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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城难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容若思
陆铭楷派完利是之后在沙发上坐下来,他那自带的气场让梁华娟和杜妙清不自觉地收起了刚刚的兴奋劲。
梁华娟小心翼翼地斟了一杯茶递过去,轻轻地说:“陆先生请喝茶。”
“谢谢!”陆铭楷端着一杯茶一边喝一边用余光扫了一眼这套七八十年代的建筑,六七十平方的两房一厅,家里的家具电器都是快成古董了,他心里不由得疑惑不已,当年给了杜智轩那笔钱,难道他就没有用一分钱来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
这时刘学中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家里突然多了个陌生男人,不由得愣住了。因为妻子的亲戚朋友他几乎都认识,而且这个陌生男人自带的气场让他觉得此人非同一般。
梁华娟看着愣愣地杵在那里的刘学中笑了笑将他介绍给陆铭楷:“陆先生,这是我现在的丈夫刘学中。”然后又对丈夫说:“老刘,这是香港来的陆先生。”
现任丈夫?陆铭楷顿住了,他愣愣地看着刘学中,回想起刚刚在楼下向别人打听杜智轩时,别人都说不认识这个人,幸好他记得当年杜智轩说过他妻子叫梁华娟,才问道她的住处。
原来他们分开了呀!陆铭楷心里嘀咕着,同时心底升起一种不祥之兆,而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胸口隐隐地痛。
刘学中用在衣角上擦了擦手才伸手去握住陆铭楷的手恭敬地说:“陆先生好!”
陆铭楷被刘学中的话拉了回来,他握住刘学中的手吃吃地说,“你、你好!”,完了他又转头满脸的疑惑地看着梁华娟。
梁华娟看出了这位陆先生的疑问了,她幽幽地说:“老杜几年前就已经归西了。”
“啊!”陆铭楷惊叫了一声,他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什么,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觉得眼前一黑......
杜予腾的职业敏感看出了陆铭楷的失态,他不动声色地瞄着他,当看着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时,他突然感觉到事情不妙了,于是赶紧从沙发上跳出来扶着他,“陆先生、陆先生,您怎么了?”
这下可把屋旁边三个人吓坏了,梁华娟手忙脚乱地上前来扶着陆铭楷,杜妙清也冲过来六神无主地转着。
杜予腾边喊“去倒杯水来!”边在陆铭楷身上找他有没有自带药,果然在陆铭楷的大衣里面的口袋摸到一个瓶子,拿出一看,原来就是救心丸。
这时刘学中已经端了一杯温开水过来,杜予腾和母亲将陆铭楷扶到沙发上让他躺下,然后倒出一颗药丸喂他喝下去,一家人焦急地看着躺在沙发的男人。
一会,陆铭楷终于缓了过来,他微微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几双焦急的眼睛,歉意地摆了摆手说:“对不起!大过年的,吓到你们了!”
梁华娟舒了口气才后怕地说:“您没事就好!”
陆铭楷无奈地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口气悲凉地说:“老咯!”完了他开门见山地问:“杜先生什么时候去世的了?”
“六年前。”梁华娟沉沉地说完便低下眼睑。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可一提起已故的丈夫,她还是难以抑制心中的悲痛。
杜妙清是女孩子一看到母亲伤心她也跟着眼睛发胀,她上前扶着母亲幽幽地叫了一声“妈妈!”
“对不起!”陆铭楷又道着歉,“大过年的,勾起你们的伤心事。”
杜予腾是最清醒的一个,因为他猜测可能父亲去香港是跟这个男人有关的,于是他冷静地问:“请问,陆先生,您和家父是怎么认识的呀?”
“啊?!”陆铭楷顿时语塞,他悠悠地转头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年轻人,他似乎看到年轻版的杜智轩,最后他咽了一口口水之后才说:“我是因为一些事情认识他的。”
果然如此!杜予腾心里“咚”的一下,他也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当着母亲的面聊下去,于是他点了点说:“哦!”然后故意岔开了话题问道:“陆先生听您的口音也是泉海市人吧?”
陆铭楷见年轻人没有继续追问,心里稍微的缓了一些,他点了点头说:“是的!不过我很早就去香港了。”
梁华娟见陆铭楷已经恢复过来了,提着的心也稍稍松了下来,在听说他也是泉海市人更觉得有点亲切感了,于是她也加入聊天中去,刘学中则是笑呵呵地在一旁听着,偶尔才插一句。
大概坐了四五十分钟,陆铭楷就提出要走了,梁华娟百般挽留他吃晚饭,他只说下次安排个空余时间再来拜访。
杜予腾提出将陆铭楷送下楼去,没想到他同意了。从母亲家四楼一直走楼梯下来,杜予腾还是像拉家常般和陆铭楷聊着,一直走出小区外面人少的地方之后,他才突然站住,清了清喉咙之后才说:“陆先生,您认识一位叫陆维雍的人吗?”
陆铭楷尽管有心理准备,年轻人的话还是像一记重锤砸在他沉闷的胸口,不过刚刚已经经历了一劫,他此刻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以他的经验,大概看出了杜予腾的职业了,于是侧头看着他,慢慢地说:“你是警察吧!”
杜予腾也被陆铭楷的话震了一下,不过他默认地点了点头,然后冷冷地凝视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陆铭楷昂起头久久地看着阴冷的天空,最后长长地吐了口气才自言自语般喃喃道:“他、是我的儿子。”
杜予腾抬头看着这位老人,发现他此刻已经满眼泪光,他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这事,不过因为关系到我的父亲,我有很多疑惑。”
陆铭楷对着天空眨了眨眼,将泪水压回去之后才低下头看着杜予腾,淡淡地说:“你知道那件事了?”
“是的!”杜予腾点了点头,他此刻的心情是无法平静,他直视着陆铭楷浑浊的眼睛,说:“我看到我父亲的日记,后来我又去查了当年的案卷以及医院的记录,”
说到这,他的声音已经有点颤抖了,“医院的记录和事故的案卷记录的完全不同,当年那位叫沈珂的司机根本就没有喝酒,而那个肇事司机廖慧慧才是酒驾,虽然当时酒驾还没如刑,可是您为什么让我父亲这么做?”
杜予腾越说越激动。
陆铭楷今天本来就打算将心里的那块石头搬开的,所以他并没有逃避杜予腾的直视,他掏出手帕抹了抹眼睛,说:
“既然你已经查过了,我再瞒你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可是您为什么要我父亲那样做呀?”杜予腾有点愤愤地问。
陆铭楷看了看周围,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石凳说:“找个地方坐吧,我这腿不好。”
杜予腾尽管心里有点愤恨,不过他还是扶着陆铭楷向那张石凳走去。
坐下来之后,陆铭楷又是长长地吐了口气,眼睛毫无聚焦地看着远方,像将回忆录般沉沉地说:“陆维雍是的儿子,当时他谈了个叫廖慧慧的女朋友,我开始是不同意的,因为那个女孩虽然长得漂亮,但她的眼里有种寒意总让人觉得不舒服。”他顿了顿无奈地说,
“可你知道,年轻人的爱情往往都是你越是反对他们就坚定,他们最后还是瞒着我偷偷地来往。最后我发现了儿子的不妥,经过检验才发现他已经染上毒瘾,而他竟然还不知道。”
“啊!”杜予腾惊呼了一声,他是警察,所以他知道这种情况绝对自己最信赖的人才下的手。





婚城难入 152儿时游戏
杜予腾听陆铭楷说到自己儿子染上毒瘾时的声音还是止不住的颤抖着,可以想象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是多沉重。
陆铭楷收回视线落在杜予腾身上:“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
杜予腾见得多这种情况了,所以他点了点头,谁知陆铭楷却鄙夷地笑了笑说,“年轻人,你不明白。”
他停了一会才接着说:
“我当时将他锁在香港家里,可是最后他竟然买通司机,让司机将他偷偷放出来,跑去找那个女孩。至于他们见面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直到我接到电话说他们因车祸双亡时才从香港赶回来。”
陆铭楷又看回杜予腾,叹了口气说:“当时就是你的父亲给我打的电话。”
“啊!”杜予腾又是一声惊呼。
杜予腾终于知道父亲是如何认识这位陆先生了。只是他的疑惑还没解开,所以他还是眼直直地看着陆铭楷。
陆铭楷又看着远方,说:“你父亲是一位很正直的人,当我赶到时,他将车祸的初步判断告诉我,但是当时,我儿子是公司的总裁,如果按照他的说辞公布出去,你知道那是什么后果吗?”
他抹了抹眼角之后才沉沉地说:“后果有可能就是我大半辈子打拼出来的家业就此坍塌了。”
杜予腾被陆铭楷最后的那句话刺激到了,他大声质问起来:“那您怎么可以残忍地将一个小女的后半生置于死地呢?”
他一想到沈妍一心以为自己的父亲是因为酒驾才出车祸,她的那种困惑不解应该也她今天发病的因素。
“至于那个小女孩,”陆铭楷又侧头斜睨着杜予腾,一会才幽幽地说:“我承认我当时的想法是自私,可那种情况下,我觉得用钱能解决可能会导致我们公司崩盘的问题,哪怕是用上一千几百万都是值得的。”
“一千几百万?”杜予腾瞪大眼睛看这着铭楷,他不敢想象这么多钱是怎么花掉的?
“是的。”陆铭楷淡淡地说:“我当时花了一千三百多万。”
“啊!”杜予腾这回彻底蒙了,难道是父亲拿了这笔巨款?他看从来没见过父亲有过大手大脚花钱的时候,不过回想起父亲从香港回来后总是往那些偏远贫困的山区里跑,他大概猜到了什么,最后他喃喃地说,“难怪!”
他此刻像掉落冰窟窿里去了,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了:原来沈妍的悲伤也是父亲造成的呀!
“不过后来我听说你父亲将这些钱都捐出了。”陆铭楷有点钦佩地看着杜予腾。
杜予腾这时大概明白父亲日记里字里行间的愤慨是怎么来的了,还有他从香港回来后总是往山区里跑,原来父亲是在为自己的心灵救赎,可秉性正直的他即使花完那笔巨款最后还是没能救赎自己,最终变得郁郁而终。
他对父亲的感情变得复杂起来了,而且他的脑海里全是沈妍那张总是不经意流露着一丝丝哀伤的小脸。他转头凝视着陆铭楷,用鄙视口吻问:
“您有想过去看看当年的那位一夜之间变成孤儿的小女孩吗?”
陆铭楷叹了一口气之后,避开杜予腾的目光,幽幽地:“实话说,我以前总是刻意回避这个问题,而我们家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我意识到,可能是报应来临了。”
这时他突然转回头看着杜予腾,严肃地说:“如果现在能找到当年的小孩,让我道歉或者补偿,我都愿意。”
“真心的?”杜予腾用怀疑的口气说。
“真心的!”陆铭楷严肃地,最后他眼睛一亮突然抓住杜予腾的手颤抖着问:“难道你有那孩子的消息?”
杜予腾无声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睛一直在凝视着陆铭楷。
“你能带我去看看她吗?”陆铭楷几乎是哀求着,这可是这位叱咤商场多年的风云人物少有的举动。
杜予腾毫无畏惧地、冷冷地看着这位长者,直到他看不出任何伪装之后才淡淡地说:“我问一问她愿不愿意见您,如果她愿意,我会通知您。”
陆铭楷握着杜予腾的手此刻更用力了,他抖着手说:“小杜谢谢你!希望你无论如何都帮我找到这个赎罪的机会,拜托你了!”
杜予腾见陆铭楷如此真诚,他也不再怀疑这位老人的诚意,所以也答应他哪怕那个女孩不肯见他也会让他偷偷地看看她。
陆铭楷再三叮嘱后又拒绝了杜予腾的送别,独自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那个老旧的小区。
看着陆铭楷逐渐远去的背影,杜予腾久久地梳理着自己的心情,他知道这件事里,父亲的罪恶几乎更重,所以他不敢想象沈妍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后会是什么反应。加上她现在已经是这样,如果再来一个打击,她会受得了吗?
他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母亲那里,他们看到他回到都立即迎住他问个不停,不过他绝对不会将父亲当年干的事情告诉他们,只是编了些好听的话应付过去,本来大年初一就是喜庆的日子,所以母亲他们也不怀疑他的话。
杜予腾从母亲那里出来就几乎不说话了,幸好妙清一上车之后便打电话给男朋友柯沐阳了,她当他这个哥哥透明人般一路上聊个不停。看着妹妹满脸的幸福,他也不忍心打断她。
然后一路上他的心里一直沉甸甸的,最后他决定将这件事告诉陆继儒,看看他是什么意见。打定主意后,他将车停到路边去,示意妹妹之后,他便下车去打电话,挂完电话之后他说有事,让妹妹一个人先回去。
虽然都是在黄杨县,不过他母亲所在的地方和沈妍家所在的地方刚好是一个东一个西,所以他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沈富文家。
杜妙清也习惯了哥哥工作性质了,所以只好一个驾车会泉海市去了,不过她的爱人在那里,她也不觉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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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继儒得到那位博士的恢复说他明天回来泉海之后,他劝吴妈先别急着去见沈妍,等那位博士来了之后在做决定,吴妈也同意。最后他们才发现陆铭楷出去已经过了几个小时,于是连忙给打了个电话过去,知道陆铭楷在电话说他很快就回来之后才放下心。
期间陆继儒接到杜予腾的电话,说起了沈妍父母当年车祸的事情。当他听到杜予腾说当年肇事司机的家属想见沈妍,他有所犹豫,不过他还是让杜予腾去试探着问问沈妍的意见,他心底是不愿意沈妍这个时候去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他又打电话给那位心里专家咨询了一遍,没想到专家的意见也是问问沈妍,不过专家的建议即使沈妍愿意见面,最好是等他在场。他最后也把专家的话告诉了杜予腾。
当听到杜予腾说他现在就去沈妍家时,他也立即告别吴妈直奔黄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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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富文家,今天特别热闹。
沈妍虽然没有完全记起陆洋,不过她对陆洋不排斥,加上有沛然和苗宇光在,她们玩了很多小时候玩的游戏。
不过沛然的腿还没完全康复,陆洋又不懂他们小时候玩过的游戏,所以几乎是沈妍和苗宇光在玩。
沈富文和孔慧芳在准备晚饭,他们夫妻这回算是彻底转性了,大过年到处都有人打麻将,他们都没去,只是在家里陪着这几个孩子。
这时,傍晚的天空竟然有点放晴了,沈妍他们四个人正在院子里玩一种叫“赶狗”的游戏,就是每个人手持一根棍子以及自己面前画一个碗口大的圈圈,用废纸裹一个网球大小的沙包,看看谁能准确将沙包打入别人的圈圈中去。
这个可是沈妍的强项,几盘下来都是她将三个男人都打的落花流水。
现在已经是第五局了,轮到苗宇光往沈妍面前打,当他正要挥棍去打那个沙包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谁呀!”突然被打断的苗宇光有点不满地朝门口吼了一句。陆洋赶紧向他压了压手便走去开门了。
“杜先生!”陆洋惊讶地叫了一声。
“新年好!”杜予腾说,他的目光越过陆洋看见沈妍一脸殷红,就像是一朵绽开兰花。
“老杜!”沈妍也看到了杜予腾,朝门惊喜地叫了一声。
走进去之后杜予腾才看见他们正在玩童年游戏,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加了进去,这可是他的强项。
两盘下来,都是杜予腾赢了,这让沈妍不高兴了。现在轮到她发,她愤愤地说:“老杜,我就不相信你比我爸爸厉害。”
一听到沈妍提起她爸爸,杜予腾立即冷了下来,其他三个男人也都瞬间噤声了。
沈妍愣愣地看着他们一眼,然后突然耸了耸肩释然地笑了笑说:“看你们紧张的。放心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释怀了。”她又挥了挥手说,“来,来,继续。”
杜予腾决定趁着沈妍现在的状态不错,试探一下她,于是他走到沈妍耳边低声说有话要跟她说。
“有什么事你就说呗,干嘛扭扭捏捏的呀!”沈妍瞪了一眼杜予腾不屑地说。杜予腾看了看旁边三个男人之后再转头看着沈妍淡淡地说:“当年那位司机的家属想见你。”
“啊?!”沈妍还是惊叫了一声,愣愣地凝视着杜予腾......




婚城难入 153谢罪
沈妍听到杜予腾的话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最后蹙起秀眉凝视着他,幽幽地问:“老杜,你刚刚说什么?麻烦你再说一遍。”
杜予腾有点犹豫了,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如果发生什么事的话该怎么办?
这时,沛然、苗宇光和陆洋也围过来了,他们都用犀利的眼神看着杜予腾。“怎么了?”沛然有点不安地问。
杜予腾看了看他们之后,心里一横,然后转头看着沈妍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他的话把沛然他们三个震住了。这回沈妍听完之后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良久才问:“是对方的父母吗?”
“是的!”杜予腾点了点头说,他一直提着心定定地看着沈妍,看到她没有什么反应之后,心里稍稍地松了一点。
沈妍听到杜予腾肯定的回答之后,不由得抬头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空,她知道自己在那场车祸中失去了双亲,而对方也是双双死亡,虽然他们没有孩子,可他们的父母面对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痛应该不比她一夜成为孤儿的轻。
然而最重要的是(尽管她不相信)那场车祸的起因是由于她爸爸饮酒后开车导致的,光这一点,她都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应该去跟人家家属道歉,更何况人家现在主动找到自己。
于是她闭起眼睛重重地吐了口气才看回杜予腾,沉沉地说:“老杜,他们现在在哪里呀?看看他们什么时间方便,你带我去吧!”
杜予腾暗地里舒了口气,他用柔和的眼神看着她轻轻地问:“你确定要去吗?”
沈妍认真地点着头。
“姐-姐!”沛然长长地叫了一声,“我陪你去!”
“我也去!”
“我也去!”
苗宇光和陆洋也挺身而出。
沈妍看着他们那自告奋勇的表情突然“噗”地笑了起来,“你们一个个干嘛呀?又不是去打架,要那么多人去干嘛?”
杜予腾一直紧绷着的脸也松了下来,他看了看苗宇光、沛然和陆洋,笑了笑说:“我陪沈妍去就行了,你们就不要去添乱了。”
苗宇光、沛然和陆洋四目相觑,最后无奈地说:“那好吧!”
最后杜予腾和对方定了年初二的上午十点钟,在黄杨县东郊的守拙园。
陆铭楷和杜予腾确定好时间之后,他打电话给小周,将守拙园包了下来,不过他并么有告诉小周这么做的目的。
陆继儒从杜予腾那里得知沈妍将于明天上午和对方的家属在那里见面,他也悄悄做好了自己的准备,于是打电话里回去跟吴妈说明天有点事不能回酒店陪她,至于吴妈想见沈妍的事,他还是劝吴妈先等一等,不过令他意外的是吴妈也说她和父亲明天有事。
沈富文夫妇昨晚得知沈妍要去见当年车祸中死亡者的家属时,他们都被吓住了,因为他们想起当初沈妍父母留下的遗产都被他们夫妻俩败光了,他们担心沈妍会想起这些事,不过沈妍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现,这也让他们忐忑的心稍微定了一些。
第二天,九点多,杜予腾开着沈富文的那辆车带着沈妍来到了黄杨县东郊守拙园。汽车通过一道现代化的门禁之后又开了好长一段之后才到达目的地。
这里是一个曾经显赫人家的大宅,后来被承包出去搞成了一个具有休闲以及饮食风格的林园。林园依山而建,虽然还是寒冬,可这里的梅花却开了满园。
汽车在空荡荡的停车场停下之后,沈妍随着杜予腾走进那道有着高高门槛的大门,她突然觉得自己小时候来过这里。然而她看着充满商业气味却又冷清的周围,立即又否定自己的记忆。
陆继儒也尾随着杜予腾和沈妍的脚步,悄悄地走进去。
陆铭楷昨天最后还是没能经得住吴妈的询问,最后将自己今天办的事都告诉了她。吴妈对他的做法表示一百个支持,于是也坚持也跟他一起来见一见那个可怜的孩子。
此刻,他们坐在守拙园东厢房的会客厅里。这里面积大概只有十几平方,不过布置得就像一个书香之家般充满浓浓的书香味。
吴妈虽然是六十几岁的人了,可她此刻却是如此的不安,她不停地转着手里佛珠,明显速度比平时快很多。陆铭楷看出了她的紧张,不过看着她双眼紧闭、嘴唇不停地动作无声地念着什么,他也不去打扰她。他何曾不是手心冒汗呢?
“老爷,你说那孩子会是长得怎么样呢?”吴妈闭着眼睛问。
陆铭楷放下手里的茶杯,眯着眼睛远眺着门口,最后才柔柔地说:“谁知道呢!”这时他看到庭院里穿过了两个身影,这让他浑身一个激灵脱口而出“来了!”然后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吴妈旋即也挣开眼睛,不过她的角度看不到庭院里的人,她将身子探出半尺,还是没看到,只好坐端正来。
沈妍和杜予腾并排着穿过那长长的古老的石头铺成的小路,一路上不时弯腰躲过延伸出来梅花枝。开始她除了愧疚倒不觉得紧张,可随着杜予腾所指的地方越来越近,她的心跳越来越快,最后不得不停下来捂着胸口呼呼地深呼吸着。
“你没事吧?”杜予腾一脸忧虑地看着她问。
几次深呼吸之后,她才甩了甩头说好了,然后两人又继续前行,只不过她这回却紧紧地抓住杜予腾的小手臂。
而在十几米距离的后面,陆继儒那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前面,他的样子就像随时准备扑出去的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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