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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过境乱我心曲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林宜应寒年

    她收回视线,往前望去,她以前听生死街总以为那该是个街道的样子。

    可眼前极宽的道路却还是泥灰纷飞,断断续续有些石板铺在上面,有几段路牧子良的轮椅推不过去,只能靠保镖抬起来。

    两边的房子造型各不相同,即使好一些在她眼里也是太过穷苦,所谓的店面是木板上面刻着一些印子,她看不懂。

    路上没有车,唯一看到的一辆摩托车是非常老旧的款式,还被主人细心地又锁又绑。

    他们浩浩荡荡,两边的房子里陆陆续续冒出人来,一个个打量着他们,眼神有稀奇、有惊讶、有不解,也有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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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大闹舞厅(1)
    林宜跟着停下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是夹在一堆房子里很小的一间房,很破败,墙上的泥灰都剥落了,墙身又有石块又有石砖,颜色都是杂乱的。

    一扇木门很旧很旧,小窗户上面的玻璃已经不见了,空空荡荡的漏着风。

    房子前的地上铺着一些黑色的砖头,铺着毫无规则,稀稀落落地铺到路边,勉强算是圈起一小块地方。

    这里就是应寒年的家

    林宜看着,却不敢问。

    应寒年率先往前走去,保镖们紧随其后,应寒年停住,冷着脸回头,“都给我站在外面,不许跟!”

    “……”

    保镖们不敢再乱用。

    林宜正想往前抬的脚默默收了回来,定定地看着应寒年。

    他一个人往前走去,走到那扇还没有他高的门前,伸手拨弄着上面早已锈掉的锁。

    “谁有瑞士军刀”

    应寒年扬声。

    一个保镖从身上取下来丢给他,应寒年扬手接过,从里边拨出一个小刀片,在锁眼中来回拨弄,不一会儿,门便被开了。

    关了十几年的门突然被打开,震动得厉害,无数的灰尘从上面落下来,像下了一场小雨。

    应寒年被弄脏半边衣服,他随意地拍了拍,便低头往里走去。

    林宜从门口往里望去,只见里边也是铺着极不整齐的黑色砖头,应寒年踩上去明显还是不平整的,隐隐约约看到一些很破旧的柜子,窗口往里的位置有一张木床,木床很大,但也很破,上面的漆破败到已经看不出原来具体是什么颜色。

    他们所有人都被勒令不准进去。

    应寒年一个人在房子转了几圈,拿着一个盆走出来,掀开外面一个像锅盖样的东西。

    林宜这才发现那下面是口小井,这边的住户看起来都没有井,估计还是应咏希来了以后才挖的。

    应寒年卷起袖子,拿起一个带绳的桶扔进井中,熟练地拎了一桶水上来,倒到一旁的盆里,然后端起盆走进屋内,拿起抹布在盆里洗了一遍,拧干水开始擦家具。

    他穿着昂贵的衣服皮鞋,在一个破旧的小房子里打扫卫生,仿佛格格不入,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契合感。

    “应少怎么还打扫起来了,我们要不要进”一旁的女佣和保镖面面相觑。

    “应少不是让我们站在外面么,我不敢进。”

    “看看再说吧,这个地方也太落后了吧,我看着别说手机了,好像连灯都好少人家有。”

    “……”

    林宜听着他们说的,目光投向屋子里一个人忙碌的应寒年,她脚动了动,还是没有往前迈开。

    “丫头,你见过这种地方么”

    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在她身边响起。

    她回过神来,意识到牧子良问的是自己,她低眸看向坐在轮椅上的他,“那您见过这种地方么”

    她问到了重点。

    牧子良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破破烂烂的小屋,一双眼睛变得更加浑浊,唇动了动,“没有。”

    闻言,林宜怔在那里。

    牧子良和应寒年之间是差了几个时代的人,可就连这位号称年少时受过不少苦的老爷子都没有见过这种地方。

    她的鼻子有些酸涩,道,“那老爷子,让您在这里生活十五年,您敢活么”

    她问的是敢不敢。

    “……”

    牧子良被问住了,十五年,让他在这里过十五年,他想不出来那要怎么熬过去。

    他看着里边打扫做清洁的应寒年,他总把应寒年和牧羡枫放在一根横线上去衡量,去比较,到今天,他才发觉不是这样。

    这孩子是攥着一根烂绳爬上来的。

    牧子良



第418章 大闹舞厅(2)
    “……”

    林宜安静地跟着他。

    应寒年将她带进清扫好的房子里,一踩进去,林宜就动不了了,她站在门口看着里边被打扫干净的每一个角落,身上的血液几乎凝固。

    她站在应咏希带大应寒年的房子里,站在了她们母子无数生活痕迹的房子里。

    她的视线慢慢游移。

    那张床是不是应咏希经常遭客人毒打的

    那个角落是不是就是应咏希藏钱的地方

    那扇窗户,是不是应寒年当初扒在上面看母亲受苦的地方

    “怎么不走了”

    应寒年回头看向她,目光滞了滞。

    林宜站在那里,眼底犯红,见他看过来,她连忙低头按了按眼睛,敛下冒到鼻尖的涩意,道,“走吧。”

    应寒年没说什么,只领着她穿过一个小小的侧门,外面的墙上架着很窄的棚子,棚下是一处土灶,灶沿是用黄泥抹的,现在已经被应寒年擦得很干净,只是上面的锅子已经坏了,早就穿了底,积着厚厚的锈气。

    应寒年直接将锅子从上面搬下来,又从旁边拿起一块木板铺上去。

    “你做什么”林宜不解地看着他。

    “这锅不能用了,把我们自己带来的厨具放在这边用。”棚沿比他还矮一些,应寒年需要低头才能勉强在棚下呆着,他看着她,眸子深邃,“你晚上就住这里,床是旧的,但被子都给你铺新的。”

    “那怎么行”

    林宜下意识地拒绝。

    “嫌脏”应寒年盯着她,眸中有幽光闪过,嗓音压着,“既然下来了,再回游艇上住,每天进出不是太方便。”

    林宜摇头,“我不是那意思,这是你母亲住过的地方,我怎么好随便住,对她太不尊重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

    应寒年绷着的弧线微微放松一些,“你是这么多年来她唯一的一个崇拜者,她开心都来不及。”

    “……”

    林宜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去搬厨具。”

    应寒年弯腰离开棚下。

    林宜一个人站在土灶前,站在这样的环境里,她甚至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她四下看着,只见烧火口旁边有些很深的划痕。

    林宜蹲下来,伸手摸着划痕,发现上面写的是“一、二、三、人、个”等杂七杂八的字样,有些是很稚嫩的笔脚。

    可能是应寒年还小的时候,他坐在这里烧着火,应咏希烧着菜,空了,应咏希就低下身来抓着他的小手教他写字……

    明明听过生死街的故事了,可为什么看到这些,她的难受远远超过听故事时。

    看着上面的字迹,想象着他们曾经的生活,她的鼻子酸涩得厉害,眼睛越发的红。

    应寒年搬了很多东西进来,有各种各样的厨具,还有煤气桶,一撂一撂的电缆线和灯具,以及家用发电机。

    看着他将一应东西摆开来,做事井井有条、干脆利落,她连帮手都不知道从何帮起,有些局促。

    直到应寒年将煤气桶和简单的煤气灶组装起来,她才有了用武之地。

    应寒年拿起一卷电缆线,将一张小板凳踢到她面前,林宜坐下来,开始准备食材。

    他一个人在房子里做起了电工,开始排线,林宜忍不住问道,“他们人呢”

    他已经忙一天了,不累么,应该让人帮下手。

    “不是什么人都能进这个屋子。”

    应寒年利落地排着电缆线,冷声说了一句。

    “……”

    林宜拣着菜的动作一顿,坐在板凳上好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等她忙完以后,应寒年已经让屋子里亮起了灯,没有华丽的水晶吊灯,只是简单的节能灯,但亮堂的灯光还是抵御住外面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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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大闹舞厅(3)
    这对他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吐口的一句话,这已经是代表他有些愧疚了,这个地方实在让他接受不了,一想到他牧子良的孙子在这里生活了十五年,哪怕是个私生子,他心里也不舒服。

    “就这样”

    应寒年冷笑,本来准备喂饭的动作停下来,他用力地将碗和筷往旁边重重一放,站起来就将骨瘦如柴的牧子良扛起放到轮椅上,推着他往外走。

    “你干什么”

    牧子良震惊地睁大眼,一向稳定如山的人突然慌了。

    在见识到生死街的一切后,他不知道应寒年能疯到什么程度。

    应寒年没有说话,就这么推着他往外走,从小巷子穿过,走上大路,路面不平,牧子良坐在轮椅上被折腾得不轻,脸色一阵阵青白。

    大路上,有五颜六色的光在夜色中一闪一闪,廉价而又刺眼。

    白天门口没有一人的地方这时全是一些穿着薄裙的女人站在外面骚首弄姿,嘴里说着什么,路上有男人走过,她们立刻笑盈盈地上去拉人。

    男人抱着女人当街又摸又亲,占够便宜却不肯进去,女人脱下鞋打过去,骂骂咧咧着。

    应寒年推着他直接走进舞厅,旁边有女人双眼发光地缠上来,被他冷眼一扫,便是动也不敢动。

    里边的舞曲都很复古,从廉价的音响中传出来没有靡靡之味,只有吵闹。

    牧子良听得心脏都跟着狂跳,他往前望去,只见里边是装修得颜色乱七八糟的舞厅,下面坐着形形色色的男人,个个脸上贪欲贪色,有穿西装的,有穿工人装的,还有捏着钱满头虱子的流浪汉。

    他们盯着舞台激动地狂叫着什么。

    舞台上,一群着装暴露的舞女随着音乐跳舞,边跳边向下面抛媚眼。

    忽然,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从下面站起来就往舞台上跑过去,他将手中的钞票一丢,就冲进舞女中抓住一个直接压倒在舞台上,满脸**地去撕人裙子。

    舞女害怕地叫起来。

    下面的人却看得极为热闹,大声起哄着,还有人跑去抓剩下的舞女。

    “成何体统!”牧子良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这个,脸色难看极了,一手按着心口道,“还不走”

    “走什么”应寒年在他身旁弯下腰,一把按在他的头上逼他看,“老爷子,当年那个被你毒打被你赶走的可怜女人就和这些舞女一样,每天都在这个舞台上营生,是不是很有意思”

    “荒唐!”

    牧子良怒火中烧,他是牧家的最高决策人,怎么能让他看这些下作的场面。

    台上的舞女想跑,肥胖的男人一屁股坐在她身上,从腰间抽出皮带就朝她打去,边打边骂,舞女用手去挡,哭着哀求,手臂上被打得全是血印。

    应寒年靠近他的脸,幽幽地张唇,“怎么样,作为一个男人,是不是看得还挺热血澎湃的”

    “你再这个样子,别想从我手上拿到分毫!”

    牧子良气得咬牙切齿,手颤得不像话,脸上的皱纹也跟着抖。

    应寒年这样哪像是要得到最高决策人的位置,根本就是存心折磨他。

    应寒年不理会他,继续逼着他看血腥暴力的画面,混乱中,几个舞女被人当场堵着作恶起来,靡烂而刺鼻的味道充斥着全场,也没人去管。

    牧子良的血压几乎蹿到头顶。

    应寒年也在看,吵闹的舞曲中,眼前令人恶心的画面和十几年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仿佛他不过是出走了几天而已。

    “啊——”

    浑身是伤的舞女被打得翻滚过去,嘴里吐出血来,肥胖男人却像是还不够,扒着她的裙子继续往下撕,继续打……

    应寒年站在那里,一双眼逐渐被烧红,迸射出嗜血的光,他猛地放开牧子良,推开身边的人,几步冲上台一脚踢开施虐的男人。



第420章 一个屋檐,两个世界(1)
    十几年

    老板呆呆地看向他,“你、你是谁”

    “记不起来么”应寒年一把攥住他后脑留的辫子往后扯,目光阴沉地看着他,“要不要我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说着,应寒年就要去拔他身前的匕首。

    “不、不……”

    老板跪在地上按住匕首,惊恐地看着他,发觉他的眉眼隐约有几分熟悉,他在生死街这么多年,眼神狠到这程度的很少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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