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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指云笑天道1
长孙王妃看着走来走去的杨秀,轻轻地叹了口气:"王爷,既然父皇让咱们回大兴,那就回去吧,君父之命不可违啊."
杨秀突然停下了脚步,烦躁地叫了起来:"妇人之见!你知道这时候要调我们回大兴是为什么吗那是问责!别说这蜀地是回不来了,只怕一回大兴,连性命也难保啦!"
杨秀的声音太大,吓得白白嫩嫩的杨瓜子大哭起来,长孙王妃抱着儿子好一阵哄,才让他平静了下来.
杨秀一向最喜欢这个儿子,听到杨瓜子哭,也稍稍地平复了一下情绪,上前对着小家伙一阵哄逗,还把手指头在他脸上蹭来蹭去,终于哄得小家伙破泣为笑.
长孙王妃对着身边的万智光说道:"万近侍,麻烦你把小王爷抱下去,我跟王爷有话要说."
万智光这些天早已经被吓得魂不守舍了,他也知道这次的祸事全因自己而起,眼看大将独孤楷已经在成都呆了十几天,每天都上门或催或逼杨秀回京,只要杨秀一走,自己的小命必然不保,所以他每天也是苦劝杨秀留下.但长孙王妃既然发了话,他又不敢不从,只得抱着杨瓜子退下,殿内的近侍们也都退了个干.净,杨秀一下子感觉空气清新了不少,胸口也没刚才那么闷了.
长孙王妃叹了口气:"王爷,你和父皇毕竟是父子,有什么事情,向着父皇认个错,低个头也就是了,臣妾虽然不懂军国之事,但也听说了这回的败战是因为万智光所引起的,还害死了杨大将军.这回父皇的愤怒只怕超过了以往.不是你象平时那样求求母后.保一保人就能扛下来的."
杨秀的眉毛一扬:"爱妃,你说的这些,难道孤不明白吗只是就是交出了万智光,又能如何父皇这回的命令是要调孤回朝,而不是简单地派人问罪."
长孙王妃秀目流转:"反正我们夫妇二人也有好几年没回敬看父皇母后了,这不正好回去一趟吗对了,把瓜子也带上,他出生以来.还没见过皇爷爷呢."
杨秀叹了口气:"爱妃啊,你怎么还不明白呢,以前调孤回京,只是去见父皇母后一面,很快就回来了,可这回父皇是派了独孤楷来.
这人原本姓李,他的父亲原来是北齐高欢的悍将,在西魏文帝宇文泰和高欢沙苑大战的时候,被母后的父亲,西魏柱国独孤信所俘虏.独孤信看此人勇武过人,便将之收降.还赐姓独孤,引为亲随家将.
这独孤楷也是从小跟母后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关系却亲似兄妹,在我大隋一朝,也是手握重兵,官居柱国,来这里前是原州总管,镇守边关的大将,父皇派了这么一个人过来,而且声明是接替了孤的益州总管之职,那就是根本不打算让孤再回益州了,你说孤能走吗"
长孙王妃吓得脸色发白,揉着胸口道:"怎么会这样父皇前年刚刚废了太子,不会这回又要对你下手了吧."
杨秀苦笑道:"孤怕的就是这个,孤在益州,好歹也经营了多年,从州郡刺史到总管府的僚属官唗,一大半都是孤亲自提拔的,在这里父皇不好废孤,只能把孤给征调回大兴,再加以治罪."
长孙王妃摇了摇头:"不行,王爷万万不可生出割据益州,举兵作乱的想法,即使是父皇要你我夫妇的命,我们也无力反抗,历代蜀中之兵都难敌中原雄师,你若是抗命,又没有大义名份,没人会帮咱们死抗死底的.咱们还是先回京吧,回去之后,我去找先父的亲信故旧们,再去向父皇母后求求情,也许事情还有转机呢."
杨秀没有说话,眼中的光芒闪烁,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似是在做决定.
长孙王妃转过脸,抹了抹眼泪:"王爷,臣妾从没有求过你什么,只是这次,还请你看在瓜子的份上,千万不要乱来!"
门外传来一声拖长的声音:"报!原州总管独孤楷,现在府外求见."
杨秀无奈地长叹一声:"罢了,你去告诉独孤楷,孤明天就动身回大兴!"
一天之后,成都的城头,一唗须眉皆白,年过五旬,气势十足的老将,全身大铠,按剑而行,走在城头上督察着防务,成都城已经数十年没有经历过战火了,战备早已松懈多年,平时的防备也都不过是做做样子,今天城外的大军却全部被抽调入城,刀枪出鞘,战马披甲,弓箭上弦,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着实让平时散漫惯了的蜀军将士们疑惑不解.
独孤楷的身后,跟着的便是十几位蜀军的将领,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亦步亦趋地低头走着.突然,独孤楷停了下来,摸了摸一处因为年久失修而残破不堪的垛口,一拳打得整个垛子都掉下了城头,众将的心也都格登一沉.
独孤楷叹了口气:"想不到益州的防务,竟然松懈至此,怪不得连山獠之乱也无法应付,诸位,这些都是你们的责任!"
众将领一个个都惭愧地低下了头,益州总管府司马王仁恭说道:"总管,成都一向是内地,没有什么兵事,而且蜀中向来容易形成割据叛乱,所以皇上有令,蜀地是不留精兵强将的,您今天一上任,就来视察城防,我等都不解其意."
独孤楷回过头,眼中冷厉的寒芒一闪:"你等当真不知"
王仁恭行了个礼:"还请独孤总管赐教."
独孤楷微微一笑:"各位都是我大隋的将军,应该效忠皇上,而不是别人,以前蜀王出镇川中,对各位多有照顾,这点皇上是知道的,皇上这回派本总管来时,特有敕令,蜀地一众官唗将领.全部留用.诸位可以宽心."
独孤楷此言一出.原本个个心中不安的将领们全都抬起了头,王仁恭问道:"皇上当真不会追究我们的责任吗"
独孤楷点了点头:"皇上这回只召回蜀王一人,就是与各位无关,大家但请宽心便是.蜀王走了才一天,他如果心生悔意,想要回军袭击成都,大家可千万要忠于国家,忠于皇上.不要做出追悔莫及的选择!"
此话一出,众将又是一阵议论纷纷,王仁恭的眉头一皱:"独孤总管,您这话是不是有些过份了,蜀王殿下再怎么也不至于冲昏脑子,公然叛乱吧."
独孤楷叹了口气:"各位与蜀王同僚数年,甚至十数年,应该对蜀王殿下的为人很清楚,也应该明白这回皇上为何会让本总管来接替他,蜀王自己也.很清楚这点.所以一直拖延不肯动身,即使动身了.也要带着三万将士上路,不是我独孤楷草木皆兵,实在是事关国事,来不得半点疏忽,成都这里几十年没打仗了,我不希望因为我们的懈怠,让这里再次经历战火.
传我将令,城外大营里留驻两万步骑,作好战斗准备,城内留守一万精兵,即日起成都四门关闭,抢修城防工事,任何人不得出城!还有城中武库,"
众将全都抽出佩剑,齐声诺道:"遵令!"
离成都东北两百里外的涪州城外,三万大军已经在城外扎起了大营,连营二十余里,旌旗遍布,人声鼎沸,营中杀牛宰羊,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可是中军帅帐里的杨秀,却明显没有任何喜悦之情,他坐立不安地在帐中走来走去,急得满头大汗,而按剑在帐中的十余名将官,也都受着他情绪的感染,焦躁不安.
门外一个传令兵急匆匆地冲了进来,随着一声长长的"报"字,杨秀心中一凛,连忙转回了身,急问道:"怎么样,成都现在情况如何"
那传令兵的背上插着两面小旗,一看就是斥候哨探,他单膝跪地,拱手道:"成都城已经完全戒严了,城外大营里屯兵两万,由总管司马王仁恭亲自驻守,城中四门紧闭,城头上遍是守军,而百姓民夫也被动员起来加固城防工事."
前益州总管府长史源师急忙问道:"和王仁恭将军联系上了吗,他怎么说"
传令兵沉声道:"小人好不容易潜入了王将军的大营,可王将军却说既食君禄,当效忠国家,他的家人现在都在成都城内,惟愿蜀王殿下一路平安,他会在成都为大王祈福的."
杨秀气得大骂:"叛徒,奸贼!本王白养了这只野心狼!"
右侧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刘姓将军拱手道:"大王,现在独孤楷一上任就关闭州城,严防死守,大王何不现在回军,以平叛的名义将其诛杀呢"
源师叹了口气:"大王,战机已失,独孤楷乃是多年宿将,深通兵法,他这回带了一万关中精兵来接防,想必已经作好了这个准备,而皇上也肯定是授予了他便宜行事之权,眼下独孤楷占据成都,我大军的家属多在城中,即使下令回军攻击,只怕也是军无战心,而且师出无名,不会有多少将士跟我们死战到底的."
杨秀呆若木鸡,额头上冷汗直冒,而刚才还情绪激动的众将,听到了源师的话以后,也都一个个沉默不语,开始各自盘算起退路了.
源师继续说道:"大王,这次是皇上想念您,才要让您回一趟大兴的,您可千万不要自乱阵脚,落人以谋反的口实,要到了那一步,可就覆水难收了."
杨秀长叹一声:"罢了,传令,大军解散,由源长史率领,回师成都.本王自率一千名亲卫回京便是."
源师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一闪即没:"遵令!"
入夜,源师站在大营边的一处高地,冷冷地看着北面那一千多只火把形成的行军队列,正缓缓地向东北方向前行,而他身后的大营里,士兵们也都在饱餐一顿之后收拾起了铺盖,准备着明天的行装.
源师身边一个娇小的黑色身影从夜色中走了出来,半蒙着面,只有一对如火般的朱唇露在外面:"源长史,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你的功劳,越国公一定会记下,日后向圣上奏明的."
源师长叹一声:"自从七年前越国公安排源某进入益州总管府后,源某没有一天敢懈怠,今天终于可以顺利完成任务了.杨秀这一去,再也回不来,而蜀地已经没有什么源某需要做的事了,还请红拂姑娘禀明越国公,把源某调任他处吧,这蜀中的天气,源某一向不适应呢."
红拂微微一笑,从怀中拿出了一纸绢帛,笑道:"源长史,你真正要的,只怕还是这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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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五百一十九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源师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惊道:“红拂姑娘,你这是?”
红拂点了点头:“越国公说了,这么多年,源长史在蜀中劳苦功高,这件东西,以后就归你自己保管了,杨秀之事一了,越国公还会帮你进言,让你转任别处的。”
源师正在接过那卷绢帛,听到这话,又是一愣:“怎么,杨秀的事还没完?”
红拂正色道:“没完呢,只有先把杨秀调回京城,皇上才好派人来查他的罪证,不然没有证据,也不好治他的罪,对不对?”
源师长叹一声:“红拂姑娘,杨秀在蜀中近二十年,整个益州上下的官員哪个没有跟他有过关系呢?要是这样深查,只怕全益州的官員都要给清洗了。”
红拂摇了摇头:“这些就不劳源长史费心了,越国公会保你平安过关,至于其他人,是圣上最后说了算。”
源师的嘴角勾了勾,还是把话忍住了,行了个礼,头也不回地下了高坡,很快,随着一阵马蹄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王世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幽灵般地钻了出来,碧眼一闪:“想不到你们安排在杨秀身边的卧底,竟然是源师。”
红拂点了点头:“此人乃是前北齐的秘书监源文宗之子。在北齐的时候曾经夜观天象,向当时的北齐丞相报告有龙星出现,要求祭祀,结果北齐的丞相没有采纳他的建议,果然不用多久,北齐就灭亡了。
北周灭北齐之后,我大隋又代了北周,源师先后在本朝做过魏州长史和尚书考功侍郎的官,一直在吏部任职,参与制订了不少规章制度。”
但是源师的父亲就曾任北齐的秘书监。他本人从小就特别喜欢天文星象,龟策占卜之类的东西,甚至在家里收集了不少神秘的预言、谶语、巫蛊、厌胜之类的东西。你也知道,皇上性格猜忌。对这些东西更是异常地反感。
越国公早在开皇六年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家里有这些藏书,当时他还是魏州长史,于是越国公趁着当年赋闲在家的时候,去过魏州他的府上,跟他挑明过此事。王世充,你要知道,此人是北齐降臣,家里有这些东西,一旦被举报。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当时源师就吓得伏拜于地,求越国公帮他保守这个秘密,于是越国公就跟他做了交易,让他以后听命于越国公,而越国公在朝中也会动用自己的力量保他步步高升。这个交易,公平又合理。”
王世充微微一笑:“可是你们明明有了这么好的把柄,可以控制他一生一世,为何又这么轻易地送出去呢?”
红拂微微一笑:“杨秀已败,源师已经没什么用了,这些年一直留着他的把柄,让他心惊胆战。估计也挺恨越国公的,现在送还把柄,再施恩于他,更会让他感恩戴德。王世充,越国公的驭人之术,不是你可以非议的。”
王世充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深吸一口气:“赵仲卿五天后就到,现在该换我出场了。”
一个月之后,成都城中,益州总管府中,一片萧条。往日里热闹喧嚣,人声鼎沸的府上,这时候已经一片寂静,以前这时候都是灯火通明,歌舞升平,而这时候却是一片漆黑,宛若鬼宅,只有原来蜀王的大殿上,还亮着几盏昏暗的灯光,在这晚秋的瑟瑟风中被吹得晃来晃去,好似鬼火,让人背上发凉。
大殿上只有三个人,独孤楷全身甲胄,跪坐在一张矮榻上,而下首则坐着一身深紫色官袍的赵仲卿,还有一身黄色绸缎便装的王世充。
独孤楷对着赵仲卿微微一笑:“赵柱国,想不到这回,皇上派的是你这位铁面判官来蜀中,有你在这里,蜀王的所有罪行只怕都无法隐瞒了。”
赵仲卿哈哈一笑:“独孤总管,你是在笑我这个酷吏吗?唉,去年赵某被小人陷害中伤,皇上也罢了赵某的官,这次为了蜀王的事情,又特地将赵某起复,检校司农卿,赵某这回就是奉了圣旨,前来蜀中查案的,今后还要请独孤总管多多配合。”
独孤楷点了点头:“只是独孤一直不太清楚,赵柱国这次奉旨办案,为什么要悄悄地微服进城,若不是您持有皇上的金牌和密旨,独孤也不能确认您此行的身份啊,查办杨秀,应该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为何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呢?”
坐在下首的王世充微微一笑:“独孤总管,您应该知道,杨秀在这里经营了十几年,势力盘根错结,极为强大,如果赵柱国一路大张旗鼓地进城办案,那只怕杨秀的党羽们会联合起来隐瞒,影响办案,只有象现在这样,由您先出面给他们吃一个定心丸,说是皇上不会追究他们的责任,然后我们再暗中调查,搜索杨秀的罪证,等到证据确凿之后,再公之于世,到时候这些人也无法隐瞒了,只能认罪伏法,并把其他的罪行主动交代,以求自保。”
独孤楷叹了口气:“王仪同言之有理,其实独孤接任这益州总管不到一个月,虽然来之前也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上任后仍然是大吃一惊,杨秀在这里的所做所为,即使我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仍然是人神共愤。
光是这蜀王府里,就有大量违禁之物,服饰车马,一如天子,而益州从长史到司马再到各州刺史的官员,几乎全是杨秀一手提拔,只知有蜀王,不知有天子,幸亏这回皇上当机立断,要是再过几年,等到新皇登基的时候,杨秀必会割据这里作乱,到时候就是国家的大难了。
这次我幸亏留了个心眼,提前把诸位蜀将的家人亲属接到了城中,由我从关中带来的亲军护卫看守,以为人质,然后又晓以大义,说明利害关系,逼得这些人没有跟着杨秀一起作乱,听说杨秀走了不到两天,就后悔了。又派人暗中与这些将领联系,企图回军袭击成都城,若不是我早有准备,作好了充分的防备。只怕这会儿他已经在攻城了。”
王世充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我这次就是混在杨秀的大军里,如果不是王仁恭将军最后坚定了立场,没有跟他走,他真的会带上大军回头攻城的。”
赵仲卿冷冷地“哼”了一声:“这回赵某来这里,就是收拾这些龟孙子的,先让他们再蹦达几天,王仪同在这里有自己的情报线,这些天就暗中查证这些罪行,等到证据一全。赵某可就不客气了。”
独孤楷上下打量了王世充几眼:“独孤一向在外任官,不过也听说过王仪同的赫赫大名,而且即使是在偏远的原州,也有王仪同的商铺。只是独孤实在不知,在这益州蜀中之地。王仪同也有自己的眼线吗?”
王世充微微一笑:“独孤总管,在下在蜀中也有几家铺子,经营一些蜀锦,茶叶和盐铁之类的生意,平日里也有些自己的情报线索,可以在暗中调查,这次我来之前。已经接到了密旨,要查办杨秀的案子,这次也正好能派上用场。”
独孤楷叹了口气:“赵柱国,以独孤的愚见,蜀中官员,几乎无人没有牵涉到杨秀案中。若是真要深究起来,只怕蜀中无人能幸免,这样打击面是不是太广了点,万一蜀中因为大批官員被查被免而出现混乱,那可怎么办?”
赵仲卿的眼中寒芒一闪:“独孤总管。这就不是你我要考虑的问题了,皇上的密旨你也看过,要求勿要有一人漏网,赵某只管查案,查出来以后如何量罪定刑,那是皇上的事情,赵某惟圣命是从。”
独孤楷点了点头,举起了面前的一觥酒,对着赵仲卿和王世充说道:“那独孤就与二位齐心协力,共查此案。”
王世充的脸上闪过一丝阴冷的笑意,也举起了酒觥,跟着赵仲卿一起说道:“齐心协力,共查此案!”
三个月后的大兴,已是正月,王世充穿了一身貂皮大袄,坐在地下密室里,看着对面男装打扮的红拂,一脸的倦容。
红拂负手背后,如果不是丰满的胸部实在无法遮掩,任谁见了都会认为这是一位丰神绝世的俊俏公子,她的脸上挂着微笑,对王世充说道:“王世充,看来这次你的成都之行,收获不小啊,两个月的功夫,就把杨秀的底翻了个遍,越国公说了,他一看到你这次整出来的那十三辆大车的罪证,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呢。”
王世充的眼睛里已经布满了血丝,他揉着眼睛,说道:“那也得多亏了赵仲卿这个酷吏,这回我也算是开了眼啦,见识到了什么上古十八酷刑,其实上次我就挺奇怪,王世积也算是条硬汉了,怎么在他手下没三天功夫就开了口,这回见识了他的那些手段,我算是明白啦。”
红拂微微一笑:“你恐怕还不知道吧,赵仲卿的那个官儿就是越国公授意御史王伟上表弹劾的,而这回起复他去蜀中查案,也是越国公的意思。”
王世充有些意外,坐直了身子:“哦,这又是为何?”
红拂正色道:“赵仲卿为人,凶悍跋扈,如果放在边关,防守自然无虞,只是会苦了当地的百姓,若是放在朝中,又没有适合他的职务,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打仗或者查案时用他,平时就给他个虚衔免官回家。
突厥既然暂时已经平定,那赵仲卿自然不能放在边关,调回朝中后又很难有地方安下这尊大神,所以找御史上书弹劾他的横行凶暴之举,是必要的。
但这回要查办蜀王杨秀的案子,也只有赵仲卿这样的狠人才合适,这个人不讲人情,六亲不认,手段酷烈,去蜀中对付那些地头蛇们最好,鬼也怕恶人,而赵仲卿就是能让这些牛鬼蛇神看了就发抖的活阎王,加上你在暗中收集的那些情报,这就让两个月不到,杨秀二十年的恶行都能一朝曝光于天下。”
王世充叹了口气:“只是赵仲卿这回在蜀中的手也太黑了,杀的仪同以上的将军,州长史和司马以上的官員加起来就有七百多人,论罪给免官的官員更是有两千多,整个蜀中的官场几乎都被他一扫而光,不少州郡都只能临时提拔一些管仓库的吏員来代行州中之事,幸亏朝廷紧急调派了三百多名官員入蜀。不然现在那里的局势还无法收拾呢,只怕连我也得给留在蜀中呆上一阵子了。”
红拂微微一笑:“越国公可不会把你就这么留在蜀中的,杨秀的罪行虽然已经曝光,但还差了最后一击。这还需要你来执行。”
王世充有些意外,坐直了身子,沉声道:“怎么还差了最后一击?难不成这么多的罪证,都不足以定杨秀的罪?”
红拂叹了口气:“因为皇上本性仁厚,尤其是对自己的子女,近乎溺爱,以前秦王杨俊在任上也是胡作非为,甚至激起江南民变,就是这样的大罪,皇上也只是召他回京。严加训斥后,连他王爷的头衔也没有剥夺。这次看来,也有可能会是同样的处理。”
王世充的心猛地一沉,坐直了身子,说道:“这次为了扳倒杨秀。你我都出力甚多,若是让杨秀知道了,以后我们可不好过。现在朝中的重臣大将,可有死保杨秀的?”
红拂点了点头:“保杨秀的力量还不小,最大的一个是右屯卫大将军元胄,此外还有兵部侍郎元衡,这些人都是以前的益州总管长史元岩的同族。出于维护元氏一族的利益,也都选择了死保杨秀到底,尤其是元胄,在废杨勇的时候曾经出力扳倒了力挺杨勇的左卫大将军元旻,这两年深得皇上的信任,京城内外的屯卫大军几乎全由他所掌握。所以这个人的话,还是很有份量的。”
王世充叹了口气:“独孤皇后的死,也会让皇上对儿子心生同情吧。”
红拂点了点头:“正是如此。独孤皇后这几年一直身体不好,又一件接一件地受着骨肉离散的打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或废或死。看着自己最好的闺蜜,越国公夫人郑氏先她一步离去。她走的时候表情沉寂地就象是睡着了一样,并不痛苦,我想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解脱。”
仁寿二年八月,甲子日,独孤皇后崩于仁寿宫。当时杨坚悲伤不能自已,为之废朝三日,幸亏独孤楷在这之前就已经率军出发,不然可能还真的不会追究杨秀的罪过呢。
王世充问道:“独孤皇后的丧事,办得如何了?我临走前听说好象是越国公主办,而我的那个术士师父章仇太翼,也以待罪之身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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