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的贪财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陌浅离
可如果是被人送回来的,谁会在抱了个人擅闯侯府的时候还能不被发现呢?
“去寻风无定过来,顺便准备些清粥,本小姐饿了。”临晚镜也不理画儿的问题,想了想,又问:“景王呢?”
“王爷在暖房歇着呢,他昨晚等了大半夜都没睡觉,今儿个天都快亮了,才去暖房睡下。”在画儿心里,景王的形象已经特别高大了。
哪个男人会对女人这么贴心,会为她担心至此?
怎么临家男人痴情,临家女儿也能遇到如此痴情的男人呢?难道真的是如小姐所说的那样——基因好?
可是,基因到底是个什么东东?
“嗯,那就让他继续睡吧,好了,你先去叫人,然后准备吃的。”
她身体确实还很虚弱,面色也不是很好看。
见自家小姐这样,画儿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只是,她还没走出内室,就看到了匆匆赶来的景王。
而且,还是自己走过来的,轮椅都扔了。
“镜儿怎么样了?”见画儿出来,夙郁流景顿时看向她。
“王爷,您怎么起来了?不对,是您怎么知道小姐回来了?”才睡不到一个时辰吧,就起来了,身体撑得住吗?
等等,没坐轮椅的景王?
画儿眼睛不自觉地瞄向夙郁流景的双腿。真的可以站起来啦?她虽然听小姐说过,可这也是第一次见景王站起来的样子。
唔,身材还是蛮高大的,配她家小姐似乎刚刚好。
“嗯,你家小姐现在怎么样?”夙郁流景关心临晚镜的事儿去了,倒是没过多地介意画儿盯着他的双腿看。
“小姐让我去叫风神医过来,看小姐的脸色应该不太好。”画儿如实回答。
“嗯,那你先去。”
说着,他与画儿擦身而过,进了内室。
残王的贪财妃 第301节
夙郁流景走进去,就看见临晚镜依靠在床头,闭着双眼,看起来非常憔悴。
他轻轻走过去,抱住她,把她搂紧怀里。
“唔……”临晚镜掀开眼皮,咕哝了一声,“阿景。”
“镜儿,感觉怎么样?”把人抱在怀里,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夙郁流景满心后悔。如果不是他没能保护好她,怎么会让她被人重伤呢?
“挺好的,你怎么起来了?我听画儿那丫头说你快天亮了才歇下,现在快去多睡会儿吧。”夙郁流景等了她一晚上,眼底也有些许青黑色,临晚镜看着也很心疼。
“不睡了。”抱着她,才能安心。
“那我们一起吃点东西。”
画儿丫头那边很快让人送了吃的进来。临晚镜闻着清粥的香味,顿时有了食欲。
“嗯。”夙郁流景顺从地点头,眼底的温柔怜惜能溺得死人。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即便,他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
最后变成,夙郁流景端着粥喂,临晚镜安静地享受,一个喂一个吃,也算得上是一起吃点东西了吧?
“昨晚那个丑八怪抓到了吗?”一边吃,某女一边问起自己关心的话题。
“丑八怪?”那是什么东西?夙郁流景迷惑不解。
“就是那个伤了我的男人。”又干又瘦,表情还那么狰狞阴沉,不是丑八怪是什么?
“被他跑了。”说起这个,夙郁流景也是一肚子火气。
那个人伤了镜儿,如果抓到他,他一定会将那人千刀万剐!
“那个男人有可能就是解连环口中所说的师兄,一定要把他找出来。他也是当年害死我哥哥的凶手之一。”
“他也参与了当年的事情?”夙郁流景皱着眉,那个人都老成那副样子了,怎么可能是解连环的师兄呢?还有,那人当年真的参加了谋害临晚照的事情吗?怎么从未听人提起过,也没有传出来?
“嗯。”临晚镜肯定地点头,“是他在和我打斗的时候亲口说的。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我就是临晚镜,是临晚照的妹妹。”
就算那人知道她是临晚照的妹妹,估计还是毫无顾忌吧?
“那就更不能放过他了。”既然是临家的仇人,以后就有可能再次伤害镜儿。一次已经让他感到惊心动魄,不想再体会第二次这样的感觉了。
“他身上保命的东西挺多,你让人搜寻他下落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这个我知道。”他摸了摸她的头,让她不要担心。这次之所以准备不充分还是他们小瞧了闻人家族,谁也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
不过,下次那人就没那么好运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个男人不用他们收拾,已经有人在动手了。
幽暗而破旧的房间里,男人表情狰狞,却又溢满了痛苦。他的双手捆绑在十字架上,双手手背上各自被钉了一颗钉子,肩胛骨也被铁钩刺穿,钩在十字架上。鲜血已经凝固成铁锈一般的暗红,看起来十分狼狈。
他的心口处有一个小洞,隐隐约约可见虫子蠕动的身影。
“为什么?”男人艰难地张开嘴,声音干涩枯哑。
女子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盯着他心口处的蛊虫,一边笑一边流眼泪。
“师父,难道你不知道吗?”
还要问她为什么?谁又能告诉她为什么?为什么会被这个该死的男人选中,成了他炼蛊的蛊鼎和泄欲的工具?
如果不是他,自己又怎么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她是南疆一个小国的公主,虽然身份不算特别尊贵,可也自小锦衣玉食。可是,自从这个男人出现之后,她的生活变成了一场噩梦。父王要把自己敬献给国师,因为国师可以让父王延长寿命。
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不是这个样子,比现在稍微要好一点。脸上虽然阴沉,却并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面目可憎。
可是,被送给他之后,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知人知命不知心。
对外,她是他喜爱的小徒弟。对内呢?她不过是一个暖床工具。他高兴了,也会教她一些东西。可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利用她年轻而稚嫩的身体。她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
因为,没有人能帮她。
甚至,在最开始的时候,兄弟姐妹们都嫉妒她能跟在国师身边。因为他们都只看到他的表面,不知道他有多么丑恶的内心,还有那些蛊虫,有多么的可怕。
她原本也是想反抗的,可亲眼看见一只蛊虫轻松地吃掉一具活人的身体之后,她就不敢了。她偷偷告诉母后,母后不相信她,她告诉父王,父王说她在胡说八道。并且,让她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有多少兄弟姐妹都想对她取而代之呢。
她一天比一天更绝望。从最开始的恶心,抗拒,到最后地逆来顺受,慢慢迎合。
她学会了隐忍,想着总有一天可以逃开他,逃出这个恶魔的魔掌!
当他让她收拾东西和他一起来夙郁燕都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夙郁王朝是整个龙腾大陆最大的国家,这里肯定有很多奇人异士,也总会有人能帮得上她的忙!
这不!终于让她等到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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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哥哥的,稍安勿躁
☆、【241】她已等了我十年
女子眼底充满了疯狂的恨意,眼前的男人毁了她的人生,她也要彻底毁了他!
“你这个贱人,老子供你吃供你喝,教你武功,教你巫蛊之术,你竟然敢背叛老夫!”男人怒不可遏,他给了她一切,她却恩将仇报!
“那又如何?我宁愿不要那些东西,如果不是你选中我,我怎么可能从高高在上的公主变成一个任人玩弄的女奴?”
她是淳于王室的公主,即便那只是一个小国,却过着快乐的生活。偏偏是眼前这个恶魔,打破了她的一切。
“哼!你以为自己在淳于王室就真的是个公主?你不过就是个下贱的命,老夫不带你走,你也迟早只能沦为别人的暖床工具!”
淳于王早晚要把女儿送人的,不送这个就送那个,又有多少区别?淳于飞燕在他身边,至少学到了不少东西。如果换做其他人,还指不定沦落到什么境地呢。
“那又如何?我宁愿沦为别人的暖床工具,也不要和你这个魔鬼在一起!”
说着,她又起身扒掉男人的长裤,露出他光溜溜的裆部。
然后又转身拿起蜡烛,慢悠悠地走向他,微微一笑,唇角的弧度愈发诡异,看起来说不出的狰狞恐怖。
“你要做什么?”男人见她靠近,才渐渐感到恐惧,声音嘶哑中带着颤抖。
“你说呢?”女子狂笑不止,手中的蜡烛却越来越靠近男人的身体。
“你不能那么做!”这个女人疯了吗?她竟然敢!
“为什么不能?”女子一把扯开男人破烂的衣袍,“你可以践踏我,就不许我报仇么?”
说着,也不管男人的恐惧尖叫,直接把蜡烛拿了过去。
“啊!”一声痛呼,满足了女子眼底的滔天恨意。
紧接着一股尿骚味儿席卷了整个房间。
原来,真的是被吓尿了。
蜡烛被浇灭,女子眼底的恨意转换为可惜。她叹了口气,准备换一根蜡烛。
“你这个贱人,你快放了老夫,否则,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心口还在被母蛊反噬,他都快忘了疼痛,只盯着自己的身体,想到以后再也没法逍遥快活,那种痛苦才是无法忍受的。
“那就做鬼再说吧。”女子狞笑,毫不犹豫地有换了一根蜡烛,她就不信,烛火每次都会熄灭。
这房间里蜡烛这么多,她一根一根地玩儿,总会烤焦他!
男子出现的时候,就闻到一屋子的烤肉味儿,被绑在架子上的人已经晕了过去,女子不厌其烦地在用烛火烤着男人。
“你这么恨他?”男子走近淳于飞燕,声色平静。
淳于飞燕苦笑一声:“呵,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你的技术不行。”若是要千刀万剐,还得找吃那行饭的人。
“飞燕多谢公子,让飞燕报了仇!”这位昨天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在这里。即便巫启贤受了伤,她也依旧打不过他。是这位公子帮她制服了巫启贤,然后又教了她应该怎样对付仇敌。
虽然,这位公子可能也不怀好意。至少,他肯定也是恨巫启贤的人。
“你不必谢我,你应该知道,你不出手,我也会对他动手。”男子面具下的脸一派温和,笑容可掬。
看向淳于飞燕的目光也非常坦然,他是利用淳于飞燕,与此同时,也是在成全她。
“还是要多谢公子成全。如果不是您,飞燕也不会这么痛快地报了仇。现在看到他这副样子,我就心满意足了。”淳于飞燕本质上并不坏,只是仇恨让她疯狂。
现在报了仇,眼底的疯狂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迷茫,不知道何去何从。她张了张嘴,想要和男子说什么,却最终又不敢开口。
“我可以带走他了么?”男子笑了笑,问出了自己想要的。
“带走吧。”淳于飞燕点了点头,又迟疑地开口,“冒昧地问一句,以公子的能耐,为何不早日寻他报仇?”
如果早一点,她是不是不会受这么多苦?
“之前啊,不知道他也是仇人之一呢。”男子低叹,其实,若非跟着镜儿,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仇人中竟然还有这样的角色。
南疆来的?巫蛊之术?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笑话!
“公子是燕都人么?”淳于飞燕再次开口,似乎有有些不好意思。
她已经无处可去,现在也只有低下身段儿,请求眼前人了。
“嗯。”
他当然是,这里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每一次出门,都会眷念的城池。
“那,公子可否收留飞燕?”淳于飞燕问完这句话,已经是红了脸颊。她并不是一个脸皮厚的人。既然这位公子连面都不露,说明不想让人认出他,也自然不会想与她有任何交集。
可是,如果不为自己争取一下,她真的不死心。毕竟,她也不想再回到南疆那个伤心地。
细细想来,有一点巫启贤说得很对。即便父王不把她送给他,也会送给别的男人。这就是王室公主的宿命。
他们是小国,王子要为壮大国家力量而奋斗,而公主也要为维护国家安全而牺牲。
“你不回家?”男子微讶。
他以为,摆脱了巫启贤的魔掌,这位姑娘也是要回家的呢。
“我哪里还有家呢?”她早就无家可归了啊。
即便回家,也逃不掉噩运。
“你跟着我,不方便。”男子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
“公子,飞燕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无处可去,又想报答公子。”
残王的贪财妃 第302节
“我有未婚妻。”男子笑着道。似乎是想到了未婚妻,眼角的笑意更深,眼底的神色更暖。
“公子不要误会,飞燕只是想当个奴婢伺候公子,并不敢高攀。”
他以为她要以身相许么?淳于飞燕唇角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她如今这副破败的身子,有什么资格以身相许?
“我不需要奴婢。”男子继续坚定地摇头。
“为什么?”一个奴婢而已,淳于飞燕不能理解。难道,她现在已经脏到连做人奴婢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我离家多年,出去的时候是一个人,回去的时候也要一个人。因为,她在等我。”原本没有倾诉欲望的男子如是说。
“可是,我并不是想……”她只是想要个容身之处,怎么就这么难?
“任何可能造成她误会的,都要避免。”他们家的人,绝不会辜负妻子,这是原则!
“看来,您真的很爱她。”淳于飞燕心底说不出的羡慕,这位公子,身长玉立,声音温润,眼底温柔,即便戴着面具,也足以看出他的优秀。
何况,他还这么爱自己的未婚妻。
“嗯。”不爱她,还能爱谁?
“那您的未婚妻一定很幸福。”她羡慕,却不再执着,这样的男子,决定了的事情不容改变,他是绝不会带她在身边的,即便是当牛做马,他也不需要。
“不,是我很幸福。她等了我十年。”他们约定的是十年前成亲,现在已经是晚了十年。这十年里,她忍受孤独,一个人住,寂静守候,他都知道。
“十年?”淳于飞燕喃喃自语。这该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才会苦等一个男人十年?
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最后,只能默默地看着男子拎着巫启贤离开。
等待了十年,那该是怎样的感情。也难怪,那位公子不想做任何让未婚妻误会的事情。她没有再刨根问底,因为那是属于别人的故事。而她,只能继续坚强地活下去。
男子带走了巫启贤,直接把他丢进了侯府。并且写了纸条告诉侯府的人,此人也是当年参与谋害临家大公子的人之一。
而他,则是匆匆奔往西郊别庄。
别庄里,闻人初静正在陪云破晓写字。冬日里的阳光很温暖,照在二人身上,满满的都是温情。
女子安静如画,男孩眉眼可爱,稚气未脱。
实际上,也不是闻人初静在陪云破晓写字,而是云破晓在教导闻人初静的书法。
“初初,握笔的时候,手一定要稳,但是,不能紧紧抓着笔杆。它不是你的救命稻草,而是你的工具,你的伙伴。你可以指挥它,在白纸上挥洒自如。而不是它牵引你,牵制你。”闻人初静学什么都能学好,唯独写字,学得太慢。
好在,云破晓耐心很足,不会像临晚镜那样,学不好就没耐心教了,然后让他自己跟着书法老师去练习。
在这边,云破晓会拿出很多字帖,让他照着写。都是曾经临晚照留下的手稿。
云破晓会写临晚照的字体,并且字迹相像得除了他们彼此没人能分辨出来。所以,闻人初静并不知道,自己学的,实际上是他无缘见到的父亲的笔记。
“哦。”闻人初静照做,虽然学得慢,却很有天赋。一个一个字,让云破晓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稚嫩的阿照哥哥。
“你不要心急,学写字是个很漫长的过程,你家小姑姑没耐心,你就来我这里学。”
云破晓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她对这个孩子是打心底里疼爱。有了他的陪伴,她才没那么寂寞,心底的思念才不会疯长。
☆、【242】晓晓乖我是阿照
女子的温言细语,耐心教导,让墙外人红了双眼。
他不知道她这十二年是怎么过来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怀揣着怎样的心情去教导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孩子的。
许是真的心有灵犀,云破晓拿笔的手突然一顿,在白纸上留下一团墨迹。
她扭头,看向院外,那一处低墙下,清冷的面具,长发束冠。眼底,是深深地怜惜。
她微微一愣,手中的笔应声落地。
“娘亲?”
闻人初静正想问云破晓怎么了,却见对方已经起身牵着裙摆跑了出去。
他呆了一下,又看见矮墙外那人,想也没想,就跟着云破晓追了出去。那人是谁?是来找娘亲的么?
云破晓跑出去的时候,男子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原地,与她遥遥相望。
“……”看着男子,云破晓张了张嘴,那两个字却怎么都喊不出口。
十二年了,整整十二年,这个男人为什么出现得这样晚?
他当年策马天涯,说等她十五岁便娶她过门,她点头应下。彼时,她十三岁,正是豆蔻年华,琼华初绽。
可是,没过多久,便传来噩耗,说他被人下毒。
明明说好的只等两年,可到了十五岁那年,她及笄,那个本该到来的少年,却没有铺十里红妆相迎。
还是她,不顾大哥和族人的反对,毅然踏进燕都,住进西郊别院。这个,他们曾经一起小住过的地方。
在别院里,一等,就是十年。
十年了,人的一生有多少个十年?
她都有些不确定,眼前的人真的是他,还是镜花水月的梦一场。
“晓晓。”男子率先开了口,声音低哑得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云破晓一把抱住男子,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双手死死抱住男子的腰。
她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如果是梦,就让我永远不要醒来。阿照,我好想你……
不自觉,眼泪已经濡湿了男子的衣衫。
“晓晓,乖,不哭了。看着我,我是阿照,我是临晚照,我回来了!”生怕云破晓悲伤过度,男子把她放开,又捧着她的脸,逼她正视自己。
然后,当着她的面,揭开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怎样的脸呢?
后来,每每回忆起这一幕,闻人初静就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他的父亲——风华绝代!
他终于明白,为何阿娘会对父亲念念不忘,到死,嘴里喊的都是父亲的名字。他的父亲,原来是这般风姿卓越的男子,真不愧那天下第一公子的美誉。
“阿照!”
看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俊脸,云破晓终于失声痛哭起来。
仿佛,要把这十二年的委屈,十二年的等待都哭出来。那么淡然清华的女子,也可以在重逢的时候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恐怕,她是真的爱惨了眼前的男子。
“晓晓,不要哭了。”他不停地替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心里软成一滩泥。
她这样的哭,真的是要把他的心都哭碎了。这么多年没有哭过,这一哭,泪还止得住吗?会不会哭出问题?
“嗯。”云破晓低声应着,又扑进临晚照怀里,然后,泣不成声。
闻人初静慢慢离开别院,回临家报信去了。
他的心情很复杂,他的父亲没有死。而他的阿娘,却因为父亲的“死”内疚了一生。虽然,她的一生是那么短暂,可真正是因为愧疚而死的。
而他,又是个不被承认的孩子。父亲会认他么?他的反应会不会和定国侯一样,根本不承认自己这个儿子?
所以,临家还是只有小姑姑一个人会认他吗?闻人初静不知道自己现在该用什么心情回侯府报信。也不知道等临晚照回府之后,他该何去何从。
他不想被赶出去,他喜欢侯府,喜欢小姑姑,喜欢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充满了人情味,充满了温暖。
这厢,闻人卿华再次被抓,是被控制在了景王府。没有送回天牢,一是因为天牢还在修整当中;二是因为天牢没有景王府的地牢安全可靠。
而临晚镜也等来了风无定,她硬撑着眼皮,才没再次晕过去。
看着她憔悴如斯,风无定毫无义气地笑了。
“没想到此生还能得见如同病猫一样的临家大小姐,本谷主算是开了眼了。”顾不得夙郁流景就在旁边,风无定毫不犹豫地幸灾乐祸。
“小风风,你别说风凉话了,快来给我看看,死不死得了。”临晚镜伸出手臂,让风无定给她把脉。她现在的脉象非常紊乱,又不是中毒,所以她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风无定好歹是个专业的,所以只能求助于他了。
“你胡说什么!”夙郁流景一脸黑沉。
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要了镜儿的命!即便是到鬼门关,他也定要把人抢回来。说好的还要嫁给他为妃呢,又怎么能因为这一掌而丢了性命?
“我没有胡说,现在的感觉确实很不好。”某女也不怕夙郁流景,还笑眯眯地对他说,“阿景,如果我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以后漫长的日子里,都要一个人度过了。我会把黑妞留给你,没有我在的时候,让它替我陪在你身边,当个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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