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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指云笑天道1
这个世道,当官为将,一大半是看出身,有些人生下来就能当上开府这样的高级武将,象我这样奋斗多年也到不了这位置,公平吗可朝廷的法度就是保护这种不公平的。高仆射,你敢说在平陈时,你会为了我一个小小的九品武官,和那点可怜的正义,去得罪王世积,进而得罪整个关陇大将集团吗”
高熲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王世充,你说得不错,如果是那个时候,我是不会为了保护你而去追查王世积的,最多只是治他个失约不至的罪,罚他一些赏赐之物罢了。”
王世充点了点头:“高仆射,这就是了,既然连您也不能根据朝廷的法度来为我报仇申冤,那我用自己的方式复仇,有何不可,有何不对”
高熲没有说话,坐回到了那张虎皮大椅上,裴世矩明显地松了口气,看了王世充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站到了高熲的一旁。
王世充心中明白,今天高熲怒极而来,裴世矩不好阻拦,只能见缝插针地在中间帮腔,还好刚才自己这番应对义正辞严,让高熲也无话可说,而且自己认下了杀皇甫孝谐的事,也算是有担当,高熲应该也不会太难为自己。
只见高熲沉吟了一下,说道:“行满,你的事情,老夫曾经打听过一二,虽然老夫当时不会为此和王世积撕破脸,但也不会让他再来继续害你,你自己凭良心说,这些年若不是我的保护,你能不能逃过他的毒手”
王世充正色行了个礼:“世充代全家谢过高仆射这些年来的救命之恩。”
高熲点了点头:“我救你也不是为了那个正义感,而是看你确实有用,王世充,这些年来你帮我做了许多事,所以也不必觉得有亏于我,咱们这只能算是一种交易罢了,对吧。”
王世充的眼睛一热,这些年来在高熲手下,多少也有些感情,他垂首道:“高仆射也不能这样说,这些年,在您的手下,世充获益良多,这是真话。”
高熲长叹一声:“好了,当着明人不说暗话,行满,王福那些人也是受了你的指使,才做下这血案的,你为何不承认呢”
王世充咬了咬牙,朗声道:“高仆射,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这还重要吗您是不是担心这事我不能处理好后续的收尾之事,给您惹上什么麻烦此事乃是我王世充一个人的复仇,绝不会牵连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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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四百六十章 论兵突厥〔一〕
高熲怒道:“王行满,你什么意思,你以为老夫是怕吃你的瓜落儿”
王世充摇了摇头,说道:“不,高仆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此事我会处理得干干净净,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裴世矩冷笑一声:“行满,你把皇甫孝谐和王世积全家杀了个精光,也是不留任何痕迹吗”
王世充微微一笑:“那些是王福这些人考虑的事情,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我只知道,王福他们抢了我的钱,我要追回来,而且我也不打算把他们送官。”
高熲的脸色微微一变:“行满,你是想把这些人灭口”
王世充点了点头:“不瞒高仆射,这些人也知道些秘事,包括您和王世积的一些事情,可能王福都知道,即使他不知道,如果落到官府手中,为求活命而到处乱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高仆射,所谓贼咬一口,入骨三分,想必你也不希望这些人到时候乱喷乱咬吧。”
高熲的眉毛微微一动,没有说话,一边的裴世矩赶忙道:“行满,可是这事情如果败露了,那怎么办你现在可是官身,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的”
王世充冷笑道:“弘大,你还不相信我吗这些人的行踪,我这里已经掌握了,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向着陇西逃跑,企图出玉门关进入西域,我不会让他们生出玉门的,万一真的有什么问题,查到了我这里,我还是刚才的那句话,绝对不会牵连他人”
高熲站起身,负手背后,踱了几步,最后停下脚步,紧紧地盯着王世充:“行满。这件事老夫就不管了,你自己好自为之,王世积和皇甫孝谐全家已死,你的仇应该也报了。别再牵连太多,若是弄得天怒人怨,老夫也保不了你”
王世充正色行了个礼:“您就放心吧,高仆射,我王世充绝不会祸害一个好人的。”
高熲看了一眼裴世矩,裴世矩心领神会,开口道:“王世积一案已经划上了个句号,皇甫孝谐之死,今天圣上也知道了,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说了句要追查,可见他也不喜欢皇甫孝谐,接下来朝廷面临的头等大事,就是反击突厥了。”
王世充心中长舒了一口气,这一关总算给对付过去了。都是聪明人,不用话说得太清楚,高熲在王世积和皇甫孝谐灭门案上不会再为难自己,而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全力反击突厥了。
王世充微微一笑:“怎么,启民可汗又上表请求朝廷出兵了吗”
上次染干给骗入关后,在长孙晟的一路护送和陪同下。来到了大兴,杨坚开了大朝会,弄了一个盛大的仪式,册封染干为意利珍豆启民可汗(突厥语,意思为意智健),简称启民可汗。而他的儿子咄吉,也被封为柱国将军。
启民可汗入隋之后,虽然成了光杆司令,但是一颗光复故土,打回老家的心却始终没有停止跳动。呆在大兴不到三个月,就四五次上表,请求隋朝发大军,为死去的安义公主报仇,为他死在都蓝可汗和达头可汗手中的全家老小报仇,当然,那个不能说出口的原因,就是打回老家,成为真正的可汗,是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
高熲点了点头,笑道:“不错,昨天启民可汗不止是上表,而是深夜入宫,执意要见圣上,见了圣上后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自己的亡国之恨,就差没有跪下了。圣上实在给他磨得没办法,再说现在王世积已死,暂无内忧,也需要在这时候打一场大胜仗,鼓舞一下军心士气才是。”
王世充心中一动:“这么说,这次还不是全面反击突厥的决战,而只是把启民可汗送回他的河套故地的有限战役”
高熲摇了摇头,一谈起堂堂正正的战事,他就很高兴,因为这样一来,面前的王世充那一肚子阴谋诡计至少不会用来对付自己人,他笑了笑:“行满,这次作战,可大可小,先出动十余万人护送启民可汗,从并州北部的朔州和代州出塞,恢复启民可汗的漠南故地,然后再看情况。
如果都蓝尽起本部精锐来争夺,那这十几万精兵就正好拿都蓝可汗试刀,以东-突厥现在的战力,我们的十余万并州精锐,应该能很轻松地把他打垮,正面作战,当可无虞。”
王世充双眼一亮:“可如果都蓝可汗能忍一时之气,等着达头可汗再次率精锐穿越大漠,前来救援,又当如何”
裴世矩笑了起来:“行满,这次我可以和你打赌,达头可汗绝对不会再穿越一次沙漠了。上次他带着二十多万人穿越大漠,与都蓝可汗合兵一处,大败启民可汗,可是战后却为了分赃而闹得差点翻脸火并。
打垮启民可汗的主力是达头,可最后分给他的战利品却只有一半不到的牛羊,草原征战最重要的帐落和人口,几乎达头一无所得,最后若不是那个后院起火的流言四处传播,弄得达头的手下无心作战,只怕当时东西两个突厥就会火并一场了。”
王世充笑了起来:“早知道你就不用去散布这个流言了,让他们打个你死我活,这回倒也省事。”
裴世矩继续说道:“当时达头可汗担心后院起火,走的时候又给都蓝可汗狠狠地抠了一大笔,连一半的牛羊都给扣下不少,所以上次虽然启民可汗惨败,但是都蓝可汗和达头可汗也没赢。
达头可汗劳师远征,没捞到什么好处,属下的部落在两次穿越沙漠的过程中损失甚大,所得和付出完全不成比例,怨声载道,而达头可汗也一怒停止了对东-突厥的生铁贸易,都蓝可汗虽然赚了些牛羊与人口,可是最关键的铁制武器仍然没有。现在我朝出兵,可以很轻松地打败都蓝可汗。”
王世充的眉毛一扬:“都蓝可汗也不是傻瓜,明知自己实力不足还要鸡蛋碰石头,而且上次作战他都躲在达头可汗的后面,这回面对我们隋军主力,更不可能拿他的本部精锐以卵击石了,历来对突厥作战,正面都不是大问题,可万一他在这万里大草原上打起游击,那我们想抓他,就难了。”
高熲的眼中寒芒一闪:“行满,你说得很对,这次虽然可以基本上排除西突厥出兵支援的可能,但东突厥的游击战术却是大的问题,你有什么好办法能解决这个麻烦吗”
王世充沉思了一下,开口道:“当年汉朝反击匈奴,漠北决战的时候,也面临同样的选择,匈奴人当时知道正面打不过汉军,就撤到大漠以北,然后四处游击,骚扰切断汉军的后勤补给,甚至在水源中下毒,想以此把汉军拖垮,拖死。
结果汉军兵分两路,一路是骠骑大将军霍去病统率,全骑兵部队,一人双马,几千里奔袭,直扑匈奴左贤王的大本营,一路之上所遇的匈奴部落全部斩尽杀绝,以保机密,最后打了左贤王所部一个措手不及,斩杀高达近十万,匈奴左部,从此一崛不震,而霍去病,也成就了封狼居胥的千古传奇。
而另一路,则是由车骑大将军卫青率领,这支是战车与骑兵混合的部队,机动性上不如霍去病,而且碰上了匈奴大单于的主力,最后一场恶战,虽然打垮了匈奴主力,但自身也损失惨重,单于遁逃而去,这一路的战果,略逊于霍去病,不过也算是极为难得的,精髓在于其能吸引匈奴主力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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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四百六十一章 论兵突厥〔二〕
高熲沉声道:“说下去你到底准备怎么打”
王世充眼中绿芒一闪:“我的战法,就是以车兵示弱,诱都蓝可汗全军攻击,然后再以精骑弛援,全歼其主力”
高熲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目如炬,话语声中掩饰不住激动:“行满,再具体点,怎么个车兵示弱,又如何精骑弛援”
王世充微微一笑,这个战法是他这两个多月一直在考虑的,除了王世积的事情以外,每天他吃饭睡觉的时候都对着一张并州北部的漠南地图,与李靖更是天天兵棋推演,两个多月下来,才总算有了一套成熟可行的方案,而现在,就是把这套方案拿出来的时候了。
只是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这次出兵的分路究竟是如何解决的,别弄了半天,高熲是给分到西边,那自己的这套打法就白白便宜了杨素。
于是王世充微微一笑:“高仆射,这次还是您挂帅出征吗”
高熲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哈哈大笑:“行满,你这家伙就想着战后的回报,好吧,看在你这回用了心的份上,老夫也跟你交个底好了,这次朝廷已经议定,两路同时出兵,东路先发,由老夫任主帅,出并州,幽州,目标是都蓝可汗。而西路军则是以越国公为主帅,集结关中陇右的府兵,出灵州,目的是打垮达头可汗。你现在应该放心了吧。”
王世充眉头一皱,问道:“可是刚才高仆射还说这次只是护送启民可汗回漠南故地,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了如此规模的决战了呢”
高熲的眼中寒芒一闪:“这本是军机,不可泄露,不过行满你既然已经有了周密的计划,告诉你倒也无妨。刚才老夫说过,此战可大可小,而是大是小的关键,就在于你说那个能否抓住都蓝可汗的主力
达头可汗和都蓝可汗已经翻脸。不会再合兵一处,但如果他听说都蓝可汗率部迎击我军,无论是为了大可汗的威严,还是出于趁火打劫的需要。他都会率领西突厥的主力精锐,攻击我朝的陇右甘凉一带,所以关中到陇右的府兵,一个也不能动,全部要投入到对达头可汗的作战之中。
至于出并州,护送启民可汗回漠南故地的部队,则由老夫亲自统帅,这支部队不会超过十五万人,但如此规模的大军仍然足以让都蓝可汗避而不战,如果他真的给我们吓得远赴漠北。打起游击,等我军一撤又再复来,那可就麻烦了,启民可汗这个人你也知道,离了我们的军队。只怕在草原上一天也活不了,但若是长年在塞外屯驻大军,对国家是巨大的负担,也非长久之计。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这次一举击灭都蓝的主力,最好能杀掉都蓝可汗,这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都蓝可汗一死。启民可汗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收拢草原各部了。行满,能不能抓住都蓝可汗,你可有何良策但说无妨”
王世充这下放了一百二十个心,尽管他已经决定在夺储之争中加入到杨素和晋王那一边,但这次反击突厥的大战,他倒是不介意在高熲手下最后混一回军功的。于是王世充沉声道:“刚才我已经说过,精髓在于一个诱字”
“诱”高熲念叨了两遍,点了点头,“如何去诱”
王世充正色道:“突厥骑兵,虽然没有铁甲。不配战车,但胜在剽悍迅捷,来去如风,我们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要让都蓝可汗出阴山,来漠南作战,不然我们如果要穿越大漠,千里迢迢地到漠北,那就会师老兵疲,谈不上任何机动性了。
所以我觉得首先就是控制出塞的兵马规模,十几万大军出关,只会把都蓝可汗吓跑,所以我建议在出兵之前,派长孙将军的间谍们到草原上大肆宣扬,就说隋朝新杀大将,军心不稳,只是碍于启民可汗的情面,派出万余兵马保护启民可汗回到漠南故地。
而我们出塞的人马,连一万也不要派,只带三千即可。都蓝可汗如果发现我军人少,一定会派军前来试探,以我对都蓝可汗的了解,他一开始不会派出全部主力,而是会派出仆从部落打头阵,试探我军的军力战力,这第一战,一定要大获全胜才行。”
裴世矩突然说道:“不对啊,行满,你刚才说我军只派三千人马出塞,这三千人如何能大破那些仆从部落呢再说了,你也说了都蓝可汗不会派自己的主力出战,那这诱敌之计又有何用”
王世充微微一笑,说道:“弘大且稍安勿躁,那些仆从部落,给赶羊一样地驱使与我军主力交战,定会战意阑珊,突厥人打仗,一向不打无利益之战,如果是战胜后有大量的牛羊,人口可以抢掠,那自然是个个干劲十足,反过来要是跟我隋军主力作战,即使战胜,也没什么好处,反而自己会损失惨重,这些仆从部落一个个比鬼还要精,迫于都蓝可汗的淫威,会做做样子,一触即溃。
紧接着,我军这三千人就会跟在突厥败兵的后面,一路追击,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都蓝可汗的本部精锐,会埋伏在阴山一带,这里是漠南王庭所在,也是都蓝最好的一片草场,可谓主场作战,在这里打一仗,如果打胜了,那可以全歼我军,即使战败,也可以向北逃入沙漠,让我军追之不及。”
高熲点了点头:“不错,都蓝可汗的心思算是给你猜透了。他一定会用这种战法,诱我军到阴山一带,势大则逃,势孤则攻,打不赢就往沙漠里跑,而他的老弱部众,应该在战前就迁向漠北了,即使输了也不担心有大的损失。行满,你的方案到现在并没有太多出彩之处,有何办法能留住都蓝呢”
王世充眼中绿芒一闪:“高仆射,当年匈奴的伊稚斜单于,之所以敢于率五万本部主力精锐,与卫青所率的四万汉军主力决战,就是因为他认准了汉军远征漠北,又在茫茫草原上行军多日,已经精疲力竭,无力再战,所以才会把所有的家当给压上,玩一把决战。
而我之所以算好了只带三千人,就是要吸引都蓝可汗的所有主力,他的本部精骑大约四万,四万对三千,都蓝可汗应该有足够的理由打到底,彻底吃掉我们这三千人。”
高熲沉声道:“你是打算牺牲这三千人,换取主力大军的驰援时间行满,你这计划太冒险了吧,而且你何以认定三千人能拖住都蓝可汗的大军两天以上要知道,为了避开都蓝遍布草原的斥候骑兵,即使是后面突袭的精骑,至少也要离开先锋两到三天的路程的。”
王世充的神情坚毅,点了点头:“高仆射,所以这三千人,必须是精锐中的精锐,主将更是要有钢铁般的意志,百折不回的雄心,这三千人,不是骑兵,而是要以战车为主,到时候必须结成方阵,只守不攻,就象汉朝的李陵那样,以强弓硬弩射住阵脚,生生要扛过五天,是五天,不是两天,因为我要的是都蓝可汗的所有人马全部给拖垮,拖疲,连逃进沙漠的力气也没有,即使逃进去了,也要被我军的骑兵追上斩杀。”
高熲的目光炯炯:“王世充,你自问有这个本事,能带领三千精锐撑过五天吗要知道,你面对的是五万以上突厥的主力大军,甚至更多”
王世充摇了摇头:“如果论指挥,我自问没有问题,但我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威望,在那种必死之地,需要士卒们抛掉一切生的希望,战斗到死,这种威望,只存在于多年征战的大将和狠人身上,现在的我,还不具备。”
高熲点了点头:“你说的大将和狠人,是谁”
王世充深吸了一口气:“大将史万岁,狠人赵仲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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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四百六十二章 史万岁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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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城郊外的一所庄园里,烟尘漫天,史万岁全身甲胄,正骑着一匹黄骠马,在自家的跑马场上来回奔驰,一杆长槊舞得如风车一般,水泼不进,更难能可贵的是,所有的这些高难度的动作,都是在全速奔驰的骏马上完成的。
一套槊法使完,黄骠马也顺着这片一里见方的环形跑马场跑了四五圈,史万岁把长槊向马鞍上的持钩一放,取下背上的大弓,身子在奔驰的骏马上纹丝不动,抽出马鞍一侧箭囊里的五枝长杆狼牙箭,五枝箭一下子全部搭上了弦,大喝一声,手臂一发力,弓弦不停地开开合合,五箭如连珠炮似地离弦而出,五十步外跑马场正中的五个箭靶红心处,一下子钉上了五枝长箭,箭身仍然振动不已。
场边的十几个骑马护卫纷纷拍手叫好,而为首的张须陀,今天穿了一身便装,黑脸上更是笑开了花,拍手大笑:“史将军,威风不减当年啊”
史万岁突然一勒马缰,那马长嘶一声,前蹄起立,竟然就这样原地站住,然后双蹄在空中几下乱舞,再重重地踏下,掀起了一阵烟尘。
烟尘中的史万岁长叹一声,眉宇间尽是落寞之色,把手中的紫檀木大弓狠狠地掷于地下,愤愤地说道:“不减当年又如何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我史万岁有心报国,却无用武之地痛何如哉”
张须陀摇了摇头,策马上前几步,走到史万岁的身边:“将军。不用太沮丧,看样子马上要和突厥打仗了,圣上一定不会忘了你的”
史万岁一听这话,语速就变得更加急促起来:“须陀。不用安慰我。这些天我去找高仆射和越国公的次数,比启民可汗找皇上还要多。都跑了十多次了,可是他们却根本不提这事,连他们都不提,那皇上更不可能想到了。须陀,前一阵子王世积谋反被杀,皇上正猜忌我这样的大将呢,哪还会把我起复”
张须陀笑道:“可是在须陀看来,王世积已死,朝廷现在缺乏对突厥大规模骑兵作战的主将,贺若将军这些天也在使劲地上下活动。想要争取带兵,但须陀觉得将军的机会更大一些。”
史万岁双眼一亮,连忙追问道:“你为什么这样认为”
张须陀正色道:“贺若将军和史将军你,都是高仆射所举荐的。如果这次高仆射真的如传言中那样,和越国公各掌一军的话,那么前敌带兵的大将,想必不是您就是贺若将军,贺若将军被闲置了这么多年,对高仆射有怨言,还曾经因此被皇上斥责,甚至下狱过,这次即使立了功,也不会感激高仆射,思来想去,如果我是高仆射,还是用您的好。”
史万岁突然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都怪我这脑子,当初糊里糊涂地就听越国公的话,去晋王那里当了王府司马,现在想来,这就是对高仆射和太子的背叛啊,须陀,你说高仆射还会把我当自己人,再给我机会吗”
张须陀很肯定地点了点头:“会的,一定会的,高仆射上次保你,就是因为知道你是个纯粹的军人,向来不掺和这些政事,这次反击突厥,为的是国事,而作为前敌大将,率孤军深入敌境,吸引敌军主力来战,这种事情,放眼大隋上下,除了在闽越和宁州两次孤军转战几千里的史将军您,还能有谁呢”
史万岁突然压低了声音:“跟我来。”一拨马头,向着张须陀使了个眼色,张须陀心领神会,打马跟上,向着场地空旷无人的中央走去,而那肖卫们也识相地走到了远处放风警戒。
史万岁的双眼炯炯:“须陀,你刚才说什么,孤军深入,吸引敌军主力”
张须陀微微一笑:“正是如此,想必这一条,将军也想到了吧。”
史万岁得意地抚了抚长须:“不错,打突厥的关键在于抓住其主力,逼其决战,突厥不似我汉人依城定居,他们逐水草而生,居无定所,就是可汗的本部,也是打个包就能跑得无影无踪,我大军出塞时,他们避而不战,而小股人马就会被其围攻,我史万岁与其交手多年,深受其苦啊。
所以这次我早就想好了打法,先以数量较少的精锐之师追击敌军,吸引可汗本部的主力来战,然后咬牙苦撑几日,等到敌军师老兵疲,我大军主力骑兵这时出现,必可一举消灭都蓝可汗的本部精兵,阿史那本部一旦失去战斗力,就会失掉对其他仆从部落的控制,到时候草原无主,自相残杀,我们大隋便可永保安宁。”
张须陀也跟着大笑:“将军所见,须陀不及也,只是须陀还有一个问题,在茫茫草原之上,如何能派出精兵追击敌军呢现在并州那里的精锐骑兵只有一支,就是汉王麾下亲训出来的龙骑禁卫,大约三万人的甲骑俱装,这支部队可是汉王的心头肉,轻易是不会借人的。”
史万岁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我是前敌主帅,不要龙骑禁卫,这些重骑兵跑得慢,追击不行,而且正面作战,骑兵对骑兵,一天下来就能分胜负了,打胜了也不可能把敌军主力歼灭,最多只是击溃,要是打败了,那一个也跑不掉,通通都会成为突厥人的刀下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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