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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韧心
海狗
作者:韧心

乱挖的新坑,跟以前一样,不符史实的地方就是掰的,老顾客一向知道我很会瞎掰,哈哈。





海狗 海狗---1
西元1559年1月15日,黎明前的伦敦笼罩在暗夜中,啪啦啪啦的暴雨伴随着呼啸的狂风正无情的洗劫这个城市,今天是伊莉莎白女王的加冕日,上帝却给了一个如此不留情面的天候,让人忍不住对英格兰的晦暗未来感到不安。
在无人的漆黑街尾,男子大步走向白厅宫,雨水湿透了他的衣裳及刘海,泥泞污损了他的袢带鞋,他看起来无比狼狈,却又坚持以一种挺起肩膀的姿态迎面走来,而非为了避雨仓皇奔驰。
「莫尔老师,你怎麽来了?」抽出佩刀的侍卫在看清男人的脸後放下警戒。
「我有事求见陛下。」伊莉莎白在去年十一月就已经继位,只是到今天才举行加冕仪式,因此称呼陛下并不失当。
「哦,那您自己进去吧。」白厅宫殿侍卫都知道莫尔是陛下的数学老师,为陛下服务已经超过三年,没多盘问就放行。
伦敦还在承受狂风暴雨的怒吼,英格兰的子民大多还在黑夜里瑟缩沈睡,白厅宫却已经人声鼎沸,铺着红地毯的走道两侧灯火明亮,鲸油脂肪燃烧的气味和各式薰香混成了王宫的富丽,宫殿的女主人今天要接受上帝的戴冠,成为这个国家最尊贵的统治者。
莫尔向对他弄湿地毯的侍女微露不悦的侍女投以抱歉的微笑,一面快速走向起居厅。
「陛下,莫尔老师来了。」
「让他进来。」清脆的女声,一点也不像所谓的王者之音。
莫尔穿过进进出出的侍女、裁缝师和仆人,伊莉莎白背对着门口,两名侍女跪在她的脚下,正为她调整束腹的松紧,一旁还有一排侍女手捧着数套的不同的宝石项链、戒指耳环,皇家裁缝师技艺最精湛的师傅拿着量尺和大弟子等在另一侧。
「陛下。」莫尔脱下湿透的帽子,上身前倾十五度。
「怎麽来了?虽然没有邀请你观礼,但你也不能这麽胆大妄为。」虽是斥责,但声音里却听不出不悦,反而带着浅浅的亲近,王宫侍女们对此并不惊讶,女王对这位平民老师青眼有加早不是一二天的事情。
「听闻陛下昨日同意奥维公爵的要求,准予我在为陛下服务之余,同时担任他儿子的拉丁语教师。」莫尔尽可能以平稳的语调询问,但冒着大雨擅闯白厅宫的行径早已出卖了他内心的焦灼,他浑身湿透,衣角还不停滴落水渍,对照华丽的宫厅显得更为苍白单薄。
「嗯,答应他了」伊莉莎白仔细扫过一套套珠宝首饰,首先否决了珍珠,目光在红宝石和钻石间徘徊。
「陛下!您明知道…」莫尔急切的话被女王挥手打断,虽然女王只有二十六岁,但她的威严绝对不稚嫩。
伊莉莎白最终选择了红宝石的首饰套件,命皇家商人留下首饰,闲杂人等退下,喏大的起居厅很快的只剩下二人,她披着一条东方的丝绸,站在窗边凝望着被暴雨侵袭的伦敦。
一阵静默後,伊莉莎白终於开口。
「奥维公爵虽是新教徒,妹妹却嫁给了西班牙艾顿尼亚大公,他本身是上议院议员兼任高等法官,圣公会坎特伯大主教甚至亲自主持他小儿子的施洗,而本王的加冕,却只得由区区卡里斯勒教区主教主持…莫尔老师。」伊莉莎白回头看着他,暗夜的伦敦在她身後幽森宛如不见底的黑洞。
「虽然宫廷医生说玛丽姐姐是病死,但本王一直认为她是被毒死的,被那些怨恨她的人们…呵呵,不说这个了,奥维公爵很欣赏你,一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的要求也不明智,所以本王就答应了。」
莫尔微微一震,绝望盈上心头,他懂女王的意思,在未登基前,她可以拒绝奥维公爵,再怎麽不给他面子,不过就是她私人的事情,但继位後就不能不考虑利弊得失,尤其在女王地位仍不稳固的时候,她迫切需要得到大贵族的支援以稳定政治情势,即使是台面上的也好。
所以他这个无权无势的平民就被牺牲了,即使是牛津大学万灵学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讲师,到了奥维公爵府上也不过是众多禁脔玩物的其中之一而已,奥维公爵私生活的特异偏好及糜烂在上流社交圈内早恶名远播。
莫尔不敢想像即将等待他的是什麽,一名未满二岁儿童的拉丁语老师,必须每天至公爵偏僻的私人府邸授课…他不愿意,但也无法绝然的一死明志,他还有母亲与妹妹,如果他死了,母亲和妹妹会流落街头…
「莫尔,你可以怨恨本王没关系。」伊莉莎白冷酷的说。
莫尔擡起头试图看清眼前的学生,英格兰未来的王,不知为什麽他觉得伊莉莎白的脸庞陌生得令他害怕,她一直是聪慧的、好学的、努力的,从未像今天如此阴沈刻薄,但在她说可以怨恨她的那瞬间,莫尔又感到某种一闪而逝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而那悲凉过去就过去了,莫尔有预感这种情绪永远不会再出现在这名年轻的女王脸上。
莫尔摇摇头。「不是陛下的错。」
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吧,莫尔苦笑。
「打扰陛下了,希望今天的加冕仪式顺利,天佑吾王。」莫尔倾身行礼,事情都尘埃落定,他反而冷静了下来,因为也没什麽好焦躁了。
「等一下。」女王低沈的声音由背後传来。「你不是向往着亲眼见识新世界吗,你可以离开英格兰。」
莫尔即将踏开的步伐硬生生止住,新世界…吗?
「正午之前,拿着这个到泰晤士南岸码头找鹈鹕号船长弗雷德,他会带你离开,但今天过後,本王会以英格兰君主的身份对违抗君令的你发出死亡通缉,若让任何人逮到,你的下场就是绞刑。」伊莉莎白注视着静静躺在天鹅绒布上的红宝石,并不看莫尔一眼。
「陛下,我的家人…」莫尔接过徽章,犹豫不定。
「英格兰的子民都受本王庇护。」
伊莉莎白没有正面承诺,但至少表明了态度,她不会让奥维公爵为所欲为。
「谢谢陛下。」莫尔深深的鞠躬,这是女王给他的另一种选择,这个对自己来说得来不易却仍十分艰难的选择,之於女王其实并没有任何好处,还有可能依旧造成奥维公爵不满。
「快走吧。」伊莉莎白淡淡说完後便让等候在偏厅的侍女仆从们进来,加紧为加冕典礼做准备,一时幽静的起居厅再次充满了人气。
莫尔隐秘的将徽章藏在衣服下,快速离开白厅宫。




海狗 海狗---2
大雨滂沱,东方渐白的微光太过虚弱,驱散不了伦敦上空厚重的阴霾,莫尔顾不得来时挺直身躯的傲骨,猫着腰在雨中一路狂奔,回到家母亲和妹妹都还在沈睡,莫尔小心的不吵醒她们,直奔回房将远行的衣物、用品一股脑的塞进布袋里,还有他珍藏的书籍以及父亲留给他的遗物。
收拾到一半,莫尔忽然怔住,他这是怎麽了,已经决定要逃离伦敦了吗?丢下母亲和妹妹远离英格兰?
不自觉的紧握拳头,他环顾四周,这是一栋低矮阴暗的土房,是他的家,妹妹总是把家里打理的很舒适,房子虽然简陋却很乾净,但仍改变不了它位於平民区的事实,就像他即使是女王的老师,也无法与贵族对抗。
「儿子。」莫尔妈妈不知何时站在门边。
「母亲!?您怎麽起来了。」莫尔惊讶的回过头。
莫尔妈妈掠过莫尔走到床边,将布袋倒翻全部东西倒出,沈默的坐在床边,将淩乱的衣物一件一件折叠好,再与其他物品依序放进行囊,重物在下,轻物在上,莫尔无措的看着母亲的举动。
莫尔妈妈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黑盒,放进布袋内侧的暗袋,然後将布袋封口紮紧,她垫了垫重量,确认布袋的结实度足够後,把行囊用力塞到莫尔怀里。
「射手座的孩子天生就是流浪的命,从生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有这麽一天了,你爸爸也跟你一样,但他为了我到死都没离开伦敦一步。」莫尔妈妈微笑的说。
「你看了这麽多船啊海的书,又到处打听东方的事,总不是想在大学做一辈子老师吧。」
「妈…」莫尔既愧疚又感动。
「不用担心家里,母亲我裁缝的手艺街坊人人称赞,怎麽样也饿不死自己和你妹妹。」莫尔妈妈给莫尔一个温暖的拥抱,轻轻在他耳边说:「去吧孩子,不要牵挂。」
莫尔泪水涌上眼眶,下巴靠在母亲的肩膀上,哽咽的点头。「…对不起,妈。」
莫尔再用力拥抱母亲一下,接着怕自己反悔似的,抓起行囊就夺门而出,他将自己投如雨中,在泥泞的街头奔跑,虽然天色亮了,但因为大雨街上几乎没有行人,莫尔以双倍车资雇了一辆马车奔往牛津大学,牛津大学因为暴雨也处於停课状态中,校园里并没有什麽人,莫尔回到万灵学院的研究室,快速打包自己的一些研究物,然後背着两个布袋赶往泰晤士河南岸码头。
抵达南岸码头时时间已将近中午,因为恶劣天候的关系,码头密密麻麻的停满了船只,粗估至少有上百艘船。
「鹈鹕号…鹈鹕号…请问哪艘船是鹈鹕号?」莫尔抓住一名看起来像在码头工作的小夥子急切问道。
「我哪知道!因为暴风附近的船只都入港了,这麽多船自己找!」小夥子不耐烦的挥开莫尔。
莫尔只得在码头逐一搜寻,睁眼对着倾盆的暴雨努力辨识在风雨中船旗是否与鹈鹕相关,但船只实在太多,全部跑完恐怕对方也走了,莫尔乾脆咬牙徒手攀上其中一艘大帆船的了望台,登高目测码头全貌。
在暴雨中攀爬的很危险,莫尔好几次差点失手坠落,有惊无险翻进了望台後,他在擡起手遮挡部分雨势,努力看清四周,发现有雨声哗哗的码头只有最边缘的一艘很突兀的在做出航准备,水手正冒雨将一桶桶的物资滚上甲板。
一定是它!
莫尔立刻下了望台拎起布袋跑过去,赶在对方即将收起木桥时大喊:「请问是鹈鹕号吗!?我找弗雷德船长!」
「弗雷德?谁啊?没这个人!」一名水手摇摇手。
「你笨啊!船长的名字就叫弗雷德利克!喂――――船长,有人找你!」身旁的夥伴巴了那水手的脑袋一下。
「谁?」一名男子半身从船舷探出。
大雨中莫尔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只能看出对方有一头湿漉漉的长发。
「请看一下这个!」莫尔将女王给他的徽章抛了过去。
弗雷德单手接住抛来之物,摊开,一枝单颈红玫瑰的徽记…
「让他上来。」
船长下令,木桥重新放了下去,莫尔嗒嗒嗒地走上船。
「什麽事快说,船要出港了!」弗雷德不太客气的直接把徽章丢回给莫尔。
莫尔这才注意到眼前的男人的面孔长得异常的…妖异,右眼戴着黑色的眼罩,浏海下的左眼眼角上扬,长发深红微卷,单只的碧绿眼瞳似乎在不经意间透着冷锐的森光。
「陛…女爵说我可以上你的船。」 面对如此妖异的男人,莫尔觉得有些不自在。
「名字,几岁,有没有航海经验,什麽专长。」弗雷德听到『女爵』之名时,顿了一下。
「加文.乔.莫尔,二十二岁,没有航海经验,专长…我是教数学的。」莫尔虽然不自在,但也不想在气势上短了半分,他挺直身躯迎向对方的打量。
弗雷德嘴角微扯,一旁的大胡子比较直接,嘲弄道:「看你的小身板,干活也不行,还是回家去吧,大海不是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可以去的地方!」
莫尔很清楚突然说要上船的陌生人当然不会受欢迎,但他别无选择,留在伦敦等待他的就是悲惨的未来。
「弗雷德,你想抗命?」莫尔平举红玫瑰徽章对着弗雷德,单枝的红玫瑰虽不是英格兰皇室的象徵,但代表伊莉莎白这个人,而她已是英格兰的君主!
「…我准你上船,你最好不要後悔。」弗雷德妥协了,转身挥手,意示水手们准备启航。
就在莫尔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弗雷德毫无预警的折了回来,捏住莫尔的下巴,如毒蛇般阴骘的盯着他说:「在我的船上,我就是上帝!牢牢记住。」




海狗 海狗---3
即使大雨不断的泼洒,令莫尔几乎睁不开眼,那只碧绿的眼珠所透出的血腥之气仍让他心惊胆颤,莫尔深吸口气,镇定的回答对方:「我会遵守船长的命令。」
弗雷德一言不发的放开莫尔,转身指挥出航,皮革长靴咚咚咚的敲在甲板上,在滂沱大雨中依然清晰。
无论商船或海军都不会在暴雨中出港,但弗雷德似乎无视这项保命的航行规则,船员们也没有怨言的各就各位,起锚,转舵,小心精准的扬起半帆,熟练的配合透露出他们并不是第一次在暴雨中航行。
「动作快一点!英格兰的暴雨就是个绅士,这麽优雅的风雨都可以让你们直不起腰,那西印度群岛的暴风雨就能把你们给吃了!」弗雷德冷酷的声音比风雨还寒冽,在他的指挥下,鹈鹕号缓缓驶离港口,摇摇摆摆的消失在伦敦灰霉的天空下。
「大卫,转舵西南西,目的地阿姆斯特丹。」弗雷德眼角瞥见半趴在甲板上死死抓住船舷、一脸苍白的莫尔。「瑞克,带这家夥进船舱,给他安排房间!」
「起来吧,能站吗。」一名二十多岁的船员走过来粗声粗气的喊道。
「…可以…」莫尔不停的乾呕,还好他为了躲开人群觐见女王,天未亮就出门,至今都没进食,不然早吐得乱七八糟了。
瑞克不耐烦的夹着发软的莫尔下到船舱,船舱比甲板上的摇晃程度要低,但对初次上船的莫尔来说还是太厉害了,他只觉得世界一直不停的在翻转,晃得他恶心难当。
鹈鹕号是排水量三百吨的盖伦帆船,船上共有二十八人,有船长、大副、二副及高级船员四名,另外二十一人是普通船员,包括一名水手长、一名副水手长,三名木匠,一名大厨,剩余十五人中有五人是一等水手,九人是二等水手,见习水手一人。
满员编制是三十人,因此虽然临时多一人也还有空间,但弗雷德没有发话莫尔的职等,瑞克就把莫尔和见习水手阿修安排在同一房,见习水手的舱房是最小的,且位在船长房旁边,除了要干很多杂活外,也要随时服侍船长。
瑞克把阿修叫来让他看顾莫尔後就走了,阿修是名年轻的小夥子,脸上还有几许稚气未脱的雀斑,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
「你睡下面吧,吊床睡不习惯的人很容易半夜摔下来,睡下面的话,摔下来也比较不痛。」阿修友善的把自己的床位让给莫尔,手脚麻利的在正上方另外支起一床吊床,如果舱房空间够大的话就可以左右各张一床,但这间舱房实在太小了,一个四格柜就占了另外一半空间,剩下的这一半只够弄成上下床。
莫尔感激对他笑了笑,手软脚软的躺上吊床,希望能缓缓天旋地转的不适感。
「来,喝口酒会好一点,躺下来时尽量看远的地方,我第一次晕船时,船长就是这麽告诉我的。」阿修热心的舀来了一碗朗姆酒,粗劣的酒气让莫尔第一时间有些皱鼻,但不忍拂了阿修的好意,还是喝了下去,不知是心理因素还是酒的作用,头晕的情形似乎真的好转了些。
「我叫莫尔,你叫什麽名字?」莫尔友善的伸手。
「我叫阿修。」阿修在裤管上反覆擦了擦湿嗒嗒的手,才羞赧的与莫尔交握,但也才握一下就飞快的抽回手,对他这种贫困的木匠之子来说,莫尔这般斯斯文文一看就很有学问的人是高不可攀的。
「你上船多久了?」莫尔有心与阿修闲聊,了解鹈鹕号的情况。
「半年了,那时船长在普利茅斯订购十八门加农炮,我趁船长在船厂跟铸造商交涉时去求船长让我上船,嘿嘿,我家有四个儿子,三个哥哥,我是最小的,怎麽样轮不到我继承家业,一直待着家乡也没什麽出路,听酒馆的水手讲在欧洲以外的新世界都可以赚很多金币,我就想上船试一试。」阿修不好意思的挠挠後脑勺。
「那你去过了?」莫尔迫不及待地问,新大陆、西印度群岛、东方航路、香料群岛,这些只存在船员们口述及少数书籍上撰写的地方究竟是什麽样子呢?
「没有。」阿修诚实的摇摇头。「我上船後,鹈鹕号去过阿姆斯特丹、里斯本、塞维尔、马赛、热那亚,最远只到了威尼斯,不过听大副说,船长去过西印度群岛!这次回伦敦就是为了整备武装物资,要去新大陆!」说到最後,阿修也忍不住兴奋的握起拳头挥舞。
「他去过西印度群岛!?」莫尔有些惊讶,但想想也就觉得没什麽好大惊小怪的,陛下指名的船长必然是有几分本事。
「嗯,大卫大副有次喝酒後说的,船长也在场而且没有反驳,大家都认为是真的。」阿修自豪的说道,好船长去过那麽远的地方也是他莫大的光荣。
「大卫大副是那个大胡子?」莫尔记起在弗雷德身旁的大胡子大汉。
「嗯,胡子大卫是大副,伦敦人,二副是哈恩,家乡在热那亚,领航员胡安是葡萄牙人,瑞克是副水手长,也是伦敦人,船上的水手大多是伦敦或普利茅斯人,但西班牙人也有好几个。」阿修如数家珍的一个个点名。「副水手长虽然口气很凶,但其实是好人,反而莫尔哥你要小心水手长韦瓦,他和同乡的西班牙水手关系很好,那几个西班牙水手常常欺负别人。」阿修撇撇嘴,明显不喜欢韦瓦。
「我会注意的,谢谢你,阿修。」背靠着吊床,身体越来越适应船身摆荡,直到现在莫尔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驰下来。
今日对他而言完全是命运转捩的一天,摸黑的入宫,晴天霹雳的消息,急转直下的决定离开英格兰,风雨中登上鹈鹕号…回过神来他才发现他连目送家乡在视野里离去都没有,人就已经在汪洋大海上…
莫尔以手背盖住自己发红的眼。
「莫尔哥?」
「没事,让我休息一下…」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伦敦,我一定会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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