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辣妻喜耕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可乐鸡翅
顾文茵没等梁家新坐下,便拿出袖笼里喜宝寄来的那把丝绸扇面的折扇,递给梁家新,“你看看。”
梁家新一头迷雾,等接在手里,看清楚后顿时目光大亮,失声道:“成功了”
顾文茵点头,“成功了。”
其实宣纸和丝绸扇面,乍一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仔细看,却会发现丝绸扇面有着独动的动物纤维灵韵,和植物纤维的温润沉稳之感,纹理的洁净秀丽的扇面凹凸挺刮的折裥间因光源折射角度不同,逾发显得玲珑剔透,让人爱不释手。
梁家新不懂折扇,但到底做了一年的管事,经他手出去的扇子没有万把也有千把,都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经手的多了,好坏还是能品一品的!“往常运出去的扇子虽说放在樟木箱里,但到底是飘洋过海要走一两个月,便是不生虫却也生潮了,到岸后都要拿出来晒晒,这一晒就晒出了问题,或是扇面表面色泽有异,又或者是折裥印不挺等等,若是能大规模的生产出来,比之前的纸扇怕是要好卖得多。”
顾文茵笑着说道:“东西是好,但你别忘了,成本却是要提高不少,这样一来售价便也不低,客人能接受吗”
“怎么不能接受”
梁家新笑了说道:“有喜欢价廉物美的,便也有愿意出高价要好东西的,人有三六九等,同样东西也有,买得起的买,买不起的退而求其次便是。”
顾文茵便笑了说道:“扇子,我给你留下,你回头看看,有多少客人愿意要,然后统计个数字给我,我再和同喜商量商量看看产量能不能达到需要求量。”
“这样最好了,回头我把找个高档漂亮些的盒子装着,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保证客人一来,都得问上两句。”
梁家新说道。
顾文茵笑了说道:“你安排吧,我乘着雨还小,先回去了。”
梁家新便送顾文茵下楼。
却突然想起,这扇子的售价,顾文茵还没和他说,当即步子一顿,问道:“夫人,这扇子的价格怎么定”
“纸扇,你们的定价是多少”
顾文茵问道。
“按上中下三品来分,上品千把白银五十两至百两;中品千把白银三十两至五十两不;下品千把白银十两至三十两。”
梁家新说道,顿了顿,又解释道:“当然若是有名家题字题画的又是另一番价格。”
顾文茵想了想,说道:“这绢扇你就按上品纸扇的价格定吧。”
第903章 你是什么意思呢
八月九月便在顾文茵和喜宝、同喜三人的书信往来中过完,十月何家使了人来报喜,说是何文煜中举,家里摆流水席庆祝,请顾文茵和穆东明去上门喝酒,被顾文茵以那一日有事给推辞了。
等到了正日子,夫妻俩人虽没去,却让孟天泰送了份不匪的贺礼去何家。
下旬的时候,何文煜在提前知会了顾文茵后携同他母亲,上门商量他和香凤的婚事。
何文煜被穆东明请去了书房说话,何母则坐在小花厅里和顾文茵说着她的打算。
“文煜的意思是他虽然不是很把握,但明年的春闱总还是要试试,即便考不上,能有番历练也好的。”
何母三十五六的年纪,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似乎才刚刚三十出头,梳了个牡丹髻,发髻间别了朵珍珠攒成的珠花和一枝赤金打的小步摇,透着些许的富贵明媚却又不至于盛气凌人。
“春闱结束后还要等放榜,倘若有幸得中一时半会儿怕是还回不了阳州城,我们便想同夫人商议商议,这婚期能不能往后挪挪。”
何母说道。
顾文英端了茶盅,浅浅啜了一口后,问道:“太太心仪什么日子”
她当初考虑到这点,才会说十月份的日子挺不错,但听这何母的意思,似乎十月都嫌早了!是嫌日子早了还是嫌香凤的身份低了,配不上这举人老爷了
何母眼角的余光瞟了眼没什么异色的顾文茵,心里有点打鼓。
香凤她从一开始就没看上,但何文煜看上了,且这中间还着救命之恩和毁人清白这一说,最后稀里糊涂的就成了这桩亲事。
儿子是个秀才的时候,也就算了,但现在是举人,举人啊!整个阳州府也就七八十人,这万一老天厚爱会试再高中了呢
就算是来年的会试败北,单凭这举人的身份,什么样的大家闺秀说不上,要配香凤这么一个小门小户父母尽失的姑娘
何母的一颗心就跟在油锅里煎一样难受。
她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夫人,您看再往后推个一年如何”
再往后推个一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顾文茵放下手里的茶盅,抬头,目光似笑非笑的看了何母,“别说一年,就是再往后推个三年五年都不是问题,哪怕就是这婚事成不了,对我们家香凤来说,也不是问题。”
何母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绽开,听到顾文茵这后一句话,人便僵了僵,她讪讪的看了顾文茵,“夫人,夫人怎么突然就说这话了,好好的婚事怎么就会成不了呢”
顾文茵笑了笑,“太太怕是不知道,我这人和别人不一样,别人家或许觉得这说亲、退亲的丢脸,可对我来说,这天底下最不能勉强的便是姻缘。
这婚事结的是两姓之好,倘有一方不满意了,便不是结好,而是结仇了,太太,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何母干笑着说道:“是,是这个理。”
顾文茵探手拿了瓷盘里的桔子,拿帕子包着,剥了皮,然后一下一下的撕着桔子上的筋络,花厅里一瞬变得安静下来。
何母顿时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她不安的挪了挪脚,目光小心翼翼的觑了眼顾文茵,想了想,轻声说道:“夫人怕是误会我了,我其实没别的意思,是想着这文煜万一运气好,春闱也过了,这婚事要准备起来怕是便有些仓促,委屈了香凤。
您看这样行不行,若是春闱过了,婚事就放在后年,若是没过,明年十月里就把这婚事办了,如何”
“可以啊。”
顾文茵笑着将剥好的桔子瓣开,递了一半给何母,“其实依着我的意思,文煜真要中了,在京城成亲也不是问题,我在京城也有几处产业,到时候就让香凤在京城出嫁好了。”
何母来之前就打听过了,知道自从喝完小雪的喜酒后,便开始在筹备香凤的婚事,闻言,笑了说道:“哎呀,夫人您不早说,那这样吧,不管中不中明年十月都如期完婚。”
话落,自袖笼里抽了张纸出来,“这是挑的几个日子,夫人您给看看。”
顾文茵却是摆手说道:“无妨,太太觉得哪个日子好就定哪个日子好了,我这里都好说。”
“我觉着吧农历九月十八这个日子挺好的,选日子的人说了,这天不论是嫁娶还是求嗣都是极好的,要不就定这个日子”
何母问道。
顾文茵点头,“那就这个日子吧。”
何母暗暗吁了口气,明明凉快的天,她却觉得后背似乎都湿了一层。
顾文茵留了何家母子的饭,还特意从酒楼叫了一桌席面回来。
待送走何家母子后,她去书房找穆东明。
“何文煜都和你说了什么呢”
穆东明正坐在书桌后继续他没有画完的扇面。
前些日子同喜发货的时候送了些空白的扇面回来,这是顾文茵的要求,这些空白的扇面以略低的价格向外出售,以满足部分人略显个性的喜好。
穆东明留了几把闲来无事,画着玩玩。
听了顾文茵的话,他头也不抬的说道:“没说什么,就是来年的春闱怕是中不了,想向我要一封举荐信,去了京城后,他想去趟澧山书院让扈君庭帮着指点一番。”
“你写了”
顾文茵问道。
“写了。”
穆东明说道:“你都恨不得把整个家当都给香凤陪嫁了,我自然也不敢怠慢这未来的妹夫,是不是”
话落,似是察觉到顾文茵的语气略有不对,手上的笔微微一顿,抬头看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顾文茵笑了笑,走上前,在他身边站定看着穆东明专心致至的画扇面,说道:“我听着他母亲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好似对这头亲事有些不满意。”
穆东明将手里的笔搁下,抬头看了过来,“不满意”
顾文因点头,脸上绽起抹浅浅的笑,说道:“也正常,毕竟何文煜现在已经不是酸秀才而是举人老爷了,先不说会试能不能过,就冲他现在这身份,多的是比香凤身世好的姑娘让他挑。”
穆东明闻言,笑了笑,看着顾文茵说道:“你是什么意思呢”
“他母亲是什么态度我根本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何文煜的态度,你跟他在书房坐了半天,他有没有流露出想悔婚的意思”
顾文茵问道。
“没有,他全程和我聊的都是关于明年会试的事情。”
穆东明说道。
顾文茵想了想,说道:“再看看吧,看看何文煜能不能真像他当初承诺的那样去做。”
第904章 我想当爹了
同一时间,马车上的何文煜听完他娘的话,好半天没能反应过来。
他娘这是什么意思
何母看着神色略显怔然的何文煜,叹了口气说道:“文煜,不是娘捧高踩低,当初我就不赞成这门婚事的,是你寻死觅活非就认定了她……”“娘,香凤她哪里不好”
何文煜打断何母的话,问道。
“不是香凤不好,而是娘不喜欢她。”
何母说道。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何母说道:“人和人讲究个缘份,许是娘和她缺点缘份。”
何文煜默了一默,稍倾,目光轻抬看向马车外,说道:“娘,有件事我原先没打算和你说,但既然你现在说出了你的想法,那我认为这件事有必要提前告诉你,省得日后被有心人刮用在你跟前嚼舌头,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何母一瞬拧了眉头,看着何文煜问道:“什么事”
“是关于香凤的事。”
何文煜理了理思绪,把香凤当日和高继仁发生的事,以及后来到了阳州府在顾文茵府里被涂展牛纠缠的事一骨脑都告诉了何母。
何母听完,脸黑得如同锅底,气得实在太狠整个人抖成了筛子,目光吃人的瞪了何文煜,好半响,咬牙骂道:“这世上女人都死绝了吗
你要找个这样的货色回来!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娘
这些事,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退婚,这婚事说什么我也不能答应了……回去就让你爹找了罗骀,告诉他,我们何家娶不起这样的……”“这婚,我不会退的。”
“啪”一声响。
母子俩人齐齐怔在了那。
何文煜微微侧着脸,半边脸上是五个红红的手指印,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变肿,可见何母这一巴掌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何母一巴掌打下去后便后悔了,等看到那五个手指印,眼睛一红眼泪便簌簌的夺眶而出。
她哆嗦着嘴唇皮,想要伸手去碰却又害怕弄疼了何文煜。
何文煜咽落嘴里的铁锈味,目光轻抬,看了何母,“娘,这婚我不退,人都有犯错的时候,香凤做过错事,也为这错事付出了代价,我既然接受了她,那她好的不好的我都必须一起接纳。”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
何母哽着嗓子瞪了何文煜,“我不和你说,回头让你爹来和你说。”
“谁来和我说,我都是这个意思。”
何文煜说道。
何母内疚的心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恨不得再给何文煜几巴掌,看能不能打醒他。
顾文茵并不知道何家的这番风起云涌,整个月,她越发忙得像个陀螺,先是和穆东明算司牧云的归期,另外还得和燕歌商量香凤的嫁衣,这中间还写了封信去京城,把何文煜中举以及这婚事有可能存在的变数都要铁柱说了。
等院子里的海棠花最后一片树叶凋落的时候,一晃便进入十一月,空气中隐隐泛起了些许的寒意,顾文茵将小袄换成了略厚的褙子。
穆东明开始隔三差五的出门,顾文茵知道他偶尔会去码头走一走后,空闲的时候也会陪着他走一趟,而就在这样等待的日子里,顾文茵先后收到了喜宝和铁柱的信。
喜宝在信里说,沈重那个贱人果然也摸去了南宛县,高价向当地织户收购殷绸,还好他们当初签了文书,这些织户不敢违约。
沈重气得脸都黑了,他则开心得每餐都多吃了半碗饭。
再有就是,喜宝打听到沈重的那个妹妹听说去了京城,据说是给了哪个大官当小妾,果然是应了她那句“人至贱则无敌”的话,放着好好的正牌娘子不当,给人做妾!至于铁柱的来信则简单了许多。
先是说了家中的情况,他到底没能去成青州,因为南雄候的病时好时坏,过了这个热天后竟然越发严重没有好转的形势,南雄候请了赵家的几个族老见证,言明铁柱和沈嘉卉将来生下孩子,第一个儿子必须姓赵,并且继承爵位。
还有就是沈老夫人开春的时候他派人送回了沈家老宅,原本担心沈重会为难老夫人,只是眼下看,好似是他们想差了,沈重并没有为难老夫人的意思。
不过,老夫人年纪大了去岁冬又病了一场,能不能平安度过这个冬天还真难说。
至于香凤和何文煜的婚事,铁柱还是那句话,怎么做,他听顾文茵的。
若是顾文茵觉得这婚事勉强不好要退,那就退,能继续那就继续。
当然,若是何家打算把香凤娶回去慢慢磋磨,那他是定然不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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