党?你丫的屁股坐到哪边去了?
“这是我听过的最荒谬,不,是最荒诞的理论!”斯维尔德洛夫立刻打开了嘲讽,“我们的敌人在无理取闹,在我们党 委扣撒泼,骂人、打人无恶不作,然后又是由他们自己引发了交通事故,结果责任却要算在莫斯科党 委和专案小组的头上,这是什么奇葩的理论?要我说,他们纯粹就是活该,受到了天罚!莫斯科党 委在事件中,唯一做错了的地方,就是没有一开始就对这群无理取闹的混账采取断然措施,应该一开始就驱散他们,将为首闹事的混账统统抓起来,这些人不用查,就是死硬的****份子!”
会场的气氛很诡异,谁都能看出来,托洛茨基和斯维尔德洛夫是针尖对麦芒,顶上牛了。当然,这并不是诡异的地方,作为党内两大派系的老大,为了维护本方的利益,双方打成一团都不值得奇怪,奇怪的是除了他们两个,其他人都一言不发——为什么只是他俩在对掐?
这个现象,似乎是比较诡异的,因为就算要发生冲突,要对掐,也应该是托洛茨基对列宁,这样地位才对等。不管怎么说,斯维尔德洛夫都只是列宁的小弟,小弟打前锋可以理解,但是人家的老大都出场了,怎么说列宁都应该亲自出马才是。
可是刚才的局面所有人都看到了,导师大人稳坐钓鱼台一言不发,而另一个列宁派的小弟斯 大林也是闷头抽烟装深沉,两个人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思,任由斯维尔德洛夫一个人打拼,完全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这样的态度就奇怪了,按理说,托洛茨基的居心是很明显的,那厮就是想插手莫斯科的事务,就是不安好心,那么作为莫斯科政治利益的最大得益者,列宁派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应该同仇敌忾才对啊?
可是现在看来,仿佛只有斯维尔德洛夫一个人在乎莫斯科,其他的列宁和斯 大林仿佛完全不在意一样。这也太奇葩了吧?
奇葩吗?其实一点儿也不奇葩,斯 大林和列宁不出手看似怪异,实际上却很正常。斯 大林就不用说了,在莫斯科跟斯维尔德洛夫龌蹉不断,双方几乎翻脸了,如果不是有导师大人压着,估计已经上演全武行了。
所以,他不帮斯维尔德洛夫说话,就很正常了——老子在莫斯科的势力被你斯维尔德洛夫坑惨了,现在还想让我帮你说话,做梦?不落井下石,保持中立就够对得起你了!
至于导师大人也不说话,原因就复杂了一点,首先,斯维尔德洛夫在莫斯科方面的优势太大了,尤其是在文特尔一案之后,光芒璀璨隐隐约约有了一种功高盖主的势头,这个时候有个人去跟他找麻烦,打压打压他是好事,至少能让斯维尔德洛夫不要得意忘形;
其次,在刚才的交锋中托洛茨基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反而被斯维尔德洛夫的冷嘲热讽弄得很丢面子,这种情况下小斯根本就不需要支援,如果他列宁出手,那么托洛茨基就会丢盔卸甲一泻千里,那时候小斯岂不是更加的得意和嚣张?
最后,列宁也是有意放纵托洛茨基,现在的莫斯科虽然重要,但还并不是核心,革命的最中心是彼得格勒,这里才是重中之重。适当的让托洛茨基分一分心,让他无法专心一志的在彼得格勒搞事,对导师大人是有益而无害的。
说白了,莫斯科就是导师大人丢出去肉骨头,就是要把这一群碍手碍脚或者心思太过于活泛的家伙引走。当他们的注意力被分散的时候,他老人家才好大展拳脚不是?所以,他才乐得看好戏。
好戏果然还在继续,眼瞧着托洛茨基无法占据上风,政 治局中老托唯一的帮手乌利茨基不得不帮腔了,再不说话那就真的无话可说了,如果让斯维尔德洛夫抽了托洛茨基的脸,那对于老托的打击可就大了,毕竟小斯的身份可是矮一截的。
“雅科夫同志,我不同意你的说法!”乌利茨基很本份的说道,“现在断言谁是*****谁不是****还言之过早!我们不能这么武断的下结论!至于刚才争论的焦点问题,我认为托洛茨基同志的担心是有道理的,现在革命的重心是稳定,只有稳定的前进,才能有一个好结果。所以在当前形势下,我们不宜过度的跟其他党派发生纠纷,应该拉拢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只有团结起来,我们才能稳固政权!”
乌利茨基干咳了一声,“所以我认为,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上,我们不妨做出一些让步,避免制造对立气氛。我建议派遣一个德高望重,跟各党派关系密切,能够克制的处理问题的同志去莫斯科,让他去解决那些问题,让莫斯科恢复正常!”
这种结论斯维尔德洛夫怎么可能接受,我要是同意了,你们就好光明正大的往莫斯科掺沙子,好摘桃子是吧?所以,他立刻就站了起来,准备狠狠的驳斥乌利茨基的言论,打得他丢盔卸甲。
“我认为……”斯维尔德洛夫刚张嘴,他身边的导师大人忽然就发话了,“我认为乌利茨基同志这个建议不错,现在莫斯科的情况很复杂,仅仅靠穆拉洛夫同志、伏龙芝同志和安德烈同志是不够的,必须要有一位老同志代表中央去走一走看一看,了解那里的真实情况,调解那里的纠纷、化解矛盾……”
斯维尔德洛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真心想不出导师大人为什么要对托洛茨基退让,乌利茨基刚才那些话简直不值得一提,什么维持稳定,什么和解和调解,简直就是放屁。
他们跟社会革命党、孟什维克和立宪民主党之间的矛盾根本就是无法调解的,否则至于通过武装斗争去夺取政 权?而导师大人竟然对这种说法予以肯定,这简直就是毁三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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