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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姝风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美人禄禄
名姝风流
作者:美人禄禄

有女羡鱼,临安将军之女,德行出众,佼佼也。

有匪君子,昆山片玉,然,反覆无常,其心难测也。

两姓之盟,鸳谱缔结,可叹世事无常,不得也。

君子之畔,吾心可鉴,奉曰神明,祈同心永结也。

本文为架空,与历史不符合之处,不用锱铢必较。新文需要呵护,请大家支持。





名姝风流 明天上架
上架消息来的突然,作者君在想要不要写这篇感言。想了想,还是说说吧。
这篇文应该不是大众爱看的类型。没有穿越、没有重生、没有金手指,说实话这点在点击和收藏上就能看出来,要说沮丧那是肯定的。
没写多少字的时候有真正意义上的读者朋友说文章好,作者君高兴的一夜辗转反侧。但是高兴没持续多久,第二天又有读者说写的不好,因为这话作者君又沮丧了好久。最沮丧的那几天作者连动笔的念头都没有。
后来我家妹子说“做你自己”。
一想,也是!写文的那么多,成绩好的也那么多,一个个去攀比,也不用写文了。读者口味也是各种各样,一篇小说符合所有人的三观也不现实。
作者君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尽力,尽力将自己想写的故事用腹中不多的墨水写出来。可能会有暇疵、可能不尽如人意,但是作者君会努力的!
说到这里,真诚的谢谢作者朋友们和读者朋友们的陪伴!这篇文到现在,连说写的不好的读者也是抱着善意,希望作者能更进一步。
还要谢谢编辑,现在能上架就是对我的一种鼓励、一种肯定。
最后说一下这一篇文章的更新时间,无特殊情况下,每天8:00、12:00。至于加更,看成绩吧!有好推荐的时候也会加更。
最最后,明天上架,请朋友们支持订阅一下。上架第一天,成绩太差也不好看。
谢谢!




名姝风流 第一章 有女羡鱼
天色尚墨,金陵城内临安将军府已是人影匆匆。今日是临安将军——王恒四十整寿。而当朝天子临时起意要召见来京已有半月的南境使臣。
南境赵国近年来隐隐有不臣的心思,当今陛下亦是对这附属小国有吞并的想法。这次天子寿辰,南境使臣至金陵城时已逾过三日,并未赶上陛下大寿。皇帝陛下自是震怒,将使臣一行搁置城外已有半月余。不想,却要在今日召见。
“娇娘!娇娘!”金陵城一角,王羡鱼尚在沉睡。乍听见有人呼唤,惊坐起身,桑果身影便在层层帷帐外。婢子桑果见自家娇娘起身,这才压低嗓音道:“娇娘,起榻罢!”
王羡鱼还有些昏沉,这两日得了风寒,身子自是不如常日。强撑着打起精神,王羡鱼对帐外的桑果道:“进!”既然被唤醒自是有正事要做。
桑果得了娇娘的话音,暗自松一口气,行礼道诺,身后的婢子们这才鱼贯而入。
王羡鱼是临安将军王恒的女儿,已是一十有八。出落的自是婷婷玉立、容貌姣好。只是如今依旧未行婚嫁之事,深养在临安将军府内。原本王羡鱼小时定过亲事,对方是永定侯卫长安之子——卫衍。只可惜十年前永定侯奉皇命出征时战死沙场。而永定侯夫人,前朝公主司马氏得知噩耗后在屋内殉情,一场大火没来得及控制,殃及整个永定侯府邸……
此后,世上没了永定侯府,也没了王羡鱼的未婚夫卫衍。
王羡鱼穿戴好层层衣裳后,由桑果搀扶着往外走去。开了门,门外执着灯笼的两位婢子一同行礼,随即一左一右碎步在前为王羡鱼引路。
四人刚走不到百来步,迎面撞上王列一行。两队人看见对方都缓下步子停下,为首长身直立的王列伸手递给王羡鱼一袖珍暖炉道:“天冷,你身子弱,用着罢!”
王羡鱼急急一礼,连忙唤了声兄长,这才伸手去接王列递来的袖炉。
王列是王羡鱼长兄,虽说是长兄,其实二人同龄。两人并非同母所出,王列的母亲是王恒大妇,当今陛下亲弟之女——虞氏。而王羡鱼生母却是豢养的家妓。当年之事王羡鱼知晓的并不多,只是断断续续听过一些。虽说谈论生母是非有违孝道,但实事求是来说;自己的母亲却是有外室之嫌。
那时候王羡鱼生母被阿父看中后养在外,与虞氏同年生下儿女。只可惜王羡鱼生母福薄,生下王羡鱼当年便故去了。王羡鱼在外长至六岁,六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险些也没熬过来。王恒大妇知晓后将王羡鱼接回将军府,此后将兄妹二人一同养在身侧,从未有半点偏颇。
而长兄王列与弟弟王律也因为虞氏言传身教,对王羡鱼爱护有加,从未行过欺凌之事。
正是因此,王羡鱼对家人珍之、爱之,惜之如自身。
长兄王列见妹妹接过袖炉,一如往常颔首,甚是沉稳道:“时辰已是不早,过去罢!”
王羡鱼应声称好,余音还未出口见长兄已转身而去,慌忙又是对王列的背影行礼,道:“天黑夜寒,羡鱼谢过长兄爱护之意。”走在前方之人却是脚步未停,王羡鱼习以为常的抬步跟上,兄妹二人便一前一后向王恒夫妇居室行去。
寒风扫刮着仅剩的枯枝,偶尔传来两声响动,一路凛冽的寒意比之前几日只多不少,好在前方有长兄遮挡一二,王羡鱼才不至于步履迟缓。
兄妹二人行至主院,里面已是灯火通明。王羡鱼对王列躬身一礼,见兄长颔首便随着婢子行至双亲寝屋前,而王列则另是被婢子引致厅房,候着双亲出屋。
王羡鱼行至门前轻叩三声,便推门而入。里面王恒夫妇已经得了婢子禀告,再者,王羡鱼时常过来伺候夫妇二人起早,不请自入于三人来说已是常态。王羡鱼低头进去后,俯身行礼道:“阿鱼见过阿父、见过阿母。”说罢,余光见阿母虞氏为阿父王恒穿戴好最后一件衣裳。
立在王羡鱼正前方的男子正是王恒,如今身穿朝服,一派肃穆。明明已是不惑年岁,面容却依旧荣光烁烁,仿若才过而立。王恒见女儿俯身行礼,道一声:“起罢!”
王羡鱼闻言起身,接过婢子手上的常服,转身伺候起虞氏穿戴。虞氏见状伸手拦下王羡鱼的动作,蹙眉道:“你身子未好,不用你来伺候。”
王羡鱼只是轻轻一笑,道:“天寒地冻的,阿母只着单衣起身,阿鱼此身这般可不是阿母言传身教之过?”王羡鱼与虞氏感情好,说些玩笑话自是稀松平常。
虞氏敬重郎君,每每必亲手侍奉郎君穿戴。王恒心疼于她,曾言:“何不早起穿戴再行妇人之事?”为什么不早些起来穿好衣裳再来伺候?
虞氏答:“郎君衣衫不整,妇羞矣,不敢先。”做丈夫的衣裳尚不齐整,做妻子又有什么脸面比丈夫先行整理容表?王恒闻言大为触动,此后夫妻二人恩爱更甚。
虞氏这句话后来传遍府邸,临安将军府上上下下无一人不拍手称赞。再后来,虞氏这句话传入宫中,陛下与皇后也是赞赏有加。虞氏之名自此在世家之间广为流传,妇人之流纷纷效仿,一时成为美谈。
王羡鱼如今着病体为阿父祝寿不正是虞氏言传身教,教导有方吗?那方虞氏见王羡鱼巧笑嫣然,便知晓女儿身子好些,当下脸上担忧之色减了许多。
倒是一旁的王恒愁眉不展、眼神放空,此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王羡鱼伺候阿母穿戴好,见阿父神色郁郁,上前道:“今日是阿父生辰,兄长与弟弟已经候在大厅,阿父移步罢!”
王恒被王羡鱼打断愁思,见虞氏已经穿戴妥当便抬脚向外走去。
三人行至大厅,侯在大厅的兄弟一齐起身对双亲俯首行礼,王羡鱼站在阿母身侧,见状慌忙避开。等阿父、阿母开口,兄弟二人起身后王羡鱼这才对弟弟王律展颜一笑,道了声弟弟安好。
王律是王恒次子,如今一十有五,虽是最小的孩子,但长得虎背熊腰,几乎与兄长王列一般高。许是常年与阿父铁骑铮铮征战沙场之故,较之长兄与姐姐,看起来更像兄长。
王律见着姐姐,亦是对姐姐行礼道安。
一家子相互道过礼仪这才坐下。




名姝风流 第二章 为父献计
天色依旧黑漆,临安将军府内,王列、王羡鱼、王律三人跪拜父亲王恒,齐声唱安,恭祝父亲寿辰。王恒虽是有心事,但见下首三子齐心祝寿,到底没让烦思扰了儿女绕膝之乐。
兄妹三人并未准备寿礼,这是王恒与虞氏定下来的规矩。一来,不想儿女因此事烦忧,荒怠了时间。二来,却是一个教导之意:堆金积玉不如一家共享伦常。此番才是大智慧。
多年前,王恒一直在外征战,一家自是无法共聚。国境安稳后,每逢双亲生辰兄妹三人都会陪双亲食每日两餐,若是无紧要事,更是不会出门。
祝寿之言说完,婢子们匆匆而来,奉上食物。上首王恒因着官服,用饭自是不如平日自在。好在一旁有虞氏相助,直至腹中温饱也未见身上有何不妥。常日里阿父王恒都是下朝之后再回府用饭,今日实在是因着圣上要留人。
双亲皆是有礼有节之人,食不言寝不语乃是常态。饭毕,又有婢子上前收拾碗碟,动作较之常日快上许多。待整理干净之后上首之人开口道:“今日唤儿等,为父有事要交待。”
王羡鱼听罢直了直身子,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若是常日,即便再是匆忙也不用如同今日这般起早。况且,一向注重威仪的阿父竟是身着朝服用饭。阿父是怕时间不够用罢?
见下首兄妹三人皆是做出恭敬聆听状,上首之人轻叹一声气,道:“今日陛下召见为父,为父怕是凶多吉少。为父一人身死便罢了,怕只怕累及家人……”
厅内只有一家五人,余下四人自是知晓家主王恒此言何意。
今朝天子之位乃前朝皇帝司马氏禅让得来,司马一族兴荣二百余年,若不是强弩之末,如何也不得叫外姓虞氏得了皇位。当朝天子荣登圣位已有一十二载,前两年对旧臣委以重任,奖罚之事从来不会偏私。只是近七、八年来……虽说大殿之上依旧有前朝旧臣,但这些人的处境实在说不上好。
到近些年头,朝中肱骨之臣更是新旧交替。余下那些才徳突出的旧人因着陛下刚愎自用、听信佞臣也渐渐有了离心。
临安将军王恒不巧也是前朝旧人。只不过,一来王氏在虞氏未登至尊之位时便与虞氏结了秦晋之好。二来,彼时边疆告急朝中无人可用,王恒自请出征,无往不利。待回来时因着赫赫战功,当朝天子自是不能轻易动他。后来边境断断续续时有祸端,也是这般王恒无性命之虞。
但今时不同往日,边境自前年来被王恒平息战乱后,一直相安无事。再者,如今王恒长子王列已有十八,再及两年弱冠,皇帝便无理由阻止王列娶亲。到时若王恒大妇虞殊为长子求娶名门之女,这朝堂之上好不容易沉淀出来的局势定是又要打乱。
上方父亲话音刚落,王列便坦言道:“阿父!今日之事孩儿有所耳闻。阿父身在朝堂怕是耳目有限,不如听孩儿一言。”言罢,不等上首之人开口,继续道:“阿父得密人报信,知晓今日有难,却不知晓今日陛下何以发难。今日陛下召见使臣,此番大劫与南境使臣必是脱不了干系,孩儿却还听闻另一桩消息:陛下与南境使臣于几日前曾密会半日……”
在场之人听罢自是脸上表情各异,王恒在朝中行走至今日自是有消息渠道,却是不想自己这大儿子在金陵城无官无爵,消息竟然比自己还灵通。对这个长子,王恒甚是愧疚,陛下不放心王恒征战在外,便将长子做质留在金陵城。自己这个大儿子长至如今,怕是还未走出过金陵城方圆几十里外。
兄长王列之言,王羡鱼也听在耳中。王羡鱼一直以为陛下会拿南境使臣一事做引子,却是未曾想过这引子里头也大有文章。如此说来,赵国的“不臣之心”也不知道有几分真假?若一开始这就是给将军府设的圈套……
看来陛下除阿父之心势在必得……
王羡鱼这边思绪翻飞,那边王列却是已经说到重点:“稍稍一思虑,最有可能的便是陛下在大殿之上对南境使臣发难,届时再出言让阿父做决断。”这决断不外于主和与主战。
陛下若是存了心思,王恒不管说什么,怕是都会不得圣心啊!
王列说到这里,直接道:“孩儿以为,阿父不可立下定论。”
王恒见王列说的不无道理,略一颔首,叹气道:“便是为父装聋做傻,陛下怕是也不会放过为父啊。”
王列听见老父这一声叹息,多少感同身受,正要开口说话,却是听到一旁未曾做声的妹妹王羡鱼出声道:“阿父不必惊慌,今日之事女儿有一计。”
众人闻言看向王羡鱼,王羡鱼自知这般打断阿父与长兄实为不妥,但时辰已是不早,再拖沓下去阿父怕是要迟了,便擅自开口:“年前三皇子弹劾太子殿下以权谋私、残害忠臣,人证物证俱在。陛下看重声誉,重罚之余惩太子闭宫半年。这件事虽然过去,但至今太子还未恢复元气。太子殿下如今需要戴罪立功的机会,阿父想要脱身何不干脆送太子一个无法拒绝的顺水人情?”
当朝天子膝下只有三名皇子,老大如今是太子,老二一心只想修道,老三又不甘于人臣。除去确实不管世事的二皇子,这太子与三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不在少数。年前太子被弹劾一事因着事关皇家颜面,知晓内情之人不多。话虽如此,但太子如今需要站起来的契机却不是假的,正好可借来一用。
王羡鱼的话音落下,身旁的王律点头道:“二姐这主意可行,阿父主战罢!”
王列本有自己的打算,但是听闻王羡鱼的计策后觉得也可行,便没有再开口说话。
上首的王恒也觉得可行,只是思来想去也没想出在朝堂之上可以委以重任的太子一脉,因此犯起难来。
王列见状道:“阿父可是想不出人选来?孩儿方才想到一人,阿父听听觉得如何?”
王恒道:“说来听听。”
王列缓缓吐出几个字:“中书令之子——谢尔。”




名姝风流 第三章 王家三子
中书令谢贯在朝堂之上向来明哲保身,是当朝天子尤为信任之人。其子谢尔因其父荫如今为禁城侍卫长,一身功夫自是了得。王列推荐此人并非这般简单,其父谢贯虽明哲保身,但谢尔却是急功近利之徒,早在多年前便对太子俯首称臣。此事在朝堂之上早已是心照不宣之事。
及此,皇帝陛下依旧对谢贯宠爱有加,实因为太子被弹劾后调查取证之事皆由此人接手。接手之时更是毫无半点偏颇,如实禀察上报,才有太子被闭宫一事。至此朝中众人才信:其子谢尔入幕太子府非中书令谢贯之意。
如今举荐谢尔出征,太子自是不会放过此番戴罪立功的机会。等谢尔功成之日,定是会一跃晋升为当朝红人,更是太子得力助手。谢尔一跃为重臣,其父谢贯还会无动于衷依旧明哲保身?可能性极小,谢贯膝下仅有这一子,若是因这朝中风云涌动而有闪失,谢贯怕是要悔恨终身……
谢贯一动,朝中局势又要乱了!
王恒毕竟浸淫在朝堂之上多年,王列话一出口,王恒便想通关键。随即一声轻叹,问王列:“你……可是要出仕?如今为父尚且自顾不暇,你若是入朝,又当如何自保?”王列之言虽寥寥无几,但每一句俱是让王恒震惊。能在这朝堂之上搅弄风云,王列之才又岂止是一介布衣能甘心左右的?
王恒话毕,王列便是张口道:“阿父不必担忧,孩儿自有分寸。如今并不是入仕好时机,孩儿不会贸然行事。”
王恒闻言有些许怔愣,随即点头,又看向王羡鱼赞赏道:“羡鱼这番急智不可多得。”之后看向下首兄妹三人,甚是欣慰:“为父若是平安归来,定要与吾儿一醉方休。”
王列运筹帷幄;王羡鱼身有急智;王律审时度势、杀伐决断。可惜这三个孩子……生不逢时啊!王恒虽是老怀安慰,却又不得不感慨世事无常。
王恒走后,上首虞氏一脸担忧,王羡鱼见状行至阿母身侧,虽不做话语,却是安抚之意昭然。虞氏知晓女儿心思,拍拍王羡鱼搀扶着自己的素手,长叹一声道:“陛下欲对将军府动手,即便今日你阿父侥幸逃脱,待他日又该如何?”
是啊,今日陛下对阿父下手,厅中四人竟是无一人觉得意外,可见众人皆是心知肚明。偏偏阿父性子直,不愿做让君臣有嫌隙之事。只是……谋逆之事不可有,防君之心却不能不有啊!
虞氏叹息声落下,王羡鱼眸中一黯。若是阿父再不做决断,这临安将军府邸怕是要覆巢而亡了。虞氏缓缓行至门边,墨色依旧未散。不知是不是方才虞氏之言让众人心生不忍,一时竟无人说话。
厅中四人站了半晌,身后传来一声铿锵有力之语:“阿母,退罢!”出声之人正是王律。王律跟着王恒在外,鞍前马后之余自是比在金陵城中的母子三人更知晓陛下除去阿父的决心。好几次,若不是王律带亲兵支援,只怕阿父早已葬身沙场之上。
王恒也不是没有退的心思。只是在外,放心不下金陵城中的家眷。在内,却又不放心边疆的百姓。若是有两全其美的法子……也不用在这金陵城中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王律出声,三人自是不约而同看向他,只是:“你阿父如今骑虎难下,又如何退的?”虞氏有些茫然,王恒手握重权,就是缴权身退,皇帝也不一定信得过啊!
王律道:“阿父若是不退,怕是难以善终。”
这话谁又不知道呢?
“今日之事祸福尚不知晓,若是阿父今日全身而退,阿母便放手让孩儿一搏,由孩儿从中斡旋助阿父身退,可好?”及此,长子王列站出来对虞氏躬身道。
虞氏一愣,眸光难测,到底是养在身前的,虞氏对这儿子自是了解。王列此人做事向来胸有城府,并不喜胡乱言说。只是,今日事还未成,便出言相告,怕是有破釜沉舟之意。
王羡鱼对这位长兄也了解,闻言问:“阿父身处艰难,长久退不下又不知道要遭多少劫难。若是短时间退下……兄长可是要不择手段?”这个不择手段,怕是也不在乎临安将军的名誉罢。
王羡鱼问话,王列并没有做声,想来是默认之意。虞氏心中难以决断,若是破釜成舟毁了自身,王恒又怎会轻易苟活?毕竟如今这时代,众人更看重的是能传颂后世的美名。
王列像是知晓虞氏的担忧,再开口:“阿母,短时身退,并非只有身背大逆之名。好好布署,阿父依旧是功勋昭然的将军。”
“阿母,兄长言之有理。”见虞氏依旧不敢定论,王律有些焦急,遂出言劝道。
兄弟二人一同出声,虞氏抬眼看向一双儿子,眸中渐渐坚定,道:“退罢!”道是为母则强,即便不考虑自身,虞氏也要为兄妹三人考虑。这三个孩子无一不是青春年岁,若是随着他们夫妇二人一道赴死,何其无辜?
三子得了阿母之言,俱是长松一口气。就怕虞氏为保王恒名节不肯点头,若是那般,一家子怕是无法稳退。
晨早,旭阳东升,今日倒是入冬后难得的好天气。长兄王列得了虞氏首肯后匆匆出门而去,王律则是去亲兵营地操练,诺大的厅屋如今只余虞氏与王羡鱼分桌而坐。
母女二人因着早上一出俱是精神不佳,王羡鱼风寒未愈,如今是强打精神陪在阿母虞氏身侧。若是常日虞氏定能看出来不妥,偏是今日心神不定,一时疏忽了。
直至日上当中,木柳才急步而来,至二人跟前扬了笑容道:“郎君传话:‘安好勿念,贵客至’。”木柳是虞氏身侧伺候的婢子,上午一直侯在外舍等消息。
至此,虞氏与王羡鱼才算长松一口气。今日这一上午,怎是一个煎熬可言说的?
既有外客,王羡鱼就不便留下,于是起身告别。桑果在外间见自家娇娘起身,疾步而至,搀扶王羡鱼回寝屋。
回了寝屋,王羡鱼吩咐桑果道:“我小憩一会儿,若是阿父阿母有话交待,万不可怠慢。”对待双亲之言,王羡鱼向来敬重,并不会因为身有不适而缓怠。
桑果跟在王羡鱼身侧,自是知晓自家娇娘的规矩,于是道诺,这才伺候王羡鱼歇下。




名姝风流 第四章 谁家儿郎
因有贵客至,午时至申时,王羡鱼歇于榻上,未曾有人叨扰。申时一刻,桑果敛息而至,轻声呼唤王羡鱼。得了桑果话音,王羡鱼问:“可是阿父阿母唤我?”
桑果道诺,回禀:“郎君今日心情极佳,唤娇娘前去饮酒。大妇嘱奴等为娇娘着新衣。”没等王羡鱼觉得异样,桑果又问:“娇娘身子可是好些?”
不好又待如何?王羡鱼闻言,轻蹙秀眉,道:“既是父母唤儿,便是身子不好也要前去,以后切莫再说这般坏我名声之语。”
严以律己方能律人,今日有贵客至,且阿父历劫归来,若是王羡鱼称病不出,外客怎么看王羡鱼?若是引阿父、阿母担忧,更是不孝。王羡鱼对父母、对孝道向来不敢有丝毫懈怠,桑果也是知晓的。若不是念在婢子善念,王羡鱼就不仅是出声训斥这般简单。
对于王羡鱼这般行径,桑果已是习以为常,得了训斥后俯身称罪。王羡鱼轻叹一声道:“你在我身侧已有十来载,最是懂我心思。我本不应训斥你,但凡事因小见大,万不可懈怠。你可明白?”
桑果诚惶诚恐,俯身道诺。
主仆二人的小插曲不足为道。
再说王羡鱼得了虞氏之令,换了早起时穿的青衣,着一身素白,披上大氅向厅屋走去。人还未近,只听厅屋传来阿父阵阵笑语,此中不时夹杂着陌生男音,如玉如石。由远及近,王羡鱼终是见到厅屋中与阿父笑谈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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