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令
作者:DIAM
被流放的穹儿站在无边的沙漠中,吐掉满嘴的沙子,看我孔雀变凤凰,踩屎你们这些渣渣!坐在骆驼上的表哥喝着凉茶,“说好的绿洲呢?”穹儿银牙咬碎,但是为了自由……殷勤的给表哥摇着扇子,“呵呵,快到了......”一个一辈子向往自由的姑娘,却永远没能逃出某表哥的五指山的痛苦挣扎历程。
楼兰令 第一章 捡破烂的小姑凉
“没义气的黑子!”
一身灰色麻衣的穹儿谨慎的走在天留山的丛林之中,长长的刘海儿遮住了半张脸,有些稚嫩略黄的手上握着一根木棍,小心的拨开枝叶。[
“明明说好了三日后就来,这都快十日了,也没见踪影!”恨恨的语气掩不住女子的声线,嘟嘟囔囔的抱怨着。
终于来到山下的大路,看着风沙吹过之后横七竖八的马车,箱子散落满地。
“哎呦?好气派啊!地主家的姑娘果然可以任性哈!”穹儿羡慕嫉妒恨的摸着不知道用什么好木头做的大房子马车,打开车门钻进去,一瞬间差点闪瞎自己的狗眼!
“艾玛!这就是传说中的黄金屋吧?是吧?是吧!”眯起眼睛摸着房车里面的金色柜子,嵌着宝石的金碗,心里恶狠狠的诅咒用这个碗吃饭的人会咯掉大牙!
“这个不会是传说中的金马桶吧!”从软榻底下找出来一个金色的圆桶桶,穹儿激动的直骂,“禽兽啊!姐在山里差点成了白毛女,你们这些地主老财吸血吃肉,连马桶都要用金子做的!”
继续在房车里面翻翻找找,流着口水看着各种闪闪亮亮的值钱物件,嘴里一边骂着“禽兽!”
终于心满意足的出了马车,嘿嘿奸笑了两声,做了一个大圣比天的姿势,“姐代表老天收了你们!”
然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那辆黄金屋马车凭空消失了!
穹儿贱次次的仰天长笑几声,化身勤劳的小松鼠,跳来跳去的收捡着地上的好东西。
然后她就看到了自己眼前一双站立的黑色靴子,使劲儿眨了好几下眼睛,这双靴子并没有消失,心里咯噔一下子,完了!山老大这么快就带人过来了?自己算着风沙的时间过来的,他们怎么也这么迅速了?
现在装死来得及不?
缓缓的抬起头,眼前一个高大壮的黑衣人,呃!大白天的,穿一身黑衣服就算了,还蒙面干什么?难道是因为长得丑?
雾草,手里还有把刀!
注意力被闪闪发光的大片刀吸引住了,穹儿立马做了一个自认为比较谄媚的笑容,真诚的声音道,“其实我是路过的!”
那黑衣人惊诧万分的痴看着略微黄黑的面庞上,一双翠蓝的眸子!
呃!
见那人被自己的诚意打动了,穹儿立马眼泪汪汪的表白,“其实我就是个捡破烂的,家里上有八十岁的伤残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两岁兄弟!山老大,看在我什么都没拿的份上,绕命啊!”
“......”蒙面黑衣人眼角似乎抽搐了一下,看着那双蓝眸竟然还流出来了!
呃,还有鼻涕泡......
而且还说的一口流利的月朝话......
嗯!山老大的善心发了,穹儿眼泪喷涌的更加凶猛了,眼见着那人举着大片刀的手缓缓放了下来,哪里还会犹豫,扭身,跑啊~~~!
转眼间,一个矫捷娇小的身影已经向山上奔去。
看着到手的鸭子飞跑了,黑衣人满脸漆黑,好狡猾的丫头,提气纵身追了上去。
雾草,进了山还跑的这么快?
穹儿边跑边回头望,心里焦急,这下子自己的行踪暴露了,黑子哥哥啊,快来救命啊!
可惜,黑子哥哥这次真的在屏蔽区,没能接收到信号,当然也没有出现!
被人一掌打在后脖颈子上,闭上眼睛昏迷之前,穹儿还执着的念叨着,“我真的就是捡个破烂儿的而已啊!”
缓缓的睁开眼睛,蓝色的瞳仁停在自己上方的一个特殊的标志上,这个顶棚上用木头雕刻的似龙非龙,似蛟非蛟的,四爪蜥蜴?
“你醒了?”
一个低沉的嗓音响起,吓得穹儿魂飞魄散。
雾草,身边还有人啊?
神魂瞬间归位,身子迅速向后蹭去,靠着床榻的角落,防备的缩成一团。
审视的目光看着坐在软榻旁一个隽朗高大的男子,二十上下岁的年纪,一身深蓝色锦袍,衬着他白皙的脸上的刚硬线条,鼻梁挺拔,棕色的凤眸深邃莫测的盯着自己,心里竟然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好冷的人啊!
眉头一点点蹙紧,那时候是他追上了自己?还给了自己后脖颈一砍刀,让自己昏迷至今?
他这是想劫财?呃,自己没钱!
难道是想劫色?哼,臭流氓!
唉!自从自己穿越在这个身体上,就知道自己的美腻终究会成为这一生的烦恼啊!(这种时候,你在臭美个啥?)
“公主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冷峻的男子看出来穹儿的防备跟害怕,坐在原处并不起身,尽量柔和着声音介绍自己,“我是你的表哥越锦盛!”
“我们赶来的时候,飓风已过,只是找回来部分嫁妆,公主可还有其他人陪伴吗?”
见穹儿只是懵怔的看着自己,越锦盛紧了一下唇畔,“你能听得懂我的话吗?”
当然听不懂了啊!
对于这个把自己打晕又捡走的人,穹儿根本不想答话。
只是马车突然晃动了一下,满心计算着怎么逃走的穹儿,从床角滚了出来。眼看自己的脸要跟地面做亲密接触,某表哥用手抓住侧面的框稳住了身子,一个前伸单手托起了狼狈的身影,下一刻已经抱入怀里。
穹儿这个庆幸啊,差一点就摔成了没脸没皮!抬头泪光莹莹的看了一眼救命恩人,用手戳了戳,哥们儿松手吧,勒的喘不上气了!没看憋的眼泪都彪出来了?
越锦盛低头看着怀里的表妹,一双蓝色的眸子含着秋水,樱红的****性感张扬,马车不停地晃动中,那如墨的黑发带着大波浪的卷曲铺在自己的手臂上,不停地蹭着自己的手。一双小手附在自己的前胸摸来摸去,本来冷淡的凤眸突然眯成了缝隙,一抬手就把人挥到了刚才的角落里面。
穹儿没有防备,一个跟头栽了过去,终于完成了今日的狗啃屎项目,跟地面亲密的贴了一下脸。
可惜跟车厢接触的不光是脸,还有后脑勺!再次失去意识前,穹儿想,这什么表哥真是禽兽不如啊!
楼兰令 第二章 表哥这种禽兽
穹儿惆怅的躺在厚厚的被子里面,头发顺着汗滴贴在有些发红的脸上,身旁一个老大夫正可怜的摸着小姑娘的脉象,纠结的不知道怎么跟身旁的黑脸桃花眼说实话。
“这位公子,咳咳,这位姑娘只是葵水来了,有些肚子疼而已!”老大夫看了看,这个隽永却有些冷的男子脸上的一爪子红条,纠结了一下终究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只是女子葵水期间,不好伺候人!况且她身子骨还没长开,过早...咳咳,对生育不好!”
“......”越锦盛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前因为厌恶那刻意的触摸把人推到了地上,没想到那丫头竟然又晕了,抱人起来才发现那女子身后有血迹......
还以为她受了伤,想给她检查一下,没想到这丫头装晕,竟然还......
阴森森的转眼看着床上装模作样的人,“老大夫说的是,女孩子家身子寒凉,多盖点被子,气血通畅一些,脸色都红润了不少!”
那是热的!
你丫在六月份的大热天里面,盖上三条八斤的被子试试!
被点穴定在厚重被子下的穹儿感觉自己正在迅速的脱水,心里各种嗷嗷哀嚎,黑子哥哥啊!救命啊!你家的蓝莓就快让人给捂烂了!
越锦盛转身当看不见床上的境况,冷漠的吩咐跟
老大夫可怜的又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丫头,唉!又一个要被贵人给糟蹋的姑娘啊!这混血的孩子都是苦命,家里没人待见,从小要饭捡剩的,长大了偏偏都是一副好样貌,招人眼的厉害!
心里感慨着,可怜着,偏偏世情如此,他也帮不了谁,只能让这丫头过的好点就是了!所以才说了刚刚那番话,也是为了让这位贵人晚点对这丫头下手而已!
门板合上的那一刻,床上的木乃伊立马睁开双眼,瑰丽的蓝色里面都是怒火,牙齿紧紧咬住,恨不得磨一磨,上去啃那个流氓禽兽两块肉下来!
终究是不能动弹的忍受着这厚重被子底下的高温,幽怨的看着外面天色,自己都失踪快一日了,瞎子婆婆看不到自己难道不会告诉黑子哥哥出来找的吗?唉,也不知道那个不是特别稀罕自己的瞎子婆婆,是不是趁机想摆脱自己这个累赘呢!
该死的黑子哥哥,自己一路上丢了那么多的暗号标记物了,为毛到现在都不来找自己啊!说好的养自己一辈子的呢?
难道黑子哥哥下山还没有回来?
疲惫渐渐涌了上来,很快席卷了全身,穹儿慢慢的抵抗不住睡意,脑袋里面飘过最后一个念头,好像一天没吃饭了呢?
……
有人不停的挤压自己的脖颈,穹儿感觉到了窒息,那死亡的黑暗把自己包围,无法挣脱。双手又再次挥舞了起来,不要啊!不要啊!
“嬷嬷,不要!”
呼,一双蓝色的眸子忽然睁开,扩大的瞳仁慢慢的聚焦在车厢顶部的那个四爪的蜥蜴!
“姑娘,您醒了?”听见动静的翟氏坐直了身子,一下子看见那双美丽的蓝色宝石,只是那里很空,并没有一丝的生气。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从还是小小的她开始,就一直做着同一个噩梦,嬷嬷总是趁着自己夜半熟睡的时候,想要掐死自己。
听到身畔有人说话,瞳孔缩了一下,侧过脸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记忆断了片吗?睡觉前记得还是那个什么表哥的,怎么一睁眼,变成一个女人了?难道在做梦?还是又穿越了?
看出了姑娘的疑惑,翟氏轻轻的摸了一下额头,确认温度不再灼热了,才柔软着声音安慰道,“奴翟氏,是二爷找来专门伺候姑娘的!”
穹儿的脑筋还很僵硬,想不明白二爷是谁,缓缓的转脸继续看车厢顶部的蜥蜴,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个雕样儿,只是因为是幼时的记忆,太过久远而无法想起。
除了,那个把自己养大,却总是想趁着睡觉的时候,想要掐死自己的嬷嬷!
刚才好像还梦见了些什么,可是却想不起来了呢?
“她醒了?”越锦盛挑了帘子走了进来,对上一双空洞的蓝眸,没了那日的水汪汪一抹情,试探的问了一句,“公主?”
马车虽然不小,可是越锦盛高大的身躯一进来,就显得有些拥挤了,翟氏退到了帘子边上的时候听见一声公主,手上一抖。
穹儿的魂儿不知道为何有些飘飘忽忽的,忽然被一声呼喊给装回了躯壳里面,眼睛瞬间又有了焦距,看着上方探寻的眼神,眨了眨眼。
哼,听不懂!
越锦盛挑了一下眉头,回头让翟氏给翻译,“问问公主,想吃什么?”
翟氏点头望向床榻,楼兰话温声问道,“公主,想吃什么?”
穹儿挑眉看向翟氏,终于发现了刚才的熟悉感,她说的是楼兰话!
“肉......”穹儿犹豫了好半晌,才把心里过了几遍的手把肉,烤全羊,酱牛肉,牛肉羹等各种名称忽略掉,只说了一个肉字!
翟氏顿了一下,看着那双蓝汪汪的眼,迟疑的跟眼前的冷漠面庞道,“公主想吃肉!”
越锦盛的凤眸淡淡的撇了一下床榻上的怯怯的身影,“去做吧!”
翟氏应了一声,又停了一下,看没有其他的吩咐了,才偷看了一眼榻上的人儿,纠结着出去了。
浑身的冷气散发,越锦盛尽量忽略翟氏临走的那么不放心的眼神,回身抬手探出,忽然发现眼皮子底下略微蠕动的身影......
你这么挪到角落里面是个什么意思?
不停挪动软如面条的身子的穹儿心里这个急啊,禽兽,你又想干什么?
然后一只大手摸上了穹儿的额头!
“啊!!!!”
然后一个恐惧的叫声,惊醒了马车外面所有守备的人,越庆一挑帘子就探头望进来,呃!闭眼,放下帘子,然后一脸纠结的不知道该不该进去阻拦一下。
马车里面,二爷一只手固定公主的双手,一只手正摸着公主的小脸,那水汪汪的蓝色眸子透着惊恐,身子已经退到了角落里面无处躲藏的看着一只禽兽的景象,深深的印在了自己的脑子里面。
老大夫说了,身子骨还小的,不能伺候人!心里过了好几遍的话,没敢说出来,二爷应该不会这么禽兽吧?
越锦盛此刻的脸黑的只能用四个字去形容,‘好想去屎啊!’
他只是想探一下额头的温度......想起前两天那丫头发烧梦中说话,他凑近想听听,结果被那丫头抓着手捂住胸口,也正好被翟氏碰了个正着......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冷淡的说了一句,越锦盛也不管这丫头能不能听懂,转身递给穹儿一杯水,“喝点水吧?”想借此掩饰一下自己身体的尴尬,来回拉扯之间无意的碰触竟然撩起他一丝心火,让他想起第一日怀里的触摸。
穹儿舔了舔嘴唇,犹豫着不会是有药的水吧?伸手,犹豫,万一?缩回!再伸......
感觉到自己浑身的火气燃烧着,越锦盛的耐心终于被磨没有了,一下子抓住了穹儿的下巴,撬开牙关,一杯水就倒了进去。
咳咳咳!
穹儿可怜的喷着水,被呛到了!前襟立马沾湿了水迹,竟然贴在了没有穿小衣的身上,烛光下影影绰绰的看到一丝粉色。
然后,帘子又在此刻挑起!
翟氏有些皱眉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自己才一个一进一出的功夫吧?这衣服都湿了?
楼兰令 第三章 逃跑
穹儿抿着唇幽怨的蓝眸透着窗口,恨恨的望着外面层层叠叠的树林,村落远离自己而去。~
自己已经被人捡走已经五六天了!
开始以为的自己走丢了一天,所以饿了,生病了。结果在跟翟氏母女试探了几天之后才知道,自己那天被窝在床上就昏迷了两天多,难怪这几天她这么的虚弱!难怪自己的麻衣都不见了,还有脸上涂抹的黄色护肤的草药也不见了,估计是让这翟氏给洗掉了!
关键是,都五六天了,黑子哥哥根本就没有找来!
心里怨恨着把自己打晕拐走的表哥,都跟他说了自己就是个路过,捡个破烂而已,怎么还不肯放自己回家,偏要说是自己的什么表哥呢?还有什么公主的!可惜前天刚醒过来,自己的身体病着还没有力气,不然还能趁着他们睡觉的时候跑回去!
唉!
嗯?
不对啊?
要是这个表哥那天打晕了自己抢了回来,他应该知道自己会说月朝的话的啊!
那天,那个黑衣人举起大片刀的时候,自己明明跟他是用月朝的话说,自己就是个路过的而已啊?
穹儿的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一会儿有些忧伤的变换着,好像为什么事情烦恼着。骑在马上的越锦盛一直在注意观察,眼里的风云闪过。
他们赶到天留山迎接的时候,只在山下找到一些散乱的马车箱子,陪嫁等物。可是活物......只找到了她一个!
她身上公主的服饰已经破损不堪,脸上头上的狼狈,甚至手臂上的些许划痕,证明她确实经历过灾难。只是她醒来之后的一些反应......
越锦盛眉头越发紧蹙,太过反常了!抬眼看了看天色,挥了挥手,埋锅造饭。
又停在荒郊野外啊???
穹儿的眼睛亮了亮,这两天自己的力气多了一些呢!每天赶路的速度也不是很快,这样下去是不是可以找个机会跑掉呢?
越锦盛没有忽略那一闪而过的神采,下马转身问道,“怎么样?天留山那边有没有找到其他人?”如果能找到一个半个伺候的陪嫁人员,也好确认那丫头说的是不是真的?
越青递上一个纸卷,“二爷,刚收到的飞鸽传书。”
越锦盛接过纸卷,展开浏览,挺直的眉毛微翘,竟然什么都没有找到?回头隐晦的看了一眼下了马车就左右踅摸的穹儿,怎么可能千余人的陪嫁全部失踪了?而她却偏偏好好的活着,那一丝半星的刮痕就能证明她经历了风沙了?
想起那丫头曾经让翟氏自己解释,她并不是公主,说他们认错人了!还有那丫头握住自己的手的时候,指头上略微粗糙的感觉......楼兰的情况再差,公主也不需要自己动手的吧?
就地埋锅造饭,穹儿坐在一个大石头上,静静的吃着羊肉饼,眼睛偶尔向四处的树林里面飘去,心里慢慢的盘算着。
翟氏的手艺不错,羊肉饼很好吃,不光是带着汁水的羊肉片,还有些香菜,吃着颇有滋味儿还不腻。
穹儿
翟氏赶紧让环儿跟着,在旁边守护。
来到树林边上,环儿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姑娘去吧,环儿在这里等着!”一本正经的小模样,惹得穹儿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瘦瘦的小脸蛋,“好!”
环儿转过身看着树林外的方向,生怕有男子进来,把姑娘惊扰到了。
真是个好孩子,穹儿这些日子多亏了翟氏母女的照顾陪伴,让一向孤独惯了的她心里颇有些舍不得,可是自己坚决是不能跟这些人去京城的,先不说自己不是那个什么公主,万一这公主是送去京城伺候老头子的那种和亲,她真怕自己会忍不住拿刀剁了那个什么表哥。
再说自己的长相,从小嬷嬷就不让自己跟外人接触,除了黑子哥哥,自己就见过瞎子婆婆一个外人!眼神倏然幽暗了一下,原来以为瞎子婆婆看不见,所以对自己不喜。一想到那睁开的双目中流淌的莫名恨意,穹儿都能知道自己这长相在外面肯定是要吃亏的。
听黑子哥哥后来的说法,是因为山下很多的月朝女儿被楼兰人给祸害了,生了很多的混血孩子。这些孩子来历不好,家里人不喜,长大了不管男女都被人给卖到了勾栏院子里面,过的日子很是不堪,让自己千万别人外人看到踪迹。
穹儿叹息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还是逃吧!
“我要是你,就不会逃!”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锁住了穹儿走向树林深处的脚步。
妈呀!阴魂不散啊!
禽兽表哥的声音突然传来,阻住了穹儿逃亡山林深处的脚步。站在原地心里盘算着,要是自己现在不要命的飞奔,会不会被禽兽表哥给抓回来呢?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隐隐发疼的后脖子,想着那高大壮的禽兽身材,穹儿啧了一下,赶脚希望不大啊!
“你不用等了,从咱们上路,我让人一天三顿的停下来休息,可是并无任何人追来。”
几步以外,一个冷漠的身影出现在视野,穹儿深吸了口气压制心里的片刻失望,一脸懵逼的样子,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丢了那么多的记号,都没有人找来,难道你还不明白,既然已经被人当成礼物送来了,就算你能跑回去,还不是让人找到再送回来嚒?越锦盛嘲讽的笑声冷漠,直接戳破她的伪装,“不管你是谁派来的,又想干什么,爷只想顺利的把你送回京城!”
卧槽,一口流利的楼兰话,惊得穹儿魂飞魄散,这下子没戏了!
挫败的一屁股坐在脚边的树墩子上,背对着‘风流倜傥’的衣冠禽兽,表示了自己的不满!这家伙明明知道自己不是那个什么公主,也知道自己能听懂他的话,偏偏藏得那么深,这不是决心抓住自己送给老头子了吧!
不过被人戳破了事实的真相,心里有些懊恼有些埋怨还有些疼的!
黑子哥哥在天留山那么茂密的山林里面,都能
“唉!”穹儿终于还是叹息出声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忍住自己快要涌出眼睛的涩意,从前的依赖在无尽的等待中慢慢流逝,青梅竹马也终究抵不过瞎子婆婆的不喜吧?
还是一直要靠自己!
郁闷的站起身,怨恨的看了一眼阻在自由路上的人影,不想跟这个禽兽表哥再多说一句,萧瑟的身影有些可怜的走了。
越锦盛挑了挑眉头,这丫头如此落寞,难道她等的是什么青梅竹马?眼里多了一分冷,一分讽,每个棋子都有自己的任务,谁又能帮谁多少?谁又能奢望多少?认不清楚事实,吃苦的就是自己。
楼兰令 第四章 屈服
冷冷的月色下,越锦盛高壮的身躯再次如同一堵墙,拦在穹儿奔跑的小路上,“还不死心吗?”
卧槽!
穹儿惊得菊花一紧腿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
咬着自己的樱红肉唇,默默的在心里诅咒了几百遍这个该死的祸害,转过身再次叹息着返回客栈。
一连三天晚上被人堵住,加上白日的那次,一共四次了吧?穹儿躺倒在床榻上,叹息着看着窗外的月光,逃不出去,打不过人家,真是蛋疼啊!
接下来的路程,穹儿都老实儿的坐在马车里面,安静的寻找机会筹谋下一次的越狱。不过越锦盛却把一日三次的休息改成了两次,坚决不给穹儿多余机会离开马车,甚至路线脱离了官道,连晚上都不会寻找客栈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