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指云笑天道1
安遂玉喷出一口鲜血,梁得王华强的肚子上一片殷红:“尉迟大哥,快,快去北面五十里处的草原上报信,哥哥带着大军守在那里,一定要,一定要把东西抢回来。”
王华强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后面一阵马蹄声响起,段达和那莫里黑骑着马,双双赶到。莫里黑看到安遂玉醒了过来,惊喜地叫道:“谢天谢地。”而段达则是披头散发,浑身血污,也不说别的,直接问道:“现在怎么办?”
王华强一下子恢复了一个指挥官的威严与冷静,问道:“冲出来多少人了,崖顶现在情况如何?”
莫里黑抢道:“我原来下令爬山的手下们现在也从山后的小路攻上去了,现在山顶的喊杀声一直没停过,贼人的弓箭压制也弱了许多。”
段达听不懂突厥语,但等到莫里黑说完后,也跟着说道:“我们两家的人加起来差不多跑出来六七百人,我们的弟兄出来了三百多,大家都有马,现在是撤还是打?”
王华强看了一眼谷口,二十几辆大车分散着摊在谷口那里,无人问津,他马上指着那些大车,迅速地下令道:“去,把那些大车堵住谷口,挡住追兵的来路,派三百人再上到崖顶,一定要占据崖顶的地形,莫将军,你亲自带shè雕手上去,如果敌军从谷中突袭,就在高处,哪怕是半山腰shè他们。段兄,你守住谷口。”
王华强分别向着二人下令,一会儿突厥语,一会儿用汉语,连珠炮一样噼哩啪啦一阵,听得两人连连点头。
王华强最后看着段达,表情凝重地说道:“段兄,请务必在这里拖到天黑之前,我现在去北边搬救兵,大军一到,我们才有夺回货物和金子的希望。”
莫里黑看了一眼谷口,神sè中现出一丝犹豫:“我们的人还没全撤出来,封了谷口他们只有等死了。”
马鞍上的安遂玉突然开口道:“情况紧急,顾不得这么多了,莫里黑,听尉迟将军的话,他的话就是我的命令!”
莫里黑悻悻地拱了拱手,策马奔去。
段达也跟着点了点头,没说一句话,转身就走,一边骑马一边叫道:“都回去,挡住敌军,李行周,给我把那些大车拖上,堵住谷口,快!”
王华强感激地看了安遂玉一眼,柔声道:“阿玉,谢谢你帮我说话,你现在这个样子能经得起来回的奔波吗,要不要你留在这里,告诉我路,我一个人去?”
安遂玉摇了摇头:“不行,草原上你不知道方向,而且哥哥只有见到我才会调兵,时间来不及了,快点上路!”
王华强咬了咬牙,从马鞍上取下水囊,给安遂玉灌了几口,自己也喝了个饱,趁这机会摸出随身上药,给安遂玉抹上,这种行军金创是骁果军的特供药材,有奇效,一层白sè粉末倒上去,渗血一下子停止了,伤口也开始结出一层薄痂。王华强抱着安遂玉又上了马,向着北方疾驰而去。
一路之上,安遂玉都强打着jg神,不时地问王华强周围的地形,茫茫大草原,安遂玉认路的方式是靠着水源的方位,每隔个十里左右,都会有一口草原中的水洼,上面还用突厥文写着这片水洼的名字,什么牛眼儿泉,马忽儿洼,雁过泊等。
每经过一处水源,王华强都会下来休息一下,补充水分,也清洗处理一下安遂**上的伤口,再给她灌两口烈酒,保持她神志的清醒,如此这般,从午时左右一路向北,终于在黄昏之际,王华强奔到了突厥大军的营地。
营地外五里处的哨兵发现了王华强和安遂玉,围上来盘问,一看到安遂玉,连忙将二人引到大营内部,王华强发现这里就象一个小型的部落,牛羊成群,战马来回驰骋,一队队的巡哨游骑在方圆十几里的范围内来往不绝。
占地足有五六里的营地四周扎着木栅,尖刺对外,营门和木栅的角落处立了哨塔岗楼,shè雕手们居于其上,营地内的营帐如星罗棋布,到处点着篝火,突厥骑兵们人不解甲,围坐在火堆边,一边喝着酒,一边烤着肉,远远地看到王华强在两个护卫的护送下快马驰过,纷纷站起身观望。
安遂家一直站在营门口的岗楼上,突厥人视力都很好,而做惯了生意,带过无数次商队的安遂家更是在这种光线暗弱的黄昏也能看到七八里外,他的嘴角边肌肉抽搐了两下,火速爬下了岗楼的梯子,对着身边的传令兵喝道:“传令,全军集合,准备出发!”
低沉有力的号角声此起彼伏,突厥骑士们全都站起身,扔下了手中的酒肉,踩灭火堆,翻身上了各自的战马,一队队的骑士开始在队长的命令下紧急集合,军营中一片号响马鸣,展现出迅速而繁忙的景象。
王华强终于奔到了营门,隔着老远就看到安遂家穿了一身皮甲,戴着头盔,在十几名骑兵的护卫下向自己奔来,一边奔一边在喊:“尉迟钦,出什么事了?马鞍上的可是我妹妹?”
王华强这一路狂奔,人都有些神志不清了,听到安遂家的第一次叫喊,都没反应过来,直到他叫了第二次,才坐直了身,看了一眼马鞍上的安遂玉,发现她已经晕了过去,而腿上的伤处经过这一路的颠簸,伤口的痂又裂开,血已经浸红了整块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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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一百五十五章 紧急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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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华强心中一惊,对着安遂家说道:“快先救阿玉,她伤得很重。”
安遂家一眼看到了马鞍上的安遂玉,脸sè一变:“怎么会这样!”说话间滚鞍下马,两大步跑上前,把安遂玉抱了下来。
王华强急道:“安兴贵这狗东西背叛了我们,引来达头可汗的大军,现在货已经全落入他们的手中,我们剩下的人都在星星峡口苦苦支撑,安兄,赶快发兵去救援,再晚就不来及了!”
安遂家浑身一震,几乎要把手上的安遂玉掉到地上,失声道:“你说什么?!”
王华强耐着xg子继续说道:“安兴贵早就和达头可汗串通好了,在交易的地方放了伏兵,我们交易的时候他就突然攻击我们,阿**上这刀也是那时候受的伤,来不及了,安兄,快快发兵,再迟他们就撤回去了!”
安遂家突然上下打量起王华强,问道:“尉迟钦,你怎么一个人带着阿玉跑回来了?莫里黑呢?玉儿带去的千余名shè雕手呢?”
王华强一看安遂家的眼神,就知道他对自己起了疑心,正sè道:“我走的时候,命令莫里黑率部夺回崖顶,正在激战中,而我的手下则用大车堵住峡口,阻止达头可汗的部下突厥峡口,安兄,如果我有问题,又怎么可能带着阿玉过来求救兵?”
安遂家看了一眼怀里昏迷不醒的安遂玉,沉吟了一下,对着身后的骑兵说道:“来人,请尉迟老弟到帐内休息,一定要保护好他的安全。”
四个如狼似虎的突厥人骑马围了上来,对王华强沉声喝道:“请。”
王华强知道安遂家还是没有放下对自己的戒备,急道:“安兄,军情如火,你就算信不过我,把我扣下当人质,也请马上发兵过去解救那里的人,达头可汗这回可是出动了大军,我们又没有崖顶的优势,很难挡住的。”
安遂家心中如一团乱麻,烦躁地吼了起来:“现在就是去了又有个屁用,要是达头可汗真的出动了大军,就靠我这两万人也不可能夺回那批铁矿石了。尉迟钦,就算你不是jiān细,这次谋划不周,弄成这样,回头我也要跟你算帐,现在这里是我们突厥的地方,轮不到你发号施令,给我带下去!”
王华强知道再劝也是没用,长叹一声,语气也软了下来,用近乎哀求的声音说道:“安兄,至少把那里的兄弟们接应回来。”
安遂家咬了咬牙:“现在是黑夜,容易遭遇伏击,再说去了也没用,星星峡那地势我知道,两边山头一占,我这里就是有十万大军也攻不进去。尉迟钦,你先跟我们一起回去,等我查清楚情况再说。”
王华强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突然对把段达等人留在那里有了些愧疚,暗道:段兄,对不住了,你们自求多福,有长孙晟在,应该不至于把命丢掉。
为首的那个突厥骑士气鼓鼓地对着王华强说道:“尉迟行首,请。”
王华强知道安遂家对突厥军士们公开称呼自己是做生意的商队首领,因此这些突厥士兵们都称自己为行首,他摇了摇头,跟着那四个军士们一路走了下去。
营地里的号角声不断,安遂家的一条条军令被传令兵和号角下达到四面八方的每个角落里,突厥骑兵们展现出极高的效率,刚才还在围火而坐的兵士们已经迅速地上马组成了行军队列,而王华强则被那四个军士夹在当中,跟着中军的骑兵一起向东撤退。
十余万头牛羊被置于后军,这是突厥人行军作战的习惯,尤其是在撤退时如果受到突击,往往是先放开牛羊缓解追兵的压力,然后再伺机反击或者是逃跑,两侧都是遍布哨骑,中军的骑兵都没有打火把,在这草原上,前后绵延数里的突厥骑军如同一条黑暗中潜行的巨龙,在迅速地奔行。
王华强皱了皱眉头,虽然这是标准的突厥行军队列,但是牛羊拖在后面,根本无法应对敌军的突袭,而且速度也走不快。想到这里,他对周围的几个军士们说道:“劳驾,给安吐屯发传个信,如果他想平安渡过这一晚上,请他过来见我一面。”
那名为首的军士一直看王华强不顺眼,听到这话后,跟着骂了起来:“你这jiān细,又想使什么坏?告诉你,老实点,不然直接宰了你!”
王华强平静地对那名军士说道:“我说话是认真的,你们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巨大的危险中吗?看你也象个军官,我不妨告诉你,安吐屯发不愿去峡谷口,就失掉了最好的阻止敌军的机会,现在你看在这黑夜里,后面又有这么多牛羊,万一几万敌军铁骑来袭,还跑得了吗?”
那军士恨声道:“还不是你这家伙使坏引来的达头可汗的狗,要不然我哥哥也不会陷在那里!”
王华强微微一愣:“你哥哥?”
那军士点了点头:“我哥哥莫里黑,就是我们最好的shè雕手,也是大汗的亲卫,这回都给你害了!姓尉迟的,要不是安吐屯发下了军令,我早就宰了你啦!”
王华强叹了口气:“这位壮士,你要恨也别恨我,你哥哥很英勇,但他跟的是安姑娘而不是我尉迟钦,我是想让安兄发兵救他的,你可别找错了仇恨的对象。
再说了,现在这两万人都处在危险之中,难道你想让大家都死在这里吗?听我一言,有什么事情到安全地带后再说,先让安吐屯发过来见我一面。”
这名骑士仔细地看了王华强两眼,天已经全黑了,借着月光,王华强发现些人深目虬髯,还真有几分象那莫里黑,只听这骑士沉声道:“尉迟钦,安吐屯发说你是汉人,可我看你这人长得倒有五分象那西域的胡人,说,你是不是达头派来的jiān细?”
王华强哈哈一笑:“我要是达头派来的jiān细,这会儿还会跑来给你们报信吗?莫里黑的弟弟,我的手下也有几百人陷在星星峡了,不比你心里好受,别磨蹭时间误了军机,行不行!”
这名骑士还是一脸的疑惑,摇了摇头:“不行,我信不过你们这些西域脸,我叫莫里哈,你有什么办法,先说出来,要是连我都觉得不行,就不用找安吐屯发了。”
王华强看了一眼周围,大家好象都在专心走路,没有几个人看着自己,更是没人对两人的交谈显示出特别深厚的兴趣,只有莫里哈等四个卫士紧紧地拥着自己,并辔而行,于是他低声道:“让大家打起火把,每人打两把,这样在黑夜里达头可汗看不清我军的虚实,还会以为我们有四五万人,自然也不敢追击了。
等过了这一夜,我们应该能走出五六十里,到时候到了其他的部落,也就安全了。”
莫里哈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直接去跟安吐屯发说。哈不赤,你们三个一定要保护好尉迟行首,不得有误。”说完他一拨马头,向着前方飞奔而去。
不一会儿,就听到前面喊起了口号:“后面的向后传,每人打两只火把,快!”
王华强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今天晚上应该能平安渡过啦。
果然,这一晚上没有出事,过了一会儿后,莫里哈也赶了回来,但看向王华强的眼神不再象刚才那样充满了敌意,大家神经略微放松了一些,但火光照耀下一张张脸仍然是不苟言笑,就在这样的气氛中,一夜骑行,第二天的拂晓时分,来到了一个临近的数千帐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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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一百五十六章 恐吓战术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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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个地方后,安遂家才下达了解除jg戒的命令,紧绷了一天多的弦终于稍微松驰了一些,王华强也再次被安遂家叫去问话。
被四个突厥大汉围着,王华强一路走到了中军大帐,突厥人行军作战时把帐蓬都是随身携带,到了扎营的地方就打开作军帐使用,倒也方便得很,王华强低头进帐的时候,正看到安遂家正在和几个突厥将军,还有两个看起来象是本部落首领的突厥人一起对着地图指指点点,而安遂玉仍然不知所踪。
安遂家依然是和昨天一样的打扮,皮甲铜盔,他这副打扮看起来有点怪怪的,因为整个人的气质实在是一个jg明的商人,而不是一个威严的将军,看到王华强进帐后,他立马jg觉地收住了嘴,挥了挥手,让那些手下们都退出帐外,只留下王华强一人。
帐蓬里的空气随着人数的变少而清新了许多,安遂家脱下了铜盔,露出一头辫发,冷冷地盯着王华强,自己先盘腿坐在了地毯上,指了指前面的一块地,说道:“尉迟老弟,你也坐。”
王华强上前坐下,跟安遂家相对不过两步,开口问道:“阿玉现在怎么样了?”
安遂家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尉迟老弟,你什么时候跟我妹妹这么熟了?我记得她从不让人这样叫自己的。”
王华强微微一笑:“自然是安姑娘非要在下这样叫她,安兄也应该知道她的xg子,我不这样叫,她还不依不饶呢。”
安遂家摆了摆手,打断了这个话题:“好了好了,不说这个,这次我谢谢你,若不是你及时处置了她的伤口,一路之上又不停地清洗,又在最快的时间内把她送来,我妹妹这条腿恐怕就不保了。现在她的伤情已经控制住,不会有事,医生说过几天就可以走动了。”
王华强心中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谢天谢地,安兄,后来星星峡口那里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安遂家摇了摇头,眼神中透出一丝无奈:“已经派人去打探了,昨天夜里后军的斥候回报,有一只大军跟在我们后面三十多里处,足有三四万人,想必就是达头可汗的部队。
他们既然已经突破了星星峡,看来那里的守军已经是凶多吉少,昨天晚上要不是用了你的办法,点起两支火把吓住了敌军,只怕夜战起来,胜负难料。”
王华强想起段达等人生死不明,心中一阵难过,甚至开始后悔起自己在阳关前临时决定让段达等人跟着商队,结果反倒害了他们,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肚子里开始反复问候起长孙晟的先人。
安遂家看到王华强脸上这种压抑不住的怒火,还以为他是在心疼自己的货物与手下,向着王华强挪了挪,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尉迟老弟,不要太灰心,也就是五十万斤铁矿石罢了,这点损失对你来说没什么,我们两家的友谊和交情才是第一位的。”
王华强突然想到,长孙晟一定会借此事发挥,将刘居士集团连根拔起,而事已至此,自己就算再恨长孙晟,现在也得配合他的行动,把自己原本在下次交易时再做的事情提前发动,于是王华强眉头一皱,说道:“安兄,现在可能不是损失这点钱这么简单了,这回我的手下全陷在达头可汗的手上啦。”
安遂家心中暗笑这王华强太贪小便宜,几百个手下看得这么重,但这时候也不敢过分刺激王华强,还是安慰道:“事已至此,心疼也没用,死士训练起来确实不容易,不过我想以刘兄和尉迟老弟的本事,重新训练出一批也不是太难,只是需要些时间罢了。”
王华强的脸sè变得凝重起来,他摇了摇头,沉声道:“安兄误会了,我不是心疼那几百个兄弟,而是一直在想,安兴贵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而他又和达头可汗勾结在一起,万一再把我们的事情向隋朝的皇帝泄露,那刘大哥和我们所有人都完了!”
安遂家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乍一听,惊得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声音都在发抖:“什么!这可怎么办!”
王华强闭上眼,挤出一两滴眼泪,脸上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安兄,只怕我们现在要作最坏的打算了,万一刘大哥出事,矛头一定会指向都蓝可汗,还有可敦的那几封书信想必也会曝光,你要好好想一想,这接下来怎么办!”
安遂家的浑身开始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昨天他一晚上都想的是如何撤军,摆脱达头追击的事情,还没有想到这一层,这一下听到王华强的分析,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也变得六神无主,半天才缓过了劲,看着王华强,脖子上的青筋都在跳动着:“你们能不能现在提前举事?我想办法说服大汗起兵响应!”
王华强长叹一声:“第一,我们现在没有提前举事的能力,虽然刘大哥在京城里的兄弟不少,但怎么可能敌得过右卫的大军,也不可能跟皇城内的骁果军对抗。第二,那几个老前辈现在刚刚看到可敦的信物,还没来得及四下串联老部下,尤其是掌兵的旧部。
至于这第三条,也是最要命的一条,那就是刘大哥现在还不知道我们这次交易失手的事情,他现在还在张罗着调配那第二批的二十万斤铁矿石呢。安兄,只怕我现在回去报信也不可能来得及了,当今之计,是要紧急善后才行。”
安兴贵的眼睛闪闪发光,直视王华强:“善后?怎么善后?你有办法把可敦的那几样信物拿回吗?尉迟钦,当初可敦给你贴身玉佩,你偏不同意,一定要这些书信和册封诏书,这下子白纸黑字,我看你怎么辩解!”
王华强摇了摇头:“安兄,稍安勿躁,此一时,彼一时,当初谁能想到这次交易会失手,谁能想到安兴贵会勾结达头可汗!就是安兄你,出这事以前,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安兴贵会背叛我们。”
安兴贵颓然坐下,汗珠子已经沁满了脑门,狠狠地瞪着王华强:“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我这里是没辙了,尉迟钦,你足智多谋,这事也因你而起,你现在可不能看着我们完蛋。”
王华强看着安兴贵,平静地说道:“我现在有两个办法,第一个,你们等隋朝的使者来了以后,把我交出去,到时候我把一切事情扛下来,就说可敦的几样信物是我上次搬屏风时摸清了可敦的住处,又趁着可敦不在自己的帐内时摸进去偷到的。”
安兴贵皱了皱眉头:“你一个使团的小兵,怎么可能摸得清可敦的作息规律,怎么可能知道她哪天在帐内,哪天不在?还有,就算你能摸进去偷到册封诏书,那封可敦的亲笔信和印章又怎么解释?”
王华强微微一笑:“信可以说是找别人代写的,模仿的可敦笔迹,那个印章嘛,可以说是我潜入可敦帐内时偷的,直接盖了个印。”
安遂家哭笑不得:“尉迟老弟,我一直觉得你很聪明,怎么今天会说出这种没脑子的话,这可敦大印是可敦随身携带的,就算是洗澡更衣,也是有掌印女官来保管此物,怎么可能让你这么容易拿到?你是不是真当我们突厥是愚蠢的蛮夷,连这个都不懂?”
王华强叹了口气:“那只能再找个替罪羊了,安兄,恐怕你要被当成这个与我私通的jiān人,被抛出来顶罪,一起送到大兴杀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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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一百五十七章 恐吓战术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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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遂家嘴上的两抹小胡子跳了跳,但他仍然摆出一副镇定的态度,沉声道:“尉迟钦,你的事是你的事,怎么可能扯上我?就算可敦跟你有牵连,那责罚的也是可敦,又凭什么让我出去顶罪杀头。你是不是看着死期将至,脑子不好使了?”
王华强的脸上现出一丝悲怆的神sè,摇了摇头:“安兄,你虽然位居吐屯发,比起我这个小虾米自然是要高了许多,但仍然不过是可敦的一枚棋子罢了,刚才我说的那些,不是脑子出了毛病,而是这些事都可以赖到你的头上。
天下人人皆知你安兄是可敦的亲信,平时出入可敦的帐中也是常有的事,对她那些宝贝诏书啊,玺印啊之类的东xizàng于何处,想必也是一清二楚,而你作为可汗本部的吐屯发,自然也能摸清楚可敦的出行时间与规律,暗中给我报信啊。”
王华强看着眼神已经y郁得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自己的安遂家,叹了口气:“忠言逆耳啊,安兄,最要命的一件事,就是跟我在星星峡接头的,可是你的亲那那安遂玉,你可以现在把我杀了灭口,却能舍得对你妹妹也来这一手吗?”
安遂家的嘴里象是吞了个汤圆,一下子张大了说不出话,冷汗涔涔地从他的额头顺着鬓角流下,他站起身,象动物一样在帐内来回踱步,忽而坐下,忽而起身,却是一刻也不得停歇。
王华强知道自己说中了他心底最恐惧的事情,忍着心中的得意,面无表情地看着安遂家这样来回不安地走动,终于,安遂家停了下来,还是一屁股坐到地上,死死地盯着王华强的双眼:“你刚才说有两个办法,第二个呢?”
王华强看了一眼帐外,低声道:“那就是来个抵死不认,我跟你们回突厥本部,然后躲起来,就算是长孙晟自己来了,到时候找不到我,空口无凭,也不可能对你们有什么不利的举动,到时候你们一口咬定可敦的印章和册封诏书失窃,想必他们也没有办法,最多只能不了了之。”
安遂家冷笑道:“王华强,你是在自相矛盾吗?刚才你可是说了,星星峡那里你和玉儿是接头的双方,就算你不在了,难道他们就不会拿玉儿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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