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常书欣
“人我们一定会抓到的……今天来有点其他事……过来,鼠标……”李玫嚷着,鼠标懵头懵脑上来,李玫一揪,一掐,手在脖子上一摁,连鞠三躬。不鞠不行呐,不鞠肥姐的手就掐上了,三个大礼吓了女老板杨叶青一跳,愕然道着:“这……这是干嘛?”
“我听说你报案那天,他还说难听话,让你下不来台……这不,我今天带他专程给您道歉来了。快说话呀?”李玫道,鼠标一愣,脚一疼,被李玫踩了,他赶紧低头道:“对不起,姐姐……我那天真是,那个心情太差……那个,我们当警察也难呐,就解南路,一天接案几十桩,什么人都有,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那天我真不该那样跟您说话,您千万别见怪哈……”
“没事,我和你们生不着气,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女老板苦笑了笑道,对于这个白痴相的警察,好感顿生,现在怎么看,人家怎么老实啊。
“来,叶青妹子,你看看姐的身份……一级督察,干了十几年警察了,你这事,放心,姐管到底了,不管那孙子钻那个老鼠洞里,我都把他揪出来……坐下,你放松一下,咱们回忆一下发案细节,你要相信姐,就把案情,原原本本,一点不漏地给我回述一遍,成不?”李玫郑重道着,不知不觉开始同仇敌忾了。
杨叶青瞬间眼睛蓄满了泪,哇声伏在警察肩上就哭了,哭了几声发现不对,一看抱着的是鼠标,她马上把鼠标推开,又抱着李玫开始哭了。李玫安慰着,坐下来,鼠标赶紧地,给姑娘倒水,哭哭啼啼、絮絮叨叨,这个有头没尾的故事就开始了。
细节比报案更详细,果真是在花市上偶遇的一位,等货的时候偶遇了一位,居然是摇微信摇到的一位男子,两人谈了几句插花,觉得颇有共同语言,小伙子又殷勤,替她装卸了货……这就认识了,没想到过了两天他无意进到她的花店里了,当时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经营的这家店,于是这缘份似乎更近了几分,更何况那天,小伙子说他是警察,要专程找一束百合花送受伤的战友,这让杨叶青觉得那形象一下拔得老高老高了。
鼠标暗叹着,不得不承认骗子有高明之处,用很小很小的细节,把貌似很难办的连续故事演绎出来,花市偶遇、微信相识、花店购物、警察探病……形象描述得这么高大上,自然上起来就容易,对,上床的上!
哭哭啼啼讲到两人情浓之处,自然省略数千字,然后是两次借钱,第一次是给战友借一万块,很快就还了,还附带了感激不尽,第二次一借八万,说是挪用了一部分公款,要先补上,就几天……杨叶青丝毫没有怀疑,直接给了他……然后,这个故事就嘎然中止了,再没有见到那个人。
“哦……情况类似啊,这个骗子做的孽可不少,据我们所知,叶青你已经是第二十几位上当受骗的女孩子了。”李玫概叹道,细打量这位在鼠标口中白痴加花痴的女人,其实何尝不是一位善良和重感情的女人呢。
二十几位,杨叶青给惊了一下,不过旋即又是哎声叹气,八万块差不多是小店一年的收入了,到这份上,除了怨自己命苦,还真没治。
情绪差不多了,李玫摆摆手,鼠标知趣地悄悄退出门外了,李玫严肃地道:“叶青啊,我可以告诉你这种案子的实情,找回损失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我知道,谢谢李姐,其实是我那天胡搅蛮缠了,我都快急疯了……哎,那位警察呢?”杨叶青回头看看不见鼠标了,好奇地问。
“别管他……我就问你一句,你真的想把那个骗子绳之以法吗?”李玫问。
“当然了……我恨不得杀了他,我对他那么好,都愿意把心给他了,他却为了几万块钱,骗我……呜。”杨叶青悲从中来,一下子恸哭不已了。
李玫轻抚着她的肩膀,直得哭声稍轻,她小声道着:“这种玩弄感情,应该受到他应有的惩罚,我们已经找到点线索……接下来,我要问你几件很难堪的事,你愿意跟我谈吗?很可能通过这个线索找到他。”
杨叶青抹着泪,稍有不解地看了看李玫,又看看门外驻守的警察,对于这么多为她的忙碌,她心里隐隐地觉得感动了,抹干泪,坦然道着:“姐,我信你……你问吧,到这份上了,我还有什么难堪的。”
“你的信任,一定会有回报的,我要问的是你们性事………”
李玫慢慢地开始了,杨叶青脸上慢慢地尴尬了,不过当她看到李玫严肃的表情,看到那几们警察背对着店门守在外面时,她那股子感激和忿意,在片刻的挣扎之后,压过羞意。
半个小时后,李玫把众警赶上车,回头帮着杨叶青锁了店门,拦了辆出租车,先行送走,等坐回警车上,众人玩笑的心态一点也无,李玫却是有点难堪地道:“没错,你们猜测是正确的,确实是天赋异禀,而且割过包皮……据杨叶青讲,两人玩得很疯,开玩笑时,杨叶青说他那玩意长得丑,嫌疑人说,已经美容过了,还割双眼皮了……而且他还无意中说过,他在大学里一个寝室都是农村来的,十八九岁的时候才知道割包皮……就这些。”
静静地呆在车厢里,沉默了好一阵子,还是李玫在说话:“你们得答应我,一定把这个骗子揪回来。”
“这线索够吗?”熊剑飞问。
“差不多了,这种手术只要知道大概范围,医院里应该留有记录。”鼠标道。
“据受害人反映。,这个人能说一口流利的五原话,我觉得就不是五原人,也应该在五原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说不定上学在这儿。”骆家龙道。
“如果上学在这儿,那这儿肯定是他性启蒙的地方,这儿那个角落里应该留下了他很多痕迹。”汪慎修道。
“根据案发地点、选择人群、时间,他即便不长住五原,也应该常来五原,也许初始仅仅是泡妞,从他骗走的金额看,杨叶青这里是最大的一笔,先前最少的八千、最多不过两万多,他是从和这些女人的相处中发现了有利可图……按犯罪的形成时间段,咱们排一下任务,鼠标你从解南路派出抽人,把割包皮的手术记录全部提取一下,重点查9*年到**年,五年间内的;老骆你把本行搬出来,从历届毕业生中提取模板筛选,往前推八年,八年以前的四年间,全部要……汉奸,你跟我,咱们去支队找找肖像描蓦的,等排查出了结果,交叉对比,尽量多找一些知"qingren"……”余罪条理的安排着,众人称是,无形间成了这个小团体的领导。
“那我呢?现在晚上十点了。”熊剑飞问。
“你等着抓人吧……管它几点了,开始,连夜干,肥姐,要不把你送回去。”余罪道。
“那不行,我也加入,信通处快把人闲出病来了,还是抓人刺激。”李玫概然道。
众人一阵大笑。车退下了路牙,急飚着,在夜色笼罩的城市中疾驰,这注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可谁又忍心放得下,那仍然在继续着罪恶………(未完待续)
余罪 第五卷思维的子弹 第14章 千里猎狼
清晨,七时四十分,邻省邯单市。
处处可见开工建设的高楼,雾霾笼罩着的天气,千年古城仿佛多一分魔幻色彩一般,显得阴怖。此时大街上渐多了车辆和来往的行人。这个即将进入节日的城市,渐渐地苏醒着。
市区、三环路、尚志巷、怡和小区某层一居居室,窗帘隔绝的卧室里,床头柜上一台精致的手机在铃铃响着一曲经典的铃声。
舞曲,交换舞伴,很有品位的一首乐曲。
被窝里伸出来了一条胳膊,摸索着,摸到了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了“张海澜”的名字,这是大学同学,他迷迷糊糊接听着:“喂,怎么了,大海,大清早打电话。”
“学志,你是不是犯事啦?”电话里小声问。
“什么?你是不是有病了,大过节的,犯什么事?”睡眼未睁的人,还没整明白。
“不是……昨天有警垩察找到我单位了,一直问你的事……我就寻思着,是不是你有事了……哎,我可什么都没说啊,我告诉他们的工作地点,都是你上次辞职的地方……学志,你,你没干啥胡事吧?”同学张海澜关切地问。
此人惊得一骨碌坐起来,瞠目、张嘴、愕然的表情僵在帅气的脸上,无数次钻研侦破小说,他也曾经设计无数种可能出事的镜头,但真实发生却和想像是如此地大相庭径,似乎不应该这么快、这么猝不及防地就来了。而且,他一直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谁也不可能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他。
“喂喂……学志,你还在吗?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事,真没事……我能干什么?偷吧我不会,抢吧我不敢,贪污受贿吧又没机会,真是瞎想,现在警垩察都吃饱撑得,甭理他们。”
“可是,学志……再找我,我怎么办?”
“没事你让我怎么办?那你说我犯什么事了,我投案自首去?”
“我……我哪知道……”
“这不就得了。嗯,我挂了啊,睡觉呢……”
他不容分说地挂了手机,想了想,直接关机,迅速地换了手机卡,把手机放下,从床上慌慌张张地下来,直奔卫生间,片刻洗漱,出来拉出了床下的行李包,胡乱地扔着衣服,看样子要离开这座已经显露形迹城市了。
整个过程他显得慌乱而不可自制,放衣服的手都在颤,他看了看,甩了甩手,默念着,没事没事,警垩察找不到我……安慰着自己,收拾妥当,将出门时,又有点心虚胆战,伫立的片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还有一身警服呢。那服装在大多数地方相当于通行证。
说干就干,他找出了扔在角落里的警服,迅速地换上,转眼一位西装革履的都市青年,变成了一位阳光帅气的人民垩警垩察,照照镜子里的自己,摸摸证件,又从窗帘缝隙看看安静的,没有异常的小区,他悄悄地拉开了门,从安全出口,步行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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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那位叫张海澜的男子,正愕然一脸的放下手机,紧张地道:“他挂了。”
“哦,知道了。”骆家龙道。
“喝水。”汪慎修端了杯水,轻轻放在此人面前。
就在鼓楼分局,昨晚就把这位传唤来了,协助调查,小伙子还算配合,就是一直有点紧张,骆家龙安慰着:“张啊,没事,没人知道你在这儿,就当没发生一样,一会儿我们把你送回去,正常过节啊。”
“可……可这究竟是什么事?”张海澜鼓着勇气问,不像案子啊,就问了问在学校的事,警垩察好像特别关心别人私事一样,净问洗澡时候注意到什么特殊现像了没有,暗示了很久,张海澜才明白,主要不是问邢学志,还是问邢学志胯下老二的事。
可警垩察怎么可能知道邢学志胯下老二的事呢?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骆家龙笑笑,更增神秘。
“可你们这样,不是让我通风报信吗?”张海澜紧张地又问。
“所以才没什么大事,您说呢。”汪慎修绕着话题,笑着道。
他看了看,七时四十五分,这个时间应该开始了,他真有点蠢蠢欲动,想亲临那个抓捕一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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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单元楼门开了。
没有见到警车和警垩察,邢学志放心地出来了,于是这个小区多了一位身着警服的警垩察,在他研究过n个国家的警垩察工作方式时,他觉得最数天朝的警垩察差劲,没枪、没有临时处置权、甚至没有人权,所以也最没出息。
他迈出单元楼门,整整警服,提着行李箱,最后看了眼这幢单身公寓楼,真不知道下一个漂泊的城市会在哪儿。
“喂,警垩察同志。”
刚走几步,就有人喊,他回头,看到了一楼单元阳台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位傻兮兮的胖子,灰头土脸的像被人揍了一顿,吸溜着鼻子,蜷缩在角落,两手缩在袖筒里。
“怎么了?”他严肃地问。
“你这身警服真帅啊。”那人羡慕地道。
“呵呵,谢谢啊,你也挺帅。”邢学志笑道,不止一次被人这样赞美,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女性。他瞬间对这个胖子和好感倍增,笑了笑,转身又走,那人在背后又喊了一声:喂,警垩察叔叔。
他回头,那胖子笑着道:“我听说警垩察好像都有这个。你有吗?”说着亮着带警徽证件,脸上带着坑死人不偿命的坏笑。
一瞬间邢学志做了一个决定,尖叫一声,扔下行李,飞步便跑,长腿迈着,把这个行动不敏捷的胖子扔在身后,他知道,那人虽然丑了点,可肯定是真警垩察,他跑啊,跑啊,十几步便觉得肺里就烧起了火,朝着楼拐角的方向,那是已经预计好的出逃路线,从那儿翻过矮墙,外面就是工地。
谁可料一拐角,光看上面没看下面,拐角处伸出来一条腿,一抬,绊得他几乎飞起来,然后吧唧重重摔在地上,还没有来得及爬,后背一疼,已经有人膝盖压上来了,一面面相凶恶的男子,腰里一拎,铐子嚓嚓把人反锁上了。
有晨练的市民瞅见了,眼睛一直叹着:“啊?有人打警垩察。”
更多的人看见了,有人同仇敌忾地嚷着:“嗨,小伙子,好样滴,揍他……警垩察没一好东西。”
正奔上来的鼠标被雷倒了,看来这职业越来越尼马不招人待见,难为这嫌疑人还扮警垩察出行呢。他奔到抓捕地点时,余罪已经驾车倒回来了,熊剑飞开着车后厢,拖着人,那人还挣扎着,鼠标以熊剑飞为遮掩,暗暗一腿猛地顶在那人的尾骨上,那人一吃痛,往前一仆。正好,被熊剑飞扔进车厢里。
“小子嗳,换座城市就以为找不到你了……长这么帅,说话还这么礼貌,一看就是假的,哥这样的才是警垩察,你能扮像么?”
鼠标嘭扣上了车后盖,笑得直得瑟。
此时,外围协助的警力得到了抓捕成功的消息,两辆警车驶入小区,搜检这位诈骗嫌疑人的住所,在两地警方配合下,有序地开始了………
……………………………
……………………………
“抓到了……”
骆家龙兴垩奋的道,边听电话,边给一旁听的汪慎修道:“已经找到证据了,这家伙行李里就有超大号的安全套……住所搜查已经开始了,他们今天往回返。”
听着是鼠标的声音,汪慎修一把抢过电话嚷着:“鼠标,五原人民发来贺电,授予鼠标同志蹲坑英雄的称号……哎标啊,蹲了一晚上,没人把你当贼抓了吧?”
“去去……哎,标,瞅瞅当地有啥特产么?给带回了点啊。”骆家龙又抢着道。
出门的那位步子停了停,好幽怨的眼神,他想像得出,自己那位同学恐怕真是犯事,警垩察催着他,他黯然的跟着警垩察离开了。
旗开得胜,那叫一个心喜欲狂,骆家龙找着给人分享这份喜悦,给肥姐打,肥姐在吃早餐,直道着:我早知道了,他们第一个通知我。
哟,这让骆家龙觉得好失败,参加行动都不是第一序列被通知的,两人想想,这么大喜事可得怎么得瑟一下才能发泄憋得这几天呢?
汪慎修说等他们回来,一块喝去。骆家龙嫌没创意,要不不等他们回来,咱们贺贺去,也不行,两人多没意思。商量未定,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汪慎修刚嘘了声,知道是谁来了,门嘭声被推开了,肖梦琪气喘吁吁的问:“到底什么情况?昨天不是还的市区查找,今天怎么突然就跑到邯单抓捕去了?”
汪慎修和骆家龙齐齐失声,严肃地看着肖梦琪,半晌汪慎修道:“没抓错,已经确定目标正确。”
“为什么不向我汇报?”肖梦琪有点生气,俏脸变色,喘着气,气咻咻地上得前来,骆家龙赶紧让座,汪慎修小声道着:“肖处,我向您汇报,您说……很无聊啊。”
这……肖梦琪剜了他一眼,不过好像这是事实,可推进的速度太快了,大前天那专家才从这儿走,昨天听说他们还在走访受害人,今天一早就抓到嫌疑人了,她坐下来,按捺着心里的狂喜和惊讶,换了脸色,舒着这口气,一摆手:“坐……说说,到底怎么确定嫌疑人身份的,这个人曾经做到两次描蓦,都没有找到目标。”
“您确定要知道这种无聊的事?”汪慎修问,骆家龙在吃吃地笑。
肖梦琪也笑了,宛然一笑道:“这种无聊的事上都能找到线索,我除了佩服已经无话可说了……说吧,我尸体都见过,还怕你们讲人体器官?”
骆家龙和汪慎修换了个眼色,两人理着头绪,骆家龙道着:“其实也不难,关键是那位泡妞专家发现的这个线索,他觉得这个人天赋异禀,这是最大的一个特征。”
“等等……关键也就在这儿,我就不相信,看案卷都能看出这个嫌疑人天赋异禀来?相貌都描不准,能描准裤子里的事?”肖梦琪好奇地问。
“这是个猜测,是他根据受害人的特征猜测,您看,受害人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主要以单身和离异为主。”骆家龙道。
“那又如何?”肖梦琪道。
“据专家讲,能满足这类欲不满,而且让她们死心塌地的人,床上功夫才是硬道理,而床上功夫好,必须硬件达标,所以他判断这个人最起码异乎常人。”汪慎修道。
两人说着,又吃吃笑了,肖梦琪有点尴尬,不过这次是笑得尴尬,直接跳过这个话题道:“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求证。”骆家龙道,本次也受益良多,他解释着:“我们向受害人求证的时候才发现,所有的报案资料都忽视这个情况,受害人不好意思讲,民垩警肯定也不好意思问,都觉得与案情无关嘛。”
“恰恰在案情无关的地方,我们找到了线索,受害人都反映他们的床事生活比较好,而且那个嫌疑人,割过包皮,也是无意透露的,而且是从农村到城市以后才做的这例手术……之后我们分了三种,一路查医院记录,一路筛选五年往前几年的全市所有大专院校的毕业生,第三路找肖像描蓦的重新绘制……”汪慎修道,这两天都忙得够呛。
肖梦琪适时插了一句问:“是根据他的活动熟悉程度判断,有可能在五原呆过很长时间?还有可能就在这儿上的学?”
“对,他能说一口流利的五原话,这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骆家龙道。
“最终确定身份呢?”肖梦琪问,这是最难的一步。
“我们提取了十七到二十一岁在五原各医院做过类似手术的患者,和学校的生源登记交叉对比,设置了身高、性别等不会错误的筛选条件,又把筛出来的一千多人,放到面部识别软件里,剔掉符合率百分之二十以下的,就剩几百人了……这个人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信用卡消费、开房,都进行了刻意的掩饰,这也是不同受害人讲出来的面部特征不同的原因,到这种程度,让我们觉得还是很难……最难的是,这个人似乎精于化妆,他可以随意地化身上不同品位的帅哥,所以受害人描蓦出来的面部也有差别。”
“他设置障碍最难的地方,恰恰又暴露了他的特征。”
“什么特征?”肖梦琪被吸引住了。
“化妆。”汪慎修道:“余罪发现了这个疑点,男人要学化妆可不容易,结合他这一特征,我们又跑了几家美容院和十几家大商城的化妆品专柜……结果,拣了个大漏子。”
“拣的?”肖梦琪惊讶了。
“对,在城东街名妆城,店里一位女经理一眼就认出了肖像画,还给了我们一张名片……您猜这家伙是干什么的?”汪慎修问。
“不会是推销员吧?”肖梦琪笑了。
“还就是……否则都没有那么一张能说得天花乱坠的嘴了,得到了邢学志这个名字,一下子把所有侦察全部连系在一起了。所有特征严丝合缝地合在一起了。”汪慎修得意道。
“这就是他的资料……邢学志,男。三十一岁,晋南沁县攀庄村人,于**年到**年在五原市传媒大学读主持专业,昨天中午我们找到他们学校的教员,得到了他同寝室几位男生的联系方式,有两人在五原,据他们反映,这个人确实天赋异禀,在学校时就有个绰号叫‘大老二’,男生一块洗澡都拿这个开玩笑。进一步确认之后,余罪他们当天赶赴邯单,在居民区守了一夜……刚刚完成了抓捕。”骆家龙道,疲惫的眼神里,露着一丝兴慰。
肖梦琪的眼中,几次闪过惊诧,相隔数年,又见余罪这种抓住一线,多头并进,急速推进的办案手法,就即便有取巧的成份,可留给观者的仍然是叹服不已。谁可能想像,这群貌似胡闹的非专业刑侦人员,居然能从那种事上找到线索。而且这条线索成为排除嫌疑的最大特征。
侦破有时候免不了加入运气的成份,可能找到并抓住运气,何尝又不是一种实力的体现呢?
几次吁声,肖梦琪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准备赞叹一番,不过等她起身时,却又平静了,看看汪慎修笑了,郑重地说了句:“谢谢啊,你们给我好好上了一课,对之前的误解,我郑重道歉。”
敬礼,还礼,两人得此褒奖,得意之情更甚,可不料肖梦琪趁热打铁道着:“加把劲,小伙子们,还有几千件等着你们啊?”
啊?汪、骆二人笑容未去,下巴耷拉了,眨眼,肖主任已经兴垩奋的踌躇满志地迈步出去了。
“看来,我们得把泡妞专家再请回来,懂女人的才能看懂这种烂事。”汪慎修道。
“成不?咱们的不信任,我觉得已经让团长受伤了。”骆家龙道。
“嘿嘿……有美女在,就不怕色狼不来。”汪慎修嘿嘿笑着,看到窗上闪过肖梦琪的身影,他如是道,骆家龙噗声笑了,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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