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有兔姐的加持,对各种负面buff都有巨大抗性,其中也包括了醉酒“我虽然没喝过多少酒,但比这好喝的,确实没遇到过。”
但让秦轩没想到的是,狮豪鬼竟然也喝的那么猛。
他靠的是兔姐的力量,而狮豪鬼,却是真的凭借自己的酒量,硬生生的抵挡住了阮思雪亲手酿造的酒。
‘好厉害!’
秦轩听阮思雪说过,这世上,如果能凭真本事,不靠旁门左道,喝下这酒一缸而不醉的,当为真英雄。
“这有酒,却没其他,未免有些冷清了。”
狮豪鬼对秦轩说“踏掌姬的丫头们不在,现在请过来,也有些麻烦,招待不周了,秦家帝子。”
踏掌姬,是山海官中的舞者,也就是善舞的歌姬,其与宿娼妓、雨花旦、戏倾怜,都有着相似之处,大家都擅长歌舞,但踏掌姬专精舞蹈,比之其他三种山海官,在舞蹈领域,有着更多的建树。
在山海世界,一般的踏掌姬,大多在一些娱乐场所工作。
她们往往自己不会去献舞,而是培养一些美丽的山海兽,让他们去跳,而踏掌姬自己,则更像是编排舞蹈的人,总领全局。
当然,这不意味着踏掌姬自己不会跳。
恰恰相反,她们才是真正的舞蹈大师,只是因为身份,她们很少亲自去给别人跳舞。
但狮豪鬼不同,整个昆仑,他就是辈分最高的长辈,几乎所有昆仑古镇人,都是他的孩子,所以只要狮豪鬼开口,哪怕是曾经的踏掌姬部门部长,也一定会过来。
这个,绝对是没有问题的,甚至那位传奇的踏掌姬,还巴不得为狮豪鬼献舞呢。
毕竟,狮豪鬼就像是她的爷爷,只要能让老爷子开心,只是跳舞而已,就是天天都来,她不仅不会厌烦,反而还会为此感到高兴。
可惜,狮豪鬼对这个并不是很感兴趣,他是豪杰,不是割据一方的枭雄。
不过今天不一样,今天有客人造访,而且还是身份尊贵的秦家帝子,那作为昆仑的主人翁,他需要拿出最大的排场,欢迎秦轩。
让乐正伯伴奏,让踏掌姬跳舞,让雨花旦唱歌。。。。。。
“燕子出去了,不在家。”
狮豪鬼“其他的小丫头们,虽然跳的不错,但连宿娼妓的酒都能弄到手,想必帝子与那位的关系应该不错,我昆仑踏掌姬,怕是入不得你的眼了吧。”
不不不,入得了入得了。
秦轩来昆仑,本身也带着一些旅游的成分,能够接触更多新鲜的东西,他其实是愿意的。
而且秦轩还没见过踏掌姬呢。
虽然可以肯定,她们绝对跳不出阮思雪的水平,排场上,也绝对无法同阮思雪献舞相提并论,但阮思雪毕竟是一个人,踏掌姬,秦轩可是听说过的,那都是大型歌舞,场面很大。
“没事,有酒就够了。”
不过秦轩也不强求,只是表示没关系,下次也可以看。
“客人远道而来,招待的如此寒酸,连酒都要客人自己带。”
狮豪鬼与秦轩面对面盘坐着,而秦轩则快速的从须弥里拿出了更多的酒,但这次,狮豪鬼却制止了他“不了,这么好的酒,不能像别的酒那样牛饮,它得细细品味。”
“老爷子,这酒我有很多,没关系的。”
“不了不了,”狮豪鬼却是摇了摇头“老朽年纪大了,这酒,喝不了太多了。”
“真的是老了啊,”狮豪鬼无奈的笑道“才这么点,就觉得有些醉了哈哈哈。。。”
原来如此。
秦轩并没有小看狮豪鬼,因为让秦轩自己来,如果不化解这酒水中的滋补之物,直接让其在人类之躯里爆发,那别说这么三分之一缸,就是小小的一口,不,恐怕只是闻一下,秦轩都会昏过去。
狮豪鬼靠着身体素质,豪饮一缸,却连醉态都不显,便如阮思雪所说的,乃是当时最顶尖的英雄豪杰。
“那我也。。。”
秦轩本想把自己没喝完的酒也藏起来,他倒是不太觉得这酒珍贵。
因为阮思雪跟他是好兄弟,走的时候特地说过,这酒她有的是,好喝,尽管问他要。
这个,秦轩也没拒绝。
毕竟两人是什么关系,阮思雪前世是陌上花,秦轩前世是释无南,当年可是爱的死去活来,哪怕陌上花后来转世了,成了阮思雪,但阮思雪对秦轩,依旧喜欢的紧。
别说是酒,就是。。。。。。
“帝子且慢。”
然而,狮豪鬼却让秦轩等等,只见他抬起手在空中轻轻一敲,一个巨大的瓷碗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这是。。。”
在秦轩不解的目光中,狮豪鬼将巨大的瓷碗放在了秦轩面前,随后对着诗轻梦沉声道“丫头,为帝子斟酒。”
“嗯?”
画中天里,听到‘斟酒’二字,兔姐却是愣了一下,她诧异的看着狮豪鬼,喃喃道“我族的古礼。。。”
“爷爷!”
诗轻梦惊讶的看着狮豪鬼,可老人的目光却无比的平静,诗轻梦明白,狮豪鬼没有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这个,这,那个。。。”
秦轩不是很明白,而在这时,狮豪鬼开口了“老朽曾经探索山海世界,去过很多地方,也曾九死一生,而其中最危险的,便是那座白灵山。”
秦轩没有打断,静静的听着狮豪鬼的讲述。
“也是在那座山里,老朽找到了一处秘境,并在那里,”狮豪鬼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忆当时看到的场景“看到了此生难忘的时代。”
“这是老朽从那里看到的一个古礼。”
狮豪鬼“当有尊贵的客人来访,主家要让自家最好的少女,为客人斟酒,以示尊重。”
“而客人喝完后,也要用一句话评价女子,”狮豪鬼“这句话,代表了他对这家门第的态度。”
“现在,丫头。。。”
狮豪鬼“为帝子斟酒。”
“是,爷爷!”
诗轻梦明白,狮豪鬼已经认可了秦轩,没有任何考验,就只是刚刚那一瞬间。
真正的豪杰,不是千言万语说出来的。
男人的话,不用多,都在酒里了!
。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狮门语诗,女中豪杰
诗轻梦跪坐在秦轩身边,她的动作非常的优雅,眉宇间,也透着女子的温柔和秀美。
此时的她,不是在代表自己,而是代表了师家。
一缸的酒被倒在了巨大的瓷碗里,却是刚好倒完。
“请。”
狮豪鬼抬手示意,表情肃穆。
“嗯。”
秦轩点了下头,然后双手托起瓷碗,大口大口的喝起了酒,竟是片刻,便将所有酒都喝了下去。
“果然好酒量。”
狮豪鬼知道这酒的厉害,哪怕是以妖术化解,都非常的困难,这不仅需要极高妖术的造诣,更是需要足够的对‘美好’的感悟和自持力。
一旦心灵有半点动摇,便会被酒水冲击,然后醉死过去。
哪怕是狮豪鬼,以这样的年纪去承受这酒水的力量,也有些吃力。
可秦轩,年纪轻轻,却有这等心境,当真是了不起啊!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兔姐的被动是能够免疫和适应各种负面状态,所以在兔姐喝过这酒之后,秦轩就进入了想要醉就醉,不想醉,就只品尝酒的滋味的状态。
因此相比起狮豪鬼,秦轩其实有些小家子气了。
“嘣!”
将所有的酒水喝完,秦轩品味着这酒中滋味,再看诗轻梦和狮豪鬼,想了一会儿,说道“狮门语诗,女中豪杰!”
秦轩不太会说话,肚子里也没那么多的墨水,但他真的觉得,师家人狂放如狮豪鬼,优雅如诗轻梦,拿得起,放得下,无论男女,满门豪杰。
“谢帝子夸赞。”
狮豪鬼笑了“那么以后,我家丫头,就要麻烦你照顾了。”
“哎?”
秦轩一愣,他不解的看着狮豪鬼“老爷子这是。。。”
“我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
一改之前的豪气,此时的狮豪鬼显得有些落寞,因为他在思考诗轻梦的出路。
虽然狮豪鬼说的很霸气,多活一天就是赚,可诗轻梦却是他的软肋,他坚持着,不愿倒下,就是想要多庇护诗轻梦一天。
正如他说的,想要看到诗轻梦出嫁,看到她拥有自己的家庭。
因为只有这样,狮豪鬼才能放下,才能,安心的离去。
“丫头心大,我家人都这样,所以要给她找个合适的男人,不容易啊。”
狮豪鬼看向秦轩“但帝子你,老朽十分满意,老朽看得出来,帝子你与那些权贵不同,也与你的先祖们,不一样。”
“你们秦家人,我从古道先生那时起,便认识了。”
古道先生,说的是秦古道,三万年前,上古画妖师时代的一个十分强大的画妖师,也是二十四门第之首秦家的掌门人。
“我受过古道先生很多教诲,你们秦家,可以说于我有大恩,”狮豪鬼“所以三万年来,我保护着秦家门第不败落,看着它,从原本的兴盛,走向衰弱。”
“很可笑不是吗?”
狮豪鬼苦涩的说“我本以为,秦家血脉世家,应当人才辈出,个个都是如古道先生那般的英雄。”
“可结果呢?”
狮豪鬼“两万年啊,过去了两万多年,秦家自古道先生后,真正能拿得出手的,却只有秦规玄一人!”
其他的,全部都享受着高高在上的尊贵位置,以炁赢帝之尊,登顶九五。
狮豪鬼是皇权的忠实维护者,从三万年前开始,四处征战,驱逐凶兽,恢复画妖师对炁世人的主权。
同时,还遍访隐世的山海官祖师爷,从他们那里,学习山海秘法,改编后,以新时代画妖师可以接受的方式,传授给更多的人。
武可扛天,文能传世!
狮豪鬼这辈子,兢兢业业,努力了半辈子,为秦家,为人类,打下了这片炁世人的江山,从边塞,一直守护到人类疆土的每一个角落。
可是。。。
没有不落的太阳啊。
是人,就会衰亡,狮豪鬼也不例外。
所以,他才需要一个继承他的人,代替狮豪鬼,保护这个世界。
“继承人?”
秦轩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诗轻梦的父亲,按理说,师家满门豪杰,那诗轻梦的父亲,狮豪鬼的儿子,应该也不简单才对啊。
“不知诗姐的父亲。。。”
“他。。。”
提到狮帝吾,狮豪鬼的脸色有些为难,他说“他是个了不起的人,也是老朽的骄傲。”
说到狮帝吾,狮豪鬼的脸上却是带着自豪,显然,他对自己的儿子非常的满意。
可让秦轩奇怪的是,既然诗轻梦的父亲那么优秀,老爷子又为何要担心诗轻梦的未来呢?
爷爷不在了,不是还有父亲吗?
不过这是师家的家事,秦轩虽然已经得到了狮豪鬼的承认,可以带走诗轻梦,把她娶回家,但作为女婿,还真不好对岳父和阿翁之间的关系,说三道四。
“不是老朽在这里自夸,那小子,要比现在的帝子你,厉害很多哦。”
“额。。。”
秦轩尴尬的笑了,他摸着后脑勺,说“我其实很一般的,不太厉害,这个世上比我强的人太多了。”
经历过孤竹下之战,秦轩也对自己有了个定位,也许在画妖师里,秦轩蛮厉害的,但在整个炁世人,放眼那么多老祖师,如今的秦轩连那过江之鲫都不是。
“哈哈哈哈。”
然而,狮豪鬼却笑了“自谦了,帝子。”
“老朽能看出来,”狮豪鬼“帝子你的身上,有着能够威胁到老朽的力量,虽然还没成长起来,如今也不算太强,但确确实实有这种感觉。”
“嗯?”
秦轩没想到狮豪鬼竟然会这么说,他下意识的看向兔姐和风姐,虽然狮豪鬼没明说,但秦轩却觉得,他可能是在指她们。
“不过正是这样,老朽才要告诫帝子一句。”
“小心!”
“什,什么?”
秦轩没明白,狮豪鬼这突如其来的这句话的意思“小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