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指云笑天道1
王华强流着眼泪,看着他和身后的三十多个汉子,在离敌阵前十余步的距离,被shè得如同箭垛一样,身上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羽箭,而刘长山在临死前还用长槊撑着地面,硬挺着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倒下去,两只眼睛瞪得象是铜铃,再也合不上。
陈军的阵中冲出十几个大汉,挥起大斧,一下就把刘长山的脑袋从脖子上搬了家,仍不尽兴,炫耀式地在地上把刘长兴的人头踢来踢去,陈军上下暴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嘲笑声。
王颁艰难地爬了过来,他抱着王华强,痛哭流涕:“华强,都是我害了你,害了大家,都是我的错啊!”
王华强回过了神来,吼道:“麦铁杖,麦壮士!”
麦铁杖也爬了过来,他刚才两次试图起身,都被凌厉的弓箭shè得只能再次趴下,他问道:“王都督,有什么吩咐?”
王华强闭着眼睛,两行不甘心的泪水流了下来,这回是连跑都跑不掉了,落到敌人手里也是必死无疑,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保住三弟这根王家的独苗,让他能领自己和大哥的军功,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这战一定要有个见证人活下来,虽然他现在恨不得把王颁杀了,但理智告诉自己,只有他才是最合适的证人。
王华强睁开眼,嘴角和鼻孔里淌着血,对麦铁杖吼道:“趁敌人还没包围我们,赶快带王开府逃走,你跑得快,背着他跑敌军也追不上,只要进了东面三里的牛首山,就安全了,快!”
王颁放声大哭:“华强啊,我怎么能这样一走了之,要死,大家死一起啊!”
王华强气得鼓起所有的劲,左脚一脚把王颁踹开,坐起上半身,面目狰狞,如同厉鬼:“你他娘的死了有屁用,三弟的军功,军功!”
王颁一下子也反应了过来,他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已经离自己不到三十步,开始缓缓压上的陈军,迅速地向后爬去,麦铁杖看了王华强一眼,叹了口气,在地上行了个礼,也转身向后爬。
王华强又仰面朝天躺了下来,这会儿他的内心反而平静了,就象前世在刑场上的那种感觉,一切都看开了,也就无所谓,死过一次,又活了十年,不负此生,也算值了。
王华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在地上吼道:“爷爷就是隋军主将王华强,狗ri的有胆上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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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三十七章 骁果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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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马嘶声响起,整个冻土地都在发抖,钉着蹄铁的马掌重重砸地的声音冲击着人的心脏,陈军的右侧传来一阵惨叫声,羽箭入体的声音和扑地声不绝于耳。..
王颁兴奋的喊声钻进了王华强的耳朵里:“华强,是韩将军的铁骑,我们有救啦!”
王华强睁开了眼睛,天空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头上乱飞的叛军箭矢已经消失不见,徐子健那慌乱中声嘶力竭的吼声在空气中回荡着:“不许慌,列阵迎敌,长槊手快点上前,右转,快!”
他的话音未落,那奔雷般的马蹄声就到了附近,王华强吃力地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只见视线所及处,几百匹披着厚厚马甲的战马,上面端坐着裹得跟铁皮罐头似的重甲骑士,正手执着铁鞭,铜锤,马刀,重剑等物,在陈军混乱的队形里一通乱砍猛砸,刀剑锤鞭过处,人头与脑浆齐飞,江水共鲜血一sè。
陈军的阵列本来是正对着路边草丛里的王华强等人的,本来作为后卫的后军更是早早地转到了王华强的侧面包抄,这一下被从南方而来的铁骑冲杀,直接狠狠地撞进了中军的侧翼,由于骑兵的冲击速度太快,又有还没有完全散尽的薄雾作掩护,等到陈军发现时,这些铁甲死神已经离自己不到五十步了。
隋军铁骑们在五十步的距离上先是一通骑弩激shè,然后举着四五米长的骑槊,一个冲击就干掉了陈军两百多人,先头的铁骑冲进人群后,直接扔掉串着两三具尸体的长槊,转而抽出马鞍上的副武器,多为刀剑锤鞭之类,见人就砸,而狂野的战马也是在人群中不停地跳跃踩踏,倒地的陈军一个个都被踏成了血泥。
王华强第一次见到铁甲骑兵对步兵的这种屠杀,目瞪口呆,这种血腥和刺激,这种钢铁对血肉的碾压,是前一夜在江边那种步兵间的混战根本无法比拟的,而那些骑在高头大马上,如同移动着铜墙铁壁似的铁甲骑兵,更是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xg感与强硬,让人呼吸和心跳加快,血脉贲张。
冲入陈军阵列的骑兵也只有两百多个,但却把仗打成了一边倒的碾压,从后面的薄雾里再次响起一阵号角声,如同死神的召唤,铁蹄踏地,天崩地裂般的声音再次响起,侧翼包抄的陈军后军那里又传来了阵阵惨叫,看来隋军铁骑的第二拨突击目标选择了陈军的后军部队。
王华强突然扭头向王颁问道:“景彦,你怎么知道这些是韩将军的铁骑?”
王颁的声音都在激动地发抖:“这些是骁果铁骑啊,是皇宫的禁卫部队,这回皇上特意调拨给晋王的,因为贺将军要到了王世积的一万骑兵支援,韩将军也向晋王要兵,于是晋王就把这三千骁果都拨给了韩将军。
看这架式,一定是江防的陈军战船离开后,韩将军趁虚渡江,攻占了采石,然后派骁果骑士来接应咱们了。”
王华强疑道:“景彦,你怎么对这些事情这么清楚的,以前为什么没和我们说过?”
王颁哈哈一笑:“华强,这是军事机密,根本不得外传的,之所以我知道这事,是因为舍弟王頍,现在正在韩将军帐下任参军,这次渡江我怕有危险,也曾暗中跟他通消息,请他一过江就向咱们靠拢的。”
王华强越发觉得不对劲,王頍只不过是韩擒虎手下的一个小小参军,地位还没有王颁高,他又怎么可能说动韩擒虎为自己所用,亲率骁果骑兵沿江岸突击,只是为了救自己这个小角sè吗?
突然,王华强想到了父亲那天对自己说的话,再看看王颁那一脸的兴奋,一下子全明白了,王颁和王頍要的是亲自打进陈朝皇宫,杀掉陈叔宝,为父报仇,而韩擒虎要的也是这个破国擒君的大功,在这一点上,两人的目的一致,所以才会一拍即合。
以韩擒虎过江的速度来看,可能只带了千余骁果骑兵,就准备直扑建康城,这就需要王颁在江边带人吸引陈朝大军,为韩擒虎创造出一个机会。
其实韩擒虎和王颁动的和王世积是一样的心思,只是王颁也没料到王世积居然抢先对自己用了这一招,他还指望着王世积的大军能调空建康的守军呢,在江岸那里他死活不肯离开,就算只剩几百人也要死撑,也同样是不想放弃这个计划,而不是真的顾虑什么王世积的军令。
王华强的心里长叹一声,果然是人人各打算盘,连王颁也是如此,甚至不惜牺牲他本人和这千余手下的xg命,只为给弟弟和韩擒虎创造出突袭建康的机会,复仇的执念如此,实在可怕。
王华强看着已经站起身,手舞足蹈,状若癫狂的王颁,心中黯然,这回他才真正见识到了人xg的自私与黑暗,连这个一向让自己以为是个书呆子的王颁,也如此心机深沉,更不用说王世积那个心如蛇蝎的家伙了,自己一向自认为算无遗策,看来跟这些成了jg的老鬼们相比,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江岸边的战斗已经到了尾声,徐子健眼看败局已定,也学着刘仪同一样,扔下部队直接单骑逃跑,而刘仪同的运气差了点,被逃亡的步兵们撞下马来,生生踩成一堆血泥。
随着一阵号角声,第三队的骁果骑士也跟着杀了过来,近三百铁甲骑兵,就让陈军中军这八百多人或死或降,除了一个徐子健外,竟然没有跑掉一人。
一个满身都是血污,骑着匹足有七尺多高铁甲战马的壮汉,策马来到了王华强这里,幸存者们纷纷从草丛中走了出来,麦铁杖也架着王华强,吃力地起身。
这名壮汉的头盔是全封闭型的,戴着铁制的恶鬼面当,上面溅了不少血,这会儿看起来更是面目狰狞,他把两只沾染着鲜血和脑浆的链子锤重新挂在了鞍架上,摘下头盔,露出一张二十多岁的脸,双眉斜飞,神采飞扬,目光炯炯,下巴上蓄着一些短髯。
这个年轻壮士对着王华强说道:“你很英勇,我们刚才都看到了,可惜还是慢了一点点,没来得及救你的那个兄弟。”
王华强想到了刘长山的壮烈牺牲,心中一阵揪心的痛,他向着那马上的壮士行了个军礼:“我乃开府上仪同王颁所部大都督王华强,代王开府行指挥权,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年轻壮士在马上回了个军礼,说道:“我乃庐州总管,上大将军韩擒虎麾下仪同韩世谔,奉父帅之命,率五百骁果打头阵,请问王都督,王开府何在?”
王颁兴奋地赶了过来,对着韩世谔说道:“原来你就是韩将军的大公子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就是王颁,敢问韩将军何在?”
韩世谔跳下马,对着王颁肃然行礼:“参见王将军,父帅正在指挥后续部队过江,王参军也跟父帅一起过了江,你应该很快就能见到他。”
王颁点了点头,对韩世谔急道:“现在情况有变,王世积也想抢攻建康,昨天夜里已经在新亭垒登陆了,我们现在得抓紧时间,绕开大路,从小路奔袭,直冲建康,才有一举灭国的机会。”
韩世谔叹了口气:“王将军有所不知,王世积已经被陈军发现,两个时辰前,陈朝的水陆大军已经将王世积所部围困在新亭垒一带,从南边通向建康的所有道路都被封锁,战机已失,我这趟是专门来接应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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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三十八章 杀伐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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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颁一下子张大了嘴,喃喃地说道:“怎么会这样,王世积的偷袭怎么可能被敌军撞破,这个消息你们又是如何能知道的?”
韩世谔说道:“王世积被围后,点起了求救的狼烟,然后江对面浦口那里也一路点狼烟报信,我们正是看到了这些狼烟,又看到陈军在采石的战船全部出动,这才知道王世积被困新亭垒的事。
现在北上偷袭建康已经基本上不可能,父帅的意思是稳扎稳打,先攻取当涂一带的州县,并且向南建立防线,阻止九江的陈国大将周罗睺回师,绕道历阳支援建康。”
王华强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陈国大将里,萧摩诃不过一勇之夫,而这周罗睺才是真正的名将,余者如任忠、樊毅、鲁广达等人,忠烈有余,节制一军也还可以,但并非全局型帅才。”
韩世谔笑了笑:“父帅也是这个看法,周罗睺近ri几次打退了秦王殿下和王世积留在蕲州部队的进攻,现在他有余力抽调几万jg锐部队来援,周罗睺身经百战,jg通兵法,要是让他进了建康,那这次南征有功败垂成的危险,所以我们现在还得抓紧时间。”
王华强看了韩世谔一眼,说出了自己一直的想法:“如果不能速攻得手的话,那我建议韩总管可以先攻下历阳(今安徽和县)与当涂,陈朝大将樊毅和鲁广达的家人子侄在这两个地方,如果能俘虏了他们,也能让这两个大将面对我军时心生顾虑,而且还会让陈叔宝猜忌这两人,不会放手重用。”
韩世谔的神sè微微一变:“消息是否确实?”
站在一边的福全叔连忙说道:“千真万确,我可以做证。”
韩世谔点了点头,对着王颁行了个礼:“王将军,军情紧急,世谔这就回去向父帅复命,我会留下一百jg骑护送你们到当涂的,父帅约定和我在那里见面,这会儿想必也应该攻下当涂了。”
王华强眉头微皱,说道:“那个陈军的主将,采石戍主徐子健跑了,而且他们的前军也没有损失,这会儿全都向北逃,韩将军就这么放过他们,不去追杀吗?”
韩世谔正sè道:“我手上也只有五百先头骑兵,还都是铁甲骁果骑,不以速度见长,那个逃掉的陈将马快,刚才我一箭都没有shè死他,这会儿想再追也是不可能了。再说了,陈军的前军四散奔逃,不可能全抓到,我部登陆的消息肯定是瞒不住敌军的,就象王将军偷渡新亭垒的消息也瞒不过陈军一样。
王都督,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毕竟这么多兄弟死得惨烈,这样好了,我把陈军的俘虏都交给你,任由你发落。军务在身,恕不奉陪!”
韩世谔说完后,向着王颁行了个礼,戴上面当,翻身上马,向江岸驰去,少顷,一百名铁甲骑士押着两百多垂头丧气,捆着双手的陈军俘虏走了过来。
为首一名二十多岁的黑脸高大汉子,没有戴面当,下马向着王颁行了个军礼,中气十足地说道:“大隋骁果军都督司马德戡,奉韩将军军令,带俘虏向王开府复命。”
王颁看了一眼正在地上处理伤口的王华强,笑道:“还是由华强来决定吧。”
王华强这会儿正在一个老兵军医的帮助下,把两枝箭先是截断了箭身,再用小刀从肉里把箭头给挖出来,王华强的运气不错,箭上没有倒钩,也没有涂毒,很快就把伤口处理好了,就连左臂上那shè箭时崩开的伤处也重新处理了一下。
那名老军医为王华强抹上伤药,虽然王华强痛得呲牙咧嘴,但所幸伤处并不是要紧处,冬天的寒冷天气也阻止了感染,很快,经过了包扎,王华强就跟没事人似的,从地上一跃而起。
王华强扭头看了一眼福全叔,突然想到了昨天夜里的那个俘虏宋二喜:“福全叔,昨天抓的那个小兵俘虏,后来交给你看管的,现在怎么样了?”
福全叔答道:“已经和后来的俘虏们一起,交给了马老三他们,押往新亭垒了,这会儿应该押到王将军那里了吧。”
王华强点了点头,想到自己的三弟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心中一阵焦急,他转头看着那些陈朝俘虏,许多张脸他都认得,这些人在半个时辰前还一个个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现在却象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低头不语。
王华强厉声喝道:“刚才把人头在地上当球踢的,全都站出来!”
众俘虏听到了他这声杀气十足的声音,吓得一个个都把头低得更深,恨不得能把脸捂起来,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王华强早就料到会是这反应,他冷笑一声,说道:“刚才挺英雄的,这会儿一个个都成了狗熊么。也罢,既然是狗熊,我也没必要留了。司马都督,全给我砍喽!”
这一下所有的陈军俘虏都炸了锅,一群人开始大叫:“将军,不是我们干的,你别错杀无辜啊!”
“将军,小的是弓箭手,在后面放箭呢,想踢也不可能啊。”
“将军,小的当时在徐将军的身边,万万没有踢人头啊!”
“我看到李三癞子踢了,三癞子,你要有种自己站出,别害了大伙儿啊!”
“他妈的,徐林之你这个小人,那人头你也踢了,要死一起死!”
这个人的一句话一下子点醒了众人,不少人开始异口同声地主动找起踢人头的替罪羊来,一会儿功夫,就半推半踢地弄出来十几个人,司马德戡一挥手,把这些人象拎小鸡似的揪了出来,而剩下的人,一个个如逢大赦,长出一口气。
王华强冷冷地看着这些人的表演,心中只剩下强烈的厌恶,同袍战友,为了活命,不惜抛出他人,这种行为只会让他从心里鄙视,虽然杨坚曾下达过征南陈时勿乱伤人命,需要施加仁义的命令,但是今天,在这些人身上,他却不想执行这一条。
王华强又扫了一眼自己身后的手下们,这些人个个jg疲力尽,伤者也不少,根本没办法看守这些俘虏,现在追兵随时可能会来,若是把这些俘虏放了,陈朝军队的将领带兵直接救援当涂的话,那韩擒虎就危险了。
于是王华强扭头对着司马德勘冷冷地说道:“全部砍了,一个不留,尸体扔江里!”
刚才还得意洋洋的那些出卖战友的陈军俘虏一下子又炸开了锅:“将军,我们没踢人头啊,为何还要取我等xg命。”
“你们不是派人在我们这里张过榜文吗,说是俘虏不杀的。”
“将军,饶命啊!”
司马德勘也走了过来,悄悄地对王华强说道:“王都督,全杀了是有违圣命的,你看?”
王华强冷笑一声,指着这些俘虏说道:“都是帮卖友求荣的小人,即使放回去了也肯定是为祸乡里的刁民败类,这些人里没有一个有担当的,全是只顾着自己活命,杀了一点也不冤。”
人群里突然有人不服地叫道:“杀降的人不得好死,姓王的,你今天杀了我们,当心你们皇帝改天取你xg命!”
王华强哈哈一笑,脸上的肌肉扭曲跳动,眼中绿芒闪闪:“我报你们一个战场杀敌,谁会知道?有谁看到你们投降了?司马都督,这些人头可都是你们的军功,全交给你了。”
司马德勘面露喜sè,长刀一挥,就砍死了一个靠的最近的俘虏,吼道:“骁果弟兄们听着,此战首级均算作战胜计数,迅速收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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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三十九章 兄弟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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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名骁果骑士轰然应了一声,如同一百头早已经盯着猎物的狼,纷纷抽出兵器,向着那些俘虏们奔去。
俘虏们一个个想要逃命,奈何手都被捆在了一起,根本跑不快,只消片刻功夫,两百多人就给杀了个干净,而两百多个神情各异,满脸血污的人头,也都挂在了骁果骑士们的马头下。
王颁走到王华强的身边,叹道:“华强,即使不考虑皇上那道不许在江南滥杀无辜的圣旨,自古以来杀降不祥,汉之名将李广,据说也是因为坑杀了羌人俘虏,背信弃义,这才一世命运悲惨,老弟满腹才华,竟不知这些故事么?”
王华强冷冷地说道:“我不信天,如果真有天道的话,我大哥一辈子没做坏事,没害过人,为什么要被人陷害,这样战死沙场,连尸首都没法找回?
而且这些人根本不是什么降兵,他们只不过是见势不妙,举手投降而已,只要一有机会,还是会杀你我的。
这些人毫无人xg,为了自己保命,把生死兄弟都这样推出来顶祸,将来也不会是皇上的好子民。
皇上是菩萨心肠,想要怀柔江南,但惩凶除暴,为民除害也是我大隋天兵的使命,这些人不是凶暴的祸害吗?”
王颁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王华强对着众人说道:“这里并非久留之地,司马都督,我们赶快回当涂吧。”
司马德勘的脸上还带着没有消散的笑容,这一下每个人平白多了两个人头的功劳,让被留下听人调遣,本来一肚子不情愿的他乐开了花。
一听到王华强的话,司马德勘便拱手称是,所有的骁果骑士们迅速上马,王华强一行还剩下两百多人,便让骁果骑士们带着老弱和伤员,以及王颁先行回当涂,王华强自己虽然受了伤,但行动却无大碍,向着司马德勘要了一匹马,坚持领着一百多年轻力壮的汉子一路向南行军。
两个多时辰后,天已经全亮,王华强一行终于赶到了当涂县的县治姑孰城,这座不大的城池的北门城楼上,已经高高飘扬着大隋的旗号,而一面绣着硕大“韩”字的帅旗,则和隋军大旗并立着,在强劲的北风中,猎猎作响。
司马德勘正守在北门外,一看到王华强,则大老远地笑脸相迎,行了个军礼:“王都督,你可来了,韩大帅急着见你呢,请你一来就过去。”
王华强赶了一夜的路,早就又累又饿,刚才一直怕敌军追杀,连停下来吃干粮都顾不上,这会儿终于到达安全地带了,他跳下马,一阵头晕目眩,险些要晕倒,听到这话后,突然来了jg神:“韩总管想见我?”
司马德勘笑道:“正是,韩大帅听到了王都督昨夜的表现后,马上就差小人出来迎你,大帅本来还想再派人去接应你们的,只是因为现在所有的部队都撒了出去,实在抽不出人来,这才作罢。”
王华强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除了麦铁杖以外个个跑得面无人sè的部下们,说道:“我先吃个饼就和你去见韩总管,对了,有水吗?这一夜下来饿死我了。”
司马德勘连忙转头对着看守城门的兵士们叫道:“快拿点水来,快!”
王华强对后面的人高声说道:“大家都进城吃饭。”说着便走进了城门,在城门内侧的城墙根儿处一屁股坐了下来。
王华强的部下们也都进来坐下,这一百来人里,庄稼汉们占了一半左右,还有四五十个白胡子老兵,王华强这一路下来对这些老家伙们也都是刮目相看,本来初见面时觉得他们连走路都困难,可是这一路跑下来,竟然不比小伙子们差,实在是让自己汗颜。
司马德勘递过来一个盛满了水的竹筒,满脸堆着笑,在王华强身边坐下:“王都督,你可真厉害,昨天晚上的事情王开府刚才都在韩大帅面前说了,连我们这些小角sè听得都是瞠目结舌,看你这年纪也就二十上下,怎么就这么有本事哪。”
王华强喝了两口水,啃了两口饼,这才感觉稍微好了一点,他摇了摇头:“我哪有什么本事啊,给人耍得团团转,这一路下来也是损失惨重,要不是你们来救,这会儿我早成刀下鬼了,还会拖累这两千兄弟。”
王华强想到自己从关中带来的六百多壮士,现在活下来的不到五十,连大哥也战死江岸,心里一阵难过,突然又想到三弟下落不明,连忙问起司马德勘:“除了我们两批人以外,还有没有别人来历阳?”
司马德勘笑了笑:“王都督,你的弟弟也来了,这会儿正在堂上向韩总管复命呢。”
王华强闻言浑身一震:“他怎么会来这里?不是让他到牛首山会合的吗?”
司马德勘哈哈一笑:“听说他和别人押送俘虏时,遇到了迎面而来的敌军,那些俘虏一下子全跑向了敌军,他们人少,没法守住,于是就趁着混乱逃了回来,只跑回来了两个骑马的,一个是你弟弟,还有个好象是个山贼头子。
那山贼头子就是这一带附近的,跟你弟弟跑回之前我们见到的那个战场时,知道有过战斗,于是就沿小路向着这历阳跑,正好看到此城被我军夺取,就进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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