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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过境乱我心曲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林宜应寒年

    她坐在床上,手握剪刀在空气中一通乱划,激动地喊道,“是谁到底是谁在逼我苏美宁,是不是你还是你连蔓我杀了你们,我杀了你们!”

    他就站在门口,仰着一张小脸望着她。

    乱划一通后,她下床,双腿都在发颤,裤子上染着鲜血,她却像没看到一样,把绞碎的床单往空中一扬,像下一场小雪。

    “不是你们,不是你们。”

    她摇摇头,眼泪淌在美丽的脸上,又傻又痴,“是你,是你吧……我那么爱你,我连命都可以给你,结果你就这么对我,我这般生不如死的样子你是不是看得很过瘾呐你怎么能活得心安理得”

    片刻后,她又充满恨意地瞪向窗外,一头乱发上遮脸,抬起手指过去,“我诅咒你们!我诅咒你们牧家上下通通不得好死!我今日所受的痛苦将来必定千倍百倍地报应回你们身上!”

    可下一秒,她的恨意全无,哭着跪下来,浑身软弱,拼命往地上磕头,“我已经被你们逼得做妓了,别再三天两头地找人来羞辱我,我知道我再也不是从前的我了,我就是最下等的舞女,谁都可以上的,你们不要再一次次来提醒我,我只想和我儿子好好过日子,求求你,求求你们……”

    她一遍一遍地往地上磕头,拼命地磕,磕到头破血流,鲜红的颜色直朝他而来。

    “应寒年应寒年,醒醒,醒醒。”

    有人在拍他。

    应寒年猛地在无边的夜色下惊醒,满头冷汗,呼吸沉重。

    他一转眸,就见到林宜近在眼前的脸,她正搂着他,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你梦魇了。”

    他本来靠在她的肩上睡得好好的,突然就一遍遍地喊着




第207章 被她抱住(3)
    他一字一字说道,“所以当妈妈赚的钱总被客人又偷又抢,决定放在我身上的时候,四岁的我拿着这钱去买了一双昂贵的鞋,呵,我拿她的皮肉钱去买了一双鞋……”

    很多事情,后来才懂。

    后来才明白,他们母子过得有多猪狗不如。

    应寒年慢慢拿开挡住自己眼睛手臂,眼里已经全是泪光,红得像是被血染一样,他道,“后来我懂了,我就一直穿着那鞋,嫌小了我还是一直穿,穿到脚上磨出血泡我还是穿着,完全穿不上了,我就拿去骗一个特别单纯的小孩,说那是球星小时候穿的鞋,他偷家里的钱买下来,我就把钱赚回来了,还翻了倍,可他被家里人打得半死。”

    “好了,别说了。”

    林宜听不下去,鼻子酸得厉害。

    “林宜,我应寒年就不是个好人,我不知实情,我连真正杀了我妈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妈恨牧家,我就要牧家付出代价!”

    他红着眼说道,字字嗜血疯狂,“整个牧家为我妈陪葬又如何牧家有无辜又如何大不了将来我受报应,全还了就是!”

    反正他孑然一人,无家无室,怕什么

    千刀万剐也不过是他一人受而已。

    “别再说了。”林宜听得难受,从石头上离开也坐到草地上,低下身子去环住她,一手抵到他的头下,将他抱进怀里,纤细的手指埋入他的发间,“应寒年,你累了,好好歇一会儿。”

    他靠在他的怀里,身体僵硬,半晌才冷冰冰地道,“林宜,我这辈子都不需要你的怜悯,牧家欠我一条命,你也欠着我的,你应该感到害怕,说不定有一天我也会报复你。”

    可她没有害怕,只觉得心疼。

    “就这一会儿。”她低声地道,牢牢地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额头上,“等离开这里,我就还是牧氏大房的一个私厨,什么都不会碍着你的。”

    所以,就这一会儿。

    让她抱抱他,像抱着生死街上那个迷茫痛苦到不可自拔的孩子。

    “……”

    应寒年不再说话了,任由她抱着。

    没人比他更知道,他有多需要这个拥抱,似一个深受惊恐之人突然吃到定心剂,她的怀抱有让人安心的功效。

    许久,她听他低语一声,“团团,我还是恨你。”

    “……”

    林宜沉默,只是更加抱紧他。

    “我真的恨你。”他闭上眼,她身上的温暖让他更恨。

    真的恨。

    他什么都没了,一无所有的像个乞丐,可就这样,他也可以拿仅剩的一条命去护她。

    她呢她为什么连一点爱都不肯施舍给他,为什么连他的希望都不说一声地拿走。

    他应寒年活到这份上,还不够可怜么

    “……”

    林宜咬住嘴唇,以一个有些困难的姿势坐在草地上,很不舒服,但她还是舍不得放开他。

    ……

    阳光是花朵最好的滋养。

    花园别墅前百花盛放,香气扑鼻,令人心旷神怡。

    牧羡枫坐在阳光房一隅中看书,阳光充沛,暖洋洋的。

    林宜端着下午茶走进去的时候,就看牧羡枫一手拿着书,一手研究旁边的棋局,还有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在报告他最新的资产动态。

    大少爷身体不好,管理资产,包括公司运行大多都是专业机构去做。

    “你来了。”

    见到林宜,牧羡枫和熙一笑,如清风霁月,赏心悦目。

    林宜将下午茶端到一旁的小桌上,她做了一块斜三角的樱花蛋糕,粉粉的,真花与假花相间,在阳光下更加显得娇嫩欲滴,难以分辨。

    “你们先下去吧,这些数字我都听腻了,还不如品一块蛋糕来得有趣味。”牧羡枫微笑着赶人。

    “是,大少爷。”

    几个人诚惶诚恐地退了下去。

    牧羡枫将书放下,端起盘子优雅地尝了一点蛋糕,细细品尝后满意地道,“你现在越来越了解我的口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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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葬礼风波(1)
    在牧老太太三十周年的祭日当天,牧氏家族此前最被看好的接班人三少爷牧羡泉因不孝彻底失势,二少爷牧羡光崛起。

    大概又是应寒年的手笔。

    虽然这一世和上一世很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但有些还是重合的,她可以多回想回想,让应寒年的路走得更轻松一些。

    ……

    牧老太太祭日这日,封街封路,媒体倾巢出动。

    清一色的黑色重型机车在前面开路,牧氏旗下最豪华的车接一接二地开出来,车身全部为黑,反光镜上都系着白花,场面肃穆,却更是透着独一无二的尊贵。

    牧家的将所有的车道占满,浩浩荡荡排了十几公里,像一条黑色巨龙从牧氏家族驶向凤凰山。

    天上有几架直升飞机回来巡防。

    凤凰山是牧家的,据闻靠山靠水,龙脉环绕,是万里挑一的风水宝地,牧家的墓园便建在山上。

    牧老爷子和老太太早年感情深厚,于是妻子死后,他在凤凰山上建亭建阁,修六条天梯直达山顶陵园,意为顺天顺人,自己好常来看望,还修了电梯怕自己年纪大了走不动,常常将妻子喜欢的东西带上山。

    结果又担心有人会盗墓,于是老爷子常年请了人看守墓园,不可谓不重视。

    这些都是林宜从媒体上看来的,此刻,她正坐在牧羡枫的超长型房车里,她坐在副驾驶,望着两边缓慢前行的车流。

    这是牧氏家族的大场面,大到全国媒体都在关注,各家电视台争相报导,还有做成直播的,向大众一揭豪门之秘。

    本来这种场面不用她出席,可是一天下来的流程太多,在山上要从清晨呆到午后,牧羡枫不想吃大屋准备的食物,便带上她。

    此刻,林宜穿了一件黑色的膝上短裙,规规矩矩地坐在车里,无声地刷着手机上的新闻视频。

    视频中记者是将牧氏家族上上下下介绍了个遍,每个单独拎出来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因此这么多牧氏中人聚集到一处,俨然是个世纪画面。

    视频还在播放从牧家出来的情形,弹幕更是刷得乱七八糟,得到评价最多的是小辈的几个。

    【我靠,有生之年我居然在看直播葬礼,还看得津津有味的。】

    【得了吧,等他们上山就看不到啦,以为豪门能让你们看做法事呢,媒体也就能拍个山下情形。】

    【啊啊啊,牧羡泉真是宠妻狂魔啊,每次他和汪甜甜一出场,画面都是粉红的】

    【大少爷好帅啊,帅得我想推翻他!】

    【牧羡光最阳光了好吗】

    【难道就我独独好四少爷这一型的吗那双眼里跟有桃花炸开似的。】

    【介绍孙子辈最小的五小姐了,上面四个帅哥哥,又生在豪门之首,简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啊,好想换命啊啊啊!】

    牧羡泉的媒体公关做得最好,刷他的也最多。

    弹幕炸得热闹,房车里很安静。

    后面,苏美宁与牧羡枫坐在一起,两人都是黑色系服装外套着一件白色孝衣。

    苏美宁替儿子拉了拉衣袖,又开始日常抱怨,“老爷子是不是老糊涂了,羡泉做出那样离谱的事今天就被放出来了,祭礼居然交给二房办,搞得我们长房跟不是牧家人似的。”

    “整个牧家都是爷爷的,他想抬举谁便抬举谁。”

    牧羡枫淡淡地道。

    “就是因为你爷爷这样,全世界都知道我大房不成气候,前两天我遇上白二太太,她有个女儿是国外皇家学院毕业出来的,我想给你说亲,结果人家明嘲暗讽地说我们不行。”

    苏美宁气得不行,“这种小门小户也敢笑话我,当自己女儿是镶钻的”

    “……”

    牧羡枫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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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葬礼风波(2)
    她连忙转身,就见地上躺着一个银色的鹰头打火机。

    分明就是应寒年刚刚点火用的。

    这男人……几岁了

    “哪来的打火机”牧羡枫侧头去看,有些担忧地看向她,“你没事吧叫随行的医生给你看看”

    “没事,这里人太多,还有小孩子,估计乱扔出来的。”

    林宜捡起打火机淡淡地道,一回头,应寒年已经不在原地,再远处,姜祈星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视线正对着二房那边的人,似乎正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看来,今天有大事发生。

    牧氏家族这回来了很多人,旁支侧系的一堆,因此二房、三房身边阿谀奉承之辈层出,只有大房这边冷冷清清,对比不要太明显。

    这样的对比进行了好一会儿,众人才在安排下各自从六条天梯往上走。

    连牧羡枫身体不好都弃了轮椅,走上天梯以示孝意。

    走在最前面的老爷子牧子良往下看一眼,视线落在牧羡枫身上满意地笑了笑,继续在两个儿子的掺扶下往上走。

    林宜走在很后面,她仰头望向上面的人。

    云烟雾罩,华贵衣着外穿着孝衣的人很多很多,六条天梯上人密密麻麻,足以证明如今的牧氏家族如何鼎盛、如何辉煌……

    这些人都是贵族中的贵族,令人轻易不敢仰视。

    可这些人中,到底谁是害死应寒年妈妈的人

    他的妈妈活着时痛苦缠身,死了以后却无声无息。

    不知道应寒年现在在哪个位置,看到牧氏家族如今的繁荣辉煌怕是心里很不好受吧,他落寞孤独,而仇人家族昌盛美满。

    众人慢慢走上山顶,进入牧家墓园,这里建得俨然偌一座小城,庄严肃穆。

    牧家的人按资排辈稀里哗啦地跪了一地,一大片白色的孝衣从直升机上看下去仿佛是一地的厚雪。

    牧老爷子拄着黑色的龙头拐站在高如门户的墓碑前,暗暗拭泪。

    佛家的和尚穿着袈裟在众人前席地而坐,开始念诵经文。

    六个火盆同时烧着冥纸,火光旺得像要烧红空气。

    场面宏大严肃。

    林宜站在密密麻麻的佣人中,看着豪门的祭礼仪式,忽然听到旁边人传来窃窃私语。

    “怎么少爷小姐个个都到了,不见三少爷”

    “不是说三少爷的禁闭已经解了吗人呢”

    “刚刚在山下还看见呢,和媒体打招呼打得很热切。”

    林宜这才注意到牧羡泉的位置空着,旁边是汪甜甜伏跪在地,一片白茫茫的孝衣中缺了一个很明显。

    果然,牧老爷子感怀过后往下面一撇,声音冷下来,“羡泉呢”

    跪了一地的人中站出来一个中年女子,是三夫人顾若。

    美艳有韵的一个女人,不像苏美宁什么情绪都在外面,也不像二夫人连蔓看着温婉柔和,她身上散发的是一股干练之气,连说话都是干干脆脆。

    “父亲,羡泉为今天的祭礼亲手折了一夜的金元宝,刚刚上来的时候脚都在打颤,差点晕倒,所以我让医生给他打一针,增强气神。”

    顾若说着,打了个手势。

    立刻有佣人将成箱成箱的金元宝冥纸送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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