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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指云笑天道1
“如果杨广害死了皇上,那现在他一定是在做登位的事,要把朝廷的人事控制在自己手里,虽然有杨素帮他,但短期内根本无法调集天下的军队,这也是他只派了屈突通来假传圣旨,而不敢打大王手下兵马的主意!”
萧摩诃身边的大将余公理恍然大悟道:“噢,原来是这样,想兵不血刃地就害大王,实在是狼子野心。”
在一边半天没有说话的裴文安突然站了出来,对着杨谅朗声说道:“大王,就算杨广现在登上了皇位,他的精力也在安抚人心、控制朝政上,根本无力调集天下的大军来行征伐之事。”
“当年尉迟迥起兵时,皇上已经牢固掌控了多年的朝政。即使如此,要调集天下兵马云集关中,也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皇上都做不到的事,杨广更做不到!”
“而我们现在的情况比当年尉迟迥要有利得多。且不说灭陈之后天下承平已久,精兵锐卒尽在大王手下,就是现在的关中,京城附近也不过只有番上的右屯卫部队,加上骁果也不过五六万人。”
“若是我们起兵突袭,先用忠于大王的那几万剑客侠士组成轻兵部队,一举攻下黄河上的渡口蒲州,然后大军跟进。全军进入关中,则天下大势一战可定矣!而且我早已经在蒲州有了布置,拿下蒲州,易如反掌!”
杨谅猛地一拍大腿,大叫一声:“好计!就这么办!”说着抽出了身后案边架子上的一把宝剑,一下子砍掉了那个木案的一个角。
杨谅的神色中充满了威严,环顾下面的臣子们,道:“传我命令,先将皇甫诞这个奸贼收押进大牢,严加看管。各位将军回归所部,限十天之内全军集结于晋阳,王参军负责这晋阳城内先头部队的武器军械。会同总管府兵曹裴文安,五天之内就必须起兵出发!”
裴文安的笑声中充满了自信:“晋阳之兵今天晚上就可以出发,五天之内,一定攻下蒲州!”
大兴宫内的两仪殿上,杨广身穿一身白色的斩榱重孝之服,一脸阴沉地看着台阶下同样一身白衣的屈突通。
中国自从周代开始,就对丧葬的礼仪作了严格的规定,自秦汉以来,上至天子。下至平民,莫不是按照《仪礼》中的《丧服》篇来完成这一套程序。其中最核心的部分就是丧服和送葬的制度。
本来按照古制,子对父或者诸候对天子的服丧。都需要守孝三年,称为丁忧,杨玄感为母守丧就是严格按照这一规定。
但汉文帝改革了这一制度,遗命天子的国丧失既葬除服就可,不能为一人的葬礼荒废国事,这一规定也被后世的历代君王所遵守。
但是这次杨坚还没有出殡,因此杨广作为皇位的继承人,和杨坚还活着的嫡长子,就必须严格按照古法的规定进行穿戴。
中国古代以西方为白虎,西方也是刑天杀神的所在,因此代表了西方的白色也象征了枯萎,生命消退的含义,丧服的颜色也是以这种白色为主。
丧服分为五种,根据与死者不同的程度,严格执行。
第一等是最重的孝服,称为斩榱,就是现在杨广穿的这身,适用于子对父,嫁后回故回家的女儿对父亲,嫡长孙对祖父,妻妾对夫,父对嫡长子。
全套斩榱裳里,榱为麻质丧服上衣,裳为下衣,斩是指不加缝缉的意思,这套丧服需要用最粗的生麻布制作,都不缝边,简陋粗恶,用来表示哀痛之深。一般情况下,由于这麻布穿在身上太难受,因此往往里面还要穿白色的丧衣,所以有披麻戴孝的说法。
除了这身斩榱裳外,还要系名为苴絰的粗麻布头带和腰带,拿一条齐胸高的哭丧杖,以表明“孝子丧亲,哭泣无数,服勤三年,身病体弱,以杖扶病也”,脚上还要穿一双粗陋的菅草编制的草鞋,名为菅屦。
第二等稍次一些的丧服,称为齐榱,还分为四个等级,从三年到三个月不等,一般适用于儿子和未嫁之女对母亲,夫为妻,嫡亲孙子为祖父,亲兄弟之间等等。
上回杨玄感为母服丧就是用的这套礼仪,本来杨素还在,杨玄感只要服丧一年就可以了,但杨家尚孝,杨玄感和郑氏感情又深,因此主动地以齐榱服守了二十七个月的丁忧期。
齐榱的衣服跟斩榱相比大同小异,也是粗麻制成,但比起斩榱衣的材料略精细一些,而且衣服的边也要缝起来,看起来略显得齐整,此外哭丧杖,衣带头带,草鞋的选材也跟斩榱略有不同。
第三等就是更次于齐榱一等的丧服了,名叫大功,适用于堂兄弟间,嫡亲姐妹。女儿,嫡亲长孙外的其他孙子对祖父,孙女对祖父等。穿的丧服是熟麻布、布带、绳履。服丧的时间也缩短到了九个月。
第四等就是小功,穿的丧服由布榱衣。澡麻带制成,比大功的丧服更细,鞋子也不用换成草鞋,穿平时的布履即可。适用于对伯父叔父,妯娣之间等。小功丧期为五个月。
最后的一等就叫缌麻,适用于同族间关系比较远的那种亲戚,比如祖父的兄弟,祖父的堂兄弟的孙子等等。只要服三个月的丧期即可。
古话说,五服之外,不是亲戚,如果关系出了五服,就不算再有血缘关系了,所以从丧服的程度上可以看出与死者的血缘亲疏关系,这也一向是中国古代宗族礼法制度的根本。
除此之外,作为一国之君的天子,一旦归天,臣子们也必须按照规定穿上程度不同的丧服。只是等到君王下葬之后,就可以除掉丧服了,这就是所谓的既葬除服。
眼下的杨广。就是穿了一整套的斩榱丧服,手里拿着的哭丧杖正在地上慢慢地点着,而阶下的文武官员们,则多数穿着齐榱和大功小功之服,一眼望过去白花花的一片麻布世界。
屈突通那天在晋阳城中被打发回大兴复命,出来的路上看到晋阳城中商铺全部关门闭户,一队队面相凶悍的精壮男子手执利刃穿街而过,完全是一副整军备战的架式,于是片刻不敢停留。连车也不坐了,直接上马。一路狂奔回大兴报信。
等屈突通回到大兴后也知道了杨坚的死讯,连忙在馆驿换了一套大功的丧服。直奔两仪殿的早朝而来。
杨广听完了屈突通的汇报后,一言不发,锐利的眼光扫过殿上站着的朝臣们,此刻由于他丧服在身,没有戴加了珠帘的冠冕,一张脸上的神情一览无余,但他的神容非常平静,谁也看不出他心中的喜怒哀乐来。
杨广的眼光最后停留在了站在左首第一位的杨素身上,开口问道:“杨尚书,以你所看,汉王不肯奉诏进京,却又在这晋阳整军备战,他想做什么?”
杨素刚才听屈突通说话时一直在凝神思考,当下回答道:“以老臣愚见,汉王很可能已经看出那诏书不是先皇手书,而是陛下所下,所谓的安排交接防务只不过是个借口,臣以为必须作好最坏的打算,以防汉王孤注一掷,起兵反叛!”
杨广面沉似水,说道:“国家不幸,多事之秋,先皇殡天之际,先是庶人杨勇图谋不轨,再是汉王杨谅蠢蠢欲动,是不是因为朕的德行太差,福泽不够,才会让这些兄弟一个个觊觎皇位,置万民于不顾?将来到了九泉之下,朕又有何面目去见父皇母后呢?”
说到这里时,杨广的眼泪说来就来,他举起了生麻袖子揉了揉眼睛,给那生麻狠狠地刺了一下,眼睛瞬间就红了,真的痛得流下了两行泪水。
杨素没有功夫再去欣赏杨广的表演,先是拱手道:“此事与陛下无关,都是那些狼子野心的贼子,为了一已私欲才想起事作乱,我们这些臣子们都是忠于陛下的,我杨素就有信心为陛下平息即将到来的叛乱!”
杨广从怀里掏出了条绢布手绢,小心地擦了擦给扎得火辣辣疼的眼睛,一边揉一边问道:“那依杨仆射所见,该当如何处理呢?”
杨素轻轻地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杨谅乃是并州总管,但统领着整个北齐故地,冀州、青州、幽州名义上也都归他的节制。”
“他如果想起兵,首先需要一个大义的名份,不然没人会跟着他造反,这个名份嘛,应该十有**会说我杨素专权误国,会打着清君侧,诛奸臣的名义起兵。”
杨广点了点头:“不错,确实只有这个理由了。”
杨素继续道:“如果是这个理由的话,除了杨谅本身所控制的并州外,青州和幽州的兵马他很可能无法调动。”
“青州离大兴太远,消息传过去时,可能胜负已决了,象上次尉迟迥谋反时,他的老窝邺城都给攻下了,青州兵马还在路上,所以这一次,青州的兵马可以不用太担心。”
杨广点了点头,示意杨素继续向下说。
“至于幽州的兵马,一向是准备攻击高句丽的,战斗力很强悍,离并州也很近,是朝廷必须掌握的一股力量,前些年的幽州总管,名将燕荣死后,继任的幽州总管现在是窦抗,此人未必会忠于陛下,还望陛下明察。”
杨广轻轻地“哦”了一声,他对窦家在大隋这一周被打压的情况非常清楚,更是明白窦惠的丈夫李渊多年来给自己打压,肯定早把自己恨到了骨头里,作为窦惠的同族兄长,窦抗确实态度可疑。
于是杨广神情变得异常严肃起来,问道:“这么说窦抗会倒向杨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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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六百零一章 朝堂论兵〔一〕
杨素摇了摇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依老臣得到的情报看,窦抗和杨谅的关系也不算太好,如果杨谅真的起兵,窦抗很可能也只是坐山观虎斗,既不会帮着陛下平叛,也不会帮着杨谅起兵。”
杨广松了一口气:“那这么说,我们可以不用担心窦抗的问题了?”
杨素沉声道:“老臣有个建议,可以派一个得力而又忠诚可靠之人,单身前往幽州,夺了窦抗的兵权,然后统领幽州兵马,在后面给杨谅狠狠的一击,让其不敢全力攻击关中。”
杨广点了点头:“杨仆射既然这样说,想必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了,但说无妨。”
杨素道:“老臣想要举荐的,乃是渤海人李子雄。”
李子雄是渤海人,祖父在北魏官至谏议大夫,父亲李桃枝在北齐也做到了州刺史,后来和北齐名将高敖曹的兄弟高仲密一起归顺了北周。
李子雄年轻时就精于骑射,有远大的志向,曾随同周武帝一起消灭了北齐,尉迟迥谋反时,又坚决地站在了杨坚的这一边,在韦孝宽的属下击败了尉迟迥,最后灭陈之役时,也立有战功,被封为大将军,江州刺史,后来几次跟着杨素出击突厥,也立有军功。
仁寿年间,李子雄因为牵连到别人的案件里而被免官,现在正赋闲在家。
此人是沙场老将,又是北齐故地的渤海人,派这么一个人去接管幽州,要是成功的话,就可以在杨谅的背后狠狠地插上一刀,即使失败的话。也不过死了个免官在家的闲人,没有什么损失。
而且李子雄祖父两代都在北齐,在那里有一定的基础和故旧。成事的可能性远远大于别人。
杨广听着杨素分析了此人的情况和此事的得失,不住地点头。道:“就派他去,杨尚书,诏命李子雄接任幽州总管,原幽州总管窦抗即日回大兴,另有安排。”
杨素应了声是,继续道:“臣还有一人举荐,可以助陛下在杨谅的背后再插一把刀。”
杨广面露喜色,连忙道:“还有何人?杨仆射快说。”
杨素道:“朔州总管杨义臣。对朝廷一向忠心耿耿,只要陛下一纸诏书,他一定会尽起朔州兵马,痛击反贼的。”
杨义臣有名将之称,他的性格沉静谨慎,武艺高强,是难得的将帅之才,开皇二十年的那次大破突厥步迦可汗的战役中,杨义臣调归史万岁指挥,作为他的前部先锋。立下了赫赫战功,但因为史万岁被杨素构陷害死,本可立功升官的杨义臣也只是升了个朔州总管。继续在边关站岗放哨。
不过杨义臣所在的朔州就是汉朝时著名的马邑一带,当年在汉朝时就是与匈奴接壤的最前线,现在也是大隋与突厥的交界处,所以杨义臣所部的两万步骑虽然人数不是太多,但却是身经百战的精锐部队。
这支部队如果从朔州出发攻击杨谅,加上幽州的数万兵马配合,足以让杨谅不敢尽起并州大军进入关中。
本来杨素对是否让曾经自己打压过的杨义臣掌兵平叛一直摇摆不定,最后还是在杨玄感和李密的极力劝说下,咬咬牙。以国事为先,暂时放下了私怨。当廷举荐,给了杨义臣这样一个立功的机会。
杨广听了杨素的分析。抚着颌下的胡须道:“杨尚书推荐的人都很得力,朕相信这两把杨谅身后的火一定能烧起来,只是我们这大兴城,要作如何的防守?”
杨素胸有成竹地应答道:“大兴城外现在有五万番上的右屯卫大军,而城内还有一万骁果铁骑,足以应付杨谅的突击。”
“杨谅如果现在就起事,他也需要时间去征发和调动各地的兵马,且不说四州之地的数十万兵马有多少人会跟着他造反,只说这调兵的时间,起码也要有一个月左右。”
“因此依老臣的推算,他如果想达成进攻的突然性,最好也是最有效的一招,就是一边派人去各地调兵,一边出动晋阳城内,他的王府护卫部队,以这支轻兵部队直冲黄河上的渡口蒲州,打开进入关中的门户。”
杨广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那依杨尚书看来,如果杨谅真的这样做,有成功的可能吗?”
杨素的表情依然非常淡定从容,他摇了摇头道:“杨谅的并州部队,多数将士们的妻儿老小都在并州,如果李子雄能成功地调集幽州部队,加上朔州的杨义臣,就会威胁并州。”
“就算杨谅本人想一鼓作气,孤注一掷地攻击关中,他手下的将士们也多半不愿意这样。”
“加上蒲州只是黄河的一侧渡口,在西岸的潼关乃是天险,就算杨谅能靠突袭一时侥幸占领蒲州,也不可能靠着他的那支缺乏重装备,更缺乏攻城材料的王府卫队攻下潼关。”
“所以陛下真正要防备的不是杨谅趁这机会突袭打入关中,而是要防杨谅趁机割据北齐故地,北连突厥,形成持久的混乱。”
“如果我们不能在半年以内剿灭杨谅的叛乱,那么各地有野心的势力和盗匪们就会看到希望,一旦群起而响应,就不太好对付了。”
杨广点了点头:“确实如此,那么依杨尚书的意见,该当如何处置?”
杨素抬起了头,双眼之中的目光炯炯有神,大声地说道:“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朝廷的兵马必须主动出击,要向天下人作出一个姿态:朝廷对付这场叛乱是有准备的,也是有胜算的,一旦在蒲州或者潼关痛击了叛军的先头部队,那大局就可以稳定了,剩下来的就是防着杨谅狗急跳墙,北联突厥这一件事啦。”
杨广“哦”了一声,眼光落在了站在右首第十个的长孙晟身上。
在这次的惊天巨变之中,长孙晟虽然一度态度摇摆不定。但最后还是倒向了杨广一方,现在杨广初登位,需要稳定人心。所以也没有追究长孙晟以前离他而去的事情,仍然让他统领右屯卫的部队。以示对其的信任。
长孙晟一听到杨素提到突厥,心里“格登”向下一沉,知道再也无法象上次那样保持一个面子上的中立了,果然紧接着,杨广那火辣辣的眼光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在心里飞快地盘算了一下,站出了队列,沉声道:“臣愿意为陛下分忧,只是现在臣的长子长孙无乃正在汉王杨谅的手下担任王府库直。臣按律应该回避,以免惹人非议。”
杨广一听到这里就马上说道:“长孙将军,你历来对国家都有大功,在这次朕的登位过程中也充分证明了你对国家,对朕的忠诚,朕相信你不会因为自己的儿子来背弃国家的大义,现在是国家的危急存亡之时,还请你靠千万不要推辞拒绝。”话语虽然亲切,但却暗暗地透出一股杀机。
长孙晟心里暗暗叫苦,这次的仁寿宫变自己一直是持观望态度。一直到了最后才勉强倒向了杨广,杨广嘴上说充分相信自己的忠诚,实际上的意思是你长孙晟上一回没强烈支持我。这次就是你最后的机会。
至于提到什么因为儿子而背弃国家的大义,更是杀机四伏的一句话,长子长孙无乃现在确实是在杨谅的手下,但其他的四个儿子和自己的妻妾却全在大兴城里,要是这回不能让杨广满意,那自己的全家都要人头落地了。
所以杨广的话里透露出事的真意应该要这样解读:长孙晟,你以前背弃过我杨广,上回仁寿宫变时的表现也不怎么样,这次是你最后的机会。要是再不好好忠心为朕办事,你在大兴的全家老小都别想活了!千万别拒绝朕的安排!
于是长孙晟咬了咬牙。脸上换了朗声道:“臣长孙晟领旨谢恩,愿意接受陛下的一切安排。”
杨广脸上微微露出了一点笑容。转瞬即逝,现在还是在大丧期间,按礼制是不能够表现出自己的喜悦的,他转向了杨素,问道:“以杨尚书的意思,安排长孙将军何职为好?”
杨素看了一眼长孙晟,道:“老臣以为,可以授长孙将军为青州总管,命其假道突厥大利城,先晓谕启民可汗不得帮助杨谅,再去青州,征召青州冀州兵马,讨伐杨谅。”
长孙晟看了看杨素,暗骂杨素老滑头,表面上看是给了自己一个权势可比当年尉迟迥的相州总管,看上去给了自己充分的权力,实际上自己跟李子雄一样,也成了单车上任的刺史,一不留神,说不定半道上都能给杀手刺客黑了。
而自己现在手上掌握的右屯卫五万大军,也会名正言顺地转入到杨素的手里,作为他讨伐杨谅的先头部队,这样一来,一定平叛顺利,杨素又会是首功之臣。
唯一靠谱的就是到了大利城后,跟启民可汗的老交情可以保自己的安全,到时候借个几千突厥骑兵护送自己到青州不是难事,只要在突厥想办法逗留半个月左右,一般来说这场战争也能分出胜负了吧。
长孙晟正在想着未来的变数,耳朵里却钻进了杨广那亲切的声音:“长孙将军,对杨仆射的这个安排,你可满意?”
长孙晟哪还敢说半个不字,连忙一拱手,声如洪钟:“臣长孙晟谨遵陛下的圣旨,愿为国出力,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杨广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定了,长孙将军可以先行准备一下,安排一下右屯卫大军的交接,虎符先转给杨仆射,你的任命的诏书即日就会下达。”
苏威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皇上,臣苏威有本启奏!”
杨广微微一楞,他没想到这个一直明哲保身的职业官僚为何在此时会主动发话,便问道:“苏仆射又有何高见?”
苏威今天也是换了一身生麻的齐榱丧服,做得不太合身,套在他那干枯瘦小的身形上显得有点大,他不慌不忙地走出了文官的行列,说道:“启奏皇上,臣以为现在汉王杨谅还没有正式的谋反举动。就这样安排各种手段来对付他,似有不妥。”
“汉王只是没有马上奉诏进京而已,若是本无反心。朝廷却对他用上这等手段,臣恐怕会逼得汉王铤而走险!”
杨素知道苏威是想在新皇面前与自己争宠。这个时候要是不能表达一些自己的与众不同之处,只怕现在这个右仆射的位子都可能要落到宇文述或者张衡的手上,但现在这个时候,还轮不到苏威为了一已私利误了正事。
于是杨素也站了出来,看也不看苏威一眼,朗声奏道:“老臣以为,杨谅一不奉诏进京,二是在晋阳城中调动兵马。其实反迹已经非常明显,刚才廷议的种种安排,也都是预防性的措施,并没有哪条是要主动攻击汉王杨谅逼他起事的。”
“无论是派李子雄接手幽州还是长孙将军经突厥后去山东,都在路途上要花上至少半个月的时候,如果杨谅那时候已经进京,则不用再发兵攻击并州,反之如果那时候杨谅已经起兵,那当然要讨伐叛贼,长孙将军和李子雄都是单车上任。没有带上数万大军,何来逼反杨谅一说?”
苏威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当即反驳道:“那么请问杨尚书你自己呢?你不是准备掌握了右屯卫的五万大军后兵出潼关。渡过黄河,进抵蒲州吗?要知道那蒲州可是在并州的管辖下,你这样的举动算不算逼反汉王呢?”
杨素略一思索,道:“那这样好了,五万大军需要全军出发也不容易,我只带五千轻骑即刻出发,如果杨谅已经起兵了,那么我这五千轻骑就设法固守蒲州,阻挡敌军。以待后援,如果杨谅没有起兵。我也不过黄河,在潼关一带静观其变即可。要是杨谅没有谋反而是入朝奔丧,那么由我来护卫他进京。”
苏威眼珠子转来转去,正待继续开口,只见杨广摆了摆手,道:“朕意已决,苏爱卿老成谋国,忠心可嘉,但现在是非常时期,需要作万全打算,杨仆射的办法非常得体,既不至于逼反了杨谅,又能防患于未然,就这么办吧。”
苏威一计不成,又心生一计,马上高声奏道:“皇上圣明,臣还有一本启奏。”
杨广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还是耐心地说道:“苏爱卿但说无妨!”
苏威正色道:“先皇新近驾崩,天下间无论是豪强还是盗匪都有蠢蠢欲动之势,还请陛下传诏天下,命令各州的刺史和总管,都征调府兵,加强守备,万一有人趁乱起事,也好迅速征调天下兵马平乱,此举也可显示我大隋的兵威军力,以震慑宵小。”
连站在后排的王世充都看出苏威的老滑头了,一看杨广的态度明朗马上顺着他的意思进言,难怪此公在大隋开国以来几上几下,却始终能保持这相位,自身的才能固然是根本,但因势而动,揣摩圣意的本事也不是一般人能学得来的。
杨广的眉头舒展了许多,说道:“苏仆射费心了,这道诏书就由你来起草,诏告天下各州郡的骠骑将军府和车骑将军府,即日起征发各州府兵,随时待命。另外将战备的兵器和军粮提出一部分,以备不时之需。”
苏威心中狂喜,恭声道:“谨遵皇上圣谕。”
杨广又看了看杨素,道:“杨尚书还有什么需要说的吗?”
杨素仔细想了想,回道:“兵贵神速,无论是我们这里还是杨谅那里,一旦出兵则来不得半点拖延,而且杨谅还有个狠招,万一北联突厥不成的话,萧摩诃和王頍这两个前南陈的臣子,还可能领一支偏师,进军江淮,召集前南陈的余党起事,这一手陛下不可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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