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常书欣
擦了一把老汗,姜中希安排好诸人,急急下楼等着不常来的魏总,一般很少有事能让深居简出的魏总出面,除非是来了大人物,比如楼上那几位,或者有些挑场子的操蛋人物,比如昨天那几位。
“过来过来……”姜中希叫着保安头,大堂经理,一男一女,哼哈二将,男的西装革履,女的长裙过膝,是姜总依为左右手的两人,他问着:“你们俩有点眼色啊,昨天的事知道什么汇报吗?”
“知道。”两人齐齐点头。
不一会儿坐着辆辉腾到场的魏总魏锦程下车,姜中希汇报着,几位老板已经到了,楼上玩牌。保安队长汇报着,昨天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是庄子河刑警队抓人,抓到咱们这儿了,现在据说因为刑讯逼供被他们上级关起来了,详细情况还没有出来。那位女经理汇报着,这人是个有名的黑警察,市里不少娱乐行业的都挨过他敲诈,几家小户联名告他了。
魏锦程老总听到此处,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愕然?狐疑?惊讶?
说不来,传闻总是和事实出入很大的。他问着:“那被抓走的是什么人?在这儿于什么了?”
“没于什么,刚入会的一位会员,登记的名字叫张朋,作it业的,来咱们这儿三次,都是普通的消费,昨天刚下楼,莫名其妙就被抓了。”姜中希道。
“把这个人的监控找出来我看看。”魏总安排着,又行几步,再安排着:“还有那几位警察,监控也给我找出来,对了,回头有上门调查的,一定好好招待。”
“是,不管他们问什么,一概不清楚。”姜中希点头道。
魏老板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着安排了句道:“特别是警察于了些什么,就当没发生过啊。”
“是”三位属下齐齐应声。
这是魏老板一贯的风格,从不与人一争长短,那怕对方是个普通人,陪着魏总进了门厅,这金碧辉煌的产业,仿佛根本与他无关一样,他像一位普通的客人,连陪同也不要,自己直接上楼会客去了………
整十时,禁毒局办公楼-l层,许平秋静静地坐着,看着对面三位大员。
三个人从震怒到疑惑,从疑惑到愕然,从愕然又到困惑,表情极端变化都来自于许平秋交给他们的一份档案。
“大案里的卧底号,就是他?”李磊愣了,摩娑着下巴。
“深港那例涉黑网赌案我有所耳闻,没想到是他啊,这个案例在部里内参上有。”杨正道。
“刚刚还有个灭门案……呵呵,好事怎么都让他摊上了,这是个复合型人才啊。”段啸云哭笑不得地道。
余罪的被逼出来的从警经历充满了传奇色彩,传奇到把在座三位国字头的来人都震惊了,这也正是许平秋想要的结果。
可这结果让三位为难了,把国办的特勤打成这样,给自己人都不伸张这个正义,那不是让下面人寒心吗?
看出了来人的踌蹰,许平秋慢条斯理地道着:“你们要的人就是他,现在正关着,随时可以交给你们,或者,按照你们的意见处理。”
啧啧声起,反泄密专员懂了,这是要逼宫了。他看着李副处长,李副处把这份标着秘密的资料放下,看着许平秋,半晌严肃地问着:“许副厅长,你们的意见呢?”
“这确实是个误会,你们查到了这条线,我们也查到了这条线,正是因为我们沟通不力,才致使大小冲了龙王庙……换个思路,如果这个人真是毒枭,我想九处的同志对于我们缉毒警这么做,也不会有太大的反感吧?”许平秋同样严肃地道。理由陈述清楚,然后意见出来了:“所以,我请各位高抬贵手…
“把我们这么一位劳苦功高的探员,打成这样?让我们高抬贵手?”段啸云有点咽不下这口气了。
“他的资料上有……他在监狱就和毒贩关在一起,差点都把一位毒枭勒死,手黑着呢。不过换句话说,真要不是手黑,这些案子他恐怕也拿不下来。”许平秋解释道。
咝,李磊倒吸凉气,也是,这是个在监狱里培训出丨来的“特勤”,和任何训练方式都不相同,一想到昨天看到郭鹏广被打成那样他心里就发怵,不过同样是这一件事,让他看到了一丝明亮。
上钩了,许平秋在偷笑。
杨正问了:“那许副厅长,这个案子你觉得他行么?”
“绝对行。”许平秋打着包票道:“心狠、手黑、对自己人都下得了手……他和杜立才又有过过节,用他,绝对是最佳人选,不信你们可以从五原找找,他办的,可都是没人敢接的案子。”
咝,李磊一仰脖子,又吸凉气了,也是,郭鹏广经过多少大风大浪,和黑帮枪战都没有这么惨过,要说几个普通的小警察把一位这样训练有素的特勤收拾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好久,杨正和段啸云看着领导,李磊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着:“看来,我别无选择了。”
“别无选择,也是一种选择。”许平秋道,看着李磊,这是最后一道关卡,他极具自信的眼神,放射着诱惑道:“而且,是一种相当不错的选择,这样的头疼人物,为什么不让毒贩也头疼呢?”
三位国办来人眼亮了亮,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在犹豫,还是不宜发表意见
不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这一劫逃过去了。许平秋心里暗自庆幸地如是想
整十一时,关详余罪的房间门,嘭声洞开了,任红城出现在门口。
房间里的余罪做着附卧撑,头也没抬,任红城上前踢踢他,他数到一百才起身,喘了口气,倒了杯水抿着。
“哟,这么悠闲啊,真一点也不担心?”任红城问,别指望他脸上有表情
“别给我搞恩威并施那一套,轮着我担什么心?”余罪擦着汗,痞痞地道
神经大条成这样,不聪明绝顶,就是二得要命,任红城道着:“那对我来于什么,也没有兴趣?”
“你身上除了秘密,还真没有让人感兴趣的地方,可能我对你的秘密也不感兴趣。”余罪道。
“呵呵。”任红城意外地笑了,竖了竖大拇指道着:“你牛,捅这么大娄子,自己反而跟没事人一样。能告诉我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吗?你好像已经发现他身上的信号装置了,你不会不认识吧?”
认识,就不该故意;不认识,又不合理。任红城一直不明白,余罪也是狡计百出的主,怎么可能犯这么二的问题,把人打成那样,就来路不明的人也不应该打成那样啊,而且又是在刑警队。
“你怀疑我泄愤,对吧。”余罪道,任红城没反应,余罪又补充着:“我肯定不会承认的,反正你又没证据。”
“那你把人打成那样,那可是伤害证据啊,这有违同志哥你的做人信条啊,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多证据,督察都去了,你还在打我好奇,一定有故意成份吧?”任红城道。
“事实如果清楚,动机就不重要了。非要界定一个故意,还是过失?”余罪笑了笑道,好惬意的样子。
没错,这家伙肯定是泄愤,隐隐地听许平秋暗示过他和林宇婧的关系不浅,很可能发展到男女朋友,看样这是没错了。
“也是……那我知道的秘密里,好像应该还有你感兴趣的东西。”任红城道。
“当我知道‘金龙,是假,你的秘密就不重要了。”余罪道,脸有点阴了
任红城不解地问:“你的意思是……”
一看余罪的脸色又明白了,直拍前额道着:“对,两个自己人在一块,那什么毒贩和毒贩的情妇就是子虚乌有的了。”
“她肯定被关起来审查了吧?”余罪眼睛有点空洞地问。
这一行步步危机,有时候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内部,特别是这个泄密事件,直接会把所有接触过的人都定性为嫌疑人。
“是,起码的组织程序你应该理解,她和李方远都被审查,他们两人跟杜立才的时间最长,杜立才枪杀毒枭沈嘉文后一直下落不明,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他,还有那位导致行动失败,潜藏在我们内部泄密的内奸。”任红城道。
“我知道了,我想,他应该已经潜回五原,应该不那么难找。”余罪道,拉着衣服,披着就准备走了。
任红城讶异地看着,好奇地问:“难道,你一点也不关心,你的事是怎么处理的?”
“那是你们该关心的事。”余罪道,系着扣子,边系边道着:“编个故事对于组织上来讲,应该很容易。或者故事都不用编,直接一个正常调查,晾着晾着,也就凉了对了,任处长,和许副厅打个招呼,我想和林姐通话,尽量安排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连当事人都没见过,怎么往下查?”
说着,余罪拍上了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坐着老任好不愕然,余罪还真猜对了,组织上正是用了一个“正在调查”的口吻,准备无限期地余罪刑讯的事搁下去,可是余罪怎么能知道呢?
这那是二得要命,简直是聪明绝顶啊,挟私发泄把人打成那样,还得组织上给他遮丑?
老任抿着嘴,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他在想,这事情呀,好像不是特勤把他算计进去了,恐怕应该是余罪把特勤这个身份,包括他、包括老许,都算计进去了…………
午时,特混冲锋队再次集结,这一次余罪更得意了,那几位可能受到了政委的教导,义愤填膺,摩拳擦掌,尽管大家的底线都低了,可是看完这次有关泄密的案例还是气得气窍生烟,一个内奸,把前方办案同志的家庭信息透露,导致妻小被绑架,导致前方倒戈。
不管谁于的这事,熊剑飞说了,妈的,他死定了。
其他人说了,这帮子毒贩,都他妈该死。
还有起哄余罪的,余儿啊,你小子刚进去,告状的就一大堆,都说你黑
告我?就从他们开始。余罪摔了杯子。
说于就于,一群出笼的虎狼直奔有名有姓举报的一家,长风路的慢摇吧,冲进去时,把正得瑟的小老板吓得嘴唇和牙齿一块打战,还没问就赶紧解释,真不是我告你,是桃园公馆那位爷打了个电话让我告的。
好,这事和你无关,我找他去。不过孙老板,兄弟们打的来的,老不方便,借你的车用用,用完就还你啊……你不借可以,咱就朋友间的关系,不涉及其他啊。
谁说不借啊,孙老板赶紧把自己宝马借给余罪了。那车保养的比小媳妇还光鲜,看着一于警察开着他的猛加油门,孙老板直拍额头,痛悔不已。社会这么黑暗,告什么告嘛,把宝马都告走了,还没准什么时候才能还回来呢?
借了两辆车,收了张会员卡、购物卡,把那帮不于不净的小老板吓得噤若寒蝉。下午的时候回到了矿区刑警队,余罪和鼠标商量好了,集体行动,教队里的刑警和协警叠一种特殊的纸包:棺材包。
其实就是一个特殊的手法叠好的纸包,那些资深的吸食人群凭着包样就能判断出卖包人的水平。这个细节被余罪捕捉到了,和小伙子关起门来商议下一步行动。
行动相当迅速,晚饭后就开始了,不少已经划定的出没地带,总有已经扮成卖客的便衣,正玩着小动作,你瞧着那位用幽怨的眼神在四下张望,不用说话,一抹鼻子一吸,然后手指一勾,他立马就上来了,那叠法特殊的纸包一亮,对方肯定是塞给你钱,抢了就跑。
然后总有阴暗的地方跑出来剧烈咳嗽的人,边咳边骂着:“谁呢尼马这么缺德,弄石灰粉抽死人涅”
余罪等人也没闲着,很多已经掌握用于销售的电话号码,被支援组以特殊的手段截走了,每每有要货的短信,特混组一手收钱,一手安排送货。
货肯定没好货,街上已经出几例,有买到假货,抄着武器来找给他们货的小户了。在很多娱乐场所,都多多少少发生了,兜售小包的一露面,就被人摁着狂殴的场面。
其实前期摸排到的,都成了反击武器使用,很快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法在余罪的布局下暗地施治,庄子河、矿区、平阳路、杏花岭几处警中的熟人都秘密接手了这个坑爹的任务,很多协警都派了这项秘密的任务,很快五原这个地下市场乱像就更凶了,第三天就发生了一所酒吧被砸的的事件,据民警调查,是因为酒吧里有人拿石灰粉当粉卖的缘故。
这一招使出来,连许平秋都拍案叫绝,地下市场最重的是信誉,越黑越要有信誉,而这样一来,毒品终端市场的信誉马上就到崩溃的边缘了………
余罪 第五卷思维的子弹 第10章 遍寻出路
“过来,把他们几个都带过来。”
矿区刑警队,严指导员腆着肚子,拿着一摞纸挥着,脸上是很烦的表情,招呼的是一拔从笼子里刚放出来的嫌疑人。
昨夜波及到矿区了,一家练歌城大打出手,抓回来才发现,也是卖假货的原因,一帮子很嗨的小年轻人,摁着卖小包的揍了,被揍得是庄子河刑警队的一位。
这揍也算白揍了,刑警都不好意思说这是自己的便衣,只能按常规处理,罚款,带头的拘留,不过余罪还是老样子,抓回来就全放。
当然,放以前还是要教育一番的,严指导员把手里纸一张一张分给昨晚抓回来的嫌疑人,都是矿区子弟,最大的二十出头,小的高中还没毕业,里头已经有哈欠连天萎靡不振的了,明显也是吸过的。真想不通,还是青少年的,那玩意都抽上了。
这些顾不上管,严指导员训丨着这七八位道着:“仔细看,好好看,字能认全吗?认不全我教你。”
被训的!可也老实,天不怕地不怕,对警察总还是有点怕,个个老老实实看着,是份协查通报,一个中年男的照片,毒贩,杜某某,7岁,任何有提供该犯下落者,奖励一万元。联系人:余警官。
“这是个毒贩啊,你们对他应该深恶痛绝之,就是他这号人把你们这些祖国的花朵给毒害了。”严德标讲着,路过一个歪脑袋吸溜鼻子的问:“你恨这种人吗?”
“恨。”那小伙含糊不清地道。
“对嘛,瞧瞧您这小花朵都枯萎了。”严德标道,众人嘿嘿一阵笑。他清着嗓子,又补充着:“我告诉你们这个毒贩的下场啊,你们以为风光啊……他在外面贩毒,他儿子被绑架了,老婆也被绑了,哎哟,祸及妻儿啊,想想都知道,被绑了不会有什么好事吧?”
哦,小伙子们来劲了,对于敢于和警察对着于的人都抱以钦佩,特别是敢做大案的,那得仰慕了啊。
走到一阵高个的小伙跟前,小伙子好奇地问着:“后来呢?”
“还有什么后来,惨呐,老婆被人轮了……十七八个壮汉轮了,啧,惨呐……”严德标发着感慨,觉得这谎话说得,他第一回有点心里不安。
咦,小伙伴们都傻看着他,好像被这个故事惊呆了,严德标以为教育有效果,他揪着最后一位问:“愣什么?害怕了吧?沾这玩意就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不是。警察叔叔。”小伙伴好奇地问:“他老婆漂亮么?”
嗯,把标哥反问愣了,那一群小伙伴又乐了,气得鼠标吧唧一巴掌骂着:“给你们上课呢,以为看a片呢?都听好了,你们的处罚都记着呢,知情不报,小心回头找你们家里去……都滚。”
哎,一群小子,鞠躬告辞,乐颠颠地跑了,刑警队外早有家长等着,把这些逆子,有些还当宝贝的接走了。
有用么?好像值得商榷,熊剑飞懒懒地靠在门框口上,招了招手。
严德标安排着队里的工作,跟着熊剑飞一起走了。
车上孙羿还打着哈欠,连续一周了,就在这个泥潭里转悠,确实搅得够乱,各戒毒所的人数猛增了一倍,有些藏得浅的卖小包搞批发送货的,不是被抓就是被吓跑了,已经乱到连警察也摸不着头脑的程度了。
车上熊剑飞拿着他手里的协查通报,简单印制的,没有形成通缉令,所谓的“毒贩”,就是要找的杜立才,这些天只要抓着涉毒的嫌疑人,就用刚才“儿子被绑、老婆被轮”的口吻宣讲一番,真不知道这办法能有什么效果。
“这不恶心人吗?我觉得老杜是个爷们,咱们不能这么损人家。”熊剑飞道。
“也是啊,枪杀的是个毒贩,反正迟早得毙。”孙羿道,对于禁毒警员家人被绑,协迫作案,他一直抱着同情态度。
鼠标听愣了,愕然道着:“真尼马重案队的,比我还法盲。”
是啊,再怎么说也是违法,枪杀一名未审结的重大嫌疑人,那怕他情有可原,这罪也得要命了,几个人一讨论这事就心烦,也正是这种事触动了所有人的心里底线,祸及家人,谁还能比杜立才做得更好。
“要是我,我就把这些人找出来,他妈的一个一个崩了,崩了再说。”熊剑飞咬牙切齿,目露凶光地道,鼠标接着话头道着:“值得同情,但法不容情
“滚粗,你还好意思**,也不脸红啊。”孙羿骂道。
鼠标一得瑟,耸着肩道:“万政委讲的,和我有毛关系,我还是比较赞同熊哥的主意。”
“少扯,你和余贱真不算人,人家都这样了,还恶心人家?”熊剑飞骂道
“这是一种对话方式。他根本不敢露面,你找不到啊。”鼠标道,一看熊剑飞瞪着眼,凶巴巴的样子,他一摆手:“算了,以你的智商,理解不了余罪的贱性。”
回答是吧吧几个大巴掌,鼠标被强暴似的在车里乱吼。
整整一周了,还没有结果,车驶到了庄子河,和其他人汇合,余罪安排任务,任务相当轻松,就是去各辖区的高危地带,传说中的红灯区,还有市里的几所戒毒所,向那些贩毒和吸毒的分发这个小通报,讲一番杜撰的“毒贩”悬赏故事,逮着手脚不于净就是顺手牵羊拎回来,每天都聚在一块吃饭,仿佛又回到了学校那种所向披靡的日子。
唯一心揪的就是一直没有进展,全队被许平秋已经训丨过不止一次了。
商量妥当,各行其是,余罪开着那辆“借”来的宝马,准备去桃园公馆,想了很多天,还是决定去一趟。
几事讲究一个谋定而后动,对于余罪而言,于这种事自然是轻车熟路,路上通着电话,找着一直藏在暗处给消息的邵帅,驶到山大校门口,接上了正啃着鸡蛋饼的邵帅,这个地方让余罪愣了下,他记得贾梦柳就在这所学校,看着这家伙大咧咧上车,他奇也怪哉地瞪着,特别特别地审视着。
邵帅其实很帅,虽然比骆家龙差点,可比他、比鼠标、比李二冬之流,要帅很多,个子一米七五,长脸、浓眉大眼,脸的轮廓很刚硬……哎哟妈呀,这么多年了,余罪才发现邵帅也是个帅哥。
“不对。”余罪发现不对了,凑上闻了闻,然后竖着中指道:“什么东西,还尼马喷香水?打扮这么帅,当鸭去呀?”
“嘿嘿,春天来了,难道就不许我春心萌动吗?”邵帅给了个质问的表情,这表情明显带着发春的痕迹,余罪想问来着,又咽回去了,烦心事太多,不想再添乱了,他直问着:“桃园公馆,有什么发现?”
“没有,根本进不去,初始会费八千八,还是打酱油的,要进核心会员,再加一个零都下不来。”邵帅道,边啃边说着:“监视也不行,根本进不了那个圈子,那儿整个就是一土豪集中营,相互好多都认识,差不多就是一个很小的圈子,咱这穷逼样,门那关你都过不去。”
“不是让你去应聘么?”余罪斥着。
“哎哟,那更别提了。”邵帅叫苦不迭地道着:“人家要求啊,我给你说说,第一要有一个爱好,会台球吗?还是斯诺克水平。会喝酒吗,光能喝不行,给你几种红白酒,得让你分出品牌的口味来。懂茶艺吗?给你两杯龙井,让你说雨前的、雨后的;就吃也要问你几个菜系……哎哟,太特么打击人,我一去应聘,才发现自己生活的真没品位。”
“当个保安也不行啊?”余罪也愣了,没想到是这么道坎。
“还真不行,问你懂几句英语,问你懂不懂股市,问你学过没学过投资,而且还得会开车,驾龄不低于三年。人家那保安,月薪都是五千左右,要的是复合型人才,经常陪土豪逛呢。”邵帅拍拍手,吃远了,也说完了。
事情也完了,没戏,这条件啊,别说邵帅,恐怕就警队里都不好找一个合格的。
好半天余罪才反应过来了,吧唧着嘴问着:“你不是糊弄我吧?真是有这水平,还用去他那当个服务员,当个保安?”
“这你就老外了,人脉就是钱,只要被土豪看上,那就是一步登天,很多土豪的私人助理就是桃园公馆推荐的,人家那儿招聘还真叫一个公平,一看气质、二看长相、三看水平、四看文凭,我吧,大部分都不合格,你吧,就没合格的。”邵帅道。
“滚。”余罪一指车窗外。
“瞧你就没素质,人家打发我出门的时候,还送我一张餐券,管顿饭呢。”邵帅笑道,嗒声开门下车,想起什么来了,又回头问着:“喂,这两天你一直分发那什么杜某某贩毒协查小广告,那是准备于什么,不怕打草惊蛇吗?那人是目标?”
“晚上再说……哎你今天再去趟成家庄戒毒所,把那儿的复吸两次以上的人员再捋一遍。”余罪道。
“好嘞,这活于完算奖金啊,不行我就把私家侦探辞喽。”邵帅笑笑道,拍上了车门,朝自己那辆破车走去。
看着邵帅离开,余罪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起步,脑子里萦绕的都是这个桃园公馆的信息。
幕后这个人查到了,魏锦程,男,44岁,职业空白,履历空白,仅仅能查到上中学以前的履历,往上一代翻才有意思了,他的父亲魏从军,八十年代就是五原的富豪,经营电解铝厂,第一家私人企业,可惜的是在那种环境下没有把土豪进行到底,后因经济纠纷被判了个投机倒把罪名,一关就是七年,把这个刚露头的土豪,又打回土逼原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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