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依然有我的传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思危
床上的人一下子绷紧了背,随即笑道:“开什么玩笑?我可没听说废了的丹田还能重塑。”
景岳:“你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
穆枫愤怒地转过头,努力撑起身子:“怎么?我这废物还不能逗你开心吗?何必惺惺作态戏弄于我?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
他喘着气,瞪着景岳的眼睛布满血丝,心中恨意蚀骨。要不是那枚带毒的丹药,他又怎会落到如此境地?
想当年寝舍里人来人往,同门弟子对他恭敬有加,可如今……
等大典一过,他就要被迫离宗,二十年心血付诸东流,他再也触不到这青云路!
景岳淡定吹牛,“白雾峰上老祖亲手炼制的丹药,你爱信不信。”
穆枫:“……”
半晌,他迟疑地问:“你是白雾峰的人?”
“正是。”
“可一叶老祖怎么会救我?”
穆枫实在不敢相信,毕竟,就连亲传派都放弃了他。甚至踩着他的血泪,和他的仇人交换利益!
可他能怎么办呢?除了咽下苦果,他什么都做不了。
景岳知道他误会了,也没解释,直接取出丹药,“炼化过程会很痛苦,希望你能挺住。”
见穆枫神情茫然,他又道:“你怎么这么磨叽?反正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坏呢?”
穆枫苦笑,“你说得对,还能怎么坏呢?”
说罢,他接过丹药,一口吞下。
很快,穆枫感觉到原本空虚的丹田忽然生出暖意,身体里越来越烫,像被烈火焚烧着五脏六腑。
但穆枫一点也不害怕,他只怕不能更痛一些,因为他知道,他破损的丹田正在一点点修复。
丹药真的有用!这人没骗他!
穆枫调动全身的力量去克服炼化丹药的痛苦,一想到自己还能修炼,他就觉得没什么不能忍。
那些彷徨薄弱的意志,在这一刻重新变得坚不可摧!
“啊啊啊”
尽管穆枫很努力地忍耐,连牙齿都咬碎了,可炼化过程实在太煎熬,他终于发出了惨叫声。
院外两名弟子同时一震,一人小声问道:“里面怎么了?”
另一人摇摇头,轻声轻气道:“难道,那个人其实是来折磨穆师兄的?”
“那也太残忍了?比以前那些人还狠啊。”
“啧,人不可貌相,我看他长得还挺顺眼,不像心狠的人。”
“算了,别管了,谁叫穆师兄以前树敌太多?再说,那人可是住白雾峰的,小鬼难缠啊。”
……
约莫过了一刻钟,穆枫终于停止了惨叫,呼吸逐渐平缓。景岳用神识一扫,发现他的丹田已恢复如初。
等穆枫再睁开眼时,屋子里已没有了外人。
他低下头,缓缓摊开手心,又猛地攥紧,眼中热泪滚滚而下。
片刻后,他走出寝舍,面对舍友们惊诧的表情,穆枫恍若未觉。
他重重跪下,朝着白雾峰方向磕头不止。
晓日唤醒了沉睡的寒云宗。
景岳从房中出来时,寒云宗三位老祖已等在门外,见了他纷纷施弟子礼。
一叶:“师尊,今日是您的入宗大典,徒儿徒孙们为您备上了几份薄礼,请您务必下。”
景岳笑道:“那我得看看是什么?”
一叶对流云点点头,对方上前,奉上个玉盒。
流云:“祖师,此乃灾厄度化镜,可挡返虚修士全力一击,请祖师下。”
景岳知道流云是担心自己修为尚低,若是遇上了歹人难以逃生,便接过玉盒,道:“你有心了。”
流风紧跟着上前,她的礼物是一枚须弥戒。
所谓“纳须弥于芥子”,尽管源于佛修一脉,但早已被修界接受。须弥戒中完全是一处独立空间,与乾坤袋有些相似,但前者却能容纳活物。
景岳用神识一探,戒指中储存了一座小型灵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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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你真贴心。”
流风微笑着退下。
最后,一叶献上了个木匣子。
景岳用神识一探,木盒里有一本书,还有一枚玉牌。他忽然眼睛睁大,“那玉牌是……”
一叶:“是您赠予二师兄的。还有那本手札,上面记录了二师兄的修炼心德,我知道,他一直想让您看到。”
景岳眼神一黯。
二弟子一忘,是他入室弟子中天赋最高的,不,应该说是他前世见过的人中,资质最高的。一忘只用了三千年便修成返虚,要不是遇上妖劫乱世,他很可能会比自己耗时更少进入渡劫期。
即便如此,妖劫大战时,一忘也以返虚之身一剑斩灭妖圣,救人族与水火!
景岳为之骄傲,却也无比心痛。
他的大弟子一念虽然同样陨落,但却留下了传承,亲人后辈也有寒云宗照拂,一直延续至今。而一忘原本是个孤儿,童年又受尽磨难,以至于冷情冷性,习惯了孤身一人。
一忘没有徒,更没有家人,唯有一柄剑从不离身。可一旦他身死道消,世间便再无痕迹。
景岳取出匣中玉牌,玉牌只有半拳大小,是他当年刻好送给一忘的,此后,一忘便一直戴着。
手中的触感冰凉,一直凉到心里。
但在许多年前,它也曾被一忘的身体温暖过。
景岳看着玉牌上的纹路,忽然一愣,“怎么多了一行字?”
剑出我心,以身祭剑。
他记得玉牌原本只有前四个字。
一叶:“那是二师兄后来所刻,他说在剑道上有了新的领悟。”
景岳迅速取过手札,粗粗翻看,发现一忘似乎想自创一种剑法,并且隐隐有了雏形。
通常而言,一把剑不管再宝贵,开始都只是死物。但随着剑与修士不断融合、炼化、成长,它会渐渐生出剑识,之后则是剑灵,最终进化为剑魂。
而凝练出剑魂的剑,万年也难找出一把,拥有它们的人一定是剑道宗师级人物,若无意外,大道可期。
一忘的想法是种全新的剑道思路修者到了紫府大圆满境,只需斩破紫府、重塑肉身,将剑灵与天地灵气交融炼化于丹田,在此基础上从头修炼,就能毫无阻碍地开辟洞天,唤醒剑魂。
“好!”
景岳忍不住赞道。
一忘不愧是剑道上万年难遇的天才,能够不袭前人,独出蹊径,为后来人呈现另一种可能!
只可惜,剑法未成,却已物是人非……
景岳仿佛又看到了他抱回来那个被毁了容的小孩,又看到那一双孤僻冷漠的眼睛,心中乍然一酸,强自按捺。
手札最后一页,写着八个字:剑之一道,没有终极。
他合上手札,妥帖地好。
景岳:“走吧,时间不早了。”
一叶:“师尊啊,您知道,咱们宗门除非紧要事件,平时都禁止飞遁。可今天的入宗大典您要是不从天而降,显得多没气势啊,所以……”
他手一抹,半空中出现了一堆飞行法器。
一叶:“您选一个吧?”
景岳:“……”
扫帚、抹布、木桶、扁担、骰子……??
想象一下他乘着这样的法器入场,画面太美不敢看。
景岳知道一叶不是故意的,因为一叶自己的飞行法器就是个搓板,只是在外头他大多御剑,勉强维持了高人做派。
可一叶的美意他真的无福消受,或许只有蓝凤才懂。
“要扫帚!!景景快选扫帚!那是魔法师的坐骑!叽叽要坐扫帚嘛!!”
景岳:“……多谢好意,我自己来。”
一叶:“可师尊您现在还无法御剑啊?”
景岳给他一个“你是不是傻”的表情,默默抬头望天。
天空碧蓝如洗,灵禽平张着翅膀翱翔,划过一道道白雾般的痕迹。景岳吹了声口哨,天上的灵禽顿时像受到感召,成群结队朝白雾峰而来,乖巧地落在他脚边,微微伏下身。
已恢复“姿色”的蓝凤此时站在景岳肩头,骄傲扬起鸡头。它虽不满景景放弃了扫帚,但此刻灵禽都对自己臣服,它还是可以接受的。
见蓝凤自作多情的傻样,一叶眼角抽了抽。
景岳最后选了只离他最近的仙鹤,坐上了它的背,摸了摸它的头。
仙鹤引颈长鸣,扇动羽翅一飞冲天,其余灵禽紧随而上。
而此时,寒云宗山门前忽然迎来十余个道人,为首的约莫二十出头,姿容惊艳,天质自然,只面上凛若冰霜,让人不敢逼视。
守在山门两侧的寒云宗弟子看清他的样貌,顿时倒抽一口冷气,面色潮红,激动得舌头打结。
“秦、秦真君有请!”
青年微微颔首,领着一众同门入了寒云宗。
这一行人正是天下第一剑宗,万铭剑宗的弟子。
他们其实很早就上路了,毕竟寒云宗有了新老祖可是震惊修界的大事,于公于私万铭剑宗都十分重视,岂会有心迟到?
只是路上他们得到了魔修的消息,因此耽误了时间。
队伍中,有些弟子还是初来此地,一入山门便被寒云宗如梦似幻的景色震惊了。
“听说寒云宗乃修界第一景,果真名不虚传。”
“宗门那座界石,传闻就是景元道祖刻下的,我早就想来瞻仰一番,刚刚一见,差点儿让我魂魄出窍魂。”
“也不知那新道祖是何等惊世之才,听说今日大典,连早不理俗世的三位老祖都会出面呢。”
“毕竟是得了景元道祖的传承,走到哪宗哪派,谁不当成宝贝?”
弟子们兴奋地议论,青年冷声制止道:“慎言!”
几人一哆嗦,立马安静。
忽闻一声鹤唳,众人下意识抬头,就见一人乘着仙鹤从他们头顶飞过。
那人是谁?
他们心中不疑惑,为何有人敢在寒云宗飞行?莫非就是那位新老祖?
水琴岛广场上,琼香缭绕,仙乐轻扬。
久不露面的寒云宗老祖们一一现身,引来宾客惊诧连连,兴奋不已。不过仔细想想,这又是理所当然的事。
此次入宗大典点算起来,应该是景元道祖徒,一叶作为景元道祖的弟子当然要在场。而新老祖从辈分论直接成了流云流风的师叔,他们若不来,等同于欺师灭祖。
突然,几位老祖同时起身,望向天空。
极目之处,遥见一只仙鹤穿云而来,上面载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郎。少年生得钟灵毓秀,好似天上仙童踏祥云入人间。
那是寒云宗新老祖?
宾客们都怔住了,随即又笑自己的猜想实在荒谬,天下第一法宗怎么会认个孩子做老祖?可在见到魏天离与一众长老都躬身拜迎后,每个人都被震得头脑空白。
真
修真界依然有我的传说 分卷阅读40
是他?!竟然这般年幼?难道一年多前,寒云宗要找的大利宗门之人也是他?
“寒云宗疯了吗?那孩子仅仅炼气三重,纵然他得了景元道祖的传承,也不必现在就捧上位吧,难道不知树大招风?”
“是啊,如此众星拱月,万一他心志不坚,被迷了眼,岂不是反害了他?若是他修炼不顺,大道难成,寒云宗又该如何自处?”
一片质疑声中也有人幸灾乐祸。
紫霞派弟子暗中使眼色,他们的长老心道:寒云宗行事愈发无状,如此正合心意。
景岳一落地,就被魏天离请入上座。
而后,一叶坐于景岳身旁,流云流风则分立两侧。
魏天离面向众人,朗声道:“此乃我寒云宗祖师景元道祖座下第四徒,景岳,亦是大利我宗门之人。今日,寒云宗昭告天下,景岳即为寒云宗新任老祖,凡辱者,必诛!”
他话音一落,场中所有人都感觉到三股杀意凛然的威压当头降下,有如万山压顶。
紫霞派长老只觉得眼前一花,恍惚中见到个鲜红的“杀”字,鼻尖嗅到了一股血腥的恶臭,耳边更是连绵不绝的咆哮声,时而尖锐,时而粗犷,时而高亢,时而低沉,一声又一声
“杀!”
“杀!”
“杀!”
那声音有如九天落雷,震得他气血翻涌,几欲跪倒。
他心中震怒,自己率门中弟子前来拜贺,为何受此侮辱?他却不知,几道威压只针对不敬寒云宗的人,其他宾客虽也感到了压力,但并不会很难受。
这是威胁!也是寒云宗的警告!
紫霞派长老梗着脖子怒视前方,恰好与新老祖的视线撞上,对方黑漆漆的眼珠好似要将他灵魂吞没,让他从头到脚被寒意侵蚀,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他霎时清醒过来,匆忙低头。
不论将来事态如何发展,但如今,寒云宗依旧是第一法宗,有渡劫大能坐镇,不容任何门派蔑视!
广场后方,十万弟子黑压压拜倒一片,以头触地,叩地三叩,高声道:“拜见老祖!”
震天撼地的吼声反复回响,仿佛春雷滚滚,仿佛长河浩荡,让所有人头皮发麻。
不管宾客们作何想法,此时也都微微躬身,一齐道:“贺老祖!”
“嗡”
远处传来碧云钟的应和,与人声交织,庄重而恢弘。
但十万弟子中,还有些人则神情惊惶,惴惴不安。
尽管他们从未见过景岳真容,此时也看不太清,但一想到他的年纪,加上内门之前发生的一些变故,已足以猜中他的身份。
新老祖,多半就是景山!
这个答案让余小宝神恍惚,他不敢想象,自己竟然胆大包天地坑了新老祖!更不敢细想,老祖易容成景山混入内门又是为什么?
不少与景山有过直接矛盾的人,诸如龙家兄弟,更是懊悔不已,恨不能从原地消失。
而穆枫也认出了对方,那位绝望中给予他救赎的人,竟然真是寒云宗老祖!那一刻,他在心中立誓:纵然万劫不复,他也将誓死追随!
至于亲传、世家、平民一系的高层,悬着的心已到了极限。他们头上宛如悬着一把利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斩下!
众人各怀心思,前方,各门各派一一献上厚礼。
忽闻一道清洌声响起
“万铭剑宗,秦燕支,前来拜会。”
场中一静,景岳却神一振,他对此人好奇已久。
只见一名黑衣青年缓缓从阴影中转出,阳光倾泻而下,在他墨黑的发间跳跃,照出他清隽的眉眼。
秦燕支手捧贺礼,步履庄重,带着一众弟子穿过人群,所行之处鸦雀无声。
最终,他停在距离景岳三丈远的地方。
“万铭剑宗来迟一步,还请老祖见谅。”
景岳却猛地怔住,不知为何,他觉得此人很面善,但细细一想,记忆中并没有这样的面孔。
他隐住心中疑惑,道:“不必在意,还请秦真君入座。”
有弟子上前接过了秦燕支的礼物,本想引他到万铭剑宗的位置上,却听他道:“之所以迟来,是因为途中发现了魔修的痕迹。”
“魔修?可是在极北陆洲?!”
魏天离忽然插口,神情凝重。
如今的修界魔道势弱,被正道死死禁锢在蜀西洲,极北陆洲已很久不闻魔修的消息了。而整个极北陆洲,都可算作是寒云宗的地盘,作为寒云宗掌门,他绝不容许魔人在极北搞事!
“不止。”秦燕支道:“途径中州时便发现了。”
他将路上遇到的情形大致说来,原来,他们在中州陆续听说几个小道门被挖了祖师坟,丢了先祖遗蜕。
但这几家道门相隔甚远,只当遭殃的只有自家门派,没有察觉事态的严重性。而秦燕支很快判断出情形有异,一番调查后,只能确认和尸门有关,但却没能抓到人。
“尸门?”魏天离下意识看了眼流云老祖,“血尸老魔当年不是被流云老祖打成重伤了吗?”
“对啊,尸门不是都藏起来了吗,几百年没听见消息了。”
“不不不,你没听说尸门的人操控了梦嫣仙子,找上万铭剑宗,想要刺杀秦真君吗?”
“此事竟是真的?我还以为是谣传!”
“可血尸老魔五百年前被打落境界,他这么快就恢复了?”
“若他得了奇遇万般皆有可能,要是那老魔头真恢复了返虚修为,当年与他结下大仇的寒云宗恐怕是要……”
这时,天色忽然由明转暗,霎时间阴云滚滚,一口乌黑色的巨大棺材凭空出现,直直压向景岳!
“寒云宗既有了新老祖,我尸门怎能不来恭贺?”
尖细的声音忽远忽近,不少人面色大变尸门竟有人混了进来!
是谁?!
但他们发现,寒云宗几位大能都面色平静,那位新老祖甚至好奇地打量着棺材,丝毫不见惊慌。
下一刻,数道红芒洞穿阴云,直接将那口棺材击碎。
天光复晴,魏天离怒喝:“寒云宗境内,岂容尔等污秽之徒撒野!”
“桀桀,魏掌门真是不领情,咱们血尸老祖特意备下的厚礼,您今日不,我们只有来日再送啊!”
宾客中,一名紫府真君的胸腔骤然破裂,伤口处升起一缕黑烟,急急向外遁逃。
接着,又是一道剑光疾射而出,那光芒融合了阴阳,蕴含着自然规律,耀如艳阳,寂若星灭。
景岳睁大了眼睛,哪怕被剑光刺痛,他也不舍得眨眼,不舍得错过如此心醉神驰的一剑。
原来,这就是道一剑!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一叶:我的师尊哟呜呜呜~~
景景:妈
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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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流风:智
老魏:障
叽叽:作为一个万年处男,你已经是传奇级魔法师了,不坐扫把坐啥?
景景:……
第27章
剑光之下,黑烟顿时被穿透,缓缓消散。
“多谢秦真君。”魏天离抱拳道:“不知真君如何找到此人?”
秦燕支:“他说话时泄露了一丝本体之气,与我们路上捕捉到的痕迹很相似。”
魏天离:“想必是他修为不了,不过能控制紫府,此人至少也该是紫府期。”
秦燕支微微点头,视线却转向景岳。
这位年少的新老祖在危机降临时镇定如常,至少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倒显得有几分天真。
对方似乎察觉了他的视线,与他眼神交汇时,唇角微微上翘,但很快便错开了。
只听景岳问道:“可知刚刚那位紫府真君,是何时被尸门中人控制住的?”
“我、我们不知道,长老他、他一直很正常……”
回话的人哆哆嗦嗦,舌头打结,看上去随时可能晕倒。
众人一想,尸门神魂附体术极具欺骗性,当年多少大势力也深受其害?那紫府真君又出身小门派,门中人没见过世面,这件事多半是问不出什么了。
魏天离心下一叹,道:“此事因寒云宗而起,你们却遭受牵连,我寒云宗定当补偿。”
要知道紫府期的修者,对任何小门派而言都是不可多得的中坚力量。有人同情他们的遭遇,也有人想,牺牲一位紫府,却换来寒云宗的庇佑,安知坏事不能变作好事?
宾客们议论道:“听那魔修所言,血尸老魔似乎已恢复了修为,天底下又多了位返虚修者,也不知格局是否有变?”
“是啊,如今有寒云宗坐镇的极北陆洲都出现了魔修的痕迹,也不知咱们那边如何了?”
一时间,好些人坐立不安。
景岳见状,站起身来,道:“势在正道,修界多一返虚魔修,依旧改变不了大势,除非天道生变,诸位无需太过担忧了。”
一叶立即附和:“师、弟说得在理。”
流云
amp;流风:“有理有理。”
景岳:“……”
魏天离干咳一声,“老祖说得是,血尸老魔不过刚成为返虚,而正道返虚修者已有数十人,更有三位渡劫大能坐镇,否则,魔门哪会甘心被压制在蜀西洲万年?血尸老魔今日不敢亲自前来,还不是心里所忌惮,我们又何苦乱了分寸?只要加紧防备,必不会有失。”
众人只是忽遇变故,乍然惊慌,但听了魏天离一番劝解都安定不少,不论私下有何打算,此时都不再提。
很快,又有道门上前送礼,各种天材地宝现世,渐渐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中午时分,大典终于结束。
各门各派相继离开,寒云宗又恢复了宁静。
此次大典到的贺礼,景岳都转交魏天离安排,而他自己只了万铭剑宗送上的一枚剑丸。
世人皆知,万铭剑宗有一潭剑丸池,池中孕育的剑丸天生灵性,由剑丸打造的剑都具备极大的成长空间,只要找到合适的炼制材料,就有机会将它们升级成宝器甚至仙器。
修界中不知多少修士,为求一枚剑丸炼制本命剑,不惜倾其所有。
而他手中这枚剑丸,据说是剑丸池中万年诞生的珍品,最适用于水系灵根。
这样的贺礼,足可见万铭剑宗的诚意。
景岳将剑丸放进匣子里,道:“今日见到那秦燕支了,果然是剑修奇才,若是一忘还在人世,说不定能与他引为知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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