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隋末阴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指云笑天道1
杨坚的眼中寒光一闪:"你的意思是,高仆射也不可靠阿麽,这种话不可乱说!"
杨广叹了口气:"父皇.去年杀虞庆则,年初罢史万岁,现在又抓王世积,任何人在高仆射那个位置,都不可能没有想法,即使高仆射自己不说什么,也可能他手下的人.身边的人也会有铤而走险之徒,以他的名义行不轨之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杨坚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杨广的话说中了他二十年来内心中最大的一个担心,他低声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杨广也低声道:"不妨按这供词上所说的,先秘密抓捕当时给王世积算命的那个道士福临,这个妖道很有名,现在人就在大兴郊外的三元观,还有劝他割据河西的谋士尹一元,交越国公审问.
如果这两个人交代属实,那王世积的罪名也就确立了,在这种情况下名正言顺地抓他,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哦,对了,为了稳住王世积,不让他回凉州后起兵,不妨借口反击突厥的军议要再延长一段时间,千万不能放虎归山."
杨坚笑着拍了拍杨广的肩头:"阿麽,你真的成熟了不少,很好,这次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办了,记住,稳,准,狠,不能让这几个关键人犯跑了!"
五天之后,入夜,戌时,王世积正在自己的府上,站在回廊之中,看着院中已经开始融化解冻的池塘,心潮起伏,思绪万千.
从凉州总管的任上回来已经快三个月了,当时以为只是回来十天半个月,商量一下出兵之事,就可以回凉州了,可没想到回来之后妖蛾子不断,先是该死的猫鬼案,然后皇甫孝谐这头笨猪又给自己惹祸,这些天一直被扣在厩不让走,眼看秋去冬来,春天都快要到了,而自己回归凉州的事情却又遥遥无期.
前几天听说皇甫孝谐到了桂州之后,居然又跑了,这家伙知道了自己太多见不得光的事,上次又和自己彻底翻了脸,万一心一横,一咬牙,学那个赵什柱去举报自己,那可就真是灭顶之灾.
想到这里,王世积的脖子一阵发凉,虞庆则那死不瞑目的脑袋似乎就在眼前直晃,他突然厉声喝道:"王福,王福在哪里!"
王福一路小跑地奔了过来,低头顺眉地说道:"老爷,何时吩咐"
王世积沉声道:"尹一元怎么还没有消息,带人去杀皇甫孝谐就这么难吗"
王福两手一摊,无奈地说道:"尹将军这半个月天天带着几十个杀手潜伏在皇甫孝谐的家附近,就准备守株待兔呢,只要皇甫孝谐一露头,立马格杀!"
王世积叹了口气:"看来这厮不打算回家接家人了,不然早就回来了,你去,把尹一元叫回来,让他们出京去,四处追杀皇甫孝谐,这厮是安定人,也有可能回老家了."
王世积话音未落,一个看门的军士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见到王世积便说道:"大帅,皇上宣诏,让你速速入宫!来使已经在府门外备好了车驾."
王世积的脸色微微一变:"今天下午刚刚议过了反击突厥的事情,怎么这会儿又宣我入宫"
王福在一边诞着脸道:"可能是皇上.[,!]又有什么新的想法了吧."
王世积点了点头,对王福说道:"我刚才说的那件事,抓紧去办!"言罢,大踏步地向外走去.
月正当空,皎白的月光洒在大兴宫内还没有完全消融的雪上,亮堂堂地如同白昼,王世积从进了太极门后就感觉不太对劲,巡逻的宫卫们比平时至少增加了两倍,这让久经战阵的他心中有孝虚,但已经到了这里,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跟着那个传诏的宫人一起向内走.
王世积走着走着,越发心虚,对那宫人说道:"这位公公,敢问高姓"
那宫人生得鹰鼻深目,卷发绿眼,看起来不象中原人,回头微微一笑:"奴婢姓安,王将军有何指教"
王世积"哦"了一声:"安公公,以前本将军入宫多次,并未见过你呀,请问你是在哪里行走"
安公公低头回道:"奴婢一向是在陈贵人那里做事的,今天正好陪陈贵人一起与皇上散步,皇上临时起意要宣将军入宫,就直接让奴婢办这件事了."
王世积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安公公可知圣上宣我入宫,所为何事呢"
安公公摇了摇头:"奴婢不知,只是圣上当时与陈贵人一起散步,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就要您火速前来晋见.王柱国,皇上这还等着您哪,咱们还得快点."
王世积心下稍宽,哈哈一笑:"好的,咱们这就去面圣."
两仪殿内,甲士林立,王世积走进来之后,就感觉到了一股阴森森的杀气,而大殿里的灯烛被门外的风吹得摇摇晃晃,把人的影子也映得一阵乱舞,说不出的诡异,而杨坚穿了一件洗得有点发白的黄袍,面沉如水,端坐在文案之后.
王世积硬着头皮,走进了殿中,抱拳朗声道:"臣上柱国王世积,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坚今天完全不象平时那样笑脸相迎,他的脸上象是罩了一层冰霜,冷冷地说道:"王柱国,你来得正好,你可知道为何要唤你前来"
王世积微微一愣,开口回道:"臣不知.不是商议军机吗"
杨坚冷笑道:"商议军机王世积,你每天跟人商议的,就是如何自立为君吧.还会跟朕商议什么呢"
王世积的脑袋"轰"地一声,一下跪了下来,磕头不已:"冤枉啊,臣此心可昭日月,对圣上一向忠心耿耿啊!"
杨坚沉声道:"忠心耿耿你看这两个人是谁"





隋末阴雄 第四百四十五章 入骨三分
如狼似虎的几个武士一声暴诺,很快,两个浑身是血的人被拖了进来,重重地向地上一丢,王世积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冷气,其中的一个是个白发老头,他不是太有印象,可是另一个三十多岁,披头散发的人,却分明是自己这些天派出去追杀皇甫孝谐的尹一元。
王世积惊魂未定,耳边却传来杨坚冷冷的话语声:“王世积,你不会连这两个人都不认识了吧,要不要朕帮你回忆回忆”
王世积连忙跪了下来:“皇上,尹一元确实是臣派出去监视逃犯皇甫孝谐家中的,因为此贼从桂州的流配之地逃亡,臣料想他可能会逃回厩家中,所以派了臣的幕僚尹一元,带了一些家兵守在皇甫孝谐的家中,准备他一露面,就把他拿下,扭送刑部”
杨坚冷笑一声:“哦,王柱国如此忠心啊,朕还真是感动呢,只是你的这个手下好象和你说的不太一样啊,你看看这是什么”杨坚的大手一挥,一张按着血手印的供纸扔到了王世积的面前。
王世积拿起了这张供纸,一眼看过去,两眼一黑,几乎要晕倒过去,只见上面分明地写着尹一元供述自己如何图谋不轨,意图谋逆的举动,尤其提到的两件事,一是曾在自己去凉州时劝自己割据,而自己说凉州地广人稀,非王霸之基,二是自己下令尹一元守在皇甫孝谐的家中,见到即格杀勿论,以绝后患
王世积还没看完这供状,便大声嚷道:“皇上,冤枉啊,这个尹一元是自己想谋反,进言臣拥兵自立,臣可是义正辞严地拒绝了他,至于到皇甫孝谐家中。臣真的只是下令让他把皇甫孝谐带回来,可没让他杀人灭口啊”
杨坚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哦,既然这尹一元在凉州时就已经有谋反言行,你当时也严辞拒绝了他。为何不上报朝廷,还要继续用此人甚至还把捉拿逃犯这样的重要事情交给他去做”
王世积的额头冷汗直冒:“臣有罪,臣没有管束好属下,这是臣的失察,请求皇上责罚,只是谋反之事,确无其事啊”
杨坚重重地“哼”了一声:“好,你说尹一元的证词还不足以证明你谋反,那这个福临道人呢你总不会说他也是你属下,管教不严吧”
那个白发苍苍。血肉模糊的人微微地抬起了头,声音小得象蚊子哼:“王将军,别挺了,荆州相面的事,我都招啦早点交代也少受皮肉之苦”
王世积的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一口老血直接提到了嗓子眼,这回他知道完全是躲不过去了,只能长叹一声:“陛下,臣对您的忠心,天日可鉴,臣如果真有谋反之图,手握重兵的时候早就反了。还会等到现在吗这次臣任凉州总管,您一旨诏书,臣二话不说就过来了,如果有心谋反的人,会这样爽快吗”
皇甫孝谐那打雷般的声音突然在这两仪殿中来回激荡:“陛下,千万别信他的鬼话。他这是为自己开脱哪刚才他都自己招了,凉州地广人稀,非王霸之地,他不是不想谋反,而是不想在凉州起兵罢了。若是给他有机会到关东。或者是岭南之地,他一定会借机起兵的”
王世积一张嘴,“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以手抚胸,指着皇甫孝谐大骂道:“吃里扒外,背主求荣之徒,你,你不得好死皇上,此人是个叛徒,您可千万别信他的一面之词啊”
皇甫孝谐“嘿嘿”一笑:“皇上,您都听到了吧,此人说我是他的臣子,吃的是他王家的粮,可见其本心,在他眼里,上无君上,下无兵将,我们这些被朝廷提拔,为朝廷效力的人,在他眼里不过是他王家的家奴,说此人谋反,可有半句虚言吗”
王世积微微一呆,正待开口反驳,却听到杨坚怒吼道:“够了,王世积,朕不想听你解释什么了,你反迹已经再清楚明白不过,还要解释什么吗你以为前年你借着酒醉生病,不愿入朝,不愿见朕,私下里却和其他重臣大将保持联系,这些事情朕不知道吗朕只不过念着旧情,不加以点破罢了,本指望你能幡然醒悟,痛改前非,可想不到你竟然变本加厉,打起割据一方的主意来朕能容你,大隋律法也不能容你”
王世积脸色惨白,他知道自己这回惹上的是死线,杨坚别的事情都可以忍,就是对谋反这一条,杀无赦,斩立决自己这回是学不了史万岁,磕头服软保命的,只要认下哪怕是一条罪名,也必定是有死无生了。
于是王世积咬了咬牙,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一口咬定自己只是骄纵惯了,对皇上有所不敬,对下属也约束不严,但一颗忠心可表日月。
杨坚也懒得听他在这里解释,挥了挥手,冷冷地说道:“王世积,既然你不肯服罪,朕也不必多问什么,这里是两仪殿,是朕和朕的忠臣们商议军国大事的地方,不是审问你这个叛贼的场所,会有个地方让你开口的,赵爱卿”
一个身长八尺,长得活象钟天师的家伙从大殿一侧闪了出来,声如洪钟:“臣检校大理正赵仲卿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世积一下子软到了地上,这赵仲卿乃是出了名的狠人,酷吏,他是河南人,北周浮阳郡公赵刚的儿子,性格粗暴,臂力惊人,在北周时就因军功做到了上仪同,深受齐王宇文宪的器重。
入隋之后,赵仲卿进位河北郡公,转石州刺史,犯了小罪的人落到他手里,抽鞭子打板子,都是至少二百下,以其凶暴,吓得石州的盗贼都绝迹了,后来又转迁朔州总管,成为边关重将。
由于朔州(即马邑,并州北部的重镇)是直面突厥的最前线,离中原较远,因此平时都靠民众屯田,以解决军粮问题,赵仲卿到任后,碰到偷奸耍滑,私藏粮食的,不是把人吊起来打,就是把人用马拖着,在荆棘树丛里拖行,时人都称之为赵老虎,根本不敢正眼看他,而靠了这些残暴的手段,朔州年年兵精粮足,即使是突厥人,也不敢犯境惹上这只凶猛的老虎。
自从前几年杨义臣调任朔州总管后,赵仲卿这个狠人便回京闲居,而前几天皇甫孝绪给免了大理正后,大理丞杨远也没有如愿扶正,赵仲卿却被授了检校大理正的职务,看来就是专门用来收拾王世积的
王世积知道这赵仲卿的手段,落到他手里,那就算活着,半条命也没了。而这时的赵仲卿正扭头看着自己,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牙齿咬得格格作响,那神态恨不得能把自己生吞活剥
杨坚对赵仲卿说道:“赵卿家,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赵仲卿站起身,对着王世积怒目而视:“皇上,刚才臣听到这无耻恶贼非但不对其罪行忏悔,反而在这里百般抵赖的时候,恨不得能食其肉,寝其皮他既然不肯开口,臣一定会想办法让他开口的”
杨坚微微一笑:“下手别太重了,这两个打得太惨,没了皮相,这样子丢到朝堂之上,没准还会让一些是非不分的人反倒同情此贼呢。”
赵仲卿咧开了嘴一笑:“皇上放心,臣有的是不见血的办法,正好拿这恶贼一试,臣保证朝会上各位大臣们见到的,会是个看着完好无损的王世积,当然,他的供状,臣一定在两天内给皇上献上”
()




隋末阴雄 第四百四十六章 王世积的末日〔一〕
子时,大理寺的大牢里,充满了潮湿霉败的味道,而在一间大铁门的囚室里,铁架台上燃烧着红通通的木炭,几把烧红了的烙铁被几个狱吏来回地拨弄着,辣椒面儿,沾了水的皮鞭和各种刑具都一样样地在桌上摆了开来,而铁门之外传来的声声恐怖的惨号声,更是能让胆子小的人直接心理崩溃。
已经被去了官服,一身白色中衣的王世积,这会儿正站在囚室中央,抬着头,看也不看正襟危坐在自己面前的赵仲卿一眼,外面的声音和囚室内的刑具,他仿佛都视而不见,闻所未闻。
赵仲卿沉声道:“王世积,本官问你最后一次,你不肯招供是不是!”
王世积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本官被小人陷害,无话可说,赵将军,念在你我同朝为官多年的份上,给我个痛快好了!”
赵仲卿“嘿嘿”一笑:“痛快?事到如今,你王世积还有什么花花心思吗?我最看不起你的就是这点,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谋反失败最多掉脑袋,二十年后又是条好汉,敢做不敢认,匹夫而已!”
王世积长叹一声:“多说无益,有什么就冲我来吧,想从王某嘴里得到一个字的供述,那是休想!”
赵仲卿翻开了面前的一本书:“我这里可有一本古法,专门讲各种不留痕迹的刑讯之法,足有十八招,可惜啊,这么多年下来,没有一个能在我这套手段下尝过两招以上而不招供的,你王柱国铁打的身子,想必可以多帮赵某试上几招。来人啊,先请王将军尝尝凤凰晒翅!”
两天后,早晨,辰时,所有在京的官员今天清晨时分都接到了通告。五品以上的堂上官全部要入朝面圣,而地点则改在了平时大朝拜时的大兴殿。
王世充穿着浅红色的官袍,跟在人流中慢慢地向前移动,昨天安遂家借着采购的机会趁机出宫一趟。来自己的庄园里和自己碰头,说了王世积被传入宫中,然后被赵仲卿带走之事,从那一刻起,王世充就知道,这个恶贼死定了!今天出门前,他特意在家里把父亲和大哥的牌位摆了出来,焚香祷告,就是准备拿着王世积的人头,来祭奠父兄的在天之灵。
六七百人的队伍。慢慢地都进了大殿,按着各自的位置站好,大殿的四周布满了甲士和御史,今天的气氛异常的严肃,身着紫红二色朝服正装的官员们个个都屏气凝神。不敢开口说话,默默地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忐忑不安地等着杨坚的到来。
一个太监拖长了声音叫道:“圣上驾到!”
百官们齐刷刷地跪了下来,伏身于地,恭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身甲叶碰撞的声音自远而近,王世充跪在地上,心里犯起了嘀咕:“怎么好象有个全副武装的大将军入了殿?今天是朝会。就是武将也不能穿盔甲,只能穿朝服的呀,还是今天要宣判王世积,所以特地加强了保护?可是听这声音也只有一个甲士呀,按说至少要来一队人才是,莫非????”
王世充心中一动。稍稍地抬起了头,脸色顿时一变,只见杨坚今天没有穿龙袍,而是全副武装,按剑而立。一身兽面连环甲,头顶金盔,鲜红的盔缨如燃烧的火焰一般,臂甲,护腕,裙板,胫甲,马靴,从头到脚,一应俱全。虽然所有的盔甲都被擦得油光锃亮,但从军多年的王世充,隔了几十步仍然看得清清楚楚:这套盔甲至少有二十年的历史了。
百官们也都大惊失色,面面相觑,只听杨坚沉声喝道:“众位卿家,请平身!”
大家都站了起来,虽然每个人的心中都写着大大的问号,但无人敢抬头,都是持着笏板恭立不语。
杨坚今天根本没有一点坐上龙椅的意思,站在陛阶之下,倒是名符其实的陛下了,他环顾大殿,用胸腔之气发声,中气十足,即使是站在靠殿门位置的王世充也听得清清楚楚。
只听杨坚说道:“各位卿家一定很奇怪,为何今天朕要这副模样上朝。朕不妨跟各位说个清楚,在朕说之前,朕想请问一下各位,朕的这身盔甲,请问有哪位知道来历?”
杨坚环视大殿一圈,无人应答,他的嘴角勾了勾,目光落在了站在左首第一位的高熲身上:“独孤公,你说呢?”
高熲越班而出,正色道:“如果臣记得不错的话,这应该是皇上当年还在北周当大将军的时候,在平齐之战中,随北周齐王宇文宪出征时穿过的战甲。”
杨坚点了点头:“独孤公果然好眼力,二十五年前朕穿过的战甲,你居然还记得,朕还记得,当年朕领兵出征时,你独孤公是在当时北周齐王宇文宪的麾下当参军,朕也是在那时候跟独孤公一见如故的。”
高熲一个长揖及腰:“陛下天恩,臣惶恐莫言。”
杨坚看了一眼大殿内沉默的百官,高声道:“列位卿家可知为何今天朕要把这件二十多年前穿过的盔甲再次穿出来吗?独孤公,你知道不知道?”
高熲的眼中泪光闪闪:“陛下是要再次亲征挂帅,与突厥决战吗?劳陛下如此费心尽力,皆是臣等的失职!臣虽不才,愿意请命领兵,以解君忧!”
贺若弼紧跟着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突厥蛮子无礼,臣已经忍了他们多年了!只要陛下一声令下,臣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浴血黄沙,臣请命出征!”
紧接着十余名大将都站了出来,只有杨素和苏威面沉如水,不动如山。
杨坚摇了摇头,摆手示意众将们退回原位,慨然道:“突厥虽强,毕竟是外患,有各位忠勇的将军们,朕并不是太担心,朕今天之所以穿这一身甲胄,是因为想要取朕性命,夺朕江山的,就在这朝堂之上!朕不得已,只能持剑自保了!”
此言一出,殿中大哗,惊叹,愤怒的声音不绝于耳,几个大嗓门的武将更是嚷嚷了起来:“哪个狗贼敢造反,陛下勿忧,臣就是豁出命不要了,也要保护陛下!”高熲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身子开始微微地发起抖来,手中的笏板几乎拿不住,差点要从手中滑出。
杨坚冷笑道:“去年虞庆则图谋不轨,在家中聚集私兵,私藏兵器,借着讨伐叛乱的机会四处观察地形,寻找可以割据的地方,被他的内弟赵什柱举报,朕根据国法将其斩杀,大家都知道朕一向念旧情,不是虞庆则做得太过份,朕又怎么忍心杀这样的从龙旧臣呢?”
苏威的耳朵动了动,站了出来,高声道:“陛下圣明,虞庆则心如虎狼,不恤天恩,反而心存不轨,死有余辜!陛下没有诛他九族,已经是天恩浩荡了!”
杨坚满意地点了点头,脸色又突然一沉:“本以为杀了虞庆则,能给某些心存不轨的人一个警告,让他知道朕也不是好惹的,谁想发动叛乱,祸害国家,不管他有多大的功劳,朕都只能挥泪斩马谡。可没想到事情过了还不到一年,就又有人胆大包天,步起虞庆则的后尘来,是可忍,孰不可忍!殿上武士何在,将叛将王世积带上来!”
王世充的心中一阵激动,回头看向了殿门口,只见王世积被四个全副武装的千牛卫士拥着,穿着白色中衣,目光呆滞,手脚都戴着镣铐,光着脚,一步一拖地走入了大殿,而走在他身后的,则是一身朝服,面沉如水的赵仲卿。
()




隋末阴雄 第四百四十七章 王世积的末日〔二〕
刚才还议论纷纷的百官们全都收住了嘴,大殿里变得鸦雀无声,只有王世积走路时那叮当作响的脚镣声音在大殿中回响,配合着吹殿内那呼啦啦的晚冬寒风的声音,让人心情沉重。
王世积似乎已经被抽去了灵魂,往日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大将军,这会儿就象是一具行尸走肉,也不看两侧的昔日同僚们一眼,麻木地走到了殿中,在距离杨坚三十步左右的地方停下,身边的两个武士按着他的肩膀,他的膝盖一松,软软地跪下,低头不语。
赵仲卿上前几步,大声道:“人犯王世积,对其反行已经供认不讳,这里是他的供词,还请圣上过目!”
杨坚紧紧地盯着王世积,直接摆了摆手:“这种大逆不道的恶行,朕看了会脏了自己的眼,今天文武百官都在场,赵卿家,就麻烦你向着各位宣读一下吧。”
赵仲卿应了声是,转向了百官方向,拿出一叠供状,开始一页页地翻读,王世积的罪行,从开皇初年时就曾经对高熲说过,杨坚非共富贵之主,宜早作打算,而高熲当时厉言将之斥退。
紧接着开皇五年时,王世积借着高德上书劝杨坚退位当太上皇,传位于太子杨勇之事,暗中开始串联一些握有重兵的大将,只等天下有变,便起兵自立,后来因为杨坚当众怒斥高德上书,宣布自己不会退位,而杨勇也主动淡出朝政事务,王世积一看没了机会,只好作罢。
到了开皇十年平陈的时候,王世积为了暗中扩充自己的军府,维持庞大的私兵,打起了早已经分家出去的同族王何的主意,企图上门强抢王何的几家店铺,后来王何的三个儿子从军平陈时。王世积还对其加以陷害,故意置其于必死之地,最后王家三兄弟中的大哥王华师战死,而幸存下来的二弟。则是现已改名的兵部驾部司员外郎,上仪同王世充。
赵仲卿念到这里时,杨坚突然摆了摆手,说道:“王员外,可有此事?”
王世充此时早已经泪流满面,眼睚欲裂,这次他倒不是在演戏,而真的是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想到大哥给活生生地钉死在地时的样子,他就心痛得无以复加。放声大哭:“陛下圣明,这狗贼害我阿兄性命,陛下一定要为臣报仇啊!”
1...148149150151152...27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