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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嫡女:王爷别乱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锦青墨
药香嫡女:王爷别乱来
作者:锦青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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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嫡女:王爷别乱来 第1章 初来乍到
“二姐姐,你醒醒,姐姐……”
朦朦胧胧间,一个童稚的声音在她耳边一遍遍地回‘荡’着。
慕绫罗实在是不堪其扰,她缓缓睁开了眼,就见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小男孩正趴在她的‘床’头,赫然是那日她睁开眼所见到的人,不过她当时只觉得头疼‘欲’裂,立刻又晕了过去。
此时,他见她醒了,便绽放出喜气的笑容。
“姐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这两****一直在发烧,现在醒来了,娘和姐姐一定会很高兴的,我这就去告诉娘……”小男孩喜滋滋地跳了起来。
慕绫罗这才发现他穿得一身破破烂烂,满是补丁的褂子,小手小脸都红彤彤的,显然是冻的。
而这间房子也极其破旧,屋梁破败不堪,墙壁也是一片坑坑洼洼的,满是乌漆墨黑的痕迹。
慕绫罗现在盖着的棉被,里面的棉‘花’都滚成一团团的,根本不抵寒,她不禁冻得哆嗦了下。
“良儿……”慕绫罗张口就顺其自然的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她不禁一愣,脑海中瞬间就出现了一连串的记忆。
这似乎是身体原主的记忆。原主今年十四岁,名叫穆凌落,倒是跟她很有缘的是谐音,是这乐平村穆风家穆二郎的‘女’儿。穆二郎在三年前一次打猎中,失足跌下了山崖,从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穆家人都觉得他是死了,毕竟从那么高的山崖掉下去。
穆凌落的母亲宋烟根本不像农家姑娘,穆二郎本来是当兵的,后来有一天退役,就带回来了从大城市来的宋烟,还有一岁大的大‘女’儿穆婵娟和尚在襁褓里的原主穆凌落。而宋烟似乎是生产时身体落下了‘毛’病,身子一直都不是很好。
穆家还没分家,原本穆二郎在时还好,但自从穆二郎死后,母‘女’几个弱势,成天被其他几房的人欺负,生生把原主家四人当成了受气包子,苦活脏活累活都让她们做。
这次原主就是因为被大伯娘李凤赶出来割初‘春’里的猪草喂猪,结果被大房的大‘女’儿穆翠‘花’和三房的小儿子穆向联合推下了山坡,头部撞上了一块尖锐的石头,这才昏死过去。
而她们绝对想不到,就是这一下,就把一个年华正好的少‘女’害死,等慕绫罗疼得醒来时,看到的就是穆良,但很快她又疼昏了过去。
过了一遍原主的记忆,慕绫罗,不,或许以后都该叫她穆凌落了,当真是唏嘘不已。
母亲是包子,姐姐是包子,妹妹弟弟也是包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也难怪别人总欺负她们一家了!
穆凌落叹了声气,她本是二十一世纪医学系二年级学生,在暑假时出‘门’旅游,结果碰上当地地震,她本以为会在地震中死去,结果竟然得了机会,重生到了这个少‘女’身上。
既然她占了原主的身体,那她自然是会接过责任,代替原主好好生活下去,也会努力保护她的家人。
穆凌落还不及感伤,就听得一个震天的大嗓‘门’吼了起来,穆良一听到这声音,身体就反‘射’‘性’地一缩,小脸一白。
“小兔崽子,你那死鬼姐姐呢?还在‘床’上给我装娇贵么?不过就是撞了下,就想装病不干活,真当自己是大家姑娘呢?还要老娘伺候她的吃喝,赶紧给老娘滚起来干活!”
穆良本站在‘门’口,见到来人,白着小脸,结结巴巴地道:“大、大伯娘,我姐姐她的烧才退,那天又流了那么多血,大夫也说要好生养着,还不能干活的,要不,要干什么活,您告诉我,我去干……”
穆凌落抬眼,就见走进来一个年级大概是三十来岁左右的中年‘妇’‘女’,身材‘肥’硕,丰‘胸’‘肥’‘臀’的,穿着厚实崭新的棉衣,眼睛细小,里面闪烁着市侩的‘精’光。
“呸,就你这小身子板能干嘛,喂个猪食你都能掉进猪圈里,没用的东西,白日里的饭都喂狗肚子里了,光是不长个儿,我养只猪还能长剽呢。真是连猪都不如!”李凤啐了他一口。
穆良被她骂得脖子瑟缩了下,低着头,红着眼眶,不敢接话。
穆凌落不禁皱起了眉头。记忆里,穆良今年就要满八岁了,可是小胳膊小‘腿’的,看起来就像五六岁。对比三房六岁出头就人高马大的穆向,穆良简直就是严重的营养不良!
想到此,穆凌落不禁对欺负二房的其他几房就感到厌恶不已,特别是眼前这个唾沫横飞的李凤,跟她在现代的婶娘极其相似。
她十岁时,父母就早逝,监护权落在了叔叔一家,她婶娘开始拿着她家的遗产还笑呵呵的,后来就简直把她当成奴隶奴役,她无奈咬牙忍耐,直到她十八岁考上大学,半工半读,脱离了叔叔家,日子这才稍稍好过一些。
如今,面对着同样欺凌穆凌落一家的李凤,她不禁起了共鸣,手指攥紧了破烂的棉被。
李凤骂完穆良,转而看向额头还缠着发黄白布,已然醒来的穆凌落,板着脸,继续刻薄地怒骂道:“不要脸的丫头片子,既然醒了还不下‘床’干活,是觉得被窝里暖和是吧?还想老娘养着你们这一家子吃白饭的啊!割个猪草,你还能摔倒,你怎么不干脆死在外头啊,还要老娘给你请大夫,如今还想偷懒,老天爷怎么不开眼,把你这好吃懒做丫头给收了去!”
穆凌落慢慢地坐了起来,破烂的被子自她‘胸’前滑落,她黝黑的眸子紧紧地望着粗俗的柳李氏,红‘唇’微抿。
“看什么看,怎么,还想反了天了不成?还不快些去挖野菜给小猪崽子们吃,它们要是饿瘦了,老娘就扒了你的皮!”李凤越说越生气,她看着穆凌落那张苍白‘精’致秀丽的小脸就来气,“一副狐媚子的妖娆样,摆给谁看啊,别给我招些不三不四的人进来,不过是个病秧子一个。”
宋烟虽然被蹉跎了几年,但模样却很是清秀,在这乐平村里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儿,连她的‘女’儿穆婵娟和穆凌落都长得好,特别是穆凌落,换一身衣裳,怕是连公主都没她美,为了这个穆翠‘花’总欺负她。
这次也是因为看别人帮着穆凌落割猪草,气不过,想推她下山,让石头划‘花’穆凌落的脸,或者是干脆死了更好。
穆凌落可不打算忍气吞声地过下去,如今她再不是毫无生存技能的小孩子了。
她闻言,低低地咳嗽了几声,这才慢慢道:“大伯娘,咱们说话可都得凭良心来。您是我的长辈,我也素来敬重您,您说冬日里家里粮食不多,克扣我们的饭粮,我们也应着,大冬天的您给我们穿的是破得连棉絮都没有的袄子,盖的是陈年积团的棉絮,我们也挨着。”
她喘了口气,继续道:“可是这次,明明是翠‘花’姐和穆向把我推下山坡的,我这才会撞破头,连日高烧。如今,我这才刚刚醒过来,您就这般咒骂于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跟我是上辈子结了仇,今世来抱怨的!若是您实在看我们不过眼,您可以去跟爷爷说,直接把我们孤儿寡母地丢出去,也好过在这里碍着您的眼。”
“二姐姐,”穆良面‘色’一白,忙跑到穆凌落身边,抓住了她的手,眼底满是惊恐,“你,你别跟大伯娘顶嘴了……”
他们爹爹都不在了,二房只剩下他一个男丁,他又还小,顶不起‘门’楣。若是被赶出去,他们怕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这初‘春’的寒意,足够冷死他们一家了!
穆凌落握了握穆良冰凉的手心,无声地安慰着他。
她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是心中有了计量。往日她们一家四口就是‘性’子太包子了,原主才会被欺负死,其他三人更是连句重话都不敢跟那两个罪魁祸首说。
她们一家四口虽然在穆家吃住,那是因为还没分家,而不是大房养着她们。再说,她们也有干活,家里苦的累的活她们都干,不过是以劳动力赚取粮食,根本不存在大房的施舍。
“哟,你这刚醒就给老娘倔上了,开始伶牙俐齿起来了啊。你真以为老娘不敢么,就你们孤儿寡母的,丢出去还不给饿死在外头,我这是积德,你们居然还不知道感恩,说老娘苛待你们!你们这群良心被狗吃的白眼狼,老娘白养你们了,养头猪还能拿出去卖钱呢!”李凤一生气嗓‘门’就大得震天,说着就冲过来要打穆凌落。
穆良怕得很,他姐姐才醒来,头上的伤还没好,若是大伯娘来打人,姐姐不知道会怎样,往常姐姐可经常被重手重脚的大伯娘打得一瘸一拐的。他也被打过,也是怕得很李凤的。
穆凌落忙低头在穆良耳边小声说了句,就推开了他。穆良被推到一边,他愣了愣,迟疑地看了看穆凌落,又看着凶神恶煞的李凤,终于趁着李凤扑过来的空档,一弯腰跑了出去。
他边跑还边大声喊着:“爷爷,救命啊,打人了,打人了,大伯娘要打死姐姐了,爷爷,救命啊……”




药香嫡女:王爷别乱来 第2章 巧反击
穆凌落没有避开李凤挥来的一巴掌,而是趁机狠狠地踢了她‘肥’胖的肚子一脚,又顺手拧了把她身上的‘肥’‘肉’。
穆凌落被打得小脸火辣辣作疼,‘精’致的脸上浮现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李凤显然没想到素来逆来顺受的穆凌落竟然敢反抗,加上穆凌落下手也重,当下疼得发出杀猪般的大叫。
穆凌落趁机跳下了炕,一弯身子,自她臂弯间穿过,跑了出来。
李凤果然边大骂着边追着过来,“死丫头片子,老娘今天就打死你这小贱货,别跑……”说着,扭着‘肥’硕的腰身就追了出来。
而穆良那一嗓子吼得刚刚好,此时刚好是清晨,穆爷爷穆风和穆‘奶’‘奶’穆刘氏已经起了,正等着宋烟做好早饭,听得这救命的喊叫声,忙跑了出来。
“一大早的嚎什么嚎,嚎丧啊,谁要打死人啊,这要是被邻居听到了,看我不撕烂了你这张嘴!”穆刘氏一见是穆良,顿时就咬牙切齿地不满了起来。
她以前就不待见二郎家的,现在二郎死了,她虽然也难过,但是她更认为是宋烟她们四个扫把星害的,所以她从来不把好脸‘色’给二房的。要不是老爷子拦着,她都想这些倒霉鬼都一个个扫地出‘门’,而不是平白养着她们。
穆良看到穆刘氏,脸上浮现惧‘色’,但想起正挨打的二姐,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猛地跑到穆风面前哭了起来,“爷爷,您可要救救我二姐啊,大伯娘她要打死她,我二姐高烧方退,才醒过来啊……”
穆家屋子也就那么几间,如今这么大动静,呆在厨房做饭的宋烟也听到了,她听得自己儿子的大哭声,细长的手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擦,赶忙走出来。
“良儿,怎么哭了,大清早的,发生什么事儿了?”
她大姐儿穆婵娟出去干农活了,其他几房的孩子都在家里歇着,二姐儿砸破了头,现在还生死不知,若不是她上次以死相挟,公公开口,婆婆这才答应请了隔壁村的赤脚大夫来看。
这要是穆凌落出了个什么事儿,她怎么去地下面对那人,恐怕是万死也不足息。
现在见穆良也哭了,就唯恐他也挨打,这要是他再出个什么事儿,她还要不要活了!
要不是还有几个孩子,就这几房兄弟妯娌,还有偏心的爹娘,她早就
“娘。”穆良见惊动了自家娘亲,忙迈着短‘腿’跑了过去。刚才李凤那张着血盘大口扑过来的狰狞模样真是吓着他了,二姐可不要出事啊!
正惦记着,就见穆凌落额头还绑着白布,被李凤给追出了院子。而穆凌落似是身体还很虚弱,被院子里的小石头给绊了一把,顿时整个人就地一个咕隆,打了个滚,直直滚到了穆风的脚边。
李凤面‘色’狰狞,抬起蒲扇大的巴掌就冲了过来,“小贱人,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我让你跑……”
穆风和穆刘氏本来也是不当一回事的,至少在穆刘氏看来,大房比二房顶事儿多了,李凤身为她们的大伯娘,教训教训二房那些个好吃懒做的很正常。再加上,平日里李凤都是暗地里压着她们打,很少当着她们的面打,而穆凌落她们则是怕死了李凤,唯恐被赶出了家‘门’,就一直捂着不说。就算穆风问及,也直说自己不小心‘弄’的,绝对不会供出来李凤。
此时,见李凤凶态必现,穆风身为一家之主,忍不住蹙起了眉头。他是男人,自然是不会多加关注二房的‘妇’孺,只是平时要求照料她们有吃有喝就可,但也没想到李凤竟然敢公然殴打她们。
穆风当下见她还敢当着他的面追打孙‘女’,暴喝道:“你干什么?”
碰巧,这时穆大朗也从田地里回来,准备吃早饭,见得院子里‘鸡’飞狗跳的,便丢下锄头,走了进来。
“怎么了?”
穆风怒道:“大朗媳‘妇’,你这是反了么,阿落还病着,你就追着喊打,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李凤被他那震天的怒吼声吓了一跳,停住了脚步,讷讷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穆风:“爹……”
她方才只顾着追穆凌落去了,哪里还能看到院子里的其他人,而且她能把穆大朗管得死死的,但她最怕的就是大家长穆风了。
想到此,她转眸就看到站在一旁的宋烟,以及她怀里的穆良,眼神顿时凶狠地瞪了过去。
天杀的小兔崽子,他竟然长了狗胆,敢告状了,看她以后怎么整死他!
可她也不想想,穆家的院子统共就这么大,她骂得那么大声,后面又追得穆凌落到处‘乱’窜,这么大的动静,死人都会被惊醒的!
“阿落啊,你没事吧,可摔疼了没?头还疼不疼?”宋烟心疼地把二‘女’儿搀扶起来。
穆风看穆凌落红肿不堪,高高肿起如同馒头的脸,以及一头散‘乱’的头发,头上鲜明的白布包着的伤口和破烂的衣衫,因为惊恐而在宋烟怀里发抖的模样,心里就来了火气。
特别是穆凌落特意转过脸去,把伤得严重的那面对着他,嘴角因为李凤打的力道大,口腔破裂出血,嫣红的血自嘴角蜿蜒而下,滑入衣襟内,看起来甚是怵目惊心。
穆凌落瑟缩着身子,做出十足的恐惧状,眼睛红通通的,小嘴嗫嚅道:“爷爷,您、您就被怪大伯娘了,都是阿落不好,割猪草时还摔伤了,累得大伯娘为我请大夫,还要垫付医‘药’费……都是阿落身体不争气,这才高烧不退,不能早起去割猪草喂猪,毕竟翠‘花’姐都辨不清猪草,耽搁了家计……阿落以后一定好好的干活,听大伯娘的话,报答大伯娘,也会孝敬爷爷‘奶’‘奶’的,求大伯娘以后不要总打我了,你上次差点打折我的‘腿’,当时我才会被推,不,是站不稳摔下山的……”
她字字句句虽是在说自己的不好,但矛头却是指向大房。明明是穆刘氏付的医‘药’费,李凤却敢揽工;大房的翠‘花’成日里只知道打扮,到处玩耍,欺负弟弟妹妹们,连猪草都不会割;也点出她恐惧李凤,连实话都不敢说,这次会被三房的穆向一推就滚下山,是因为被李凤打伤了‘腿’,难怪刚才走路姿势都不对。
本来他们还在怀疑为何穆向那么小,就算有翠‘花’帮衬,也不能把穆凌落这么大个人推下去,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宋烟听得心疼不已,只搂紧了她,眼中满是泪水,她往日也是懦弱,竟是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想到前日若不是穆凌落命大,现在恐怕是要死了——她若是死了的话,她浑身一个战栗。
不,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她猛地跪倒在地,哭泣道:“爹,二郎去得早,我们孤儿寡母的也没个依靠,往日里有多少活我们都做着,只为求一处安身之所。现在,阿落差点儿就死了……若是她……我可怎么活啊,您还不如早早地给我们一根草绳,让我们娘四个,一起死了轻松自在了,也免得拖累了家里!”




药香嫡女:王爷别乱来 第3章 不甘的大伯娘
碰巧,这时穆大郎也从田地里回来,准备吃早饭,见得院子里鸡飞狗跳的,便丢下锄头,走了进来。【】
“怎么了?”
穆风怒道:“大朗媳妇,你这是反了么,阿落还病着,你就追着喊打,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李凤被他那震天的怒吼声吓了一跳,停住了脚步,讷讷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穆风:“爹……”
她方才只顾着追穆凌落去了,哪里还能看到院子里的其他人,而且她能把穆大郎管得死死的,但她最怕的就是大家长穆风了。
想到此,她转眸就看到站在一旁的宋烟,以及她怀里的穆良,眼神顿时凶狠地瞪了过去。
天杀的小兔崽子,他竟然长了狗胆,敢告状了,看她以后怎么整死他!
可她也不想想,穆家的院子统共就这么大,她骂得那么大声,后面又追得穆凌落到处乱窜,这么大的动静,死人都会被惊醒的!
“阿落啊,你没事吧,可摔疼了没?头还疼不疼?”宋烟心疼地把二女儿搀扶起来。
穆风看穆凌落红肿不堪,高高肿起如同馒头的脸,以及一头散乱的头发,头上鲜明的白布包着的伤口和破烂的衣衫,因为惊恐而在宋烟怀里发抖的模样,心里就来了火气。
特别是穆凌落特意转过脸去,把伤得严重的那面对着他,嘴角因为李凤打的力道大,口腔破裂出血,嫣红的血自嘴角蜿蜒而下,滑入衣襟内,看起来甚是怵目惊心。
穆凌落瑟缩着身子,做出十足的恐惧状,眼睛红通通的,小嘴嗫嚅道:“爷爷,您、您就被怪大伯娘了,都是阿落不好,割猪草时还摔伤了,累得大伯娘为我请大夫,还要垫付医药费……都是阿落身体不争气,这才高烧不退,不能早起去割猪草喂猪,毕竟翠花姐都辨不清猪草,耽搁了家计……阿落以后一定好好的干活,听大伯娘的话,报答大伯娘,也会孝敬爷爷奶奶的,求大伯娘以后不要总打我了,你上次差点打折我的腿,当时我才会被推,不,是站不稳摔下山的……”
她字字句句虽是在说自己的不好,但矛头却是指向大房。明明是穆刘氏付的医药费,李凤却敢揽工;大房的翠花成日里只知道打扮,到处玩耍,欺负弟弟妹妹们,连猪草都不会割;也点出她恐惧李凤,连实话都不敢说,这次会被三房的穆向一推就滚下山,是因为被李凤打伤了腿,难怪刚才走路姿势都不对。
本来他们还在怀疑为何穆向那么小,就算有翠花帮衬,也不能把穆凌落这么大个人推下去,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宋烟听得心疼不已,只搂紧了她,眼中满是泪水,她往日也是懦弱,竟是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想到前日若不是穆凌落命大,现在恐怕是要死了——她若是死了的话,她浑身一个战栗。
不,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她猛地跪倒在地,哭泣道:“爹,二郎去得早,我们孤儿寡母的也没个依靠,往日里有多少活我们都做着,只为求一处安身之所。现在,阿落差点儿就死了……若是她……我可怎么活啊,您还不如早早地给我们一根草绳,让我们娘四个,一起死了轻松自在了,也免得拖累了家里!”
宋烟揽紧了怀里瘦弱不堪的穆凌落,想着若是昨天穆凌落死了——她就浑身战栗得厉害。
不,哪怕是自己死了,她也不能让穆凌落发生任何事的,绝对不!
可她却不知道,她所在意的穆凌落早已在她的懦弱里死去,如今存活的是另外一个来自异界的灵魂。
穆风听得孙女儿和儿媳妇这般心酸的话语,心中本就旺盛的怒火越发高涨了,今日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不就是落下个他们穆家苛责儿媳妇和孙女儿们的名声么?这村子本就不大,到时候还不得给人指指点点了。
他不禁恼怒道:“老大媳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落的伤得厉害,现在好不容易被救活,你身为大伯娘,就不知要好生看顾着点么?一大早的就开始不让人省心了,你这要不要过日子了?阿落怎么受伤的我也就不多说了,这孩子才退烧,你就上赶着动手了。阿落乖巧懂事,二郎去得也早,你二弟妹身子骨不好,你平日里非但不多照看着点,暗地里苛责她们,我顾着你的面子也没多说,现在你还得寸进尺了,你要打死谁来着,今日给我好生说道说道!”
穆大郎见自家爹真生气了,也觉得自己媳妇闹得大了些,忙瞪了她一眼。
这李凤性子泼辣,自嫁给穆大郎后,平日里谁都不怕,这乐平村上下谁不知道她,但都骂不过她。但她最怕的却也只有穆风这个公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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