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武侠世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澹台明羽
过道的两头已站满了穿着黄色宫服的太监,这些太监竟然来的悄无声息,能让我丝毫没有察觉。有人升起了宫灯,将这御药房整个大屋,都照的通明一片。
灯光下一人昂首站立,清秀的面庞,飞扬的双眉,还有两只灵动的眼睛正在盯着我的手上。只是可惜了他这一副好面相,因为他也是个太监,也穿着太监宫服。
但是我不认识这个人,可以确定我从未见过他,以他(她)的相貌和尖利的嗓音,只要见过一次,就绝不会忘记。然而他一口就呼出了我的名字,看他微笑着,脸上还笑出了两个酒窝,让我一阵恶心。没错,这人全身上下,连泛出的气息都让我厌恶恶心,不由自主。
这人仍旧笑着,笑得无比得意,笑得非常满足,竟笑出了声来,笑声中他又道:“我还以为要等一夜呢,却没想到你这么体贴我,知道我在想着你呢,所以来的这么快。不过那个天心雪莲丸,不太好找吧?”
我心神猛然一晃,脑中阵阵的晕眩,连那一瓶还丹都脱手掉了下去,摔的粉碎!
原来是他?可为什么是他?
但我今晚进皇宫偷药,普天之下也只他一人知晓,如今却被人早就埋伏好了,等着我来自投罗网!却原来是这个我最信任的人,出卖了我。
身上一阵阵的发冷,浑身都在打颤,我想到了懒人的重生费,又想到了龙骨沟的诱饵,还有跟权力帮的联合。这些我其实都不在意,也从未将你去往别处去想,而你也自有你的理由。然我从未在帮中和你有过什么争权夺利,也从未在帮中培养过什么嫡系势力,而你更是知道我根本就志不在此!
可难道真的是你出卖了我吗,否则这太监又怎么能知道天心雪莲丸?
只怕你错了,阎心缘,今天就是死在了这里,两年之内我也是能够重练回来的。
到时你又怎么来面对我呢?又怎么来面对花满楼呢?
我悲哀着,疑惑着,四肢冰凉,却怒火升腾,面对着那太监





武侠世界 第一百零六章 八层内力之光辉
那太监清秀的脸上却泛着妖异笑容,这笑容自出现以来,就一直让我无比厌恶,此刻更已是怒火中烧。
然而我却不敢飞身而上,出掌进攻,反是将身紧紧地贴上了一面药柜。我已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被人一激就怒吼着只知道拼命的莽撞子了,面对着数十个身法如鬼魅一般的太监,拼命却就是送命。
我不想送命,有无数的事情,是活着才可以做的。重生了就需要等两年,又或许永远都等不到了。
那太监却不笑了,:“原来你很怕死呀,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我要抓住了你,好好的炮制一番。”
随着他一挥手,直如赶走了一堆大粪上的无数苍蝇,却在了无声息之中,那旁边的无数个太监,已在瞬息间化作了道道的黄影。
黄影蜂拥着,露出一尖刺寒光,全叮了过来。所带起的风声气流,将那药柜抽屉上的拉手圆环,也吹打着震动了起来,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但这却是催命的声音,我直如面对着一群被惊起的黄蜂,全不知其来处,也不知其攻处。若在内功还未升八层以前,只怕就在这顷刻之间,我已被数十把匕首,同时命中。
幸好我内功已进入了第八层境界,又可惜内功还只在第八层境界。内功在第八层以后,已可达致真气外放的程度,只是却消耗巨大,杀伤力也不够。但即便如此,真气外放已如延长了手臂出招,却能让人挡无可挡,避无处避。
这境界,来简单,只不过是形成范围攻击而已。
茫茫的白光在刹那间亮起,却不能化作真龙,只是瞬间在身前就竖起了一道光墙,光墙在两掌之间闪烁流动,如水幕,如彩虹。
映照了一切,挡住了一切,不再有风声,不再有黄影。只有白光一片。
白光中,我傲视一切。七个月深藏山洞,静卧苦熬,只为了这一刻的辉煌,这一刻的灿烂。
这一刻,有五把匕首刺在了光墙之上,还有两人合身撞了上来。看似柔弱的水幕光墙猛然间晃了一晃,光芒暗了下去,却仍旧在流动,仍旧在闪烁。
然而光墙直如火焰,那些太监们却不再是黄蜂,只成了飞蛾。纷纷坠落。
匕首没有熔化,只是原先蓝幽幽的刃面,此刻在光墙中变得通红一片,又被太监们急忙甩了出去。焦糊的肉香味,这时已盖住了药香,空气也变的灼热。
惨叫声响起,黄影纷纷退散,惊慌失措中,又闪到了远处。地上丢下了两具尸体,还有一些通红的匕首。
光墙在掌中跳了一跳,又急速的微弱下去,终于消散。
这一瞬间,江河已干枯,堤坝也开裂,全身的经脉都在胀痛,双掌间更是火辣辣的剧痛。内力已空,体力已衰,连站着的双腿都似已疲软,在微微的颤抖。
只是我却笑了,原来天不灭我,天亦怜我,我服下了一颗还丹。怀中却还有两瓶,旁边还有满满的一抽屉,他们却只有三十几人。
只是那太监妖异的笑容又泛了开来,只将手一挥,道:“你的内力很有进步啊,好,进步的好!兄弟们都把那药柜都帮我移了开来,我要亲手拿下他!”
我心下一沉,真气外放所化的光墙也只是一瞬,何况这光墙再强,终究不是真龙,也绝挡不了四面。这人心思敏捷,目光锐利,一眼就已看出了我弱所在。
身前的药柜被一个个移了开去,我却不敢擅动,只是眼睁睁看着,因为那妖异的太监,也在眼睁睁的看着我。
除了我身后这一个,其他的药柜转眼间已被搬了一空,身前两侧顿时清出了好大的一片空场。有个太监弯腰轻声道:“三十三哥,要不我们还是围攻,只要心不让他有吃药的机会,这人必死无疑。”
那三十三郎妖异的笑容不减,却慢慢的脱下了身上太监宫服,露出里面一身大红劲装,劲装上竟还绣着牡丹花,怪异无比。只抬头向我道:“我连御林军都没调,侍卫们也没通知,就只是为了亲手将你拿下,然后慢慢的调教。”着,又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剑,一寸寸的将剑鞘退了下来,丢了开去。
红影晃花了我的眼睛,一寒光随着那红影突兀就出现在了我的咽喉之上,我竟已看不见那剑身,却只见那握着短剑一只手腕,苍白着露出了青筋。
含胸拔背,我竟连吼出声来的时间也没,极力贴紧着药柜,一掌泛着白光闪在了胸前。
然而空空荡荡,身前竟是什么也没有,那三十三郎仍旧站在原处,手持着短剑。那剑鞘这才落在了地面,发出“啪”的一声。却恍如噩梦。
然而不是噩梦,我的左手在咽喉之上拂过,抹去了一滴血珠,那里还有一刺痛。
三十三郎妖异的笑容仍在,尖利的嗓音依旧:“反应不错啊,我喜欢你武功高一的好,不过不用害怕,我真的不会杀你的,因为我舍不得。哈哈哈。”
我直盯着这个让我泛出阵阵恶心之人,却不敢眨一眨眼,这些太监武功内力其实并不太高,只是身法一项实如鬼魅,让人避无可避。而眼前这人,身法更是已臻极致,不得不承认,恐怕他的身法速度,恐怕已经超越了我的出手速度。
我伸出了左手,却挡在了咽喉之上,我只能等着他来攻,而自身未敢一动。
三十三郎将那剑尖的一滴血珠,轻轻抹去,突然又是纵声大笑:“哈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紧张害怕,你是我的大餐,我要慢慢的吃,慢慢的享受。”
笑声中,那人影已然不见,放眼场中,竟已不见了三十三郎。惊骇之下,只得又是一掌推出,随着白芒泛起,头上又是寒气森然,透而入。
只是我心中早有所想,左掌一翻,先一步硬挡了上去,却觉左臂一痛之间,那红影又已回了原处。
却见左臂袖口已被挑开,一鲜红印了上来,又慢慢的染红了整个袖口。头药柜上有灰尘落下,原来此人果然是从上出剑,却先在身前一剑,又在心一剑。
只是我仍旧没有发作,窗外人影在灯光下闪烁,也不知埋伏了几许高手,多少兵丁。而那一招之后,若不能杀了眼前这人,终究还是不能闯出宫门外去。
我仍旧在等待着,等待着机会。
三十三郎摇了摇头,又道:“你以为我真不能杀了你吗?其实我只是不舍得而已。”
我的左手轻轻垂下,但那红影又在闪动,只在眨眼之间,那寒气又到了咽喉之上。“啪”一声,左手只攥成了一拳,药瓶却已破裂。外间千金难买的还丹,散落了一地。左臂上又多了一处伤口。
三十三郎笑得更加妖异了:“你还想在我面前吃药吗?内力这么快又要尽了?唉,你实在太卖力了。”
话音尚在原地回荡,红影却同时闪烁在我左右两边。这情形虽然诡异,我却知道,三十三郎终于尽了全力了,他想要急速消耗我的内力。
仍旧是左臂护着咽喉,右掌拍灭了右边的残影,却向着身前推去。红影却不再回到原地歇息,只在身前乱闪,寒光四射,那短剑却随着红影化作了无数把。
数不清的短剑,却似乎在同时只向着我的咽喉、面门和心三处攒刺,竟是完全避开了乌蚕衣所护之处。
曾在武侠世界中已杀过了无数敌人,也遇过了不少高手,但眼前这人,却似我的克星一般。我攻无可攻,避无可避,守而不得,防而不能。我的弱尽为他所掌,他却只需凭着身法一项,就能让我莫可奈何。
坚毅如我,此刻也不禁有了少许的气馁。只一瞬间,我的双臂之上,布满了无数的伤口,两只衣袖尽化成了布片蝴蝶,飘落满地。
片刻后他的短剑连我的右掌也不再避让,频频的撞击劈刺。而我的内力已然将尽,他的身法却仍旧迅疾。
双臂的鲜血甩落了满地,沾染在地面的还丹上,又被他踏成了粉末,我却不敢捡起一颗。




武侠世界 第一百零七章 暗藏药丸为赌命
血滴溅落在四周,宛如站在传里四月的桃林之中,斑红落花满地。
我的呼吸在加重,心跳在加速,张开了双臂,犹如在迎接着情人的拥抱。而那一把短剑,此刻正抵在了喉结之上,分毫不差,却没有刺落。我咽了一口,却将那短剑推出了一些,有一冰凉,有一痛。
只是他终究没有刺落,我想起了黄七郎当日所,要下了四肢,每天喂药,关进水牢。而如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凄惨待遇,却没有让我有一丁害怕,因为害怕已经过去了。
在他将短剑搭在我咽喉之上的时候,害怕的情绪,骤然消失。我只是奇怪,他们为什么要如此的恨我,他们的背后,谁又是主谋。
那妖异的笑容,又再泛起,却没有开口话,只将那一只空着的手臂直抓了过来。
我暗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没能借机探听到他的心声,这人虽然得意,却没有忘形,而时机却是稍纵即逝。
这一刻,我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白光从张开的双掌之中涌出,只在刹那之间又在身前形成了一道光幕,只有一种白色,却让我如此的惊艳,我几乎已沉醉在其中。
这一刻,美轮美奂。
毫光四射之下,我没有看见三十三郎的脸。光幕之内,我只看见了那手臂,大红的衣袖瞬间化成了飞灰飘扬,而那手臂仍在,只是于光幕之内齐肘掉落了下来。除了断口处焦黑一片,手掌手臂仍是那么苍白,还飘出一丝肉香,泛着热气。
咽喉上细窄而冰冷的短剑,顷刻间变得极烫,竟让我忍不住轻呼出声,又退了一步。只是我的轻呼声完全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所掩盖,光幕一闪之间消散,我看见了那一张扭曲了的脸。
那妖异的笑容终于消失了殆尽,面前这一张脸庞也不再清秀,只剩了一片狰狞,惨叫声却已戛然而止,他被我一把抓了过来。
我终于赢了,我赢了面前这个被我打心眼里所厌恶的人,这个叫三十三郎的太监。
从那左手的药瓶被他一剑刺破,而我抓了一颗药丸藏在掌心之时,我知道我已赢了他三分。从我左手挡面,而趁机将药丸塞进了口中之时,我知道我已赢了他五分。
而他口口声声的不忍杀我,也不过是要如那黄七郎所的非要将我炮制起来而已,从那一剑最终没有刺落,却让我咽下了那一颗药丸。我知道,我那时终于赢了他九分。
我已将命都送给了他,只是他有了生擒我的机会,却再也不愿意杀我,他对我的恨意,竟让他连重生的机会也不愿意给我。
这人武功高强,更是死死的克制住了我;心思敏捷缜密,已在里应外合之下,将我困在了重重绝境之中;只是他却输了,因为他太过狠毒,竟是连那一线后路也不愿意留出。
双臂之上血迹斑斑,而那光幕这次虽然退散的快,以至留了一些内力,但我仍旧取了还丹和伤药一起吞下。剩余的太监有一些已跑出了屋外,却仍有十几人在惊慌的看着。
我一手抓着三十三郎,道:“你们只要将天心雪莲丸找来,我自然就放了他。”
半响,那些太监互相张望,却是无人应声,也没人去找药。我心下一沉,正以为这三十三郎身份并不甚高,而不堪要挟之际。又有一个太监慢慢走进了御药房内,却是比旁人年长,看去已有六旬上下。
我将三十三郎抓着挡在身前,道:“你就是他干爹?那什么黄勉仲的?”
那人只轻轻摇头,道:“你认错啦,孩子们怎么敢为了这事就惊动了老祖宗,也就只好找了我黄大。天心雪莲丸我这里倒有,你拿了就赶紧走吧。”着,仍了一个瓶子过来。
我接住了这瓶子,却是半信半疑,这黄大如此干脆,反倒让人心中不安。不由道:“这天心雪莲丸是真是假?如何分辨?是否有毒?”
黄大却直如一个忠厚的长者,对于质问也看不出有丝毫的愠怒,反是笑着道:“天心雪莲丸可清心养神去鸠毒,还可助涨阴柔性内力,你若信不过我嘛,可让旁边的孩子们试吃一丸,自己再尝一丸,如何?”
瓶中有十几枚药丸,我却没选哪个孩,只拿了一颗,塞进了三十三郎的嘴里。良久之后,这才自己又试了一颗。果然一股清凉之意即刻充溢了胸间,连双掌之上火辣辣的疼痛也是消散了不少。
我欣喜之下,又再道:“天心雪莲丸虽真,放人却要在内城之外,你看如何?”
黄大仍旧只是头,更无不耐烦之色,:“这个当然,理当如此,理当如此。”着已让太监们让了开来,连门口闻讯而来的侍卫兵丁,也都全部退了开去。
我心中警惕,黄大一言既出,四周人众闻讯急退,连丝毫迟疑之色也是没有,可见这人在皇宫中地位甚高。但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这般的容易打发?如此轻易的就放过了我?
思来想去,他既以天心雪莲丸都先行奉送了我,手中的三十三郎只怕也是极重要的人物。而他无论耍什么诡计,身法速度有多么迅疾,也不及我心念一动,即可将手中这人立毙当场。
眼下绝不能一直就僵在了御药房内,我提着三十三郎,却紧盯着黄大,一步步挪移到了门口。
等出得了门外,心神也不由微微一松,此地略为开阔,已是不能藏人。星光之下,我提振了精神,连马车软轿也一起拒绝了开去,却是仍未见着黄大流露出一不豫之色。
此人又或许是城府深厚,直至此时,始终也只保持了一副忠厚老实模样。这刻出了御药房,更是亲自在前方带路,我则远远的提着人跟在后面。
连过了数十道门岗,都是他吩咐人让了开去,我则轻松掠过。这一时刻,竟是让我忍不住怀疑,此人早就是我安排在皇宫之内的内线。而事事安排妥帖,处处为我着想,没有一波折,就已到了内城门之前。
望着满天的星斗,内城河水,我心中喜悦无限。原来手中这三十三郎,竟是如此的重要人物。只怕就是为了他,才让我这几乎已算是大闹了皇宫之人,一路平安,逃脱了出来。
看着黄大,我微微的笑着,道:“此地仍不算安全,还请先生能再一路送了我到长安驿站之前。”




武侠世界 第一百零八章 死中生真龙升腾
黄大平淡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笑了。笑得脸上的皱褶更如橘皮一般,全堆到了一起,原本就半睁着的眼睛,此时更是眯了起来。只是那眼神,爆出精光,摄人心魄,凌厉无匹,连带着他整个人,也变化了一种气质。
这种变化,我以前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那是洪七公在传授示范降龙掌的时候。那一刻,平凡的老叫花子突变成了盖世的英豪,绝代的宗师显露出了真正的面目。
这也是一种气势,这气势让我浑身一紧,体内的江河顷刻之间沸腾了开来,犹如地下灼烈的岩浆,在不住的升腾翻滚,却又只在等待着地面裂开喷涌的那一刻。
我连血都热了,却又被按捺了下去。“你不用紧张,就是去驿站也是无妨的。不过三十三郎断了臂膀这么久,总是需要包扎一下,喂颗伤药的吧。”绷带已经拿出,伤药也递了过来。
心中掠过一丝不安,我退了一步。只是那绷带仍旧裹了上来,裹在了三十三郎那一只断臂之上。而一只如千年树皮一般的黝黑手掌,也抓在了三十三郎的那半只断臂之上。
我哼了一声,全身突然间一阵颤抖,一股沛然大力带着阴寒之气,从抓着三十三郎的左臂之上传了过来。只在刹那之间,却无休无止。
他一直没找到机会,如今却终于忍不住动了手。只是我没料到他的武功竟不以速度见长,而内力如此充沛。传中的隔物传功,今日才算见识了。
只是这见识的代价巨大,我一口血狂喷了出去,洒向了三十三郎,也洒向了黄大,直泼进了内城河中。攻击仍未停止,我的右掌半抬了起来,却迟迟无法落下。
从左掌上传来的内力,一波连着一波,一波猛过一波。我却不愿松开了左手,因为那手中抓着的,才是我的筹码。而失去了他,我将死无葬身之地,永陷沉沦之中,连重生都只怕是一种奢望。我绝不甘心!
体内灼烈的岩浆,翻腾着,奔涌着,燃烧着,冲向了左掌。然而那左掌心处,此刻只有一股冰寒,带着彻骨的冷意,还有无与伦比的大力,在阵阵的跳动着,从这左掌之中,翻腾了上来。
我仿佛能听到那燃烧着的岩浆,在冰寒之中骤然熄灭而发出的“呲呲”之声,而每一声都是惨叫,每一声都是刺痛!
左手上的每一个手指,每一处皮肉,都被那一股大力在震动,在推弹,在撕咬!只在顷刻之间,我已将要筋疲力尽,每一分的体力内力都在透过了左掌,消散在那冰寒之中。
虚抬着的右掌,始终只是虚抬,终究也不能落下半分,我已定在了当场。
但那一只左掌之下的三十三郎,此刻虽已昏迷了过去,脸色却在明暗不定,腾腾的蒸汽正在从他全身各处冒出泛起,竟是直如躺在蒸笼之中。
黄大却显然没料到这一击之下,虽已击伤了我,却还是未能摆脱我左手的擒拿。这时早已失去了那忠厚之象,一脸怒色满面凶相,又抬起了另一只手来。
那手掌厚短黝黑,却泛出了蓝光,只一抬起,蓝光骤盛。霎时间周围蓝幽幽一片,直如沉入了蓝墨海洋一般。那手掌又竖起了一根手指,蓝光却不再扩散,只凝聚成了一,汇集飘扬在那手指之上。犹如一根黑色的蜡烛,却燃着蓝色的火焰。
岩浆仍在喷涌,却已将要干枯,耳中又听得一声,“咄!”蓝焰化作了长蛇,从那指上一头窜起,猛然钻了过来。
我眼睁睁看着,仍是不能动弹。内力真气化形,这已是武学宗师的标志,这黄大在和我比拼内力之下,还能勉强化出了长蛇,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宗师境界。
一个宗师将化形的气劲打了过来,我却只能硬受硬抗。我苍嚎了一声,鲜血跟着苍嚎之声,一起喷涌。虚抬的右掌,终于落下,却只是垂落在旁。紧握的左掌,也再抗不住那冰寒之力,甩落了开来。
长蛇正中心口,我仰面而起,摔落在内城河中。漫天的血花洒落,直如下了一场红色的大雪。飘飘扬扬,飞落。
仍在半空之中,我还见那黄大一把扶住了三十三郎,又再转脸看我。那目光,凶贽。
没有声音,鲜血从口鼻中仍在不停的喷涌,染红了周围的河水,又逐渐被冲淡了颜色。我睁着眼睛,不停的下沉,隐约间仍可看见岸边的黄色身影。
我快要死了,死了就可以跟明珠一起重生去了,或许这样也不错,终究我还是拥有了爱情。在这将死之时,竟是别有了一分甜蜜。
可是我怎么还不死?胸骨连着肋骨也不知一起断了几根,只在河水挤压之中,也是剧痛无比。然而更加无法忍受的,却是沿着左掌左臂一路蔓延的那一股冰寒。
那也是一条冰寒长蛇,顺着内力流动的经脉堤岸,渐渐的爬上了左肩部。飘落在眼前的左臂,眼见着在河水之中,也在一路的凝结着白霜。这只是一种麻木感,但这麻木感却比那剧痛更加让我心惊。
因为这麻木感渐渐让我无法动弹,也因为那岸上的黄影正在渐渐的清晰,几乎已可看清那黄大身上与众不同的宫服花纹。
原来这一刻,我竟已求死不能。
我张开了口,却无法呼出声来,只是鲜血却喷涌的愈加迅速,水中蔓延的红色,逐渐遮挡了视线。
拼着所有的体力,却将右臂弯了过来。然而眼前的红雾之中,却出现了一抹蓝色,那就是先前撞在心口而不入的冰寒长蛇。又迅速的从岸上那黄影手中钻了出来,出现在水中,出现在我身前。
剧痛和麻木之下,我的动作极慢,却在顷刻之间,已被那长蛇捆绑缠绕,连着我的右臂。却拉向了我的耳边。
1...4445464748...5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