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常书欣
“不能你不要脸,就觉得天下人都卑鄙无耻,对吧?你连人家女生都欺负。”张猛不动手了,似乎要和余罪讲出个道道来。却不料余罪一回头,神sè一严肃,放低了声音道:“牲口,我有什么话可说在明处,不像有些人做梦喊安嘉璐啊。怎么,我不小心撞了一下,你就心疼了?”
“谁……谁心疼了。”张猛掩饰着,有点yu盖弥彰,余罪呲笑着双臂一蜷一揉胸前,小声道着:“哦,不心疼呀……那想不想知道我撞那地方的感觉,哎哟,可软了,真有弹xg。”
装腔作势了几下,余罪知道牲口也是安嘉璐的仰慕者之一,纯属故意,把张猛刺激的锁眉瞪眼,要是训导和两位招聘来,八成又得追着余罪开打了,两人奔进了教室,又和往常一般坐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张猛这纯情小牲口,不时地瞟着安嘉璐,看样还真有点心疼,不过看人家和解冰在一起交头结耳说话时,又是好不郁闷的叹着气。这得xg被余罪、鼠标和豆包仨瞧见了,自然又是窃笑不已。
“同学们,下午我和你训导主任打过招呼了,凡报名参加的,集中观看几例大案侦破录像,不是光看,看完每人晚上做一份心得,没有要求,随心所yu做,可以谈侦破手法的得失,可以犯罪心理的角度分析,也可以从防控上着实,起立,跟着史科长到电教室,谁是班长,带队……没报名的,留在教室。”
进门的许平秋开门见山一句,踢里踏拉杂乱的脚步声一声,眨眼间一教室人走了个七七八八,有人走时还得意往后看了眼,鼠标傻眼了,此时觉得鹤立鸡群有点浑身不舒服了,埋怨着余罪道着:“看看,我说随大流吧,你非要标新立异,又得说咱们觉悟太低,没有进取心了。”
“你这觉悟就低在嘴上了,不张嘴能憋死你呀?”余罪不悦地道,这哥俩那儿都好,就是嘴碎,那边豆包要说话,余罪手快,撕了张纸一揉,一伸手直接堵上了。
“来来,同学们,往前面坐。”
许平秋送走了同行,只余他一人了,剩下这十一没报名的,似乎有点不大情愿地被他招到了前排坐下,许平秋扫了眼,两女,九男,那位给他留下很怪异印像的男生就在其列,刚刚那撕纸堵人嘴的小动作他看到了,下意识地感觉这家伙是个刺头,此时坐近了打量时,以他一位老刑侦的眼光也一时无法准确描述对方的体貌特征,或者说这种特征不叫特征,平头、中等个子、眉不浓不淡、眼不大不小、鼻子不高不低,长得一点特sè都没有,根本不像他身旁那两位,两人都有点婴儿肥,看着可乐。
“这位同学,能帮我个忙吗?”许平秋耍心眼了,一摸口袋,掏着房卡,递给了站起来的余罪,直道着:“到招待所201房间,把我的手包取来……劳烦您了。”
“没事。”余罪拿着房卡,巴不得跑出去了。
人一走,老许开问了,第一位是女生,他对着名单问着:“易敏同学吧,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没有报名参加?能告诉我真实原因吗?”
“我家都联系好单位了,我爸妈就我一个闺女,他们不想走得太远了。”易敏老实地道。
“好,有主见,你学痕迹检验在地方上一定会有用武之地的。”许平秋赞了个,惹得那位叫易敏的女生老高兴了,没想到这样还能得到上级的赞扬。
有了先例,后面的就好说了,四位是公安子弟,本身就是保送的,还有三位是去向已定,不管什么原因,都被老许表扬了一番,不是表扬有主见,就是勉励有前途,鼠标和豆包可看得有傻眼了,选jg英的嘛,怎么对不是jg英格外感兴趣,还表扬成这样,快夸成花了。
终于轮到了,许平秋换了位置,和鼠标坐到了一块,和霭地问着:“严德标同学,你呢?也是去向已定?”
“没定。”鼠标摇摇头道。
“那为什么放弃这次机会呢?”许平秋问。
“这个……”鼠标讷言了。
“哦,有隐情,那我就不问了。”许平秋很宽厚地道,这么忽视让鼠标好不失落。却不料许平秋续道:“我刚看过你的详细个人资料,专业科目排名在91名,体能、shè击,排名还要靠后。”
看着许平秋微笑的眼神,鼠标脸上挂不住了,难堪地道着:“许处长,您老都知道了,就没必要非说出来不是。”
同学几位,都吃吃笑着,专业一般,体能测试又经常不达标,作为全系的垫底鼠标多年已经养成了这种自觉了,不料许平秋没有笑,反而很严肃地道:“你错了,越多的缺点中掩盖的越多的优势,俗话说天生我材必有用,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一定有超乎常人的长处,只是你还没发现而已。”
“哎哟。”鼠标吃疼似的挺直腰了,好不受鼓舞,感激地道:“许处,您要是我老师,没准我早成jg英了。”
同学们一笑,许平秋和霭地一揽鼠标道着:“刑jg中的jg英可不是学习好、枪法准、体能强就能当了的,我当年学习就不怎么样,还受过处分。差点被清理出jg察队伍。”
“真的?不会吧?”豆包不信了。
“这我还能骗你,你们的校长王岚是我当年的训导主任,没少收拾我……那时候比现在要严格的多,就jg校现在餐厅后面那地方,是禁闭,犯错的,先关起了写检查,我被关了可不止一回……那,现在不照样是个好jg察吗?对了,我的体能还不如你呢。一个是经验,靠平时在现实的慢慢积累,另一个就是你的脑瓜,不需要你有多高的智商,但是你要和犯罪分子想到一条道上,你绝对能抓住他……知道三年前轰动全省的那个变态杀人狂吗?那个嫌疑人让咱们省城全市jg察束手无策,我接手后呢,我没有布控,而是用了三个多月时间,跑遍了全省的jg神病医院……”
“为什么要跑jg神病医院?”
“咱们是常人,人家是变态啊,你不走到变态的思维里,你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出来,在基于jg神疾病专家大量分析的基础上,你们猜咱们刑jg是怎么做的?”
许平秋说得跌宕起伏,把一干学员的心弦扣住了,一双双渴求和羡慕的眼睛眨巴着,不少人下意识地问:“那咱们是怎么做的?”
“没有布控,而是根据描募直接确定了嫌疑人,找到了他的家里……这种靠‘侧写’嫌疑人行为模式的侦破手段,我们起步比西方晚了点,可我们也并不比他们差,今年咱们省厅就有两位刑侦专家接到了法国里昂国际刑jg总部的邀请,交流学习去了,有一天,说不定你们中间也会出现这样的jg英啊。”许平秋道,有意无意的撩拔,大谈留在省城工作的待遇以及有可能的获得的荣誉,把血气方刚的小学员那股子劲给撩起来了,此时个个脸上倒都有了点懊悔之意,直觉得没有参加选拔仿佛是犯了大错一般,懊悔得几近于失落了。
鼠标很失落,豆包巨失落,抓耳挠腮着,两人相视着,牌场上两人配合就不错,此时心意相通,在挤眉弄眼传递着观点,鼠标的意思是:听处长口音,好像有中奖机会呐;豆包的意思是:可咱们连名都没报,怎么办?
就即便是差生吧?可差生也要有点理想呀!?两人都有点想补救的意思,可也都有点难以启齿,而且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余罪 第6章刨底寻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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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小动作落在许平秋眼中岂能逃过,他心里暗笑了,装模作样问着豆包道着:“你叫豆晓波吧?我有点奇怪啊,你的shè击成绩不错,刑侦科目成绩在班里也不算差,怎么?连一个选拔赛也不敢试试?”
“咦哟,谁说不想呢。..余罪不让我去。”豆晓波无意识间,露底了。
许平秋没有给对方思考的机会,马上追问道:“不可能吧?你自己的事还需要别人替你当家?不敢接受挑战,别把责任往同学身上推啊。”
“真的,就是他不让我去,他说这是个坑,忽悠兄弟们送死去呢……鼠标,不,严德标填的表都被他撕了。”豆包脱口而出,把自己摘清楚了。旁观的鼠标一看许平秋脸sè不对了,脚下踢踢豆包,豆包猛地省得失言,立马住口了。
“呵呵,送死?呵呵,这就是个高危职业,你们心里不会不清楚吧?”许平秋干脆直言了,无所谓地道着:“我给你们数几件事啊,申城一件,一个嫌疑人冲进派出所大开杀戒,持刀捅了六名jg察,三死三伤;离那儿不远,大连,一名值勤交jg在处罚肇事司机的时候被群殴致死;还有在咱们省的朔州市,反扒队抓偷钱包的被人捅了一刀,一刀致命;还有,今年咱们邻省宝鸡市,押解嫌疑人时出了车祸,三名狱jg两死一重伤,一车嫌疑人倒没事………危险无处不在呀,就现代生活的饮食、车祸以及环境污染,处处都是危机四伏,你觉得天下会有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吗?最不安全的地方不是一线,而是饭桌上,你们说呢?”
这么解释危险倒觉得有点可笑了,几名学员都笑了,许平秋看气氛不错了,续道:“危险青睐的可都是胆小鬼,这就叫越怕死,死得越快……呵呵,不过我看你们俩不像呀。”
“那当然不像了,怕就不当刑j包拍着胸脯,自然不愿意被人小瞧了。
“不是不像,是根本就不是,我们班这群哥们,那个不是贼胆大。”鼠标也道。
真要说胆子,这帮jg校的男生还真是异于同龄人,两人一说,余下的几位也附合,许平秋释然道着:“这就是了,我也是这所学校毕业的,咱们学校随便拉出去几个,素质都要超过普通人……哎,对了,这位余罪同学有点胆小啊,这个名字怎么起得这么怪?”
像是自言自语,“余罪”是个法律上的概念,意指隐瞒未交待的罪行,可姓余名罪就听得有点怪异了,听得此言鼠标嘿嘿笑着道:“他是有点怪。”
“你们……也觉得他很怪?”许平秋回头问那几位学员。
这一问把新仇旧恨都勾起来了,叫易敏的女生,那位上午被余罪评价惨不忍睹的,咬牙切齿地道着:“那就是一贱人,连女生都欺负。”
“是吗?太过分了。”许平秋感觉要接触到资料无法触及的层面了,同仇敌忾地道,不经意间已经和在座几位站到了同一阵线上。
“不是一般的过分,过分大啦。”又一位男生爆料了。
看来众怒难犯,齐力声讨余罪这位睚眦必报的小人了,另一位女生说,你一句话说得难听,他回头能骂你十句,一点风度都没有;又一位男生道,这人jiān诈得全身流坏水,跟人打赌打牌从来没输过,欠他几十块钱,他能死皮赖脸追在背后一直要,上厕所都不放过;又有一位说得更凶了,说这家伙能犯的错,能违的纪,抽烟打架酗酒、训练逃课考试作弊,一样都没拉下,整个就一害群之马,刑侦专业这个班年年优秀被抹,就是他的功劳。更猛的是易敏,看来对余罪怨念颇盛,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余罪的坏话,从给女生起恶心绰号、到给全班荣誉抹黑,整个就一十恶不赦、罪大恶极。
这就异样了,许平秋奇怪地问着:“不会吧,jg校里还有道德水准这么低的人。要有处分的话,我在他的个人资料应该能看到啊。”
“嗳,这就是他的无耻之处了。”易敏掰着指头道着,这家伙面上工作做得好,既是学校义工,又是志愿者,人前你看他像雷锋,人后立马就成欧阳锋了,毒啊。
“有这么毒吗?”许平秋不相信女生的一面之辞,又看那几位男生,惊讶地问道:“那这只害群之马早该被清理出革命队伍,不至于潜伏到现在吧?”
“潜规则呀!?”又一男生想当然地道,给了许平秋一个放眼四海皆准的答案。能潜伏到现在只能归功了潜规则了,虽然没明说,不过许平秋听得出来,暗指收买教员了。
这评价的,让许平秋也意外了,没想到那位貌似普通的,居然这么不普通,众人编排余罪的时候,鼠标和豆包不吭声了,此时许平秋早判断出了,这两位和余罪是一窝里的哥们,他笑着问:“严德标、豆晓波,怎么您二位没有评价呢?他们讲得,是事实吗?”
“那个,那个,有点jiān,没有那么贱。”鼠标嘻皮笑脸地,好歹给哥们说了句好话,豆包也不好意思地道着:“不至于夸张成这样吧,还用这么多形容词,太不客观了。”
两人执反方了,不过再维护也说得不那么理直气壮,许平秋听出来了,鼠标和豆包这两位是兄弟情深,原则靠边,剩下的若干位,怕是深受其害了,他刚要开口,不料那位叫易敏的女生嗤鼻不屑了,对着鼠标两人挖苦着:“你们两人可好意思说,祸害了同学还不放过同届的,同届的祸害完了,把下届也教坏了,再住两年jg校,你们都发家致富了。”
“什么意思?”许平秋不明白了,鼠标和豆包翻着白眼,狠狠的瞪着易敏,易敏可不惧他俩,正要摔砂锅撂底,把这货开赔率聚赌的事兜出来。不料门嘭声一响,去拿东西的余罪回来了,进门把手包递给许平秋,许平秋知道这个小道消息打探该结束,他慢慢地起身,余罪的异样了,怎么在座的十位都看外星人一样盯着自己,那眼光说不出的怪异,异样间他不确定地道着:“怎么都这样看着我?咦,我没有帅到让你们这么仰望吧?”
没人说话,现在看着余罪,倒觉得背后编排人家坏话有点小人了,许平秋笑吟吟说话了,拍拍余罪的肩膀道着:“未必啊,咱俩站一块,你就比我帅。”
一看许平秋那皱纹横生的黑脸膛,余罪皱眉头,实在没有可比xg,那几位笑了,许平秋却是给了台阶道着:“同学们,再给大家一次机会,今天我带来的都是内部案例,即便不参加jg英选拔,观摩观摩也没有坏处,我正式邀请你们加入,当然,谁要后悔想进选拔,完全来得及。”
说了句,许平秋直接往门外走着,一开教室门,他等着,易敏有点心虚,巴不得地喊了句我去,第一个跑了,一跑全跑,呼拉拉一干没报名都跟着易敏往外走,连豆包也不坚定了,吱溜声跑了,生怕余罪揪着问,好容易把行动迟缓的鼠标给拽住了,鼠标嘻皮笑脸地道着:“余啊,我观摩回来咱们再说,不要瞪眼睛,瞪眼睛就不帅了。”
趁着余罪懵然的功夫,鼠标一挣脱,溜了。都往电教室跑去了,眨眼间只剩下余罪一个人了,他糊里糊涂看着站在门口笑吟吟的许平秋,不确定地道着:“怎么回事?怎么都中了邪似的?”
“他们没中邪,是你有点邪了。有兴趣去观摩观摩吗?”许平秋和霭地问道,余罪眼光里不太确定,不过摇了摇头,许平秋笑着又道着:“能告诉我原因吗?作为一名即将毕业的刑事专业学员,我很不理解你对自己专业没有什么兴趣。”
“不,我有,只是对从已知的结果去看没有悬念的过程兴趣不大。那些悬念还没有侦破小说扣人心弦。”余罪正sè道。
这句话的让许平秋沉默了片刻才明白其中的意思,没错,自己带来的,是刑侦处干得几件很漂亮的案子,坦白地说他对这些用于对外宣传的例子兴趣也不大,表面工作而已,只是他有点奇怪,这样的话似乎不该从这个还没有接触过案子的学员口中说出来。
“有点意思,等你将来当了jg察,会有很多满足你兴趣的悬念,就怕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正确答案。”许平秋若有所思地说了句,余罪的眼睛的闪烁着迷茫和不解,他不待这个菜鸟出口提问,轻轻地掩上门,走了。
余罪本来想,这位惯于鼓动菜鸟们跳坑的老jg一定是邀他去的,不料一句莫名其妙之后就离开了,让他有点意外,他坐下来,咂摸着这位老坑的话,在他这个年龄,恐怕读不懂这位一脸忧国忧民的老jg,此时更清晰的是偌大的教室唯余他一人,在他心里,油然而生一种被忽视的怅然,怅然中,似乎还带着几分失落…………
余罪 第7章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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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牛逼大了,光这销毁的毒品,得值多少钱呐?”
“鼠标,你能少说两句吗?也不怕人家笑话。”
“嘿嘿,我就随便说一句,反正你也不知道。”
“去去……”
“看看……那就是缉毒jg,我一表哥就在缉毒上,他们的装备配置啊,比特jg都高一代,特别是通讯器材,世界上最先进的。咱们现在玩得那针孔偷拍,人家几年前都玩得不待玩了。”
“那贩毒的也不咋地呀,长得像豆包,一瞅就不是个好鸟。”
“谁又拿我说事?汉jiān,老二,别以为我听不见啊。”
黑暗里窃窃私语,夹杂着学员们互相攻讦的声音,豆包一嚷,人群里吃吃笑着,没人搭理他,屏幕上被审的贩毒分子长着张圆脸,五官往一块聚,还真和豆包有点相似,有人小声说着拿豆包对比,引起了更大一阵笑声。
隔间,就站在门外听的史科长、江主任以及后到的许平秋,他们不时地从门缝里看看,这是三例有代表xg的刑事案例,一例跨境贩毒、一例连环凶杀,还有一例枪案,本来准备带着震憾来着,可不料从学员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讨论里,听到尽是些让他们牙疼的话,看到销毁毒品,有人心疼它值多少钱;看到多jg种协作,有人羡慕那些先进装备了;看到系列敲头杀人案的主谋,很多人都觉得这嫌疑人有点蠢了。
蠢吗?肯定蠢,不过是得等你得知答案之后。在此之前,那个案子可是让一城市都人人自危。
“许处,现在的学生啊,自律xg差了点,个xg强了点,不像咱们那时候单纯了。”江晓原主任听得学生讨论,圆场似地来了句,生怕这两人最早来洽淡招聘事宜的人失望,毕竟是省厅来人。
“挺好,没个xg的,恐怕不会有什么出息。”许平秋不以为忤地道,此时他眼前萦绕的还是那张貌不其扬的脸,余罪那张脸,他随意地问了句:“这届毕业班都来了,有一个没来,好像叫余罪,江主任,这个学员你印像怎么样?”
“不错,挺好的,就是有点胆小,不太愿意从事刑jg这个职业。”江晓原道。
迥然不同的评价,让许平秋愣了下,而且是被这么大差异听得心里咯噔一下子,看来资料记载出入大了,他不动声sè地道着:“胆小?其他方面呢?”
“嗯,其他表现还算良好,咱们学校组织的门卫、值勤、查宿舍,都是学员自理的,他连续当了三年,这可是义务劳动,除了加点学分,没报酬的,一般没人愿意干;还有每学期的公益活动,他都带头参加,虽然不在学生会里,可这些活,他比学生会干的还多……嗯,专业嘛,中等吧。是个好苗子。”江主任道,不吝赞美之词,快夸成一朵花了,史科长不明就理倒不觉得什么,许平秋可奇怪了,直道着:“是不是?有故意夸大成份吧?现在有这么高尚的人,天天义务劳动。”
“这个还真不假,有记录的……对了,他是特招来的,身体素质很好,校篮球队的后卫,五千米在省运会上给学校摘过银牌。”江主任道,看样子对余罪的评价不低。
此时想许平秋想起了在教室那些学员的评价,相差这么多,该相信什么话他心里清楚,恐怕老师再了解学员也不免有片面之嫌,他没有揭破,只是带着异样的口吻问着:“那条件不错,怎么也不参加选拔?”
“这个,你得问他自己了,不好几个人都没参加吗?怎么,许处对他有兴趣。”江主任笑着问。许平秋也笑了笑,不置可否。
等待的时间里,多年职业的习惯使然,许平秋对比着不多的个人资料,回忆着到校所见的这届毕业生,有很耀眼的,像解冰、安嘉璐、尹波、李正宏之类,不管是本人还是家庭背景,放那儿也有吸引人眼球的功效;相比较而言,另一个群体却是平而无奇的,像易敏,像严德标、像豆晓波,像大多数学员那样,履历里苍白得只有哪儿哪儿上学,哪儿哪儿毕业的经历。当然,也看不透深浅的,就像余罪那样,在老师和学员眼中迥然不同,整个一个两面派。
百人百面,就即便这些未出茅庐的菜鸟们,你要一个一个看穿他们,恐怕都没有那么容易。
整个观摩用了三个小时,中间休息了十五分钟,等结束时已经是哈欠连天了,结束语是史科长出面说的,还是一份心得,不做要求,其意是想多从一些细枝末节了解这些学员的xg格特征和心理倾向,而且他给大家布置了一个有趣的作业,就是可以随心所yu地写,不用署名,但必须署一个自己想到的代用名,反正就像在网上发贴灌水一样,什么也不用顾及,如果真有真知灼见的,就有机会受到省厅刑侦处的邀请,没有也无所谓,不会记入学籍。
这个安排引起了学员不大不小的兴趣,最起码不用硬着头皮编一番咱们铁jg很神勇、犯罪分子都傻逼的格式文了,学员们陆续起身离开电教室,不少和许平秋打着招呼,最后出去的鼠标和豆包,贼头贼脑地向着许处长和江主任笑笑,一溜烟跑了,不见还想不起来,一见这俩货,江主任气不打一处来了,小声说这两位品质多少有点问题,公益活动从来不参加,私下活动一回没拉下,特别爱赌,因为这事受过口头jg告处分,要不看在认错态度还可以,非给他装进档案里。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许平秋只是笑了笑,多看了两眼,还真没发现那两有这本事,似乎对于这两位浑身毛病的,比没毛病的兴趣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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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ri短,天黑的早,吃完晚饭不到六点的光景已经是天sè渐黑了,回到招待所,史科长把教室和电教室的录相带了回来,许平秋意外地没有再看资料,在看着一张张面孔,似乎在凭着直觉去找他想找的人,史科长问了句什么,他答得心不在焉,看许处这么投入,史科长倒不好意思打扰了,自顾自地出来遛达来。
这个以雄xg为主体的环境,就装饰也显得格刚劲,树丛被修剪成有棱角的方形,居中大国徽的花池上书“立jg为民”数个大字,即便是闲暇时间,出来的学员也是挺胸直腰,步幅里都有正步的影子,史科长看着这个被誉为全省jg察摇篮的地方,来这儿的任务可算是工作里最轻松的一次了,他悠闲地漫步在校园里,看着来往的行人,似乎回忆起了自己风华正茂的当年,脸上微微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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