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素罗汉
这些箱子有装着m2机枪用的军绿色弹药箱,也有闪闪发亮,镶着黑边的神秘铝合金航空箱。之后卫远和韩小波几个人亲自从狗眼号上抬下来一挺m2机枪,然后招呼劳工组扛起箱子开路。临了,韩小波回头对站在船头眼巴巴看热闹的夏先泽一帮人笑一笑,然后挥动手里的摩托罗拉对讲机:“封锁航道,有情况就call me......”
“少杀点人,多抓俘虏!”
“了解,了解......”
就在穿越众和他们手下的乌合摆出钳形攻势的同一时间,大员长官之前派出去的明人探马已经跑回来汇报敌情。
范德哈根现在知道,来犯的海盗有“夏”和“刘”两个头领。胖翻译官在和那个姓许的探子又交流几句后,做出补充:根据明国海盗的旗帜悬挂规则,对方的大头目姓“夏”,刘姓头领可能是个“掌柜”的。
虽说荷兰人对闽粤洋面上的各路人马有很清晰的情报,但那指的是大股势力。像这种只有两艘船的小股海盗,在大明沿海多如牛毛,今天是渔民,明天是海盗,后天又变成某个大帮里的小股东......
“所以,和往常一样,这就是一伙该死的零散海盗,而不是某个势力的代表”范德哈根最后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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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 油画
看破海盗的弱鸡本质后,商馆上空响起了一阵口哨,欢呼,和咒骂声。而中尉先生这时候也大声下令,命令枪手小方阵以昂扬的姿态,整齐的队形向敌人走去。
这个时候,海盗团队的后方同时响起了“哒哒哒”的几串枪声。情况不妙,刘哲他们不得不朝天开枪稳住局面先。好在手下都知道掌柜手里的ak不是闹着玩的,枪一响大伙顿时镇静许多,然后在电喇叭的怒吼下,勉强保持着队形,缓缓向后退去。
刘哲一边招呼队伍缓缓转进,一边掏出步话机喊叫:“火力组到位没有妈的死绝了吗我这边搞定啦,人出来了,炮位也刚开火,都看到没有over。”
“看到看到,刘司令辛苦,这边即将行动,即将行动!over。”步话机里传来韩小波的声音。
挂掉步话,韩小波笑呵呵得对身边的人说道:“我还以为能听到‘拉兄弟一把’这种台词呢”。
一旁正指挥人挖沙子的卫远干笑一声:“人家真要是这么说,回头咱们头上的火就该着了。”
......韩小波这时也意识到刚才的话有点不妥,同样干笑一声,抬脚跺几下地上的沙子,硬生生开始转移话题:“我说,这儿不会就是修乌勒特支堡的那个沙丘吧如果是的话,那也太宿命了点。”
“从高度和距离来看,应该就是它,要不然咱们也不会选这里修阵地。”一个白白净净,胖乎乎,怎么看都不像是在部队干过的男人说到。这人叫王小辉,穿越前在部队待过,不过是在某工程兵单位,算是个搞技术的。
由韩小波率领的火力分队,此刻就在大员商馆西南边的一处沙丘上。沙丘比商馆的海拔略高一点,两者间距差不多有250米。在他们左前方不远的地方,刘哲正率领着大部队缓缓退出商馆火炮的范围。
一个简陋的机枪阵地已经成型。馒头形的沙丘上自然不可能用坐姿射击,供机枪手射击的立壕这时已经挖好,沉重的m2机枪和备弹也已经准备完毕。韩小波甩甩膀子跳下战壕:“不管了,先干他几梭子再说!”说话就要搂火。
“先打方阵。”一旁拿着望远镜观察的王小辉说到。
“不先压制炮台吗”
“赶紧吧,老兄,炮台我盯着呢,放宽心吧。”王晓辉撇撇嘴,带点鄙视得给一旁准备担任副射手的卫远小声说道:“社会我韩哥,人怂话还多。”
韩小波听到后一边破口大骂,一边稍稍用左手调整一下m2的高低机,下一刻,他右手一紧,一个短点射就打了出去。
勃朗宁m2机枪,在80年代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次浴火重生式的升级。当时世界上最优秀的武器公司之一:比利时fn公司,给老式m2机枪做出2个关键性的改动。
1:将枪管改为可快速更换。
2:设计出一款高性能12.7毫米穿甲爆裂燃烧弹。
就是这两个经典改动,使得原本已经面临淘汰的m2机枪浴火重生,跟上了现代战争的节奏。乃至到21世纪,m2机枪上打飞机下打车,依然是包括美军在内的50多国的标准装备。
韩小波打出去的12.7毫米子弹,由比利时fn公司制造。这一刻,子弹穿越时空,来到大员,从荷军方阵的左上角轻轻插入。
来自比利时领的褐发士兵瑟勒芒斯,被这颗后辈精工制造的子弹在胸膛上穿出一个碗口大的洞。0.1秒后,位于他右后方,卢森堡公国的穷鬼,一起抢劫一起杀人的好兄弟穆勒,被这颗子弹掀掉半个肩膀。又过去0.1秒,穆勒斜后方,威尼斯佬佩林的腹部也被斜斜凿穿,肾和碎骨从后腰喷出来。最后一个倒霉鬼是乡下小镇埃因霍温出来的鲁德,子弹这时候的入射角已经很低,所以他的一条小腿飞向远方。可怜的人,直到摔倒前一刻他还在冲锋,下一秒,才明白过来自己的腿没了。
四个成年男子的肌肉和骨骼,并没能诱发出这颗子弹的第二个效果:爆裂。设计中用来打穿2cm厚的运兵车钢板的弹头,轻松穿过4个只穿着荷兰麻布短衬衣的佣兵,然后一头钻进他们身后的沙地里。
第73节 侵略者们
一场代差巨大的战争就这样落幕。没有热血,只有速度。就十七世纪动辄以年来计算的普遍战争时长来说,下午发生在大员商馆的这场战斗是极其短暂的,短暂到这甚至不像一场战争。
然而战争该有的伤害却丝毫不少。
商馆门前的尸体方阵不说,商馆外墙上现在被炸出两个豁口,周围散落着当时站在豁口上方的倒霉鬼和他们的零件。长方形的商馆内部,无论是中间的广场还是四角的炮台上,随处可以见到鲜血,零落的武器和反抗者的尸首。
士兵,水手,包括商人,传教士,医生,木匠,奴仆,雇工等等在内的,原本总数量达到300的商馆成员,现在只活下来120人。其余的已经死去,或者正在死去——海盗们在残忍得杀害重伤者。幸存者和一些轻伤人士统统被搜出来,全部集中在场地中央,那些服装怪异,留着短发,拿着奇特枪支的海盗官员,就站在不远处,大声谈论着什么,血腥压抑的气息在空气中流淌。
一些光着头,弯腰扛着箱子或者麻袋的人艰难得走进商馆,卸下肩上的货物后,又默默走了出去。看到这些忙碌的苦工和他们居然搬进来的货物,一部分荷兰人已经意识到:这些人不是普通的海盗,他们不是为了抢劫而来,或许商馆本身,才是他们的目的。
猜测是正确的,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所有在场的荷兰人现在只能在枪口下瑟瑟发抖,等待着海盗对他们的处置。如果用神学观点来表述的话,那就是:等待上帝的审判。
上帝已经离此不远。
从步话机里听到商馆已经被占领后,夏先泽他们赶紧先组织所有待命的劳动力出发,将已经卸在岸边的一部分货物送去商馆。然后留下病号和少量人马守船,其余人急匆匆就往商馆赶过去。
深一脚浅一脚,踩着大员岛上层层叠叠淤积出来的浅沙丘,夏先泽这帮留守的战五渣人士很快就望见商馆门前的那一片尸体。这种实景瞬间戳中了队伍中某个血浆片爱好者的尿点,这货一边走一边感叹,在众五渣的怒视中充满优越感得,大声科普了一番人血人肉和道具番茄酱塑胶的区别。
说话就来到门前,一股浓情化不开的血腥气混合着咸咸的海腥味突兀冲进大伙的鼻孔。刚才那厮这会正大谈岛上的食人族菜谱,说话就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喷洒出来,这一下起到了连锁反应,原本就脸色不好的五渣们瞬间一片呕吐声。
荷兰人终于等到了脸色发白的海盗头领和他们奇怪的礼仪。这些人不但行握手礼,还互相用力拍打对方的上臂,大声谈笑。粗俗的胜利者们正在享受属于他们的乐趣,而俘虏们只有冰冷和绝望的眼神。
很快俘虏们就连勉强保持镇定都做不到了:这些怪人打开几个他们带来的箱子,没过多久,四个穿着墨绿色连体隔离服,戴着墨绿口罩,背着蓝色农药喷雾箱,手持黑色亚光喷杆的怪物闪亮登场。
此情此景下,可怜得,神经高度紧张的俘虏们毫无疑问把这几个怪物当成了某种即将到来的东方式酷刑的行刑者,尤其是在某个促狭货恶作剧般得对着俘虏上空喷出一片84消毒雾并且发出一阵绿巨人般邪恶的笑声后,场地中间的人群顿时开始骚动,有人一边咳嗽一边大喊:“上帝啊,我不能呼吸了,那是魔鬼的唾液!救救我!”
......
骚动很快被平息下来。荷兰人再一次用三条人命的代价体验了侵略者手中短枪的连发功能,尸体很快被拿着刀斧的海盗喽啰拖走。好在那几个喷吐着恶魔唾液的怪物这会已经消失在库房和兵营里,俘虏们现在被强制盘坐在商馆中央的泥地上,一个个低垂着头颅,精神萎靡。
也许是上帝终于发现子民在遭受磨
第74节 忙碌
蔡飞明满面笑容,四面点点头,然后下台。这活他很熟练,当初在开普敦的时候,经常会组织这种乡土气息浓郁的箱包展销,黑叔叔们通常还是买账得。然而穿越众没人在意他刚才说得是什么鬼话,一场再简陋不过的占领仪式而已,走个过场得了,大伙现在都很忙。
大部分荷兰人也没能听明白蔡主持的假大空套话是什么含义。他们很快就被接下来的活动转移了注意力——侵略者们开始分类处置俘虏。
一部分人被关进散发着恶魔唾液味道的空货仓,另外一些轻伤员则出乎意料的得到了救治:一个同样穿着绿色连体衣的人站在桌子后面,用一个亮闪闪的铁夹子夹着棉花团,酿着烈酒给伤员清洗伤口,然后再用白色的棉布包扎,整个过程快速而又诡异,伤员时不时会发出一两声惨叫。
这部分人被关押在那间小小的医院里。这已经很不错,至少每个人能分到一张吊床或者木床,有腿伤的可以住在下铺。
少数几位商馆高层人士得到区别对待。约翰尼斯?范德哈根本人以及另外三位大员评议会成员都没有受伤,他们搀扶着大腿受伤的中尉威廉?简斯住进一个单间——这里之前是传教士的房间,现在那些上帝的仆人已经被赶进仓库。想象中的酷刑和折磨并没有降临,侵略者只是用那种怪异的荷兰语告诉他们:“现在没有时间”,让他们:“待在房间里,安静点。”
威廉?简斯是被人从商馆外的尸堆中捡出来的。站在队伍右后方的中尉先生躲过了12.7毫米的爆裂弹头,纷飞的预制破片只是在他大腿上拉出一道十五公分长的裂口。他算得上幸运儿,因为他活了下来,当时和他一起出门的那些人活下来的并不多。
做为唯一一个因为身份不同,从而享受到无麻醉缝合术治疗的西方人士,威廉?简斯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创造出新历史。这个老兵现在虚弱得躺在床上,正在和范德哈根讨论着大腿上那不可思议的伤口缝合术。他们接下来还会猜测这些神秘入侵者的来历,探讨他们是不是文明人,还有那些可怕的武器。总之,在今天剩余的时间里,他们几个也很忙。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穿越团队一下午都在忙碌。首先是给长官公署,兵营,医院,仓库,小教堂,武器库这些功能建筑消毒,接下来关押俘虏。然后打扫战场。
最后一项工作比较费事:有很多的尸体和到处散落的断肢需要处理。计划中是打算装船喂鱼的,但是现在没有船——就在炮灰队呐喊着从西边缺口冲进商馆的同时,商馆背后,也就是东北角靠近台江内海的码头一侧,原本聚集在棚户区看热闹的日本商人,福建渔民,平浦族土著,班达奴隶顿时卷堂大散。这些人一窝蜂跳上码头边的渔船和舢板,渡过台江内海,跑路去了台湾本岛,码头上只留下一艘孤零零的荷兰快艇,用软帆和绳缆嘲笑着束手无策的穿越者们。
......
眼下穿越众面临的就是这么尴尬的形势:缴获的荷兰船没人会开,小艇和舢板全部在台江对岸,自己带来的两艘沙船又不可能用来盛装尸块和血肉,何况两艘沙船现
第75节 钱钱钱
罗教授此人很神秘,穿越后只说自己姓罗,其他的一概保密,所以一开始人们都叫他老罗。后来大伙发现这人喜欢强行给人科普,懂天懂地懂空气,和谢耳朵有点像。偏偏这货和人辩论的时候各种数据张口就来,不管真不真吧,反正一般人也怼不过他,所以罗教授的称号就被群众叫了起来。
自从玩ak把自己的腮帮打肿后,罗教授就被人赶到后勤部上班,盘货是他的本职。刚才看到冯峻他们在说檀香木,老毛病一犯就凑上来开始科普。
“这么说的话,一吨岂不是要上千万”听罗教授说完价格,夏先泽有点小惊讶。
“市面上现在全是印尼,澳洲,非洲的各种杂檀,就这,一个轻飘飘的手串也要几百上千,印南老白檀5000一斤没问题的。”罗教授笑着用手拍了拍木皮补充到。
“那就加工10个立方出来先,树皮都削掉,只留树芯,等曹总来了先运回去看看行市。”夏先泽一锤定音。
“这个容易。”罗教授点点头:“咱们手里现在就有木匠,荷兰人里肯定也有,非战斗人员应该活下来不少,明天咱们腾出手就开始登记,找出来就安排干活。”
一共有40个立方的原木被测量称重记录。接下来是香料:胡椒,肉豆蔻,丁香这些常用香料仓库里都有,胡椒比例最高,不过总数量并不多,这些香料加起来只有150担。在这个时间段,香料在对明贸易中的地位要低于檀香。
几担洁白的象牙毫无疑问引起了参观者的兴趣。人们一边痛斥毫无动物保护理念的荷兰人和印度人,一边拿着整根象牙在手里撸来撸去,嘴里啧啧有声,丑态毕露。
“duang”的一声巨响后,人们清醒过来。扭头一看,原来罗教授手里多出一面铜锣。
“荷兰人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铜锣”大伙很快就发现,有不下十担的铜锣就堆在角落里。
“铜锣本来就是马来人的传统乐器好不好,印尼那么多铜矿。”罗教授又坏笑着用指节敲敲铜锣:“荷兰人要收集香料,这些年在香料群岛刷地图,收集一些铜锣很轻松的。这个属于配货,一般来说,大明商人对铜器还是认可的......”
独特一点的货物都检查完了。荷兰人的几间仓库里另外还存有一些粗苯杂货:做染料的苏木,做衬衣的荷兰麻布和一些粗毛呢,用来骗土人的玻璃珠,一些铅锡金属块,几百张本地收购的鹿皮。食品类有数量不算少的面粉,稻米,棕榈油,咸鱼和风干鹿肉。后两者明显是从土著和福建渔民手里得到的。
大明的拳头产品:生丝,瓷器和棉布在仓库里只有可怜的一点数量。看来资料还是准确的——荷兰人现阶段日子过得很艰难,混乱的福建局势让红毛们没办法搭建出对明的贸易渠道。
货物清点完后,所有人闹哄哄又冲进荷兰人的长官官邸。两大间朴素的实木房屋里有很多文书和信件,罗教授和蔡飞明两个人这下算是挖到宝藏,一个翻箱倒柜一个翻译,忙得不亦乐乎。
其他人完全没有理会这二位,他们的目的地是长官官邸内部的一间小库房。
是的,没错,小库房就是银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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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 江山多娇
和杂乱的银币不同,仓库里仅有的两箱金条大小一致,暗光流转,整齐地码放在那里。
这两箱金条感觉很眼熟,貌似有人在杭州见过这种款式。这个时候某个科普狂人又不知从哪冒出来:“大明的金银比价是1:8左右,同时期欧洲是1:12,所以白皮们多年以来一直在套购明朝的黄金。还有本子的黄金,也一样被套购。”
哦!这下大伙明白了。
......
没人能说出银库里的银币到底值多少两银子。即便是蔡飞明找到荷兰人的账本后,依然说不清楚确切数字。因为这间银库里还存着一些东印度公司雇员的私人储蓄,这些钱是不会显示在公帐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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