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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欲仙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野生毛桃
不欲仙道
作者:野生毛桃

不欲以静,天下将自正;

仙道渺渺,唯本心相陪。

凡世少年,踏寻仙之路;

搅动风云,留万世传奇。

九霄龙吟天下,苍茫仙路崎岖;

且看风云际会,万古只此一人!





不欲仙道 第一章 荒野遇险
清风,古道,白马;老树,归雁,鸣蛙。
‘踢踏踢踏’的马蹄声回响在古道上,一个书生孤寂的骑着白马,垂头丧气的赶着路。书生名曰孙浩,乃是宋国青州三河县的书生,时值酷暑七月,正是宋国三年一度的科考日,但是书生却一个人孤独的行走在远离京城三百里地的官道上,分外奇怪。
孙浩自己也颇感无奈,他本是三河县今年唯一的一个赶考秀才,按理来说会有县学官衙早早通知,但是那糊涂县令竟搞错了科考开始时间,通知时间整整迟了一个月,等他知道实情后,已经来不及了,即便不惜马力,十日里也只是赶了一半的路程,科考如今已然开始,孙浩是必然赶不到了。无奈,他只好慢慢驱马,只求去京城见见世面,也算不虚此行。
今日已是黄昏,孙浩毕竟只是一个少年,没有出门经验,不知道及早的打尖住店,错过了驿站,如今落得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尴尬境地。幸好在刚过来的路上,见到路旁有一间破庙,应该没人居住。眼看日头渐低,他赶忙驱马转身,向破庙赶去。
庙是一座荒庙,年久失修早就没了模样,只有一群老乌鸦还栖在庙门口的老树上,被孙浩这个突兀的外来者惊的哇哇直叫。孙浩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他虽说只是一个书生,但是年幼时,没少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庙里一片黑暗,阴森森的有些恐怖。孙浩赶走头上几只盘旋的老乌鸦,收拢了一些柴草,在庙门口升起一堆篝火。在野外,没有火是万万不行的,万一遇到下山觅食的饿虎狼群,恐怕连骨头都不会有剩余。
火苗徐徐的跳动着,散发着橘黄色的光芒,孙浩就着火光,默默得啃了两个生硬的冷馒头,就坐在火堆旁发起了楞。俗话说‘十年寒窗苦,一朝金榜名’,这恐怕是每个读书人的梦想。孙浩也算是三河县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才十六岁就考中秀才,有了功名,正打算参加京城大考,一展宏图,就被这个糊涂县令给了当头一棒。想到这,孙浩不由得有些愤慨,这些食素其位的昏官,若是自己有朝一日能执政朝堂,必定要让他们好看,孙浩有些出神的想着。
正愣神间,老树上拴着的白马突然有些焦躁不安,嘶叫了两声。这让孙浩有些警觉,毕竟身处荒山中,山中多野兽,万一真要是碰到虎狼,恐怕真会凶多吉少。他赶忙起身,拎起行李架,藏身进庙中。
半响,屋外也没有什么动静,孙浩以为是自己太过敏感,自嘲的一笑,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渐渐向破庙靠过来。听声音,应该是一支马队,孙浩脚下的土地都被震得发颤。
这让孙浩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一般的商队是不会连夜赶路的,连夜赶路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有急事,另一种则是马贼。这是孙浩的二叔对他说的,他二叔年轻时曾闯荡过江湖,对道上的一些事很熟悉,半夜里过路的马队大多都是马贼。一般马贼连夜赶路都是准备夜袭一些小镇或村落,碰到的人一般都会被害。孙浩有些不知所措,毕竟是一个没出过门的小菜鸟,若是老江湖,这会早已经向躲进山中了。可孙浩却傻乎乎的把身子缩到神像后,祈求这支马队不会在破庙停下。
但是事与愿违,马蹄声越传越近,竟在破庙前停了下来。孙浩小心的躲在神像后,求佛祖保佑。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隐隐的有对话声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道:“大哥,这片刚才有人,火还着着,还有一匹马,看脚印应该是一个人,要不要去追。”
“追什么追,咋们十几匹马,跑起来一里地外都能听得到,一般敢半夜一个人住在这荒郊野外的,大多都是一些亡命徒,这会早钻山里去了,去哪追,把马解下来带着,办正事要紧。”
“是,大哥英明。不过,咋们这回究竟要去哪,当家的也没个说法。这光跑就跑了近一千里地了,再走就是京城了,要是碰到官府,怕不好说啊。”
“噤声!你是什么东西,当家的自然有分寸,好好干好你的事就行了,要是再问东问西,小心我打断你的腿,还不赶紧叫兄弟们下马休息,后边的路关卡多,不好走,招子放亮点。”
“是,这就办。”
屋外顿时没了动静,只有一群人下马休整的嘈杂声,和白马无助的嘶叫。孙浩有些无奈的坐了下来,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就赶不上科考,现在更糟,连马都丢了,更不知何时才能到得了京城。正想间,突然传来一声哀嚎声和白马的嘶鸣声,吓了他一跳,他鼓了鼓勇气,小心的伸出半个脑袋,向外看去。
原来是一个大汉准备解下白马的缰绳,结果被白马给踢了一下,正中小腹,把个六七尺高的大汉疼的半天爬不起来。剩下的一群人围住白马,怒气冲冲的要制服这马。孙浩不由得笑出声来,这白马是二叔的心爱之物,性子烈的很,平日里只让几个小辈骑一骑,要不是孙浩去考科举,还借不来这马。
正偷笑间,那个一直坐在火堆前烤土豆的头领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喝到:“一群废物,连匹马都制不住,要是带不走,一刀杀了就是,别误了正事。”
有了老大的放话,几个大汉那还有刚才的无助,从腰间抽出钢刀,几刀下去就在白马鲜亮的皮毛上划出几道血口子。孙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马是二叔的心爱之物,要是死了,二叔不知会有多伤心。一激动,脚下迈出一步,踢翻了脚下的行李架,一堆杂物打翻一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一群大汉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几个呼吸间就围住了破庙。他们不是没有看过庙里边,只是屋里太暗,竟没有发现孙浩。这要是被旁人看见了自己的面像,再给官府一报,自己一群人都没有好果子吃,一时间,整个破庙里杀气重重。
月亮已经升到了当天空,印的整个大地都镀上了一层银白色,几只老乌鸦都不知飞到那里去过夜了,只留下一个空巢。孙浩被捆得像个粽子一样跪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他面前就是那个先前在烤土豆的头领,这回他正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孙浩,不知道想着什么。孙浩低下头不敢言语,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个看起来不像坏人的汉子能把自己像土豆一样架在火上烤了。半响,头领低下头,用低沉的声音问道:“你是个书生?”
孙浩哪里敢撒谎,赶忙点头称是。头领咧着嘴,露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搔了搔浓密的大胡子,突然一把抽出腰间的钢刀,抵在孙浩的脖子上,大声道:“你敢撒谎!”
孙浩那里敢反抗,只能硬着头皮,大声道:“我本就是一个书生,没看见我行李里都是书吗。”头领的钢刀抵的更紧,一脸杀气的道:“好一个书生,而今正是夏考,你不去参加科举,却孤身一人在京城三百里外干什么?哼!现在的官府真是没脑子,连这样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都能出来做密探吗?快叫你的同党出来,兴许本大爷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好!骂的好!”孙浩被钢刀架在脖子上,竟然爆发出了一股莫名的勇气喝彩道。头领目瞪口呆,这小子明明已经是一个死人了,竟然还敢教训他,一时间不由得脸上显出几分玩味。只听孙浩继续道,“就像你说的一样,现在的官府确实都是一群没脑子的笨蛋,我孙浩本是乾元三年秀才,正逢三年大考,本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无奈那县令可恨,竟通知错了大考时间,害的我白白耽搁了一个月,而今被困在这破庙中,被你们这**人所害,若有来生,我必要找这县令算账。”
“哼,理由到找的不错,但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别以为你今日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孙浩不语,头领也收回钢刀。其实他对孙浩已信了七分,这样一个年弱书生,确实不像是官府的密探,而且从孙浩的行李里也没能找到官府的手令,这是每一个密探的必备物品。但是他还是在心里宣判的孙浩的死刑,这小子看到了他的脸,必然不能让他逃走。
头领正准备让手下把孙浩拖到角落里解决掉,旁边的二头领却凑到他耳边小声道:“老大,何必要杀了这小子,脏了您的手呢。你忘了当家的对你的交代了吗。冯掌柜的死了,当家的让你找个会算账的书生替寨子里理账,这小子不就是个好人选吗。”
“嗯?这倒也是,只是这小子来路不明,算了,再找一个就是了,没必要冒这风险。”
“大哥啊,那里去找啊,现在全天下的读书人都在京城,就咋们这几个人,哪能从京城里掳人。若是回到寨子里没能找到人,恐怕会惹得当家的不高兴,这小子虽说不知底细,但也只是一个文弱书生罢了,到时候刀架在他脖子上,谅他也翻不起什么浪。”
大头领有些犹豫,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若是当家的高兴了,他自然能升职加薪,若是当家的不高兴,大头领不禁缩了一下脖子,那自己的脑袋可就有危险了。想到这,他看着孙浩的眼睛就像在看着一个宝贝一样,那里还会动刀子。
又过了一会,众人都歇息的差不多了,马也喂好了草料。头领便一声令下,一伙人就收拾好东西翻身上马,一个大汉把瘦弱的孙浩架在他的白马上,又把缰绳帮到自己的马鞍上,根本不去管孙浩的挣扎咒骂。一群人一拍马背,就驱着马离开了破庙,在黑暗中消失不见了。




不欲仙道 第二章 被困
转眼间,时间就过去了半个月,宋国的科考终于告一段落,只是不知是哪家欢喜哪家愁了。孙浩如今可管不了那些,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如何能从马贼队里逃出来。当日,他被这伙人掳到马上不一会,便失去了知觉,应该是被抹了**香。等他醒来时,就被关在一个地窖里,只有两个大汉在看守他,现在在哪里他一点也不知情。
只是从两个大汉的闲聊中知晓,他们现在在马贼的一个据点里。当日的一群马贼好像要去劫什么货,只留下这两个人看守自己,而他们不杀自己,好像是说要自己给他们的山寨里当什么账房先生。这让孙浩在劫后余生的庆幸中有一些无奈,自己的愿望是有朝一日能金榜题名,如今却要去给马贼当账房先生,他只能感叹命运的无常。
他不是没想过逃跑,只是地窖的地下是钢板铸成,要是挖,没有三年五载,怕是没什么效果。而看守他的两个守卫也机警的很,每日里只是给他送点饭食,其他一律不管,连黄白之事都是在马桶上解决。孙浩只好死心住下,只求能有其他机会。
终于在孙浩的希望耗尽之前,马贼队回来了,人数差不多少了一半,回来的人身上也都带着或大或小的伤,但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只怕这一次的收获不少。他们把孙浩从地窖中带出来,连一刻都没有停留,就带着孙浩一路伪装着向北行去。
一路上都是孙浩从没见过的地方,只知道马队已经出了青州,大致在陇州一带。好几次孙浩都想要逃跑,都被大头领的钢刀逼了回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队渐渐进入了深山中。自从进了山,孙浩就没想过逃,他看着山中四处乱窜的毒蛇和猛兽,知道若是自己一个人走,恐怕连尸体都不会剩下。只能努力的记着沿途的路线,为将来做打算。大头领似乎也不担心行踪暴露,反而不去限制孙浩的自由。
不知不觉当中,时间已经到了八月十五,山中的天气渐渐转凉,不再酷暑难当。孙浩等一行人总算了穿过了丛林,抵达了山寨。寨子名为雪龙寨,位处于岭北一带,深藏于丛林深处。再往北就是十万大山,听说过了十万大山还有一个强大的国家,但谁也没去过。岭北地处宋国边境,以外族人为主,宋国国力衰弱,对这一块鞭长莫及,多用怀柔政策,以土人治土人。这也就造成岭北地乱人杂,不少流寇都盘踞在这一块,有些寨子甚至整个寨子都是强盗,大头领所处的寨子就是这样的地方,俨然是一个强盗窝。一行人回到寨子时,收到了热烈的欢迎,每回出外的人回来,都象征着财富的回归,毕竟寨子里数千口人都需要食物。
孙浩骑在马上,望着一群穿着破烂的孩子绕着马队转圈,不禁有些出神,这就是自己下半生的生活吗,在这破落的寨子里,默默的度过一生?这肯定不是他所愿的,他只好低下头,暗自盘算接下来该如何。
寨子里晚上举办了欢迎的聚会,每个归来的勇士都喝的烂醉,至于没回来的,算他倒霉,也只有留下的孤儿寡母会给死去的人立一座衣冠墓。这宴会孙浩自然是没资格参加的,如今他正被关在一个破烂的地窖里,一个满头花白的老头正一脸阴沉的望着他。
这老头正是雪龙寨的寨主,外号青眼龙的龙在天。他本是中原地区有名的大盗,迫于官府通缉,才逃到岭北,创立雪龙寨,在这岭北之地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他如今却有些郁闷,自己手下的这帮小崽子真让自己不省心。自己本是
再加上这几年朝廷加强了对岭北的统治,万一要是寨子里走漏了风声,恐怕一个寨子里的人都有危险。他又抬起头看了看坐在墙角的孙浩,发现对方一脸老神在在的闭着眼睛发呆,不由得气上心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喝道:“小子,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竟敢无视老夫,信不信老夫把你拿来祭奠我寨子中死去的好儿郎。”
孙浩这才回过神来,他长日奔波,早已疲惫不堪,毕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身子骨还弱,一下歇下来,竟差点睡过去。老头的一巴掌把他惊醒,急忙翻身起来,屈辱的作揖道:“小人如今早已认命,只求头领能留小子一命,给头领干些杂役,苟活于世。”这是他一路上对付捉拿他的大头领的招数,每回这样一说,总能让他消去怒火,给自己争取几天不受虐待的日子。一时间说的有些顺嘴,便说了出来。
可是龙在天的怒火并没有消去,反而更加的旺盛。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若是留下他,只怕终有一天会招来灾祸。可是寨子里的账务总要有人打理,冯掌柜死后寨子里乱成一团麻,连有人偷库里的钱都不知道,寨子里都是一些大老粗,又没人能做这个精细活。正烦躁间,他的手触到了边在腰上的钢刀,一下子冷静了下来。他不由得有些好笑,自己好歹也是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的人,竟然让这点小事困扰,若是他不老实,一刀杀了就是,何必烦恼。
孙浩看着龙在天从烦躁慢慢的归于平静,有些失望,知道这老头心智过人,不是自己可以哄骗的,头低的更低,只求能活下来。
“小子,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可是货真价实的秀才?”
“小生乃乾元三年中的秀才,姓孙名浩,有官府颁发的路引为证。”
“好,那我问你,记账理财你可会?”
“这个自然,小生苦学十载,小小的账房先生自然做的,只是不知头领让小生做的是黑账还是白账?”
“什么黑账白账,小小年纪就心机深沉,恐怕也不是什么良家书生。你给我听着,老夫不管你是哪路的神仙,只要入了我这寨子,就要受老夫辖管,你要是胆敢动你的花花肠子,可别怪老夫的刀子不长眼!”
孙浩赶忙点头称是。
“不过你也不用害怕,整个岭北都知道老夫是出了名的公道人,只要你好好给老夫办事,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不比你当个秀才差。要是能给寨子里立了大功,老夫做主放你出寨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孙浩心底暗暗发怵,这老头一看就是个人老成精的主,打一个巴掌揉三揉,刚柔并济的给自己下套,又许下放自己出寨的诺言,好让自己死心塌地的给他干活。立不下功劳也就罢了,即便是真能立下功劳,恐怕那时自己也变成一个江洋大盗,出了寨子就会受到官府的通缉,两面不是人。只是眼下恐怕不能违了这老头的愿,不然不用说以后,今日就是自己的死期,只能日后在寻找脱困的办法。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起身抱拳道:“小子愿听从头领的调遣。”
就这样,孙浩就在雪龙寨住了下来,龙在天倒也没有亏待他,每日里好酒好菜的招待着。说是整理账务,其实也简单的很,大多都是一些简单的账务。无非就是某年某月进项多少金银,又于每年某月与隔壁寨子交换了多少稻谷粮食之类的流水账,孙浩经营这些绰绰有余。只是有一个小账本是龙在天贴身保存的,从来不许别人插手,应该是一些机密的账务,孙浩也是有一次账务合不拢,才见到这个龙在天拿出这个账本对账,看来龙在天还是对自己不放心。
山中岁月长,一梦烂柯盘。不知不觉,已进入了冬季,孙浩也已经给困在寨子中小半年了。从一开始,只能在后院的账房中转悠,到现在,已经可以在寨子中串门了。寨子里的人似乎也接纳了这个看起来有些年轻的账房先生。这小半年的接触下来,孙浩也对这群人有了不同的看法。
一开始,他以为这寨子里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虽说雪龙寨确实是个强盗窝,但是他们大多都有家人孩子,上下加起来近五千人,平日里还过着一种田园的生活。只要是没有任务的日子里,他们大多都会在自家的院子里,侍弄侍弄菜园,要不然就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喝点小酒,吹吹牛,哪里有半分强盗的影子。
孙浩不由得有些佩服龙在天的手段,这样上马为贼,下马为民的马贼才是最难缠的。毕竟过刚则弯,若是朝廷真有心整顿岭北,恐怕那些整日里操练兵马的寨子最先倒霉。自古以来统治者就对民间的铁具管理严格,担心山民造反,若是知道有寨子里能聚齐上千兵马,必定会大军压境,到时再强的马贼都不是大军的一合之敌。
寨子的防御措施也让孙浩暗自佩服,一个外表看起来甚至有些破败的寨子,内里却三步一暗哨,五步一明岗。平日里出入寨子,都需要手令才行。寨子外三面环水,一面环山,进可攻,退可守,要是把寨门放下来,凭着二百人就能抵住上千人的进攻。龙在天估计也是对寨子的严密性很自信,才放任孙浩在寨子中瞎转悠,在他眼中,孙浩已然是三只手指中的田螺,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孙浩不禁有些气馁,自己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办法能脱困,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龙在天岁数渐大,终有一日一命呜呼,自己能趁乱逃脱,可是看着这个近七十的老头,一顿饭还能吃得下一只整鸡,恐怕自己有的等了。
渐渐的逼近年关,寨子里也有了一些过年的气氛,经常能看见一些人家杀鸡宰羊,为年关做准备。孙浩自己却有些寂寥,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家过年,虽说龙在天派人给他送来不少吃食,但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却有些难受。
大年二十七这一天,孙浩这有些无聊的缩在屋子里看书,屋外飘着鹅毛大雪,积雪已经能够盖到脚脖子了,这样的天气还是猫在屋子里舒服些。正看的有些兴致时,小院的柴门被人推开,发出吱呀的响声,同时还有一个大嗓门传来:“孙秀才,忙不忙,这么大的雪,到我屋去坐坐吧,我叫媳妇烫了酒,咋哥俩喝一壶。”
孙浩不由得笑起来,这是隔壁的刘大胆,是个老实的汉子,平日里打劫总是被别人支使在第一个,没少受委屈,背地里都叫他刘大傻。他却一直认为自己不是傻,只是没读过书,才显得有些愚笨,所以他对读书人分外尊重。当他知道自己的隔壁搬来一个秀才时,可乐坏了,生拉硬拽的叫孙浩教自己儿子读书,让孙浩也是有些无奈。但时间长了,他不禁有些喜欢上这个淳朴的汉子,所以整个雪龙寨,也就这个刘大胆能和自己说说话。
他放下手中的书卷,一边答应着,一边披上外套,走出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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