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次元的事务所

    只是当他强忍兴奋地返回家中，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妹妹，胸中涌动的情绪又迅速瞬间下来。

    即便得到了能够扭曲他人意志的“绝对命令权”，即便真的能够创造出适合妹妹生活的世界，她的眼睛和腿也无法复原。

    娜娜莉，终究无法像正常人那样幸福的生活。

    之前有多亢奋，现在就有多么颓丧。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如果妹妹能够和普通人一样该多好啊！

    希望和失望的推动，让鲁路修的愿望空前强烈，天旋地转。

    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来到一片黑暗的空间之中，在黑暗的正中央，有光——象征希望的光。

    ……

    “哈这个世界是怎么总感觉越来越陌生……”

    穿着阿什弗德学院制服的鲁路修坐在窗户边，似乎是在看向远方，双瞳的最深处却有一丝丝的涣散。

    从哪个神秘的超次元事务所回来已经过去快一天了，每次一个人坐下来独处的时候，他都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然后发呆。

    上一次陷入类似的状态还是母亲逝去，妹妹重伤的时候。

    只不过那次是潜意识在逃避，而这一次则是十七年形成的三观在抵抗。

    不可理喻的geass，还有更加不可理喻的超次元事务所，彻底动摇了他这个还算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尤其是在用各种方法验证过后。

    geass的实验对象是学校里的学生，大致解明了能力与极限。

    超次元事务所则是通过脑交，咳咳，无其他媒介的脑对脑通讯，直接听到了所长袁满的声音。

    基本可以杜绝是幻觉或者做梦的可能，也基本可以排除大规模集团性欺诈的可能，这得动用多少人力物力，就为自己这个除了妹妹一无所有的普通高中生

    付出和回报完全不成正比。

    “怎么了鲁路修，又在发呆”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女性，带着年长女性特有的温柔与知性，本人的容貌也与声音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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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为娜娜莉做检查
    “这就是阿什弗德学院啊，怎么说呢，近看真是壮观啊——突然觉得我上那些的学校都是垃圾。”

    袁满，站在阿什弗德学院正门前说道。

    阿什弗德学院，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第十一区的贵族学校，由玛丽安娜皇妃的支持者阿什弗德家出资建立，庇护鲁路修和娜娜莉的藏身之所，单看外观可与伊顿公学、罗丁女校媲美。

    那是三次元英国享负盛名的两所贵族高校，都有着超过百年的历史，可见阿什弗德的校园的壮观。

    亮色的建筑群，比大学都不逊色的校园面积，明显是经过最顶级设计师规划过的结构布局，保证了建筑整体的大气也股权了细节上的精致优雅，称得上是贵族学校的典范。

    对于袁满这种从小到大一直都在普通学校，只是在网络与照片中见过贵族学校的普通人来说，还是相当具有震撼力的。

    “确实很壮观，不过我个人觉得有些过于浪费了。”大蛇丸如此评价。忍者大多是实用主义者，不怎么注重外观，忍者学校的画风和三次元那些随处可见的普通学校差别并不大。

    “这就是所谓的贵族，我记得五大国里也有贵族吧。”

    “嗯，阶级这种东西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免不了的。”

    “听起来你似乎有不少感慨，难不成还去过其他有贵族的世界”

    对于袁满的试探，大蛇丸并不理会，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鲁路修来了。”

    果然，那位熟悉的黑发少年走出校门，对着两人彬彬有礼地躬了躬身，说道:

    “欢迎两位来到阿什弗德学院，对于两位愿意答应我任性的请求再次表示感谢。”

    “不用客气了，你的难处我多少也知道一些，这点小事没什么的。”

    袁满和抬起头的鲁路修相视而笑，看似是在说客套话，其实另有所指。

    从两人站在阿什弗德学院门口的那一刻起，一切都是按照鲁路修的剧本在进行。

    包括到来的时间，等候的位置，甚至着装的要求。这里可是贵族学校，袁满爱穿的休闲装，大蛇丸的忍者服在这里都属于“奇装异服”，要是穿成这样突然出现在学校里，肯定会引起骚动。

    这是鲁路修无论如何都要避免的。就在昨天，他在附近做了一件大事，他杀死了他的兄长，现十一区总督，皇子克洛维斯。这时候引人注目，一旦传入有心人耳中很容易就会暴露身份——谁让两人只改了姓，而没改名，也不知道鲁路修这位诸葛孔明级的妖孽为什么会犯下这样的低级错误，只能归咎于他改姓的时候还小，不够成熟。

    好在事务所的规则在这方面比较人性化，虽然理论上通道只能在委托人附近打开，但这个附近的偏差范围还是比较大的，大到能够让袁满和大蛇丸走正常流程拜访。

    稍作寒暄后，鲁路修将临时出入证交给袁满和大蛇丸，并带领他们走进学校。

    两人到来的时候正好是放学时间，学生们三两成群，或是离开学校回家，或是在校内自由活动。不得不说，二次元世界的人类的颜值和身材普遍高于三次元，袁满一路走来居然没有发现一个平均值以下的。

    当然，颜值最高的肯定是在前方带路的鲁路修，毕竟是男主角，相比之下大蛇丸……你也只能是个反派啊。

    扭头投以一瞥略带怜悯的目光，看得大蛇丸一头雾水，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一所独幢小楼出现在三人眼前，那正是鲁路修和娜娜莉在学校的住所，两人的家。

    推开大门，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少女正在玄关前等候。纤细得足以称得上骨感的体格，披散的亚麻色长发，可爱的容貌，透出一股惹人怜爱的气质。

    虽然和鲁路修长得并不像，但袁满和大蛇丸都知道那正是鲁路修的妹妹，娜娜莉。

    “欢迎回来，哥哥，是客人来了吗”听到开门的声音，娜娜莉微微调整身形，让自己正对兄长和两名客人，显示出良好的教养。

    “是啊，是来帮娜娜莉看病的医生。”鲁路修自然而然地半蹲下来，让自己处于和娜娜莉同一水平线，脸上的温和一点都看不出和袁满对峙时的戾气。

    “谢谢，给两位先生添麻烦了。”娜娜莉身体前倾，分别朝着袁满和大蛇丸点头致意。

    “不麻烦，不麻烦，娜娜莉小姐这么可爱，我们和你的哥哥一样，都希望你能尽快好起来。”

     



第十五章 过早揭露的真相
    “我先说检查结果——娜娜莉小姐的双腿是因为幼年受到的外伤所导致肌肉、骨骼、神经各方面严重受损，最终导致功能性缺失。外伤的成因是枪击，从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可以找到明显的贯通痕迹。根据贯通的角度……”

    一涉及到这方面的问题，大蛇丸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伪装出的人畜无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酷的本质以及对于专业的专注于狂热。

    见大蛇丸有从结果向全面分析衍生的趋势，袁满故意咳嗽一声，打断道:“你说这么多，我们也听不明白，我们只关心一件事——你能不能治好她的腿。

    一旁的鲁路修用力点头，并对袁满投以一个感激的眼神。类似的报告这些年他已经听过很多遍，随时可以默写出来。

    大蛇丸有些扫兴地抿了抿嘴:“这要看你们如何定义‘治好’的概念。”

    “恢复原状。”鲁路修毫不犹豫地说道，这是他最大的愿望。

    “很遗憾，我办不到。”大蛇丸摇了摇头，“距离她受伤已经过去很长的时间，多次的治疗以及复杂的伤势让她的腿部结构发生了几乎不可逆的改变。要想完全复原，只能一个部位一个部位切开，用忍术修复，这方面不是我的强项，应该找纲手。”

    “这位纲手——”鲁路修眼睛一亮。

    “她在一个我们暂时接触不到的地方。”

    袁满叹了口气，心说我要能找她，还要你干什么她比你好对付多了，只要赌赢了，要钱给钱，要力出力，而纲手的赌运——咳咳，她有个外号叫“传说中的肥羊”，袁满表示公平对赌他闭着眼睛都能赢。

    “这样啊……”鲁路修的表情瞬间低落下来。

    袁满见状，连忙开口替鲁路修询问:“那你对于‘治好’的定义呢”

    “恢复双腿的机能，能走、能跑、能跳。”

    “这不是和恢复原状一样嘛。”

    “怎么会一样拿这把椅子举例子，折断了一条腿，在断面打上钢钉，接好。从外表看不出区别，一样都能坐，你能说它和原来的椅子一模一样”

    “不能。”袁满叹了口气，你这是对“原样”有多执着啊。

    不过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只要功能正常就不会过多纠结，鲁路修也是一样:

    “能够恢复正常的双腿机能就好，至少比坐轮椅要强得多。什么时候开始治疗”

    “先不急，娜娜莉小姐的问题只说了一半，而且比较容易解决的那一部分，真正麻烦的是她的眼睛。”

    “眼睛怎么了”

    听到大蛇丸的话，鲁路修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我找不到她失明的原因，不管我怎么检查，她双眼的机能都是正常的，周围的神经也是。”

    大蛇丸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疑惑以及一丝丝的懊恼。

    找不到原因就没法治疗，就算换一双眼睛也无法保证娜娜莉恢复视觉。

    论对人体的了解，他自认比任何医疗忍者都强，包括纲手在内，这也是他敢接下治疗委托的原因，可现在居然找不到问题，这让他感到了挫败。

    “我知道了，先治好娜娜莉的腿吧，。”

    鲁鲁修没有过多的郁闷，大蛇丸的结论和其他的医生没有分别。不管怎么说，两个问题至少解决了一个。

    “什么时候开始”

    “我随时可以。”之前鲁路修就透露过妹妹的病情，大蛇丸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

    “等一等。”这时，袁满举起手，“眼睛的事我知道。”

    大蛇丸身体一震，转过头盯着袁满:“你知道”

    “没错。”袁满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道:“我知道娜娜莉眼睛看不见的原因。”

    “什么原因”大蛇丸和鲁路修异口同声地追问。

    “……”袁满沉默。

    “快说啊。”鲁路修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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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少年，要入伙么？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查尔斯”

    “为什么要残忍地对待娜娜莉，他难道不是你的女儿吗”

    “还是说，你真的泯灭人性到了如此地步，因为我们没有力量所以必须要被如此对待！”

    咆哮，歇斯底里地咆哮。

    毫无风度，状若疯魔。

    亲生父亲从漠然的旁观者转变为亲手加害者的事实让他的理智变得千疮百孔。

    在袁满所知的两季共计52集动画中，鲁路修从来过没有这样的表现。

    一方面是因为他在动画中得知真相是在经历了很多变故，整个人被彻底催熟，另一方面是他生活的环境容不得他这样肆意释放自己的情绪。

    现在则不同，他的内心还不够强大，而这里不可能会被人监控监听，至少不会被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的人。

    没错，此时的他们已经不在鲁路修的家中，而是回到了超然于世界的事务所内。

    看到鲁路修那个样子，袁满哪还敢继续让他忍下去，连忙打开通道回归事务所，在这里，他可以尽情地发泄，直到自己冷静下来。

    差不多过去三分钟，鲁路修的情绪终于有所缓和，红着眼和嘴，用沙哑的声音对着袁满说道:“谢谢。”

    “不用谢，我有私心。”袁满一边递过一张手纸，一边说。

    “还是要谢。因为你让我更加坚定了打倒布里塔尼亚，打倒查尔斯的决心。为了母亲，为了娜娜莉……”

    “如果我告诉你，这件事的背后不仅有你父亲，还有你的母亲玛丽安娜皇妃，你会怎么样”

    “不可能，母亲她，母亲她已经死了！！！”鲁路修本能地反驳。

    “是死了，灵魂或者说精神还在。她也有着geass，能力嘛——”说到这里，袁满顿了顿，看了眼大蛇丸，“——是将自己的灵魂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大蛇丸的眼神立刻就变了，金色蛇瞳背后的好奇与贪婪几乎满溢出来，玛丽安娜的能力正是他关于“不老不死”的其中一个研究方向。

    袁满收回目光，继续说道:“她一直都在，在查尔斯的身边，你们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他们共同的决定，某种意义上她的性格比查尔斯更加恶劣。”

    “……”鲁路修沉默了。

    如果说刚才是如同火山喷发般的愤怒，现在就是熔岩燃尽后留下的一片死灰。

    与一直怨恨的父亲不同，母亲在鲁路修心中一直温暖慈爱的形象，对他的重要性仅次于妹妹娜娜莉。

    如今，第二根精神支柱倒了，鲁路修的内心的某个部分随之崩塌。

    袁满心中不忍，却不得不如此为之。娜娜莉残疾的事可谓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就算自己有意隐瞒，鲁路修也会起疑心。

    与其让他疑神疑鬼，自己冒险调查，不如全说出来，一次性的伤害总好过一刀刀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