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玲珑秀
季树正再一次决定在母亲有心要给季安宁减一些肥肉时,他要提议为了她的身子健康原故,还是只能由着她来吃喝。季安宁瞧着季树正捏过之后,还想要正捏她几下的手,她直接把头埋进季树立的怀里。兄长的怀抱现在还是单薄,可他已经尽其所有想护着她。
季树正的手伸出去又收了回去,还要面对季树立的目光,他解释说:“立儿,宁儿现在年纪尚小,大哥与她亲近些很是自然。”季树立手护着季安宁的脸,眼光落在季树正的手上,抱怨说:“大哥,你都把妹妹的脸捏得红起来,你就是与妹妹亲近,也不能下这般的重手。”季树正很是冤枉的看着季树立,自从他不由他教导读书之后,他在他的面前就胆大包天起来。
季树正悠悠叹息一声,凉凉的说:“我要跟你大伯说,你天资聪颖,学院那点功课,只怕对你来太过轻松。大好的时光,可由不得你这般轻易浪费。平日里,你从学院回来后,还是来跟我念书吧。”季树立很是不乐意的瞧着他,半会闷闷不乐的说:“行,可是大哥要答应我,以后不能拍宁儿的头,也不能伸手捏宁儿的脸。”
季安宁一脸欢喜佩服的抬眼望着季树立,只觉得这位兄长年纪虽轻,可遇事有担当,在合理的范畴内,争取对自已这一方最大的利益。季树立暗自伸手扯了扯自家妹子,只觉得她笑得太过欢喜。季树正皱眉打量季安宁,他平日就是这般待两个女儿,只是大女儿大了后,他在待女儿在举止方面特别的有规矩起来。
他瞧着季树立绝对不让步的神色,想了想自家还有一个年纪尚小的女儿,他轻轻点头认可下来,只是眼光还是有些惋惜的瞧了瞧季安宁的包子头,又瞧了瞧她胖乎乎红润光滑的小脸蛋。季树立见到他点头之后,便笑起来跟季安宁说:“宁儿,以后遇见大哥不用躲了,他不会再拍你的头,捏你的脸。”
兄妹三人说着话,马车到了季家门口,季树正扶着季树立跳下马车,又伸手把季安宁抱了下来,他直接抱着季安宁进了院子门。季安宁僵硬着小身子由着他抱,心里一直提醒说,自个现在只是一个不到五岁大小的孩童,而且抱着她的人,是自已的长兄大堂哥。季树正感觉到季安宁的身子僵硬之后,他的心里越更觉得酸楚起来,只觉得小叔那个人除去公事之外,他心里大约只有美色,竟然连这么可爱的女儿,都不曾好好抱上一抱。
安缘 第十七章 日子
季家老园的门外,季安宁伸手推拒着要陪着她进去的季树立,她早已瞧得明白季老太爷对大房二房的孙辈还有几分感情,对三房的兄妹是没有几分感情。而相对季树立来说,季安宁是一个女孩子,模样生得胖乎乎,小胖子总是天生让人有好感。
季树正也劝阻季树立说:“立儿,你去通知适儿一声,我陪宁儿去给祖父祖母请安之后,一会,你们和我去书房,还要考你们两人在学院里面学过的功课。”季树立这才没有执意要陪着季安宁进老园,他瞧着季树正说:“大哥,宁儿年纪小,不会说话,你看着一些。”季树正没有好气的瞧着他说:“快走,这些事情,大哥还用得着你来教吗?”
季老太爷瞧着恭敬给他来请安的季安宁,再瞧一瞧陪伴前来的季树正,他皱眉瞧着季安宁说:“你年纪也不小了,给祖父请安,还要你大哥相陪,我瞧着你面子挺大的。”季安宁立时明白季宝花事件余波还不曾过去,季老太爷这为老不尊的人,如今瞧着她格外的不顺眼。这人心偏了,眼前是一朵刚开的花,也不如烂泥巴来得新鲜。
季树正笑瞧着季老太爷一脸恭敬神色笑着开口说:“祖父,我是专门来看祖父,宁儿是有些日子不在家,心里挂念着祖父。”季老太爷面上神色还是有些阴郁,他想着季宝花小脸上的小指印,他的心里就觉得怒不可遏。他一直觉得是因为季守家的出生后,他和老妻的感情会坏了。要不,以季老太太宽厚的性情,那可能容不得他身边多几个服侍人。
旧日时光过去得太久了,人通常愿意去记得美好生活,忘却那些生活中的不愉快。季老太爷面对此时夫妻成陌路,难免会记起他们夫妻当年的恩爱,他再用心往旧日时光里寻一寻,立时把过错全甩在那时出生不久季守家的身上,只觉得他是祸胎,坏了父母之间的感情。
季安宁怎么也想不到季老太爷会有此种奇葩的想法,经过季宝花被打事件之后,他一心认为有父如此,那生下来的儿女一样会继续祸害到他。季老太爷轻飘飘的打量季安宁几眼,见到她侧偏头的神情,他的神色越更的不喜爱起来,只觉得小女子太不端庄。
季老太爷轻飘飘的叮嘱季宁宁说:“你年纪比你姑姑大,日后遇见你姑姑时,记得不管是什么原因,你都要多尊重长辈,不要事事与长辈争斗。”季安宁怒了,她年纪是比季宝花大,可她也只比那人大两天而已。她一脸不解的开口问:“祖父,为何祖父说的话,跟我在外祖父书上看来的道理对不上去?
书上说我这个年纪还是童子,可祖父说我已经很大了。书上说,嫡庶分明,宝花姑姑是长辈,可是我有嫡亲的两个姑姑,上一次她们回来,都处处照顾着我,说我是晚辈。”季安宁可不敢多说话,她一个小小孩子知道这些已经是足够用了。她用非常好奇求解释的眼神瞧着季老太爷,瞧得季老太爷恼羞成怒。
季老太爷冷着脸说:“你一个小女了看书一知半解一点不通,我是你祖父,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竟然还当着我的面反驳起来。田家的书香门第就是这般教化子孙后代的,我瞧着是书看得多了,人也成了酸腐。”季树正一脸惊讶神情瞧着季老太爷,他一直知道祖父这些年偏爱庶子庶女,怠慢嫡系的儿孙,可没有想过竟然严重到这种地步。
季安宁这才多大的人,就知道从书上寻道理,原本是要鼓励的一桩事情,怎么到了季老太爷的嘴里竟然成了错事。季树正把季安宁扯到自个身后,笑着跟季老太爷说:“祖父,宁儿年纪太小了,我把她带出去说说话。”季树正直接弯腰把季安宁抱了起来,说:“宁儿,去给祖母请安,你就留下来听祖母的训导。”
季安宁抬眼瞧一瞧他的神色,她轻轻的点头,这个家里要是有人能约束得了季老太爷,那人就是季老太太。季树正把季安宁抱出东厢房后,低声跟季安宁说:“宁儿,祖父老了,他说的话,我们做孙子孙女的听听就是,千万不要当真。你外祖父一家人品性高洁,田家规矩一向不错。”
田家那样一个大家分家的内情,免不了会被外人仔细的去打听分家实情。田家分家时相对许多大家庭来说,还算分得比较公正,没有伤了各房人的亲情,当然也与田家男子四十无子才许纳妾有关系。田家少有庶子女出现的情况,几代下来,都是嫡系人居在祖宅,纵然偶尔有意见,也会有人出面化解开去。
季树正想到将来季家的分家,再一次感恩起季老太太有远见,立下庶子成亲后搬出季家,公中会出安置银二十两。季老太太说得明白,这个家是大房的家,将来自然是容不得旁人借着老人的名义来分老大的私产。这两年,季老太爷两个庶子成家之后,都已搬离季家,他们在外居住,相对起来反而愿意亲近季守业这个嫡亲的大哥。
季老太爷只管生从来不管养,那两个庶子都是在季家长大,小时他们或许会有抱怨,可年纪大了经了事之后,就会感恩季老太太和季守业夫妻的善心,他们至少让他们平安长大,还许他们读书上进。季树正心里却明白,季守业愿意在这方面花费心力,也是不愿意庶弟们长大后不成气,将来会一直拖累他,他干脆利落的指一条大道由他们自已去走。
西厢房,季老太太听季树正的一番话后,她笑着伸手摸了摸季安宁的脸,说:“宁儿先在这里陪一会祖母说话,可好?”季安宁轻轻的点了点头,她其实很喜欢老太太,一直觉得她活得比较明白,属于那种难得提起起放得下的女人。不象这时代的老太太遇到这样的事情,会一直放不开,自寻烦恼纠结自个还会偏执去出手伤人,害得晚辈们跟着一样日子不好过。
季老太太想得清楚通透,她的儿女已大,她待庶子庶女只有面子情,却从来不曾出手害过他们,而是由着他们自由生长。后来知晓长子对他们的安排后,她心里也没有太多的不好想法,按她朴素的想法,就当为子孙后代积福行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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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缘 第十八章 多情
季老太太示意身边人把点心盒子子拿了过来,她直接坐在一旁笑瞧着季安宁用点心。季安宁近来也明白过来,家里喜爱她的长辈们,其实就是喜欢她吃东西时,总是表现出食物美味无比的模样。
季老太太瞧着吃得眯了眯双眼季安宁,她的脸上露出笑容,朝着房内老妇人说:“宁儿这个模样,象不象老三这个年纪时的样子?”那个老妇人微微笑着说:“一晃过了这么多年,宁儿小姐吃东西的模样,瞧着还是有些象三爷小时的神情。”
季安宁只当没有听见两人的说话,老人或许到了这个年纪就爱对着第三代,追忆儿女们年小时的事情。前一世时,她奶奶跟好友常会在她的面前,瞧着她一举一动,顺带追思她老爸要这个年纪时表现出来的种种可爱之处。季安宁那时年纪是真正的小,可抵不住她记忆卓绝,总是能把听来的话,一一讲给父母听,以至于后来长辈在她面前说话相当的小心。
季老太太笑瞧着孙女,笑着感叹的说:“他们兄弟三人,我觉得最对不住她的父亲,那时我被太爷的事闹得自顾不暇,她的父亲多亏遇见一对难得的兄嫂。转眼之间,他成亲立业生下儿女,他什么都好,可拾了他父亲最不好的德性传了过去。老三媳妇可怜啊,幸好她虽说年青,可心里早已经明白,全部的心思全用在儿女的身上。”
季老太太瞧一瞧专心品尝美味的季安宁,她面对她和季树立时,心里还是有不能说出来的愧意,她为了儿子的前途着想,花了一番心力劝服田氏舍了儿女,跟着季守家去上任。季老太太瞧得明白,如果这个家里有谁能约束住季守家放任,老大夫妻和老二之外,只有田氏这个嫡妻。季守家对这个嫡妻还是相当尊重,以田氏的精明,绝对不会让季守家做涉险的事。
季安宁细细碎碎的用了好几块点心之后,她拿出小帕子擦拭干净嘴巴后,开口:“祖母,我吃饱了。”季老太太满脸欢喜的笑意让人端来蜜水给季安宁润口,瞧着她缓缓喝完一杯水后,她瞧着季安宁眉眼更加的欢喜起来,连连点头说:“宁儿长大也要如此吃喝,能吃能喝身体健康,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季安宁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她对此太有感受了。她上一世是多么年青的一个女人,人生对她来说,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可以有自已想法和未来的目标。虽说人已到三十而立,可按那一世的青年标准,她只是刚刚跨入青年时期的大门,她的人生还有漫长的岁月去实现她种种的想法。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时身体健康的自已,只不过庆祝认清一个腹黑渣人,没有误了未来的人生,一时约朋友喝酒庆祝重获新的人生,她一时喝得高起来,喝到后面由朋友送回准备做新房的房,就那么一睡,睡到另一个世界。最为悲惨的是她的人生还要从头再来,而且这个时代的女人话语权更加的可怜。
季安宁觉得这一世有许多事情,她不能再拧着来,她要顺应潮流,思想方面一定要有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和改变,要真正的从骨子里学习这个时代的女人处理婚姻想法,那种一生一代一双人的想法,要狠狠的压在心底下,想都不要去想。这个时代,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小七小八都是合理性的存在,她要还是在婚姻方面有洁避,只怕结果会是亲者痛仇者快。
只是季安宁每一次想到将要接受的现实,只觉得那深藏在骨子里的不甘心就冒了出来。路到山前必有路,她只盼着田氏将来在儿女婚姻的大事情,她有绝对的做主权。季安宁对季守家这个父亲是不抱太大的希望,他自个都是一个花心的人,只怕对花心的人天生抱有一种好感。
季安宁抬眼望着季老太太问:“祖母,母亲走前,跟宁儿说,只要宁儿和哥哥听话,她就能早早归家来。我和哥哥在家都听话,母亲是不是快要回来了?”季老太太伸手摸了摸季安宁的头,说:“宁儿想父亲和母亲了?”季安宁点了点头,大伯父大伯母对她很好,可是再好也好不过田氏待她的那种天然亲近。
季老太太轻轻叹一口气,招呼人送季安宁回一园。季安宁很是听话的牵着管事妇人的手,依依不舍的跟季老太太告别说:“祖母,你好好的,宁儿明天再来陪你。”季老太太眼圈都红了红,冲着她挥了挥说:“乖,宁儿有空就来陪祖母。”季老太太瞧着季安宁的小身影消失在门外后,跟老妇人叹息着说:“你说老三做了什么孽事啊,害得一家人不得团聚。
他怎么不能跟老大老二学一学,好好把一个小家打点好。不说老大待老大媳妇的好,就说老二身边也是有几个女人,可那些女人对老二来说,她们只是玩意儿,老二从来不曾对那些人上过心。这几年就是那几个女人生下四个庶女,那也是老二媳妇许可下生下来的。
老三多情到跟上面的人抢女人,我不心疼他,我只心疼老三媳妇和两个孩子。”老妇人微微垂了眉眼,老太太跟她这样隐秘的话,她就是跟在季老太太身边几十年的老人,为了家里的儿孙人着想,她都只能当做没有听清楚,不能答老太太一字一个章节。人老成精,她面上不露异色,心里震惊不已,只觉得三爷色胆包天,做的事情让想象不到。
季老太太瞧一瞧身边的老人,见到她一脸没有听见的神情,她心里也安心下来,到底是多年的主仆,彼此太明白对方。季老太太很是相信她,两人一起走过最难走过的日子,她们分担许多不能对人言的苦头。
季老太太叹息着说:“老三这一次害老大欠下大人情,还好那人也是要面子的人,见到老三后来在老大的逼迫下,对那个妖精放手后,他也放老三一条路走。老大说,瞧着那贱人也不过是姿色稍稍好一些,会写两句诗词,论品貌还不如老三媳妇,论才华只怕距离老三媳妇也远太多,可是老三那时就是被她迷了心。
我怎么生出这么一个儿子,太象歪种了。老三媳妇是不知情,要知道实情,只怕是会坚决不跟老三走。田家人,只怕是不想她伤心,外面就是有风声,也没有到她面前说一说。唉,这样的儿子,就是做母亲的心债。”
安缘 第十九章 自由
季老太爷在入夏后病了一场,他的身子骨明显的弱不禁风起来,他再也经不起众多的女人们的围拢和那些争宠爱的吵闹声音。季老太爷开恩,许他身边未曾生育的女人离开,许她们带走随身用品,另外每人给二两银子的安置费用。
布氏是内宅当家人,她早已烦了季老太爷那一堆女人,季家原本就没有老底子,还要供养季老太爷那一堆多事的闲散女人。布氏身为晚辈,自然不好出手去管束公公的后院事务,只能由着季家的后院狼烟四起,她时不时出于善心,请大夫来看一看伤者。
季老太爷发话下来,她立时就开始执行。布氏宁愿她出银子,给每个愿意走的女人二两银子,也不愿意天天关注后院,担心那一天会给这些女人闹出人命案件。这一天,那些女人舍不得季老太爷的哭闹声音,传出季家门外,让许多路过的人,实在忍不住好奇心来上门来打听一二,他们人人听门房说了季老太爷放人的善行。
有些女人的家里亲人听到风声,便在季家门外不远处候着接人。季安宁和季洁悦两个小女子闲来无事就躲在大门背里瞧着那些人,瞧着那些放出去的女人,面见家里亲人的各种表现。季安宁如今知道不能小看季洁悦这个病娇娃,这个小女子骨子里就是剽悍的性子,生就一颗女汉子的心,却只有娇柔小姐的身体。
季老太爷生病之后,季宝花也不敢来寻事,而是安分守己的和她的姨娘陪侍在季老太爷身边。季安宁瞧着季老太爷的女人们在季家时,一个个哭得落花流水,仿佛亲生爹娘全完了一样。可是一个个出了季家门外,眼泪立时一擦,神色里并没有多少留恋和伤心。她们面对亲人时,那些人脸上的笑容,给予人一种新生的感觉。
季安宁瞧着那些女人的神色,并没有多大的感触。人往高处行,水往低处走,季老太爷这里已经是靠不住,出了季家门,她们年纪都不大,还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季洁悦却瞧不得那些女人的笑脸,她一脸愤愤不平的说:“老祖养她们这么大,她们刚刚那样竟然全是假哭。”
季安宁一脸愕然的神色瞧着她,瞧得季洁悦以一脸小白痴的神情瞧着她,说:“宁姑姑,别说你辈份比我大,家里的事情,你就没有我知晓得多。母亲跟我说过,后院住的都是老祖一时发善心拾来的人,老祖吩咐养着她们,那我们季家就只有养着她。”
季安宁在心里暗舒一口气,大嫂到底是良母,舍不得污染女儿纯洁心灵,把季老太爷好好的美化一番。季安宁在季洁悦亮晶晶的眼神下,立时表现出佩服的神情,望着她说:“洁儿,你好能干,你知道家里好多的事情。”季洁悦一脸得意的神情望着她,说:“母亲说小婶婶的规矩太好,把宁姑姑教得太纯良。做女人,还是要跟祖母和母亲这样才能管得一个家。”
“啊”季安宁伸手摸一摸自个的脸,原来面对季宝花冲击时,要如季洁悦那样出手打人,才算一个孩子的正常反应,而如她这样的反应瞧在大人的眼里,就是太过懦弱了一些的表现。季安宁握紧拳头,第一次觉得自个以后要多加利用自已还是小孩子的优势。
季家的动静,让来往探病的亲戚朋友瞧在眼里。田家四个舅母上门探病时,再一次招呼季安宁出入一定要粘着大房的的姐姐和两个侄女的身边,绝对不能单独行走在季家各个院子的道上。季安宁一脸慎重神情应承下来,一再表现出她会听话。田家大舅母还是有些不放心,把她身边服侍的合子嫂子拉出去单独说话。
季安宁觉得她和兄长季树立因为天然的出身和优势,就注定他们在季家立不下仇敌。季家这个宅子是季守业大房一家人,与下面两房无关系,这是早已在官府注明在册的事实。季守业夫妻儿女双全,孙子孙女都有,不存在两个弟弟来谋夺长兄家产的土壤。可是在田家人的眼里,季家还是太乱了,季老太爷就是乱家的根源。
田家人认为季守业夫妻品性可靠,两个外甥一定要紧抱住大房的大腿,才能在季守家夫妻不在家的日子家里平安长大。在季安宁不知道的时候,田家人是动过心思把季树立和季安宁接回田家养育,只是被季守业直接以不合常理的理由给否决掉。
季老太爷生病,季家又放走了十多个季老太爷的女人,后院一时安静空荡起来。布氏又把人聚住在几个院子里,后院里空的小院子派人仔细打扫一番。布氏有心等季老太爷恢复健康之后,再安排人来整修后院。季安宁和季洁悦悄悄的到后院探险一次后,两人对着空荡荡的院子,无任何多余的兴趣。
季老太爷的病拖过夏天之后,奇迹般地又活跃过来,他再次关心起后院的他的女人们,老园东厢房里再一次吵闹起来,季宝花一改安静本分的模样,重新在季安宁面前嚣张起来。这一次,在季安宁落单时,她把不知从那里采来的菜花虫,直接让丫头抱着她,用力丢到季安宁的头上后,笑着滑下身子,故意立在季安宁的面前,她的双手捂着嘴巴,放声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她这种小人得志的神色,把季安宁气得直接低头把菜花虫甩下来后,冲过去向着她就两巴掌下去,叫嚷着说:“我让你来欺负我,你以后来一次我打一次,打死你,我就躲去我外祖家里面。”季宝花愣住片刻之后,她捂住红了脸颊尖叫起来,说:“季安宁,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你这是犯上啊。打,你们给我打这个贱人。”
季宝花身边的人,无人敢上前对季安宁动手,她们心里很是清楚,这个家是布氏在当家,而布氏待季安宁这个侄女明显是上心,就连教养也跟季守玉和季洁清姐妹一模一样。她们做下人的眼尖,瞧得明白那是真好那是假好。布氏一向待季家老太爷身边人亲和,可那是面上的亲和,过不了心,就是一场镜中花水中月。
季家老太爷病了这么一场,她们做下人的人,更加的瞧明白,季宝花母女现在的好景,要靠着季老太爷维持。而季老太爷这一次损耗身体,将来只有静养着长寿。季宝花的姨娘要想季老太爷长寿,那么就不能使出浑身的功夫来引诱季老太爷。她们都听人说过,前一阵子,季宝花姨娘暗地里不知哭了多少场,咒语说如果没有生下孩子,她这一次也能顺势得自由身。
安缘 第二十章 旧事
季安宁打过季宝花之后,自知一旦季老太爷知情后,绝对轻易不会饶过她。
宁儿在田家住一些日子,也算是替她母亲在亲家面前尽尽孝道。”布氏叹息着应承下来,低声说:“父亲一直这样纵着宝花,把那孩子的性子纵坏了,只怕将来事情多。”季老太太冷冷一笑说:“由着他去,有那一对母女在他面前闹腾着,他才没有多精力去关注那几个孩子,也不会把那几个孩子带歪去。”
布氏咬了咬嘴角,低声跟季老太太说:“母亲,大爷早已经想好了,要是父亲一定要干涉他管教庶弟们,他到时就把他们全送往外地的学院去。”季老太太瞧了瞧布氏,感叹的说:“这些年,辛苦你和老大。我们做父母的人都不争气,把自个应该做的事情,全交给你们两人。你和老大一直做得极好,超出我的想象。”
布氏心里一时感触不已,她那时嫁进来只有几年的光阴,瞧着一对恩爱多年的夫妻渐渐的情淡如水,然后因情生变再到陌路。布氏这些年下来,一直感叹季老太爷隐藏得深,可以情深一面哄得季老太太孝顺他父母,友善待他的兄弟姐妹。在他父母去后,他情变之后,季家人那些露出真面目,没有一人记得季老太太的善意,只记得贴住能给好处的季老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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