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城难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容若思
杜予腾回过神来,“去,去,小屁孩,别管大人的事。”
沈妍看着杜予腾紧张兮兮的样子,觉得特好玩。用手点了一下他的脸颊之后跑开了,边说:“你脸都红了,还不承认。”
杜予腾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我有吗?”说着跟着沈妍过来了。
沈妍跑到座位上,拿出另外一份午餐,举到半空对着杜予腾问:“还要吃吗?”
“什么叫还要吃吗,我本来就没吃!”杜予腾听出沈妍的话中话。心想:现在的学生真敏感。不过他转而又想,她也十八岁,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给,冷了就不好吃了。”沈妍把饭盒塞到杜予腾手里,自己坐下开始吃饭。她边吃边盯着杜予腾,他却是沈妍从未见过的细嚼慢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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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旬的盛夏,火辣辣的太阳,还有高湿度和高盐度都没能阻止那些来港旅客的热情。可香港人似乎已经对这种天气以及这种景象都习以为常了。
今天周末,陆继儒穿着运动服,手支在ben hogan球棒上,看着父亲流畅的动作。
陆继儒从泉海回来香港之后,今天是第一天与父亲共进早餐。陆铭楷今天的心情大好。他心情好的时候总是喜欢餐前和儿子挥上几杆。
陆铭楷对儿子这次泉海之旅的表现相当满意。以前也许是因为已故的大儿子的光芒把这个小儿子遮住了,他从来不会对小儿子有过多的期望。哪怕是大儿子去世后,他还总是带着怀疑的眼光来看小儿子。加上他之前找的女朋友竟然是廖慧慧的妹妹,这让他更加无法容忍。
经过这次,他在心里给陆继儒打90分。
他轻轻松松地挥了一杆,白色的高尔夫球腾空而起,他根本没有去看球落在哪里。而是转身看着儿子,脸上带着微笑说:
“继儒,你这次表现的不错。”
陆继儒嘴角微微一翘,说:“那都是大家的功劳。爸爸您就不要往我头上扣高帽了。”
陆铭楷摆了摆手说:“诶--你父亲我,不是不分是非的人,该奖的该罚的我自有分寸。说吧,你刚刚说有个什么建议?”
陆继儒知道得此刻得趁热打铁,但不能操之过急。他不急不躁地说:“哦,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关于学校捐赠的事。”
“是哦!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了,马上又是一年新生入学季节了。你有什么心想法?”
陆铭楷停下手里的动作,向儿子走过来,这事以往都是他自己决定的。现在为儿子也能想到这事感到欣慰。他经历过国难与家难,所以他明白一个国家要发展必须要在教育方面做文章。犹太族人为什么能名人辈出,都是与他们所奉行的教育理念有关。这么多年,他每年都会向学校捐赠。小学、中学、大学都有。
“我是觉得爸爸您以前是偏重中小学的捐赠,这当然也是好事。不过以我个人的观念和爸爸您的略有不同。”陆继儒说得轻描淡写。他不能揭开父亲痛苦的回忆。他知道父亲小时候没能上完小学,所以他更加关心低龄教育。
“哦?说说看。”陆铭楷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耐心地看着儿子。
“我认为,现在国家都已经推行这么多年的义务教育了,也就是说儿童辍学的几率降低了。那么这之后应该是注重人才的培育了。”陆继儒看着父亲的脸,似乎在等待什么变化的到来。却见父亲恍然大悟般。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现在的真正的人才培育是在于大学。”
“嗯!”陆继儒心里似乎一颗石头落地。
“那么,你有什么想法?”陆铭楷鼓励儿子继续说下去。
……
香港排名第十的大学==南华科技大学的礼堂里,一场低调的捐赠签字仪式正在举行,除了学校董事会成员和丰银瑞联的几位工作人员,再有的就是公正人员和律师。没有任何媒体记者。
大学的校董和丰银瑞联的ceo陆继儒在律师提供的文件上签下了各自的名字,最后两只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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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过程就是煎熬。而等待高考放榜过程更甚。甚至有人由于承受不住这种煎熬,产生“等待综合征”,而做出很多不可理喻的行为。
沈妍这期间在杜予腾的网吧里帮他把网吧打理得井井有条。她只能用忙碌来对付那种煎熬。
然而杜予腾则多次说不需要把网吧搞得像正规的那样。他明白不久之后这个网吧就会消失殆尽。可他又阻止不了沈妍的执拗。
杜妙清晋升为部门主管就变的更忙了,出差成了家常便饭了。经常是一星期都不在泉海市。
6月23日天空乌云密布。空气似乎是静止了。
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中午12点整,高考放榜时间。十二年的寒窗终于在一刻揭晓。
也许是这个原因,今天的网吧很少人。
此刻沈妍坐在电脑旁边,紧张、激动、期冀、害怕等等n多种心情混淆在一起,加上闷热的空气,使她处于晕乎乎的状态。
杜予腾站在沈妍旁边,看见她脸色苍白,手拼命在衣服上擦汗。他调侃着说:“大小姐呀,至于吗?又不是上刑场。”
沈妍抬头一脸惊讶地看着他,问:“难道你上刑场吗?”
“我见过。”杜予腾脱口而出,而后才发觉自己说漏嘴了。
“哦,是吗?难道你是警察?”沈妍突然又想起那天从那块布帘后面走出来的美丽女子,她看着就象个警察。可是之后杜予腾却闭口不谈那个女子。
“当然不是。呵呵,我怎么可能是警察呢?”沈妍的话让杜予腾捏了一把汗,他不屑地侧过头笑着否认掉。似乎是他这个掌柜比警察要强n多倍似的。
“警察不好吗?”沈妍瞪了他一眼。
“快点登陆上去呀!”杜予腾岔开话题,转口催促着沈妍。
沈妍慢吞吞地输完最后一个数字,手在确定键那里却挂在半空。最后杜予腾用力一敲,马上电脑的页面跳转为加载中……。
沈妍屏住气死死地盯着电脑的页面,终于弹出一组数字==635!
瞬间,她觉得天旋地转,脑袋一片空白,紧接着喉咙发硬,肚子里开始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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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城难入 027豁出去了
瞬间,沈妍觉得天旋地转,脑袋一片空白,紧接着喉咙发硬,肚子里开始翻江倒海。
她赶快低头去找垃圾桶,却是“哇,哇”一阵干呕,眼泪和冷汗紧随而至。后来沈妍自己这种反应命名为“压力释放综合征”。
杜予腾反应过来之后,赶紧弯下腰用手去给她背部顺顺气。他紧张兮兮地问:“沈妍,你怎么啦,没事吧?”赶紧把一卷纸巾拉过来。
“我没事。”沈妍用力按着肚子,咬紧牙床极力控制自己。
“你看上去像是没事吗?”杜予腾说着另一只手去扯纸巾,放到沈妍的手里。
她接过杜予腾递过来的纸巾,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擦完眼泪和冷汗之后,她虚脱般趴在桌子上。
沈妍趴着桌子上,在这之前极力控制自己不去想到问题,现在都要面对了:
比照往年,这分数想上要上北大或清华都很“悬”。而这个分数填志愿也是最棘手的了,选了清华或北大第二志愿只能是选二本了。而她的必选是清华或北大,假如真的能顺利上北大或清华,那么她与苗宇光已经解除婚约这件事还可以瞒着叔叔和婶婶。
反之如果落榜清华或北大,那么解除婚约这件事随之就会被揭穿。那么等待自己会是什么呢?
“哇咔咔!你这么厉害呀,提前批录取说不定都有你的份了。”
杜予腾夸张地叫着。他只是想分散一下沈妍的注意力。他拍着自己的胸脯说:“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啊!”。
沈妍抬起眼幽幽地看了他一下,不说话。
然后他又推了推沈妍:“喂!好点了没有啊,别趴着呀,赶快请客去。”
沈妍瞬间做了个决定:回家去把解除婚约这件事告诉叔叔和婶婶。
她“嗖”地站起来,“我要请假。”说着推开脚边的椅子,走向那块布帘。
杜予腾见状也跟了上来:“你干嘛呀?”
“我要回家一趟,今晚可能住在家里。”沈妍边走边说。
杜予腾掀起布帘想进去,可这时,门口进来一个客人。他定睛一看,又是那天的那个中年男人。他放下布帘,从容地迎上去,平静地说:“欢迎光临!”
中年男人依旧不答话,机警扫一遍周围,又走向那天的同一个位置。杜予腾返回办公桌旁,打开了电脑切换成监控画面。这次的画面完全把中年男人囊括其中,不过哪怕具有很强反侦察力的人也看不出哪里不同。
沈妍回到那间小木房子,从文件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张用胶布粘起来的草稿纸,上面的字体还是能完整地呈现出来。她也是今天才敢认真去看整张纸的内容。最底下那一行“此协议已作废”写得龙飞凤舞,沈妍看着心惊胆跳,然而“苗宇光”三个字却工工整整地排在旁边,还有一个红色指纹印。
她把文件袋装进书包里,挎上肩上,走出来了。跟紧盯着电脑的杜予腾道别之后,走出去了。
坐在回黄杨的车上,沈妍极力控制自己,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脑袋却像浆糊那样乱糟糟的,怎么也清醒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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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的乌云越来越密。在郊区里能听见各种暴雨前的动物或昆虫的声音。
沈妍站在这栋既熟悉又陌生的房子前时,她深呼吸几次之后,掏出钥匙去开门。她发现房子的大门并没有上锁。屋里传出婶婶谄媚的声音:
“我说小光,你肯定也不希望她真的考上吧。说实话,我是真心想你们早日成亲,女孩子人家,读那么多书能有啥用呢?既浪费钱也浪费时间,你说是不是?”
“……”
沈妍知道是苗宇光来了,看来他的确为自己保住秘密了。她轻轻地推开门,可大门还是发出“吱吱”的声音。
苗宇光首先发现了沈妍,他惊喜地说:“妍妍,你回来了!”
苗宇光心里还是像以前见到她那样激动不已,他已经走出院子里来迎住沈妍。
“你怎么来了?”沈妍还是像以前见面那样,无表情地看着苗宇光说。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天色昏暗,她看见苗宇光似乎瘦了不少。
孔慧芳也已经走到院子里来了,她盯着沈妍看,似乎想看出什么问题来。她是真心希望沈妍没能上清华或北大,这样她就能借机在聘礼上做文章了。她假惺惺地说:
“妍妍,你可回来了,考完试这么久也不会来,你看看你都瘦了那么多了。”
沈妍明白婶婶这话是说给苗宇光听的,不过她想:管它呢,你既然是说给苗宇光听,我也乐意听。她轻轻地叫了一声“婶婶”
“我今天回来办点事,顺便过来看看婶婶。”苗宇光还是痴痴地看着沈妍。
大家都知道他的回来的目的,只是都心照不宣而已。
沈妍心想:谁不知道你回干嘛的呢!不过你在就更好。把话说开,才有对证。
“婶婶……”沈妍刚刚开口,苗宇光却打断她的话说:“进去吧,快下雨了。”说完他想上前去拉沈妍进去,却被她甩开了。
“婶婶,我的高考成绩出来了,635分。”
沈妍声音不大,却似乎把苗宇光和孔慧芳都吓到了,他们俩瞪大眼睛看着沈妍。苗宇光是惊喜,而孔慧芳是惊吓。
这是孔慧芳最不希望看到的结果,她怀疑自己听错了,瞪着沈妍问:“你说什么?”
苗宇光知道孔慧芳的想法,他赶紧去扶着她说:“婶婶,妍妍太厉害了,考了635分。分分钟能上清华,再不济也能上复旦。”
孔慧芳拨开了苗宇光的手,冷冷地看着他。她似乎看不懂这小子的了:你不是一直吵着要结婚吗,现在你还能高兴起来?
“还有,我与苗家的约定已经作废了。”沈妍说出这话时,心里还是激动得咕咚咕咚地响,所以语速也变比平时快很多。
这时恰好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一声闷雷响起。
“什么啊!”孔慧芳这回真的被震住了。错愕地盯着沈妍又看看苗宇光。
“妍妍!”苗宇光在旁边叫着。
沈妍吐了口气,一个字一个字说:“意思是,不管我能不能上清华或北大,都不会和苗宇光结婚的了!”
她说完盯着婶婶看。她看见婶婶的表情慢慢地沉下来,渐渐地变得阴沉沉的,最后却又变成狰狞的笑。
“这是真的吗?苗宇光”孔慧芳满脸怀疑地看着苗宇光。
“婶婶,您听我说……”苗宇光刚刚开口却看到孔慧芳的手已经落在沈妍的脸上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沈妍的脸上。“放肆。”
“妍妍,”苗宇光已经拦在沈妍与孔慧芳之间了,“婶婶,怎么可以打人呢……”
沈妍却从容地从书包里掏出那个文件夹,把那张皱巴巴的草稿纸拿出来,绕过苗宇光递给孔慧芳。
孔慧芳接过那张皱巴巴的草稿纸认真地看着。这时又是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的却是一声霹雳。孔慧芳觉得她的世界瞬间坍塌了似的。之前心理打磨了许多遍的计划一下子泡汤了。不但聘礼没有了,连以后弄点零花钱的路都没了。
良久,孔慧芳举起手里的草稿纸扬了扬,抬头看着沈妍说:“我明白了。”。然后又转向苗宇光,说:“苗宇光,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婶婶,您别生妍妍的气,这事是我提出来的,与妍妍没有关系的。”苗宇光看看沈妍又转向孔慧芳。
“不管是谁提出来,反正现在你们已经不存在什么关系了。那么请你离开吧!”孔慧芳沉沉地说。“沈妍是我养大的,有什么事,我会跟她说。”
“苗宇光,没事的,快下雨了,你赶快回去吧。”沈妍故作轻松。她知道该面对始终都得面对,只是迟早的问题而已。反正打或骂,她都已经习惯了。
“妍妍,我……”苗宇光的确很担心。
他早就见识了沈富文和孔慧芳以前是怎样对待沈妍。后来,抵债事件之后,他让父亲警告过他们不得对沈妍不好,还有他时不时给他们点零花钱,他们才对沈妍不像以前那样了。
现在他与沈妍算是撇清关系了,那么沈富文夫妇肯定也不会对他有什么畏惧了。他们会如何对待沈妍苗宇光也无法预料。而令他更郁闷的是拜托陆继儒的事,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答复。他打过几次电话给钟正,可总是得到同样的答复:不知道!
他现在想想,当初不应该拿着一百万的现金去机场,他没有想到哪怕是陆继儒真的手下那笔钱,也过不了安检。当时应该直接转到他的账户上去。后来被陆继儒警告:不要拿钱在我面前说事,如果我不愿意的话。
可陆继儒到底是帮还是不帮,他到现在都还拿不准。
“没事,你快走吧!”沈妍坚决地说。
苗宇光看看沈妍又看看孔慧芳,无奈地转身离开了那栋房子。此时又是一声闷雷,狂风也随之而起。到处都充斥中呼啸声。紧接着豆大的雨点打在地上,扬起一层尘灰。
他掏出电话打出去,可结果得到的消息更令他心凉:陆继儒今天已经飞北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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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城难入 028给生活点颜色瞧瞧
苗宇光离开后,雨点越来越密了。
孔慧芳并没有进屋,她盯着沈妍转了一圈。她发现八年前那个满眼惊恐的小女孩,如今已经出落得比她还高了,而且还挺标致的。她心想:这难道不是我的功劳吗?
她幽幽地说:“克星,咱们今天把话说开了。”
沈妍对于孔慧芳这种目光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并不看她。她只是眼睛毫无焦距地看着前方,一副听凭发落的表情。
孔慧芳接着说:“我如果当年不收留你,此时你说不定已经流落街头了。我给你吃给你穿,供你上学,图什么呀?还不是希望有朝一日把你嫁出去,挣点聘礼钱回来。现在好,你竟然说你不嫁给苗宇光了,亏你还想得出来。以你的穷酸样,去哪能找这么好的人家呀。”
“……”
雨点越来越密了,沈妍还是定定站着。孔慧芳也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你是不是早就盘算好了,等高考过后就跟苗宇光掰了?”孔慧芳在雨中提高了声音,“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不跟苗宇光结婚还可以继续上大学。现在不管你是考上清华还是北大,我都不会再为你多花一分钱。还有啊,苗家那三十万,你必须得还上。”
“凭什么是我还呀?”沈妍终于开口了。
孔慧芳举起手准备一记耳光刮过来,手却被沈妍抓住了。
孔慧芳马上的把另一只手里那张草稿纸扔掉,过来抓沈妍。嘴里叫着:“你这克星,你这小贱人,竟然敢还手?反了天不成?”
而沈妍两只手紧紧抓住孔慧芳的两只手。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大喝:“都干什么呀?”
沈妍听见叔叔沈富文的声音,循声望去,只见沈富文手里撑着一把破伞从大门走进来。看他疲惫的神情,就知道他肯定是刚从牌桌上下来。
沈富文在门口就听见妻子孔慧芳的尖叫声了。他接到苗宇光的电话就从牌桌上退下来,急匆匆地赶回来。没想到她们还是动起手来了。
“死鬼,你没看见吗,这个小贱人打我,她竟然敢打我。”孔慧芳恶人先告状地叫着。
沈富文已经走到她们跟前,扔掉手里的伞,上去拉开她们两个。可是孔慧芳却还是紧紧抓住沈妍。
雨越下越大了。
“你先放手!”沈富文看着侄女说。
他已经有半年没见沈妍,发现她又长高了,或许是她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脸上的原因,看起来更瘦了。
沈妍用力甩开了孔慧芳的手。可孔慧芳突然挣开沈富文的手,向沈妍扑过去,随即两人同时倒地,孔慧芳不但手脚不停,嘴里的话更不堪入耳。
沈富文终于发火了,蹲下去照着老婆的脸一拳过去,吼着:“好了,你也不要太过分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德性呀!”
沈富文把沈妍拉起来。再怎么说,沈妍还是他亲哥哥的女儿,而且他明白自己的老婆是什么货色。他扶起沈妍之后,想扶她进屋,却被沈妍甩开了。
孔慧芳躺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边哭边骂沈家的祖宗十八代。
沈妍摸一把脸上的雨水,看着叔叔,她就是想不通:温文尔雅的爸爸为什么会有个嗜赌如命的弟弟。
她心里满是悲愤。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之后说:“叔叔,我与苗宇光的婚约已经解除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他答应我,不会为难你的。还有,你欠他家的三十万,他答应我暂时不追究,我日后再还给他。就当是报答你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沈富文一脸错愕地看着沈妍:原来是这样呀!他心底也马上腾起一阵怒意。
虽然苗家答应不追究那三十万,可是也意味着以后苗家再也不会对他施舍丁点了。这时,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可他看着沈妍毅然决然的表情,是那么像他的哥哥沈珂,他马上又摇了摇头,否定掉。
沈妍看了看还躺在地上的孔慧芳,又转脸看着叔叔说:“叔叔,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以后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了。你们也好自为之吧!”
说完,沈妍捡起地上脏兮兮的书包跑出去了。
沈富文这时才发现地上那张草稿纸,他弯腰捡起来盯着上面模糊的字迹。这时一个伴着闪电的霹雳响起,大地似乎都颤动着。他抬头看看黑压压的天空:作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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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妍冒雨跑出那栋房子,走在泥泞的街道上。街上的人家几乎都关着门。她此时竟然不觉得难过,反而有了真正解脱的感觉。而且脑海中出现的只有八年以前的记忆:
她坐在爸爸脖子上,妈妈总是唠叨说爸爸终将会把女儿惯坏的。爸爸总是背着妈妈偷偷买冰激凌给她吃。她被妈妈逼着穿着红舞鞋去练舞,妈妈总是说会跳舞的女孩最美。
这时,她不自觉在泥水里舞动着生硬的动作。
爸爸平日里从来不喝酒,但是每次她过生日,爸爸和妈妈总会喝掉一支红酒。后来她才知道自己的生日竟然也是爸妈的结婚纪念日。却也成了他们的忌日。
她思绪飞扬,可是令她迷惑的是:八年前,爸爸为什么是在赶回来给自己过生日之前就喝了酒呢,妈妈却也没阻止他开车?
沈妍身处灰蒙蒙地雨帘中,脚下的舞步似乎却越来越流畅。
当“仙峰山公墓”几个字样出现在眼前时,沈妍才清醒过来。这时雨已经停了,她身上还是湿哒哒的。
大雨过后的墓园里,显得空旷而阴森。
沈妍对墓园远没有对医院那么恐惧。她来到了那座立着两块墓碑的墓地前。奇怪的是周围并有野草丛生。
她站在墓碑前,盯着两块墓碑上的相片,爸爸还是那么英俊年轻,妈妈还是那样优雅地微笑着。她上去轻轻地抚摸两张照片,眼泪终于掉下来了。
沈妍发现这是八年以来第一次如此地想念爸妈。她跪了下来:“爸爸,妈妈,丫丫看你们来了。你们好吗?丫丫好想你们……”
接下来是撕心裂肺的痛哭
……
沈妍发现自己穿着红舞鞋在一个大舞台上起舞,台下坐着黑压压的人群。爸爸和妈妈坐在第一排,脸上挂着欣慰的微笑。可是跳着跳着,她的脚突然失重,整个人朝地面倒去。这时爸爸一跃而起,飞到舞台上将她扶起,妈妈也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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