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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常书欣
一前一后,余罪在后,不过眼神没离开那双修长的双腿左右,哇,蕾丝!细高的水晶鞋,完美无瑕的足踝,圆滑的小腿,形成了一条柔和的曲线,一刹那间余罪明白了,这天下为什么还有恋足僻那么恶心的爱好,因为他现在发现,自己好像也快有这种倾向了。
“你是……沈嘉文?”余罪追了一步,客气地问,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礼貌多了,在美女面前一点也不像人渣。
“对。”沈嘉文露齿一笑。
“可我……不认识你。”余罪道,他在装。这个人家里都通知了。
“现在不认识了吗?”美女很自然地道,比他还会装。肯定通过傅国生早知道了。
那笑容间传达的意味很明白,其实大家都知道彼此是干什么的,对吧?
余罪笑了笑,不再问了,他审视着这位如冰雕玉琢的美女,他在想,堆积起这里奢华外表的可能都是麻醉品交易,他有一种深深的怜悯,他真无法想像,有多少像他这样的炮灰还在蹲着苦狱,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而他现在,也不再介意做点什么,那怕再勒傅国生一次………





余罪 第28章逆势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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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可掬的沈嘉文轻轻地经理办的门,她亲和地笑着,纤手做了个请势,余罪进去了。老板台后坐着,赫然是傅国生,他笑了,起身迎接着余罪,握着手问候着:“老二,你怎么还这么渣的打扮?走到那儿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土匪。”
“你就穿上皮尔卡丹也是个王八蛋,有区别吗?”余罪翻着白眼道,果真是匪气十足。
“区别在于,包装和未包装过的,是两个概念。”傅国生不以忤,笑着打趣道。
“就你我。”余罪一指彼此,小声道着:“不管怎么包装,都是渣,简称人渣。”
“哈哈……还是有区别滴,我是像人的渣,你是像渣的人。”傅国生哈哈大笑着,揽起了余罪,那位美女沈嘉文知趣的一笑,轻轻地掩上了门。
其实呀,余罪对这位美女的兴趣可比对傅国生的兴趣大得多,一笑掩门,让余罪忍不住作了个一吸溜吞咽口水的动作,然后回头看着傅国生,那表情在诉说着一个潜台词:这朵鲜花怎么有插到老傅你这堆牛粪上呢?
“你个死仔呀,我的女,你也想上了?”傅国生这会真装不住了,忿忿地斥了余罪一句。这回轮到余罪哈哈大笑了,笑着回敬道:“我还真想上,喂,你在监仓里答案送我妞,算不算数,我就要这个。”
傅国生一怔,不过没怒,他尴尬地笑了笑,坐回了大班台后,对于文明人,不是监仓里那种光屁股的环境,他不知道讨论这样的事的。
而余罪呢,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看着这儿,看看哪儿,话说老傅的办公室和外面纯粹是两种风景,外面的暖昧无边,而房间里却清雅有致,门口是一缸风水鱼、靠墙一组竹木沙发、窗台边一溜时新花卉,大班台也是钢木结构,不显得奢华,却处处匠心独具,这地方余罪倒觉得很有人味,一点也不像人渣住的地方。
傅国生也在细细地打量着余罪,这个见面的方式他期待很久,余罪的表现一点也没让他意外,最起码没有气急败坏;但所有的表现都不在意料之中,比如根本无动于衷,反倒是他按捺不住了,欠着身子问余罪道:“老二,你大老远见我一次,没有什么想法?”
“有啊。”余罪回头坏坏地笑了笑。
“说说。”傅国生很期待。
“就想啊,再勒你一次,这次老子可不留情了。”余罪表情恶狠狠地,眼神却没有那么凶。傅国生呵呵笑了,好奇地问:“那为什么不动手啊?”
“看见这么漂亮妞,心情不错,改天再收拾你。”余罪随意地道了句,转过身时,冷不丁凑到傅国生面前,恶狠狠地道着:“老傅,你狗日的还是想整死我,是不是?”
“有吗?如果我想,应该已经做到了。”傅国生不屑地道。完全不似狱中那副企怜的样子了。
“少他妈跟我假惺惺的。”余罪火气终于上来了,也许对傅国生并没有什么仇意,但对于被骗来骗去早火冒三丈,他揪着傅国天的领子一把拉起来训着:“老子才出来几天,就他妈成了贩毒的了……那车货要被边检查住,下辈子都出不来了。”
门嘭声开了,焦涛带着两人奔进来了,两位保镖装束的冲上来就要扭余罪,余罪一放傅国生,两手举着一摊,笑了,对着焦涛道:“哟,帅哥,好久不见啊?”
余罪这一惊一乍的,让进来的不解了,傅国生一吼:“滚出去,谁让你来进来的。”
三个人讨了个没趣,告辞出去了,傅国生看了余罪几眼,很复杂,他没解释,也没寒喧,一如对待陌生人一般,眼瞟着,手却端着茶杯抿着,似乎在等着余罪发飚。
“你……到底是个什么人?”余罪突然问,他似乎觉得傅国生不那么穷凶极恶,最起码有点念及旧情,否则以他这种身份要寻仇的话,应该比贩毒还容易。
“生意人。”傅国生笑着道,放下了杯子。
“哦,算盘打得不错。老子要折了,你这一绳之仇就报了,一点也不内疚;老子要没折,你就赚翻了。”余罪捋着这件事道,瞪着傅国生,很出离愤怒地质问着:“你狗日是里外都不赔啊!?”
傅国生笑了,似乎余罪说得很对似的,他启唇问着:“钱拿到了?”
“拿到了,三万。”余罪道。
“那就是了,人生就是一场生意,活着就是不断地交易。用你的能力去换车换房子换女人,没什么不对吧?”傅国生慵懒地道着,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余罪,他评价道着:“不错,你比大多数人都强。”
确实很强,这一行的难度在于,很难走出初次作案的心理阴影,毕竟冒着杀头的罪名,看来自己的眼光不错,余小二的确是个神经强悍的,这么快就适应了,只是稍稍有点不适而已。
余罪在那双眼睛的审视下他觉得很尴尬,而且角色的定位很难,是做为一个附首听命的马仔,还是做为一个敢于置疑的新人,似乎都不太合适。他感觉到了傅国生的精明不但在于他的眼光,而且还在于他的口风,不管说什么,都很斟酌着言辞,用一种委婉的、和案情根本无关的话表达。
这种人,那怕就证据放在眼前,他知道也未必能抓住他。因为他根本和那些事不沾边。
“在想什么?”傅国生突然问。
“我正在想,你想的是什么?”余罪以问代答,掩饰着自己的想法。
“我在想,我们监狱里那帮人渣兄弟。”傅国生笑着道,很坦诚的样子,就听他很揶揄地轻声道着:“都说我们是人渣,不过我觉得不是我们很渣,而是被压榨成渣了。不过这个我认为可以理解,咱们身边这个人吃人的环境如果不渣一点,还真不好混……比如啊,像你渣成这样,不管是走私的把你坑了,还是警察把你收拾了,都没人在乎你,同情你。”
“所以呢……”余罪翻着白眼问,知道有下文。
“所以呢,你得向渣成我这个样子的方向混,有钱、有地位,渣到我这个程
度,就没人敢叫我人渣了,都叫我有传奇色彩的成功商人,呵呵。”傅国生笑着道,双手开着大班台的抽屉,轻轻地拿出了一张准备好的银行卡,放在桌上,笑着看着余罪道:“不管你怎么看我,我倒是很看好你,你现在身处的那个鱼龙混杂的环境,我想比较适合你,这张卡里有十万,我算算,加上你手里的,差不多能算淘到第一桶金了,接下来,改变一下命运对你来说不难吧?”
余罪一下子明白了,这是要培养他,他扶他上位,要在万顷一带多扎一个地下走私的钉子,傅国生恐怕真把他当成有前途的毛贼了,在给了招兵买马的启动资金。余罪无言的拿着银行卡,这么大一笔钱对他来说不是个小数目。他想着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很为难嗳,拿和不拿,好像都不对。
这种踌蹰让傅国生有点犯疑,真要是个不贪财好色的“余小二”,恐怕就让他接受不了,他奇怪地问着:“嫌少?还是不准备要?”
“既然我看到了门路在那儿,这点钱还真少了点。再说拿这么点钱就想让老子卖命,你想得也忒好了。”余罪两指一捻,啪声把步扔在桌上,拂袖而去。
傅国生不屑了,他在想余罪在故作姿态,他在等着余罪抬高价码,却不料几步又停,余罪回头瞥眼道:“老傅,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后来你以德报怨,我其实一直把你当朋友的,你不该这么骗我。”
傅国生一愣,“朋友”这个词,似乎离他已经很远了,他愣了,他看到了余罪布满血丝的眼睛,让他一下子觉得有一种不详的感觉。直到拍门声重重响起了,他才惊省,皱着眉头,有点奇怪,自己还是小觑了这个毛贼的追求……但他更奇怪,余小二还可能有多高的追求?
“他走了。”门开了,沈嘉文俏立在门口,轻盈地进来,掩上了门。
傅国生难为地抚着下颌,没说话,沈嘉文笑着又问:“看来你好像没有收伏他?”
“我刚才发现,我根本没琢磨透他。”傅国生严肃地道。
“你呀,就是疑心太重……他不就是个送货的索仔嘛,这样的人大把的是。那边消息传来了,平安到达,这次赚得可不少啊,早知道就把货量再加点,现在市场可紧俏得很呐。”沈嘉文软语轻声,站在傅国生的背后,替他轻揉着肩膀。
“可我总是心神不宁呐,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傅国生眼前老是挥之不去的影子,是余小二。
“当然有事情要发生了,还有更大的一宗准备近期出货……富哥已经在海上了,近期就到。”沈嘉文笑着道。
“绝对不行,太冒险了。”傅国生惊得起身了,吓了沈嘉文一跳,他紧张地手指点点道着:“每成功一次,都是三分谋划、七分侥幸,这条路我们走得太久了,迟早要露馅的,我甚至怀疑警察已经嗅到了什么风声,否则不会这些天这么平静。”
“一点都不平静,北方正在严打。”沈嘉文嫣然一笑,食指挑着傅国生的脸颊,来了个情人般地啄吻,轻声道着:“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你经常化腐朽为神奇的手腕,一定能平安通关的。”
“不行,绝对不行,最起码短期之内不行。”傅国生坚持道。
“一定行的,我信得过你。”沈嘉文轻抚着傅国生脸颊,好像一种鼓励,也好像一种命令,根本不待傅国生答应,她掀着窗帘看着窗外那辆冒着黑烟飞驰出去的货厢,饶有兴致地道着:“国生,你猜他接下来会干什么?我猜他会变本加厉。”
“最好别那样,否则我就愧对朋友这个词了。小二虽然渣了点,可为人确实仗义的,我现在都有点后悔把你带进这一行了。”傅国生感慨地道,他想起了牢里的一幕一幕,除了那次恶战,其他的时间,相处溶洽的监仓反倒成了他这些年最美好的回忆。
“朋友”,这个词同样让沈嘉文眨着美目,不解地看了傅国生几眼,那样子像在疑问:
你有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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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番禺市海关缉查处,余罪以“余小二”的名义交了罚款,进滞留所领回了因为运送走私货物被拘留的化肥、大臀哥俩,这哥俩受了不少罪,蔫了吧叽从铁门里出来,本来以为没人管了,此时见了余罪比亲兄弟还亲,就差抱头痛哭了。
来交罚款、要罚没的货主不少,来不及叙长说短,余罪领着两人从直出了缉私处,一路上免不了数落两人蠢笨,那五万是好挣的,活该!
出了缉私处,到了车边,车里却是已经有人,一位脸型胖胖的、长相很可乐的年轻人,招着手:“嗨,二哥,这是你兄弟?”
“对,大臀、化肥……这是鼠标,以后就一家人了。”余罪上车坐定,那两位上了后座,知道被关着缺什么,新人鼠标给两位一人递了一只烧鸡,哎呀,把化肥和大臀感动滴,抱着就啃,边啃边谢着鼠标兄弟。
“甭客气,我们以前一块玩的,都自家兄弟。”鼠标笑着道,回头时却剜了余罪一眼,妈的,不知道余罪怎么鼓捣滴,专案组把他派到犯罪团伙里了。
“跟你们说个事。”临行前余罪回头道:“郑潮真他妈不够意思,兄弟们都进去了,他都不来赎。咱们喝西北风,他挣了几十万……这次老子决定自己干,怎么样,大臀、化肥,你们要不敢干,我给你一笔钱,回家。”
“没挣上钱,不回家。”大臀摇头道。
“干。”化肥恶狠狠地啃着烧鸡,点着头。
就这一天,一个新的团伙横空出世了,而且是强势上位,当天便在番寓追砍原团伙老大潮哥,把潮哥人砍伤了,不知下落,据说是吓跑了。又过数日,据说马仔余二收拢郑潮的部下,团伙迅速壮大,据说已经有十数人之多,在万顷、新垦、港口一带屡次抢同行生意,这一行从来都是谁横谁就吃得开,一时间此团伙风头日盛,为走私猖獗的万顷、新垦一带,又添一支新秀………




余罪 第28章声响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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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辆,拦住它……”
新垦至港口十七公里路段,缉私检查站发现一辆冒着黑烟的pv时,有人条件反射地喊着,一下子,四五位缉私队员的队伍乱套了,发动车的、封锁路卡的、举着检查牌的,还有大吼站住的。不少在接受检查车主也回头看着那辆车,即便不认识的,也被吓了一跳。
车身怒吼,排气管里冒着黑烟,明明个汽车,改装得和个拖拉机一样,可别小瞧这拖拉机,偏偏跑得又飞快,这个国产小货厢质量实在不咋地,上八十麦车身就抖,可飞驰而来的车,目测至少都有一百麦,待再近一点才看清了,轮胎改装过,宽幅的,显得车身高了一截,就像给辆畜力车装了个汽车轮子一样,怎么看怎么别扭。
不过别扭虽别扭,跑得可叫真牛,刷刷穿行在排队检查的车流里,一点不见减速,偶而有车主伸出头看,嗖声一股风夹着尾烟味道,呛得赶紧摇玻璃。
闯关,靠,太牛了,太拽了,不少手脚不干净运货人以一种极度崇拜的眼光看着那辆车,简直视缉私于无物,帅呆了,吊爆了。
“就那车,缉私的根本追不上。”
“我见第二回了。”
“谁家的。”
“万顷镇那边的。”
“你们不知道吧,原来潮哥的马仔,现在是老大。”
“我知道,叫余二。”
“…………”
对于逆势而袭的同行,有些消息总是传得飞快,有关那位叫余二的马仔如何火拼老大、如何一夜暴富,已经快成这一带的神话了,但凡小户,也就是舢板走私逃点关税,可这一家是什么紧俏就走什么。已经隐隐成为万顷一带地下走私的翘楚。没办法,瞧人家这车,简直就是妖孽加变态,满羊城找不出第二辆来。
缉私也没闲着,拉着一卷伸缩型的倒钉,闯关的车不是没碰到过,不过你闯得狠,打击得会更狠,已经没人敢尝试了。缉私队员拉开了倒钉,那车已经卷着尘土飞致,两侧人员飞快的躲避,呜地一声,那车直辗着倒钉过去了,丝毫不见停顿,倒钉被车轮卷起了数米高,高高扬起,然后吧唧,正砸在一辆缉私车上,惹得后面一干车主哄笑一片。
“抓住他,今儿他妈谁都不抓了,就抓他。”
缉私队带头的,狠狠的甩着帽子,上车呜声发动,三辆车首尾相接,呜着警报飞驰追击。
后面的车主乱了,乐了,纷纷发动,呜呜呜尾烟四起,哄散着过关,特别是车上有违禁货物的,乐得嘴快合不拢了。
乡路、弯急道窄、那辆仿佛从天而降的飞车似乎没有被扎破轮胎,还在飚着,五公里后的一个弯道口,远远地缉私车急得猛踩刹车,那辆飞车却像疯也似的加着油门,一个急速漂移,呜声冒着黑烟,车轮趴地划了好长一道黑线,甩开了缉私车老大一截,等缉私车减速转过弯道,又见几辆货厢对面驶来,赶紧又踩刹车,而那辆飞车,早像觅食的草蛇,扭着曲线跑得只剩车尾烟了。
远处看到了车主都举着手机在拍着缉私吃瘪的镜头。
缉私车里,准备协调队友拦截这辆车时,意外地通讯器里却接到了收队的命令,没有原因,就一句话,立即收队。
海关缉私的队员气得直擂车前盖。车辆掉头回来时,怎么看怎么也像灰溜溜夹着尾巴回家的。
新垦16号乡路,又一辆改装车闯关成功。
货车未到,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已经飞回了这一带沿海的犄角旮旯,不少长年吃这碗饭的大佬倒吸一口凉气,惊住了,这已经是本周第四次改装车闯关,不用说,肯定是崛起的新势力在强势入围,这种嚣张的作法在他们看来,已经严重威胁到地下世界的生存了。
稍后一点时间,有人拿到了一段完整的视频,并把视频给了当地改装高手,那高手看辗过倒钉照样飞驰的镜头,目瞪口呆,看完一言不发收拾行李走人,据说被严重刺激了,要去继续拜师进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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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拐弯、加速、闯关、漂移……浓浓的尾烟中,像只地老鼠来回蹿的车,看得杜立才几次心提到了嗓子眼,直到那个漂移拐弯结束,他心咯噔一下子,放下了。
就录了这么多,居然还有好事者发网上去了,标题是“看民间改装高手调戏追逐警车”,贴子被删前已经有上万点击了。林宇婧惊讶地关闭了视频,瞥眼看许平秋时,他却是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杜立才本待提点意见了,可嘴唇翕动着:“这…这…这……”
就没说出来这是什么。
那不是别人,是从二队调过来的自己人,掩护的身份是“余小二”招蓦的车手,几次闯关都是他开的,接的是走私活,再这么往下干,专案组快成犯罪团伙了。
“你想说什么?”许平秋突然出声问。
偃旗息鼓两周了,杜立才终于憋不住了:“这…许处,您这究竟是要干什么呐?”
“现在差不多能告诉你了,既然有人打走私渠道的主意,那这个渠道由咱们来控制不是更好。对方的高明之处在于,他们从来不直接参与,不到现场,可如果大部分渠道都被咱们卡死,你说会不会把他们逼出来?”许平秋道,一副征询的口吻。
“可走私的,不是一家两家呀?”杜立才愕然道。
“是啊,可敢走私麻醉品,也不会有很多家。”许平秋道。一句把杜立才问住了。
主意已定,肯定行,何况已经成功走过一次的先例,只不过这个办法,实在让中规中矩的杜组长难以接受,许平秋回头看林宇婧时,出声问了句:“你觉得呢?”
“可是这样的话,把地下世界的潜规则打乱了,他会成为众的矢之的。”林宇婧道了句担忧,毕竟见多识广,知道其中不少内幕。要都这么胡来,理论上很遭到同行的警察的双重打击。
“对,没错,如果规则由我们来定,那主动权和节奏就要易手了,我反省了一下此次羊城之行的得失,觉得我们最大的失误在于,一直没有掌握本案的主动权和节奏,一直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这一次,咱们要把这个幕后,牵出来。”许平秋挥手掷地有声地道。
详细的计划和思路,即便是杜立才暂时也没法跟上领导的思路,只觉得在走私线上胡搅,似乎和要查的毒品案南辕北辙了,其实这些天就是联合海关缉私部门,两方高层在一种高度默契中坐视下面胡
来,也坐视一个新的团伙迅速发展壮大了。
治安像种菜,得趁嫩的时候摘;而打黑就像养猪了,得肥了宰。
不仅如此,听许平秋的话里的意思,好像还有和海关缉私协作,彻查当地走私的事。种种因由听得杜立才心跳加速,看来老许的胃口是越挫越大。
“可这样的话……”杜立才思忖着,狐疑地提了个问题:“和咱们运送包袱的初衷岂不是背离了,为什么不设法接触傅国生、莫四海这两名重点嫌疑人,反而要在走私上做文章?”
“这样做貌似走弯路,可却是一条捷径,这样说吧,如果接近,只能当马仔;可现在,他是自立门户。原来是被人指挥着干,而现在,如果有人想找他干,就得拉拢着干了。被人指挥和被人拉拢,你觉得那一种更容易控制?”许平秋这样问。
“哦,明白了,这样的话,节奏和主动权就完全控制在我们手里了。”杜立才明白了,以合作者的身份,肯定要比被人关闷罐子里强。
“能把对方诱出来吗?要走货选择也不光包袱一人。”林宇婧道,稍稍有点疑问。
“会。”许平秋笑了,这一次很肯定地道:“因为对方比任何时候都相信,我们的包袱是在他教导下,一个已经开始犯罪升级的人才,这样的人才他不拉拢,还能相信谁呀?再说了,咱们的包袱黑吃黑可是高手,已经挤走几家生意了。”
这句话,听得林宇婧笑了笑,笑得有点尴尬,她在想,一位好好的警校毕业生,此役之后,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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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分,一辆大型货柜车从深港高速下收费站,交过过路费,收起找零,摇起车窗的余罪,看了眼边开车边得瑟的孙羿,他不入眼地吧唧给了一巴掌训着:“开慢点,老子坐你开得车,得少活二十年。”
“靠,那我岂不是为民除害了。”孙羿咧了句,不屑了。
这可不是省道二级路上飚车,孙羿开得不快,快到市区的时候,他好奇地问:“余儿,车上拉的什么?”
“秘密任务,不能多问。”余罪摆谱了,又一巴掌训着:“余儿是你叫的?叫大哥。”
“少jb扯蛋,什么秘密任务……不对呀,天下公安是一家,咱们怎么干得是和缉私做对呢?”孙羿不解地问,任务就是飚车,飚得爽了,可想不通这个世界规则怎么颠倒了,似乎让他这个即将当警察的,干得全是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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