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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媳一锅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太阳的火焰
这对金耳环,是公公前年去山里砸石头赚钱买的。父母一直说结婚的时候什么都没给他们小两口,心里很是歉疚。这次赚了几千块钱,特意给欣欣买了一副金耳环,算作补偿。
山里的孩子,能走出来的不多。尤其是沐楠他们家那个村子。人们大都更注重眼前利益,小孩子很多刚刚初中毕业就出去挣钱了,象沐楠这样能一直上到大学的根本就是凤毛麟角。当年父母决定供他上高中,就曾经受到了村里人的嘲笑。大家都觉得那是拿钱在打水漂。可父母却坚持下来了。后来,他很争气的考上了重点大学,村里的议论这才渐渐平息。可为了给他筹措大学的学费。老两口仍然是费尽了心思。虽然在大学里,沐楠很快申请到了助学贷款,可生活费还是要自己想办法的。他上大学期间,哥哥又要结婚,父亲愁得一夜之间就花白了头发。那年冬天,沐楠放寒假回到老家,看着父母在黢黑的小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他暗下决心,一定要让爸妈过上好日子。
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父母的日子是比当年好过了许多,可城里的老人享受的退休生活,依然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如今,他好不容易把父母接来了,却并不是让他们来颐养天年,而是让他们辛苦的为他看孩子、料理家务。即使这样任劳任怨的为儿女操劳着,老人仍然免不了要忍受城里儿媳妇挑剔的眼光。
也许,在欣欣的眼里,这一对样式土气的金耳环实在算不了什么,可这对自己的父母来讲,那也是一件了不得的礼物了。家里两个哥哥都不争气,父母的钱补贴他们尚且不足,要想给欣欣买礼物,就必须另外想辙。所以,父亲才会找了这份进山开石的工作。虽然辛苦,可工资高,干上一季,钱就够了。想想父亲那么大岁数还在山上顶着北风砸石头,沐楠禁不住心里一酸,父母也不容易啊。欣欣呀,你就不能再大度一点么?
沐楠左思右想,一会儿偏向欣欣,一会儿又偏向父母,其实在他眼里,他们都是很爱他的,都是他最亲的人,可是为什么,他们之间却不能和平相处呢?为什么总是要他选择一方,就必须放弃另一方呢?沐楠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他真希望时间能够倒流,让他回到刚刚和欣欣结婚的时候,那时候的欣欣多懂事多体贴呀,他带着她回老家,她一点都没有嫌弃他家里穷,家里破。她跟他一起早早起床,帮着母亲在那黝黑的小厨房里忙活;她和他一起吃饭,香甜的咽下素淡的饭菜;她眯着笑眼呼唤公婆,对他们像对自己的父母一样亲……那时候的母亲也还是儿时亲切慈爱的样子,她总是满意的看着他们,从来没有说过欣欣一句不是;她总是推让着他递过去的钱,说只要他们过得好就好;她逢人就夸新娶的儿媳妇好,四邻八舍都知道她偏疼这个小儿媳妇……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未完待续。)





婆媳一锅煮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丧事
“当当当”婆婆在外面敲门了。
沐楠忙擦去眼角的泪水,开门出来。
婆婆脸色难看的说:“你过来看看这个协议,咱得和她打官司!这么分可不行!”
沐楠摆摆手说:“就按她说的办吧,是我要把财产和孩子都给她的,你就别管了。”
“什么?”婆婆一副很是惊讶的样子,“财产是平分啊!我是说孩子!孩子不能给她!那是咱们沐家的骨肉!而且,她凭什么不让我见孩子!太可恨了!”
这倒是沐楠没有想到的。他接过协议,粗粗看了一遍。他没想到欣欣会还给他一半的财产。但协议最后加了一条,沐楠来见孩子的时候,婆婆不能来。换句话说,婆婆不能见孩子。欣欣还在生气,看来她已经恨死婆婆了。但这同时也说明——她,还爱着自己!没有爱,就没有恨。
得出这个结论,沐楠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得头昏昏糊糊,不知道是喜是悲。往事再次轰然袭来,隐忍已久的情感如决堤般冲泄而出,他几乎忍不住冲动,要跑去找欣欣,不顾一切的告诉她:他也爱她!一直一直都爱着她!
“不行啊,绝对不行啊!”婆婆再次冲着沐楠叫起来,一下子把他拉回到了现实中。见他还有几分懵懂的样子,老太太更沉不住气了,大声说:“孩子一定要要过来!不行硬抢也要抢过来!你看不了我带回老家去!”
“妈!”沐楠闷声喝断了母亲的话,“你瞎说什么!跟你回去,一字不识,一辈子种地?”
“那也不能不让我见孙子啊!”婆婆不明白儿子为什么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出来,说话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母亲的眼泪终于止住了沐楠的愤怒,他缓了一口气,轻声劝道:“我再给她好好说说。或许……或许她能同意你见孩子。”
婆婆含着眼泪问:“就真的要不回来了吗?我想孙子啊!”
沐楠伤心的摇摇头:“孩子这么小,就是去打官司,百分之九十九也是判给女方。”
婆婆这回彻底傻眼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本来应该按照李婶给自己谋划的进行的,怎么一下子就全变了呢?那明明是自己的大孙子,怎么转眼间连见一面也不行了呢?
她辗转反侧了半个晚上,也没能理出一点头绪。好不容易朦朦胧胧睡去。在睡梦中,她梦到可爱的小孙子蹦跳着跑进她的怀里,叫她“奶奶”,她高兴的抱住他亲着,却被一只大手猛的推开了。再看时,孩子已经被欣欣抱在了怀里,欣欣脸上露着残忍的笑,对她说:“这辈子你都别想再碰孩子一下!”她又气又急,向着欣欣扑过去,却一下子扑了个空,自己站立不稳向下掉了下去……她吓得猛然惊醒,才知道只是南柯一梦。她无心再睡,只在床上挨着钟点。天边刚刚露出第一抹朝霞,她就匆匆穿鞋下床。胡乱擦了把脸赶奔李婶家讨主意去了。
李婶家离婆婆这里只隔着几栋楼,婆婆三两步就走到了。到了楼门口,她发现楼前摆了四、五个花圈,几个人正在楼前忙碌着。看来是楼里谁家出白事了。婆婆不识字,看不出花圈上写的是谁的名字,她也顾不得问人,只管奔李婶家去。到了门口,她才发现情况不对。
李婶家的门大敞着,门口黑压压的挤满了人。每个人都表情严肃。却不见李婶和老伴的影子。婆婆挺着肚子左一肩、右一膀挤开门口的人进到了屋里,还未站稳。就被张奶奶一把拉住埋怨道:“你怎么才来呀。”
婆婆一头雾水的问:“咋回事啊?”
张奶奶拿嘴努一下里屋,低声说:“李婶老伴,过去了。”
婆婆一惊,忙问:“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没听到消息一下子就……”
张奶奶摇头叹息道:“说的就是呢。李婶昨天晚上去打牌,打得顺手,就一下子玩了一个通宵。等回来一看,老爷子躺在地上,药洒了一地。等叫了救护车来,人都已经硬了。哪里还来得及。看那个架势,应该是他李叔觉得身子不舒服,去拿药吃,一下子就……唉,这就是命啊。要是当时李婶在家,或许还救得过来。可惜……”
婆婆跟张奶奶一起唏嘘了一番,两人便一同进屋去看李婶。
只见李婶披头散发的呆坐在床上,眼角还存着隐隐的泪痕。婆婆拿眼撒了一眼屋里,见只有几个平时要好的老太太,李婶的三个儿媳妇一个也没见。不由问道:“家里人呢?”张奶奶扯了一下她的衣袖,示意她别说了。婆婆赶紧闭了嘴,瞅个机会把张奶奶拉到外屋细问是怎么回事。
张奶奶叹口气说:“老头一没,打电话过去,只来了三个儿子。三个儿媳妇一个也没来,李婶都气死了,你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婆婆一听,抱打不平说:“哪有这样的媳妇,太不像话了!”
张奶奶摇摇头说:“这种事儿真是没法说。她大儿子最近正闹离婚,人家肯定是不来。二儿子丈母娘上次和李婶打得都动了手,二儿媳妇当时就和公婆翻了脸,要不是小两口感情好,恐怕这会儿也早离了,你说人家能来吗?”
婆婆问:“那三儿媳妇呢?她不是上赶着嫁过来的么?不是李婶一直不愿意,她先怀了孩子又紧哄着李婶,才让她进的门儿么?”
张奶奶说:“本来三儿媳妇是来了的,可是进门就被李婶一顿骂,说她刚过门儿婆家就出这种事儿,都是她给妨的。气得小三儿媳妇扭头就走了。”
两个人正说着,忽然听见里屋李婶大声的嚎啕起来,赶忙进去看,只见李婶正在床上捶胸顿足的大哭大叫,一叠声喊着不活了,要随着老伴去。几个老太太忙着劝,三个儿子却立在床边都一言不发。原来刚刚李婶一家子在屋里商量老头没了,老太太跟谁去。结果三个儿子哪个都不愿意把她接去。因为儿媳妇们都嫌她事儿多,还总是挑事儿。李婶又伤心又生气,哭得几次背过气去。婆婆见状也不好再提自己的事儿了,只得安慰了李婶几句,沮丧的退了出来,临走才想起来没随份子,问了问管事的,大家有随五百的,有随二百的,最少的也是一百。没奈何,只得又掏兜留下一百块钱。(未完待续。)




婆媳一锅煮 第二百一十八章 冷漠的心
和顺是第一个得到父亲去世的消息的。李婶当时面对李叔冰冷的身体,整个人都傻了,除了尖声哭叫,什么都做不了。还是好心的邻居听到哭喊,过来看看,才发现事情的严重。大家七手八脚帮忙,一边拨打120,一边通知李叔李婶的三个儿子。家里的电话簿上,和顺的名字在第一个,所以,他也第一个接到了电话。
接到电话,和顺惊呆了,因为当时120的救护车还没有来,邻居在电话里只是说老人好像要不行了,所以,和顺立刻怀着最后的一丝希望火急火燎的驱车往家里赶,走到半路,电话就又来了——现在已经确认:李叔去了……
和顺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车开到的。只是之后的一个礼拜,他连续接到了好几张超速违章罚款通知单。他当时什么也顾不得了,就想着要快点,再快点!
他是第一个赶到的儿子,接着,是和平。
看着盖在白布下直挺挺躺在床上的父亲,一向寡言少语、性情不外露的和顺,崩溃了!他抓着自己的头发,蹲在父亲的床前嚎啕大哭。让迟来一步的和平不知道是该先安慰母亲,还是先安慰这个仿佛失了心智一般的大哥。不过,很快和平就不用为这个操心了。因为和乐夫妇随后就赶来了。和乐完全是一副没搞清楚状况的样子,他甚至不相信那么结实的父亲已经去了,整个人变得呆呆的。而相比之下,姜美美的反应就成熟的多。她挺着肚子一下子跪倒在李叔身前,象被踩到爪子一般的哭号着,仿佛她才是受到打击最大、最伤心的那一个!
受到姜美美尖利嚎叫的冲击,和顺一下子回过神来,擦干眼泪,站了起来。看看四周乱糟糟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重新收敛起自己的感情。开始按部就班的履行起长子的义务。于是很快,灵堂设起来了,帮忙的人被分成几组,买东西的买东西。劝人的劝人,记账的记账,还有一位对丧礼程序很是老道的长者,被和顺请来做了抓总的管事。每个人都各司其职,一切都显得有序起来。
和顺电话联系好了殡仪馆。定好了火葬的时间。因为正是盛夏,虽然放了冰块,还是不能拖太久,出殡就被安排在了第二天进行。李婶对此很是不满,嫌停灵的时间太短。最后还是大家给劝着,才勉强同意。
和顺忙碌了一天,几乎水米未进,可李婶并不领情,她还对儿子们不肯接她去住心中衔恨。倒是和平抽空塞给他一袋牛奶两个面包,让他充饥。面对食物。和顺却没有什么胃口。最近他经历的事情太多,而李叔的死,是对他最大也最致命的一击。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或者说,他已经不在乎自己能不能撑下去了。他的心里,现在满满的是锥心的愧悔。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忽视着父亲。因为从小就和父亲聚少离多,他们的父子之情并不浓烈。加上父亲素来对母亲惧让的态度,让他对父亲隐隐有些看不起。一直以来。他因为感于母亲一人带大三个孩子的不易,在尽孝的时候总是多想到母亲,少念及父亲。一直到他自己身为人父,才开始一点点了解父亲的不易。但看见身体壮硕的父亲在家里乐呵呵的任劳任怨。他总觉得来日方长,倒是母亲时不时的闹个小病小灾,时时分去他的注意。长久以来,父亲,对他来说,就是一个似乎可以忽略的存在。直到今天。父亲以这样一种无法挽回的方式突然离去,才让他猛的惊觉。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他一直自诩是个孝子,今天,他才发现其实自己亏欠父亲太多太多……
晚上守灵守到半夜,和平见他状态实在太差,就硬让他去睡一会。可他哪里睡得着,索性起身出去散散。他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走。午夜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像个幽灵,悄无声息的没入黑暗的街市。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觉得一阵无端的烦躁,他打开车载电台,无意识的转着波段,直到一档节目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是一档电话倾述栏目,一些求助者直接把电话拨进直播间,倾述自己目前人生中遇到的种种问题和困惑,主要都是围绕婚姻和家庭的,主持人听完后会一一帮他们进行分析和解答。和顺以往最讨厌这类满是家长里短、调解矛盾的节目了,可这次,他却被吸引了。最后,他居然有了一种冲动,要打电话过去,讲讲自己痛苦的经历。
和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冲动,也许真的是压抑太久,实在无处倾诉了。这样一种方式,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是谁,也让他觉得没有任何负担。
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停下车,把电话拨了出去。
主持人是个说话特别直接,从不给人留面子的大姐大,她听完和顺的叙述,不客气的说:“我觉得你对不起的不是你爸,倒是你媳妇。就你对你媳妇干的那些事儿,我要是说你是混蛋吧,你肯定不大乐意。但要说你不是混蛋吧,这事儿不是混蛋的主儿还真干不出来。如果今天打电话过来的不是你,而是你媳妇,那我肯定二话没有,直接劝她离婚算了,省得再受你的祸害。可现在打电话的是你,我就姑且相信你还有一点良心未泯,还觉得自己有愧。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媳妇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你要真听我的,就赶快回去道歉,哪怕磕头求饶也把她求回来。老天爷不会总这么善待你的,这样的好女人一辈子能遇到一次已经是福气了,你要是把她丢了,你会后悔终生的。你爸若地下有知,也不会原谅你的。”
主持人刚刚说完,立刻有网友留言道:“这样的男人,你还帮他。主持人你太不厚道了,人家媳妇本来都要逃出生天了,你一句话又要把人打入地狱了。”
主持人笑答:“谁叫他媳妇脑子进水嫁给了他,既然这样就好人做到底,别让他再出去祸害别人了么。”
接下来,网友、听众都开始替刘梅鸣不平,对和顺则是人人喊打。
和顺在那里听着主持人和网友、听众们几乎一边倒的言论,几乎呆住了。他本来满心委屈愤懑,觉得自己是受伤害的一方,没想到在大家的眼里,他居然成了狼心狗肺的“渣男”一个。这……这简直是颠倒黑白么!他孝顺父母有什么错?他反抗妻子的无理取闹有什么错?明明是妻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极限,怎么到头来大家倒把枪口都对准了他?就因为他失手打了她吗?就因为他提出要离婚吗?他完全懵了。
一个署名“伤心鸢尾花”的网友,甚至留言对和顺说:“你有一颗世上最冷漠的心。”(未完待续。)




婆媳一锅煮 第二百一十九章 给我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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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梅是从文君那里得到公公去世的消息的。
自从上次文君妈妈跟李婶大打出手后,文君就和李婶这边断绝了来往。所以,开始和平得到父亲病危的消息赶过去的时候,文君并没有同行。谁知不久就传来消息说李叔故去了。文君听了很是吃惊。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过去看看,但想到婆婆的嘴脸,她又觉得很烦很不愿意去了。她想,就是要去,也要找个伴,于是,她给刘梅打了电话。
刘梅听到这个消息,呆了半晌。开始听文君说老人没了,她的第一反应是李婶过去了。因为一直以来总是闹着这疼那痒的都是李婶,李叔素来身体康健,没听说有什么痼疾。如果说对婆婆是反感居多的话,那对于公公,刘梅心里一直还是很亲很敬重的。公公虽然惧内,却处事相对公正,对玲玲也很是慈爱,刘梅听说他突然故去,不由很是伤感。
“你去吗?你要去我们一起去呀。”文君在电话里问刘梅。
“我……”刘梅很是犹豫,“你让我再想想吧。”
“那好,你想好了给我打电话。”文君知道刘梅跟和顺还在分居冷战,也不好逼迫过甚,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加了一句:“明天就出殡了,再不去就没机会了。”
刘梅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她的思绪一时有些纷乱,于理,她已经决定跟和顺分道扬镳,就没有立场也没有义务去参加这场丧礼,虽然公公为人很好,可斯人已去,现在她如果去了,对于去世的公公根本无济于事,倒是无形中给了一直苛待她的婆婆一个面子,这显然不符合刘梅的心思。但于情,毕竟这是公公的丧礼,就算人已不在。刘梅也狠不下心来不理不睬,况且,还有小玲玲,孩子一直跟爷爷很亲。她不想让孩子将来因为自己的私心留下终身的遗憾。思来想去,刘梅最终决定还是带着孩子去一趟,不是以和顺妻子的身份,只是以孩子母亲的身份。
出殡这天,和顺早早就开始忙碌。他通宵未睡。两眼熬得通红。见到刘梅的那一刻,他还以为是自己劳累过度,产生了幻觉。直到刘梅身边的文君跟他打了声招呼,他才确信是妻子和孩子真的来了。
刘梅没有跟和顺说话,倒是小玲玲看见和顺喊了声“爸爸”。听了这久违的呼唤,和顺心里一酸,蹲下身子一把将孩子抱住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真希望夫妻之间的过节就此冰释,一家人团团圆圆的重新在一起。可当他期望的看向刘梅时,刘梅的眼睛就象古井般波澜不兴。冷淡得象结了一层冰。
因为要忙的事情太多,和顺很快就被管事的人叫走了。刘梅也并不挽留,仿佛他们本就是毫不相干的人一般。和顺人虽然忙着,可眼睛一直时不时向刘梅母女这边看着。和平见了,忙过来跟文君耳语起来。
“大哥,我来吧。【ㄨ】”不知何时,和平站到了和顺的身边,顺手接过他手上的事情,并且开始给他咬耳朵:“文君说大嫂一会儿就回去了,你……你有什么话赶快趁现在去说。”
和顺看着弟弟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丢下手头的事情给和平,就急急的向刘梅走了过去。
刘梅随了份子,以她自己的名义。又和相熟的几个人应付了两句,就起身准备走了。带着孩子刚走到门口,一个高大的影子挡在了她面前,她定神一看,居然是和顺!
“再……再给我一次机会!”和顺嗫嚅着说,“咱们好好过日子。”
刘梅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一句话也没说,牵着孩子的手,绕开和顺,急匆匆的上了电梯。
和顺呆立在那里,怔怔的看着她们母女消失在电梯的门后,整个人象遭了霜打的茄子一般,彻底蔫了。
文君见状忙走了过来,她本来是要和刘梅一起走的,因为和平让她给大哥大嫂创造点机会,她才故意拉在了后面。现在见情势不对,她哼了和顺一句“还不快追!”,自己便先冲出去追刘梅了。
和顺仿佛没有听见文君的话似的,仍然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都没有动。和平跟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勉强冲弟弟挤出一丝笑容。可和平却觉得,这笑容看起来比他昨天的嚎啕大哭还要让人心酸。
刘梅走得很快,文君没有追上她。小玲玲跟着她一路小跑,等坐上公交车的时候,小丫头已经气喘吁吁了。
“妈妈,你干嘛走这么快啊?”孩子嘟着小嘴问正在座位上出神的刘梅。
“啊?啊……”刘梅看看孩子,“妈妈……妈妈回去还有事情要办。”
“什么事情这么急啊?”
“嗯……是……是给你安排转学的事情。”
“妈妈要给我换幼儿园吗?”
“是啊,原来的幼儿园太远了,妈妈要上班,又要接送你,来不及嘛。咱们换个离家近的。”
“明年我就上学了,妈妈我可以先不用上幼儿园了。我在家里就可以。”
“那怎么行?”
“我都上过一年大班了,那些东西我都学过了,不想再学一遍了。”玲玲说的是实话,她的确上过一年大班了,只因为现在上小学年龄卡得死,9月1日以后出生的一律不收,玲玲是十一月生的,所以只能再多等一年。
刘梅叹一口气,她何尝不知道孩子的情况,可总不能就把她象失学儿童一样扔在家里整整一年吧。所以她只得说:“不行,换个幼儿园,也许教的东西不一样呢。”
“妈妈,”小玲玲看着刘梅小心翼翼的说,“我……能不能……能不能去爸爸单位的学前班啊?爸爸答应过我的。”
刘梅愣住了,和顺单位组织有一个学龄前儿童的短期班,就是为了解决本单位人员子女不够年龄就学的问题。之前他们也都商量好让孩子上那个班的,就在和顺单位旁边,接送也方便。可谁知道还没等到那时候,他们两个就……
“玲玲,”刘梅斟酌着语句,不知道该怎样跟孩子解释这个问题,“爸爸……爸爸现在很忙,恐怕……”
小玲玲忽闪着大眼睛,突然扑进刘梅怀里说:“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说着就呜呜的哭了起来。刘梅紧紧的搂住玲玲,一边躲避车上周围人的目光,一边轻声对孩子说:“没……没有,没有,真的没有,刚刚爸爸不是还和咱们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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