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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指云笑天道1
爨进的话如头一盆兜头的冷水,浇得刚刚燃起一点战意的主战派们心里拔凉拔凉的,不少人又低下了头,连爨归也胀得满脸通红,却是说不出话来。
爨翫一看情况不妙,厉声道:“大棍,你什么意思,这里是议事,你把敌军吹上了天,是要大家不战而降吗?”。
爨进摆了摆手:“降是不能降的,投降了只能全族都给隋人当奴隶,但打是更不能打的,在这里把老本全拼光了,连打游击的本钱都没了。”
爨归不服气地说道:“隋人的先锋也就一万左右,我们这里可是有八万大军呢,而且乌蛮的爨震大酋长是我们爨翫大酋长的亲哥哥,也一定会发兵相助的,这两三天就会到,有什么不能打的?”
爨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大酋长去找乌蛮援军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们这七八万人虽然多,但根本没象中原的军队那样打过仗,大家常年累月也就是几百人,了不起上千人规模的打打群架,在这平原上如何能跟敌军的堂堂之阵较量,到时候前面能接上阵的也就是一万对一两万,后面的人根本打不到人,只能干瞪眼,人数多是没有用的。”
爨翫面沉如水,沉声道:“那大棍的意思是不能打了?既然不能打,怎么办?”
爨进浑浊的眼中突然jg光一闪:“大家连夜散归各部,回各自的峒子,遁入山林,跟隋军慢慢拖,拖到他们在这里呆不下去,撤军为止。”(未完待续……)





隋末阴雄 第三百四十六章 南蛮战议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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爨进此话一出,如同在沸水里丢了一块巨石,让在座的各部首领们一个个又都嚷嚷了开来,爨翫一看势头又不对,赶紧出声把还没有起来的议论又给压了下去,沉声道:“大棍,现在各位首领都已经带兵来了这里,而隋军离这里不过一两天的路程,现在这寨子里还有各地逃难进来的十几万人,你要我们现在撤,怎么撤,往哪儿撤?”
爨翫的话掷地有声,配合着他严厉的表情和凛然的气势,震得众人哑口无言,而爨进吞了一口口水,喉结一动,说道:“这个么,自然是我们的战士们主动出击,在这平原上是没法跟隋军的铁甲大军正面对抗的,只有按我们南人的老习惯,进山林,到处伏击他们,这才有希望。..”
爨翫冷笑道:“伏击?你以为隋军是傻子吗,这次他们的带兵大将可是打过突厥,平过江南的名将史万岁,深通兵法,大概大棍还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行军的。来,蒙首领,你来跟大家说说前两天的伏击战里,你亲眼见到的隋军。”
一个身材高大,肤sè黝黑,在一众矮小的酋长们面前显得鹤立鸡群,包着头巾,穿了一身短袖布衣,肌肉发达,嘴上两抹勾须的中年人站了出来,正是大理一带蒙舍川的蒙诏部落首领蒙舍龙。
在宁州各地,散布着大大小小的蛮夷部落,以曲靖和滇池一带为核心的西爨白蛮,还有以曲靖和州,弥勒川为中心的东爨乌蛮。白蛮和乌蛮是以穿的衣服来划分。乌蛮妇人著黑sè衣。衣长曳地;白蛮妇人著白sè衣,长不过膝。
乌蛮多有牛羊,无布帛,男女都用牛羊皮作衣服。无拜跪的礼节。有些语言要经过四次翻译,才与汉语相通。乌蛮是以牧畜为业、不知耕织、很少同汉人接触的落后族。白蛮大姓爨氏,自蜀汉以来,历朝有人作本地长官,白蛮文字与汉族同。语言相近,耕田养蚕,也同汉人。
自从爨震接掌了乌蛮为主的东爨地区后,东西两爨的分化就变得更加明显,这次爨翫作乱被围攻,到目前为止身为亲兄弟的爨震都没有派兵援救。
倒是处于西洱河(今大理洱海)一带的六诏部落,却是帮爨翫当了第一波替死鬼,从蜻蛉川到大小勃弄一带,这六个部落的战士据寨凭险死守,被打得惨不忍睹。而这蒙舍龙,就是其中的一个蒙诏部的部落首领。
蒙诏部落本是在哀牢(今云南保山)一带。在当地与本地部落相互攻杀,混不下去后才举族迁移到了西洱河的蒙舍川定居,成为这里六诏(诏是部落联盟的意思)的一员,由于其在六诏里的最南边一个,又被称为南诏部落。
这六诏部落跟爨氏的本部离得远,倒是离汉人的地区最近,这次史万岁进军,这六部也是首当其冲,虽然沿途一路顽抗,但根本无法抵挡史万岁军进军的步伐,蒙舍龙昨天夜里刚来味县,就是来求救兵的。
蒙舍龙站出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大酋长,您是我们整个白族的大酋长,可不能扔下我们六诏部落不管啊,你们现在可以遁入山林,可是我们的部落已经全给隋军占了,我们的寨子给隋军烧了,我们的族人正在给隋人做牛做马,要是大家不联合起来打一仗,那我们六诏部落就完啦。
大家今天能坐在这里议事,就是因为我们六诏部落一路沿途的抵抗,这才延缓了隋人进军的速度,现在也是你们回报我们的时候了,看在同族的份上,我蒙舍龙求求大家发兵一战!”蒙舍龙说着说着,自己都热泪盈眶,连连地向爨翫磕头不止。
爨翫还未开口,爨进倒是抢先问道:“蒙首领,你说你们一路抵抗,请问你们是如何抵抗的,隋军从成都开拔,到这里才一个月的时间,我觉得好象你们一点也没有挡住人家的行军脚步啊。”
蒙舍龙的脸微微一红,回道:“隋军凶猛,我们一路之上都是在险要之处扎寨防守,两边的树林里也有伏兵,可是隋军根本不上来和我们肉搏,全是离寨子有一百步的距离就开始放箭。
他们把大车挡在两边,竖上盾牌以防我们两边树林中的伏兵,还有戟士持槊防守两侧,而正面则派出弓手和弩手对着我们的寨子猛shè,我们的吹箭只能shè十几步,他们可以在我们的shè程之外放箭,我们根本没法守啊。
只要栅栏边的战士一向后撤,他们就用长槊兵在刀牌手的掩护下,上前把栅栏给推倒,然后继续前进,我们的战士几次想冲上去肉搏,离人还有几十步就全给shè得死伤惨重,只能退回。”
爨进的眉头皱了皱:“这一路又不是平坦的大道,你们就算险要处的寨子无法防守,就不能用些东西堵住道路,或者是夜袭敌营吗?我不相信这些隋人可以晚上都不睡觉的。”
蒙舍龙哭丧着脸,说道:“隋军每天晚上都是扎营,用辎重车把四周围住,上面有哨兵卫士值勤,营内遍布火把,把周围照得一片通明,而且隋人很坏,扎营的时候都是把四周方圆两百步内的树木全部砍光,我们的战士根本无法接近。
蒙嶲诏的诏主蒙巴萨,就是六天前的夜袭时战死的,大棍,你是没有跟他们交过手,不知道这些隋人的厉害啊,战士们不是不拼命,但给他们的弩矢箭雨一轮攻击,几百人能冲到他们车阵前的不到几十,再给他们的长槊一刺,几乎杀不到人就全死了。”
爨进叹了口气:“现在已经到七月了,这么热的天,隋军又是在密林中扎营,难道你们就不能想想什么火攻,在水中放毒,这些手段不是我们南人对付中原军队的传统招数吗?”。
蒙舍龙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隋人对这些防范严密,而且虽然是用木头扎营立栅,但是大车外都用沾了水的熟牛皮套着,我们也丢过火把,根本不能着火,至于水源,他们都是用车搭着占领过地方的水向前进,那些水是干净的。
而我们下了毒的泉眼,他们也都处理过,因为都是活泉眼,两三天后水又都可以用了,隋人一路之上每隔几十里的泉眼处就会分兵守护后路,一处留个千余人,我们也试着袭击过这些地方,同样是无法攻下。”
蒙舍龙的这些话比刚才爨进的那些话还要吓人,前方那可怕的战况随着他的话浮现在了每个人的眼前,那些象爨进一样本就不太想打的首领们已经纷纷交头结耳,开始商量着怎么撤退了,而即使刚才也跟着爨归一起喊打喊杀的主战派们,也都纷纷默然不语,毕竟爨氏白蛮地区,跟中原军队已经有几百年没正式打过了,和自己同根同源的西洱河六诏给打得如此之惨,换了自己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
爨翫一看势头不对,摆了摆手,说道:“蒙诏主,那依你看来,我们该怎么办,你们这些天来损失多少人了?现在来这里的还有多少战士?”
蒙舍龙连忙说道:“这次我们六诏部落,战死了三个诏主,还有两个也是重伤,就我一个是好的,加起来六千多战士,死了两千多,伤了两千多,还能作战的有一千多人,全撤到这里了。现在我们白族在这里有七八万人,依我看也不用在丛林里跟隋军捉迷藏了,就在这里正面打一仗,人多了总能赢的。”
一个粗浑的声音大咧咧地从门外响起:“大家不用担心,有我在,管教隋军有来无回!”(未完待续……)




隋末阴雄 第三百四十七章 南蛮战议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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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部酋长们全都望向了门口,只见一个浑身上下裹着老虎皮,两只胳膊粗得能有不少酋长大腿粗,一脸络腮大胡子的壮汉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和这屋子里几乎清一sè身上裹着白布的酋长们不同,这位的身上穿的,却是拖到地上的黑袍。
爨翫一下子站了起来,满脸都笑开了花,激动地上前两步,张开双臂:“大哥,怎么你也亲自来了?”
来人正是东边的乌蛮部大酋长,东爨首领爨震,他和爨翫乃是亲兄弟,只是因为母亲的地位不如爨翫的生母,所以算是庶长子,所幸这宁州地区没有完全开化,对于庶子嫡子的地位没有中原地区这么看重。
加上爨震乃是部落里的第一勇士,多年来一直为了部落冲锋陷阵,整个乌蛮东爨地区的几乎每个部落都给他打过,所以他们的父亲爨瓒在死前立下遗嘱,把宁州地区一分为二,东边的乌蛮地区划给了爨震,而爨氏传统根据地的滇池一带西爨白蛮地区则归了爨翫。
东爨地区虽然在经济和开化程度上比起西爨地区要落后许多,但是乌蛮人强悍善战,又多从事畜牧业,打战的本事倒是反过来强过西爨地区的白蛮不少,有点类似于汉人和草原上的游牧民族间的关系,所以这次隋军入侵,爨翫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找哥哥帮忙。
只是因为隋军进军速度太快,爨震都没来得及回信,隋人就兵临城下了。爨翫自己当年也到过韦世冲的南宁州总管大营。亲眼见识过隋军的训练。知道就凭自己手上这些各打算盘的酋长们,就是再多几万人也不可能打得过隋军,但爨震的部下有战马和巨象,有了他的支持,爨翫的底气一下子足了许多,也难怪他一看到自己的哥哥就象看到了大救星。
两兄弟热烈相拥后,爨翫激动地说道:“大哥,可把你给盼来了。隋军离这里已经不到百里,这一两天内就会杀到,你若是不来,可能我们都只有撤了。”
爨震的脸sè一变,沉声道:“撤?怎么能撤呢?阿爸当年留下的基业,可不是让我们拱手送人的,一战不打就撤,有脸去见阿爸,去见我们的祖先们吗?”。
爨震的声音粗浑雄壮,就象打雷一样。震得每个在座的人都耳膜鼓荡,那些刚才都议论着要跑路的酋长们都不说话了。而爨归等热血主战派又都一个个喜形于sè,得意起来。
爨进的眉头皱了皱,站起身,以手按心口,向着爨震行了个礼:“尊敬的乌族大酋长,对于您对率部落勇士来这里援助我们白族各部,我仅代表我们大鬼部落向您表示最诚挚的谢意,隋军将至,不知您有多少把握,能打退这些隋人呢?”
爨震刚才进门前就听到这爨进一直主张逃跑,他是战士,天生对这种神神鬼鬼的祭司巫师有种本能的反感,但仍然向其回了个礼,淡淡地回道:“这次我带来了五万乌族战士,就是为了打赢这仗的,当年隋朝南宁州总管的军营我也去过,虽然他们的作战方式和我们不一样,但我是有信心胜过他们的。”
此言一出,又是引起一阵在座酋长们的议论纷纷,就连热血主战派的那几个部落首领,也觉得爨震有些言过其实了,毕竟隋人很少见,乌族天天见,也没觉得比自己强那么多啊。
爨翫也觉得自己这大哥可能是在吹牛,连忙打起了圆场:“来,大哥你一路辛苦,坐下来再说。”言罢就要把爨震向自己的主座去引,那里一直摆着一把虎皮交椅,就是特地为爨震准备的。
爨进却不依不饶地说道:“乌族大酋长且慢,我看各位首领都对您的说法有点怀疑,我们乌族和白族多少年都相互知根知底,虽然乌族勇士要更强悍一些,但毕竟我们不象隋人那样铁盔铁甲,强弓硬弩,您说一定能打赢此战,我想大家都有兴趣知道如何能赢下来。”
爨翫回头厉声喝道:“大棍,我大哥既然领兵前来,又说了有打胜的办法,那就不会有错,你一再苦苦相逼,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以为隋人会放过你的大鬼部吗?我们白族和乌族是一个整体,世代都生活在这南中地区,隋人来了也不会有你好果子吃,现在六诏部落都陷在隋人手上,这些都是我们的同族兄弟,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管吗?”。
爨进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也梗着脖子叫道:“大酋长,我们都是部落的首领,要对自己整个部落的子民负责,今天在这里要是打输了,那我们可能一个都跑不掉,相当于给隋人一锅端啦。”
爨翫的眼神冷厉如电,紧紧地盯着爨进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大棍,你如果不想打,可以现在就带着你的人滚回你的部落打游击去,只是别在这里扰乱军心。”他转头四顾,目光从一个个酋长们的脸上扫过,“大家都应该清楚,我大哥是我们整个南中地区的头号战神,他说能赢,就一定能赢,这里是我们祖辈世代生活的地方,别说是史万岁挂帅,就是杨坚亲临,我们也能灭了他们。”
爨进的脸挂不住了,这回连脖子也胀红了:“那好,既然两位大酋长这么有把握,那看来我们在这里也是多余,恕我直言,这几天我的占卜都不吉利,而且现在我也看不出有什么能赢的希望,总不能说乌族大酋长两句话就能灭了隋军,现在我得带我们的战士回自己的部落了,对不住大家啦!”
爨进说完,转身yu走,而一向与他交好的十几个部落酋长也纷纷起身,只听这时候爨震的大嗓门响起:“大棍,你就不想听听为什么我有信心打赢吗?”。
爨进的身子微微一震,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一脸的惊愕:“乌族大酋长,你鼓舞大家的士气可以理解,但不会真的以为你有本事能赢,这可是隋朝从北方调来的正规军,还不是那些蜀地的兵士!”
爨震冷冷地说道:“我当然知道他们是隋军的正规军,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有信心战而胜之。大棍,现在敌人离我们很近了,我们时间不多,你听我说完后再决定去留,如何?”
爨进的眉毛动了动,还是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说道:“洗耳恭听。”而那十几个部落酋长也都纷纷坐了回去。
爨震清了清嗓子:“这第一,隋军强在铁骑冲杀,这山地丛林作战,他们的高头大马无法来回突击,蒙诏主,你和他们交过手,可曾见过他们有大批的骑兵?尤其是那种人马俱甲的重装骑兵?”
蒙舍龙的眼睛一亮,马上说道:“还真没有,就连那种两丈长的马槊也没有,他们的步兵持的多是削短了的戟而不是长槊。”
爨震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就是了,隋军最强的无非就是骑兵,在我们这里不能用,这就威力去了一大半。再说第二,他们如果列步阵而战,那么除了强弓硬弩,就是长槊方阵,因为我们这里山高林密,那种两丈长的骑槊给截短了,这就给我们以大刀盾牌为主的近战士兵增加了机会,只要能躲过他们的箭雨,冲到面前近战,就有胜利的可能!”
爨震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一个个已经脸上舒展开,眼睛里散发出战斗渴望的酋长们,“嘿嘿”一笑:“这第三嘛,这次我除了带来五千骑兵,可以乘我们西南战马突击外,更是有一样秘密武器,到时候可以让隋人的嘴巴都掉到地上的!”(未完待续……)




隋末阴雄 第三百四十八章 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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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后,味县城外那块方圆十余里的平原上,隋军和乌白两族的蛮夷已经各自安营扎寨,两军之间的营地间隔开了七八里,不停地有骑着矮脚西南马的两军斥候来回打探,时不时地两边的侦察骑兵们还会用弓箭对shè一番,隋军的骑手们显然占了上风,屡屡将敌军的斥候shè落马下,然后冲上去割下首级,挂在自己的马脖子下面,然后牵着敌军的马匹,打着唿哨得意地奔回。
王世充站在大营栅栏边的岗楼上,面沉如水,看着对面数十里的连营,以及一队队蛮兵士兵在营前耀武扬威式的挑衅举动,若有所思。
隋朝大军是今天清晨到达这里的,八月流火,这宁州的夏天格外地炎热,隋军先头部队的这一万关中兵,这一路可是吃了不少苦,中暑昏迷的也为数不少,幸亏王世充早有准备,一路上备足了水,又用上了安遂玉教给自己的制冰之法。
这一路上都是三千余jg锐在前开路,五千蜀兵跟进拓宽道路,从密林中砍出一条大道,而七千主力在后面带着辎重跟进,昼伏夜出,白天炎热时则找林荫处休息,并把冰块桶埋在地下的临时地洞中,而夜晚则抓紧赶路,并用冰块为前方中暑的士兵们去暑降温。
这些得力的举措把部队的非战斗减员降到了最少,加上这次麦铁杖带了百余名岭南出身的亲兵护卫,熟悉瘴气毒疠的形状,在这密林之中教授了士兵许多躲避瘴疠的方法。除了有一次一百余名蜀兵因为贪凉睡到了一片鸟兽绝迹的密林。在清晨时分中了附近恶泉散发的毒气。大半中毒身亡外,这次南征死于意外的非战斗减员,恐怕是历次中原军队征南时的最低。
一个月来的战斗,隋军兵锋极锐,士气高昂,每攻破一个蛮部,史万岁便把所有掳获的女子任由军士们jiān-y,而所有被捉到的族人也全部被计算成俘虏。平均分配给每个前锋营的士兵,至于六诏部落的黄金和牲畜,更是被拿出来一半犒赏了先锋部队的将士,另一半让后面铺路的蜀兵们均分。
这种举措大大地刺激了前锋部队和开路部队的积极xg,一万关中部队个个抢着要到前锋营去,建功立业的事情太遥远,有女人玩,有金子分,这可是眼前实打实的好处,为了这些。士兵们都保持着野兽一样的饥渴和战斗力,一切挡着自己发财建功道路的蛮人。通通管杀不管埋,而史万岁恰到好处地三天一次前锋营轮换,也让关中将士们人人有立功发财的份,至于抢多抢少,那就看自己本事了。
王世充这次跟着史万岁,才知道为什么他被称为名将,跟前几次朝廷征讨江南和岭南时那支还算得上仁义之师的部队相比,史万岁用兵既狠又毒,但他不象杨素那样对自己人狠,使过不使功,而是大方地给部下们各种好处,却又把黄金记在每个人名下后交给后军统一保管。
这就杜绝了有的士兵拿了钱后就不想出力,想要保命取钱的念头,只有不停地前进,战斗,最后凯旋而归时,这些钱才会给每个士兵拿到,至于现在,只是看上去美好而已。
在这宁州的化外之地,史万岁用最原始的**驱使着士兵,让他们暴发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战斗力,就连那些瘦弱矮小的蜀兵,也个个都跟山老虎一样,矫健勇猛,比起刚出征时那种一步三停磨洋工的样子,要强了太多。
王世充最早见到史万岁这种用兵时,还劝过他要行仁义,却被史万岁冷冷的一句“为将者,保护自己将士们的生命,打赢战争才是最大的仁义,至于叛军,这就是他们要付出的代价!”给顶回,原先王世充还担心史万岁的这种行动会给万智光抓小辫子,可是这一路下来他把万智光也喂得挺饱,前后加起来有十几斤的黄金了,足够让他两眼放金光。
沿途的补给点,史万岁都是留下蜀兵守卫,每隔十里的泉水处就留下千余蜀兵筑寨而守,前方的伤兵和病员都会运向后方的补给站,而那些实在站不起身的士兵们给用大车运回时,表情都象是死了老子娘一样地痛苦,深深地为自己错过这次发财的好机会而懊恼。
一个月下来,从大渡河,蜻蛉川过来,已经深入蛮荒七百多里,大小战斗数十次,据险而守的六诏等部落被击破了有上百个,斩首三千,俘虏三四万人,这已经是个不小的胜利了,只是这些之前的胜利,比起消灭现在对面那十余万白蛮黑蛮联军,实在是不值一提。
老实说,王世充今天刚刚看到对方这阵势时,也小小地吃了一惊,他没有料到这些蛮兵在屡败之余,还能凑出这么多部队来,而且敌军的前方大营中的部队,看起来明显和这一路之上碰到的白蛮部队不太一样,几乎是衣不蔽体,肌肉发达,满身都是刺青,透出一股原始的血xg与剽悍。
王世充的脚下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王将军,史大帅升帐议事了,请你现在过去。”
王世充低头一看,正是张须陀,这一路上,此人倒是个另类,带着一个三百人的小队,轻装利刃,皮甲防身,专门在大军两侧的草丛和树林里搜索敌军的伏兵,此人外表粗犷,但心思极细,蛮人的伏兵无一次能逃脱他的眼睛,正面作战被杀的蛮兵其实并不算多,往往一触即溃,但逃散后躲起来打伏击的倒是有不少,被这张须陀擒杀的就有七八百人。
而且张须陀为人周正,治军严明,严禁部下跟别的部队一样去jiān-y那些俘获的蛮族女人,虽然这一点让有些人对他颇有微词,但冲着跟他有远远高于其他部队的斩获数,还是没有人傻到退出这支扫荡部队,毕竟爽了下半苫是一时,人头数才是自己回去论功时能升官发财的最直接依据。
王世充从高台上一跃而下,这次出征宁州,他一路上也抛弃了沉重的锁甲,而是换上了轻便的皮甲,即使这样,也是汗出如浆,不停地需要喝水来保证体内的水份,好在这次全军一路带了充足的水,前方又派出jg锐的斥候打探,只是看这架式,明天就会决战了,到时候还是得把该死的锁甲穿起来,毕竟上了战场,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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