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玲珑秀
田氏眉头轻拧起来,她的心里面不喜儿子太过亲近奶娘。她和奶娘已经说好了,就请她照顾两年孩子。季安宁瞧见田氏的神情,她笑了起来说:“母亲,你把身子休养好,等到奶娘走后,森儿就需要你来照顾他。”
田氏缓缓的点了点头,她已有这么多的孩子,她无心再要孩子。而季守家现在也是这般的想法,他们转眼就是会有孙子的人,两人都觉得不会有太多精力照顾孩子。他们夫妻如今相处起来是摸着石头过河,两人有心把日子往好过,自然遇事就多商量着来。
田氏眉眼温婉瞧着季安宁,在一旁的季安贞皱眉头起来,只觉得这对母女关系瞧着有些别扭。母亲在女儿面前,端不住母亲的架势,而女儿在母亲面前,瞧着象是平辈人相处一样。田氏是一个好主人家,她很是自然不会冷落季安贞。
她很快寻了一个最妥帖的话题,大家一块讨论嫁妆送礼帕子的准备情况。季安贞在这一方面知道的事多,她听宁氏提过季宝花寻布氏要嫁妆帕子的事情。她笑着把话说了出来,田氏听后摇头不已说:“嫁妆送礼的帕子数量瞧着要准备的多,可是抵不住样式简单。
她要是有心有诚意,她安稳的在家里坐上一些日子,她一天就能做出好几张帕子出来,那用得着求人帮忙。”季安贞特意瞧了瞧季安宁面上神情,见到她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笑着说:“我听说宁姐姐早备好了嫁妆帕子,宁姐姐,你做了几百张帕子?”
季安宁抬眼瞅着她,见到她一脸娇嗔神情瞧过来,而田氏笑眯眯的在一旁看着她。她轻轻笑了起来,说:“我没有旁的爱好,有空时,我就会随手做几张帕子。我那帕子的花样时常会换一换,到底有多少张帕子,我听丫头们说,是足够用来认亲送礼。”
季安宁是喜欢看闲书的人,她其实心里面更喜欢在院子里,树荫下的躺椅上半躺着看书,这样的一种享受,在这样的时代里是不会允许。而一般的人家都认为看闲书是一种不正当的爱好,季安宁不会去挑战这个时代的规章制度,她只能把爱好放在暗处进行。
田氏欣喜女儿的提前打算,她笑着说:“你别太累了,你每天要写字要做针线活,这样太累了,你要记得多闲着休息。”季安贞很有些妒嫉的瞧着季安宁,她就没有瞧过她真正用心写过字做过针线活,她每次瞧见她时,她都是闲闲无事的人。
季安宁听田氏的话,她都有些羞愧起来,她每天只写二十个大字,还不如季树林每天写的字多。其实这样还是季树立对她的要求,他担心季安宁太过懒散之后,日后写的字,只怕是见不得的不成形。
而每天要做一些针线活,则是季安宁自已的要求,她可不要忘记学会过的本事,勤能补拙,她所学的东西,一定要足够应付日常的生活。季安宁在针线活时,她常能静心。当然她还是所花的时间不太多,她一天最多用两个半时辰。
季安贞的眼神太过锐利,季安宁瞧了过去,见到她闪躲开去,她笑对田氏说:“母亲,我每天闲时比忙时多,你别太操心我。”近来,田氏待她越发的亲近起来,母女两人越发能寻到合适的话题说一说。
季安宁淡漠扫过季安贞的眼神,让田氏无意中瞧在眼里,她瞧一瞧季安贞面上明显不悦的眼神,她还是选择性当没有看见一般的掠过去。季安贞一直坚持着来三园,田氏多少有些明白她的选择和意思。
如季安宁这般选择随心的生活,她不曾觉得不好,哪怕季守家私下里总是跟她说,季安宁的性子不够娇媚不够心细,日后只怕讨不了夫婿的欢心。田氏成亲初期时,她很是信服季守家的话。
然则现在她不信服他的话,因为她就是现实的证明,季守家那年说她是最适合他的人,可是转眼间,他在外面就遇见更加需要他怜悯的人。田氏觉得所遇的人不相同,也许季安宁比她运气好,她能遇见一位就是喜欢她的大情大性不做作的人。
田氏以一种自已种的花自已爱的眼光瞧向季安宁,她觉得女儿样样皆好。季安贞只觉得这对母女说话太有默契,以至于她都无法在适当的时候插话进去。(未完待续。)
安缘 第四百四十八章 守信
九月,秋风渐起,三园院子里落叶渐渐的多了起来,粗妇们每天都要多清扫两次地面。这一日,季安贞没有如往常一样准时来三园,季安宁轻舒一口气,她直接抱着季树森去了一园寻季洁悦去说话。
一路上,季树森趴在季安宁的肩头上面,他欢喜的呀呀说不停。季树森的奶娘跟在后面,她面上有着欢喜的神情。季树森一天天的大了起来,比幼小时明显的好带养,他的奶娘都起了心思想要早早结了契约归家去。
只是她每每想起来要走的事情,她的心里很是舍不得季树森。她在三园里,她多少瞧明白当家两位主子的心情,他们并不喜欢她太过亲近季树森。奶娘心里也明白他们的想法,她想起家里的儿女时,也是一样的想法,她并不希望他们太过亲近外面的人。
季安宁转头瞧见奶娘面上的笑意,她微微笑了笑,孩子是最长情的人,可是另一方面,他们会因为年纪小,而渐渐的忘记幼小时候常伴身边的人。岁月就是一把杀猪的刀,对谁都不会有特别的偏爱,只不过对大多数的人用重重的大刀,对少数人用软刀子应付过去。
季安宁抱着季树森给布氏问安之后,布氏留下季树森逗乐说话,她独自去寻季洁悦说话。季洁悦在院子里散步,她瞧见季安宁的身影,急急的迎上来,说:“宁姑姑,今天贞姑姑没有来寻你说话?”
季安宁轻轻摇了摇头,正因为季安贞没有来三园报道,她才有空来一园里寻季洁悦说话。季洁悦瞧着季安宁的神情,她轻舒一口气,她伸手拉扯着季安宁在树荫下坐下来,然后低声跟她说:“昨天,宁家的一位老太爷和后院老太爷在茶楼里闹了起来。”
季安宁惊讶的瞪大眼睛瞧着季洁悦,这消息也实在太让人难以置信,都到了老太爷年纪的人,肝火再旺也应该收敛一些。何况两家是姻亲,这般闹腾是折了两家人的脸面。她好奇的问:“悦儿,你听说是因为什么事情闹腾起来的吗?”
季洁悦挨近她,悄声说:“我听说是为了亲事,我们家老太爷话说得太过了一些,宁家老太爷是为贞姑姑抱不平,然后一来二去就把事情闹得大了起来。”季安宁听后就有些明白过来,只怕是季老太爷在外面为心肝女儿的亲事吹得太过了,惹恼怒了宁家的老太爷。
季洁悦悄声问季安宁:“我听说贞姑姑哭了一夜,我们两人要不要去瞧一瞧她?”季安宁连忙摇头不已,季安贞可不会想她们此时去探望她。她轻声说:“我们再瞧多两天,后天吧,二园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我们再去看她。”
季洁悦很是理解的点了点头,她其实也不太想去面对季安贞,只是一个家里住着的人,她总不能完全不理人。季洁悦很是不解的跟季安宁说:“宁姑姑,我们猜一猜老太爷心里到底是如何的想法?”
季安宁轻轻的笑了起来,这种两败俱伤的事情,季老太爷只怕也是不愿意看到的现实。她笑了起来说:“老太爷大约是跟朋友说话说得热闹了,却不曾想过旁边有耳。”季洁悦叹息着说:“祖父又要为难了,可我听说老太爷和那个女子又早早的出门了。”
季安宁眉头跟着轻拧起来,家里有这样的一位老人家,他一心要闹腾起来,一家大小的日子都有些难过起来。季洁悦瞧着季安宁的神色,她伸手扯了扯她,低声说:“父亲母亲已经决定在都城为我说一门亲事,老太爷不管如何的闹腾,对我的影响不大。
宁姑姑,西顾家有心上门在这个月来提亲,只怕老太爷闹得动静太大,会影响你的亲事。”季安宁很快的想明白过来,她嘲讽的笑了笑,说:“老太爷一向不喜欢我,他要是能闹腾的这门亲事不成,我也能够接受下来。”
季洁悦有些紧张的神色瞧一瞧她,她着急的伸手拉着她的手晃动好几下,说:“宁姑姑,顾家的人脉广泛,你的这桩亲事就是不成,也不能给老太爷闹腾得不成。你放心,祖父和叔祖父们一定不会放任老太爷的行事。”
季老太爷这种信马由缰的行事,陷季家人于为难这处,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在世俗的孝义之下,季守业兄弟能做的事情,只能代他出面赔礼道歉。季老太爷是喜欢外出的老人,季家兄弟就是有心想要禁足他,只怕也是晚辈们最后才能对他做的事情。
季安宁在心里轻叹息几声,她瞧着季洁悦面上担心的神情,她笑着说:“大哥大嫂快要回来了,只怕等到适儿成亲之后,你的亲事就会有眉头。”季洁悦的脸红了红,她听季和适说过,都城人家的女儿在家里一样有受宠爱。
季树正夫妻待儿女算是相当的公平,然而他们还是要重视儿子胜过女儿。季洁悦红着脸跟季安宁说:“宁姑姑,我听哥哥说,都城成亲后女子可以常出门来。”季安宁笑瞧着她,说:“我们这里也一样,女子成亲之后,只要夫家人宽厚,一样可以出门来。”
季洁悦摇头说:“哥哥跟我说时,我觉得不一样,我们这里成亲之后,出门去都是参加宴会。而都城是出门逛街,还能去城外赏景赏花。”季洁悦眼里有向往的神情,季安宁瞧着她的神色,她微微的笑了起来。
季家有心迁移至都城,只怕是从季树正这一代就会开始张罗下来。季洁悦嫁往都城,父母兄弟皆在身边,她心里安稳下来,那日子就能过得舒畅。她笑着说:“那日后悦儿就可以过那样的日子。”
季洁悦瞧着季安宁的神情,她想一想低声说:“宁姑姑,我有时盼着你这门亲事不成,那样你就能和我一样嫁到都城去。可是我却不想由老太爷出面坏了你的亲事,那样会损了你的名声。”
季安宁明白季洁悦的意思,她笑了起来,说:“如果这姻缘是我的,老太爷不管做什么,他都坏不了这门亲事。如果这亲事不是我的,老太爷做下的事情,只是让别人能顺水推舟的进行下去,而且是再不欠我们家任何的情意。”
西顾家的人,在这一年里,不管他们是有心还是无心,都在无意当中毁过季安宁的亲事。那曾经有心想要相看季安宁的人家,后来因为西顾家的人上门来,他们无言退了。季安宁听田家外祖母提了提,有些人家是想因她而与田家结交。田家老太太很是感叹的与季安宁说:“现在的人,守信的不多,毁诺的却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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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缘 第四百四十九章 恼
九月秋风起,正是风凉好度日的时节。顾七老爷从外面归家来,他满脸的郁闷神气,明显是受了气的神气。下人们瞧着他的神色,一个个很是识趣的避让开去。
顾七老爷直接去了书房里,他把小厮赶出书房,独坐在里面。小厮在外面很是用心的倾听着书房里面的动静,好一会之后,书房里一直是安静无声。顾七老爷的这番动静,自然是隐蔽不了对他非常有心的爱妾。
等到顾七老爷从书房里出来,他爱妾派来传话的小丫头已经候在书房外面。可是顾七老爷明显是无心搭理人,他黑着脸冲着要张嘴说话的小丫头摆了摆手,小丫头立时退到一边去,他直接往正房方向行去。
丫头瞧着他的去向,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却懂得机灵的跑回去给姨娘报信。顾七老爷的爱妾年岁已经不少了,她穿着花色鲜艳的衣裳,轻摇着一把秋扇,听着小丫头的回话。
这位妇人轻轻的嘲谑笑了一声,她的容貌瞧上去比同年纪的顾七夫人是要年轻许多。她轻声音如同耳语一样的说:“夫人这些年下来,还是拉拢了他的心。瞧瞧,眼下,他就懂得跟她去诉苦说话。”
她的声音很低,小丫头低垂着眉头,她抬眼之后只瞧见妇人失意的神色。小丫头心里还是同情妇人,她低声说:“姨娘,老爷只怕心情不太好。”妇人示意小丫头退下去,她现在还不到需要一个小丫头来同情她的地步。
中年妇人在房里略走几步,她把近来的事情仔细的想一想后,她的面上很快的露出欣喜的神情。顾七夫人的心里面只有顾七老爷一人,中年妇人早早就瞧得明白,可是她所生的两个儿子,却一直不得顾七老爷的心。
中年妇人想起那两个嫡少爷如今的出息,她的面色阴了下来。她曾经很是用心的想要让那两个孩子就此玩心重,将来只能成为纨绔子弟。可她不曾想过顾家的人,对嫡子会如此的重视。
顾家的人,对这一对父母都不用心的嫡子,竟然能够不避忌的隔房伸手过来搭理。而这一对小兄弟年纪小小时,却远比他们的亲母识趣,两人都懂得握住机会往上爬。
中年妇人握紧手里的秋扇,她心里最恼怒的是顾石诺,他竟然半途转去从军,从此之后,他所有的努力成绩,她都不能转着弯让顾七老爷顺手牵羊移到她儿子的身上来。
顾七老爷跟她提了提,只怕那位小九爷的心思也放在后面,那就是这对兄弟会完全脱离顾七老爷的掌握。中年妇人脸色相当的难看起来,人到中年之后,她的心思大部分转向儿子们的身上。
她的心里有时候会后悔当年为情意所迷,就此后误了她所生的儿女。她原本以为顾七夫人会坐不稳嫡妻的位置,她有机会扶正。可是后来事实证明,顾七夫人纵然坐不稳嫡妻的位子,她生下两个成气的儿子,她的位置无法动摇。
中年妇人想起年轻时候顾七老爷许下的那些诺言,都是那般的美妙虚无,如同画里面的美景。她面上笑容更加的苦涩起来,年轻时候的她,是多么的幼稚无知,竟然信了那么的一个人。
而顾七老爷此时正面对着顾七夫人,他瞧着她的笑脸,想起顾玫诺做的事情,他只想一巴掌打碎面前这个女人的笑脸。她所生的两个儿子都与她不亲近,现在有话有事都不与她来说,她还能在他的面前笑靥如花。
顾七老爷一脸嫌弃的神情瞧着顾七夫人,只见她面色渐渐的苍白起来,他的心里稍稍的满意起来。他不高兴,她怎么能高兴的起来。顾七夫人的笑容渐渐的收敛起来,她被顾七老爷眼里神色所伤,她的双眼里很快的集齐许多的泪。
顾七老爷很是不耐烦的瞧一眼委曲神情的顾七夫人,瞧着她那眼眶里要落未落的泪水,他皱眉起来,叫嚷着说:“哭,我十次见你,你九次掉泪。你这个女人,就是这样不耐烦见到我这个夫君吗?”
顾七夫人赶紧要收敛泪水,可是那泪水已经到眼睑边,被顾七老爷这么嚷嚷几声,她两眼泪水直奔而下。顾七夫人很快的用帕子捂住脸,她的声音闷在帕子里面,呜咽着说:“老爷,我那可能不想多见一见夫君。
只是夫君你一向不耐烦见到我,我对你是次次笑脸相迎。可是老爷十次里面对我,有九次对我不耐烦,我如何会不伤心落泪。老爷,你在旁处受了气,可你愿意来我面前说一说,我心里还是欢喜。我现在这是欢喜的落泪。”
顾七老爷原本是满腔的气愤,可是听着顾七夫人的话语,他心里聊聊有些得意起来。不管他如何对她,这个女人都是一心一意为他着想。他想着她为他做下的事情,生生得惹了两个嫡亲的儿子与她离了心。
他的心下一软,他瞧着纵然是哭泣着的顾七夫人,她都有一种雨中落花之美的风韵。他的语调软和下来,说:“我们原本为小十图谋的那门亲事,给不安好心的小九毁了亲事。
唉,我今天在外面瞧见那一家人的行事,只觉得小九目光太过短浅,误了他嫡亲弟弟的前程。如今只能等到小十归家来,我们和他慢慢细说一番,他要是能改变心意,我们在去寻那家人说一说,我们将有一门大好的亲事。”
顾七夫人一脸为难神色瞧着顾七老爷,她低声说:“小十的性子远不如小九,只怕我们在他面前说得越多,他心里还是会要季家那一门亲事。”顾七夫人这一次回娘家,听嫂子弟媳妇的话之后,她心有所感起来。
她的年纪大了起来,再不能如从前那般的肆意不考虑后面的事情。她在家人面前努力为顾七老爷说话,可是她的心里面太明白了。顾七老爷明显是偏私与妾室和庶子们,他待她,只是在有所恳求时,才会与她温言相向。
顾七老爷原本以为他这样一说,顾七夫人就会顺从他的心意,还会与他商量如何面对快要归来的顾石诺。可是他现在瞧着有些迟疑神情的顾七夫人,他的心里一下子恼怒起来,几时她也要如她的儿子们一样来违背他的心意。(未完待续。)
安缘 第四百五十章 顺从(200月票加更)
顾七老爷的小心思从来不曾围绕过顾七夫人,他自然瞧不明白再情深似海的女人,在一直受冷落之后,又常见到良人与他人恩宠情深,她到了最后的时刻,还是会听人劝说,想要为自已做最后的打算。
顾七夫人抬眼瞧见到顾七老爷的眼里,她的心里更加伤心不已,她不管为他做尽所有的事情,可是在他的心里面,还是抵不了那个女人的一句话。顾七夫人原本的迟疑,很快的转换成坚定起来。
不过,到底她心痴顾七老爷多年不变,心里面还是不忍让他伤心。她软声说:“等到小十回来,我们两人好好劝一劝他,也许他会改变心意。”顾七老爷瞧着顾七夫人的神色,他面上神色缓和下来。
他笑着对顾七夫人说:“夫人还是通情达理,知道此事的轻重。与那家人相比较,季家人能算得了什么?季家三房是季家最为薄弱的一房人,季家三老爷有些小才华,可是人却太过多情。
他的官运一直不行,将来如何能为小十使一把力?季家那个女子只怕嫁妆都不会超过十抬,在财力上面,也支撑不了小十在外面的开支。”顾七老爷跟顾七夫人说着心里话,他说得越多,顾七夫人的心越凉。
她嫁给顾七老爷之后,最初很是支持顾七老爷在外面的花用,她认为男人在外面的面子,就是女人的面子。可是随后而来得知的事实,让她深受打击。顾七老爷竟然用她的钱,在外面哄着那个女人,最后把那个女人哄进了家门。
顾七夫人用力握紧双手,她的脸色微微泛起白色,只是落在顾七老爷的眼里,只觉得这个嫡妻越发的不讨喜起来。他难得与她说一次交心的话,她竟然变脸给他看。
顾七老爷沉默下来,他等着顾七夫人立时笑着软语来哄诱他。他暗想着这些年顾七夫人把她的嫁妆管得越发紧,不知这一次顾七夫人又会拿什么来哄他高兴。他的心里很是高兴起来,面上越发的不动声色起来。
顾七夫人纵然是一个棒槌,可这些年受顾七老爷和那个妾室当着她的面秀恩爱的打磨,再被娘家人接连着棒喝惊醒,她心里多少还是知事一些。她瞧着顾七老爷眼里的神色,她第一次真正的伤心起来。
她低声说:“小十现在是堂堂的大男人,他有本事自然能得到上面人的提升。他要是没有本事,他将来的妻子,就是为他用尽嫁妆,他大约还是不成气,反而会因为钱财易招惹到不好的事情。
老爷,我们是为人父母的人,自然是要为他着想一二。有关他的亲事,家里的长辈们都已经许可了,我们就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那家女子是既然这般的好,你可以为三子向她家求得这门亲事。”
顾七夫人与顾七老爷成亲之后,还是第一次反对他的决定,她的心里打鼓一样的不安起来,然而想起娘家大哥的提点,她将来能靠着谁?她的心里比任何的时候都明白,只要两个儿子愿意顾惜她,顾七老爷不敢对她置之不理,
顾七夫人瞧着顾七老爷冷若冰霜的面容,她的心里面冰凉不已,终是如她嫡亲大哥所言,她对这个男人越好,这个男人越发不会珍惜他。顾七夫人的泪水缓缓的淌下来,这一次,她是真的因为伤心而哭泣。
顾七老爷很是厌恶的瞧着她,他觉得她又想借着哭泣来向他低头。他这样的眼神,让顾七夫人瞧得太过分明,她只觉得悔无可悔之处。可是如果时光再回流一次,她想她还是会选择这个男人,她终是忘记不了他最初相遇时的笑脸。
顾七老爷冷脸对着顾七夫人好一会,可她只是一心一意的在哭泣着,不曾象平时那样会一边哭泣一边软语跟他说一些顺耳的话。顾七老爷有心站起来就这样的离开,可是他想到他爱惜的孩子们,他只能坐稳下来。
顾七老爷难得的跟顾七夫人开口说:“我们夫妻说着家常话,你用不着太过多想一些不相干的事情,结果你还把自个伤心成这般模样,你这样下去易伤身体。”顾七夫人听他的话,震惊得眼泪都止住了。
她和他成亲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听见顾七老爷关心她的话语。她用帕子擦拭干净脸面,她抬眼瞧见到顾七老爷面上尴尬神情。这些年下来,她的心情第一次真正的大好起……
她觉得正如她兄长所言,只要她的两个儿子在顾家立得住,她的好日子便在后头。她心里还是留恋顾七老爷,她难得的一脸黯然伤神瞧着顾七老爷说:“老爷,我的心里对老爷很是羞惭,我一直管不了小九小十的行事。”
顾七夫人心里难得爽快起来,那个女人一直受宠爱又如何,她的孩子没有一个成气的人。顾七夫人这一时忘记她曾经为顾七老爷,而对两个儿子做下的那些事情,她一心一意想着她还是对两个儿子尽了心力。
顾七老爷瞧着顾七夫人的神色,他心里暗自得意起来,他在这个女人心里的地位,如何是那两个小子能够动摇的。他想着改天再来哄一哄,总要哄得她变了心思,再跟他一块劝得顾石诺转换了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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