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

不得不说人太聪明也是会吃亏的，雾风耶维奇就吃亏在这上头了，他选择用聪明的办法降低磨砺的难度，准备顺风顺水的上位，谁想到这却惹来了李晓峰，断然的给他增加了难度。
你问哪里增加了难度，这还不明显，现在离下一届大会满打满算也就剩下一年了，在这一年的时间内，雾风耶维奇得做出像样的成绩交出磨砺考试的答卷。这个时间还是相当紧的！
而且最大的难度还不是如何交出过得去的答卷，而是想要交卷得问问“考题”古比雪夫，很显然嘛！雾风耶维奇要开始做题，就必然的要从古比雪夫那里夺回一部分话语权，否则他怎么做题？而古比雪夫就会轻轻松松的让雾风耶维奇做题？根本就不可能的事儿。
所以雾风耶维奇想要做题，首先就要夺权，也就必须跟古比雪夫碰一碰。千万不要以为这很简单，古比雪夫也是政治老油条了，而且掌控了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近十年，上上下下都是他的党羽和心腹，雾风耶维奇想要夺权谈何容易？而因为之前几年的懈怠，雾风耶维奇在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中的形象可不是太好，哪怕那些不是古比雪夫马仔的人，也不见得认同他的能力。这么说吧，雾风耶维奇在接下来的一年之内几乎是要孤军奋战，你说说这算不算地狱级的难度？
而李晓峰则很乐于见到这种地狱级的难度的考题出现，这也是他之前为什么没有及时提醒雾风耶维奇注意的最关键原因。因为他知道对于雾风耶维奇这种聪明人，必须给他逼到了绝境才能看出他真正的能力和潜力，千万不能让他们太轻松，否则考试的目的根本就没办法实现……





天兵在1917 653 斗争的艺术（1）
摆在雾风耶维奇面前的选择实在是不多，他既不能完全同古比雪夫撕破脸但又要做出一番成绩，这个难度就相当的高了。所以告别了李晓峰之后，他立刻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必须好好考虑一下对策了。
与此同时，古比雪夫也收到了小道消息，知道了李晓峰跟雾风耶维奇见面的事儿。作为一个老油条，他马上就意识到了这场会面的真正意义，他知道最后的考试即将到来了。
为此，古比雪夫也开始做准备，他首先将自己的心腹召集起来，开始布置任务：“雾风耶维奇不得不防，最近一段时间他肯定要站出来搞事，首先就是在日程上做文章，这一点我早就同你们交代过，只要他敢提出来琐事太多，你们就将他的日程砍得干干净净，晾着他，让他无事可做！”
其实这一点古比雪夫已经强调了很多次，甚至都形成了预案，现在他旧事重提无非是警告自己的手下一定要提高警惕，必须雾风耶维奇绝不是无能之辈，相反他还很聪明。
甚至古比雪夫还特别交代道：“你们千万要注意，做好了这一点之后，雾风耶维奇很可能会发火发怒，会故意找你们的岔子，这时候你们必须给我忍住，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由他去折腾。”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古比雪夫的策略了，那就是一个磨字诀，准备像磨盘一样一点点的磨掉雾风耶维奇的气势，或者说就像一张大网一样，牢牢地将雾风耶维奇困住，让他动弹不得。
详细的交代了一番之后，古比雪夫就散会了，毕竟作为大长老，他的事情还是很多的，哪怕是不得不接下了磨砺雾风耶维奇的任务，他也不能将工作的重心全部放在一个后辈身上，还有大把的国家大事和各种复杂的政治斗.争在等着他。其实像今天这么专门为了一个后辈开一个专门会议，这都有点跌份了。
不过古比雪夫这些年的政治生涯下来，唯一学到的真谛就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缺少惊才绝艳的天才。上一个类似的天才就是李晓峰，古比雪夫对于这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后辈”是佩服万分，当年列宁那一代老革命哪一个不是天才，小小年纪就能在一群天才的围剿之下脱颖而出，这是什么样的能力？而现在连这样的天才都看好雾风耶维奇，岂不是说雾风耶维奇也是类似的天才。
对于这一类天才，古比雪夫是警惕万分，他可不想被当做踏脚石，而且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对于下一届能干一任人民委员会主席是期盼万分，他决不能让事情出岔子！
一夜无话，新的一天到来之后，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的办公大楼里一片肃杀的气氛，各部门的头头脑脑基本上都去古比雪夫那里开会了，知道从今天开始就要爆发一场战斗，为了不掉链子，也为了给大boss留一个好印象，头头脑脑们是精神抖擞的准备应战，几乎是人人都伸长了脖子等待着雾风耶维奇的到来。
不得不说这几年雾风耶维奇实在是很失败，他自己的办公室主任都转投了古比雪夫，而古比雪夫同他的第一轮交锋的马前卒就是这位办公室主任。
雾风耶维奇坐着小汽车施施然的抵达了办公楼，他轻快的走上台阶，就像往常一样十分和气的同周围的同僚打招呼，假装看不见这些人摩拳擦掌带来的杀气。
回到办公室之后，他首先开始查看自己的日程，不出意外的被安排得密不透风，然后他抓起了电话叫来了办公室主任，指着日程安排说道：“将第一三五七项会议删除，将二四项座谈取消，好了，瓦连京同志，你可以出去了！”
办公室主任瓦连京都傻眼了，他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按照古比雪夫的安排，只要雾风耶维奇敢抱怨日程安排，他就立马给取消所有的安排，让某人从此变称闲人一枚。说实话他都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某人到时候会是什么表情了。但是现在的剧本完全不对啊，某人压根就没有抱怨日程安排，而是自己动手大刀阔斧的将闲杂事项砍得一干二净，这尼玛怎么办？
瓦连京晕乎乎的就出了办公室，雾风耶维奇一上来就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人家压根就不抱怨，不给你借题发挥的机会，而是自己动手解决问题。繁琐的小事没有了，而且你还不能愉快高兴的去闲置某人，这一招水平还是很高的。
没有了主意的瓦连京赶紧的给古比雪夫的办公室打电话，请示该怎么办。对此古比雪夫也是一阵无语，在他看来这个瓦连京根本就是个猪头，一点应变能力都没有，这个事情很难吗？很容易好不好！
“明天你就将他的日程砍掉大半，只留几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在日程上，一切都可以按照计划进行嘛！他问起来？问起来你就说看到他昨天删除了大量的日程，以为类似的日程他没有兴趣嘛！”
说完，古比雪夫没好气的挂断了电话，刚才他正在主持一项重要的经济会议，被秘书半路打断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谁想到竟然是这点屁事。这么简单的事情难道也要请示他？雾风耶维奇删除日程，明天你也就删除大半的日程嘛，到时候他问起来，你丫就说昨天他自己也删除了日程安排嘛！他如果不问，你接下来就可以顺水推舟的只安排几件芝麻绿豆的小事让他去解决，这不是跟原计划一样简单嘛！
反正经过这一遭，古比雪夫算是知道了这位瓦连京是不能重用的，一点点应变能力都没有，脑子都是单线程的拐不过弯来，这样的人能做什么？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都超出了他的能力范畴！
可怜的瓦连京不知道这个电话几乎就断送了自己的前程，更不知道接下来他所要面对局面将是一场的艰难。在古比雪夫和雾风耶维奇两大高手的过招中，他就是一个被伤及无辜的可怜虫。
转过天来，按照古比雪夫的指示，将日程表砍得零零落落的瓦连京又一次走进了雾风耶维奇的办公室，果不其然雾风耶维奇看到空空荡荡的日程表之后，皱起了眉头，他抬头严肃地问道：“瓦连京同志，为什么今天的事务如此的少？”
这话让瓦连京是相当的高兴，他就盼着雾风耶维奇发问，这样他就可以按照古比雪夫传授的大招拍回去了，他都有些迫不及待地回答道：“雾风耶维奇同志，我发现昨天您删除了大量的事务安排，以为您对那些事项不感兴趣，所以今天就没有安排类似的事项给您！”
说完之后，瓦连京是瞪大了眼睛准备看好戏，果然雾风耶维奇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不说黑如锅底也是万分的严肃，他十分不满地训斥道：“瓦连京同志，是谁允许你随便删减我的日程的。决定每一天日程安排的只能是我，作为我的办公室主任，你的责任是协助我处理好每一天的各种事项，而不是自作主张的决定我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什么事。现在，我命令你将属于我职责范围之内的所有事项全部列出来，至于我优先去处理哪一些，是我的问题！”
瓦连京如遭雷击，因为雾风耶维奇又一次超出了剧本，一番道理是让他根本就没办法反驳，他只能又一次垂头丧气的离开了雾风耶维奇的办公室。
这一次他连给古比雪夫打电话求助的机会都没有了，因为雾风耶维奇跟着他一起出了办公室，监督他将所有的事项全部罗列出来，然后经过雾风耶维奇一番大刀阔斧的“选择”之后，只有那些重要的有意义的事项留在了日程表上，至于那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于是毫无意外的是，在当年晚上，闻听此事的古比雪夫是暴跳如雷，将瓦连京抓到面前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他已经对这个愚蠢的家伙开始失望了。
“明天，你再去安排日程的时候，将重要的事项一律删除，只留下琐事，随他雾风耶维奇去做不做！”
好吧，又是一天早上，瓦连京再次带着日程安排走进了雾风耶维奇的办公室，但是跟前两天不一样，此时瓦连京已经没有了之前迫不及待看笑话的心情，因为他发觉这位相处了四年的老板实在不是一个好伺候的主儿，以前是人家不在乎，而一旦人家玩真的了，他真心只能被耍得团团转。所以这一次，瓦连京是很有些忐忑的将日程表递了上去，并做好了被修理的准备。
瓦连京的预感没有错，他再一次的被雾风耶维奇狠狠地修理了一顿，原因是雾风耶维奇如此说道：“这就是你安排的日程？为什么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例会、全国工商业研讨会等重要会议都从我的办事日程里消失了？难道这些会议都不需要我去参加？或者还是说你工作马虎大意根本就不用心！瓦连京同志，我必须严肃的警告你，接连三天你都在日程安排上犯了糊涂，你觉得自己真是一个称职的办公室主任？如果连这点小事你都做不好，我是不是该考虑换一个同志来接替你的工作了？”
从雾风耶维奇的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瓦连京浑身上下都是冷汗，他也是老官僚了，怎么听不出某人的警告，意思是很明显的，如果他继续在日程安排上耍花样，那雾风耶维奇就会分分钟让他滚蛋。是的，此时瓦连京才想起，自己的老板再怎么说也是政.治局委员，一个政.治局委员可能不完全是政.治局常委的对手，但是随便一句话就能解决掉他这样的小小的办公室主任。如果雾风耶维奇愿意的话，还可以加把劲碾死他。
到时候古比雪夫能为他这样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说话，而且就算古比雪夫为他说话又有什么用？因为雾风耶维奇完全是就事论事，他有充足的理由认为办公室主任不称职，而现在党内的风气就是不称职的人就该滚蛋，占着茅坑不拉屎是犯法的！
瓦连京再也不敢胡乱参合了，神仙打架小鬼还是躲远点比较好，否则恐怕是尸骨无存啊！而当古比雪夫知道了瓦连京的选择之后，真心是气得半死，这个瓦连京可是他一手提拔和安插到雾风耶维奇的办公室的，现在竟然被吓得缩卵了，简直是愚蠢之极。
可对此古比雪夫还没什么好办法，他这时候才想起，自己确实是有些大意了。虽然老话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他就是准备用小鬼战术去烦死雾风耶维奇，但是却忘记了，阎王始终是阎王，只要他认真起来或者玩命的去较真，分分钟就能玩的小鬼没话说。指望用以下克上的战术对付雾风耶维奇这种二长老是不现实的。
这下就轮到古比雪夫开始思考了，小鬼战术的失败将使得他必须寻找新办法，但是这一时半会儿哪有那么多好办法？想到这儿，古比雪夫不由得哀叹一声：“还是大意了，能进入政.治局的没有一个庸手啊！”
那么古比雪夫是不是就没辙了呢？那倒不至于，原本古比雪夫是准备用最简单轻松的招数降服雾风耶维奇，现在看来这是不管用了。想要制服这个强敌那是不得不出点血了。想了想，古比雪夫决定玩真格儿的了……
而另一边旗开得胜的雾风耶维奇也没有大意，他很清楚自己破解小鬼战术其实是占了便宜的，他毕竟是政.治局委员，一般的小鬼直接碾压过去就好了。但是政.治局委员并不是万能的，有些小鬼甚至接下来会引来的大鬼恐怕就没办法用这一招了。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误的话，接下来古比雪夫恐怕会亲自出手来修理他了……




天兵在1917 654 斗争的艺术（2）
古比雪夫终于决定亲自出手了，而且一上来他就放了大招。在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常.委工作会议上，他点名批评了雾风耶维奇，认为雾风这一段的工作很不到位，效果严重不好。
当然，仅仅是批评也就算了更关键的是，古比雪夫借着这个机会宣布重新调整了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各常.委的工作分工。将原本属于雾风耶维奇的一部分工作职权强行剥夺了，会议结束之后，原本作为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常务副主.席的雾风耶维奇手头上的工作紧紧剩下了后勤、卫生、和纪律，其他的全部都被剥夺得一干二净。甚至其中的纪律工作如果不是中.央指定了必须由常务副主.席负责，估计也要被古比雪夫剥夺。
可以说这个会议就是对雾风耶维奇的审判会议，就是专门冲他去的，反正与会的常.委都是以幸灾乐祸的眼神望着雾风。只不过雾风耶维奇本人却并不觉得沮丧，反而像个没事的人一样，整个一没心没肺的样子。
雾风耶维奇为什么会这么平静呢？肯定不可能是没心没肺，而是他太聪明了。从他在办公室政治上抢回一局之后，他就知道打了小的肯定会引来老的。古比雪夫肯定要亲自出手了，否则作为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的常务副，整个部门里就没有其他人能制得了他了。
甚至雾风耶维奇都能猜出古比雪夫会怎么做，无非是打着某些借口剥夺他的职权呗。
可能有同志要问了，既然你雾风耶维奇知道了怎么不反击呢？原因很简单，雾风耶维奇不能反击，因为古比雪夫的借口太充分了，这几年雾风耶维奇的工作方式大家伙都知道了，那就是一个字“装”，可以说是什么大事都不管，自然的工作成绩是很不突出的。而古比雪夫就偏偏抓住工作成绩不突出说事，你说雾风耶维奇能反驳这个事实吗？
恐怕古比雪夫是巴不得雾风耶维奇反驳，那样他顺带着就能上纲上线，将事情搞大，直接在政.治局常.委会上揭雾风耶维奇的短，那时候杀伤力是更加大，弄不好还要影响雾风耶维奇下一届入常的步伐。
所以，雾风耶维奇干脆的就随便你古比雪夫折腾，我虚心接受批评，看你还怎么上纲上线，这等于是让古比雪夫蓄力的一拳大部分都打在了空气里。
当然，雾风耶维奇也不是完全没有损失，毕竟他大部分职权都被剥夺了，算得上损失惨重。但是雾风耶维奇本人却不这么看，在他看来自己的职权项目中，大部分都是短时间内没办法出彩的。党组党群工作能短时间出什么彩？至于经济政策上的调整，这种大事更不是他区区一个副职说了能算的。
也就是说，雾风耶维奇大部分职权实际上对他并没有太多的意义，丢掉了也就丢掉了，反正马上也要换届了，下一届他还不一定是在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工作呢！能损失什么？
不过有同志又要问了，现实问题怎么解决？必须李晓峰可是给雾风耶维奇下了死命令，必须要在这一年之中干出个人样。没有职权怎么发挥啊？
雾风耶维奇认为很好发挥，在他看来他这个常务副最重要的工作无非是两头，一个是协调其他副职同古比雪夫这个一把手之间的工作，说白了就是协助古比雪夫管好各个部门，这一项工作中，他确实有一定的权力，但是最终说话算数的还是古比雪夫，他是第二位的，不能喧宾夺主。
这是第一项权力，现在这项权力已经被古比雪夫肢解的七七八八，算是有名无实了。但是雾风耶维奇手中却有第二项古比雪夫根本就没办法动刀子的权力，那就是他始终有权力管辖最高国民及委员会党委下属的纪.委机关。也就是说纪律检查工作是他的铁饭碗，古比雪夫是动不了的。
说到这儿，就必须提一下托洛茨基退休之后，布尔什维克党组工作的变化，按照党的章程，党委负责人必然是一把手，管理部门的各种实际日常工作。而常务副职（一般是副书记）一方面冲当一把手的助手协助处理日常工作，更重要的职责是监督权。常务副职将负责本部门的纪律检查工作，也就是说各部门的纪.委不向一把手“效忠”，而是归二把手领导。
为什么不让一把手统管全局呢？还是在于李晓峰、鲁祖塔克等人认为，从列宁时代开始，各部门的一把手权力太集中了，几乎本部门就是其一言堂，真心是土皇帝一言九鼎。失去约束的权力必然导致腐败，所以必须将一部分权力从一把手那里掏出来，这一部分掏出来的权力就是监督权。
以前一把手是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什么都是他说了算，其他的副职几乎都是摆设，根本起不到约束和监督的作用。所以李晓峰等人干脆就将监督权以制度的形势下放给了二把手。道理很简单，几乎每个部门的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间的关系都是不太和谐的，这两位之间的权力争夺一般都是最激烈的，以前是二把手拿一把手没太多办法，现在给了二把手监督权，一把手必然要有所收敛，不能为所欲为了。
当然，凡是都不是绝对的，真要遇上了塌方式的腐败，这种分权机制也就是个摆设。不过现在还不是苏联晚期，那种大面积的腐败行为还是极少数，大部分大小官员虽然有官僚习气，但还不至于整体都烂掉。
而且这也是李晓峰的初步尝试而已，改变现行体制得一步步的来，大刀阔斧式的改革，不是巨大的成功就是巨大的失败。李晓峰本人还是倾向于稳妥前行。
言归正传，继续说雾风耶维奇。对他来说只要保住了最重要的监督权，这场游戏还有得玩儿。古比雪夫可以不让他管具体工作，但是却不能不让他管纪律工作。
几乎就是古比雪夫这边的批斗会议刚刚开完，雾风耶维奇马上就召开了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纪律检查工作会议，在这场会议中，他严肃地批评了过去纪检工作的流于形式，要求从现在开始高标准严要求的抓好本部门的干部作风建设，力求将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打造成高效廉洁的办事部门。
会议一开完，雾风耶维奇就莅临了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的财务部门，一口气将过去四年的全部账目全部调走。紧接着雾风耶维奇从审计部门请来了一帮财会专业人员建立了专案小组，突击审查这四年的账目！
这个动作直接就打了古比雪夫一个措手不及，他是完全没有想到雾风耶维奇的反击手段是如此果断迅速，压根就不给他一点儿反应的时间，等他获得消息的时候，全部账目都已经被调走了。这不禁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古比雪夫如此紧张倒不是因为有贪腐行为，因为到了他这个层次钱什么真心没有太大的意义。哪怕是一分钱的存款都没有，他的下半辈子也是舒舒服服。养老送终什么国家一条龙都包干了，甚至他的子孙后代只要不是太蠢，基本上也是衣食无忧，根本就不需要他想方设法的去搞钱。
但是现实就是这么有意思，古比雪夫不贪腐，不代表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的账目就经得起放大镜下的审查。最典型的例子，单位得有点小金库吧？如果都只靠财政上的拨款过日子，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上上下下不说发不出工资，日子也会过得紧巴巴的。逢年过节总要搞点小福利吧？这些钱财政上可是不给的，还不得你自己想办法去弄。
实话实说对于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这种部门来说，权力是不小，但是如果守着权力过日子，那日子也是绝对清苦。谁愿意过那种鬼日子？所以或多或少，总要利用手中的权力给部门谋一点点福利不是。对古比雪夫来说，只要不是谋来的福利装进了极个别人的腰包，而是还算公平合理的分发了上上下下所有人，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过分他也懒得管。毕竟如果管得太死了，这面这帮人的办事热情就根本没办法保证，总不能又要马尔跑得快又要马儿不吃草吧。
可如今雾风耶维奇直接就给这层窗户纸捅破了，摆出架势要跟古比雪夫没完，这就比较吓人了。到时候他这个一把手要不要作检讨？更可怕的是没有了小福利下面的办事员恐怕也是怨声载道，人心乱了队伍不好带啊！
这时候古比雪夫也开始暗自埋怨自己动作太猛给雾风耶维奇逼得太急。另一面有埋怨雾风耶维奇是个愣头青，尼玛，你小子如果真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就会好过？
古比雪夫非常清楚，小金库这玩意儿对于中.央各部委来说根本就不稀奇，没有小金库的部委才叫一个稀奇。一旦这个玩意儿曝光了，恐怕将引起一股连锁反应，整个中.央，甚至是全国上下都要清查小金库，这回引起一股暴风！！
而作为引起这股暴风的人，雾风耶维奇固然也会收获一些表扬，可是更多的将是举国上下的党员干部恨得这货牙痒痒，毕竟老话说了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经过上一次整风，上上下下的官员们本来就要加紧尾巴过日子，现在连最后一点点小红利也要给剥夺，这日子怎么过啊！
古比雪夫不禁怀疑雾风耶维奇这是准备今后去纪.委发展，除了想要接管中纪.委的人会这么干，其他的人恐怕是都不敢这么干。但是一入纪.委苦如牛，正常的干部谁愿意去那个只会得罪人的部门啊！又不是所有人都像捷尔任斯基及其门徒想要做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